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质 、 建 造 与 美 观 对 城 市 住 宅 形 象 中 三 种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特 征 的 研 究
周
伊
幸
二 〇 一 三 年 五月
缘 起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城 市 住 宅
周伊幸，菜市场综合体设计 ， 四 年 级 课 程 作 业 ， 王 方 戟 指 导 ， 2009
在 本 科 四 年 级 时 ， 我 现 在 的 导 师 ， 王 方 戟 老 师 ， 指 导 我 们 设 计 过 一 个 社 区 菜 市 场 。 基 地 的 周 边 都 是 8 0 年 代 甚 至 更 早 的 住 宅 楼 ， 新 的 建 筑 需 要 适 应 这 样 的 环 境 ： 没 有 历 史 性 或 者 标 志 性 的 建 筑 ， 而 都 是 普 通 的 ， 日 常 的 建 筑 ， 比 如 城 市 中 大 量 的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建 造 的 住 宅 。 新 建 筑 和 这 些 旧 建 筑 之 间 建 立 关 联 的 前 提 是 ， 我 们 需 要 充 分 了 解 这 些 旧 建 筑 。 所 以 ， 我 开 始 阅 读 这 些 城 市 住 宅 的 历 史 资 料 以 及 当 下 的 研 究 成 果 。 但 是 在 阅 读 中 我 发 现 这 些 研 究 存 在 一 个 问 题 ：
研 究 背 景 从 空 间 到 形 象
徐景猷 , 方 润 秋 , 1958， 《 建 筑 学 报 》
这 些 研 究 的 共 同 点 是 使 用 了 空 间 批 判 的 理 论 框 架 研 究 住 宅 的 空 间 实 践 。 它 们 从 宏 观 的 视 角 出 发 ， 强 调 政 治 以 及 社 会 的 因 素 对 于 住 宅 空 间 生 产 的 作 用 。 这 样 的 研 究 方 式 实 际 上 没 有 进 入 建 筑 的 层 面 。 同 时 ， 这 些 研 究 把 住 宅 抽 象 化 ， 它 们 不 关 注 的 是 ， 与 这 些 住 宅 的 形 象 相 关 的 各 种 因 素 ， 例 如 ， 材 料 ， 建 造 和 技 术 。 然 而 形 象 正 是 一 个 历 史 时 期 的 建 筑 特 征 最 直 接 的 反 映 ， 与 建 筑 学 关 系 紧 密 ， 同 时 经 济 ， 政 治 以 及 社 会 的 因 素 也 和 形 象 间 接 地 相 关 。 所 以 ， 我 选 择 了 建 筑 的 形 象 作 为 住 宅 研 究 的 切 入 点 。 那 么 ，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住 宅 建 筑 形 象 是 怎 样 的 ？
研 究 对 象 什 么 样 的 形 象 ？ 我 们 在 住 宅 单 体 设 计 上 给 人 总 的 印 象 是 类 型 单 调 ， 色 彩 不 鲜 明 ， 因 而 整 个 住 宅 区 感 觉 沉 闷 不 活 泼 。 设 计 人 员 思 想 主 要 集 中 在 降 低 造 价 增 加 平 面 系 数 上 ， 这 自 然 是 对 的 。 但 是 我 们 注 意 了 经 济 ， 思 想 上 就 忽 视 了 美 观 的 要 求 。 立 面 处 理 ，
千 篇 一 律
。
因 而 小 孩 有 时 候 找 不 到 家 门 ， 成 年 人 也 可 能 随 时 走 错 。 汪 定曾 , “ 关 于 上 海 市住宅区规划设计和住宅设计质量 标 准 问 题 的 探 讨 ” 建 筑 学 报 , 1959(7): 13-14 .
目 前 我 们 从 单 体 到 群 体 住 宅 的 色 调 配 置 虽 一 改 过 去
灰 色 一 片
的 局 面 ， 但 配 置 不
当 ， 还 很 难 达 到 和 谐 而 又 丰 满 的 境 地 。 如 某 一 群 点 状 住 宅 外 ， 墙 面 为 深 桔 色 配 驼 色 阳 台 栏 板 ， 使 进 入 住 宅 区 的 人 们 感 到 沉 闷 。 某 路 上 有 两 栋 古 铜 色 马 赛 克 贴 面 高 层 住 宅 ， 非 但 与 周 围 住 宅 群 色 彩 不 协 调 、 而 且 会 给 人 似 进 入 铜 塔 感 觉 。 全 永耀 , “ 城 市 住 宅 外观色彩协调”住宅科技, 1 9 86 (3): 13-15.
处 理 晒 衣 问 题 有 对 立 面 。 一 种 是 上 天 ， 认 为 应 在 住 宅 空 间 中 给 予 解 决 ； 另 一 种 是 下 地 ， 认 为 应 在 建 筑 群 中 ， 用 洗 衣 房 或 集 体 晒 衣 场 考 虑 。 [ … ] 现 在 房 子 已 建 成 ， 南 向 立 面 上 已 出 现 一 些 衣 衫 被 服 的 “ 桃 红 柳 绿 ，
琳 琅 满 目
” ， 不 仅 对 房 屋 立 面 、 建 筑
群 的 美 观 有 所 减 色 ， 同 时 还 影 响 了 生 活 阳 台 的 使 用 ， 值 得 进 一 步 钻 研 。 上 海市 民 用 建 筑 设 计院，上海市住宅建筑研究院,“ 上 海 市 1959年 度 第 一 期 九 种 工 人 住 宅 ’ 建 筑 学 报 , 1959(7): 2 3 - 2 8 .
研 究 对 象 形 象 的 内 涵 很 明 显 ， 这 三 段 文 字 都 是 对 这 个 时 期 住 宅 形 象 的 批 评 ， 三 种 特 征 总 结 起 来 就 是 ─ ─ 不 美 观 。 为 什 么 是 这 样 呢 ？ 实 际 上 ， “ 不 美 观 ” 正 是 我 们 一 直 以 来 对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住 宅 的 固 定 观 念 。 因 为 根 据 建 设 方 针 和 政 策 ， 美 观 处 在 次 要 位 置 。 如 1 9 5 3 年 提 出 著 名 的 建 设 方 针 “ 经 济 、 适 用 ， 在 可 能 的 条 件 下 注 意 美 观 ” ， 如 果 按 照 这 句 话 的 字 面 意 思 理 解 ， 就 会 认 为 经 济 适 用 和 美 观 是 对 立 的 ， 而 在 这 个 历 史 时 期 建 筑 的 形 象 已 经 被 政 治 经 济 等 条 件 限 定 了 ， 这 可 能 就 是 现 有 的 研 究 不 关 注 建 筑 形 象 的 原 因 。 但 是 ， 形 象 的 背 后 除 了 政 治 和 经 济 还 有 很 多 别 的 内 容 ：
研 究 对 象 形 象 的 内 涵 很 明 显 ， 这 三 段 文 字 都 是 对 这 个 时 期 住 宅 形 象 的 批 评 ， 三 种 特 征 总 结 起 来 就 是 ─ ─ 不 美 观 。 为 什 么 是 这 样 呢 ？ 实 际 上 ， “ 不 美 观 ” 正 是 我 们 一 直 以 来 对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住 宅 的 固 定 观 念 。 因 为 根 据 建 设 方 针 和 政 策 ， 美 观 处 在 次 要 位 置 。 如 1 9 5 3 年 提 出 著 名 的 建 设 方 针 “ 经 济 、 适 用 ， 在 可 能 的 条 件 下 注 意 美 观 ” ， 如 果 按 照 这 句 话 的 字 面 意 思 理 解 ， 就 会 认 为 经 济 适 用 和 美 观 是 对 立 的 ， 而 在 这 个 历 史 时 期 建 筑 的 形 象 已 经 被 政 治 经 济 等 条 件 限 定 了 ， 这 可 能 就 是 现 有 的 研 究 不 关 注 建 筑 形 象 的 原 因 。 但 是 ， 形 象 的 背 后 除 了 政 治 和 经 济 还 有 很 多 别 的 内 容 ：
形 象
方 针 政 策
技 术 手 段
物 质
所 处 阶 段
千 篇 一 律
多 快 好 省
工 业 化 / 标 准 化
单 元 体 模 块
设 计
灰 色 一 片
艰 苦 朴 素
降 低 建 设 成 本
饰 面
建 造
琳 琅 满 目
自 给 自 足
自 主 建 设
非 土 建 的 自 主 构 件
使 用
研 究 的 方 法 和 目 的 为 什 么 研 究 和 怎 样 研 究 ？ 刚 好 这 三 种 特 征 的 形 成 处 在 建 筑 设 计 、 建 造 和 使 用 的 三 个 阶 段 。 对 于 建 筑 设 计 而 言 ， 其 中 重 要 的 环 节 是 技 术 手 段 和 物 质 操 作 ， 由 于 这 些 材 料 和 技 术 的 现 在 已 经 过 时 并 且 不 被 讨 论 了 ， 所 以 我 们 不 知 道 他 们 在 种 类 和 方 法 上 曾 经 非 常 的 丰 富 。 反 而 ， 如 果 深 入 这 些 居 住 区 调 研 ， 这 种 丰 富 性 是 很 直 观 的 ， 所 以 ， 为 了 更 好 地 理 解 这 些 建 筑 ， 则 需 要 关 注 微 观 的 实 践 活 动 ， 基 于 材 料 、 技 术 和 建 造 。 由 此 ， 论 文 基 于 技 术 文 献 和 实 地 考 察 的 ， 试 图 通 过 物 质 和 建 造 提 供 一 种 新 的 理 解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住 宅 建 筑 的 视 角 ， 提 供 经 济 适 用 的 决 定 性 之 外 的 另 一 种 解 读 。 所 以 ， 本 文 的 研 究 对 象 “ 住 宅 形 象 与 物 质 、 建 造 与 技 术 之 间 的 关 系 ” ， 实 际 上 也 是 “ 美 观 与 经 济 、 适 用 之 间 的 关 系 ” 。
历 史 背 景 经 济 、 适 用 和 美 观 的 另 一 种 关 系 1 )
在 计 划 经 济 的 前 三 十 年 ， 出 于 经 济 原 因 、 也 出 于 政 治 原 因 ， 建 筑 设 计 师 和 建 造 工
人 以 及 作 为 使 用 者 的 居 民 ， 对 于 住 宅 建 筑 形 象 的 影 响 力 是 同 等 重 要 的 。 2 )
美 观 的 概 念 ， 尽 管 在 政 策 中 被 不 重 要 化 ， 但 是 在 具 体 的 讨 论 中 ， 因 为 历 史 时 期 建
筑 理 论 的 缺 失 ， 有 着 不 可 取 代 的 重 要 地 位 。 3 )
而 在 具 体 的 实 践 中 ， “ 美 观 ” 其 实 并 不 被 动 ， “ 在 可 能 条 件 下 注 意 美 观 ” 经 常 表
现 为 为 美 观 创 造 可 能 的 条 件 。
历 史 背 景 经 济 、 适 用 和 美 观 的 另 一 种 关 系
(左/ 上 ) 全 国 手 工 业 生 产 合 作 社 ， 1958， 《 服 装 省 布 剪 裁 法 》 (右) 常 沙 娜 ， 1956， 《 人 民 美 术 》
1 )
美 观 并 不 一 定 处 在 经 济 和 适 用 的 对 立 面 。
2 )
美 观 是 设 计 者 、 制 作 者 和 使 用 者 共 同 努 力 才 能 实 现 的 。
3 )
达 到 美 观 的 途 径 ， 可 能 是 超 出 规 范 等 客 观 条 件 限 制 的 。
单 元 体 模 块 与 千 篇 一 律 背 景 工 业 化 、 标 准 化 和 模 数 化 在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住 宅 建 设 中 的 作 用 举 足 轻 重 ， 但 是 ， 尽 管
“ 三 化 ”
生 产 的 主 旨 在 于 减 少 构 件 的 种 类 。 但 是 考 虑 到 这 个 历 史 时 期 的
建 设 条 件 ， “ 三 化 ” 需 要 解 决 的 问 题 在 于 ： 将 不 同 来 源 、 不 同 性 质 的 东 西 ， 在 不 必 经 过 修 改 和 调 整 的 条 件 下 ， 简 单 地 组 合 起 来 。 海 伦娜 · 锡 尔 库 斯 , “关于标准设计的报告”华揽洪, 吴 良 镛 译 . 建 筑 学 报 , 1955(2): 56-57.
建 国 后 的 三 十 年 ， 正 是 住 宅 建 筑 的 标 准 、 设 计 规 范 ， 建 筑 结 构 体 系 ， 以 及 生 产 建 造 的 技 术 种 类 不 断 发 生 变 化 的 年 代 。 同 一 项 目 中 常 常 需 要 协 调 不 同 的 设 计 和 建 造 体 系 。 例 如 ， 在 6 0 年 代 初 ， 基 本 模 数 体 系 从 2 M
0
向 3 M
0
过 渡 时 期 ， 工 业 化 的 重 要 问
题 就 是 使 用 什 么 样 的 构 件 和 构 造 体 系 能 在 一 幢 住 宅 中 统 一 两 种 材 料 的 模 数 ； 在 平 面 布 局 的 住 标 不 变 ， 而 结 构 体 系 已 经 改 变 的 情 况 下 ， 工 业 生 产 又 需 要 解 决 新 的 建 造 体 系 和 空 间 布 局 之 间 的 冲 突 问 题 。
单 元 体 模 块 与 千 篇 一 律 论 证
华揽洪，2 0 0 6 ，《重建中国》 风存荣，马本寅，1 9 7 7 ，《建筑学报》
1 ) 的 。
对 于 同 一 种 空 间 布 局 ， 采 用 不 同 的 材 料 和 建 造 体 系 ， 建 筑 的 外 观 可 能 是 完 全 不 同
单 元 体 模 块 与 千 篇 一 律 论 证
周伊 幸 ， 2 0 1 1
上海市民用建 筑 设 计 院 ， 上 海 市 住 宅 建 筑 研 究 院 ， 1960， 《 建 筑 学 报 》 浙江省基本建 设 局 技 术 处 ， 1975， 《 建 筑 学 报 》
2 )
据 有 简 单 外 观 ， 或 者 相 似 外 观 的 表 面 之 下 ， 结 构 和 填 充 构 件 的 组 合 方 式 可 能 是 截
然 不 同 的 。
单 元 体 模 块 与 千 篇 一 律 论 证
叶祖 贵 ， 1979， 《 建 筑 学 报 》
3 )
不 同 的 标 准 构 件 交 接 的 位 置 ， 正 是 标 准 化 构 件 有 潜 力 塑 造 建 筑 立 面 形 式 以 及 建 筑
整 体 形 象 的 位 置 。 交 接 构 件 通 常 也 是 形 式 上 具 有 装 饰 性 的 构 件 ， 因 而 非 常 多 样 化 。
单 元 体 模 块 与 千 篇 一 律 小 结
1 ) 标 准 化 实 践 的 本 质 是 整 合 多 样 的 构 件 ， 而 在 形 象 上 并 不 是 隐 藏 ， 而 是 呈 现 出 其 中 的 差 异 。 2 )
标 准 化 和 模 数 化 并 没 有 让 建 筑 师 忽 视 形 式 ， 相 反 在 很 多 时 候 作 为 形 式 创 造 的 动
力 ， 因 而 构 成 构 件 多 样 性 以 及 建 筑 形 象 丰 富 性 的 来 源 。
饰 面 与 朴 素 背 景
1 ) 城 市 住 宅 的 装 饰 一 般 只 出 现 在 几 个 位 置 上 ， 但 是 即 使 在 当 时 没 有 华 丽 装 饰 的 建 筑 并 不 一 定 会 被 认 为 不 美 观 。 除 了 公 共 建 筑 对 于 装 饰 的 批 判 ， 在 日 常 生 活 的 领 域 ， 人 们 也 能 够 欣 赏 适 度 装 饰 的 简 洁 之 美 。 2 ) 而 对 于 装 饰 材 料 而 言 ， 人 们 更 加 看 重 的 不 是 价 格 高 低 ， 而 是 质 感 以 及 使 用 是 否 恰 当 。
周 培 忠 ， 孟 广 庆 ， 1964 ， 《 人 民 美 术 》
饰 面 与 朴 素 论 证
上海市科学技术普及协会 ， 1958， 《 粉 刷 工 操 作 图 说 》
1 )
在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 工 具 和 材 料 的 发 展 都 没 有 达 到 工 业 化 的 水 平 ， 合 成 涂 料 和 批 量
生 产 的 工 具 都 没 有 出 现 。 因 而 在 制 作 建 筑 饰 面 的 时 候 ， 反 而 涉 及 到 更 多 的 材 料 和 物 质 ， 用 于 涂 料 合 成 ， 操 作 以 及 维 护 ； 同 时 工 具 也 要 通 过 固 定 方 法 自 行 制 作 。 因 此 饰 面 施 工 的 对 工 人 的 要 求 更 高 ， 但 是 毫 无 疑 问 的 是 ， 饰 面 呈 现 的 手 工 质 感 是 现 在 的 施 工 无 法 比 拟 的 。
饰 面 与 朴 素 论 证
北 京 市 建 筑 设计院饰面研究小组，1 9 6 4 ，《 建 筑 学 报 》
周 伊 幸 ， 2010
2 )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 需 要 大 量 人 工 操 作 的 饰 面 远 比 现 在 流 行 ， 例 如 水 刷 石 、 水 磨 石 、 马 赛 克 。 这 些 饰 面 的 装 饰 性 在 于 材 料 的 选 用 、 搭 配 和 质 感 的 呈 现 。
饰 面 与 朴 素 论 证
贵 州 省建筑设计院，1 9 6 6 ，《建筑学报 》 重 庆 市郊区职工住宅。四川省煤管局， 1966， 《 建 筑 学 报 》 重 庆 市建筑设计院，1 9 6 6 ，《建筑学报 》
3 ) 经 济 最 困 难 的 时 期 ， 也 是 住 宅 材 料 使 用 最 具 有 创 造 性 的 时 期 ， 土 坯 、 毛 石 、 乱 石 ， 和 砖 混 结 构 常 常 同 时 出 现 在 一 幢 建 筑 中 ， 这 些 住 宅 在 形 象 上 比 造 价 更 高 的 住 宅 还 要 生 动 有 趣 。
饰 面 与 朴 素 小 结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住 宅 实 践 需 要 接 触 作 种 类 繁 多 的 物 质 和 技 术 。 采 用 低 造 价 和 便 宜 的 材 料 的 住 宅 形 象 并 不 一 定 是 单 调 乏 味 的 ， 废 物 利 用 、 就 地 取 材 等 手 段 常 常 是 建 筑 新 形 象 的 来 源 ， 而 这 些 效 果 和 施 工 阶 段 的 努 力 密 不 可 分 。
非 土 建 的 构 件 与 杂 乱 无 章 背 景 自 主 搭 建 出 于 这 样 两 个 目 的 ， 一 是 对 原 有 住 宅 的 功 能 进 行 补 充 ； 二 是 空 间 的 拓 张 。 原 因 在 于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住 宅 采 用 的 低 标 准 ， 因 而 在 生 活 标 准 提 高 、 设 备 更 新 之 后 ， 需 要 对 住 宅 在 空 间 和 物 质 上 的 组 织 进 行 调 整 ， 非 土 建 的 建 筑 构 件 不 断 地 被 添 加 到 建 筑 立 面 上 。 重 要 的 是 ， 这 些 构 件 不 会 和 建 筑 结 构 体 系 发 生 激 烈 冲 突 ， 而 是 在 潜 移 默 化 中 改 变 了 建 筑 的 外 观 。
周 伊 幸 ，2 0 1 1 ，《阳台的景深》，建筑 人 类 学 课 程 作 业
非 土 建 的 构 件 与 杂 乱 无 章 论 证
北京市房管 局 前 三 门 房 管 所 ， 1982， 《 住 宅 科 技 》
1 )
非 土 建 的 构 件 面 对 的 是 一 个 规 则 已 经 被 指 定 的 建 筑 体 系 。 但 是 并 不 是 说 ， 在 既 存
的 操 作 规 则 之 外 不 存 在 其 他 的 可 能 性 。
非 土 建 的 构 件 与 杂 乱 无 章 论 证
周伊幸，2 0 1 1， 《 都 市 微 田 园 》 ， 成 都 双 年 展 展 览 文 本
2 )
非 土 建 构 件 的 制 作 和 安 装 ， 出 于 对 原 有 建 筑 条 件 以 及 生 活 需 求 的 深 度 理 解 ， 尽 管
在 形 象 上 没 有 统 一 ， 但 是 具 有 相 同 的 简 单 秩 序 。 3 )
作 为 功 能 的 补 充 ， 非 土 建 的 构 件 实 际 上 是 对 作 为 框 架 的 原 有 住 宅 的 细 分 ， 以 建 筑
原 始 状 态 和 使 用 需 要 进 行 改 动 和 添 加 ， 因 而 让 原 有 的 建 筑 自 身 也 具 有 差 异 化 ， 丰 富 的 外 观 。
非 土 建 的 构 件 与 杂 乱 无 章 论 证
中 国建筑技术研究中心历史研究所， 1980， 《 浙 江 民 居 》
周 伊 幸 ， 2011， 《 都 市 微 田园》，成都双年展展览文本 空间越界 规矩的构筑法 不规矩的构筑法 尺度细分
阳台前方。 雨篷、花架。 利用木窗扇上沿搭设各种搁板、支架。 灰空间通过木格窗进行气候封闭（这很可能是封阳台运动第一批次的实例），开启窗扇分上 下两层，上层自然而然地用作通风采光，而下层的窗扇则界定出鸟笼、植物、食物、日用等 各种功能的区间，并且打开的窗扇之上还可以架设顶板，做遮阳或挡雨之用。
盆栽；棚 架。 ： 作 为 立 面 细 分 的 非 土 建 构 判 断 搭 建 的 结 果 是 否 美 观 需 要 理 解 它 们 的 操 作 原 理 种植法
件 实 际 上 和 地 域 性 的 传 统 民 居 的 立 面 设 计 具 有 很 多 共 通 点 ，87 非 土 建 构 件 是 将 统 一 的 住 宅 建 筑 标 准 个 人 化 、 多 样 化 的 途 径 ， 如 果 能 有 机 会 充 分 地 试 验 和 进 化 ， 也 会 发 展 出 和 民 居 一 样 的 稳 定 而 高 效 的 外 观 。
结 论 和 展 望
1 )
在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的 城 市 住 宅 实 践 中 ， 经 济 适 用 和 美 观 之 间 并 不 是 简 单 的 对 立 关
系 。 住 宅 的 设 计 者 、 建 造 者 和 使 用 者 ， 在 充 分 理 解 了 经 济 适 用 的 实 践 规 则 之 后 ， 往 往 能 够 超 越 客 观 条 件 的 限 制 ， 为 建 筑 形 式 的 美 观 创 造 可 能 的 条 件 。 2 )
这 一 时 期 的 住 宅 形 象 特 征 突 出 而 且 具 有 识 别 性 ， 它 们 是 时 代 的 价 值 取 向 的 体 现 ，
但 同 时 也 是 物 质 和 建 造 实 践 的 成 果 。 因 为 实 践 过 程 的 丰 富 和 创 造 性 ， 这 些 形 象 在 今 天 具 有 更 深 刻 的 内 涵 。 3 )
尽 管 具 有 计 划 经 济 时 期 特 征 的 材 料 、 技 术 在 今 天 已 经 被 淘 汰 ， 但 是 这 些 材 料 、 技
术 在 各 自 的 情 境 中 如 何 塑 造 建 筑 的 形 象 ─ ─ 它 们 与 建 筑 形 象 的 关 系 ， 却 是 建 筑 设 计 一 贯 的 话 题 ， 同 时 也 是 新 时 期 的 建 筑 设 计 能 够 从 过 去 的 时 代 中 吸 取 的 经 验 。
结 论 和 展 望
陈从周，1958， 《 苏 州 旧 住 宅 参 考 图 录 》
朱 保 良 ， 1998， 《 坡 ·阶·梯》
对 日 常 建 筑 的 关 注 ， 以 及 对 于 住 宅 的 关 注 ， 在 学 院 的 研 究 队 伍 中 是 很 有 渊 源 的 。 1 9 5 8 年 学 院 内 部 发 行 的 《 苏 州 旧 住 宅 参 考 图 录 》 是 陈 从 周 先 生 和 他 的 调 研 团 队 继 《 苏 州 园 林 》 之 后 的 成 果 ， 这 本 书 的 图 片 部 分 很 特 殊 的 是 ， 很 少 正 面 的 专 业 性 的 拍 摄 记 录 ， 更 多 的 是 生 活 化 的 视 角 和 场 景 。 这 一 点 被 他 当 时 的 助 手 朱 保 良 先 生 继 承 了 下 来 ， 除 了 他 1 9 8 0 年 发 表 的 《 上 海 农 村 传 统 住 宅 调 查 》 ， 他 还 持 续 拍 摄 记 录 生 活 中 平 常 的 建 筑 场 景 和 构 件 ， 特 别 是 楼 梯 和 坡 道 ， 后 来 他 成 为 圆 弧 型 楼 梯 和 图 书 馆 的 设 计 专 家 ， 作 品 中 经 常 可 以 看 到 他 收 集 的 各 种 素 材 的 影 响 。 朱 保 良 先 生 在 建 筑 研 究 和 设 计 实 践 的 关 联 性 上 提 供 了 一 个 范 本 ， 我 希 望 自 己 的 研 究 也 能 以 这 种 方 式 对 建 筑 设 计 产 生 作 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