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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 南/ 海 南 二 零 一 三 年 八月 Ha s s el b l a d 500c P o r t r a 120 160 E k t a r 120 100 周伊幸

H2P 1 - 02 一 顆 印 ，昆 明 在以一顆印民居為基礎的飯店二 層 走 廊 上 ，越 過 屋 面 的 瓦片向 遠 處 望 ，有 紅 磚 混 凝 土 過 梁 的 五 十年代集體住宅，也有八十年代粉 刷 的 商 場 和九十 年 代 玻 璃 幕 牆 的 寫 字 樓 。中國 的 城 市 都 有 這 樣的視角：一個畫面就包含了一百 年 的 建 築 史 。

H 2P 1- 0 3 常 樂 寺 塔 院 ，昆 明 昆明的市中有東寺和西寺的兩座古 塔 ，而 寺 院已不 存 。今 天 的 塔 院 是 城 市 綠 化用地 與 開 放 空 間，但這樣的資源並沒有太多人享用：雨 後 ，在 按 唐 代 形 制 修 建 的 密 簷 磚 塔 旁 ，只有 大 媽 們 坐 在 廊下，織毛衣，閒聊，消磨下午的時 光 。

H 2 P 1 -0 4 方 池 、八角亭 和 圓 通 寶 殿 ，圓 通 寺 ，昆 明 穿著黃衣的僧人們和穿著黑衣的 居 士 們 繞 著 方 池 緩 緩 行 進 ，領 隊 的 僧 人用麥 克 風 唱 著 經 文 ，年 長的居士邁不動腳，不斷地被後來 者 超 過 ，而 游 客 們 則 在 池中的 八角亭 下 看 著 這 一 切 。假 如 這 個圓通寺真的是化身為人間少女的 蜘 蛛 修 行 、並 與 佛 祖 履 行 千 年 約 定 的 寺 院 ，那 麼 從 今 天 熙 熙 攘攘的人群，依然可以想像她和王 子 邂 逅 的 場 景 。

H2P 1 - 08 黑 竜 潭 ，麗 江 夏季的黑竜潭沒有水，而樹木更加 茂 盛 ，粗 看 上 去 就 像 疏 林 草 地 ，原 本 建 在 水中的 建 築 ，護 欄 和 高台都失去了意義，像是被錯置在這 樣 的 場 景中。這 樣 想 來 ，我 們 的 傳 統 也 沒 有 教 我 們 怎 樣 在 空曠的草地上設計建築，唯有現代 主 義 的白色 幾 何 形 狀 的 郊 區 別 墅 創 造了這 一 類 型 。

H2P 1 - 09 操 場 ，福 国 寺 盡管遠離人間煙火，福國寺的法會 卻 能 吸引千 裡 之 外 的 信 眾 。在 僧 侶 們 忙 著 迎 接 法 會 ，向 鎏 金 的佛像中填充經卷和香料的同時 ，寺 院 收 留 的 孤 兒 們 正 在 校 捨 前 列 隊出早 操 ，一 旁 的 空 地 上 是他們的操場。和城市裡的狀況正 相 反 ，水 泥 的 籃 球 場 在山坡 稀 有 的 平 地 上 像 一 塊 地 毯 ，一 座 島嶼。

H 2 P 1 - 10 庭 院 ，文昌宮 ，白沙 旅行中所見的最令人難忘的庭院。經 過 多 年 修 建 重 建 ，各 種 圖 案 的 鋪 裝 都 還 有 條 不 紊 ，屋 簷 的 滴水仍然保持在排水溝中線，盆栽 都自然 生 長 而 沒 有 拗 奇 異 造 型 。所 有 內 容 都 剛 剛 好 ，一 種 沒 有辦法從圖紙的量度進行設計的 狀 態 。

H 2 P 1 -1 2 山牆 和 排 水 槽 ，大 宝 積 宮 ，白沙 殿內有白沙鎮最珍貴的壁畫，而殿 外 則 是山坡 經由人 工 處 理 過 的 場 地 。大 殿 要 建 在同一 水 平 面 上，而場地則需要延續原有的坡度 。於 是 ，用來 過 渡 的 排 水 構 和 它 們 的 護 欄 在 每 一 側 都 有 不同 的標高，但是在轉角的位置它們並 不 連 續 ，而 是 漸 次 跌 落 ─ ─ 無 論 是 什 麼 時 代 、什 麼 地 方 ，看 得 見問題和懂得解決問題的人似乎 都 會 這 樣 做 。

H 3E 1- 0 1 山牆 ，文 庙 ，鶴 慶 在雲南的村鎮，文廟在今天仍然用於 教 育 ，在 鳳 儀 如 此 ，在 鶴 慶 也 是 這 樣 。擁 有 這 一 座 宏 偉 建 築 的是一所中學，一進校門就有中考的 光 榮 榜 ，紅 色 的 榜 紙 和 文 廟 的 牆 壁 一 樣 鮮 艷 。在 文 廟 的 內 部，課桌椅沿著牆壁擺放，與高聳 的 室 內 空 間 形 成 強 烈 的 反 差 。牆 上 孔 孟 的 宣 傳 畫 和 經 典 章 句 ， 會讓人想到在這裡，建築的格局一直 是 教 化 的 一 部 分 。

H 3 E 1 - 03 外 廊 ，文 庙 ，鶴 慶 在文廟一側，可以看到水泥砌築的 一 列 桌 椅 。盡 管用瓷 磚 飾 面 ，但 這 些 桌 椅 保 持了和 簷 柱 以 及 院牆一樣的紅色。這樣偏執的色彩 主 題 讓 人 相 信 ，這 些 設 施 的 設 計 主 持 者 和 學 校 的 領 導 決 策 者，是要堅持讓歷史流傳的事物中的 某 些 部 分（ 以 某 種 方 式 ）在 當 代 建 成 的 環 境中延 續 下 去 的 。

H 3 E1 - 04 山坡 ，鶴 慶 到 劍川的 途中 鶴慶到劍川的直線距離並不遠，但 崇山峻 嶺 阻 隔 其 間 。我 們 乘 的 汽 車 要 穿 行 在 最 驚 險 的 盤山 公路上，一面是深深的山谷，俯瞰 村 落 和田野；另 一 面 則 是 亂 石 、野 草 和 野 花 的山坡 。盡 管 無 路 可至，這些山坡山還是有電線桿和用來 發 電 的 風 車：設 置 它 們 的 人 一 直 都 在 走 我 們 沒 有 走 過 的路。

H 3 E 1 - 06 水 渠 ，景 風 閣 ，劍川 突然一場雨，天色暗了下來，水渠卻 更 有 生 氣 。景 風 閣 的 溝 渠 ，從 後山的 泉 眼引出，順 著 地 勢 層 層跌落，在整個場地上輾轉流淌，在 腳 下 分 分 合 合 、時 隱 時 見 ，最 終 匯 集 到 前 方 開 闊 的 水 池中。

H 3 E1 - 0 7 游 樂 場 ，景 風 公 園 ，劍川

H 3 E 1- 0 9 俯 瞰 ，石 鍾山，沙 溪 在去石鍾寺石窟的半山腰上，有涼 亭 可 以 俯 瞰山下 的 村 落 ，一 條 河 蜿 蜒 流 過 ，對 面 的山上 還 有 采鉑金礦的基地。從這裡我們可以 看 到 很 多 大 概 ，卻 不 能 深 入了解；在 那 邊 生 活 著 的 人 們 知 道 一切，而我們卻沒有機會認識他們 。我 們 的 國 土 如 此 廣 闊 ，還 有 很 多 寶 藏 依 然 不 可 達 。

H 3 E1 -10 楊 懷 庭 院 ，大 界 路 1 7号 ，喜 州

H 3 E1- 1 1 水 池 ，南 詔 德 化 碑 ，大 理 樹陰下的水池，水面古木的倒影，以 及 陽 光 穿 過 枝 葉 ，投 射 在 水中照 亮 的 水 生 植 物 。

H 3 E1- 1 2 佛 圖 寺 塔 ，陽 平 村 ，大 理 塔的四周的場地已經很久無人打理 ，原 先 通 往 塔 正 面 的山坡 也 因 為 住 宅 建 設 而 無 路 可 走 。但 是 塔仍然在使用：在塔的背面，多了這 樣 一 個 小 小 的 佛 龕 。

H 4E1 -0 1 某 客 棧 的 施 工 現 場 ，金 梭 島 ，大 理 在金梭島上望向洱海對岸，能入眼 的 景 觀 少 之 又 少 ，僅 有 的 都 被 這 幾 間 新 式 客 棧占了去 。但 是 島上居民都不喜歡新的設計，他們 不 僅 堅 持用自己的 工 匠 建 造 和 修 整自己島 上 的 房 子 ，也 知 道 新的鋼結構建築在構造上出了什 麼 問 題 。他 們 的 房 子 立 面 十 分 精 美 ，但 是山牆 距 離 洱 海只有 兩 米，正面是無法拍到的。

H 4E 1 - 03 大 成 殿 ，文 庙 ，賓川 修復中的文廟施工現場。雖然現在 這 些 建 築 油 漆 剝 落 露出灰白木 色 的 樣 子 很 讓 人 喜 歡 ，但 是 修 復過後還是會被恢復成為大紅大 綠 。如 果比例 和 色 彩 使用得 當 ，無 論 是 木 柱白壁 還 是 紅 柱 綠 窗 欞都符合現代的審美，唯有彩畫令 人 頭 痛 ，但 這 裡 彩 畫 無 處 不 在 。在 這 一 點 上 ，我 們 和 當 地 人只 能繼續生活在不同的時代。

H 4 E 1 - 04 綺 羅 文昌宮 ，騰 沖 1988年峨嵋電影制片廠曾在這 裡 拍 攝《 天 下 第 一 劍 》時 ，曾 把 動 亂中都 沒 有 被 破 壞 的 六 扇 門 上 的木雕，從多彩繪塗成了黃色。這讓 多 年 來 看 守 院 落 的 老 師 傅 感 到 非 常 惋 惜 。同樣 感 到 惋 惜 的 是近年來在重修的項目中，精美的 木 作 卻 因 為 質 量 不 過 關 的 屋 面 施 工 被 雨 水 侵 蝕 ，變 得 斑 駁 。

H 4E1 - 06 大 门 ，綺 羅 文昌宮 ，騰 沖 文昌宮的建築群體經過大規模被 重 修 ，但 裡 裡 外 外 都 沒 有 違 和 感 。聽 師 傅 介 紹 ，在 這 裡 每 一 間 建築都按原樣重建，甚至一些流線 特 殊 、形 制 奇 特 的 夾 層 ，樓 梯 都 恢 復了。我 們 當中有 女 生 ，試 圖登上設有孔子塑像的樓閣二層 時 ，被 師 傅 的 老 伴 、從 上 海 嫁 過 來 的 和 藹 的 老 婆 婆 制 止了：在 這裡女生還是不能逾越聖人的高 度 。

H 4E1 -0 7 遠 征 軍 墓 地 ，國 殤 墓 园 ，騰 冲 犧牲的國民黨遠征軍的軍官和士 兵 被 埋 葬 在 一 座 巨 大 的 圓 丘 上 ，整 個 圓 丘 就 是 一 座 天 然 的 巨 大的墓地，上面分布著小小的墓地 ，所 以 每 一 位 烈 士 的 幕 都只有 石 碑 而 沒 有 土 堆 。來 往 祭 奠 的 人們登上圓丘的時候，不斷地仰視 著 這 些 石 碑 ，以 及 上 面 紅 色 的 字 體；而 在 走 下 圓 丘 將 要 離 開 的時候，人們就和這些墓碑一同望 向 前 方 ，注 視 著 腳 下 的 路 。

H 4 E 1 - 08 火 車 過 瓊 州 海 峡 從廣州到海口的普快不走跨海大 橋 ，而 是 要 被 拆 分 成 一 節 一 節 ，並 列 著 ，乘 輪 渡 過 海 。如 果 有 幸 坐在最外邊的車廂裡，便能飽覽海 面 的 風 光 ，但 是 要 是 坐 在中間 的 話 ，想 要 拍 到 大 海 ，就只能 在 火車在防波堤上徘徊的時刻抓住 機 會 。

H 4E1 - 09 磚 房 ，牙 南 上 村 ，通 什 隨著時間流過，竹篾作牆的木屋變 成了土 坯 和 粘 土 磚 砌 的 磚 房 ，磚 房 又 變 成了水 泥 的 平 房 。某 位村領導說他們新蓋的新房可以 抵 抗 地 震 ，不 過 木 屋 和 磚 房 又 何 嘗 不 可 以 呢？大 多 數 民 房 都 沒 有經歷完整的生命就被過早地代 謝 ，只有 這 一 幢 ，漸 漸 要 被 植 物 淹 沒 ，回歸 到 塵 土中去 。

H 4E1 - 10 南 圣 河 ，牙 南 上 村 ，通 什 橋墩已經澆築完成，但南聖河兩側的 公 路 和 農田還 沒 有 准 備 好 ，接 待 游 客 的 拜 訪 。村 民中也 有 反對派，為保留自家芭蕉和橡膠林 ，與 征 地 政 策 做 斗 爭 。然 而 他 們已經 付出代 價 ，橋 墩 則 像 紀 念 碑，暫時為他們而聳立。

H4 E 1 - 11 鹿回頭 ，三 亞 天色將晚，在海天酒店外人工圍築 的 堤 壩 之 內 ，海 水 依 然 清 澈 。礁 石 上 有 著 名 的 海 洋 生 物 的 密 集型紋理，無數珊瑚蟲的細小孔洞 。

H4 E 1 - 12 亞 竜 湾 ，三 亞 如果沒有推銷海上項目的教練，我 們 仍 然 摸 索 不出門 路 ，免 付 門 票 進 入 這 一片海 灘；我 們 也 想 象不出，只要越過灌木叢，在咫尺 外 就 是 這 樣 一片霧 氣 籠 罩 的 干 淨 潔白的 世 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