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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服從
我的兩個媽
的說話速度得知對方十分緊張。﹁華茲醫生，妳當然是對的，﹂他告訴她，﹁如果妳 不想要提及小孩的父親，我們仍可以刊登妳兒子的出生通告；不過我們已經錯過今天 的報紙了，但我們會刊在星期五的報紙上。﹂ 雖 然 激 動 不 已 ， 但 泰 莉．華 茲 沒 有 因 為 自 己 滿 意 就 到 此 為 止 ， 她 問 編 輯 這 是 否 表 示 報 社 的 規 定 改 變 了 ，他 迴 避 了 這 個 問 題 ，只 是 詢 問 我 和 我 爺 爺 奶 奶 姓 名 的 確 切 拼 法 。 她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 他告訴她報社若要更改任何規定，必須由報社老闆們討論，會花很久的時間；不 能直接放上她兒子的姓名就好嗎？ 這樣不是會讓她開心嗎？ 但泰莉從來就不是那種要 求特別待遇的人，她很快回答道，她非常高興能花錢找一位律師來為所有沒拿到出生 通告的單身母親辯護。 她成功了。規定改變了，報社和聖約瑟醫院都是。後來我媽發現，醫院的確有項 不成文的規定，是不可通報未婚媽媽的生產消息。 那 個 星 期 五， 馬 什 菲 爾 德 史 上 第 一 次 有 了 單 親 媽 媽 和 她 兒 子 登 報 ：﹁﹃ 媽 媽 ﹄ 泰 莉．琳．華 茲 與 ﹃ 兒 子 ﹄ 查 克 利 亞．派 翠 克．華 茲 ， 驕 傲 宣 布 查 克 於 一 九 九 一 年 七 月 十五日星期一早上九點二十六分出生。﹂除了出生通告外，更棒的是我媽更改了報社 的規定。雖然我忙著大哭跟吃奶，無法分享勝利的喜悅，但這真是令人開心的時刻。 社群想像不到的各 LGBT
社論版的標題寫著：﹁現已接受刊登未婚生子消息！﹂文章的開頭為：﹁社會正在改 變，而我們的政策也隨之改變。﹂這樣的社會現實以泰莉及
種方式，在接下來的二十年內愈發顯明。 我媽將我的出生通告和社論寄給柯拉阿姨，附了張紙條寫著：﹁就在馬什菲爾德
。 OK
這裡，世界正在改變。妳知道嗎？ 我可以聽到歡呼聲從四面八方而來；我媽錯了，很 的。﹂ 多 人 覺 得 這 是 OK 長大後，我發現也有很多人覺得這一點也不
服從的價值 當 我 媽 發 現 哪 裡 不 對 勁 時， 她 總 是 自 願 要 改 變 現 況， 即 使 別 人 覺 得 她 只 是 當你在每一個機 —
在 找 碴 ； 在 如 何 改 變 不 公 平 的 規 定 這 方 面， 她 是 個 好 榜 樣。 這 樣 的 能 力 需 要 是 非 分 明 的 觀 念， 審 慎 解 決 問 題 的 特 質， 以 及 堅 強 的 意 志 力 會來臨，總是遭受拒絕與否定時，還能堅持下去。 她 教 導 我， 有 些 時 候 為 了 重 要 的 事 情， 你 必 須 強 烈 反 抗 社 會 習 俗， 質 疑 傳 統 存 在 只 是 因 為 自 古 皆 然。 但 這 不 代 表 你 必 須 違 反 法 律， 或 徹 底 重 新 定 義 這 個 世界；她的意思是，服從與尊敬是好的，當你遵從的某件事是基於正確理由。 年 代， 社 會 習 俗 說 單 身 女 性、 女 同 性 戀 者 不 能 當 母 親 ； 社 會 習 俗 一九九 ○ 說 未 婚 女 性 的 小 孩 是 不 合 法 的 ； 而 在 其 他 時 空 、其 他 地 區 ，社 會 習 俗 告 訴 人 們 ， 妻 子 是 丈 夫 的 財 產， 婚 姻 是 安 排 而 來， 太 陽 則 繞 著 地 球 轉。 雖 然 社 會 習 俗 是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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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服從
要 的， 傳 統 的 訓 誡 也 很 珍 貴， 但 最 終 我 們 仍 要 為 自 己 的 決 定 負 責， 必 須 要 由 我 們自己來判斷是非對錯，並依此而有所行動。 這 是 回 應 我 在 童 軍 時 期 的 一 些 感 想 ； 那 時 我 們 被 教 導， 即 使 一 位 童 軍 應 該 要 服 從 他 的 社 群、 國 家、 家 庭、 學 校 及 部 隊 的 規 定 與 法 令，﹁ 如 果 他 覺 得 這 些 規 定 與 法 令 不 公 平 的 話， 他 應 透 過 和 平 的 方 式 試 著 改 變， 而 不 是 違 抗 規 定 法 令。﹂ 我 媽 媽 即 是 如 此。 雖 然 她 逆 流 而 上、 想 盡 辦 法 懷 孕 生 下 我， 但 她 沒 有 因 此 而 不 再 遵 守 速 限， 或 不 繳 稅 以 做 為 抗 議 ； 她 仍 然 相 信 紀 律 嚴 明 的 價 值， 維 持 良 好 的 運 動 習 慣， 也 不 讓 我 變 成 一 個 偷 懶 的 人。 當 我 長 大 後， 在 愛 荷 華 鄉 間 的 小
我的兩個媽
我自動自發做作業， 農 莊 長 大 的 她 ，將 她 從 父 母 親 身 上 學 到 的 一 切 傳 承 給 我 — 做家事，遵守宵禁，將玩電腦遊戲的時間控制在每天一小時內︵大多時候︶。 相信我，我不需要一個爸爸來教我如何服從。
某 天 晚 上 ，當 我 媽 下 班 回 到 家 後 ，我 們 一 起 在 附 近 散 步 。泰 莉 推 著 潔 比 的 嬰 兒 車 ， ﹂
我在她們旁邊蹦蹦跳跳，唱著我自己亂編的沒啥意義的歌；我剛掉了門牙，口袋裡裝 錢，是我的新朋友牙仙子給我的。其中一句歌詞大概是：﹁喔，當仙女多有趣
︶這 個 詞 在 當 代 脈 絡 中 ，通 常 是 用 來 稱 呼 同 性 戀 的 貶 義 詞 。 我 不 知 道﹁ 仙 女 ﹂︵ Fairy 那 年 紀 ，我 根 本 不 懂 什 麼﹁ 同 性 戀 ﹂。我 正 開 心 唱 著 仙 女 之 歌 ，我 媽 在 街 上 阻 止 我 說 ： ﹁嘿，查克，你不能那麼說。﹂ 我很困惑，﹁為什麼？ ﹂我問，﹁當仙女有什麼不對？ ﹂ 我 還 太 小， 她 沒 有 辦 法 解 釋 兩 者 詞 意 的 關 聯。﹁ 查 克，﹂ 她 微 笑 著 說，﹁ 你 不 會 希望叫自己仙女的，好嗎？ ﹂我很尊敬她的聰明才智，所以相信她、服從她的要求， 改唱別的曲子。 或任何掌權者， 這種﹁因為我說了算﹂的說法偶爾是可以接受的，若父母親 — 在其他時候提出具有價值參考的解釋；我媽媽們會詳細解釋為什麼有些事我可以做或 不准做，以及她們的思考過程為何，因此我們建立了強健、充滿信任的關係，也讓服 從這件事變得容易許多。 另一方面，﹁因為我說了算﹂在法律上對任何事來說都是個貧乏的解釋；但，它 又 是 法 律 上 ﹁ 婚 姻 神 聖 性 ﹂ 的 核 心 論 證 。 小 甜 甜 布 蘭 妮 五 十 五 個 小 時 的 婚 姻 ， 金· 卡
球星杭富瑞斯︵ NBA
︶結婚。 Kris Humphries
達 夏 ４七 十 二 天 的 婚 姻 ， 都 維 護 了 ﹁ 婚 姻 神 聖 性 ﹂ ， 但 我 媽 媽 們 長 達 十 六 年 的 承 諾 卻 不算數？ 為什麼？ 因為我說了算。
４ 金 ． 卡達夏︵ Kim Kardashian ︶，美國實境秀女星，二 ○○ 七年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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