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雜09期《關於菲林攝影》Ox09

‘ 09 五月號

May 2015

MOP 25

不只是紀實 ， 也不只是審美同時是感覺。

關於 菲林攝影 陳偉江 CC 何家永 許叢 秦偉 李銳奮 黃豪生 施援程

`09 封面為黃豪生作品《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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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的話 �：�援�

攝影技術的研發是根據「黑暗的房子」演進，早

質與量，快與慢等的問題，也因為自己一直都有

於一千多年前西方繪畫就發現了在一個黑暗的房

用菲林來拍攝，就辦了這個以菲林為主題的講座，

裡鑽一個孔，把外面的景物投射到平面上，即可

攝影還是應該以自身創作為依歸才對。

勾畫出景物的輪廓，中國學者墨子在二千四百多 年前就作出小屋開孔會出現倒立影像的解釋。攝 影術的 誕 生，由 1826 年的日光 蝕 刻法、銀 版 攝 影法、濕版火棉膠，到 1841 年發表了第一張負像 照片，也是現在我們稱為負片的攝影法，1975 年 kodak 發明的第一部數碼相機，體積笨重只有 1 萬像素，數碼攝影經過二十年才逐漸普及，因為 讀取方法不同，亦 與電 腦科 技 混合使 用；所以， 雖然攝影術已經發明了將近二百年，成像度已很

陳偉江就是一個那麼直接的人，用什麼相機對他 來說都沒有問題，拿到手覺得好用有自主性就行， 所以，自從接觸攝影以來都是用黑白菲林拍攝並 且自己沖曬。對他來說拍攝的內容才是最重要， 出身市井的他學歴不高，做過多個行業覺得自己 沒有責任感，唯有攝影能令他有自信及熱誠，沒 有正式學過攝影的他就是拍攝他自己的生活、愛 慾及態度，那些與生俱來的本性。

高，可因轉變成數碼化後，感光元件 CCD 成本高

CC 是一位理想主義又有正義感的人，開賣菲林的

令到數碼的質素比傳統菲林低，要買昂貴的數碼

店不是為賺錢，是想更多人認識菲林的美好，時

相機才能達到一般菲林的質數。而數碼化可以直

常在生存與理想之間予盾，愛與痛的邊緣活著，

接有一個圖像檔，即是看到拍攝後的影像，大量

或許旁人看到她可以夢想成真很羡慕，可當中營

拍攝存儲成本便宜，在複製、修改及上傳到網絡

運的苦樂不是外人可感受得到，現代社會就是缺

上非常方便，從而改寫了人們選以數碼攝影代替

少這種不計後果，勇往直前的人，一顆的小光點，

菲林攝影。

其實在影響著身邊在觀看的旁人們，那顆光是不

攝影本來就包括了整個過程，硬要分什麼類別，

會滅亡的。

其實很無謂，記得十多年前看到日本 EPSON 的一

何家永的生活態度令人覺得有小確幸的感覺，好

個攝影比賽的第一名得獎者，以 Scanner 拍攝泥

好的享受及玩樂，從生活中發掘小樂趣，這也是

土、花草及裂縫，驚訝科技的可能性。可當資訊

他玩菲林相機的態度，菲林相機種類及性能比數

那麼發達，手機及各類數碼攝影那麼普及的年代，

碼相機好，發現舊物的好就如找到至寶一樣，用

影像氾濫，就想思考更多的需要與不要，好與壞，

質 數 好 的 菲 林 相 機 拍 攝，再 配 高 階 scanner 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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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printer，有時又可以自己沖曬，享受手裡拿著的

道以為消失的技法，其實只要自己去延續及製造，

感覺，以及試驗和製作的過程，然而進一步就是

沒有不可能的事。與我亦師亦友的李銳奮近年放

他尋找自己的創作方向。

了更多時間在策劃展覽上，創作於他重要又不重

對攝影有偏執的許叢比我想象中更感性，經過人 生中死過返生，爺爺的死亡及女兒誕生的日子， 將自我及生命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反之又很珍 惜及重視，一切於無言中的感動與感恩；常常詩 意大發，拍攝一些沒有人知道是什麼的相片，生 命之於滿足，完全可以取決於自己的想法，旁人 的理解完全可以視之不理，我想這是他的終生題 目，也是很多人想達到的境界。 秦偉專注拍攝 人 道 主義 紀實 相片，同時 也 教 攝 影、策展攝影展及出版攝影集。雕塑學科出身的 他，自從當上新聞記者後攝影一直離他不開，也 由黑白紀實﹣美學紀實﹣虛幻紀實一直轉變，在常 規中打破自我定下的規則，一直沿用中幅菲林相 機及標準定焦鏡頭的他，也不排除下一次的拍攝 專題會轉用數碼，嚴謹中持開放及無限可能性態 度。 在澳門其中兩位我欣賞的攝影前輩，他們或許用 數碼 相機 拍攝，或會用菲林相機 或針孔 相機 拍 攝。黄豪生近年更與澳門博物館合作拍攝了濕版 攝影，這種已經絕跡很久的技法，在世界上依然 有當代攝影師用來做創作，聽過黄老師的講座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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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可有亦可無，這種「既來之則安之」的超脫， 更活像藝術家的本質，手裡拿來就是藝術，不造 作不花巧。然而他在策展上要花更多心力及時間 去推動，在澳門大學仍未在横琴上興建時，住在 路環的他每天見著在横琴的居民來澳門，有朋友 家是從横琴來澳門定居，只是一海之隔的横琴就 像桃花園，然而三五年後，横琴的故事從此改寫， 他覺得有責任去記錄這個地方。 終究攝影就是最好的歴史／物件的記錄者，不分 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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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愛 ──陳偉江

陳偉江．香港．寫真家

文：郝元春 攝影：施援程／相片作者陳偉江

一 個月前 在 香 港和 陳偉江 見面，已 經令 我 印象

雜 草，連他自己也 毫不避 諱 地 說自己「很 廢」。

深刻，這好像也是必須的，因為他的人、他的作

也許這樣的草根背景反而讓他的攝影作品沒有

品所 散 發出來的那 種 真實，簡單而 粗 暴的氣味

了假惺 惺 的 修飾 和 唯 美，你 眼中看 到的 作品就

讓人不得不記住這位寫真家。

是他的生活、他的感覺；更簡單、更直接、更粗 獷、更混亂、甚至更野蠻。沒有掙扎和遲疑，全

四月尾，牛房講場也有幸邀請來這位身材纖瘦長

都是赤裸裸的展現，充斥著靈與肉和世情萬象。

髮齊腰的香港寫真家陳偉江先生來跟大家聊聊

他 以黑白菲林拍攝朋友，愛人，路人，無論是拍

天。

攝私 生 活 還 是社會上的人事 物，鏡 頭 下都 無比 生猛，感官鋒利。或許是直接的本性，不假思索

這樣一個「廢柴」

快門之下，作品中表現出的人性更加活色生香， 每張照片都是一個世界。

沒有 高人一等 的 學歷，更 沒有 接受 過 正 規 攝 影 學習，生活拮据，沒有固定工作，在香港這樣一 個高度商業化的社會中，他像是一個異類，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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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常自嘲 的 說自己 無 用，但 是 攝 影卻 讓 他 投 入 整

就 算 開 始 無 所 適 從，但有什麼 關 係 呢？不 斷 去

個身心，用相片說話。他記錄城市，和生活在當

拍攝 的過程 就 是 慢 慢發 現自己的過程，只要肯

中的人，包括他自己，這些日常在他的鏡頭變得

做，就會逐漸有成果出來。他與攝影之間的這種

強烈，或是流露出直白的溫柔，他也真心為所見

不 斷 相 處 的 關 係，就 像 是 人 與 人 之 間，只有 相

而感動，才能拍的如此瘋狂。每張相片上面流動

處，才有答案，或者沒有答案，這都不要緊，至

著的不僅 是 彼 刻的風 景，更 是 他 與 那景 致的私

少會有結果。困難什麼時候都會存在，唯有不斷

密交流。如是，這些與生活周遭耳鬢廝磨的慾望

去做，就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看似漫不經心的

痕 跡就留在了他的相片裡，記錄下的除了生活，

他，在攝影上面有絕對的堅持和毅力。

還有那些有關自己的本性在這段生活關係裡顯 現的方式。

菲林就是我的生活 寫・真・家 森山大道在《犬的記憶》中說，人的一生，其實 不過是在無數風景片段的組合中奔走穿梭而過

我 們 總 是 花 了 許 多 時 間 去 思考 什 麼 才是 最 好，

的。這句話來形容陳偉江也非常的適合。

總想將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卻忘了真實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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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讀香港九龍 89

還是得由一張相片開始，這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至 1988

無謂的思考，就有結果。因為回到最基 本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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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出 生 於 香 港。 1976

是一段享受的時光，和一份安全感。

︾ ︽平遙︾

間，不如走出去拍攝，去影，去不斷影，不多做

新 法 書 院 初 中 一 年 級 ， 同 年 輟 學 。 2010 年開始發 表個人作品及參與多個展覽。至今自資出版 本攝

林不僅給了他一種難能可貴實實在在的感覺，更

︾ ︽婷婷︾ ︽十九歲女生的溫柔︾ ︽陳

果沒有用菲 林去拍攝 甚至會 有失 落的 感 覺。菲

他 的性格，與 其坐在 那裡 思考 這些問題 浪 費時

影 集 ：︽ 情 景 ︾ ︽ 灣 仔 ︾ ︽ 啊

攝影是什麼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以

︽東京

他習慣了的攝影方式，他生活工作的一部分，如

︾由 001-023

核心的東西，和對攝影的態度。當有人不斷問他

︽嫩蚊仔︾

狂拍不止。風景剎那被捕捉，全憑本能。菲林是

︽日常的愛︾

且行，日日夜夜，不斷的按 快門，走 個不停，也 「去影就對了」。他常常這樣說，而這也正是他最

偉江的偽術圖鑑︾

基本上每一天，陳偉江都是帶著相機出門，且拍

︽ 係 香 港 ︾、︽ 金 鐘 ︾ 及 ︽ 警 像 ︾， 唯 ︽

出版。並且舉辦多個個展及聯展。 Kubrick 個 人 網 頁 ： suckphoto.hk

不用想太多，去影才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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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江未發表的最新系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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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陳偉江帶來幾十幅作品在講座期間展示，很快作出要擺放的位置，並在其中一個空間放一張空櫈，彷如一個正式的展覽模樣。

好的自己。陳偉江 用相 機 和他 的 世界面 對面坦

製 而成。2010 年 開 始 發 表 作品，這 樣 的高 產 量

誠交流，將所有的自己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來。儘

著實讓人驚訝。專心徹底的做一件事，攝影讓他

管 外表 粗獷，又時常是一副隨時 準備憤 怒的表

找到屬於自己的語言：記錄香港街頭人物百態的

情，但這並不能充分說明他。在他的身上流淌著

《係香港》；有關他出生成長的《灣仔》；記錄他

一種「真」的感覺，其實是個非常單純和充滿愛

日常生活更具私密性的《日常的愛》；仍有一顆

的人，他的態度和氣息，他喜歡什麼，留下什麼，

溫柔童心，專門拍攝小朋友的《嫩蚊仔》⋯⋯藉

他講粗口，不做作，就如他的作品一樣，有種最

著攝影，他並沒有給自己任何界定的範圍，隨性

原始的衝動。在他的攝影集裡，有不少拍攝小孩

拍攝，攝 影 本來就 是 直 接呈 現自己感 覺 到的世

子的作品，孩子們表現出的自然、沒修飾的真性

界，生活中看到甚麼，喜歡甚麼，就拍下甚麼。

情，彷彿也是他個人的寫照般，是吸引他拍攝的

表達甚麼，或者甚麼也不表達，在他看來都不是

主題之一。

那麼重要的事，只是憑本能按下快門，記錄下他 的周遭。

目前他已經自資做了 13 本作品集，都是自己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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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釋自己的作品，也並不在意觀眾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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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和金錢無關。

他的作品，他更重視的是自己與作品的對話，首 先自己要有感覺，覺得感動，這才是有靈魂的作

在我看來，做任何創作本質都是一樣，都是要深

品。但他並沒有因此將自己的作品看的很重，而

刻了解自己，至於如何創作並不是難事，難的是

是 把所 有東 西放在一 個很低 的位 置。對 於他 來

如 何 釋放 真 正的自己。攝 影就 是 陳偉江 生命中

說，攝影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一件再簡單不過

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同吃飯睡覺一樣。融入他

的事情，人人都可以做到，只是在乎你會不會去

生命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慾望。不掩飾也不

做 而 已。他也 只 是 單 純 拍自己 喜 歡 拍 的，僅 此

逃避，攝影就是他的生存方式，是生，是死，一

而已。這可以說是謙卑，又或者是他口中說的自

種瘋癲，和好多種愛。

卑。但真正拍起照片的時候，那是個橫衝直撞的 傢伙，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信滿滿。

攝影即是存在感

有 時 候 想 想，為了生 存，我 們 可以做 到 什 麼 程 度？選擇打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朝九晚五；還 是堅持要活出自己，不為五斗米折腰？這麼說也 並非不近人情，而是說生存有很多方式，你選擇 哪一種罷了。當然藝術家還是要吃飯的，像陳偉 江這樣只是憑影相在「養活」自己，自稱對一般 工作沒有熱 情 和責任感，唯有 攝 影 讓 他在 這 艱 難生存的社會裡找到一份安慰，像是信仰一樣； 這份執著也慢慢滲入他的生命之中，成為一種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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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陳偉江也帶來他的攝影樂與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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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林會消失嗎？ ──

全 港 首 間 菲 林 專 賣 店 FilMe ，自 2010 年開業以來， 一直成為菲林攝影愛好者的尋寶地及菲林供應後

在這個數碼時代創 CC

創 辦 人 CC ，更是﹁擁有最多不同種類 FilMe 菲林﹂的健力士世界紀錄創立及紀錄持有人，對菲

援。

。 FilMe

林攝影的熱情投入，更促使 辦

http://www.thefilme.com/

CC（周櫻雅） ．香港．FilMe創辦人

11 �林��失嗎？

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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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失嗎？

關於菲林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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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講座不用投影機，而是帶 了燈箱及許多現成菲林及相 片與大家一起分享。

文：郝元春 攝影：相片由CC提供

想 想菲林 時 代 其實離我 們不是 很 久 遠，世界 彷

大概七、八年前，CC 那時還是個普通上班一族，

彿霎時間就被數碼淹沒，日新月異，一代又一代

有 著穩 定高 薪的會 計 師工作，那個時 候 她 接 觸

嶄新而陌生的數碼產品馬不停蹄的更新換代，讓

了菲林攝影，從此便愛得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她

人眼 花繚 亂的，好 像慢一點 就 會跟不上 這時 代

拿著 LOMO 相機到處亂影，玩了半年時間，開始

了。這一切更讓人懷念舊時用菲林的時光，對著

意識 到要 拍就要 更專業，於是 便認 真研 究起菲

取 景 器認 真 按下快門，還有最後 等 待 相片沖洗

林，猶 如 她 說 的，就 這 樣 掉入「萬 丈 深 淵」。由

好的那種小快樂。

於自己 搜 羅菲林的數 量 越 來 越多，她 索性辭 去 工作，自己開舖，想介紹更多的人去認識菲林攝

其實 現在仍 然 有 很多人依 舊 鍾 情 於 菲 林，並 且

影。然而在香港開舖何其容易，更不用說是沒落

一直使 用菲 林 相機，為這件 喜 歡的 事情不計 代

的 菲 林。起 初 由於 種 種 原 因 被 逼 遷了兩 次，CC

價 的 熱 情 投 入。在 香 港，有 間 專 賣 菲 林 的 店 舖

經歷了很多波折才有現在的店舖，但 CC 卻覺得

FilMe，而 店 主 CC 更 是「 擁 有 最 多 不 同 種 類 菲

困難越大，最後得到的回報也越多，她不懼怕挑

林」的健力士世界紀錄創立以及持有人，這次牛

戰，只為了將喜歡的事情做到最好。

房講場也有幸邀請到 CC 來到澳門，跟大家分享 交流。雖然講座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但是她還

不只是出售菲林

是 特地由香 港不嫌 麻煩的帶了大包小包一堆器 材和菲林，為的就是能將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帶

CC 不單單只是一個販售菲林的人，更重要的是

來分享，給喜歡菲林的朋友更直觀的介紹。這樣

推廣菲林攝影，讓更多人可以體會菲林之美。

認真的做事態度，不難明白，為何她能在香港開 一間菲林舖，而且，一開便是五年。

她 為了尋 找各式各樣 的 菲 林，無 論是 還在 生 產 的，或者停產的，都會親力親為奔走各地，不停

辭工，開舖，為了自己的菲林夢

與世界各地的玩菲林朋友聯絡溝通，只為了找到 更多不同的菲林，再介紹給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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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Me店舖位於香港銅鑼灣 耀華街25號丹納中心18樓A

並且，所有收集到的菲林，她一定要 親 身試過，

實有安 全感多了。CC 告誡 大家菲林一定 要 放 在

知道每一種不同菲林的特點，拍出樣板來，這才

乾 爽的環 境，保 持 在 20 度左右；做 得好，就 算

正式 放 在 貨 架 上出售。但也 絕不會隨隨便便 賣

過 期的 菲 林一樣 可以 拍出非 常 漂 亮 的 相 片。講

給人，她會根據自己的經驗真心介紹給客人，並

座期間，她還帶來了一部燈箱，為大家展示出一

且也 非常 負 責的 詢問 對 方要 拍什麼，去 什麼地

批由她拍攝的，富士系列專拍櫻花的菲林正片，

方拍，光線，環境，甚至什麼季節去拍都要一絲

2006 年已經 過 期，但菲林沒有變 質，出來的 色

不苟的了解清 楚，然 後才 會度 身定 造 般的推 薦

彩及清晰度都很好。

最適合的菲林給客人。每一卷菲林，她都像自己 的孩子般對待，絕不想浪費任何一卷，要找到合

選擇菲林，因為珍惜

適的主人，才不枉菲林應該有的價值。 自稱不是攝影師的 CC，只是一個菲林攝影愛好 CC 除了開店，也會繼 續 兼 職 做 會 計的工作，來

者。就算再忙碌，她也會抽出一些時間去外面進

平衡收支。此外，她也曾長期在香港某雜誌任專

行拍攝。她覺得菲林攝影不僅是攝影，還代表著

欄寫文，每一期都會介紹有關菲林的內容；又會

一種態度，就是珍惜。每次拍攝，都要認真的看

定期開辦工作坊，和保良局合作關愛家庭計劃，

著取景器內的景物，思量著構圖，角度；每張菲

免費幫人拍照，將菲林的美好推廣給更多的人。

林相片的沖曬，都會經過一輪繁複的工序；每張 底片也 要 有妥 善的保 存，才 能沖曬出美 好的相

菲林儲存是關鍵

片⋯⋯這一切過程都讓每張相片充滿着一份人情 味，就好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當大家都對身邊

數碼雖然方便，但也有弊端，數碼檔案可能會不

習以為常的人事物漸漸麻木而失去了感動，忘記

見，可能會壞掉，電腦資料也隨時存在崩壞的不

了自己所擁有的時候，而菲林攝影讓 CC 在這過

安全因素，而 菲林的存 在卻讓 人感 到一份 實 實

程中體會到了一份難能可貴的珍惜，也讓她重新

在 在的 感 覺，只 要 保 存 得 好，比 起 數 碼 檔 案 確

更了解自己，帶多少菲林去拍攝，而不會濫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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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林去狂拍，每一張，都是認真對待的產物，認識

CC 說現在其實好多客人都會轉用菲林攝影，因

了攝 影最 原本的意義。這本身就 是一 件 美 好的

為數碼太過方便甚至令到人的記憶都變得模糊

事情。

起來，

菲林會消失嗎？

「已經不記得上次旅行時拍過什麼照片了！」

CC 說自從喜歡上菲林之後，每天都會面對大家

「我開始不帶數碼相機出遊了。」

的一個問題就是：妳覺得菲林什麼時候會消失？ 「我準備把數碼相機賣掉了。」 好多人都覺得數碼方便，無論拍攝還是後期，而 且不用擔心失敗，可以一次拍個幾張，選一張最

CC 覺得，為什麼以前的人可以接受菲林的過程，

好 的 就 行了。這 樣 的 攝 影方 式確 實 方便 人們工

而現在的人就接受不了呢。因為開舖，結識了各

作，但是這當中卻流失了一份感覺。在 CC 看來，

方同道中人，令到越來越多人投身菲林攝影這個

數碼 相機 她 知之甚少，反而 菲林已經 完全融 入

領域，想必這是 CC 最高興的事情了。

她的生活之中了，她希望每一天都會有一部菲林 相機隨身，記錄下當時的情景。就算不可即時看

在極 度 數碼 化年代，大家都開始 覺 得厭 倦的今

到成像，但她也完全相信菲林相機，就算拍完都

天，CC 覺得 菲林並不會消失，因為菲林攝 影才

不會再用數碼 相機 補影，因為 菲 林 攝 影會 讓 人

是 攝 影 最 原 汁原味的方式，只要 菲林攝 影帶 給

更 認 真對待攝影這件 事，而當你 認 真 對待一件

大家的樂 趣仍 然 存 在，她 都會 在有生之年 為之

事的時候，就會特別珍惜拍照的當下，結果反而

努力，一直將這份滿載人情味的技藝傳承下去。

會拍出很用心很有感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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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種未用過的菲林，CC都 會親自拍攝試用，知道每一 隻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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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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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林攝影是一場遊戲實驗 ──何家永

何家永 ．澳門．平面設計師

文：楊冠瑩 相片作者何家永

許多菲林攝影愛好者，都因為菲林獨有的質感、

與攝影再度結緣

色調 而 著迷，享受拍攝和沖曬 過程的不確 定而 這十幾年，數碼相機普及速度飛快，眼見身邊不

帶來的驚喜。對何家永來說，菲林攝影帶給他甚

少朋友都嘗試攝影，何家永也開始重拾相機，但

麼呢？

不是數碼相機，而是菲林相機。「起初覺得有點 與眾不同，大家都用數碼，那我不如用菲林吧！」 「其實現在有很多軟件，能夠模仿菲林相片的效 正如不少人一開始都是因為覺得「好型」而接觸

果，如果單純追求結果，數碼也可以做到，不一

攝影。

定需要用菲林。」相比菲林的效果，何家永更在 乎過程。用數碼相機，按下快門即可讀取影像， 不滿意的 話立 刻又可以 重 來。菲 林需 要 沖 曬 需

菲林攝影帶來的改變

要等，偏偏有人覺得這樣的過程反而對相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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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sselblad 500C/M 可交換機背，何家永會拍攝同一個風景時換上不同菲林作試驗式拍攝。

一份期待，那種不可預知的感覺很有趣。

據，感覺不及菲林實在，難以取替。最重要的是 菲林帶來的熱情，其次才是技巧、知識和努力。

不過對何家永來說，似乎又不是那一回事，他認 為這不單 純 是 有趣 或者 期待，反而 要 視乎用菲

當戀物延伸至相機

林拍攝不能立刻看到成果的過程能否讓 人有所 沉澱，或者激發更深層的想法，他個人覺得這對

自開始菲林攝影，何家永陸續買了不少相機和各

創作是有幫助的，但亦要視乎創作的性質。

種配件。好奇不同相機和菲林的效果，於是會在 同一個地點、角度，用各種相機和菲林的組合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拍照的節奏、過程及風

拍攝，以便觀察和研究其可塑性。比如其中一部

格都不同，有的快速而海量地捕捉，有的則細心

哈蘇相機，特別之 處 是可以隨 時 替 換 放 菲 林的

思量每一個構圖，何家永是後者。他表示自己不

部件，十分靈活，可以隨時換上黑白或彩色菲林

是寫真家，作品數量不算多，只是趁工作以外的

來試效果。於是我們可以看到他有一系列畫面構

時間拍照，目前仍在摸索階段，這一兩年都在測

圖不變，一張黑白一張彩色的風景照。

試機 器和技術。由於菲林攝 影在拍攝 過程和後 期沖曬 都需 要 繁複的工 序，反而 讓 他 花 更多心

同時 他也十 分欣 賞機 械相機 精 緻的構 造，感 覺

思拍攝每一張相片。「菲林攝影讓自己拍照的節

很實在，部件都可以拆開來，看到它的齒輪、螺

奏慢下來，這有不一樣的體會。比如說現在網絡

絲等。席間多番提及「實在」和「手感」，對結構

影像氾濫，太多照片浮現，卻太少時間欣賞，感

和 觸 感的 著 迷 或者與自小 喜愛砌 模 型有關。似

覺很膩，反而數量少而精的話會比較舒服，菲林

乎他的「戀物」已經由精巧的模型擴展至形形式

攝 影 讓 我 覺 得 有 放 慢的、精 細 的 感 覺，每 張 相

式的菲林相機，分享各款相機的特性時，就像小

片都會花時間去看，不像數碼攝影，拍了幾百張

朋友如數家珍展示自己心愛的玩具，跟你訴說哪

照 片後，都 不想再開來看了。」除了對 過 剩的影

個超 人會甚麼招式打過哪個怪獸一樣有趣的情

像消化不良，何家永始終覺得數碼攝影，只是數

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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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2015 年 2008 創 意 張 揚 跳 蚤 市 場 ﹂ 聯 展 。 作 品 名 稱 ﹁ 公 開 賣 地 ﹂，並 入 — ﹂澳門區唯一入選作品。 2008

參 與 ，牛 房 倉 庫 舉 辦 ，﹁ 腦 背 山 下 — 今 日 橫 琴 影 像 創 作 展 ﹂ 作 品 ﹁ 區 域 重 叠 曝 光 系 列 ﹂。 參 與 ，上 海 證 大 現 代 藝 術 館 與 澳 門 藝 術 博 物 館 聯 合 舉 辦 ，﹁ 刷 新 — 澳門上海年青藝術家當代藝 術 交 流 展 ﹂，作 品 名 稱 ﹁ 愛 ・ 玩 ﹂。 參 與 ，澳 門 牛 房 倉 庫 舉 辦 ﹁ 我 自 在 圍澳門藝術博物館舉辦﹁以身觀身 — 中國行為藝術文獻展 澳 門 理 工 學 院 藝 術 高 等 學 校 ，平 面 設 計 系 學 士 學 位 畢 業 澳 門 理 工 學 院 藝 術 高 等 學 校 ，平 面 設 計 系 專 科 學 位 畢 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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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2007 年 2001 年 2000

何家永的照片畫面看似乾淨俐落，可又總帶點違和感，彷彿要在寂靜裡找到趣味。

18 關於菲林攝影

�林��是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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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永拍的相片帶有設計味，色彩比對又互補，在秩序中打破局面。

每一款菲林相機都各具特色也是何家永覺得有

是適合煎還是燜呢，然後下鍋、調味、試味。沖

趣的地方，「數碼相機如果像素差不多，用各種

曬的過程需要反覆試驗，藥水的分量、温度等稍

品牌、型號拍出來的效果分別不大。但是，菲林

有不同，相片都受影響，所以每次的效果都有出

相機的區格 性很 大，每一款相機 給你的感 覺 是

入，或者下次就調不到這個效果，或者根本就不

很 不一樣的。」可以嘗 試用各種「不同性格」的

需要一樣，反正這本來就是一場實驗、一個探索

相機，有點像可以跟各國的人交流這樣吧，驚喜

過程。何況那種滿足感和成就感是如此實在。

無限啊！ 大家都 喜 歡菲林的效 果，既 然菲林的效 果那麼 按下快門之後的事

好，那是否不需要後製呢？「菲林攝影更需要後 製，比如除塵，如果是彩色菲林的話，常有色差

除了著重拍攝過程，後期的沖曬功夫亦不假手於

問題，需要調整成心中真實的模樣。所以我現在

人，一手一腳在家中完成。或者跟在家中煮食有

的後製功力反而是進步了。」那如果要用電腦後

點相像，自己挑選材料，構思食譜，今天的食材

製，為甚麼不直接用數碼相機拍攝呢？何家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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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是一場����

關於菲林攝影

如何看待兩者的關係？「我並沒有很強調一定要

攝影的不同面向

用菲林或數碼，現在自己的做法是，前期使用菲 林拍攝，後期使用電腦調整和輸出。我在思考的

以往學 生時 期只 知 道 拍攝 的樂 趣，現在 重新接

是，要怎麼互補彼此的不足，我覺得這比堅持只

觸，體會多了，思考多了，發現 原來攝影有很多

用菲林或數碼來得重要。既然它們各有優點，那

不同的面向。「有人說 過，攝 影就像 進入一棟豪

我就把它們的優點都發揮。」

宅，裏面有很多房間，很多不同設施，你可以逛 一圈就出來，也可以逐個房間去探索，看自己喜

菲林 VS 數碼

歡 哪個 房 間 就 留 下 來。意 思 是，攝 影 有 很多面 向，攝 影 愛 好者不單是 按 快門拍照或攝 影師的

被問及菲林和數碼的分別、菲林有甚麼好、菲林

角 色，我 還可以當欣 賞 者，去 逛 攝 影 展 看 攝 影

還可以拍多久等問題，應該是菲林攝影愛好者的

集，甚至收藏相片。」

家常便飯，何家永是如何思考這些問題呢？ 揹着相機出發吧 「關於菲林和數碼有何分別這個問題，其實是不 是 真的 需 要 很 確 切的 答 案呢？是不是 要 知 道 菲

相機只是工具、菲林或數碼只是載體，相片本身

林 真的比 數碼 好 很多，我 才可以 繼 續 做 這件 事

才是作品，要表達的事物。但創作過程何嘗不是

呢？其實我覺得這是沒有衝突的，數碼攝影有其

值得關心的 事，何家 永對各種 相 機和 菲 林 的好

方便，菲林攝影有不一樣的味道和感覺，完全是

奇，促使他進行各種實驗，測試相機和菲林的關

兩件可以並行的事。」

係和效果。去年牛房倉庫舉辦的「腦背山下—今 日橫琴影像創作展」當中，可以看到何家永的作

每過一段日子，就會看到某菲林停產的消息，既

品－「區域重叠曝光系列」，用菲林叠影的特 性

提醒你它的存在又提示你它的式微。對此，何家

思考 澳 門 與 橫 琴的 關係。似乎已 經準備 好展 開

永 認 為 菲 林未 必會消失，但很可能 越 來 越 不普

創作之路，讓我們期待他下一個作品吧。

及，成本變高，很少影相鋪可以沖曬。但若果有 天菲林 會 被 數碼 科 技 完全取代，那不如 趁 現在 好好享受拍攝菲林的樂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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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背山下—今日橫琴影像創作展」的作品，用菲林相機拍攝，在電腦上作多重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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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的意義 ──許叢

年理工學 院平面設計系畢業 生，曾在上海待過 幾年，從事 2002 廣告設計工作，為百威啤酒、舒適剃須刀及肯德基快餐店等作形

象設定。現職澳門藝術博物館平面設計師，更對攝影、文學、電

子音樂與街頭藝術有著濃烈興趣與獨特看法，又於澳門本地雜誌 作電影評論專欄工作。

主張每個創作專案也是一次成長契機，所以創造一些設計獨特的

作品。既能大範圍內傳播，也能在本地小範圍內流通，目的是推 動澳門設計至世界水平。

攝影更是觀看世界的一個媒體，主張慨念為先的方法；構圖只是

技術，器材更是自我陶醉的玩意；真正能用五感來感應世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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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攝影的精神。

許叢 ．澳門．平面設計師

22 關於菲林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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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冠瑩 攝影：施援程／相片作者許叢

「觀看才是引領我進入攝影世界的入口。」須田一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政 當開始 修行，對自己對世界開始質 疑，有反省、 觀看是 如 此 重 要，於是 許 叢 分享了關 於觀看的 意識，因為沒有意識，就沒有方向。創作沒有意

批判的思維，有探究本質的心，就是第二個層面 「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識，作品則流於形式。許叢並不急着分享自己的 相片，因為他認為不明白攝影的意識，看他的相

許 叢 提 到東松照明 ( 生 於 1930 年，是日本 戰後

片，就只看到黑有多黑，白有多白這些表象，而

最具有影響力的攝影師之一 )，他說：「我的作品

不能真正感受。

既 同 時 是 尋 找 find（取 得 take）也 同 時 是 創 造

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有別於當時 盛 行的寫 實主義 攝 影，即報導式的

create（ 製 造 make）」，提 倡「 主 觀 紀 實 攝 影」， 攝影。觀看東松照明的相片，不理解的人可能認 許 叢以佛 家悟 道 的 過 程 來 形 容 意 識 的 三個 層

為只是追求視覺上的衝激，但事實上有強烈的自

面。第一 個層面，「見山是 山，見 水是水」可以

我意識和反思，具批判性。許叢認為很多攝影師

理解為開悟前。這無疑是常人狀態，即凡夫，還

是屬於這個層面，有意識地創作，有個人特徵的

沒有修行的狀態，看到什麼就是什麼，看到的意

視覺風格。

會到的只停留在表象，難分真假虛實，故容易被 所 謂的主 流 思 維帶 動。在 臉 書隨 處可見一堆自

見山又是山，見水又是水

拍相、美食相、風景相，並輕易獲取為數不少的 讚好。這些是流行的風貌，生活中習慣及熟悉的

這 是 悟 道 者 的 境 界，經 過 懷 疑、批 判、辯 證 之

事物。只是眾人在做這樣的事，就認為是好，隨

後，透徹事物的本質。見山依然是山，但不再只

波逐流，只是追隨和模仿，沒有自我意識。

是山的表象，而是看透山的本質，亦已經毋須再 刻意進行思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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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許叢分享了一張他形容為很直觀的相片，那是中

到了七 十 年代，中平 逐 步 否定 昔日建 構 的 美 學

平卓馬後期的攝影作品，乍看之下只是一張平實

觀，並提出嶄新的概念和攝影實踐方法。當時發

的彩色風景照，有甚麼厲害呢？跟他形容的第一

表的《為甚麼是植物圖鑑》，認為只是不斷強調

層面的沒有意識的相片不是很像嗎？那我們必須

「自我」、「主觀」而 對「影像」本體沒有深刻的

先看看中平卓馬是個怎樣的人。因為許叢認為除

認知或反省，是不夠的。所以對過去的作品流露

了觀看相片本身，還需要了解創作人的背景，甚

的強烈自我意識和作者特徵，感受相當不滿，甚

至不只觀看單一作品，而是要大量地觀看。

至 經由 暗房 操 控和相機 搖晃 所 留下的「手的痕 跡」，都主張全面棄 絕。取而代之的是，不流 露

中平卓馬生 於 1938 年，是日本攝影史的傳奇人

個人情感，不渲 染 個人 風格，讓世界自己說話，

物，既是攝影家亦是評論家。充滿批判自省反思

否定攝影是人類對世界的觀看方式與情緒投射。

性格，不斷在質疑和參透世間輪迴。 除了否定自己的 過去 表 現 及 燒 毁 底 片等，曾經 當年東松照明送 贈中平卓馬一台相機作為結 婚

放棄拍照，更因酒精中毒，喪失大部分記憶與語

賀禮，從此誘發他拍照的興趣。後來心中開始萌

言能力。兩年後逐漸恢復記憶，重新踏上攝影之

生「攝影究竟是什麼？」這個根本問題，也因此

路，創作風格截 然不同，黑白狂 野的影子消失，

在六十年代後期與森山大道等人組成攝影團體

轉向平實的彩色攝 影，有失 憶 前 提 及的 把自我

「挑釁」（Provoke）。以其粗獷、搖晃、失焦的黑

和情緒拿掉的「圖鑑」概念。

白影像與街頭 及時抓拍等創作方式進行影像革 命，強調主觀與個人化表現。稍縱即逝、狂野不

由中平卓馬戲 劇 性的人 生，以 至其 顛 覆 再 顛 覆

安的畫面，正好反映當時日本戰後社會動盪、躁

的創作觀。中平卓馬不但經歷了見山不是山，昇

動 焦慮的狀態。僅出版三期的《挑釁》，卻動撼

華 到見山又 是山的境界，之後 他 還 是 一再質 疑

了當時的 攝 影 流 行 美學，並 影 響 往後日本攝 影

和 推翻自己的觀 念。正 如 悟 道也 不是 得 道的 終

的發展。

點，不是之後就甚麼都不用做了，如果以為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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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悟透了，就停止反省、探究，那就會回到第一層，

至在觀看時已經不用刻意去分析去猜度，因為已

又只看到事物的表象，因為我們所以為的真，並

經看透了，可以很投入觀看作品，那就是第三個

不一定是真，所以依然要持續求真，探究事物的

層面。

本質。 當事物流動得如此洶湧，資訊流量亦那麼龐大， 所以為甚麼「知道」那張平實的彩色風景相片是

創作人要是沒有足夠的意識，很容易迷失方向。

第三個層面，或者說「知道」後來的中平卓馬到

在 這個愈來 愈沒有明 確標 準的 時 代，當甚 麼 都

達了「見山又是山」的境界。是因為知道了中平

可以是藝術，是不是甚麼都可以不是藝術？創作

卓馬的經歷和體會，才能感受和理解他的相片。

人需要更堅定的心、意識和自律，才能繼續完成

見不見山其實是很個人的體會或者是修行，而不

藝術甚至人生的道路。

是一套理論，很難用太理性的角度去分析。 菲林攝影是和世界通靈的方式 除了創作人本身的個人經歷，他們的時代背景也 值得關注。戰後的日本，既因美國而受到毁滅性

比起使 用菲林還 是 數碼，許 叢 認 為意識 層面要

的打擊，又於戰後受其極大的經濟支援，同時受

提 升才是 最 重要的事。他 坦言過去曾經 事 業 得

到美國文化大量擁入，衝擊傳統文化及美學。如

意，為人不可一世，後來大病一場，咬緊牙關走

果說創作源於生活的話，那創作和政治、經濟就

過人生低谷。其後對人生和創作有所感悟，心態

更密不可分了。

改變，意識也得到昇華。而選擇用菲林創作，是 因為覺得觀看、拍攝、顯影、放相的歷程，是很

這三個層次除了創作人會經歷，同樣可以放在觀

靈性的動作，給他可以和世界通靈的感覺。正因

眾身上。因此，觀眾本身的「修行」將會影響對

如此，他可以完全不理世俗，只做自己。跟這世

作品感悟的多寡，比如只依個人喜好，覺得只有

界聊天，跟他爺爺溝通。「我常覺得過世的爺爺，

好看不好看、喜歡不喜歡的是第一個層面；開始

透 過 光 與 影在 和 我 聊天，和 我 對 話，有 時 不是

懂得賞析，思考和質疑是第二個層面，但有時可

我要去拍，而是那個東西吸引我，一直在叫我拍

能會不由自主地在 腦中分析每個細節的用意以

它。」

及作者的功力，有時反而不能好好投入欣賞；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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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短訊著⋯⋯ 又𨍭過彎 空氣依然，一樣混雜著濕潤 而溫度，在相同的季節下 有徒然悵惘的落差 我，只好故作鎮定 漠視世界的慰問 向你，慢條斯理的介紹 你放棄的 故鄉 匿名者 略有所失⋯⋯

感性的許叢常常詩意大發，作詩然後找相片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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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邊緣 ──秦偉

秦偉．香港．紀實攝影師 文：郝元春 攝影：施援程／相片作者秦偉

2012 年 牛房倉庫 有一 個名為《在 天堂之下》的

亞不同的城市：孟加拉童工、柬埔寨垃圾山工作

攝影展，乍聽覺得是十分美麗的名字，可到現場

的勞工、菲律賓墓地生活的人們、男權主義下的

觀看 這 些 攝 影作品的 時 候，卻 有了截 然 不同的

伊斯蘭婦女及生態失衡的烏茲別克鹹海地區的

感受。一群生活在菲律賓墓地赤貧家庭的人們，

居民⋯⋯他 用史詩 般 混沌的影像記錄當地 底層

以墓地為家，石棺為床，生與死在此變得模棱兩

生活的人們，以紀實的手法拍攝他們的日常以及

可。死亡的陰影籠罩著生活在這片「天堂」之下

精神狀態。

的人們，但卻又能感覺到活生生的生活氣息，悠 然自得 睡 在石棺上的 孕 婦；一群 孩 子歡 樂的在

近 年 秦 偉將 鏡 頭 轉向自己的 城 市，香 港人多地

墓碑前玩耍，笑的燦爛，頓時又感覺到一陣蓬勃

少，繁 華 的 背 後 是 貧 富 差 距 的 現 實，住 在 狹小

的 生命力。鏡 頭 記 錄了這 些 真實 到有些 荒 謬的

的板間房中那些人們的生活狀態是他所關注的，

現實，充滿了一種異常強大撼動人心的力量。

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去走訪，與當中居民交談， 深入他們的生活環境去拍攝《板間人生》這系列

這便是香港紀實攝影師秦偉先生的作品。

的作品，通過他的鏡頭，讓觀眾了解到香港社會 底層居民真實的生活狀態。

不只是紀實 秦 偉的攝 影作品是 樸 素而踏 實的，在靜斂的氛 經 過 十 年 在 法 國 的 學 習 和 生 活之 後 回 到 香 港，

圍中滲透著他對世情的忠實看法。6X6 的幅度中

最初秦偉做藝術教師，後以攝影記者的身份，見

呈現出的破敗，貧窮，衝突，失衡的世界，沒有

證 香 港回歸 前 後的社會，讓 他 開始重新思考 一

英 雄主義 式的控訴 和同情，倒是像在 緩 緩 道出

些問 題。95 年起，他背著 相 機 走 訪了亞 洲東 南

每一種生存現實。無論作品中呈現的世界是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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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幻寫實主義文學色彩的感覺去呈現，以一種柔和

有的尊嚴，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在關注人的生活

寫意的風格去表達。你在裡面已經看不到《天堂

處境的同時，也要關注那些事物背後的問題。對

之下》的那種凝重了。

他 來說有一 個原 則，那就 是不會去誇 張 那些痛 苦，不會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去看待，更不會

流淌著的文學色彩

感 到他們是一群 特 殊的群體，而是 要 與他們建 攝影不只是捕捉眼睛所看到的。超越這種表象，

立一座溝通的橋樑。

要進入一種對影像的深度思考，在一個廣闊的範 疇中，從歷史性、社會性及藝術性的大方向去表

不是審美而是感覺

達。好的攝影作品就像是一部文學作品，秦偉的 拍攝作品的時候，秦偉不會拘泥於某種風格，攝

作品便有這樣的氣質，你能感受到流淌在當中的

影工具也會視乎對象帶給自己的感覺去選擇，除

真摯情感，但是絕不煽情，人物的眼神在講訴著

了 6X6 相 機，有 時 根 據 畫 面 需 要 也會 選 擇 6X8

他們自己的故事。他拍攝的作品像是一本連串的

的相機，或者將兩張相合拼在一起。

故事集，你會在當中感到人物與人物之間是有關 聯的，是有情感的。

每去一個地方，拍攝當地的作品，秦偉都會重新 進入不同的狀態，在開拍之前，他都會去研究當

《在天堂之下》系列作品中，伏在墓碑上若有所

地的歷史和文化，為了讓自己更好的融入當地。

思看著遠處的女孩，與她身邊的天使塑像，同在

2013 年尾，秦 偉去 墨西 哥 一 個 貧 民 窟 拍 攝，去

一個畫面中，美的讓人心痛。一出生就在墓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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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專業進修學院攝影深造文憑課程統籌及

秦偉的鏡頭不只是記錄和表現，還表達了人應該

講師、攝影師及策展人。秦偉生於香港。早年畢業

事。用紀實的手法拍攝，但整個作品卻用一種魔

於 法 國 Mulhouse高 級 藝 術 學 院 ， 以 當 代 西 方 的 藝術造型風格表現東方傳統美學思維，獲法國文化

攝，而是以當地的建築，居住環境去鋪排整個故

部 頒 發 國 家 高 等 造 型 表 現 碩 士 文 憑， 並 在 法 國 建

他有了新的想法，不同於以往以人物為主體的拍

信念，激起人們心中對生命的反思。

立自己的藝術工作室。秦偉的影像世界充滿著其個

甚至平淡，這種 克制 讓 他 的 作品總 是 帶 有一種

人內心境遇，以人道主義眼光及宏觀的歷史框架檢

之 前也了解了中南 美 洲 的 一 些 殖 民 歷 史，這 讓

視這變動中的世界。其活動範圍以香港及亞洲不同

地區為主，鏡頭涉足不同文化及經濟背景下的地區

性貧窮、戰爭的受害者和全球氣候變化引致的生存

問題。秦偉多次獲頒不同的新聞攝影獎項及人權新

chunwaiphoto.com

聞 獎 。 2011 年，他創立國際非政府機構醫護行者， 為發展中國家貧民提供社區醫護教育及醫療服務。

個人網頁：

危險和不堪，秦偉總能在這之中找到一種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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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間人生

活的孩子，你能想象到她的世界嗎？女孩的眼神

策展也是創作之一

中雖然有種迷惘，但你卻能感受到她對這世界， 對生命的純真希望。

除了自己的創作，同時秦偉也關注著年輕一代的 攝影師，以及他們的創作狀態。他策展的關注南

《板間人生》則是描繪了那些在擠壓的空間裡孤

亞 受 壓 迫 女 性的《隱 性 的 聲 音 - 南 亞 女 攝 影 師

獨生活的人們，獨自坐在床邊發呆的阿叔，若有

作品聯展》，以及表現香港複合文化形態的《鴛

所思 透 過窗戶 凝 望 外面世界的老 伯，他們的 眼

鴦 - 香港當代七人展》，均是他自己創作理念的

神透露著無奈，期盼，似乎每個人身上都背著沉

一部分，這些攝影師都對生活對社會發出了自己

重的故事。而細膩的色溫呈現出的現場感，幾乎

的聲音，秦偉將他們集合起來，展現出他們對社

都能聞到當中壓抑的氣息。作品表現出的不只是

會的關注 點以 及思考方式。策 展 這件 事對秦 偉

貧窮的社會問題，還有這種被割裂和被遺忘，孤

來說就是自己的創作，重要的是為更多的新生代

獨生活在底層人們的精神狀態。

攝影師爭取話語權，為他們提供一個平台。

《沒有季節的土地》為我們訴說著在柬埔寨終日

身體力行的醫護行者

處於垃圾山工作的勞工景象。本是雜亂不堪的垃 圾場，在他的鏡頭下卻表現出另一種美感。日光

秦偉不僅僅用攝影告訴人們因貧窮、戰爭及社會

照射，塵土飛揚，孩子的笑，老人的背影，天空

不公等引致的問題，他自己也身體力行，在拍攝

飛過的鳥，一種被困和一種自由，即使身處如此

完 菲 律 賓墓 地 生 活的人們後，深深為此處 生 活

惡劣的環境，仍感到人們對生活抱有希冀。秦偉

的人們心痛。2011 年，他組織了國際性非牟利組

用行雲流水般的平常心為我們呈現出一幅幅既

織「醫護行者」，帶領一班香港的志願者醫生前

憂 傷又 洋溢 著 理 想希望的畫面，講 說著這 些 沉

往 貧 窮的地區，持 續為他們提 供 醫 護 服務以 及

重怪異卻無比真實的故事。

其他社會服務。他不僅用創作來發聲，也用行動 告訴人們，這種大愛無邊的人道主義精神，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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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每個人都可以邁出自己的安全範圍，去為更多需 要的人提供幫助。 在天堂之下

「自由是一隻破損了翅膀的彩蝶，終身吃力地在 繁花雜錦的世界中飛舞。」

如秦偉網站上的這句話，有一種無奈和辛酸，一 種被摧殘的美麗，一種無聲的抗爭，這是他的信 念，也是他想通過鏡頭表現給觀眾的精神世界。 無論是放眼世界，還是近在身邊的人和事，他的 焦 點都 在關注 著 社會中的種種 問題，敘事般的 鏡頭語言，穿透人心的人物眼神，無不衝擊著我 們的心靈，讓我們不得不思考著自身和當下環境 的關係，喚醒自己的公民意識，以及我們可以做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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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就是創作者觀看世界的方式 ──李銳奮

藝術學院。 ENSAD

當新聞記者時愛上法國新浪潮電影，赴巴黎求學， 畢業於巴黎

曾赴古巴創作，遙向卡斯特羅揮手。 1992 任教澳門理工學院藝術高等學校。 1993

先 後 辦 過 ﹁ 巴 黎 夜 深 ﹂、﹁ 相 遇 ﹂、﹁ 沉 睡 都 市 — 澳 門 風 景 系 列 ﹂、 ﹁ 古 巴 、古 巴 ﹂、 ﹁ 書 裡 書 外 蚊 型 展 ﹂、

﹁空間的尋找 繪畫﹂等個展。也曾參加﹁圍外單 — 年 展 ﹂、﹁ 旅 途 上 — 另 一 種 攝 影 觀 ﹂、﹁ 一 孔 之 見 —

針 孔 攝 影 展 、﹁ 手 提 風 景 — 多 媒 體 藝 術 展 ﹂、﹁ 都 市 奧 廣深澳 - 顏 、 李 銳 奮 攝 影 作 品 展 ﹂、﹁ 出 境 — 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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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代 藝 術 展 ﹂、 ﹁心迹 — 澳門當代素描展﹂等聯展。 出版︽邊走邊看︾攝影文集。 2006

李銳奮．澳門．攝影藝術家

34 關於菲林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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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系列的黑白照片都是李銳奮在法國留學時拍的相片 文：Mr. 海 相片由李銳奮提供

「這些照片很有音樂感」還記得四年前李銳奮初

多。從事 攝 影創 作 和 教學工作超 過 二十 年的 他

次看我拍的黑白照片時曾這樣跟我說。當時牛房

彷彿一點架子也沒有，好像也極少會跟人說教，

倉庫正在徵集新人作品，我投了黑白和彩色兩組

而且他 給 的意 見往往都 不是 封閉 性的，反而是

照片，有幸得到會面的機會。他在我面前毫不費

要人自己花時間去領悟。

力迅 速而果 斷 地 從 那些黑白照 片中挑了一 部分 照片出來，說這些可以用來展出。期間他曾指著

他在 澳 門 當 新 聞 記 者 時 愛 上 法 國 新 浪 潮 電 影，

一 張當 時 我 覺 得 還不錯 的照 片說「這個有點 刻

86 年決定放下工作赴巴黎尋夢。起初在巴黎第

意」，然後又指著另一張說「這個蠻有意思」。儘

三 大學 修 讀電 影，摸 索後發 現自己對 攝 影有 更

管我不是他的學生，但因緣際會下卻得到了這樣

濃 厚的興 趣，取得 學 位後 於是 又 跑去念了藝 術

亦師亦友、點到即止的提醒。

攝影。就這樣，一個人在巴黎生活了八年。91 年 他曾參加法國攝影博物館舉辦之街頭人生「國際

認識李銳奮已經很多年了，但彼此仍談不上很熟

攝影比賽」獲一等獎，作品更展於巴黎大皇宮展

悉，對他的了解主要來自他寫的《邊走邊看》攝

覽廳，並由攝影博物館永久收藏。從那時開始，

影文 集 和他 過去多個攝 影展出。雖 然 我 經常會

他 至今一直 對街 頭 紀實 攝 影情有獨 鐘。我想他

在各式各樣的展覽場地或偶然在路上跟他碰面，

除了在學期間受到法國著名攝影家布列松的作

但卻很少有機會可以坐下來 跟他請 教 並暢 談攝

品深刻影 響外，跟他 凡 事 不強 求不 刻意的哲學

影與人生。早前接到編輯的邀約，所以我得到這

觀也不無關係。然而，不強求不等於沒要求，不

次 採 訪他 的 難 得 機會。整 個訪 談 我問了他很多

刻意也不等於不用心。在創作路上，他既是那種

問題，也聊了一些題外話，當中令我打從心裡感

嚴謹認真、會不斷自我要求和默默提煉作品深度

到高興的是發現彼此的共鳴原來竟然會有這 麼

的人，擁有遠大抱負但同時又不會功利地想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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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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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去成就什麼。或許，他覺得用自己的節奏歡喜

客。當時的古巴還相當封閉而且又是配給制度，

隨緣 地 默 默做著自己 喜 歡的事還 更 重要些。事

所以當地 人拿 食物去招待 他 時，其實 意味 著 他

實上，由籌辦經營婆仔屋藝術空間到牛房倉庫，

們是把原來三人份量的食物四個人一起分享，所

多年來他 策 展 過 無 數 展 覽，他一直著力推 廣 藝

以讓他格 外 感動。有關古巴的回憶 彷 彿 都充滿

術的多元面貌，也邀請過世界各地眾多出色的藝

著人情味，所以他其實很想重訪古巴。

術家前來澳門展出作品，這方面的成績，相信熱 衷藝術的本地人都有目共睹。

「怎樣的照片才 算是一張好照片 ?」相信喜歡攝 影的人可能都曾經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說，首

他不見得每天都會拍照，但有一個很好的習慣，

先 要 對 創 作者自己有 意義，然 後就 是 要能 夠 觸

就 是 總會不厭 其 煩 的放一 部 徠 卡小 相 機 在 身

動別人。不要把別人認為的美當成自己的美，所

邊。他 跟 我 提 到，他在 法 國 時 有個朋友 認 識 布

以好照片不見得需要鮮豔奪目或令人眼前一亮。

列松，說他平日看人或觀察事物的方式相當不一

我想，照片本身能否流露出創作者的個性、感情

樣。其實好的攝影者，即使他不拍照，他還是會

或想法，才會令一張照片變得不一樣，也才能耐

用心去觀 察 他 身 邊 的人事 物，並不斷 嘗 試使 用

得住時間的考驗而顯得耐看。像 是 有些 好的作

全新的角度去看世界。李銳奮熱衷拍黑白照片，

品，是需要人花點時間靜下心來再三細味，才能

認為黑白的自由度更大，因為可以忽略色彩的負

領 略箇中的好。一 個創作者 選 擇使 用什麼方式

擔；而彩色照片對他而言則更為寫實，它更直接

和意圖去 傳達自己心中所思 所 想於是 變得 非常

地 如實反映你肉眼 所看到的景像。他 早 期就用

重要。

彩色 菲 林 拍過一系列的古巴照 片，相 隔 十 年 後 在澳門做了《古巴、古巴》攝影展，同時也出版

近 年愛上 繪畫和音樂的他，前年在澳門藝 術 博

了同名影集。他回憶說自己在古巴時喜歡獨自遊

物館展出過一系列立體的單色繪畫作品。他說，

走在古老城市的大街小巷裡，有時也會跟悠閒好

繪畫 能 把攝 影 做不到的 給 實現出來，它某 方面

客的當地居民聊天，更曾受邀到陌生人的家中作

更自由自在，也算是一種對攝影的補充。一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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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眼睛所看到的，一種是內心想像的，兩者剛好形

終就會如實呈現在觀眾眼前，然而可貴的卻是，

成一種 有 意 思 的 對比。我想，其實 音樂、文學、

除 此 以外它還可以引領觀 眾 延伸出無 盡的思 想

電影、舞蹈、雕塑、繪畫和攝影等不同的藝術形

空間。

式本來就可以互相滋養、彼此啟發。攝影原是一 種 框框 活 動，但當我 們使 用它進行創作時 卻又 極需要我們設法去打破思想上的框框。

看過李銳奮攝影作品的人，不難發現他所捕捉的 影 像 都 很含 蓄，畫 面中極少看到濫 情 的光 影 表 現手法，而且多半又是沒有色彩的黑白照片，看 上去好像只是些尋常而不起眼的平淡日常，然而 反覆細看往往卻又耐人尋味。其實他傾向去捕捉 別人容 易忽 略的 事 物和現 象，擅長 通 過樸 實的 影像去反映內心風景，視覺上或形式化的美在他 那種藝 術追求下於是 變 得次要。他 認為藝 術就 是 創作者 觀看 世界的方式。攝 影作為一種觀 察 的藝術，其實攝影者用什麼心態和角度去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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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路 ──黃豪生

澳 門 土 生 土 長 攝 影 藝 術 家。 先 後 於 一 九 八 九 年 及 一 九 九 一 年 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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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美國加里福尼亞州﹁ ／藝術中 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 心 設 計 學 院 ﹂藝 術 學 士 及 碩 士 學 位 主 ( 修 攝 影 。) 曾 多 次 在 澳 門 ， 中國，美國和歐州舉行個人展覽和聯展。現從事個人藝術創作、 專業攝影計劃和教學。作品融匯傳統、數碼和另類攝影技法。

黃豪生．澳門．藝術攝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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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大三巴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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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置（局部）

文：Mr. 海 相片由黃豪生提供

拍照多年，有時我也會問問自己，到底自己有多

型的流動木製暗箱。濕版攝影術獨特之處，在於

愛 攝 影？澳 門攝 影 藝 術家黃 豪 生 先 生去年應 澳

它的歷 史 意義 和非常 個人化，一 切過程以 至物

門博物館之邀，在《珂羅．重現——湯姆遜與黃

料 都由攝 影 師自己包 辦，而最後 藥 液 在 玻 璃 上

豪 生的光影 對 接》展出了一系列的濕 版 攝 影作

流 動 的痕 跡及行雲 流 水般的微 妙 影像、對顏色

品。但在智能電話和數碼攝影大行其道的今天，

色差的變化、層次豐富而與別不同的質感；如此

很多人可能連聽都沒聽過什麼是濕版攝影吧？

種種，都是它耐人尋味的地方。

濕 版 攝 影（Wet Plate Processing） 其 實 起 源 於

如果一 個攝 影師 對 攝 影沒有深厚的感 情，處 身

十九世紀中的英國，是用物理與化學的原理，在

攝 影 技 術 先 進的廿一世紀，他 又 怎會 懷著排除

玻璃片或塗上瀝青的片載體上用作留住影像的

萬難的決心使用這種古法攝影術去進行當代創

一種方法。工序相當繁複費力，攝影師在玻璃片

作？不難看出黃豪生對攝影的歷史特別感興趣，

上塗上 火棉膠開始，然 後 放 進易燃 易爆或是 具

他 希望像尋 根一樣 找回攝 影原 來的意義。歷 史

腐蝕性的感 光 藥 料中，兩者 結合後 放 入相 機 進

攝 影 法 對他 來說十 分具有趣 味 性，讓 他 能 有一

行曝光，拍照後更要馬上放回暗箱進行顯影，整

種 新的思 維，通 過 結合歷 史攝 影 技 法和當代創

個過程 必須 在 五至十 分 鐘內完成，由於 玻 璃 片

作理 念，製作一套 古 今 並存 和新 舊交 融的攝 影

一直都在濕潤狀態之中，所以顧名思義叫做濕版

藝術作品。

攝影。 對 於勇於冒險 創 新的他 來說，藝 術之 路 彷 彿就 創作時凡事一絲不苟的他為了更原汁原味，所以

是 一 條 需 要 獨自不斷尋 求突 破的不歸路。個性

還特意 用回古董 級的木頭相機。他 說因為鏡 頭

低 調 的 他 跟 我說，自己 84 年 到香 港 看畫 展 時，

配件很難一次整套購買，所以往往需要在不同的

無心插柳下看到旁邊 展廳的美國攝影大師安塞

地方大費周章地逐一搜集回來。為了能順利拍攝

爾 · 亞當斯的作品深受感動和震撼，而當時自己

外景，他還特別請來懂木工的朋友製作了一個巨

卻還未認識這位以獨創的區域曝光法拍攝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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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風光作品的大師。因緣際遇，有時就是可以如此 戲 劇性地 左右著 一 個人的命 運。如果他不是偶 然遇上亞當斯的作品，隔年他可能就不會把心一 橫 放下工作，在家 人 質 疑下隻 身前 往 美國 加州 攻讀藝術了。他由三藩市再到洛杉磯，取得攝影 碩士學位後又留校工作，前後在美國共生活了 9 年。 多年來，他 鑽研過多種 放 曬 照 片的技術，在 89

元師

年的 個展中更 初次 展出立體 攝 影作品系列。比 如作品會 把富有傳統文化的平面影像和磨 砂玻

用心看過他作品的人，應該不難察覺黃豪生這位

璃、布料、鋼塊等各種看似相互抗拒的工業素材

攝 影藝 術家的雙 重特 質，彷 彿 身 體 裡 流著創新

巧妙 地 調 和 融合在一起，使 這些極富實驗 性和

求突 破的血 液，但骨子 裡卻又 如此 重視 和熱愛

前瞻性的作品逐步進入傳統攝影範疇以外的創

傳 統 文化。外表 冷 靜 而 理性的他在 藝 術路上 就

作 世界。或許因為受 到美 式 教 育的 開放性和邏

是 一直 抱 持謙 遜 平和的心，以 溫故 知 新的沉實

輯 性的影 響，他彷 彿 總 是朝著這種 探 索性的方

態 度 默 默 努力 創 作 著自己 別具一格 的 作品。他

向創作，而另類的攝影技法變成不可或缺的、重

說，如果一個人真心熱愛藝術創作，他根本不必

要的藝術手段。「感光藥膜塗劑的運用使影像得

問自己最後會得到什麼，也不太會去在乎有多少

以從 照相紙本的二度 空間的框架和限制釋放出

人能夠懂得欣賞或正確解讀自己的作品。我想，

來。自由創作的可能性和空間因此隨之擴展、突

藝 術家的心血作品日後 將具備怎樣的文化意義

破、蛻變至一個新的層面和領域。」他如此解釋

和歷史價值，時間總會給出答案。

說。全新形式的作品不但能讓人耳目一新，同時 更充滿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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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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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溫度 ──施援程

施援程．澳門．藝術工作者 文：施援程 相片作者施援程

小時候的重要日子，我家會問親友借相機，到澳

計及製作更困難，在選擇要走什麼方向時，完全

門的重要景點拍照，我們家窮除了新年能買「紅

放 棄了文 創 這條 路。因 緣 之下我加入了數碼 攝

當當」的新衫外，最得體的是校服，所以，照片

影學會，二千年初我當起數碼攝影的導師，那時

中不是穿冬天大紅的衣裳，就是校服照。在很小

我還畫了很多畫，以為自己會當個以繪畫或觀念

時的 時 候 我就 搶著 要幫家 人拍照，我覺 得 拍照

為主的藝術家，後來一個個課程開辦，協助辦了

比入 鏡 更有 意思，拿 著 相 機 對住觀 景窗按下快

很多展覽，在報章發表有關攝影文章，訪問多名

門，很有自主性的感覺。

攝影家，舉辦多個攝影展，攝影就一直離不開我 了，總覺得是攝影選擇了我。

直 到讀平面 設計有 攝 影 這堂，才 對 攝 影有更 深 入的了解，對於相機及菲林的要求，我是沒有那

一部數碼相機我可以用 10 年 8 年，一部菲林相

麼講究，現在最常用的 Nikon FM2 就是 18 年前

機我可以用一生，只有二個鏡頭替換，創作基乎

入學 時買的 手動 機，中間壞 過 2 次 整 好 後 又像

只 用 標 準 定 焦 鏡，最 容 易 買 到 的 fujifilm x-tra

沒事一用，試過問朋友借過海鷗牌的 120 拍過幾

400 是 最 常用，偶 然 會用 slide 或黑白拍攝，我

筒，也在地攤買過二部 LOMO 相機，有一間舖頭

喜歡攝影的溫度及色彩，所以愛拍彩色菲林，特

為了清貨，將一次性相機賣得很平，那時買了十

別在室內黄燈下拍的偏黄相片，像脫離了現實的

幾部來玩，後來也在舊貨店買了幾部未試用過的

場景，有沉思及幻想的氣氛；清晨變藍的相，有

二手相機。多年前學校的一次攝影比賽得了一部

虛無及超現實感；走光染紅矇矓美，泛白或黑的

針孔相機，之後愛上針孔，看了多個網站，跟著

失 誤有 意 外驚喜；覺 得 攝 影是 一項很 親 暱 的 行

以紙自製，幾年前自資出了 500 部可以手砌的咭

為，舉起手按下快門就攝住了光影，人與事就是

紙針孔相機，推廣了一段時間後，發覺推銷比設

在 剎那間 記 錄下來，如 果 對某個人 與 事沒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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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的溫度

關於菲林攝影

一般都要經過後期製作才能得到與菲林一樣飽 和的色彩度，差不多不裁相片的我，也不愛把相 片作後期製作。如果將來發展到，數碼相機的耐 用度、色彩度及價錢都與菲林相機差不多的話， 或許我會只選用數碼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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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有關視覺藝術的種種，集多功能於一身，平面設計師會連編

我都是對著電腦工作，右肩已經勞損，數碼相片

輯，展覽策劃也可拍照，攝影導師亦會寫文章，是澳門理工學院

好的東西，好好的利用，不閒置不求新。多年來

長 者 書 院 攝 影 導 師 ，牛 房 倉 庫 項 目 策 劃 及 澳 門 數 碼 攝 影 學 會 副 理

論價錢的多與少，新與舊，用得著的東西就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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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狗，實則是以為世界很小，可是關在工作室

越新就是越好的觀念，其實只要夠用就好了。無

隻貓及

調消費，年產量勁高的攝影器材，令到人們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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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長。

發展只是二三十年時間，而且在物質的年代，強

現養有

攝影一直走下來，菲林演進了百多年，數碼攝影

裡與她／他們在一起大到以為世界上就只有我們存在。

覺，怎能做到這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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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菲林攝影

攝影：施援程

可能 我 們都過 於依 賴 主 流 傳媒，卻把很多社會

琴與 小橫 琴的東 西 兩堤 還在，但今 年去的 時 候

議 題 習以 為常 地 面 對。 然 而，這 種「Take it for

已經看不見了。」他 說。橫 琴 幾年前 落實興 建 大

granted」 的 態 度，卻 可 能 做 成 無 可 挽 回 的 後

型遊樂場，島上有很多村落都因此而徵收了，村

果。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在《論攝影》

民的生活型態完全改變了。李銳奮今年初起，帶

中說：「真相往往是被告知的，而不是知道的。

領幾位參與計劃的年青攝影師到橫琴進行攝影

如果沒有話語或寫作 ( 紀錄 )，將沒有什麼真相

創作，「今年去的時候，已經差不多臉面目全非，

可言。」攝影用來紀錄並揭示一些我們有時是經

連 馬路都已改 道了。」他說，橫 琴正興 建一條 貫

驗不到，甚至無法想像的事實。

通 全 島 的 幹 道，該 道 路 更 被 定為「國 家 級」 道 路，但沿途經過之地，卻沒一處是與當地居民連

《腦背山下――今日橫琴影像創作展》由李銳奮

接的。

策 劃，是 牛房三年內第二 次以橫 琴為主 題 的 特 展。今次由幾 位 年青攝 影 師去 紀 錄 這個一直 與

三年 前，橫 琴 攝 影計 劃由另一批 攝 影 師紀 錄了

世 無干的小島，如何驟 變 成一 個充滿 詭 異 氣氛

開發初期的影像，今年攝影隊伍走得更深入，在

的島嶼。而參與攝影師包括：孫彥、李芷滺、葉

山上找 到一些 僅 存的村落，他們從 另一角度 拍

澤森、何家永、鄧國豪、楊文彬、梁祖賢、楊俊

攝橫琴，在展覽上展示出兩次拍攝的作品，比對

榮、李灌原。

出這兩三年的急遽變化。此外，他們更與當地村 民交 流，拍攝村民的生活及 處 境。「我們到了一

策展人李銳奮表示，計劃在三年前已開始，第一

條村，叫舊村，那裡的居民因倍償問題而不肯遷

次 展 覽 是 一 個介 紹，向觀 眾 展 現 橫 琴的 模 樣。

走，發展商為免影響遊樂場景觀，於是用鐵皮圍

「三年前，橫琴已經開始被發展。那時分隔大橫

板封住整條村，只留下一個出入口。」李銳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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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背山下 ──記《今日橫琴影像創作展》

文：謝嘉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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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 裡的設 施已經 殘破不堪，村民 只 用最 原 始的 方式來維持生活，於是攝影隊便挑選了這村作為 題材之一。

此 外，在 山 上 另 一 條 村 裡，他 們 認 識了一 位 前 任村長。那條村只餘下幾戶人口，大部份是老人 家，而前村長十分好客，與創作者分享了很多故 事。前村長對橫琴的發展表示非常樂觀，認為發 展一定比原來好，他的家人都到了市區居住，而 他覺得有責任要留下來看村，所以依然留低。這 又給出了另一個角度。李銳奮認為，三年後再次 走上橫琴作紀錄，是有很大價值，「是想要告訴 大家，橫琴所面對的事，是現今中國每天所發生 的，這種發展模式，是大陸的模式，每天都在重 覆複，而且 這 次 發 生在毗 鄰澳門十 分貼 近的橫 琴，希望藉此攝影展，能讓大家多點關注，讓大 家多點反思，為何這些東西會消失？消失得那麼 快？為什麼是這樣消失？消失的，包括那些自然 風貌、海岸線、紅樹林及村落的文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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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2015年5-8月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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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房倉庫 2015 年 5-8 月活動

展覽

平衡――韓國藝術家李沂浩駐場創作展 9/5-14/6/2015 牛房二樓

《關我事》――澳門社會議題藝術作品展 30/5-26/7/2015 牛房大倉

密密說――梁倩瑜個展 5/7-9/8/2015

牛房二樓

我們的美好年代――服設四人展 29/8-4/10/2015 牛房二樓

活動更新將會在以下網址公佈： oxwarehouse.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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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 何家永 許叢 秦偉 李銳奮 黃豪生 施援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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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底為秦偉作品《板間人生 Cubicle Life》

關於 菲林攝影

陳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