《集油》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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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塘戲院的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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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説:街坊故事

區議會快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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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組織特約專欄

六月

椰汁糕食譜

第四期

編輯 / 楊雅怡 校對 / 陳威諾、唐安怡 設計排版 / 張禮皓、柯曉楠

文 / 油長、陳塵止 攝 / 法螺話、花見 「油」樂場的規劃與現況

你我他的「油」樂場

遊樂場的展望與將來

兒童遊樂場可以統稱作專為幼童而設的遊玩空間,部分 包括低齡幼童的遊玩設施。根據香港規劃署的規劃指引, 每 5000 人就必須規劃 400 平方米的空間成兒童遊樂 「每 場」。以 2016 年香港中期人口統計數據來推算,現時油 塘的總人口高達八萬四千人,油塘的兒童理應可以享有 多達 16 個標準籃球場的遊樂場空間。然而,在大家身處 的油塘,又能否找到相應的空間?

一個風光明媚的下午,本報記者走訪油塘各個遊樂場。 在大本型的空中花園,小學生彼得(化名)正在遊玩着 大型波浪遊樂設施。「這個設施為何吸引你?」他回答 道:「好玩,這個設施比我屋苑樓下的公園更好玩,有 着𣎴同的高低起伏。相反樓下的太幼稚了,玩了兩三次 便想離開。」「平日會有多少時間逗留在這些遊樂場?」 他表示每天都有一兩個小時在外面遊玩,𣎴過主要都會 到大本型這裏。接著,記者走到鯉魚門邨的遊樂場,看 到有一群剛放學的小學生圍在一起,玩着電話遊戲,他 們正玩得火熱,因此記者不便上前傾談打擾他們玩樂。

綜觀香港遊樂場的發展,不少遊樂場用地其實已經開始 進入翻新和重塑的階段,逐漸重視市民的意見。過去, 兒童遊樂場的設計往往都是由大人規劃。因此,現在的 兒童遊樂場只是大人想像中的兒童樂園,以大人的角度 滿足兒童的需要。色彩繽紛和安全的遊樂設施是現今兒 童遊樂場的主要配置,每一個兒童遊樂場的設計都一式 一樣,以「倒模式」的方法興建。這忽略使用者的想法, 也漠視了小朋友真正的需求。

本報記者走訪遍佈於油塘各處的兒童遊樂場及設備,視 察空間現時的狀態和使用情況。油塘現有的兒童遊樂空 間主要設置於屋邨和屋苑之間,多由房屋署管理。其次 有兩個大型的康文署遊樂場,分別位於油塘道以及三家 村,另外還有一個私營空間設置於大本型的空中花園。 區內大大小小遊樂場數十個,實際上大部分的遊樂場並 不如想像般簡陋。無奈小部分的場地設計過份簡單,只 配備了一兩項設施,甚至有一個場地僅鋪設軟墊,實質 為一片空地。

越刺激的遊樂設施,越受小朋友青睞,故此傳統遊樂場 便成為了他們的樂園,可惜這種特色正逐漸消失。昔日 未幾,陳太(化名)帶女兒來遊樂場遊玩。「為何會來 的金屬滑梯、氹氹轉、馬騮架、鞦韆等童年回憶,固然 這個遊樂場 ( 鯉魚門邨 ) 玩?」她表示每天都會抽空帶女 令人回味,但亦有導致兒童受傷的風險。因此兒童遊樂 兒在遊樂場遊玩,並沒有指定到哪一個,而今天只不過 場的設計以安全及便於管理為先,漸漸不再考慮兒童的 是碰巧經過這裏。她語重心長地説,「其實油塘內的遊 感受。以香港公園的長滑梯為例,在過去一次的維修中, 樂場設施都大同小異,都是清一色的矮滑梯加上一式一 曾一度把幾代人的回憶拆除;幸得居民力保,才得以重 樣的搖搖車,唯獨這裏有鞦韆。假如平日想要玩一會兒, 建。不過在近年的遊樂場規劃中,小朋友的聲音漸漸獲 都要排隊等候一段時間。」雖然當時未到放學時間,但 得重視,設施選擇亦開始考慮小朋友的感受,如屯門公 油塘現時的規劃已有𣎴少空間被劃為遊樂場,部分地方 這個遊樂場已經人頭湧湧,不少家長都帶子女在附近等 園共融遊樂場著重各種感官體驗,設置了彈床、嬉水設 因受限於地理發展而被結合成「綜合休憩用地」,但這 候玩鞦韆。 施、沙檯、繩網等較少有的設施,志在提升他們的興趣 些遊樂空間存在著不少問題。在空間分佈上,油塘的兒 和有助其身心發展。在不久的將來,相信佈滿笑聲的兒 童遊樂場平均分佈於各大屋苑之間,在任意一個住宅範 最後,在一個較為僻靜的遊樂場,陳婆婆(化名)默默 童樂園有望逐漸回到大家身邊。 圍內走一圈,就已經可以看到一個或以上遊樂場的蹤影。 地待著。當記者問及:「為甚麼會坐在這裏?」她説, 然而,這類的屋苑兒童遊樂場大多設置於屋苑的角落, 屋苑一般的長櫈根本不足夠,她唯有走遠一點,到一個 學童每天留在遊樂場的時間有限,這些地方會在他們上 且使用率不高,甚至已經日久失修。就使用率而言,家 沒甚麼人的地方才能靜靜地坐下。「平日會在這裡逗留 學時閑置。兒童遊樂場能否有其他的用途?資源分配角 長和兒童普遍會選用開放並位於屋苑正中央的遊樂場。 多久?」她説,屋苑樓下的遊樂場在放學後會比較多人, 度而言,也許相關的空間應分給不同居民使用。為此, 開放的設計方便小朋友聚腳、相約其他小朋友會面和玩 她也不想阻礙孩童遊玩。反之在這裏,她可以坐整個下 「共融遊樂場」的概念隨之而生。設施不再侷限於兒童, 耍,同時亦方便家長看顧他們,因此較理想的兒童遊樂 午,直至太陽落下才離開。其實除了陳婆婆所在的遊樂 而是可以滿足不同人士所需,不同年齡、能力、需要的 場多採用開放式設計。 場之外,其他公園或遊樂場亦能看到長者的蹤影,是否 人都能夠靈活使用。近年,一些地區項目和規劃也隱約 代表油塘的休憩空間未能滿足市民需要? 體現到這種理念,例如灣仔茂蘿街 7 號的「敢動換樂— 歇腳遊玩場」展覽、荃灣二陂坊遊樂場的翻新重建等。 當其他地區的遊樂場開始轉變,難道油塘社區只能默默 地期待?事實上,我們可以主動活化遊樂場,不少社區 組織都致力於此。他們會使用遊樂場來舉辦活動,例如 兒童遊樂場考察團,為閑置的遊樂場注入活力,讓微小 的休憩用地可以真正融入社區。

網上圖片

網上圖片

「油」樂的三五成群 油塘眾多兒童遊樂設施雜亂而散遍各邨,某些在角落或 較簡陋的兒童設施丟空,吸引了聚賭人士及街童「乘虛 而入」,他們佔用場地令兒童更加對這些遊樂園區卻步, 造成社區壞分子的溫床。聚賭人士及街童在油塘區內佔 用兒童遊樂設施的情況,更堪稱全港數一數二,他們的 足跡亦在各大報紙有跡可尋。 油塘邨華塘樓附近一帶有不少兒童遊樂設施,唯獨聚集 的卻是一群中年人及長者。《蘋果日報》在兩年前曾以 「賭徒聚集道友睇水圍毆年輕街坊 油塘屋邨淪三不管地 帶」為題,指出油塘區內非法聚賭之嚴重。到了晚上時 分,部份俗稱「街童」的不良少年亦會佔用油塘的公園 及遊樂園區嬉戲,甚至會飲用酒精飲品。一年前曾經有 一男一女在油塘的公園範圍內突然暈倒,經警方調查後 發現可能曾吸食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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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弭風雨中 油塘戲院的變遷 油塘戲院

《黑社會》劇照

「搖晃的綠篷船拖出一道碧水幽痕,艇上的男子敲碎匙羹,嚼著瓷粉, 背後的避風塘無波無浪,平靜依舊。 」 這裡是鯉魚門,吃匙羹的場景則來自於電影《黑社會》,二零零五年 上畫。把時間再推前一些,原來,在拍攝地三家村不遠處的油塘中心 也曾有眾星的浮光掠影在滿堂戲院的大螢幕上幻變過。

文 / Robin、陳占 圖 / 狐狸與玫瑰

「九龍油塘灣第一間戲院」

廠工人的伙食,再加上配套不合理,附近的竹園餐廳 和醉瓊樓皆要價不菲,工人極少到油塘中心用膳,更 遑論看電影了。

在淡區極少戲院的今天,似乎很難想像八九十年代油 塘區內竟有戲院服務街坊。近年旺區戲院開張者眾, 而淡區的老戲院則逐間黯淡退場。油塘人想要看電 影,距離最近也要到觀塘或將軍澳,再加上疫情反 覆,戲院甫一重開便人滿為患,對於油塘人來說,跨 區看電影實屬不易。 若把時間倒帶回到40年前,當時的油塘人對於看電 影一事,或者不會大為懊惱。1981年1月30日,「九 龍油塘灣第一間戲院」——由傳媒人周梁淑怡投資 的滿堂戲院(Fullhouse Theatre)正式開幕。據同日 《工商日報》刊文,滿堂戲院「當天舉行開幕典禮及 酒會,並敦請電影界紅人許冠文主持開幕禮的儀式」 ,許氏《摩登保鑣》為開幕電影。 根據《香港年鑑》及影協《香港電影》記載,滿堂戲 院共營運15年,90年代曾兩度易名為「油塘戲院」 及「金海城」,1992至1993年短暫停業後重開,可 惜不敵長期虧損,至1995年12月結業。 從大螢幕到大快活 記者訪問了街坊黃先 生,他表示自己已經 在油塘住了40年, 對滿堂戲院仍記憶猶 新。據黃先生憶述, 戲院和油塘中心同期 開幕,當時有歌星葉 振棠在附近的油塘中 心大笪地表演助興。

受訪者 黃生及黃太

那時的油塘中心除了滿堂戲院,商場內還有一個頗大 的保齡球場,富華茶餐廳則是唯一一間食肆。周梁淑 怡為使配套趨於完善,每年再注資二十萬元購買大家 樂經營權,後來生意淡薄,遂轉為大快活餐廳。有別 於當時多數戲院,位於商場內的油塘中心只設堂座, 在大堂購票後便可沿樓梯向下到達影廳。 回望舊時戲院,不得不提起「院線制度」。80年代 的電影產業,基本上以院線作為產銷基礎,即發行商 與眾多影院組合,實行統一品牌、排片、經營及管理 的發行放映機制。當時主要的影線有「邵氏線」、「 嘉禾線」、「金公主線」、「雙南線」等。各院線依 賴不同片源,支持不同製作公司,為製作公司提供穩 定資金流。 80 年代的滿堂戲院多數播映嘉樂線的電影,與藍田 及觀塘的戲院走不同院線,所以間中也有藍田居民為 此而來。除此之外,滿堂戲院的客源主要是油塘邨、 高超道邨、三家村木屋區及油塘中心一帶的居民。 當時來往油塘的交通線路相當有限,多數是在觀塘搭 乘14號巴士或小巴進入區內,小部分人亦會從藍田 步行而來。可惜14座小巴班次不多,大排長龍的情 況屢見不鮮;而14號巴士前來油塘需途經觀塘道, 塞車更是常態。黃先生回憶道,油塘中心僅設70個 月租泊車位,造成區外人士泊車困難。滿堂戲院流水 客極少,相信交通不便是其中一個原因。

黃先生還記得在劃一票價前,一張戲票約為$1.2至 $3.4,但普通市民日賺僅三四十元。所以他認為, 戲院中落的轉捩點是電視及廣播節目等免費娛樂的出 現。 《老夫子2001》劇照 四個畫電影的人 過去的戲院有「首輪」、「二輪」之分。一套新電影 在首輪戲院下畫後,會有二輪戲院以折扣價格放映。 從前的電影是用菲林放映的,經多次放映之後,首輪 影院用過的菲林畫質已經耗損許多,而且這些影片早 已在數週或數月前上映過,因此二輪戲院的觀眾通常 較少。

為吸引客源,滿堂戲院摒棄了嘉樂線,轉為自己購買 電影版權,可惜營銷策略不佳,常重映舊戲,故此沒 能吸引到客源。戲院的營銷策略還有另一個敗筆,就 是極少宣傳。黃先生憶述,滿堂戲院不僅沒有派傳單 宣傳上畫的新戲,也很少請明星來表演——即使有, 也是在無遮無掩的大笪地演出。烈日當空,街坊對此 似乎興趣不大。惟一的宣傳是掛在油塘中心外牆及欣 榮街的電影畫板,可惜位置未算當眼,故宣傳效果有 限。 滿堂的謝幕

據《戲院誌》載文,連裝修在內,周梁淑怡為滿堂戲 院注資六百萬元。不過,彼時油塘地屬偏僻,儘管座 位配套不錯,仍歸屬為二輪院線,基本上只選放重映 片,因此影片上落畫情況,反比首輪院線頻密得多, 且經常有影片插期或在落畫不久後又重映。 時任滿堂戲院電影插畫師的謝沛文師傅撰述道,密集 且出牌不按「常規」的上落畫安排給戲院畫師帶來了 不少麻煩,他們常在影片落畫後塗掉畫牌,過些日子 為了重映又需再畫。滿堂的畫師要處理戲院的全部美 術工作,包括即日放映、下期獻映、大堂廣告畫等大 小畫牌,且當時並無電腦代勞,一筆一劃徒手完成畫 牌上的大頭人像、襯景及美術字實屬不易。不同於鬧 市區的大型戲院,滿堂戲院的畫師僅有四人,事事都 要「一腳踢」。不過在趕工時,他們也當小小的畫房 是世外桃源,忙得樂此不疲。這班以外援身分駐留滿 堂戲院的畫師,究竟是何方神聖? 經查考,這個製作班子由周強師傅召集。周師傅與香 港電影界甚有淵源,既是武術指導,又是電影廣告插 畫師。當時不少高掛油塘中心外牆的大型電影廣告畫 都來自他的手筆。周師傅憶述道,以前物料簡陋的年 代,最怕下雨天,皆因當時並無防水顏料,雨水沖蝕 後,嘔心瀝血的畫作隨時白費,栩栩如生的明星頓成 「花臉貓」。 「英雄被困油塘灣,不知何日出中環」 畫師班底功力強勁,可惜滿堂戲院並沒有滿堂,甚至 在90 年代初淪落到需播放日活院線的三級情色片。 苦苦捱多了幾年後,滿堂戲院終是落下了帷幕。 除了上文曾提及交通不便的原因外,客源稀少也是 滿堂結業的主要原因之一。戲院周邊主要是公屋及 居屋,油塘中心的居屋亦要求業主每月入息不能超 過3000 元,且附近居民多為年輕人,很多都為了加 班費而延長自己的工時,往往週末才有閒情逸致看電 影。街坊黃先生憶述道,滿堂戲院時常「少人到可算 是包場」。另外,作為其中一個主要客源區的三家村 木屋區重建為碼頭,也令戲院的生意更為慘淡。油塘 中心雖鄰近工廠區,但新月酒樓包辦了沙廠和英泥沙

1995年12月,滿堂戲院以「金海城」之名閉幕 了。1996年,電影《陽光地獄之人肉市場》的手繪 畫仍高掛在欣榮街的一方畫板上,只是後來它也不知 所蹤了。 25年過去了,油塘中心的舊街坊很多已經搬走;高 超道邨被不餘骸骨地清拆掉了;滿堂戲院的舊址分開 兩半,中間塞一塊石屎板,於是原本的購票大堂變成 了街市。 滿堂戲院也終於從門堪羅雀,到如今連堂前燕也不作 停留了。 油塘的「二輪戲院」 如今油塘的娛樂服務廖廖,街坊們若想在空暇時 間觀賞電影,要專程到觀塘APM戲院。若論及在 油塘重新開辦戲院,以目前的商業規劃來看,不 説絕無可能,卻也遙遙無期。那麼,看電影於油 塘人來説,是否會有其他出路?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2019年 間,曾有一群熱心街坊,在油塘港鐵站及油麗商 場外舉行不同放映會,例如播映《V煞》等電影作 品。其時,大批街坊被吸引前來圍觀,配合放映 後不同的討論交流,整個空間仿彿成為了別樣的 「二輪戲院」。當然,若想恆常地舉辦這些「二輪 戲院」,場地預約、電影版權、防疫措施等難題, 亦少不免面對。

油塘放映會


油說: 文、攝 / 昆仔 油塘區公屋林立,在這些平凡屋邨之間穿梭的街坊,大多一身便 服;稍微認真打扮的,也不過是平日西裝骨骨的上班族,又或是 週末外出消閒的年輕人。然而,油塘卻有一位街坊,他不僅熱衷 於潮流服裝文化,更不斷努力宣傳這種文化,希望可以令更多香 港人了解。 採訪當日,記者與 A nthony 相 約在油麗邨某公園見面,當天他一 身的打扮頗有個人特色,已經令記者感到眼前一亮。 一路碰碰撞撞 決心鑽研時尚文化 或許沒有人會想到,他今時今日如此熱愛時裝文化,追根溯源, 竟由籃球而起。從小六開始,Anthony 開 始打籃球,自稱「另 類」的他一開始已經接觸「街頭籃球」,也因此無意中就留意到 美國的「AND1(原是一種籃球犯規動作,後發展成街頭籃球文化 的代名詞)」以及HIP-HOP文化,繼而產生對「Streetwear(街頭 服飾)」的興趣,漸漸地進入時裝的世界。 Anthony 踏上時裝文化的旅途看似一切順利,但事實並非如此。 憑著兒時興趣和年少時的一股熱血,他曾以為靠努力便可以實現 自己的籃球夢,故面對再多的逆境也依然沒有言棄。奈何事與願 違,在得知某些業界內幕和被學店(社會認受性較低的教育院 校)欺騙後,他不得不無奈地放棄籃球夢,「我係由打波體驗到 呢個社會(嘅黑暗面)」,他收起了一直保持的笑容感嘆道。 慶幸的是,他沒有因此而放棄時裝文化的興趣。他出於好奇,在 2018 年 出席由一名英國時裝界 Y ouTuber 於 香港舉辦的小型聚 會。在聚會裡,香港人並不多,出於同聲同氣的緣故,偶然結識 了他如今的合作夥伴。從放棄籃球,出席聚會前對於時裝文化僅 略知一二,到如今能對潮流服飾資訊琅琅上口,這一切似乎超出 了Anthony 的預期,他也忍不住反問記者「聽落去係唔係好似電 影咁啊?」 坦言環境會影響個人 但可努力尋改變 Anthony 最 終找到自己的興趣,且逐漸發展,實在難得,但油 塘這個平凡的屋邨社區,似乎與時裝文化拉不上關係,這樣的環 境會否削弱他對時裝文化的興趣和想像呢?Anthony坦言這是必

文 / 白之呼吸

參考資料 / 觀塘區議會網頁

然的,因為「環境會造就你成為一個乜嘢樣嘅 人」。他曾因打扮新潮,在屋邨附近被大人斥 為「痴線」,但他理解不是人人都接受新潮服 飾,「油塘呢個社區好多都係社會最典型嘅, 返工放工嘅平凡人」,他淡淡地說道。 面對身邊和社會的現實,Anthony似乎已經看 淡一切,但這不代表他向現實低頭。與當初追 求「籃球夢」一樣,他繼續在時裝文化圈裡默 默付出和探索。每一個貼文、短片背後,他都 需要投放大量的人力、時間和金錢,儘管成果 不如預期甚或「冇人會明白你背後付出幾多心 機」,他都會選擇吞下無力感,再盡全力付出 和努力。 或許正是這種態度使Anthony相信,哪怕成長 於公屋,只要心存冀望,就會努力去改變。 「Comfort zone(舒適區)呢樣嘢,唔係成日要 人跳(出去),你要自己知道要啲乜嘢。」他 認為這不是勵志說話,而是一個事實,知道自 己想要什麼再大膽去嘗試,總比貿貿然去衝去 撞來得好。他也寄語油塘人「你嘅 mindset(心 態)唔可以被社會去框住咗。」 對於油塘社區的文化發展,他同樣坦言可以改 變。過去的活動對象多為老人家,對於年輕 人,Anthony認為可以在區內提供一個固定的區 域,令油塘年輕人都可以在該處進行各種的藝 術文化表演。這除了讓當區藝文人士受惠,更 可藉此「吸納不同社區的人令這個地方更多元 化。」

IG:@z5ssp 如果你認識油塘大人物或者自覺係大人物, 歡迎聯繫我哋!


專欄

文、攝 / 食星

集糧秘方 鮮奶椰汁糕

《心之家》 Hearts’Homes 如果你在星期日到銅鑼灣、中環,會看到移工們(即外籍家務工、「工人姐姐」)練習舞蹈——有傳統的, 也有街舞,那些公共空間在那時就是臨時舞室。移工們還會在公共空間溫習(印尼的大學其實會在香港辦分 校),練習其他技藝——特別是攝影,甚至辦生日會、和為其他經驗淺的移工提供諮詢(反正公共空間就是 讓社會討論發生的地方)。

鮮奶 椰汁 糖 魚膠粉

245毫升 390毫升 30克 16克

但是為什麼要在公共空間呢?因為我們真的無空間。

1. 鮮奶和椰汁預先混合。準備糖、魚膠 粉、玻璃容器(尺寸約17cm x 12cm)。

因為《同住條例》,移工必須和雇主住在一起,但「外籍家務工」的工作環境,也正正是雇主的家,那個地 方不應該被稱作移工的家。移工們在星期日總是出門,正如你下班後急著離開公司回家般。

2. 取一鍋子注入鮮奶、椰汁、糖小火煮 熱就可以關火。

移工出門後就在公共空間見朋友、休息、吃飯,和遠在他鄉的家人視像見面,那個她們和朋友存在的地方, 在星期日短短十二小時(我們大部分人早上九時已到,晚上九時已回去),就是她們的家——「心之家」。

3. 倒出適量已加熱的椰汁鮮奶,加入魚 膠粉拌勻(要是攪拌不均勻,可用熱 水座熱至魚膠粉攪拌均勻),完成後 倒回鍋中,整鍋攪拌均勻。

但是移工在公共空間一直以來都面對歧視。以銅鑼灣為例,維園的保安禁止移工躺下休息,同一個「規定」 不適用於本地人。銅鑼灣某商場之前也明文禁止移工使用洗手間。

4. 把混合好的椰汁鮮奶,過濾雜質倒入 玻璃容器裡,待涼後放進冰箱約5小時至完全凝固。

為什麼這樣做呢?明明大家也是打工仔。 在疫情間,社會甚至有一種「移工放假在公共空間聚會形成特權」的聲音出現,我們必須提醒,這實在不是 特權——無對其他民眾做成不公平,這和其他民眾出門見朋友是一樣的。而且隨疫情,人們更關注衛生,移 工——負責雇主家中的衛生——的工作也加重,我們的薪金,未計常常被雇主忽略(和不給)的加班費,也 比其他社會持份者低很多,那我們和朋友見面怎可能成為特權呢? 同氣連枝,讓我們手拖手面對疫情。 If you visit Causeway Bay and Central on Sundays, you would see migrant workers practicing dances - both traditional ones and street dances, those public spaces become temporary dance studios. Migrant workers also use public spaces to study (Indonesian Universities actually have oversea branches in Hong Kong), practice other crafts - especially photography, and even have birthday parties, and provide counselling to other migrants with less experience (Well, public spaces ARE places that promote discussion towards social issues). Why do all these occur in public spaces? Because we truly do not have space. Because of "live-In Rule", migrant workers must live in their employers' homes, but the workplaces of migrant workers - "Foreign Domestic Workers"- are also employers' homes, they just shouldn't be called "migrant workers' homes". Migrant workers always go out on Sundays, just like how you leave office in a hurry to go home after work. After migrant workers go out, they meet their friends, rest, have meals, have video calls with their families far far away - all in public spaces. The place that they and their friends exist, in the short 12-hours-time-period on Sundays (most of us arrive at our gathering places at 9 am, and leave at 9 pm), is in fact their home, their hearts’home. However, migrant workers always face discrimination in public spaces. For example, in Causeway Bay, security of Victoria Park forbids migrant workers from laying down to rest, this "rule" does not apply to local people. A shopping mall in Causeway Bay stated in its written rule to forbid migrant workers from using its washrooms. Why doing these? We both are just workers. During the pandemic, there was even a voice in the society saying "migrant workers are privileged for having gatherings on holidays in public spaces", we have to remind that this is in fact not a privilege - it is not causing unfairness towards other people, it is just same as other people meeting their friends outside. Plus, since the pandemic people concern more about hygiene, and migrant workers - who are in charge of the hygiene in employers' homes - are having heavier workload, our salary - not yet included the OT compensations that are usually ignored and unpaid by employers - are way lower than other shareholders of the society. How can meeting our friends be a privilege? We are all in this crisis together, let us hold hands to face the pandemic.

冇獎問答遊戲 KOBUMI 是以印尼移工為主的工人組織,我們以文化活動為移工培力,並為有困難的移工提供諮 詢,我們也關注全世界的人權議題。

油塘你幾熟,估下圖中係邊度?

KOBUMI is a worker organization that members are mostly Indonesian migrant workers, we empower migrant workers by cultural activities, and provide counseling for migrant workers with difficulties, we also concern about human rights issues around the world.

關於《集油》 《集油》是由一班熱愛及關心油塘的街坊自發創立而成,我們透過參加獨立媒體(香港)「社區新聞計劃」 發行實體及網上報章,希望能把油塘事、油塘人以文章、圖片等形式分享出去,從而讓大家以更多不同角 度重新認識及欣賞油塘。 出版:集油媒體有限公司 承印:新世紀印刷實業有限公司 (地址:3/F, Luen Ming Hing Industrial Bldg, 36 Mok Cheong Street, Tokwawan)

支持團體 @yautongcommunitynews

@zaapyau

上集油 Facebook 討論下~下期開估! 上期答案:大本型三樓露台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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