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研009期/Architecture Review

主编寄语

亲爱的读者们，筑研第九期在这温暖和煦的春天与大家见面了。在筑研所有成员的共同努力下，本期筑 研我们为大家带来行业的新资讯和学术的新进展。 本期筑研采编伊始之际恰逢东南大学建筑学院九十周年院庆，故整本杂志均以院庆为主题做为纪念，封 面是装饰一新的中大院，内页以九十周年、参数化建构“鼎上添花”和大礼堂喷泉水池为母题进行了系列设计。 在这特殊的节日，本期额外收录了院庆部分讲座的简报。演讲的嘉宾来自全球知名建筑院校，他们在讲座中 同我们分享了建筑学界各类前沿研究与工程实践项目，非常值得一看。 本期“人物”专栏同样关注业界前沿动态。筑研有幸采访到了活跃在当前建筑界的建筑师，看看他们目 前在实践中关注哪些问题、对建筑学生就业问题的观点。上海 DC 国际创始人平刚先生在采访中向我们描述 了曲折的创业历程，对建筑师的社会责任感做出了自己的定义；苏州启迪设计院三院院长张斌先生十分关注 市场环境对建筑师的能力要求，对目前市场的变化有自己的理解；中国航空规划设计研究总院总建筑师赵海 鹏先生始终关注民航建筑的发展，基于自己的心路历程为大家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南京万科设计部经理彭伟 轩先生就大家的地产从业问题做出了解答，提出了中肯的建议。希望这些第一手的采访能为建筑学院不辞辛 苦每天画图的大家带来自己的思考。 本期筑研还有来自研究生的论文投稿和绘画作品。非常高兴能够看到大家分享对于空间及操作的思考， 希望能有更多同学在这个平台上进行交流。不断的思考和写作必定会带来收获，我想这些思想的水滴在未来 也许会积累成为一代人的思想见证。 感谢我们记者的认真采访、编辑的孜孜不倦、宣传的如神画笔，感谢老师们的认真审校，筑研杂志社会 秉持止于至善的信念继续前行，为各位读者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隋明明 2018 年 5 月

主办单位：东南大学建筑学院

目录

承办单位：东南大学建筑研究生会

指导老师：李向锋 张彤 石邢 汪晓茜 周明阳 隋明明

副主编：

周昕怡

记者团：

陈婷 黄予 王伟 吴韵

Ping Gang: An entrepreneurial architect with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academic pursuit

编辑部：

常胤 花凯峰 华玥 王鑫 赵赫男 沈洁

吴晨：伟大城市的复兴

Page. 03

Wu Chen: The Revival of a Great City

戴煜娴 程苏晶 宣传组：

董艳 傅瑞盈 龚稼琦 肖潇 杨一萌 周心怡

平刚：有社会责任感与学术追求的创业建筑师

Page.35

张斌 : 建筑设计向前延伸的迫切性 ——市场环境对建筑师的能力需求 Zhang Bin:The urgency of extending architectural design——The market environment demands of the ability of the architect

architecture review 编辑： 总第九期 二零一八年五月

人物

主编：

东南大学《筑研》杂志社

投稿邮箱：seuzhuyan@163.com

走在学术前沿

聆听有态度的声音

Liu Jiaping: Scientific research on architecture Page.36

Page. 08

廿载民航路——90 级校友赵海鹏专访 Twenty years working on civil aviation building——An interview with alumni Zhao Haipeng of the 1990th session Page.15

arcchitecture review

刘加平：关于建筑学的科学研究问题

彭伟轩：一个有设计情怀的地产人 Peng Weixuan: A real estate person with design pursuit Page.24

学海 核心空间与周边空间的关系 ——四个“回”型平面住宅的空间构成分析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re Space and the Surrounding Space ——The Space Construction Analysis of Four Houses of “回” Type Plan Page.39

筑 研 它是一个平台 它是一座拱桥 它是一块展板

焦点

给予同学互相交流的机会 建立教师与同学间的沟通 展示学院师生的优秀成果

板片要素划分空间的多样性和特色研究

Nancy Steinhardt：21 世纪中国建筑史的挑战

Diversity and Feature of Space Divided by Slab Element

Nancy Steinhardt：The Challenges of Chinese Architectural History in the 21st Century

Page.46

Page.29

多重边缘型小城镇规划建设探索 —— 以如东县栟茶镇为例

奥山信一古典主义与乡土主义：建筑的证据 Ao Shanxin——C lassicism and Rur alism : Ev id ence of Architecture

Exploration on Planning and Construction of Multiple Border Type Small Towns —— Take Rutea Town, Rudong County as an example

Page.30

Page.53

杜春兰：西南的价值

圆柱与方柱的博弈—— 文艺复兴时期设计语言管窥

Du Chunlan: The value of Southwest China Page.31

The Confliction between Column and Pillar ——have a restricted view to the design language in the Renaissance

何培斌：数码时代的兼容性建筑教育

Page.58

He Peibin: Digital Age Compatibility Architecture Education Page.32

Sung Ho Kim：在教育和实践之间的建筑话语实验 Sung Ho Kim：Experimentation in Architectural Discourse | Between Education and Practice

视觉 Page.63

Page.33

阮昕：为什么建筑的意义可能与其制造无本质上的 关联？

no. 009 MAY 2018

Ruan Xin: Why the meaning of architecture may not be intrinsically linked to its fabrication?

Page.34

读书 Page.77

本期人物栏目对谈了四位杰出的东大校友，他们是：DC 国际创 始人平刚，启迪设计集团三院院长张斌，民航工程设计研究院设计 总监赵海鹏，南京万科设计部经理彭伟轩。四位嘉宾的经历各异并 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在同学们最关心的择业问题和最好奇的设 计领域补上了充实的一课。宏观市场在变，工作环境在变，与其忧忧， 不如主动寻找新的突破口。相信本期访谈一定能给大家一些新的思 路！ 作为建筑学院九十华诞的见证者，本期人物栏目收录了八篇院 庆系列讲座的简报，内容精炼，主旨清晰。有对建筑历史文化的追溯， 也有对新时代环境下建筑出路的探索；有对建筑与日常生活关系的 洞察，也有对建筑与实践、建筑与构造关系的印证。讲座的内容有限， 但引发的思考却无限。 最后，祝福大家在《筑研》的陪伴下，有所获，有所成！

栏目主编：王鑫

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平 刚： 有 社 会 责 任 感 与 学 术 追 求 的 创 业 建筑 师 记

隋明明 肖潇

编

肖潇

96 年正好处在分配体制和自由择业的交叉点上，我毕业选 择了直接工作（而没有出国），是由于环境的原因。我家在 河北一个县城，可能当时对我来说没有出国这种选择，或者 这种状况对我影响不多。我印象中有一个南京的同学，家境 很好，大四的时候就在准备出国，大五就直接出去了。 我们 1996 年毕业的时候，国内整体经济环境不好，我 和马老师（马骏华）两个人到上海来找工作。当时的信息获 取渠道非常单一，我们俩住在一家小旅店，用房间里的黄页 挨个打电话问设计单位招不招人。后来我们找到轻工业部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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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刚，DC 国际创始人，建筑师，毕业于东南大学建筑系，之 后在上海，新加坡，澳大利亚工作与学习，同时在新加坡创立 DC 国际。遵从自我实现与社会实现的理想，2001 年开始在中国大陆展 开从“未建成”到“建成”的建筑实践活动。

得某个老师或者学生特别突出。但实际上，学校和专业长年

海设计院，正好五所要人，让我们去画个效果图当考试。本

累月的积淀非常难得，这样形成的氛围中，学生耳濡目染，

来我们两个人都录取了，但马老师留在南京了，最后就我一

教育的结果是非常不一样的。当我回头看这件事，觉得当时

人留在轻工院。轻工院是个一千多人的设计院，但那年只进

在学校里接受的教育，尤其是由学校本身深厚的积累传递给

了我一个本科生。去公司报到时，连门卫都说单位今年不招

我们的东西特别重要。

人，差点没让我进去。

我们公司的员工主要来自东南、同济和西冶（西建大），

我觉得，个人的选择都是挺被动、无意识的，谈不上时

在平刚先生及合伙建筑师的努力下，DC 国际的工作得到了中

这可能和我们的几个合伙人来自这三个学校有关。我们评估

代的趋势。当时信息很封闭，也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不像现

国及世界的认可：柳工集团总部入选纽约建筑周；慈城中学入选第

下来，东南、同济、还有重建工和西冶的学生，基本功都非

在，大家有各种渠道、关系，师兄、师姐在各个单位，得到

常扎实。就算每次上课你不知道具体学了什么，但还是有一

消息是很容易的事情。

69 届美国 NSBA 国际教育建筑展；2010 年，被评为中国“长三角 地区最具潜力公司”；2012 年获评 T+A 年度设计机构；2013 年人

种学习氛围在影响你，一些基本素质就是这么慢慢渗透进去 的。

才公寓项目被美国建筑师协会会刊《建筑实录》作为专题项目进行

我想这也和同学的整体素质有关。如果大家都在认真画

筑研——1998 年您怀抱着“设计中国”的理念在新加坡成

深度报道；DC 国际被《di 设计新潮》评为“年度最佳建筑设计事

图，这对你就是一种正向的激励。这种正向的学风能够很大

立了 DC ( Design Choice Alliance)，当时面临的大环境是

务所”；2015 年 DC 国际荣获 WAN 亚洲设计大奖；近年，DC 也

程度促进个人的提升。学习的氛围和彼此相互的激励非常重

怎样的？工作室创立初期最大的困难是什么？现在又面临哪

要。就算有一些同学将来不干建筑这行了，这种素质依然存

些挑战？

在、依然有益于未来的发展。我上次去一个同学在杭州的公

平刚——我那时在新加坡的 CTAP 事务所工作（CTAP 事务

司，也聊到类似的话题：可能最终每个人选择的人生道路不

所专业设计酒店，全世界第一家香格里拉酒店由其设计），

届新锐青商”等称号，成功平衡了商业价值与学术创新，和 DC 一

同，但未来的个人发展，是和在求学期间逐渐形成的价值观、

创始人六七十岁了，崇尚非常传统的现代主义风格建筑，我

起创造出独特的公司价值。

待人处事的方式以及一系列的综合素质息息相关的。

认为创新度不足，而且觉得需要做一些具有社会效益的项目，

多次获得中国建筑学会以及上海建筑学会创作奖等奖项。 平刚先生也曾获得“上海十大青年高端创意人才”，“上海首

即体现“社会实现”与“个人实现”之间的关系。 讲到社会实现，我认为社会责任感非常重要。比如最近

筑研——平总您好，很荣幸能有机会采访您，也很高兴能为 在校同学带去您的想法与观点。我们了解到您有在东南大学

筑研——您在毕业后选择了工作一段时间再出国留学，在这

我们在研究的“长租公寓”。上海的房价现在很贵，政府推

求学的经历，可以跟我们聊一下这段求学时光对您后来的专

之前你们同届的毕业生会面临工作出国或者继续念书的选择

出了“长租公寓”，要建设“平价的城市”。我们是第一批

业实践有什么影响吗？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可以和同学们

难题吗？您是如何在众多选择中做出自己的决定的？

做这个项目的三个公司之一，我觉得这不仅仅是项目设计，

分享吗？

平刚——很简单，为了爱情（笑）。我来上海工作一是因为

还具有社会效益，所以我对此特别感兴趣，一定要做好。

平刚——实际上，在上学的时候，我们通常不会对学校产生

当时女朋友在上海；二是因为上海发展机会多。当时上海是

个人实现也是原因。有一次 CTAP 的刘老板画了一个草

太直接的感觉，对东南的感受是后来反衬的。当我们成立自

同学们的第一选择，有 30 多个同学来了上海——虽然最后

图，我觉得特难看，就自己做了一个。客户来了却说， “Where

己的公司之后，同事去高校招聘，发现东南的学风确实非常

不一定都留下了。后来去新加坡主要也是因为女朋友去了那

is Mr. Lau’s design?”当时我不喜欢事务所偏好的设计风

踏实严谨，学生的素质很高。可能在读书的时候，你只是觉

里；另一方面，新加坡对语言要求相对低一些。

格，觉得自己有想说的话、想表达的内容，所以就选择了创业。

当时我个人完全没有纠结，这是一个特别简单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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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钱湖行政中心

创业一定程度上是需要运气的。我回国的 2001 年前后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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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是房地产市场刚刚开始的时候——这的确是时代的机遇。我

入水准在上海应该是一流的。DC 又坚持自己独特的文化，

在新加坡做的最后一个项目是一个公共图书馆的扩建，大约

不是只干赚钱的活儿。公司存在一种氛围，有多样化的项目

3000 多平米。而我回国做的第一个竞赛项目面积是 36 万平

和案例的分享沟通，整体环境是正向的。但如果我们全体只

米，最后中标了。你可以想象其间的差距。那时候，中国的

做住宅项目，就会被这类项目裹挟，公司的创新性就会有局

房地产行业刚起步，成长速度飞快，而国外建筑行业的情况

限。

则差距甚远。 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挣钱——这个是非常实在的状况。当 然挣钱有很多方式，我现在觉得时代机遇还是挺重要的。说

筑研——DC 最初建成项目是与万科合作的，是因为什么样

实话，现在如果你们再去创业，窗口就会很小了，至少在这

的策略或者时代趋势而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吗？

个行业会比较困难。

平刚——当时和万科合作，就是为了找活干，没有特别的状

创业初期最大的困难就是很难拿到项目。举个例子，我 们曾经在 2002 年投标投了一年，得了一整年的第二名。我

况。那个项目在南京，还是比较有名的，做出来效果不错， 但是我们后来没有抓住机会跟万科继续合作，有点可惜。

们当时 30 岁左右，初出茅庐，技术人脉都需要积累啊。公

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是什么？

司要生存下去，但拿不到项目，这就是最大的困难。而人脉 和运气，是很难靠努力来得到的。

◎海尔全球研发中心

筑研——DC 近期在负责什么项目？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项

后来我们终于在宁波取得了突破，2003 年我们第一次

目的状态吗？这次的项目有什么特点和与以往不同的地方？

拿下了投标，与设计院合作，2004 年开始建设，然后一炮

平刚——公司一共有四个事业部：文化 +（C+D）、住宅、

打响。宁波有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开放程度很高。在我们之

商业地产和公建。我们项目的丰富度是比较高的，每个部门

前，马清运是在宁波做项目最多的建筑师，之后他就退出了。

负责的项目都有差异。比如 C+D 最近在做海尔在上海的产

十多年来，我们一直是宁波设计项目最多的外地公司。马清

业园区、豫园改造。豫园商城改造这个项目比较有意思，我

运、王澍等建筑师把当时政府和规划局的眼界和开放程度拉

们已经跟进了两三年了。类似这样的文化项目是赔本的，但

得很高，宁波政府只认专业水平高低，不考虑你的关系和你

这个项目是公司的精气神，因为豫园是上海的文化地标，是

已建成的项目。我们当时只缺机会，而且宁波城市规模不大，

上海的名片。其他的部门，比如说住宅部，就是大量的住宅

如果做了好的项目，名声传递得很快。这应该是在宁波取得

类项目。我们和很多房地产公司都有战略合作。公建类的项

突破口的原因。

目，正在做的是“长租公寓”。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提升，

对我来说，现在面临的挑战，一是公司在逐渐扩张之后

我没有把它当一个纯粹的生意来做，因为这样的项目具有社

容易出现的设计水准稀释的问题，二是在商业价值和学术创

会价值，要想方设法去做。我们拿到了最好的一块地。上海

新中如何取得平衡。DC 在上海的确是一个很有活力和特点

一共要做两百万套公寓，上海地产要做七十万套。这个房是

的公司。一方面，过去十多年房地产行业快速增长，但我们

不卖的，地价和租金都很便宜。长租公寓是小户型的，适合

没有把 DC 做成一个住宅设计公司，而依然保持了很高的作

于一些还买不起房的精英人士。当然它不只是公寓，而是一

品丰富度。另一方面，我们又没有把自己弄成一个非常小众、

个小社会。我们在研究一整套新的系统，包括社区中心、创

曲高和寡的公司，员工来了，你得给他们生存下去的报酬啊。

业中心，共享的、互联网的一系列开放街区。它的建筑设计

一些非常小众的工作室，建筑师很自我，虽然从学生的角度

标准都是新的，不能参照住宅来做，因此建筑形态上的丰富

看，会觉得它的建筑设计很好，但其实在那儿得不到真正的

度很高。启动项目的发布会在 18 年 1 月 15 号，到时大家可

提升。因为它的平台非常小，只有十几个人，是非常扁平的

以关注。

结构，你再往上能做什么呢？你锻炼的机会很少。当然每个

平刚——首先，读长江商学院和 DC 的定位“商业价值与学 术价值双轨并行”没关系。刚回国时，我就决定，一定要走 这样一条中间的道路。只是后来为了文艺，就弄了一个词儿， 叫“商业价值与学术价值双轨并行”。其实简单地说，就是 公司既能赚钱又有好的项目，有自己的艺术追求。 另外，能有这样一个定位，我还要感谢我的合伙人。五 个人一起干活，可能你干的都是赚钱的，特辛苦；他干的都 特有意思，却不赚钱。但我们公司的分配机制不会因为你做 不赚钱的项目 ( 文化类的项目 ) 就拿不到钱，因为我们的虚 拟产值都要求平衡，这就是要求合伙人共同担当。比如我们 的董老师（同济的董博士），他开玩笑说是被我们“包养” 的。他做的夫子庙、豫园改造，虽然项目规模不小，但持续 的时间非常长，项目效益就差一些。所以合伙人之间能有共 同的想法，能共同承担责任，是非常重要的，又是最难的。 从身份的转变上看，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就一定要有 人做出角色的调整和牺牲。比如从我的角度，开玩笑地说， 当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这个世界上就多了一个商人，少了 一个建筑师。

筑研——让我们比较好奇的是您热爱徒步、热心公益，曾徒 步探险北极极点，是长江高远户外徒步俱乐部秘书长、“玄 奘之路”志愿救援队队长，还是戈友公益基金的发起理事。

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但从个人发展的角度来说就偏弱。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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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夫子庙

一直都强调平衡，这非常困难，我们既要保证公司的商业运

筑研——我们了解到您是长江商学院的 EMBA，并且您目

作，维持员工的经济收入以及各方面的回报，DC 员工的收

前对自己的定位是在走建筑和商业之间的一条道路。请问您

这些丰富有趣的事情，给了您怎样的体悟？ 平刚——我觉得对于你们学生来说，在这个时期，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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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张斌 : 建筑设计向前延伸的迫切 性 ——市场环境对建筑师 的 能 力 需 求 记

隋明明 王鑫

编

王鑫

的时候，经济快速发展，很粗放，所以有机会。 所以我觉得建筑专业的人想要创业，一定要去做一些 复合型的东西。我以前的助理，自己创业做了一个品牌叫 DNA 咖啡，就是一个结合了咖啡、餐饮、共享空间、培训 的复合型项目。这已经超出了传统的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的 范围。我觉得做这样的项目设计还有机会，小型公建项目也 有机会，而成规模的建筑设计项目比较困难。 另外，我觉得灯光设计也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发展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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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2004 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建筑学专业，获得建筑学学士学 位，2007 年于南京大学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专业毕业，获得建筑学硕

速。建筑外立面的照明，市政灯光建设，近几年风风火火。

士学位，2007 年加入苏州设计研究院股份有限公司（现启迪设计集

目前政府非常重视城市夜景的打造。

团），现任启迪设计集团总裁助理、三院院长。

我觉得建筑设计这个行业，优势是有专业性，劣势是它 束缚了你。个人觉得，建筑只是你的选择之一。你选择继续

刚参加工作时的经历

从事下去当然很好；但不选择这个专业，只把它作为一个基

工作这么多年下来，一个感悟就是建筑师的自我学习能

础，也很好。回到二十多岁的阶段，我倒觉得生活的丰富性

力很重要。还记得我们在学校时做效果图都是用 3Dmax，

很重要。你很快乐，你很想去尝试很多新事物——这种人生

参加工作时发现都在用 SU，我们一起进来的几个同学赶紧

◎宁波上湖城章会所

经历的丰富其实和设计无关。如果选择将建筑设计当做谋生

花了一周时间从不会到掌握再到一定熟练程度。学校不仅教

就要去做什么，一定要去做。之前我是不喜欢玩户外的，户

的手段，我觉得没问题，你还可以利用工作之余的时间做想

我们学习知识，也教给我们学习的方法，这些方法使我们在

外生活很艰苦，而我有洁癖（笑）。但尝试这些事情的过程，

做的事情；如果你喜欢建筑，不将其局限于谋生手段，那建

进入企业时能够很快适应新的要求。相比较而言，东大的建

就是一种自我的实现吧。走路其实很枯燥，在沙漠里三天走

筑很容易和你的兴趣联系起来，而很多工作不具备这个特质。

筑教育与市场是结合的比较紧密的。

一百多公里，或者在北极那么走着，你只是在和自己对话。

很多人喜欢设计，又从事这个行业，这不是很好吗？ 发展思路的转变

你不能停下，否则就会被狂风击穿。那种寒风彻骨的感觉，

我 2007 年刚进公司时才两百多人，现在这栋楼里面有

让人更加能感受自我。 2012 年，我女儿出生了，我就不玩这些运动了，毕竟

七八百人。其实这几年整个建筑市场是在缩小的，但毕业

这些都是很危险又费时间的事情。“非大有不可以大无”，

人数是在增加的，所以竞争力度越来越大。2007 年做一个

这些事情经历了，我觉得就够了。

二十万方以上的项目才叫项目，现在能做一个十万方的项目 已经很难得了。所以这个市场的变化是可以实实在在感受到 的，大家的心态上也应该有所适应。前两天去武汉，一个演

筑研——您可以为我们的建筑系同学们的专业学习提一些指

讲的老总这样总结我们现在的行业状况：设计现在到了“猪

点和意见吗？对有志于自己创业的建筑专业的学生，您有什

狗不如”的时代。“猪”是指“猪八戒网”，“狗”是指

么建议可以分享吗？

“AlphaGo”。“猪八戒网”有点类似于筑龙网，它将我们

平刚——我觉得现在创业比较难了。我 2003 年做万科的设

的 idea 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业主，这是互联网企业对我们

计项目时，公司才几个人，而现在，成熟的房地产开发商是

的冲击。“AlphaGo”具有深度学习的能力，它对建筑设计

不可能再找几个人的小公司做住宅设计的。所以说实话，对

这样的传统行业冲击也很大。我们的专业学习时长比一般专

建筑师来说，现在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创业时机。2000 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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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照片

业要长，我们的学习应该是一种全方位的学习。虽然学的是

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但需要掌握很多其它方面的知识。市场 环境在变，大家的知识储备和能力也要跟进。我所在的三院 近年转型去探索全过程咨询设计，从策划到设计，到施工图 包括最后的招商运营，我们都有涉及。这跟一般意义的传统 设计公司是不太一样的。以前我们想的可能是一个项目有个 不错的 idea 并把它展示出来就好。现在很多公司都在往前 端切入，如果没有能力从前端切入的话，那么后面连做一个 小房子的机会都没有。当业主还只有一个想法，地都没有选 的情况下，这些公司就开始跟踪这个项目。当想法确定了， 地也拿到了，项目自然就被从全过程设计思路出发的公司拿 走。所以为了做好这一块内容，我们三院会招聘规划和景观 专业的同学，甚至往后会考虑招聘室内硬装和软装的同学。 我觉得对于我们的能力要求不单单是把方案做好、把图画好 这么简单。 我 2007 年刚过来时也是以方案创作为主，到 2010 年 开始尝试从大的规划角度切入。当时是没有全过程咨询这样 的概念。到 2014 年的时候，城市规划的业务越来越多，发 现如果不从策划端介入的话，后面做项目就很难有选择，基 本上是业主给什么样的项目才会有什么样的项目去做。基于 这样的状况，我们就把设计的业务往前推了一步，试着做城 市设计的工作。有了特色策划的知识和经验，在跟政府和业 主汇报方案时就有更强的说服力。这就是我们三院所做的特 色策划运营板块。另一个板块是特色都市，是跟着我们特色 小镇的设计发展出来的。我们目前做的特色小镇有泰兴黄桥 的琴韵小镇、镇江的航空教育小镇等，都是我们从业主还没 有拿地就开始策划，再到规划、城市设计、建筑方案、施工 图。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一点感触。我 2010 年时的目标还是 做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或者品牌设计师，现在随着市场环 境的变化，我发现建筑设计其实只是整个项目中比较核心的 一个板块。我们每个人可以单独往策划方向发展，也可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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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不可以把一个学校的规模做大，成为一个以航空教育产业为 依托的小镇，能够为全国的航空产业提供人才教育服务。我 们随即做了很多前期分析，发现国家未来要在全国做两三百 个通航机场。后来在研究他们的教育流程的过程中发现，国 内的飞行员在国内训练完成后还拿不到飞行执照，需要再到 国外做职业教育培训，不然没办法飞国际航班，相当于这一 块的内容被国外垄断了。当我们跟业主提出这个问题后，业 主觉得从国家层面做这个特色小镇非常有意义，把这样的执 照颁布流程引进来，以后在国内就可以进行飞行执照颁布， 检测鉴定等业务。有了这样的概念策划之后，项目用地从

研然后发掘创新的思路。 下一个方案是银川的温泉养老小镇，类似的温泉小镇我

300 亩到了 1500 亩，投资也从做学校的十几个亿到 106 个亿。

们公司之前做过很多。这个项目的业主想让我们出概念，他

作为我们建筑设计来说，这中间拉动很多倍的投资。这样的

主要目的其实想拿地。我们这边对于像开发商的委托有时是

项目对提升我们自己的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这就是建筑设

拒绝的，因为特色小镇最开始从浙江发展起来，再到江苏，

计往上延伸的一个案例，其中我做了前期策划和城市规划。

后面在全国推广，这个其实是很好的一种模式，是实实在在

另外一个案例是泰兴黄桥琴韵小镇。我们去黄桥做调研

挖掘产业价值，增加就业机会的方式。但有的开发商将特色

发现，它的小提琴产量占到全国的 60%，另外一点就是国际

小镇当作拿地的幌子，比如拿了很多地，没有实际产业支撑，

十大小提琴品牌中有两个是黄桥的自主品牌。调研得到的这

大部分用地用来做住宅。这个其实是不对的，面对这样的开

个数据让我们挺震撼的。并且这里的小提琴物美价廉，与国

发思路我们设计师是要有策略拒绝的，这也是设计师的一种

外同质量的小提琴相比，价格便宜好几倍，很多人会坐飞机

社会责任感。

专门来这里购买小提琴。所以一个实际项目的切入需要做很

我们后面还做了一个航空加港口的小镇，叫岚山空港小

多经济、历史、人文等方面的研究。我们后来还给这个小镇

镇，它的东侧就是日照市岚山港口，这个的特色在于它是既

◎张省艺术馆

做了很多产业链服务，帮助他们提升小提琴的价格。黄桥琴

包含海运港口又有通航的小镇。这个模式与镇江航空教育小

城市设计方向发展。国内最早最权威的从策划怎样与建筑设

韵小镇现在的地位也很高，已经由镇改为市，成为江苏首批

镇是不同的，那个有三四家航空类大学在里面，这个小镇是

计相结合的方向做研究的大师是庄惟敏老师，他也写过建筑

中国特色小镇。

加入了两个大飞机的制造线，跟飞机制造有关。在日照我们

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做大尺度和小尺度的设计师。她平时做了

◎苏州移动总部大楼

策划这方面的书。如果在学校时就开始训练怎样从概念生成

第三个特色小镇是在如皋市，原本规划的是做一个石材

也有一个城市设计的项目，本来业主是只让我们做三个高层

很多瓶子、包包的产品设计，看似很小的东西，但实际上都

到方案落地再到运营管理一个完整的流程，那么在毕业时就

加工企业的厂区，但我们了解发现如皋市周边有十几家石材

建筑设计。它处在日照最大的港口，港口规模在国际能排上

是按建筑的造型思维去做。等到竞赛时，就拿这些概念出来

会更有竞争力。

企业，再做石材企业同质化太严重，企业发展也会变成价格

前十。我们当时去港口调研，发现日照的海岸线虽然很长，

深化。所以大家一定要建立这样一个多方位，多维度学习的

竞争。我们给业主提了一个文化创意，就是结合当地有特色

但设计其实非常没有特色。我们提出为日照港口做点贡献，

概念。大家看到我们做了很多城市设计的项目，可能跟大家

的盆景行业来做。石材和盆景的一个结合点就是装盆景的容

送一个 3000 亩的城市设计方案。其实这个城市设计的费用

理解的建筑设计内容有些不太一样，但如果大家当下还没有

下面我分享几个我们做的特色小镇的案例，我们前后做

器。通过这个创意我们就把它原来的石材行业和盆景艺术融

在后面的三个高层里面也都收回来了。原来这个港口叫做月

把设计往前延伸的思路，不去掌握市场需要的动态，可能一

了十几个特色小镇，希望大家从这些项目的提出到落成的过

合起来，后面又加入一个发展不错的家具企业，通过这样的

亮湾，我们做了城市设计后取名叫海龙湾。因为日照的深海

毕业就面临淘汰。

程能更好地理解全过程设计的重要性。镇江航空小镇总投资

整合，我们把当地的特色产业囊括在这个特色小镇里面。这

区产海龙也叫海马，这样就有一个地域特色在里面。我们的

一百零六个亿，是目前国内唯一一个以航空教育为产业特色

个项目里面我们做的工作帮助业主转变了发展思路，同时帮

总图规划倒过来看其实就是一个小的海马造型，我们从设计

他们在酒店、文旅等方面的综合实力很强，想拿常州北站旁

的小镇。业主做航空教育三十多年，对这一块非常了解。最

助如皋市把盆景的这个名片做大做强。这个特色小镇的方案

的角度将这个地方的地域特色挖掘出来。所以后来我们也很

边一块四百亩的地。我们来跟常州新北区政府汇报时也还是

开始接触这个项目时，业主只希望拿三百亩地做一个学校。

是一稿通过的。所以我觉得设计跟做好产品的道理是一样的，

顺利的拿到了这个项目。

用了送城市设计的技巧。我们发掘了常州北站出来的那块地

当时地还没有拿到，我们去现场交流想法时，就产生了做一

把东西做好了，找到买家其实是不难的，难的是你做的这个

个航空教育小镇的概念。基地准备选在镇江新区，它的北边

产品有没有稀缺性。现在的方案同质化很严重，原创的好方

方公里的城市设计，这也是很大一个手笔。其实也是在说明，

府打造一个新城，一定需要一个好的城市形象。我们设计了

就是一个大的航空产业园。所以当时跟业主交流时就提出可

案太少。我们要思考的是自己的方案的独特性到底在哪里。

我们设计师如果还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大师情结，只擅长做单

一个三百米的高层，周围的建筑全部做更新设计。将世贸的

我们要出好产品，就必须要抛弃经常看到的东西，自己去钻

体建筑研究，就受限制了。我们熟知的扎哈·哈迪德其实也

酒店品牌引进运营。我们汇报没有提拿住宅用地的事情，但

特色小镇案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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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建三局在咸宁为了拿三千亩地，送了咸宁政府二十平

还有一个案例是位于常州，当时是世茂集团找我们来做。

的一个痛点，就是没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因为任何一个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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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汇报完后新北区政府主动问世茂需要多少住宅用地来平衡现 金流。所以设计师要打动业主，一定要了解他们最需要的是 什么。 建筑单体这块我们也做了很多，像学校、医院、便民服 务中心、科教中心、酒店。其实有了做大的城市设计的能力， 做这样的单体建筑的机会更多，并且考虑的角度也会更加全 面和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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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研——您好，很高兴有机会能和您对话。您在讲座里介绍 自己一毕业就到了苏州，当时是什么原因让您留在苏州这座 城市？ 张斌——我是 04 年从东大本科毕业，当时其实是有多手打 算，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参加了校招。校招时我拿到了万科 深圳总部的 offer 和华东院九所的 offer。去了华东院九所之

最后做个总结，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业主对设计的要 求多了，附加值也多了，做好设计只是开始，做好前后端的 延伸非常重要。

后，感觉一些事情和之前的口头承诺不太一样，就离开了。 后来我跟朱光亚老师交流，他给的建议是如果对建筑设计感 兴趣就去读研，因为本科教育注重的是基本功，研究生教育 注重职业教育。 于是我选择读研，毕业之后就直接来了苏州，选择苏州 是因为这边的发展和收入都还可以。上次我在东大校招时也 说的很直白，来苏州比上海好，因为上海那边真的很幸苦。 上海的发展机制是三年一次考核，五年再次考核（任职资格 评审）。然而只有非常优秀的人才会通过五年考核，超过

◎虎丘婚纱城

90% 的人是达不到这个标准的。我 2007 年到苏州， 2010 年就做了主创。所以我觉得大家初次选单位一定要注意一点， 就是这个单位对你是需求的，不能是对你可有可无的态度， 如果是那样不利于大家成长。

◎苏州繁花中心

我们这边青干培训体系已经很完备了，青年干部培训已 经做到了 90 后。大家以后无论做什么工作，自我提升都非

会表达开始，当你去学习表达时，你才会去关注交谈的对

常重要，有完善的培养体系会很有帮助。因为出来工作之后，

象——他们喜欢听什么、听得懂什么、兴趣点在哪里，我觉

很少有人会有时间去教你。我自己的成长经历是从主创到所

得这是设计师需要用心学习的一个地方。专业人士会有一个

长再到院长，现在是总裁助理并管理昆山分院。我非常了解

专属的小圈子，里面的设计师都在建立自己的一个理论体系；

市场对设计师能力的要求，一个大平台可以给你提供的项目

但在设计企业，我们第一位要做的是让更多的人接受我们的

机会和小平台是不一样的。

方案，尤其是让甲方接受，毕竟是人家出钱。我毕业这么多 年还有一个感触就是读书时要多去图书馆，应该尽量让自己 成为一个杂家，有更多的知识储备。

筑研——在新的市场环境下，您觉得设计师是不是应该具备 更多其它的能力，比如您刚才提到的前期沟通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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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根本的其实还是做方案的能力，我认为建筑师只有

筑研——您在工作之余的时间还会做哪些事情？比如您刚才

把自己的基础打扎实了才能往上走。我从做一个五十平方的

有提到跨界的一些活动，可以为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

小房子开始，到做一个五万平米的，再到五十万平方米的建

张斌——我在工作之余做过客串讲师。在启迪控股下面有一

筑，迄今做过的高层和超高层也非常多。另一方面，沟通也

个商学院，我去那讲过特色小镇规划设计。去参加培训的很

很重要。我在外面汇报，开发商或者政府领导对我的评价是：

多都是政府人员和企业高管，是我们潜在的客户群。讲座结

方案能力不差并且能够把自己的想法阐述的非常清楚。他们

束后我收到了几十张名片，有十几个项目，所以我觉得建筑

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始。沟通能力的提高可以从学

师做好方案真的只是本职工作。我周末有时也会写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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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就是希望把自己的经验做些总结，一边实践一边反思，希望

其中涉及到的法律内容非常多。一个合同往往上百页，权责

做出来的项目会有些思想在里面。我曾经连续参加过文创大

非常清楚，我们学校现在的教学中应尽快将这些知识植入进

赛，获得了两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我去外面汇报也会提

来。

前背诵很多材料，比如像习大大的讲话，这就是在了解对方 懂什么。我们不能总去谈什么柯布、斯蒂文·霍尔，因为别 人不懂，你需要去转换一下表达方式，即用图来表达。 我们现在去一个地方做项目，基本做完一个项目就会有

筑研——您能不能给在校学生一些建议，比如他们现在应该 关注哪些知识、经济、法律或者其它方面？

另一个项目主动过来，这就是口碑的作用。我记得有一个项

张斌——有关经济法律等其它方面的知识其实是非常重要

目，举办方本来希望由当地设计院去做，但听了我们的汇报

的，最近国内也提出了建筑师负责制，建筑师要懂得东西非

后觉得我们很不错，就把百分之八九十的项目给我们做了。

常多。我毕业设计研究横滨码头，发现国外设计师很不容

设计师如果固守自己的设计领域而不去做些改变，发展可能

易——他们来到中国做设计，发现这边的环境太宽松了。外

就很受限制。

国设计师做设计的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上法庭打官司，这 个会占据他们一半以上的时间。比如范斯沃斯住宅，密斯打 了很多次官司。我们设计师对这个行业的法律规范了解多少，

筑研——国家现在在大力推行特色小镇，计划在全国建设两

这个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百多个特色小镇。以您现在的设计经验和对市场政策的了解， 特色小镇会是设计行业一个新的起点吗？ 张斌——特色小镇在浙江非常接地气，因为浙江的民间资本

筑研——如果同学们来到启迪设计，会有怎样的培养体系？

和它的以镇为单位的块状区域经济非常发达，如果要融资的

张斌——这个培养体系是非常健全的，方案创作有三四个等

话可以不用从银行贷款，也可以不用政府出一分钱。政府参

级可以到达管理层，即所长一类的职务，基本是到了公司中

与的好处是可以使最后的成果不走样，保证和国家提倡的路

层管理的级别。一个所大概十五到二十人，进来后晋升时间

线一致。现在一批二批的特色小镇已经公布，但真正意义上

大概是三到五年，然后可以选择做管理或者做技术。做技术

的产业小镇并不多。通过特色小镇建设，让更多的投资者看

的人除了做方案还可以做施工图，施工图做五到六年的时间

到了产业的重要。区域经济发展，不管是多大的经济体，以

可以到主任这一职务。但主任这一职务也会有一些硬性要求，

市为单位或者以县为单位还是以镇为单位，都跟产业息息相

比如一级注册建筑师、高级工程师、一定数量的大型项目设

关。特色小镇起到这样一个科普作用，现在也已经完成了这

计经验。公司这边现在有八百多人，全国总人数有一千五百

样一个使命。我认为下一个风口也许会是全过程咨询。它的

多人，发展很不错的。这边的环境非常好，非常欢迎优秀的

概念是只要甲方有资金，甚至可以没有想法，我们主动来策

学弟学妹们过来！

◎苏州市立门急诊大楼

划方案、负责设计，这就是全过程咨询最直接的一个理解。

◎用直中学

筑研——与您提到的全过程咨询类似，有人指出设计师一定 要掌握建筑策划的主动权，这样才能在建筑设计中拥有更多 话语权。您是怎么看的？

◎采访照片

张斌——这个对设计师的要求其实是比较高的，因为现在建 筑全过程咨询的发展还处于研究阶段。目前做的比较好的是 一些境外的公司，由他们来做一些基本的架构，再来给我们 国内一些大的设计院做普及。先让大家知道全过程是什么， 然后才是怎么去做。因为全过程咨询是一个非常系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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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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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 载 民航 路 — — 90 级校友赵海鹏专访 记

吴韵 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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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华玥 程苏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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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鹏，1995 年获东南大学建筑系建筑学专业学士学位，现任 中国航空规划设计研究总院有限公司总建筑师，民航工程设计研究 院长、院设计总监、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

序说 在东南大学建筑学院 90 周年院庆之际，吴锦秀老师邀 请到了几位 90 级的杰出校友回校并举办“90&90”系列讲座。 第二讲的主讲人是赵海鹏院长，作为民航设计院的老总，赵 院长是同学中从设计一线走向管理岗位的人，而作为九零级 微信群群主，他也是同学圈内最活跃的人。在讲座与后续的 专访中，赵院长以一个建筑师及管理者的身份，从职业发展 以及建筑设计两方面介绍了民航建筑的特征以及它给建筑师 带来的机遇，也叙说了在东南度过的那段流光溢彩的岁月与 二十余年民航建筑生涯的体悟。

细说·民航建筑 民用航空分为商业航空和通用航空。商业航空包括客运 和货运，通用航空就是农林工渔、飞行作业、飞行培训、勘 探、安全巡查，包括一些空中旅游，即非固定航班的航空。 民用航空的“甲方”——有的是政府部门、有的是民航的企 业，如航空公司、民航企业、机场的属地当局等。 一个机场是由很多复杂的功能、设施、区域组成的。所 谓的飞行区指的就是飞机起降、运行所用的区域，即跑道、 机坪等。旅客航站区是航站楼以及站前的一些区域。另外机 场运行的时候还有物流飞机维修区、供油区、空管、安全保 卫、应急救援和消防设施等等。机场有很多驻场单位，会有 相应的生活、办公、配套设施等泛民用建筑；还有与城市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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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紧密衔接的交通系统如机场高速、机场内的高架桥、停车 场、城市交通枢纽综合体等等。 机场以建筑为形态的工程，按服务对象大概可分为以下 几种。一种是服务于人的，即以服务于旅客的航站楼为主的 设施；还有服务于运行保障人员、办公人员、安保人员的一 些必要办公、培训、居住、值班等等。这些还属于民用建筑 的范畴。另外一种是服务于物流的，有航空的货运、快递、 航空食品、机供品等，属于货运类。还有一类建筑是服务于 航空器的，针对飞机维修和维修过程中需要的仓储、供油、 以及空管导航等等。不同的建筑业主也不同，有的是机场当 局，有的是航空企业，还有各个不同的专门机构等等，甲方

筑边界之外会是停机位、机坪。这是航站楼的一些基本的组

可能是多种不同的身份。我们把这一类的建筑，统称为机场

成。

建筑或者叫民航建筑，但这不是一个精确的定义，是一个泛

航站楼里有非常专业的流程。首先从大的流线来讲，有

泛的市场领域。而其中的民用建筑强调的是形象、空间、舒

国内有国际，有出发有到达，有旅客有行李，还有贵宾或者

适的物理环境和心理体验，需要建筑师们用创意和灵感来做

是政务上的要客，每一个流程都有民航相应标准来约束。如

作品。其中也有大量的工业建筑，强调的是流程、功能、设

果建筑师在设计航站楼的时候对这些没有概念，就很难入手。

备、物理的条件，这些方面需要建筑师用扎实的工程功底，

航站楼还有很多基本设施。出发层里，旅客下车到车道

来实现优质的产品，满足生产需求，当然同样也需要注入建

边，进入航站楼，从这里就开始有爆炸物的检查。然后到达

筑艺术的表达。

综合大厅，旅客要首先到值机柜台前去办票，设计的时候根

民航建筑的核心是航站楼。如果说机场是一个城市对外

据它的吞吐量，计算需要多少个柜台，每个柜台前面多长的

关联的节点，那么航站楼便是展示城市形象的标志性建筑。

队列，大概多长时间旅客能办完票。值机之后，托运的行李

因此航站楼的建筑造型和空间往往追求现代、新颖，识别度

要输送到行李房，旅客经过安检后去候机。对于国际旅客流

高，同时航站楼作为交通建筑，其基本设施、专业流程都有

程相同，但是必须经过三关一检，需要的流程会更长，每一

一套严格的标准，近年来国内航站楼的单平米造价常常达到

段流程的尺寸都需要经过计算，然后才进入国际候机厅。国

一万以上。对设计企业来讲它能带来丰厚的收益，对建筑师

际和国内绝需要隔离。大型航站楼通常将出发层设在二层，

来讲这也是技术的挑战。大型航站楼经常是国际招标，国内

飞机停靠的时候通过登机桥可以连接。地面这一层是到达层，

外一线大公司云集，竞争非常激烈。在进入建筑单体之前会

旅客从飞机上下来经过廊桥，下到一层之后先要去提取行李，

有相当专业而复杂的道路、停车场（楼）和立交系统，减少

到达一层到港层的车道边乘车，或者到停车场。在一层通常

交叉保证快捷。旅客办理值机和行李交运等流程的大厅通常

还会有一些远机位，要坐摆渡车登机。还有贵宾的流程和要

集中在航站楼的主体里。旅客经过安检进入侯机厅。空侧建

客的流程。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航站楼常见的基本流程的组成。

◎深圳机场 T3 航站楼

◎广州新白云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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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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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化繁为简、追求简洁。 民航建筑的另一个门类是航空货运站。随着中国的工业 化和城镇化发展，现在大伙买东西全是网购，这些物品能这

◎兰州中川机场

么快速的到达咱们手里，航空货运起到重要作用。航空货运 站就依托在机场的边界，它从建筑创作上可说的不是太多， 因为它是一个非常单纯的物流建筑。但是它的设计在于建筑 师要把流程和各专业交互在一起。 民航建筑再有一个门类是航空食品配餐楼。因为人在高 空，高空机舱里的气压比地面低，人的味觉会下降，餐食很 容易不可口。所以航空配餐讲究的是新鲜，讲究时效性。新 鲜的食品在加工的时候强调的是冷链，即整个加工过程有严 格的温度控制。配餐楼除了热厨房、清洗间等会比较潮湿闷

◎无锡硕放机场

热之外，其他流程多数为低温，食品在有效的时段内绝对不 能腐败。因此航空配餐楼是一种高度功能性、专业性的建筑。 左边是上海的虹桥机场，右边是广州新白云机场，下面是深

民航建筑还有一些群体或者说复合体，是航空公司的基

圳的 T3 航站楼，这都是国内近几年作为巨型航站楼。昆明

地，在枢纽、干线这些大型机场里边都会有各大航空公司所

机场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体之一，采用了反映了云南民族

在的一些驻场单位，如国航、东航、海航、南航。这里边的

建筑的一些隐喻形式。

建筑类型就比较多了，有飞机维修、配餐楼；有航材库，就

另外，航站设施有一个特殊的门类服务于专机。一方面

是飞机上的各种零件、材料的库房，也有专业要求；有机组

要完全满足民航的所有必要流程，同时，由于旅客都是重

和工作人员的过夜用房，它们类似宾馆；有培训用房；有办

要政要，所以还有相当多的安保要求。专机楼在几个最重要

公楼、宿舍、食堂、体育建筑等等。也就是说，在民航建筑里，

的枢纽机场才会存在，建设标准较高。我司是首都机场专机

我们日常所学的常见建筑类型也很多。机场本身是一个物理

楼的设计单位，具备这方面长足的经验。我司还设计了杭州

◎西双版纳机场

G20 峰会的专机楼接待各国政要。这种航站楼不是商业建筑， ◎首都机场 T3 航站楼

因此不可做的太前卫太张扬，通常庄重典雅的气质要浓厚一 些。中国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商务贵宾，需要独特的出行体验

当然说起来简单，很多东西都需要计算和流程组织，所以是

和专属服务，所以出现了形式比专机楼的更加活跃一些的公

否专业，就决定你能不能拿到航站楼项目。

务机楼。

航站楼有一个基本共性，首先要从机场规划构型来入手

民航建筑另一类是以飞机为使用对象的，最主体的建筑

来分析。有一种非常简洁的构型叫前列式，飞机都是沿着航

是机库，还有一些机库附属的功能。机库属于工业建筑，但

站楼的一侧平行排列。随着机场的增大，前列式摆不下更多

是工业建筑的魅力是什么呢？我司设计的首都机场 380 机

的飞机，从航站楼的主体往停机坪方向伸出很多腿来，叫指

库，是目前世界上建成的跨度最大的建筑之一，这个机库里

廊式。机场再大之后，一组航站楼已经无法包容了，有一些

能摆下六个足球场。目前最大的飞机 380 飞机，可以四架

跃迁的候机厅会伸到机场更深的一侧，叫卫星厅式。当然还

同时停在里面进行维修。这么大的空间靠网架支撑整体的屋

有更多实践是把这些模式组合到一起，根据每个机场的情况

面，这对结构专业挑战非常巨大。那么对建筑师的挑战在哪

由建筑师们判断。北京的 T3 航站楼我们公司也参加了投标，

儿呢？一方面飞机维修工艺对设计师提出的所有条件，要着

第二名入围，福斯特爵士第一。当年福斯特爵士采用了一些

落在建筑专业，要使消防、疏散问题得到解决，要保证里边

中国元素进行了非常好的现代化的抽象，设计水平非常高。

人用的空间的舒适度，还要配合水暖动电还要配合水暖动电 完成完整的施工图设计。所以工业建筑考验我们的就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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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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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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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白俄罗斯属于北欧，提到那儿除了万湖之国就是白雪皑 皑，所以当时我们用流行的流体形象，做了一个引喻白雪的 ◎赣州机场新建航站楼

造型。 还有我设计的两个比较小的航站楼，比如长白山机场航 站楼，只有 8000 平米，但它是在莽莽林海里开出一块地新 建了一个机场，航站楼就在这个机场的边上，对面就是长白 山。长白山是朝鲜民族的圣山，所以在林海当中、长白山脚 下，我们采用了把它拆解成林中木屋的方式。我们还设计了 一个不到 7000 平米的小航站楼，赣州新机场一号航站楼。

◎徐州机场

空间，有个区域叫做临空经济区，即城市接近机场的区域。 现在很多城市把临空经济区作为新的增长点，围绕机场进行

赣州是个千年的宋城，又是一个客家文化的中转站，所以做 的比较复古。 这个是很快就会竣工的徐州机场的航站楼。徐州别称鹏

建设。由于便捷的民航交通和快节奏的生活，很多商业活动、

城，所以采取了大鹏展翅的做法，但是设计上的逻辑来自于

物流和制造业活动未必要深入城市了，机场周边能完成很多

老航站楼。这个楼是一个特征非常明显的波浪形建筑，新航

城市功能。因此在临空经济区里，会有常见的体育、会展、

站楼在它的旁边。因为希望新楼和老楼能够天然地融合在一

办公、宾馆、制造、物流、研发、培训等等，所有经济开发

起，所以采用这种波浪的手法，既让两个楼良好的衔接，又

区可能想到的建筑类型在这里面同样都会出现。

能够形成一个更新、更有气势、更代表城市腾飞欲望的形象。 2015 年我还参加了盐城航站楼的投标。我们隐喻的是 沿海晒盐的盐滩，还有海边城市波浪起伏的感觉。盐城非常

探索·民航之路 近年来，从我们公司航站楼方面的实践来讲，国内的航

重视他们的城市环境，非常希望这个航站楼能融入环境。这 个方案当时得了第一名，但是最后却没有中标。

站楼形象上、功能上还有较强的同质化的感觉。我们一方面

后来我又参加了山东济宁的济宁机场的航站楼投标，也

响应市场跟随这种潮流，但是我们公司在创作航站楼时，也

是三万平米上下。因为济宁机场是服务于济宁市和曲阜的。

在尽力完善专业流程的前提下，挖掘和体现地域文化特点，

曲阜是孔庙所在，想形成一种孔庙的气势，但虽然有文化的

让每个城市的航站楼称得上是其独有的城市名片。

附着，还是想把它他塑造成一个现代的建筑。可惜这个项目

这是兰州中川机场的航站楼，现在已经投入使用四五年

第二名，没中标，然后我们接着又投了阜阳机场的航站楼。

了。因为兰州位于黄河之滨，又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阜阳机场是两河交汇的地方，阜阳数千年来因为一直没有被

所以当时用了“金水龙源黄河浪”中国文化的发源的概念。

这个河河流冲毁，称为福地，还号称北方的西湖。所以当时

这是无锡硕放机场的航站楼，是在老楼的旁边加建的航

我们采取的概念是福地高地加上两河江会流。可惜还是第二，

站楼。因为无锡比较现代，我们认为不适宜用江南阳春白雪

没中标。然后屡败屡战，终于在上个月，连云港机场的航站

的格调去设计一个庞大的交通建筑，所以采取完全现代的手

楼中标了，三万多平米。我们一方面把中国祥云的符号进行

法。因为无锡的市花是莲花，所以我们在航站楼的车道边的

现代的抽象，建筑立面有点孙悟空金箍的意象；另外通过幕

一些元素上，把莲花进行了一些适当的抽象。

墙上一些细节的处理，使人意会水帘洞的存在。

这是我们前几年设计的西双版纳航站楼，西双版纳机场

国内的航站楼目前从建筑创作上来讲是争奇斗艳的，但

也不大，不到 40000 平米。我们了解到西双版纳当地的少

是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案例，比如上海的虹桥二号航站楼，

数民族在还没有纸张之前他们的历史记录在蕉叶上，蕉叶形

近年来就广受关注。大家在虹桥的时候可以体会到航站楼的

象被我们抽象到航站楼上，同时又继承了云南民族建筑的风

形体很平实、简洁。上海作为一个高度自信的国际化都市，

格。这个楼建完后成为了当地的一个景点。

已经足够流光溢彩，上海的空港提供的是优质的服务和高效

这个是我们四年前设计的白俄罗斯明斯特机场的航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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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效率，未必要靠建筑形象来彰显其独特性。随着未来我国

◎北京鲁家山垃圾焚烧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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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经济的继续腾飞，人民自信心的提升，建筑创作上也会趋于

多个，其中公用机场 5000 多个，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类

准。在学校看书、想理念，然后老师给你打高分、或者留系，

四海，二十年后的今天这些同学纷纷成为业内的精英，成为

成熟，不一定盲目追求奇特外形。上海虹桥机场还有其他的

型的机场。中国有多少个呢？ 218 个。中国很有雄心，要在

要同学们交口称赞，这是我们的最高追求。但是到了真正的

著名建筑师或者教授或者学者，还有单位的老总，企业的老

特点：商业设施非常充足，旅客的各种流线非常快捷，同时

十三五末，继续建造 124 个机场，加在大概一起 330 多个。

职场，每一个设计都是为了建造。设计的时候面对的国家规

板，还有个别当了政府的领导，都是精英。所以，我想这也

把空港和高铁、机动车、城市轨道交通、商业、旅馆等都整

随着经济的提升，中国人民的交通方式升级。虽然中国有高

范，一书柜都摆不下。规划、消防、人防、节能、造价、各

终将成为你们的未来。

合到一个统一的屋顶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建筑，这跟城市

铁的有效补充，但是对于 800、1000 公里以上的距离，大

种计算数据以及建造技术等，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因为如果

里的大型商业综合体比较像，只不过比商业综合体要复杂得

家还是更多或者不得不选择民航。

没有严谨的工程素养，房子是盖不起来的，所以建筑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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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越来越强调功能的复合性是航站楼设计领域方兴未艾的

那么我们传统的工业院是不是日常就做功能性、工业建

要有很强的工程师色彩。另一方面，如果没有创作没有想法，

一种设计趋势。当然把这些功能都组合到一起之后，作为设

筑？首先我需要理清一下，大家走入职场之前要对工业建筑

就无法将建筑由社会产品升华为作品；业主也不见得会欣赏，

筑研——民航建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建筑领域，那么您当初

计单位，就要面对好多主管部门。比如说民航部门、铁路部

有一个正确的理解。因为工业建筑首先是建筑，其次才是工

出彩的建筑不找你做；也无法满足人类精神上永远的追求。

是在怎样的契机下进入这一领域的？您在讲座中也提到最开

门、公路部门、旅馆商业都有各自的业主，这对建筑师来讲

业建筑。我们在学校里学习的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理念都能

所以要实现未来的这些挑战，建筑师要广泛涉猎。建筑师要

始对民航建筑是兴趣不浓的，后来是什么支持您在这个领域

是一个空前的挑战。

够在工业建筑里得到发挥。

懂社会学、心理学、美学、历史人文、新材料新工艺、前沿

坚持了二十余年呢？

的信息技术，否则做完一个方案就讲不出一个故事，说服不

赵海鹏——其实我并不只是选择了民航，我只是选择了大央

了业主，无法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拿到项目。

企的平台。首先我的老家是长春，爱人是北京人，因此选择

机场设计中，另一个趋势是智能化。现在咱们去坐飞机，

很多当代大师，作品里面很多是工业建筑。举几个例子，

在家里就可以用手机办值机，到了航站楼之后自动值机设备

一个是 BIG 在丹麦做的垃圾焚烧厂，这个建筑著名是因为

还可以把行李托运。现在唯一的设计瓶颈在于安检，目前靠

它把城市的交流、市民的体验、绿色的理念结合起来，成为

建筑师要满足使用者的要求，反过来也会塑造使用者的

北京是自然而然的事，而最初毕业也希望找一个成熟、持久

人力安检，导致大量的旅客堆积。现在美国有成功应用先进

一个垃圾流程博物馆。它让人摆脱了垃圾焚烧是脏的、污染

行为模式和心理体验。咱们设计的建筑空间形象，决定了人

的单位，大型央企具备这几个条件。到这个院后，最初在一

技术的案例，免去了人力。人经过路边的时候，所有流程上

的印象。另一个例子是宝马汽车厂。它是一个大的园区，前

们在其中使用的时候是轻松欢快的还是忧郁暴躁的，这个空

个所做药厂和电子厂，对工艺流程要求很强。但是当时药厂

信息都能被各部门共享，身上需要被安检的内容都能够被机

面偏重于博物馆功能的汽车博物馆，后面有更长的厂区和流

间一定是有特质的。它也决定了人们在哪里聚集交流，在哪

少，生存空间不足，我作为方案人员去民用市场投标，并逐

器识别，一切都自动化。原来需要四五个人来安检一个人，

水线。设计师在设计宝马工厂的时候，把工艺师提出的汽车

里分享快乐，在哪里独自冥想，在哪里专心工作。这都是设

渐产生了兴趣，也慢慢领悟到扎实的综合素养对于一个建筑

将来四五个旅客可能只需要一个人的监控。当这些手段逐渐

加工的流线进行了提升。买宝马车，人可以去了之后从零件

计过程中无形中产生的空间和行为模式。设计工厂也是一样

师的重要性。零二年我又到另一个所做军工项目，有很多巨

成熟了之后，或许某一天我们的航站楼会更加快捷，更加像

组装开始，盯着要买的这辆车，跟着这辆车走流水线，一直

的，工人的体力劳动繁重，他工作一天是比较轻松，还是越

型的大厂、大研究所，规模跟一个小镇一样大，有足够的设

一个商场或综合体。进去之后不把登机前的流程当成是一种

到最后全部组装完成，交到手里。现在汽车组装很快，在一

工作越暴躁，其实都跟建筑设计息息相关。体验生活，从技

计量，然后我在这当了副所长。一直到零九年，我们公司意

麻烦，更多是体验上飞机之前的吃住玩——这就是业内设计

天的工业旅游中人们就看到自己的车，由零变整，最后拿钥

术角度指导这个产品，从这个角度我喜欢做建筑师，真是如

识到中国的民航建设将出现井喷式的发展，专门成立了一个

航站楼的时候追求的一种方向。当然这种方向要实现，最核

匙离开。这种体验不是来自于工业设计师，恰恰是来自于建

同上帝一般，悄悄地规划人们的生活。这个行业平时抱怨的

团队，就是我现在待的民航设计院。我从创立伊始待到现在，

心的就要靠我们的信息技术和设备的发展。

筑师的思维。

时候都说非常辛苦，因为长年的加班加点，要想挣钱就得加

走过了“八年抗战”，最开始只有三十几个人，三个龙头专

北京鲁家山垃圾焚烧厂，也是我们公司的作品。现在大

班，不加班的话就好像活少了挣不到钱。很辛苦，但是一栋

业（建筑、工艺、机场规划），当年的产值是不到四千万，

型城市周边都被垃圾淹没，那么怎么令垃圾不去污染空气和

栋建筑如纪念碑般落成之时，那种成就感无法形容。工作

而现在团队规模已经达到 200 人以上，产值数亿。一方面赶

地下水？解决方法是把它焚烧掉变成矿渣，而矿渣可以用于

二十多年，做得比较好的房子和比较差的，从手里出过好多。

上了一个很好的市场机遇，另一方面确实付出很多。当然在

那么民航建筑设计的市场如何呢？中国如此庞大的国

建材，燃烧的热量可以用于城市的能量供应，于是毒害可以

但是即使是最差的房子只要是我用心做的，还是敝帚自珍，

这个过程中，我也想过去一个更灵动的公司实现理想。但每

家，只有三家民航系统的设计单位是民航局授予的甲级资质

消解。这个垃圾焚烧厂，实际上是一个有利于环境的建筑。

那种成就感是无法形容的。

次要么是接了个珍贵的大项目，要么就是领导给我提了个官

（首都机场建设集团总公司、属于华东局的新时代公司、空

我们设计的时候也采取了一些特殊的建筑创作手法，里面有

军设计局），第四家专业单位就是我们——中航工业系统下

供旅游参观的路线。这个垃圾焚烧厂不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

专注于信息的收集，专注于自己素养的打造。因为这一切，

更加丰富多彩，而我个人对建筑也有了更成熟的看法，也就

的民航院，其他能够全方位从事民航领域设计的单位全国寥

方，它是一个很好的环境，人们可以在这里思考怎么保护环

一但走入职场，忙于日常的生产任务，虽然也是建筑创作但

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寥无几。因此相对而言该领域门槛较高，收益更丰厚，事业

境。它也是中国十大公益得奖项目。

是它是生产任务的时候，学习的时间特别稀少，被割裂成碎

筑研——您刚才也介绍了民航院在世界各地的许多建筑项

片。人生都是碎片化的，再想翻起一本建筑书籍，把它读完，

目，那么您觉得国内与国外的设计环境存在怎样的差异？对

很困难。我最近读了一本书是上海机场集团航站楼的一本专

于设计师而言各存在怎样的挑战？

著，就这么厚一本读了三个月了，还差一章没读。所以学校

赵海鹏——国外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发达国家。中国的工程

展望·就业前景

的发展空间也很大。 这些年中国各大机场都是建完了再扩建，非常热闹。那 是不是都建的差不多了呢？巨型航站楼经过前一段时间的

体悟·廿载人生

在学校里面可以用更多的时间专注于设计，专注于学习，

儿，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人到中年了。这个企业的发展也

兴旺建设之后，现在逐渐接近尾声，下一波的高潮可能会在

工作很多年之后体会到许多。一方面，建筑师不要太阳

的时间，非常非常宝贵，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样的话以后

建造领域大部分出不去，除非核电或者高铁等，而建筑的机

十三五末或者十四五初期再度迎来。那么中国民航领域建设

春白雪，因为建筑师是兼具艺术家和工程师双重属性的。与

的事业上或许能多取得一点点成就。当年我们这些同学也是

会其实非常少。我刚刚提到一个白俄，白俄虽然在欧洲，但

还有多大空间呢？这里有些简单的数据。美国机场 19000

学校不同的是，走入职场之后需要更多的面对规范和技术标

从五湖四海汇聚到中大院来，毕业之后又重新再分布到五湖

基本体制和经济水平仍然较为落后，因此中国的贷款对他们

21

22

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彭伟轩：一个有设计情怀的地产 人 记

而言有很大的吸引力，我们才获得了这样一种机会。如果你

上，变得中庸化、商业化。但是刚刚也提到建筑师既有艺术

参加发达国家的公平竞争，机会寥若晨星。而另一种就是欠

家的属性也有工程师的属性，建筑还有多条发展的路径。因

发达国家，中国大量的建造大企业往外走的，如一带一路，

为有一类建筑师是先锋建筑师，他做的作品有鲜明的理念，

其重点是东南亚、非洲和南美，经济发展水平不高。在这些

有很前卫的探索，他是旗帜，引导所有人向这个方向靠拢。

国家我们的优势是成本低但技术不差，因此性价比高。而且

但是整个城市里全是先锋建筑也很奇怪，更多的建筑物是背

中国人能吃苦，能在一年时间内完成其他团队三年才能完成

景建筑、商业建筑，首先建筑是给人用的，它一定要是个好

的任务。这些国家相对来说标准体系、监控体系都不完善，

产品，但在好产品的基础上尽量多一点心理上的体验，精神

中国人按照自己的标准体系可以更游刃有余地完成工程。而

上的追求。大多数作品都是 copy 出来的，功力高的做得更好，

现在随着社会责任感的提升，国家形象意识的提升，大的中

功力差的做的烂一些，但这也不失为一种人生，因为中国的

资企业也越来越注重实力和质量。未来若想在国外打开更大

建筑量太大，不可能指望明星建筑师包揽，而需要更多普通

的市场，应该是靠你前一个优质工程的口碑。

的设计师完成更多基础的房子，背景建筑也不能差，现在的 背景建筑明显比八十年代就提高了。这种提升一定是在大量 好的建筑师的引领之下，水涨才能船高。所以说也不是不当

隋明明 王鑫

P

R

编

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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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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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伟轩，2004 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建筑学专业，获得建筑学学士 学位；2008 年于南京大学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专业毕业，获得建筑学

筑研——航站楼从大的类型上讲属于交通建筑，交通建筑的

明星建筑师就没有发展了，有大量设计院的老总、主持建筑

硕士学位。毕业后于南大设计院工作七年，后到南京万科工作。现

设计其实是比较模式化的，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方案投标时

师的基本功都会是非常扎实的，不是明星但他一样能取得很

任南京万科置业有限公司设计部经理。

地域性表达是否会成为一个至关重要的评判标准？

大的成果。我觉得这种社会责任对未来更多的建筑师来说更

赵海鹏——民航建筑范围很广，但是如果聚焦到航站楼，它

重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是不成名就干不了建筑，要有

筑研——您好，很高兴有机会和您对话。一直以来我们同学

的设计又难又不难，说它不难因为它就是个交通建筑，大的

对社会的责任。

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是择业方向的选择，您自东大毕业后读

设计原理与逻辑都是一样的。航站楼作为民用建筑的话，选

研，先后去了了设计院和地产公司，经历丰富。本科毕业后

择你的甲方还是要看建筑文化、建筑理念、建筑形象。当然

读研还是工作，去地产还是设计院，您是怎么看的？

目前的潮流是趋向于更潮流，更洋气，但也不排除有些甲方

彭伟轩——第每个人职业规划是不一样的，不存在格式化的

对他所在的城市有更深的诉求。反过来讲，它又难在哪呢？

发展模式。读研不一定比工作好，去地产不一定就比设计院

因为这个领域高度保守，专家圈高度浓缩，外面的人想进来

好。

除了技术门槛之外，还有这个领域属性、规则方面的差别， 所以这个领域到目前为止还是高度闭锁的，竞争要比楼盘等

筑研——您当时是毕业了就想去房地产公司吗？去地产公司

城市里的民用建筑相对更弱。但是我想大趋势应该是越来越

有哪些考量？

开放，也不会说靠着垄断去赢得优势，作品还得过硬。

彭伟轩——我们本科毕业时很少有同学直接去地产公司， 一百个人里面可能只有一个。因为大家都觉得学了这么多年 ◎采访照片

的设计都想做大师，要做像图书馆、美术馆这样的大公建，

筑研——您在讲座中也介绍了您在本科期间从大一到大三学

不然感觉白学了。研究生的时候我在招商地产实习过一段时

习态度的巨大转变，正如处于我们这阶段的学生，开始有了

间，发现地产能很快实现一个建筑，对建筑师来说能够及时

“阳春白雪”式的设计追求。而工作后从一开始对行业的有

得到反馈，这点非常吸引我。当然通过竞赛也可以实现这一

所怀疑，到后来对建筑的理解逐渐加深。那么请问在这个过

点，但真正把它盖出来还是不一样的。前两年南京万科和东

程中有没有一些人生节点，对您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

大联合举办了“微筑”竞赛，获奖同学的那个作品被盖起来

赵海鹏——没有明确的节点，建筑师之路就是一个慢慢积累

了（2015 第二届微筑竞赛，王正欣“框架之变”）。一个本

领悟的过程，建筑师是个老年职业，越老越值钱。建筑之路

科生在未毕业时就能有自己的作品，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永远是持续的，路在脚下，你一步都不能停，你停了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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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伟轩——因为毕竟学了八年的建筑，还是有点建筑师的情 怀在。平时的工作中我自己也会做一些方案，画很多草图。 南京万科很多项目的规划和户型都是我们团队自己完成的。 现在回到设计院做设计我感觉会比之前高效的多，因为判断 设计好坏的维度和工具变多了，我知道怎样是一个好的设计， 不只是最初的理论上的东西。

筑研——您刚才演讲中也提到过在地产做设计是有对和错 的，从哪些方面体现这个对和错？ 彭伟轩——举个例子，我们在溧水有个项目。用地面积为十 几万方，有一百米的限高，2.7 的容积率。当时我们请了几 个设计院来做方案，可是一直感觉不对。因为当时溧水市场 的地价两千多，建起来要四千多，这加起来就要六千多了，

非常专业。其他的好多设计院有心想进来，多年一直在边缘。

中庸了。社会更新很快，你稍微落后一点，可能就不在潮头

了，您是这样计划的吗？

筑研——刚才讲座环节您有提到过两年可能又会去设计院

再加财务成本一共要七千多，当时的售价就是保本。设计院 最后一版做了十三栋楼，我们最后决定改为十栋楼，全部为 一百米。这样地库效率会高很多；其次少了三栋楼的人防面 积，地上也少了三栋楼的作业面。这样计算会省掉很多成本， 所以在当时的市场环境下这样的方案才是对的。 隔了三年，隔壁的一块地，大小是一样的，设计院套用 之前块地的方案就不对了。因为此时房价已经起来了，并 且老百姓对产品的要求不一样了。所以最后的方案是将用地 一分为二，北边全排高层，南边排洋房。洋房是不限价的， 总的算下来货值会高很多。所以跟着市场的变化，操盘的逻 辑和设计的逻辑是不一样的。现在国家推出限购，人们购房 面积需求也是发生变化的。三年前，九十平三房的小户型很 受欢迎，现在由于限购，人们的购房资格就很珍贵，所以 一百四十平的大户型很受欢迎，小户型反而卖不动了。所以 地产随市场变化非常快，策略错了，房子可能就卖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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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率达到 60%，第二是这个城市第三产业 GDP 达到总的 GDP 的 60%——达到标准，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到了城市发展边界 线的城市。比如像南京现在第三产业比重是 59%，城市化率 是 80%，所以你会发现改造类项目越来越多。门西产业园是 ◎采访照片

另一个老城区内的城市低效资产改造项目。我们对它进行体 ◎王正欣“框架之变”

育主题改造，重新注入活力。我们跟知名的体育公司合作， 也准备把南京最大的轮滑基地放进去。此外我们也会引进一 些民间的体育组织机构落地办公。

◎万科大都会活动中心

彭伟轩——我觉得同学们还是应该先去地产公司实习一下再

另外一个项目是一个两千平钢结构的项目。现在是作为

决定要不要去地产公司。每年有很多从设计院出来的同行进

我们的售楼部在使用，以后作为客户服务中心。这个售楼部

入地产，但适应不了环境还是回到了设计院。因为这与每个

的一个理念就是打造生活体验场所。不是一进来就是要你买

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有的人可能就是喜欢安静解决问题，

房，而是欢迎你来看书的，来体验的。万科三年前开始从地

不习惯很多繁琐的沟通问题。这样在地产是不行的，地产每

产商转型为城市配套服务商，不再单纯的做住宅。因为现在

天的工作会逼着你去跟很多人打电话沟通。也有一部分人就

纯住宅用地非常少，这就使得地产商不得不转型。另外一方

是喜欢在外面跑动，看工地，选材料等，他们觉得这样很长

面是因为住宅是一个单次买卖市场，低频次高消费，用户产

知识。所以适不适合去地产一定要先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了

生的粘性度非常低。万科现在做幼儿园，做教育，做养老，

解。

做产业园，做物业流也是为了构建平台增加用户粘性。 ◎万科大都会社区大堂

筑研——这种地产热现象是暂时调控的结果还是可能会持续 筑研——现在一些地产公司也在积极拓展一些海外的市场，

一段时间？

万科有没有在这方面跟进？

彭伟轩——其实不光是设计行业人员在往地产流动，很多相

彭伟轩——万科在伦敦，旧金山，芝加哥都有高端的住宅项

关行业的人员也都涌入了地产。所以这种人才的流动现象应

目。但万科的海外拓展还是比较稳健的，我们基本都是跟当

该还是会持续一段时间的。另外也是由于设计院的行情与以

地最大的开发商合作，因为从文化层面、法律层面都会避免

前不一样了，学校扩招又带来大量求职人员。所以人员流动

很多风险。万科未来肯定也是要往海外发展的，选取的也都

也很正常。其实毕业后很多岗位并不一定需要和专业对口，

是最好的地段和物业。

比如采购，营销等。在很多其它专业也是如此，毕业生的择

◎万科健康企业公馆

业更加开放了。

◎万科翡翠天御游客中心

筑研——最近您这边在推进哪些项目？ 彭伟轩——有一个安品街豪宅项目 1，是目前建设标准最高 的一个项目。基地位置在老城南，方案也得到了专家会的认 可。它的特殊性在于老城核心区内低密度产品与城市文脉的 关系不可复制，还挺有意思的。

筑研——刚才您有提到这边的选拔人才问题，您能再跟我们 谈谈这方面的问题吗？

筑研——现在很多毕业生毕业后直接来地产工作，您当时是

彭伟轩——每年来南京万科面试的同学非常多，也都很优秀。

在设计院工作了之后再来地产的，这样是不是会顺利些？

但实际工作状态可能跟很多人理想中的还是有偏差。这就导

彭伟轩——地产工作其实是分为两条线，一条是管理线一条

致很多很优秀的同学也会被我们拒掉，可能是自身定位的问

是专业线。所以那些坚定自己走管理道路，有管理才能的同

题，也可能是性格不太适合这样灵活多变的工作，因此很难

学可以一毕业就过来。如果是有自己的设计情结，想来做设

留下来。

计的同学最好是能先工作两年再来。这样对自己本专业的知 识比较了解后再去设计院对接项目时就比较轻松。总的来说，

现在城市化发展到一定阶段，很难再有一些大拆大建的 项目。这种情况下，城市更新就会变成一个重要方向。我们 自己有一个“双六十”标准的研究，一是整个城市的城市化 1 安品街位于南京升州路西段之北，东起红土桥，西至仓巷，明代即用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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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科金域东方

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非常重要的。 筑研——今年校园招聘，同学们应聘地产公司的积极性特别 高，您怎样看待这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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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新增栏目“焦点”收录了院庆期间“发现与规训——2017 建筑教育国际论坛”的部分讲座内容概况。收录的讲座人包括夏南悉、 奥山信一、阮昕、杜春兰、何培斌、宋浩基，他们的讲座主题有关 各自的研究前沿，相信一定能为大家带来新视角。在进行后期编辑 整理时我们秉持着严谨的学术态度，附录了讲座人同一研究方向的 论文，以飨希望深入探究的读者。

栏目主编：隋明明

焦点 FOCU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Nancy Steinhardt

The Challenges of Chinese Architectural History in the 21st Century

// 奥山信一 讲座以夏南悉教授初到中国时，一个美国人问她“为什么 中国建筑看起来一样、为什么日本建筑看上去像中国建筑”的 问题开始。实际上中国建筑在近 3000 年里都很相似，这个问 题并不肤浅——在中国建筑中，类似外观的建筑可以是宫殿也 可以是佛寺或道观。

古典主义与乡土主 义：建筑的证据

区分它们？ 中国传统建筑的木框架是模数化的，而模数暗示了等级。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1 日 地点 / 中大院 内容整理 / 吴韵 校对 / 陈婷

材料、空间、结构等建筑学领域重要问题的看法，以及在工程 实践中的处理手法。在这个过程中，奥山教授也探讨了对建筑

以此为背景，她认为中国古建筑在二十一世纪有几个挑战：

师来说两个互相矛盾但是十分有趣的概念：“自由”和“约束”。

第一个挑战是如何理解中国古建筑。

1988 年的作品“椎名町的住宅”是奥山教授第一个设计

中国古建筑有原型，不是根据年代进行分类的。

并建成的木结构住宅，在其心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椎名町

第二个挑战是如何超越斗拱。

是一个向人们呈现着复杂状态的建筑，所有斜的杆件全都不一

应该掠过斗拱的细微差别，讨论更加宏观的中国建筑问题。

样，斜度、强度也不一样。建筑是很多要素的综合，结构是其

第三个挑战是如何定义中国古建筑。

中之一，而结构与其他建筑要素也呈现出关联。

中国古建筑与考古息息相关，除了建筑、陵墓，人们还应

建筑，以及蒙古、西藏等地的建筑都不太一样。如何去理解中 国古建筑对这些朝代以及周边地区建筑的影响是一个挑战。 第五个挑战是“山西症状”。 中国 70% 以上 1400 年前的古建筑都在山西，将来还会有

紧接着，奥山教授提出了本次讲座的主题：在建筑设计中，

筑的思考。通过这些作品，奥山教授与我们分享了对场地、环境、

一根柱子，就可以使房间符合祭祀、吃饭等功能要求。

中国版图在历史上经历了数次变化，辽、金、西夏时期的

例的分享回答了这些问题。

30 年的 11 个个人作品，以此来说明自己在实践过程中对于建

因为这个建造系统对各种环境的适应性很强。去掉或增加

第四个挑战是如何理解中国、东亚地区的建筑。

with architecture and society）。奥山信一教授通过设计案

我们如何思考“古典主义与乡土主义”。并向我们展现了过去

二、 为什么这个木结构系统没有改变？

关注绘画、书法等。

在思考：建筑形式如何与日常生活发生关联？可以从两个不同 autonomy）；二是“建筑与社会的紧密结合”（compaction

同时，装饰的不同也表现了社会的等级划分。

夏南悉 (Nancy Steinhardt) 教授是宾西法 尼亚大学东亚语言和文明系教授、系主任，宾 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中国馆馆长。 她的研究重点是第二到第十四世纪中国、韩 国和日本的艺术、建筑和考古。目前的研究项 目是“中国建筑的边界”和“蒙古统治下的中 国建筑”。

建筑？”。在过去约 30 年的建筑生涯中，奥山信一教授一直 的层面来思考这个问题，一是“建筑的自治权”（architecture

接下来她解释了几个问题： 一、 中国的宫殿和民居的建造系统是一样的，通过什么能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1 日 地点 / 中大院 内容整理 / 隋明明 校对 / 戴煜娴

讲座以这样一个问题开始：“什么是建筑？房屋如何成为

奥山信一教授现任东京工业大学建筑学系 教授，并负责东京工业大学国际交流事务，奥 山教授是日本当代著名的建筑理论学家和建筑 师，其建筑设计作品多次获得日本国内重要的 设计奖项，并在中国的建筑专业杂志上发表。 他的作品包括高田的町家、椎名町的住宅、青 叶台的共同住宅、东工大 6 号馆等。

奥山信一教授一直致力于探求空间与人之间的关系，以作 为建筑最本源的住宅研究，来思考建筑自由的可能。同时，他 也十分注重建筑与环境的互动构成关系。 建筑形态的出现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通过“古典”的经 典建筑语汇来学习建筑，而另一种则是对于那些没有受过正统 建筑学训练的人而言，他们是为了生存和栖居来营造生活场所， 这两者都是建筑的语言。

更多古建筑被发掘出来，人们应当以怎样合适的方式来保护它 们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补充资料： [1]Chinese Architectural History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Nancy Shatzman Steinhardt，Journal of the Society of Architectural Historians, Vol. 73 No. 1, March 2014; (pp. 38-60) DOI: 10.1525/jsah.2014.7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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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 FOCU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 杜 春 兰

杜春兰院长的讲座以对西南的神秘印象轻松开场，从认知 西南、聚焦西南和展望西南是三个方面介绍了西南的价值。

// 何培斌

第一部分认知西南。 从感性方面，西南有武侠中的快意恩仇、影视作品中的怪 力乱神等给人们带来了神秘的印象；

西 南 的 价值

从理性方面，西南拥有多元的民族聚居和多样化的地貌， 带来了多元化的文化底蕴。武侠传说和电影传奇来自西南独具 特色的自然风光和人文历史，如喀斯特地貌、王阳明、杜甫草

数码时代的兼容性 建筑教育

的发展也是多元的，如执教美院、电影设计等。 从历史方面，古代兵家所言“先得巴蜀后得天下”。在抗 战时期，西南作为大后方接纳了众多西迁的高校，为中华文明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2 日 地点 / 中大院 内容整理 / 程苏晶 校对 / 华玥

他 的 思 考 从 草 间 弥 生 的 展 览 开 始。 我 们 这 个 时 代 是 shopping 的时代，是分离的、瞬时的时代，时间对我们来说 是展开的，当下是最重要的。我们跟手机的关系亲密到一定地

的延续做出了贡献，东南大学就曾迁至重庆，与当时的重庆大

步的时候，我们和其他东西的关系有没有受到影响？在这个时

学共用一个校区。当下，西南地区正在进行着从大后方到大前

代，我们是否被手机锁住？从手机出发，数字时代如何面对飞

沿的转变。成都和重庆将在 2030 年实现从国家级城市向世界

速发展，如何思考，如何不失去亘古不变的建筑原则。 在我们的教育当中，我们现在所做的东西当中，看到了很

级城市跨越的目标。第一列中国开向欧洲的火车正是从重庆发

多空间和交叉，自己做的很多都是平面化的。以前的时代老师

出。这吹响了一带一路的号角。

杜春兰，重庆大学建筑城市规划学院院长。 研究方向：风景园林规划与设计、风景园林 资源保护与生态修复、城市设计与旅游规划、 园林历史与当代景观理论研究。 学术兼职：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科 协八大代表，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常务理事，国 家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委员，国家风 景园林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 中国风景园林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重庆市 规划委员会委员，重庆市风景园林学会副理事 长，《中国园林》、《风景园林》等杂志编委。

学结构。由此提出问题：我们如何看待将来？如何看待自己的 教育？

堂等等。因此，重庆大学建筑院推动多元化的教育，毕业学生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2 日 地点 / 中大院 内容整理 / 陈婷 校对 / 吴韵

何培斌教授从一张从重庆沙坪坝搬回南京时的照片开始， 回忆了曾经在中央大学的求学历程，详细介绍了当初的建筑教

第二部分聚焦西南。

是有位置的、是权威。现在都是平等的，大家没有一个上下的

西南的山、水、园独具特色。西南建筑扎根大地、天人合一。

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建筑要走哪一条路，我们自己要走

且由于地形地貌的影响较大，西南建筑临江立涯、有法无式。

哪一条路。现在的时代是自我的时代，我们的建筑教育是不是

而传统巴渝园林以咏山水、保家卫国为主题，与江南园林的隐

以“我”为中心？赋权给学生，是学生的教育，以设计为主，

喻相反，主题表达直接。西南的城与山。西南地区的城市步高

老师来启发学生，学生和老师是一起碰撞、共存。在共存中其

而景异。那么是城在山中还是山在城中呢？城是与山水、园林

价值在哪里？其中一个是 special continuum，空间延续。比

和建筑共生的。 接下来，杜院长总结了眼下西南面临的挑战。 首先，山非山。在快速的城镇化进程中，道路交通、建筑 的选址中，为了追求速度，侵蚀了自然，破坏了山体和古迹。 其次，水落了无趣。水涨水落的三四个月时间中产生的 三十多米的落差产生的空间没有得到利用。 再次，古典园林景点化。园林内人流众多、十分喧闹，破 坏了园林的意境。

何培斌教授 , 现任新加坡国立大学建筑系 主任。1992~2016 年任教于香港中文大学建筑 学院，曾任香港中文大学建筑学院院长。主要 研究领域为佛教寺院建筑、敦煌艺术、中国乡 土建筑和遗产保护。

如扎哈在伦敦海德公园展览馆旁边的餐厅，一个小小的空间轻 轻的靠在旧建筑上，关系刚好。建筑让人能够游走、探索，能 够体验。如日本某岛上的神社，下面是俗的空间上面是神圣的 空间，由一条玻璃楼梯连接，每一步都看到不同的景。另一个 就是细部，以卡洛斯卡帕为例，从外面到里面，在建筑中有很 长的体验，但是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是非常精彩。第二个价值 是人文关怀，不单是人文方面的东西，还是我们人本身。以一 个小教堂为例，很简单，在一个比较贫穷的地方，用了很多当

最后，绿地少而多阻隔。城无山。城无水，望水难亲水。

地的材料，当地的装饰母题，很多东西都是用剩下的东西自己

这些都对设计师提出了挑战。

创造。

第三部分展望西南。

现在的社会对于存在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没有时间思考

这一部分杜院长代表重庆大学建筑学院对西南地区提出了

自己。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reflection，思

一些的理想和实践。首先要坚守西南的文化特质和精神风貌。

考。何培斌教授认为只要是可以让人开始思考的空间，就是一

其次，从教学、实践和研究三方面开展工作。最后杜院长介绍

个很好的空间。我们在设计的时候要创造可以思考的空间。有

了学院最近做的一些实践项目。

时候可以放下手机，思考建筑，思考一些不会改变的原则。 数字时代如何面对飞速发展，如何思考，如何不失去亘古

补充资料： [1] 李畅 , 杜春兰 . 明清巴渝“八景”的现象学解读 [J]. 中国园林 ,2014.

[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山地城市滨江消涨带空间景观适应性与优化研 究 -- 以重庆主城区为例 (51278505)，项目负责人，2013/01-20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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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的建筑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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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 FOCU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 / S ung Ho K i m

Experimentation in Architectural Discourse | Between Education and Practice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2 日 地点 / 中大院 内容整理 / 沈洁 校对 / 常胤

讲座主要从建筑的实验性尝试与教学和实践之间的关系展开。 首先 Su Ho Kim 教授以一个问题引出他的讲座内容：在建筑教育的训练中什 么是实验？实践和教学之间怎么才能够相互结合？ 科技的发展伴随着一些诸如哲学的、人性的检查或者是主观的需求，我们能 做的就是制造机器，然而机器并不能发明创造先进的文化。所以 Su Ho Kim 教授 希望能够举一些在数字化技术发展的时代中的建筑案例，它们把科技作为一种控 制的手段来进行实验。比如数字化技术可以作为材料使用方法等的测试，以及某 种形态下的建造逻辑的探索。 在这种逻辑下，所有与建筑相关的是 Forms of the Machinability， 都 是 围 绕 How the Machine Works， 以 及 如 何 与 Innovation Component 契合而展开的。 在介绍科技发展的时代中建筑设计领域发生的变化之后，Su Ho Kim 教授谈到 了自己的教育背景，讨论他在三所学校学习的经历对他理解制作（Making）以及

// 阮昕

Why the meaning of architecture may not be intrinsically linked to its fabrication?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2 日 地点 / 中大院 内容整理 / 程苏晶 校对 / 华玥

实验（Experiment）之间关系的影响：

ETH 影响的原因是什么。之后的讲座阮昕教授主要探讨了一个问题： 建筑的含义和建筑的构造是否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阮昕教授首先从密斯的德国馆开始讲起：德国馆以相当粗糙的方式 建造起来，看上去非常粗糙和直接了当的构造设计有没有影响其本身的 建筑含义？德国馆磨灭了建筑室内外的透明感，屋顶薄的像纸，室内外 似乎已经融在一起。所以建筑是否应该存在？德国馆是否是反建筑的含 义？ 之后他转而说到十九世纪的渲染图，它表达了细致的建筑内外的轮 廓，其中强调的实际上不是真实的东西，而是空间的气氛渲染，是建筑 的构造性。文艺复兴时期大师帕拉第奥的建筑里的构造，与中国建筑里 乎完全没有影响。

生活的事情、发现自己的身体与建造之间的关系，从而制作不同的原型——也就是

密斯的德国馆把建筑的原始含义打破，将内外化解，密斯的构造与

韩国类型学的模型。他认为做建筑不只是关于建造建筑，而是提出疑问。例如如何

帕拉第奥的构造并没有严格的区别，都是在框架体系上做的表皮，并没

来让建筑可以行走在景观中（Walk Across Landscape）： 建筑需要成为一个能

有在构造上画大力气精工细造。

够让整个系统奏效的机制。

接下来从英国建筑史开始，深入讨论建筑构造发展和建筑行业发展

2. 建筑越来越成为城市设计的一个不确定因素。在 AA 学习的时候，Su Ho

到底有没有关联。英国早期庄园厅屋为草屋，中期发展为砖石建筑。与

Kim 教授学了如何应对城市问题。即意识到不同的机制下城市是如何生存的，以及

草屋木构架相比，砖石厅屋的生活方式没有改变，但是构造大为不同。

如何让建筑细部和建筑构件建筑化。

而到了十六世纪末期十七世纪初期，受到欧洲大陆影响，英国建筑表面

3. AA 毕业后进入 MIT, Su Ho Kim 教授认为科技概念成为一种挑战；之后

学习帕拉第奥，内部发展英国的东西。从这时阶级差别开始出现，厅屋

他谈到了一些科技相关的案例，包括一些研究人的姿势以及翻译语言的机器，具体

变成餐室，而礼仪和建筑的发展是平行的。空间功能开始区分，房间越

介绍了日本儿童用来寻找父母的一种机器。 讲座的第二部分 Su Ho Kim 教授谈到自己所带的四个不同背景的学生参与的 项目，具体介绍了四个项目的内容以及学生成果。让学生从一开始对场地的感知和 动手能力的训练，逐步过渡到对建构、尺度、文脉和人的行为反应的理解，然后进 入到对于社区概念的理解等方面。Su Ho Kim 教授还特别提到他带的项目都是通 过手绘和手工模型研究的，能让学生最大程度地体验身体的参与。 第三部分， Su Ho Kim 教授谈到项目与科技的关系，包括两个与电脑技术相 关的项目： 1. 与 Google Earth 工程师合作的项目； 2. 盒子项目，室内空间的营造； 另外介绍了生物学相关的案例：可以收集雨水、蒸发出干净的空气的类似嘴巴 形状的装置，以及这个装置最后如何与建筑表面结合。

阮昕是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城 市 建 筑 环 境 学 院 (UNSW Australia，Built Environment) 建筑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城市建筑环境研究中心研究员。他的学术兴趣 在于研究建筑形式的物理规律，以及在广泛的 历史和文化背景下的“社会生活”。他的研究 课题包括：西亚与东亚建筑史的比较研究，住 宅文化史，本土建筑与文化人类学，建筑教育， 当代建筑批评，亚洲建筑与西方话语背景下的 城市化研究。

来越多，划分越来越细，走廊开始出现。房间不断分化，开始强调独立 性和私密性，功能性和使用性。而帕拉第奥的房子所有房间都串通，非 常美，但不可居。 英国十九世纪的建筑受到约翰·罗斯金的影响，强调建造，认为建 筑的 fabric 和 surface 就是建筑的本质。红屋的砖石构造、细部和内 部装饰非常细致。罗宾埃文斯认为它拥有中古时代的表皮和维多利亚的 本质——建筑的构造和建筑的本质到底有什么关系？现代主义者和当 时的复古主义者有一个共同点，其所关注的建造和构成可能只是表面， 而对建筑内部的人和受到的影响全然不顾。 最后，阮昕教授举了一个例子。新西兰的一位建筑师在早期盖房子 的时候用了各种构造，但是他后来却将内外全部抹灰，使其整体看上去 像一个希腊村庄——他只想把构造的罪恶抹去。这就好像十六世纪帕拉

第四部分谈实践。Su Ho Kim 教授认为实践对他来说很重要。他认为如果一个

第奥的乡间大宅，虽然外部全然不同，内部房间之间的相通性超过分离

老师不实践，就很难让学生理解这个阶段的设计现状。他认为实践很复杂，不只是

性，与私密性对立。村庄小到一定程度大家都可以相互认识，如果你需

设计过程需要跟很多人打交道，很多其他方面也需要不断交流。他还谈到自己之所

要自己的空间可以躲到一边，这就是他的建筑理想，为此他将构造隐去，

以一直参与教学就是能够将实践学术化，再将新的成果重新运用到设计实践中去。

放在最不重要的地位。

讲座的最后部分 Su Ho Kim 教授具体介绍了自己的一些实践项目，包括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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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受到宾夕法尼亚大学而影响建立教学体系的情况下，后来又会受到

的《营造法式》很类似，构造体系隐藏在空间的后面，对建筑的意义几

1. 在 Art School in the USA, Su Ho Kim 教授学会如何使用材料、了解日常

Su Ho Kim 是华盛顿大学的建筑系教授， 负责数字媒体课程。此前，他曾在罗德岛设计 学院任教，并在东北大学担任建筑学助理教授。 他曾在法国巴黎的纳斯林·塞拉基（Nasrine Seraji）的事务所和马萨诸塞州剑桥的惠灵顿·赖 特（Wellington Reiter）的事务所担任设计师。 他还担任麻省理工学院高级视觉研究中心克里 斯 托 夫· 伍 迪 克（Krzysztof Wodiczko） 问 题 设计小组的首席研究员。

讲座从东南大学与巴黎美术学院和 ETH 的关系引入：在东南大

最后，阮昕教授总结道，我们现在受到构造技艺很大的影响，理论

的两个微型住宅、一个电视台的室内设计（家具建筑）以及一个正在进行中的中国

和思想强调的过多，感性的成分变小。如果没有思想，没有建筑的含义，

的学校项目， Su Ho Kim 教授详细解说了自己在中国这个项目中是如何研究和协

精美的构造还有什么意义？

调景观、文化、功能需求等等之间的关系。

补充资料： [1] 从厅屋到绅士之屋只隔一条“走廊”- 从英国居住史探“思想之内部风景”, 文汇学人 – 文汇报 , pp.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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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 FOCU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 吴 晨

伟 大 城 市的 复 兴

// 刘加平

在吴晨教授提到的北京下一阶段的发展中，最重要的任务 就是坚决落实刚刚批复的北京总体规划。新一轮总规受到了习 总书记的高度重视，是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将载入共和国发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2 日 地点 / 求是堂 内容整理 / 赵赫男 校对 / 王鑫

展史的总体规划。 首都北京的新定位为四个中心：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 际交往中心、科创中心。在新总规中，取消掉了经济中心的定

关于建筑学的科学 研究问题

会科学、技术科学和艺术科学的综合学科，学科知识十分庞杂。

老城的保护与复兴；疏解即注重城市发展的均衡与和谐，逐步

刘教授指出，从国家提出新的建筑八字方针“适用、经济、绿

疏解非首都功能。

色、美观”来看，对建筑学科的要求是综合的，全方位的。

本次讲座以案例为契机展开，讲述北京——这一伟大城

再次，刘教授讲到了中国建筑面临另外一个挑战是有很多

市——的复兴及其未来发展愿景。提到复兴，其内含的三个关

古村落和古民居的保护问题。文化自信是国家提出的重要战略，

键词是：历史、愿景、力量。老城保护与历史传承是复兴的关

那么建筑的文化自信在哪里体现？刘教授的思考是：新地域建

键任务。吴晨教授在讲座中讲解了如下案例：

筑。即以开放包容的态度尊重地域文脉，传承地域建筑的优秀

1、北京新中轴线的规划设想：北京老中轴线总长 7.8 公里，

特点，同时汲取现代建筑在空间、形态、色彩等方面的优势。

新中轴线规划 88.8 公里，从燕山脚下延伸到北京新机场。

刘教授用党家山实际工程案例指明了传统建筑与现代居住方式

2、吴晨教授带领其团队开展了北京皇城的规划设计工作，

渐发展成为离天安门最近的商业街区。吴晨教授团队针对大栅 栏保护区，进行了从控规、到城市设计、再深入到建筑设计的 一系列规划工作，并注重保护原有建筑，与前辈的建筑设计作 品相呼应。 4、吴晨教授于 2009 年领衔承担了首钢片区的城市设计工 作，15 年开始对首钢整体风貌的引领，直接促进了冬奥会的 入驻。2019 年首钢建成 100 周年时势必会有新的气象与面貌。 5、吴晨教授还设计了地处北京 CBD 核心区的“中国尊”， 被誉为“京城第一高楼”。 6、通州老城城市设计也由吴教授主导。 吴晨教授认为建筑师和规划师要有梦想。他表示，自己为 建筑师出身，但时刻关心着文化的问题，并带领其团队从城市 文化角度入手进行不断探索。其团队采用了城市研究——城市 设计——建筑设计——实施的一体化的工作方式，对每个设计 项目有着更深刻的了解。未来的工作中将更多的依靠技术，利

让我们对学科性质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多学科融合的属性。梁思成先生提出过建筑学是一门融合了社

念：注重梳理都与城的关系，延续场所文脉与历史精神，注重

3、大栅栏保护区的更新与设计：从明代开始，大栅栏逐

首先，刘教授回顾了建筑学科的学科构成，梳理了建筑学、 城市规划、风景园林三个学科之间的相互关系，从概念定义上 其次从知识的深度和广度方面，刘教授强调了建筑学科的

和谐宜居之都。新总规中强调了“都和城”、“疏解”两个概

规划愿景为 2030 年基本一流之都，2050 年全面建成。

发展，前景，难点，新问题等方面分 5 个部分进行汇报，带领 我们解开心中的疑惑。

讲座时间 / 2017 年 11 月 22 日 地点 / 前工院 内容整理 / 王鑫 校对 / 赵赫男

位，弱化其经济方面的功能集聚，发展目标为建成国际一流的

吴晨，著名青年建筑师，英国皇家特许建 筑师、英国注册建筑师、英国皇家建筑师学会 会员（RIBA）。现任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有 限公司 (BIAD) 副总建筑师，BIAD 城市规划与 建筑设计所所长，兼任华南理工大学客座教授。 1997 于英国西敏寺大学建筑学院毕业，1998 获得英国西敏寺大学建筑学硕士，2000 至清华 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攻读博士研究生。吴晨 在国内率先开始了城市复兴理论的研究，是国 内第一个系统研究西欧城市复兴理论的学者。 2007 年被评为“光华龙腾奖—中国设计业十大 杰出青年”。

讲座的题目是“关于建筑学的科学研究问题”，刘教授以 追问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是怎样产生的？他从学科的诞生，

刘加平现任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教授，建筑 技术科学学科带头人，中国工程院土木、水利 与建筑工程学部院士。1982 年本科毕业于西北 大学物理系，于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工作至今。 1986 年获建筑技术科学工学硕士， 1998 年获 重庆大学建筑技术科学工学博士。他是我国建 筑物理学科第一个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 者，主持完成国家级课题 16 项，在国内外学术 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是我国建筑物理 理论与应用科学领域杰出的科学家之一。

之间的矛盾，所以对待传统建筑只采取保护的方式是不行的。 紧接着，刘教授谈到自己对技术学科的理解。他将技术学 科分为两类，一类是我们建筑师必须掌握的技术设计原理和方 法，还有一种是有专业工程师操作，但我们需要了解的技术， 比如结构技术、暖通技术。这样的清晰明确的分类方法加深了 我们对建筑师职业的理解，帮助我们更有效的进行建筑学科的 学习。 最后，对于行业发展新前景的绿色建筑，刘教授从绿色建 筑“四节一环保”的定义出发，解读了绿色建筑的要求，并指 出与建筑师关系密切的就是节能环节，它需要建筑师和暖通工 程师共同完成。“绿色”要求已经是建筑设计必不可少的一个 环节。 刘加平教授长期从事建筑物理的理论与应用的科学研究， 潜心于地域民居建筑演变和发展模式的探索。报告中他结合自 己对学科的思考和切身实践经验，指出我们国家的建筑设计水 平和建筑的质量的提升急需一批掌握建筑科学研究方法的人才 加入。建筑科学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

用技术的量化分析来辅助精准决策，以支撑城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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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INTERVIEW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本期“学海”栏目的四篇学生论文分别从文艺复兴时期的设计 语言、现代的空间研究和设计手段研究，以及当代的实践经验为我 们带来了对建筑学的思考和探索。 首先张思涵同学的“核心空间与周边空间的关系”以三位东工大 学派建筑师的四个“回”字型平面住宅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四个案 例的操作过程、功能组织和空间意图的分析，进而指出了核心空间 与周边空间之间关系的内在一致性和差异性；在“板片要素划分空 间的多样性和特色研究 ”一文中周威同学通过对板片要素作物设计 手段的案例研究探讨板片要素形成的空间的多样性，分别从格网图 形、空间分割、板片限定这三个角度对巴塞罗那展览馆、House K 、李子林住宅等进行了讨论；王乙喆同学的“多重边缘型小城镇规 划建设探索”一文从我国现阶段建设中的区域规划问题入手，以如 东县栟茶镇为例，对从区域协同发展和增强内部发展动力两方面提 出了多重边缘型小城镇的规划发展的建设策略。最后，陈泽旭同学 的“圆柱与方柱的博弈”一文从阿尔伯蒂和帕拉迪奥教堂建筑设计 的流变为例，为我们解析了方柱和圆柱如何与墙体结合形成具有神 庙气质的教堂建筑，进而揭示了方柱在阿尔伯蒂和帕拉迪奥建筑当 中作为圆柱和墙体结合的变体的重要作用。

栏目主编：沈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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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核 心 空 间 与 周 边 空间的关系 — — 四个“回”型平面住宅的空间构成分析 1 中性核与空间的正面性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re Space and the Surrounding Space ——The Space Construction Analysis of Four Houses of “回” Type Plan 文

张思涵

A

B

S

T

R

A

C

T

&

K

E

Y

W

O

R

D

S

摘要 以三位东工大学派建筑师的四个“回”型平面住宅为研究对象，

性质。这种差异性实质上体现了他们对于“建筑是什么”这 一核心议题的不同思考。

使得东南向房间的面积变大。为下一步操

——久我山之家 2

作获得房间的正面性奠定基础。c）延伸：

久我山之家 2 是筱原一男第一时期的

核心空间的西，南向墙体延伸至外墙，完

作品。这座住宅建于其作品“久我山之家”

成进一步的分割。东南向房间获得正面性。

南庭。家庭构成为夫妇和两个小孩，在空

d）挖空：将核心空间北边二层楼板挖空，

间极开放的钢结构主屋正前方。[4]（图 4，

作为垂直交通，同时完成最后的空间分割。

图 5）

e）挖洞：对墙体进行挖洞，洞口的类型

1.1 操作过程

均为门洞。使房间之间发生必要的水平联

在该住宅中，空间操作主要分为 5 个

系。（图 6）

a

b

c

d

步骤：a）以“回”型平面作为操作的出

分析其设计的操作过程、功能组织和空间意图，以展现其核心空间

发点。b）位移：核心空间向西北向位移，

1.2 功能组织 将辅助性的功能——设备用房置于核

与周边空间的关系及这种关系所产生的空间性质，并进一步揭露其

心空间中。将垂直交通空间置于核心空间

内在的一致性与差异性。

的北边，水平交通空间置于核心空间的西

关键词 东工大学派； “回”型平面住宅；核心空间与周边空间的关系；

边。东南向的房间则作为主要的使用空间。

空间性质

（图 7）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operating process, program organization and spatial intention of four houses of “

回

” type

图 6 久我山之家 2 操作过程

1.3 空间意图

plan of three architects graduated from Tokyo Institute of

核心空间只是起到一个单纯的分割作 一层平面图

Technology. It present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re space and the surrounding space and different spatial character

e

图 1 筱原一男

用。它在一层与二层分别只开一个门洞与 交通空间 辅助空间 主要空间

周边空间进行必要的交通联系，与其他空

resulted from it, and further reveals their inner consistency and

间不再产生其他联系。因此，核心空间在

difference.

整个住宅中是中性的。（图 8）

KEY WORDS Tokyo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ouses of “ 回 ”

图 7 久我山之家 2 功能组织

核心空间的位移使各房间的大小分

Type Pla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ore Space and the

化，也使得一层东面的房间比例大概接

Surrounding Space; Spatial Character

近 1：2（图 9）。因此，东面墙壁成为该 房间的正面。同时，房间内的家具布置故

在日本近现代，建筑的发展主要有两条线索：一是以丹 下健三为代表的东京大学，二是以筱原一男为代表的东京工 业大学。[1] 前者作为现代建筑在日本的发展，热衷于工业化

二层平面图

意地避开了东面墙壁的中间部分，由此暗

1 广间 2 餐厅 3 和室 4 卧室 5 储藏 图 4 久我山之家 2 平面

示了一条位于房间中央且垂直于正面的轴 线。这使其取得了筱原一男所谓的日本传 统建筑中的正面性。他以京都的西本愿寺

技术，迎合社会及现代化，以设计公共建筑为主；后者则“立

为例描述了这种正面性：“……这种特别

[2]

论于‘日本本无空间’，从传统中不断求新” ，并持有“有

图 2 武井诚

的舞台构成集中关注的是直接朝向正面墙

意识地同社会、大众意识保持一定距离的相对化立场，即筱

壁中央的视线……后来我将其命名为正面

[3]

原‘作为与工业生产对决的住宅’的立场” 。

性”

对于“建筑是什么”这一问题的思考，一直贯穿于东工

[4]

成角透视相比，平行透视是其图像的主要

再到现在的奥山信一，塚本由晴，甚至更为年轻的“70 后”

特征。他认为这种正面性“是日本建筑的 视觉概念动机，也是日本的构成最根本的

[1]

特性之一”[4]。

本文选取了筱原一男（图 1）及两位“70 后”建筑师——

空间的正面性是筱原一男在这个设计

武井诚（图 2）和长谷川豪（图 3）的四个住宅作品作为研

中最主要的空间意图，它体现了对于日本

究对象。四个住宅虽具有相同的空间原型——“回”型平面， 却由于核心空间与周边空间的不同关系而具有了相异的空间

39

图 9 东面房间的比例分析

。（图 10）与现代主义多强调的

大学派。从谷口吉郎，到清家清，到筱原一男，到坂本一成， 一代东工大毕业生的身上，都可以看到这种传承关系。

图 8 核心空间开洞情况

图 3 长谷川豪

图 5 久我山之家 2 室外照片

传统空间的抽象与回归。

图 10 京都西本愿寺中体现的正面性

40

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2 异质核与空间的反日常性

而通过存在这样的空间，其他所有房间的 ——未完之家

[4]

构成都能充分根据功能来布置。 由核心 a

b

空间（广间）一分为二的两部分各自都有

要的使用房间发生联系，相对地保有了自 身的完整性与独立性。（图 17） 二层的卧室和起居室之间的关系则更

一套完整的交通系统。主要的使用空间集

加反常（图 18）。它们的标高是一样的，

中在东侧以及二层的西侧。（图 14）

明明是可以通过开门连通的，但却只是开

图 16 广间处剖透视

了窗，从而使两侧的主要使用空间硬生生 2.3 空间意图

c

d

一层平面图

地隔开了。如果要从起居室到卧室，则需

筱原一男认为“通过频繁的穿越这个

要通过广间，再通过东部的楼梯，经过二

广间，又或者通过来自各个方向的视线在

层的走道才能到达。无论如何，这种设计

这里穿越，意图以此产生人与空间的积极

也不是从生活的日常性出发的。这种二分

关联。这个将住宅中间一分为二的垂直空

的设计强制地让人不断地经过广间，已达

间，同时又是具有唤起连续性功能的空间。

到产生新的连续功能的目的。

这种操作的，抽象的构成是我现在主题的 [4]

e 图 13 未完之家操作过程

空间的反日常性体现了筱原一男对日

中心” 。核心空间的抽象性与两侧空间

常惯例的打破，与大众意识和社会的远离。

的功能性形成了对比，这是核心空间异质

通过打破日常惯例式的空间，得到了具有

性的第一重意义。

新的意义的空间。

多木浩二则认为这个建筑创造了一种 室内外的对立与统一。“站在中央，我们

3 连接核与空间的高效性 ——玻璃方盒子

感觉到似乎正再次体验在室外已经感受过 的建筑实体感，不过，此时，建筑体块是

图 12 未完之家广间照片

这座住宅建于 1970 年，是筱原一男

1 广间 2 餐厅 3 卧室 4 起居室、书房 5 车库 6 锅炉房 二层平面图

核心空间的

办公功能的住宅，高三层，位于东京高密

室外感受与两侧空间的室内感受形成了对

度的市区中。基地周边建筑密集，且楼层

广间①是他想要表达的中心主题。[4]（图

比，这是核心空间异质性的第二重意义。

高度受到限制。如何协调好建筑与周边环

核心空间在整个建筑中占据了绝对中

境的关系，如何在高密度的限制中合理地

心的位置。其顶端具有的圆形天窗，以及

排布复杂的功能，成为该设计首要解决的

前后的狭缝空间，使其成为类似于希腊十

问题。（图 19, 图 20）

字式教堂的神性空间（图 15）。核心空间

3.1 操作过程

从内化的外部去感知的。”

一层平面

11，图 12） 在该住宅中，空间操作主要分为 5 个 步骤：a）以“回”型平面作为操作的出发点。 b）延伸：取核心空间墙体宽度的一半往

交通空间 辅助空间 主要空间

南北延伸，完成空间的第一步分割。这一 步分割使得建筑的主要空间一分为二。c） 挖空：核心空间及其延伸部分的楼板掏空，

二层平面

这是核心空间异质性的第三重意义。 异质的核心空间将两侧的空间完全地

在该住宅中，空间操作主要分为 5 个 步骤：a）以“回”型平面作为操作的出发点。 b）位移：由于基地西北和东北侧的建筑 高度相对较高，因此将核心空间向建筑的

得到通高的中心空间——“龟裂的空间” 。

16）。在这个矛盾体的空间中，存在着一

西北边移动，使得南向房间面积变大。同

d）分割：进一步分割核心空间两侧的空

种强烈的反日常性。

时也使房间的面积产生大小之分，适应功

间。e）挖洞：对墙体进行挖洞，挖洞类

虽然筱原一男在广间上开了许多洞 口，使得核心空间和其他房间可以在交通

段延伸至外墙，实现风车状的房间分割。d）

的墙体，用以联系其与两侧的空间。（图

和视线上被穿透，但是其门洞的位置没有

位移：楼板的上下位移，使得房间具有不

13）

一处是直接对着房间，而均是对着走道。

同的层高，以适应不同的功能，实现空间

而一般的带有中庭的住宅则为直接通过中

的经济性。e）挖洞：挖洞的类型为门洞

庭，或是通过一圈外廊进入房间。窗洞的

和窗洞。它们使得相邻的房间产生了视线

这个住宅中的广间，在平面布局上是

位置也比较类似，除了起居室有一处正对

和交通上的联系。（图 21）

作为一般生活功能不必要的空间而存在，

着广间，其他地方要么对着走道，要么对

①广间：日本传统住宅中类似于客厅、大厅的宽阔房间。

图 15 圣彼得大教堂平面

着房间的尽端。因此，广间很少直接与主

图 17 广间处开洞情况

能的主次。c）延伸：核心空间墙体的一

型为门洞和窗洞。窗洞集中于龟裂的空间

2.2 功能组织

41

的神性与两侧空间的日常性形成了对比，

割裂，使得整个住宅成为了一个矛盾体（图

图 14 未完之家功能组织

[4]

轴侧图 图 11 未完之家平面、剖面及轴测

玻璃方盒子是武井诚设计的一栋带有

第二时期的代表作品。在这个作品中，

2.1 操作过程

剖面图

[5]

图 18 卧室与起居室之间的关系

42

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3.2 功能组织 主要的空间布置在西南、东南与东北 侧，辅助空间布置在西北侧。 a

b

步骤：a）以“回”型平面作为操作的出发点。

体分割，也是相互渗透的。（图 30, 图

b）位移：核心空间向西北方向移动，使

31）

得东南向房间面积变大，作为主要功能用

长谷川豪将使用者实际的需求作为设

核心空间为建筑中集中的垂直交通，

房。c）家具的置入：在核心空间中置入

计的出发点，对居住的尺度重新定义，最

其他所有房间均可通过核心空间进入。因

桌子，桌子大小与核心空间面积相同。d）

后创造了相互渗透的空间。

此核心空间具有连接性。（图 22）

盒子的咬合：在一层中置入三个与核心空 间相互咬合的盒子。相交处的墙体被挖洞，

3.3 空间意图

相交处的家具被掏空。核心空间与三个盒

核心空间将整个建筑中的交通空间聚

c

d

图 24 核心空间照片

子空间相互渗透和交流。e）分割：二层

集，且与周边的所有房间直接连接，这使

中通过楼板的挖空（作为垂直交通）和置

得更多的空间可以用作使用空间，实现了

入的辅助空间进行分割，使得二层空间相

空间的高效性（图 23，图 24）。

互渗透。f）挖洞：对二层的核心空间墙体

另一方面，武井诚根据不同功能空间

a

b 图 28 一层、二层房间与核心空间之间的渗透关系

进行挖洞，窗洞的大小高度不一，使二层

中进行的活动，对其分配不同的层高。层

空间与核心空间相互渗透。（图 26）

高大概分为二个层级：a）工作起居级： 4.2 功能组织

3.7m-4.6m，如会议室，起居室。b）休 息辅助级：2.1m-3m，如卧室，厨房。这

核心空间中放置一个和其面积相当的

种对于不同层高空间的规划与路斯所提出

桌子，主要用作父母的工作空间，也是家

的“体积规划”（raum plan）不谋而合。

庭的公共活动空间。核心空间不承担交通

它提高了住宅整体空间的利用效率，也体

的功能，因此水平交通的组织通过房间的

现了空间的高效性。

e

一层平面图

d

穿套而达成。（图 27）

图 29：一层房间照片

空间的高效性是从实际的城市环境问

图 21 玻璃方盒子操作过程

4.3 空间意图

题与使用者的功能需求出发进行思考而达

交通空间 辅助空间 主要空间 图 22 玻璃方盒子功能组织

c

到的结果。它体现了武井诚“凝缩建筑”

一层的儿童房和书房直接延伸入核心

的思想——“建筑有他律和自律，如果说

空间。二层除了辅助用房和休息用房（寝

他律是外部环境和限制的影响，那么自律

室），主要使用空间均朝向核心空间开洞。

则是建筑在基地中本身应有的样子，而非

核心空间仿佛具有引力一般把周边的空间

建筑师将自己的个性强加于它。他律和自

二层平面图

[6]

律一起，最后凝缩为那呈现出来的结果” 。

吸引进来。（图 28）

e

f

图 26 樱台之家操作过程

核心空间中超大尺度的桌子是对住宅 中家具尺度的重新定义。长谷川豪认为，

4 引力核与空间的渗透性

“通过这样的一种尺度，我们直接看到外 ——樱台之家

樱台之家是长谷川豪为自己的姐姐设

面的风景。也就是通过你和桌子的一个距 剖面图

计的住宅。姐姐夫妇俩都是小学老师，有

个空间的转化”[7]。然而，这个桌子更重

两个孩子。这个设计的出发点是使用者的

要的意义却在于其被挖空的部分，这个空

一点要求——“因为小学老师每天要回家

使得周边的房间得以自然地延伸至核心空

备 课， 所 以 她 给 我 提 出 的 要 求 就 是‘ 一

间。核心空间中弥漫的自然光线也通过这

定要给我一张大的桌子’，于是我就给了

个空涌入房间，使得核心空间的引力得以

她 一 张 长 9m 宽 4m 的 大 桌 子。”[7]（ 图

强烈地显现（图 29）。

25） 4.1 操作过程 图 23 核心空间与周边房间的关系

43

离变化，你就可以从室内到室外进行一

在该住宅中，空间操作主要分为 6 个

图 30 核心空间照片

住宅中空间的渗透性体现在两个方 大桌子照片 图 25 樱台之家平面、剖面、大桌子照片

交通空间 辅助空间 主要空间

面：主要的使用空间和核心空间之间是相 互渗透的。二层的空间由于没有采用墙

图 27 樱台之家功能组织

图 31 二层房间照片

44

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板片要素划分空间的多样性和特 色 研 究 Diversity and Feature of Space Divided by Slab Element 5. 总结 文

周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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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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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Y

W

O

R

D

S

的部分，板片本身的片状感被弱化；而当板片单独作为墙面

摘要 板片作为现代建筑中形成空间的重要设计语言，对形式构成、

处于游离的状态时，此时能观察到板片的开头或者结束，板

空间组织方式等都有着方向性的引导。结合顾大庆的《名师理论前沿》 课程，通过对以板片要素为设计手段的案例研究，探讨所形成的空

空间流动起来。 板片要素划分空间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密斯的巴塞罗那展

间的特色。主要是从格网图形、空间分割、板片限定这三个角度对

览馆 [2]，在空间体验上，巴塞罗那展览馆（图 1）是很清晰

板片要素的案例进行讨论，以空间操作方式和空间视觉体验等分析

的板片限定的流动空间，由板片和杆件（墙体和柱子）所限

方式着手，试图探讨板片要素形成空间的多样性。

定出的空间。板片要素不仅是在空间操作上的应用，而且在

关键词 板片；空间操作；空间表现；材料；透明性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design language in the formation of space in modern architecture, slab element is a guide of modelling and organization of space. Through the case study of slab subdivision, this paper focus on the feature of space formed by slab element, combined with School of Architecture

表 1 四个案例的总结与比较

片具有明显的方向性，对人的行为产生了方向的引导，此时

建筑的空间视觉上也有清晰的表现（图 2），这是游离的板 片状态。 巴塞罗那展览馆具有典型的板片在空间表现上的特征， 但是板片作为设计策略的类型不止于此。通过对众多具有板 片特征的建筑案例分析综合，可以从三个角度对板片所形成 的空间进行认识和讨论：格网图形、空间分割、板片限定，

of Gu Daqing. This paper is mainly composed of three parts: grid

这三种类型在空间操作和空间视觉表现上所切入的角度有所

graphics, space subdivision and slab definition.

区别，而板片所处的状态也有所不同。

KEY WORDS slab; space operation; expression of space; material; transparency

通过对这 4 个案例的分析，不难发现三位建筑师的作品 体现了内在的一致性与差异性（表 1）。这种一致性首先体 现在它们对于空间的操作手法上：他们都主要采取了日本传 统的空间构成方法——分割法。其次，它们的作品都体现了 他们对于“建筑是什么”这一问题的个人思考。 筱原一男从传统出发，不止于传统，将固有的日常性、 惯常性打破，以产生新的空间意义。他的作品带有一种强烈 的抵抗性、批判性和实验性；武井诚从现实的环境与功能问 题出发，以达到他所谓的“凝缩的建筑”；长谷川豪则关注 于人生活的日常，希望促进家庭成员之间的交流，最后达到 对居住尺度的重新定义。 从他们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东工大传统的传承、延续与发 展。对于“建筑是什么”这一问题的思考从最初的抽象性走 向一种具体性，从对使用者的远离走向对使用者的关注。也 许，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一个真正的答案，但是对于它的 思考将继续推动着该学派的不断发展与前进。

参考文献： [1] 郭 屹 民 , 坂 本 一 成 , 王 骏 阳 , 等 . 对 话 坂 本 一 成 : 认 知 建 筑 [J]. 建 筑 师 ,2010,(04):8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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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日本最年轻的建筑家 --- 挑战住宅常规尺度的长谷川豪 [OL]. 批给屋 , 微信 公众号 ,2016.3.

板片要素作为空间操作手法，是现代建筑在众多设计策 略中的一种尝试。建筑学的发展中，建筑师尝试寻找普遍性 的设计原则，对形式和空间的可能性进行探索。杆件、板片、 盒子是空间的物质要素所表现出来的三种不同状态，研究板 片设计策略的主要目的是对当下现代建筑的多元化实践和思 维方式的讨论。板片空间给我们带来的视觉表现的形式感， 除了典型的巴塞罗那德国馆式的流动空间外，在操作手法上

图 1 巴塞罗那德国馆平面板片特性

还有很多变体，在空间表达上也有不同的物质空间形式呈现。 图片来源： 图 1: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7Pc6dmP-iFD86QLyZgFGydIElWPFO Mdb2BWRvs0V0QGCwxlmnVbDwE76A4oT22jAABJT0BS786OywKoSzdKm YZncQj5kGMzJLiOUeVASQb337GaF0owYaetEeC8YnKCE 图 2: http://jianzhu.pingxiaow.com/2015/0324/14226.html 图 10: http://www.asahi-net.or.jp/~ge5h-sdok/kokuhou/3kyouto/20-2.JPG 图 15: http://enjoy.caixin.com/2014-05-13/100676660.html 图 19, 图 20: http://pia.sjtu.edu.cn/2011/01-interpretation/C1-pdf/12C1Figured%20glass%20house-ZjjZy.pdf 图 24: http://decoratorshome.blogspot.com/2009/02/figured-glass-houseby-tna-architects.html 图 3, 图 25, 图 29, 图 30, 图 31: 参考文献 [7] 图 4, 图 5, 图 11: 参考文献 [4] 图 12: 参考文献 [4], 参考文献 [5] 其余图片 : 作者自绘

通过板片不同的操作方式所对应的空间特色，了解板片作为 一种设计策略在空间表达中的灵活性。 1 板片要素 板片即是建筑的墙面和楼板，是形成建筑空间的重要组 织要素，通常以实面的形式表现，当以虚面的形式（玻璃） 表现时，板片感被减弱。[1] 板片要素之间的关系存在着多种 状态：多板片组合成体、部分组合、游离。当多个板片组合 成体时，板片之间的空间对其中的人产生包裹感，观察者身 处其中，此时被视觉所感知到的是被多个板片围合成的“空” 图 2 巴塞罗那德国馆板片要素引导性

45

46

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而这个大空间又被残留的正交的板片限定出四个区域，每个 区域与相邻的区域再通过板片上的洞口进行连接，此时房间 的包裹感不复存在，空间流动起来。 2.1.3 材质介入 方格网体系本身是方格子的矩阵排列，格子与格子的等 2 板片要素作为设计策略

级相同，没有主次之分，呈现均质、平等的秩序，格网体系

2.1 格网体系 在空间操作上使用板片要素的案例中，有一类用方格网

图 5-1 室外照片

作为空间划分依据的处理方式，这种类型的建筑在平面上的

图 5-2 室内照片

所划分出来的物质空间也是矩阵排列的房间群，因而房间与 房间之间的等级是相同的。在材质的使用上面，主要动线所 串起来的房间都采用了相同的材质，诸如清水混凝土、木材、

图 3-2 照片

主体部分使用正交的方格网作为墙体的轴线定位，基于这个

浅色涂料，材质的纯粹单一将观察者的视觉集中在了板片要

空间结构框架，轴线形成了围护墙和分隔墙，进一步形成了

素的表达和空间与空间之间关系的表达上，单一材质的使用

各功能房间、走道和院落。格网体系使得空间结构本身具有

强调了空间的无等级性和流动性。

了秩序性，在整体结构下进行空间和功能的细分，作为空间 操作的理性基础。此时板片大多出于组合成体的状态，呈现

2.2 空间分割

出的空间具有包裹性。

图 5-3 平面图 图 5 Chiyodanomori 牙科诊所，日本，2011

2.1.1 板片操作 牙科诊所（图 5）和绫濑集合住宅（图 6）主体空间都 采用了格网划分，在平面上整体是较完整的几何形，采用一

图 3-1 轴测分解图

空间分割的案例主要表现在对建筑进行平面和剖面上的 空间操作。在平面上（图 7）[3]，和蒙德里安风格派绘画的 构图有相似之处（图 8）[4]，空间分割的板片从一个边界开始，

图 3-3 平面抽象图

到另一个边界结束，板片的状态处于多个板片的组合，没有

图 3 Honda Walk Showroom，日本，2006

套方格网系统作为平面划分依据，网格在实体上表现为空间

独自游离的板片。板片对空间的分割由粗到细，在空间的等

板片——墙体。与巴塞罗那展馆不同，格网体系作为平面划

级上有明显的区分，服务性的空间和小空间被进行进一步细

分依据的建筑在空间操作上使用板片的手法明显，但在空间

分，与主要空间在构图上拉开空间层级。

表现上较巴塞罗那展馆游离的板片感较弱。对板片进行进一

图 6-1 室内照片

2.2.1 板片操作

步开洞操作，形成联系功能和视线的门窗洞口，洞口开启的

李 子 林 住 宅（ 图 9） 和 Figured Glass House（ 图

大小遵循着不破坏板片完形感的前提，保留多个板片共同形

10）的空间原型是近似方形的体块，在空间上利用水平和垂

成的体的包裹感。

直的板片进行划分。首先对功能区进行整体的划分，在这基

2.1.2 房间群

础上进行小空间和附属空间的细分。在用板片进行空间分割

格网体系作为空间划分依据最终形成的空间结构，显然

时，并没有可以分割出走道部分，房间与房间之间的连接功

不会是典型的廊式空间组织模式。所形成的空间组织模式或

能由房间本身承担。李子林住宅的平面呈不规则四边形，除

是扩大成房间的走道，抑或是空间相互穿套的房间群，房间

开异形的边角区域外，其余部分用类似于格网细分的方式进

除本身的功能外还承担交通功能。在同样的格网体系之下，

行空间操作。Figured Glass House 利用板片将空间结构

房间与房间之间的洞口开启方式不同，决定了最终室内空间

图 6-3 平面图 图 6 绫濑集合住宅，日本，2008

表现的差异性。

图 6-2 室外照片

分割成风车形，交通空间位于核心区域，同时顺势划分出面 积不同的大小空间。在剖面上，两个建筑的水平楼板在不同

Chiyodanomori 牙科诊所（图 5-2）中，在空间上保

标高上将纵向空间切分，使得不同功能需求的房间具有不同

留网格板片划分的痕迹，墙面开口没有选择直接开到一面墙

的层高，空间经济性最大化。

的边缘，而是开在墙体中间部分，保留墙体上面开洞的操作

在使用板片对空间进行划分后，进一步进行洞口开启操

痕迹，墙体依旧呈现出板片的特性。房间群的空间模式中，

作，房间本身承担的交通功能使得房间门洞不止一个，不规

四面墙壁、天花板、地面这六个板片形成的是体的包裹感，

图 4-2 照片

则的门洞和窗洞，削弱了空间的厚重感。而相当数量的门洞

墙体上洞口开启后剩下的部分则是能体现板片感的部分。而

都不设门扇，与常见的室内门洞在空间上有不同的感受。[5]

在绫濑集合住宅（图 6-1）中，门洞的开启也没有选择开到

2.2.2 包裹的空间

一面墙的边缘，但是在正交的两个板片上开启了跨越两个格 网的门洞，墙体相交的部分本来应该是结构支撑的实的部分 变成了虚的部分，四个格子的被打通形成了一个大的空间，

图 7 李子林住宅平面图 图 4-1 轴测分解图

图 8 蒙德里安风格派绘画

图 4-3 平面抽象图

图 4 Casa Meri 住宅

47

48

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人在其中感受到空间在流动。[6]

在空间组织上，也是采用房间群的穿套组织流线，所形

2.3.1 板片操作

成的各个房间都是具有包裹性的空间。多个板片组合成盒子，

柏林展览住宅和 House K 采用了游离的板片划分空间

盒子上的门窗空口较少设门扇、窗扇，观察者所感知的是盒

的操作方式，在视觉上呈现出强烈的板片要素。空间中使用

子里的空间，而板片感削弱。 与有规律的格网体系空间相比，蒙德里安构图式的线性

不同方向的板片，或垂直、或平行、或呈一定角度，一方面

图 9-1 板片分割操作

空间划分，很难在一条直线上连续开洞，也很难形成一组连

进行了空间的划分，另一方面对方向进行了暗示。板片增加

续的、扩大的房间作为走道，而且各房间面积与形状不一，

了空间的流动性和引导性，房间的边界变得模糊，房间的等

因此出现了只有房间而没有交通空间的情况，这时房间本身

级性也变弱。与房间群通过开洞组织交通不同，流动空间通

就要承担交通功能，比如在李子林住宅中，厨房本身就是通

过墙体形成空间的引导。

道。建筑的各个房间都开启了若干个门窗洞口，不规则洞口

2.3.2 流动空间与透明性 板片限定同时表现在空间操作和空间视觉呈现上，明确

的存在，削弱了建筑的厚重感，同时也改变了房间与房间、 室内与室外之间的关系，成为人与人之间交流活动的平台。

图 9-2 室内透视线框

图 9-3 平面图

的房间边界的缺失使得空间相互渗透并向外溢出，板片本身 的线性感和延伸感产生了空间引导性。具有包裹感的房间具

在 Figured Glass House 中，平面被垂直板片分割成四个 象限。在每个象限内，空间在剖面上被水平板片二次分割，

图 11 展览住宅轴测分解图

图 12-1 照片

有使人停留驻足的空间暗示，板片限定空间边界的模糊性和

使得每个象限内形成了丰富的错层空间，由象限中心的旋转

引导性使人无法停留，转而进入下一个空间。此时空间具有

楼梯组织交通。建筑中弱化了层的概念，强调了由垂直交通

流动性，而流动性表现在人的活动及行进的过程中。 模糊的空间边界使得一个空间对相邻空间之间产生了侵

分别到达各层。 2.2.3 材质介入 空间分割类型的建筑在空间操作上都利用板片将整体细 分成大小不一的房间，没有特定的走道，所形成的房间具有

占与被侵占的作用，当一个空间同时属于两个或者多个秩序， 此时空间的所属性悬而未决，空间变得透明。柏林展览住宅

图 9-4 照片 图 9 李子林住宅，日本，2003 图 12-2 平面图

包裹感。在材质使用上面，李子林住宅用材质进一步强化了

图 12 展览住宅，德国，密斯·范德罗，1931

和 House K 中空间的透明性多处存在，墙体之间相互平行、 垂直，或者呈不同的角度，不同秩序中的空间相互叠加，尤

这种房间的包裹感，建筑中的绝大部分都只使用了白色涂料，

其是在流动空间中的这种关系，使得 人在活动中，时而从

而在书房等特殊区域的四壁和天花同时使用了深色木材，不

属于某个秩序，时而从属于某个暧昧的秩序，重复着在不同

仅是用板片，同时也用了材质来限定空间和强调空间感。

系统中的空间秩序转换的过程。

Figured Glassed House 中，外墙材质统一为印花玻璃，

2.3.3 材质介入

内墙都为清水混凝土，地面材质种类不一。除开天花板、地

板片一方面分割出空间，使得不同空间具有各自的区域

面和外表面，墙面都使用了清水混凝土一种材质，空间视觉

感，一方面板片作为墙体本身与屋顶、地面的材质结合，限

图 10-1 板片分割操作

上呈现出板片的特性。而地面的材质起着限定其上部空间的

图 13-1 照片

作用。

定出次一等级的区域感。在密斯的柏林展览住宅中，深色木 质墙体和地面深色地毯的结合使用，对地毯上空的空间进行 了占据，此时这一处空间和地毯以外的空间变得不一样，墙

2.3 板片限定

体和地毯结合一组家具，三者联系为一个整体，材质的介入

板片限定的案例在空间操作和空间视觉上都有直接的表

对空间进行了二次划分，限定出了特殊的空间。

达。在平面上来看板片的划分是平面构成，平面上的线条也 很容易让我们联想起风格派抽象的绘画。通过在同一水平空

而在 House K 中材质的表达是对空间均质感的体现， 图 10-2 室内透视线框

图 10-3 平面图

除开外围的玻璃围护结构外，室内的墙面、地板、屋顶都使

间中，不同方向的板片相互组合，共同限定出不同的功能区

用了同种材质——木材，同 Chiyodanomori 牙科诊所一样，

域。所限定出的区域本身没有明确的围合边界，板片在水平

同种材质的使用使得空间的等级性不复存在，此时材料的统

空间所具有延伸感和完形感产生了暗示，这种暗示产生了空

一加强了墙体本身的引导感，观察者的视觉重心放在墙体与

间的领域。屋顶和地面的存在感被弱化，建筑的盒子被拆解

墙体时间的关系，以及墙体之间的空间的相互渗透之中。

成片状的墙体，墙体本身在空间中的线性感产生了引导性，

49

图 10-4 照片

图 13-2 平面图

图 10 Figured Glass House，日本，2008

图 13 House K，日本，2011

50

学海 STUDIES

项目名称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分类

平面图

照片

空间特色

材质

3 小结 通过对三种板片建筑的案例分析（表 1），可以发现板

Chiyodan-

格网

omori 牙 科

划分

诊所

房间群 流动空间

使用单一材质，表现

片作为一种空间操作要素，其操作手法表现出多样性。在其

空间的流动性，空间

中一些建筑中，诸如展览住宅、Chiyodanomori 牙科诊所

无等级区分

等，板片操作痕迹在空间上也有所表现；而在李子林住宅和 Figured Glass House 等建筑中，板片分割是其空间操作 的核心部分，但是在空间视觉上却没直接表现出板片的特性， 相反在空间上表现出了“体”状的包裹性空间。板片建筑形

绫濑集合

格网

住宅

划分

房间群

墙体使用同种材质

成的空间不仅仅是常见的巴塞罗那展览馆的流动空间，而是 具有多样性。 板片要素既是空间的视觉呈现，也是空间操作的方式， 这是对现代建筑众多设计策略中的一种建筑语汇的尝试。对 板片建筑的探讨不应该仅仅停留在板片线性的几何形式对建

李子林住宅

空间

包裹性空间、功能空间

分隔

同时也是交通空间

整体使用白色涂料， 在局部（书房）使用 木材，体现包裹性

筑的形态意义上的操作，而是深入到板片对空间生成过程的 控制、不同的操作方式而形成的物质空间的多样性、材质的

参考文献 [1] 张彧 , 张嵩 , 杨靖 . 空间中的杆件、板片、盒子——东南大学建筑设计基 础教学探讨 [J]. 新建筑 ,2011,(04):53-57.

[2] 刘先觉 . 密斯·范·德罗 .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2：33-36.

[3] EL croquis SANAA. Kazuyo Sejima+Ryue Nishizawa. Spain ELcroquis editorial:15.

[4] 顾 大 庆 . 空 间 组 织 的 策 略 —— 基 于 抽 象 绘 画 的 讨 论 [J]. 世 界 建 筑 导 报 ,2013,(03):41-43.

[5] 傅 谢 立 伟 . 妹 岛 和 世 李 子 林 住 宅 非 理 性 现 象 的 解 析 [J]. 山 西 建 筑 ,2007,(02):21-22.

[6] 傅洁 . 激进的空间美学与保守的建构原则——从巴塞罗那国际展览会德国 馆出发，探索流动空间的创作； 图片来源 图 1 , 12 ：参考文献 [2] 图 2：http://yaleksic1.workflow.arts.ac.uk/untitled 图 3-2：http://www.hao.nu/project/hcn/hcn1.html 图 4-2：http://www.archdaily.com/555513/meri-house-pezo-vonellrichshausen 图 5：http://www.archdaily.cn/cn/600282/chiyodanomori-ya-ke-zhen-suoslash-xiao-chuan-bo-yang 图 6：《新建筑》2009 第 2 期 图 7，10-3，10-4：参考文献 [3] 图 8：参考文献 [4] 图 13：http://www.designboom.com/architecture/studio-2a-house-k/ 其他均由作者自绘

介入对室内空间的再次作用。 文中以板片要素为线索，尝试将其进行分类探讨。在这 里要强调的是，文中并未穷尽以板片要素为特色的案例和种 类，而是通过分类的方式作为研究的切入口，分析板片建筑

Figured Glass House

外围护结构为半透明

空间 分隔

包裹性空间

材质，室内墙体为混 凝土

柏林展览

板片

流动空间

部分墙体使用深色材

住宅

限定

透明性

质，限定空间

板片

流动空间

墙体使用同种材质，

限定

透明性

强调空间的流动性

House K

的特色和多样性，探讨板片的空间操作的不同形式和其形成 的丰富室内空间。这是对板片要素的建筑的总结和归纳，希 望在设计过程中会给我们多角度的启示。

表 1 对比研究

51

52

学海 STUDIES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多 重 边缘 型 小 城 镇规划建设探索 —— 以如东县栟茶镇为例 文

王乙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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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边缘型小城镇是我国小城镇群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面临 发展要素短缺、增长乏力等问题。本文以栟茶镇为例，基于多重边 缘的视角，从城镇体系、行政空间、地理区位三方面对多重边缘型 小城镇进行界定和研判，并进一步分析了由此产生的多发展要素边

减小城乡发展不均衡，促进区域全面均衡发展与进步具有重

公共服务、基础设施的外溢也较少，在县

要的作用。

域城镇体系中的城镇群的竞争中处于不利

中国小城镇数量众多、类型差异巨大，在多年的发展中

交通网络系统中地位的低下。

的发展地位。

2.2 栟茶镇衍生性边缘要素分析

2.1.2 行政空间边缘

素造成的小城镇发展过程中的边缘现象，

衍生性边缘要素是指由于基础边缘要

也产生了明显的分化。少数邻近区域发展核的小城镇发展状 态良好，在经济、文化、城镇建设等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绩，

栟茶镇位于如东、如皋与海安三县之

如在珠三角以及长三角大都市核心区的某些小城镇已具备

具有短期性、不稳定性和易变性的特点。

缘化的现象。针对多重边缘制约及多要素边缘化问题，本文从区域

“富可敌市”的实力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仍然有

郊，是县域行政空间的边缘地区。该镇所

衍生性边缘要素具有类型多、量大的特征。

协同发展和增强内部发展动力两方面提出多重边缘型小城镇的规划

相当一部分小城镇受制于边缘区位，无法有效获取相应发展

处的三县相交区域的小城镇具有类似的区

本文主要选取具有较为重要影响的衍生性

要素的支持，长期处于“挣扎”发展的状态。对于此种边缘

位、发展优势与劣势，但因为分属不同行

要素进行分析。

区位的小城镇，不少研究者对此进行了解构，分别从行政、

政空间而产生了分化。例如，角斜镇北邻

地理、政策、经济等视角对于小城镇发展过程中的边缘效应、

栟茶镇，隶属于江苏省海安县，由于其是

建设策略。 关键词 多重边缘；小城镇；栟茶镇；小城镇规划

ABSTRACT Edge small towns ar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urban system in our country, facing the problems like the lack of development factors and growth. This article take Bencha Town as an example, tries to define the meaning of multi-marginal small towns, analyze the problems caused by multi-marginal phenomenon, from the perspective views of urban system, administrative space and geographic location. According to the in-coordination between the inner and external factors and the shortage of motivity, this article finally put out a strategy of

1

随着经济市场化的改革，发展资源受

对于城市、小城镇边缘区效应的影响多侧重于单一要素领域，

年受惠于县域海洋经济发展战略的影响，

市场规划的支配，开始向地区的增长中心

缺乏对于不同领域边缘效应叠加复合影响的研究。而在现实

承接了大量的产业、公共服务、基础设施

汇集。栟茶镇逐渐从计划经济时期的经济

中，边缘效应往往不是单一发生的，而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

等发展要素的进驻，从而实现了经济发展

强镇（乡）转变为县域格局中的经济弱镇。

共同作用于小城镇的发展。

的跃升。由于“行政区经济”的现象，行

根据统计，在 1995 年，栟茶镇在如东县

为此，本文以江苏省如东县栟茶镇为案例，从多重边缘

政边界如同“墙”一般，限制了角斜镇优

域所有乡镇中主流经济指标普遍排名前

的视角进行切入，分析小城镇发展过程中多重边缘效应的特

质发展要素向周边地区的扩散。栟茶镇与

15% 左右，个别指标如财政收入达到前

之虽一界之隔，却在近年的城镇的发展势

5%；在 2000 年，栟茶镇主流经济指标排

头上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二者在地理

名为前 25% 左右，已经呈现衰颓的趋势；

空间上相邻，但却在彼此独立发展。

而在 2015 年，栟茶镇主流经济指标排名

。但总体而言，

点，继而提出相应的规划建设策略。

planning for multi-marginal small towns in the areas of reginal integrated planning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own space,

2 栟茶镇：多重边缘型小城镇

图 2-2 栟茶镇基础性边缘要素分析 注：从上至下分别为城镇体系边缘、行政空间边缘和 地理单元边缘；笔者自绘。

栟茶镇隶属于江苏省如东县，位于如东县西北部地区，

较短的时间内难以改变的要素条件。通过

KEY WORDS Multi-Marginal; Small Town; Bencha Town; Town

东与洋口镇毗邻，西与海安县滨海新区接壤，南与河口镇隔

研究，本文认为城镇体系、行政空间、地

Planning

栟茶运河相望。2015 年镇域总人口 6 万人，镇区总人口 2

理单元边缘三大要素是栟茶镇发展的基础

industries and infrastructure.

万人，城镇化率为 33%，行政面积为 95.7 平方公里，镇区 1 引言 健康城镇化是我国城镇化战略的重要目标，即要促进大 中小城镇形成有序分工、均衡发展的局面，但在过去城镇化 发展过程中，多见大中城市机体的“疯狂蔓延”，而少见小 城镇“茁壮生长”。不平衡的城镇化运动造成了小城镇群体 发展的乏力，成为了如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主要矛 盾的组成部分。作为“乡之首、城之尾”的小城镇，具有向 上连接城市，向下辐射乡村的作用，其良好健康的发展对于

53

2.2.1 经济边缘化

海安县唯一具有滨海条件的小城镇，其近

机制进行了解析，并提出相应的规划策略

[1-4]

性边缘性要素。

面积为 3.3 平方公里。在近些年的发展中，栟茶镇面临城镇 地位不断被边缘化的事实。本文将对于栟茶镇发展边缘化的 现象进行解构，从基础性边缘要素、衍生性边缘要素两个方 面构建小城镇多重边缘效应及其影响体系。

2.1.1 城镇体系边缘 栟茶镇在以如东、海安、如皋三县（市） 为中心的县域城镇体系中，分别距离如东、 海安、如东三县中心城市约 30 公里，相

2.1 栟茶镇基础性边缘要素分析 基础性边缘要素是指那些具有长期性、地方根植性，在 1 根据《人民日报》发布的“2017 全国综合实力百强镇”县市，榜单前十 的小城镇，如江苏昆山玉山镇、广东佛山狮山镇、广东增城新塘镇等都具备 了数百至数千亿的 GDP 规模，已经超越国内不少县级市乃至地级市的规模。

较于本地区的其他小城镇，栟茶镇处于城 镇体系中的边缘位置。由于远离三县中心 城市，栟茶镇所承接的中心城市的产业、

几乎末尾，排名前 70% 左右。从 1995 年 2.2.3 地理单元边缘 栟茶镇东邻黄海，属于典型的海陆边

至 2015 年的 20 年中，栟茶镇经济边缘化 的趋势明显。

缘交界地带的小城镇。众所周知，海洋是 巨大的宝库，蕴含着无限的发展机遇。一 方面，海洋本身蕴含着巨量的资源；另一

2.2.2 产业边缘化 2015 年栟茶镇的三次产业结构比为

方面，海洋也是重要的交通通道，可以帮

10:47:43，呈现出“二三一”的产业结构。

助城镇联通世界。但是，对于以上两方面，

这一结构对于处于工业化发展中期的栟茶

栟茶镇所处的区域都缺乏相应的开发区条

镇而言，呈现出三产偏高的特点，反应了

件，因而也无法“借势”融入其中。反而，

栟茶镇工业发展仍然较为落后，生活服务

由于海陆边缘的区位造成了栟茶镇远离了

类的第三产业占比仍然较大的问题。在计

陆上主要的交通通道，成为该地区交通网

划经济以及改革开发的初期，栟茶镇乡镇

络的末梢，造成了栟茶镇在江苏沿海地区

工业发展如火如荼，在如西北片区乃至全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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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3.1.2 县域次区域统筹协调

县的发展中处于领先的地位。但在随后的

内部自身动力的发展。为此，本次规划的

老区割裂发展、整体空间零散、功能混杂

桑、粮油为主的高效设施种植业，以生猪、

二三十年的发展，本土并未培育出龙头企

思路就是在区域层面怎么进行协调，在栟

如西北区主要包括栟茶镇、洋口镇、

的特点，本规划在“保护”与“开发”并

家禽和山羊主导的畜禽养殖业，以淡水鱼、

业，过去 90 年出现的大型企业“鑫宇集

茶镇自身的层面如何寻找更好的发展动

河口镇和袁庄镇四个城镇，相当长时间内

重的思路引导下，积极衔接新老镇区的空

南美白对虾为主的淡海水养殖业。在此基

团公司”也消失在历史之中。

力。在综合分析外部发展趋势与内部发展

属于如东县域内发展较为落后的次区域板

间肌理、建筑风貌和交通联系，促进新老

础上，根据栟茶镇的农业特色和基础，加

条件的基础上，实现多重边缘条件从劣势

块。在近年的发展中，该区域的城镇在工

镇区的和谐统一。

大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经营组织扶植力度，

向优势的转换与转化，以此探索多重边缘

业、农业、服务业等领域取得了一些成就。

型小城镇发展路径。

2.2.3 人口边缘化 近年来，栟茶镇人口数量持续减少， 人口结构也日益老化，劳动力大量流失。 根 据 2006 年 至 2011 年 人 口 统 计， 栟 茶

3.1 区域层面：加强多层级区域统筹协调

在老区的开发方面，推动对老镇区中

着力培养沿海淡海水养殖产业区、高效园

为了保证各小城镇的发展成果以及未来更

“老民居、老厂房、老仓库”的产权清理

艺产业区、畜禽生态健康养殖区和农副产

好的发展，需重点在产业发展一体化协调

与功能置换，激活老镇区重要空间节点，

品加工区四大生产片区。在镇域有发展条

发展建设。产业方面以产业协调分工为原

适度提高老镇区土地开发强度并充分利用

件的地区发展特色农业基地，包括蚕桑、

镇人口自然增长率基本呈现负增长的态

区域统筹协调是解决栟茶镇外部区域

则，栟茶镇重点发展以贸易流通、商业金

其商业开发价值；在新区的开服方面，大

优质水稻、玉米和油菜种植，集中建设兴

势，增长幅度维持在 -0.55%-0.13% 之间；

关系混乱的重要手段。本规划将分别从跨

融、文化教育和房地产等为重点的生产和

力推进土地利用的集约化，提高土地单位

凌千亩竹柳繁育基地、镇西特经特粮产业

同期，机械增长也持续负增长的态势，机

县域空间、县域次空间两个层次进行多层

生活性服务业，为河口、洋口、袁庄等工

面积投入与产出，优化土地利用结构，提

区与休闲观光产业区。

械负增长人数维持在 55-475 人之间。此

级区域统筹协调。

业城镇提供配套服务，实现二三产的协调

升新镇区的空间质量和人居环境，增强城

2）第二产业

发展。

镇吸引力和辐射力。针对规划外围新开发

第二产业做大做强机械制造、新能源

地区，切实贯彻集约化、高效化原则，为

设备、纺织服装等主导产业，重点培育农

了约束城镇建设用地的离散发展，提出坚

副食品加工产业。在空间布局上，采用集

持走职住平衡、产居一体的“内填式”发

中布局方式，在镇区北部和南部形成工业

展道路，镇区建设用地控制在以海洋铁路、

园。 结 合 便 捷 的 交 通 和 区 位 优 势， 大 力

农村居住点”式的垂直分类体系，考虑村

省道 225 线、西环路和栟角线围合的城镇

发展技术密集型和资金密集型的机械制造

庄特色化发展的要求，构建“镇区 - 村庄”

框架之内，防止用地过度蔓延。推动构建

业。今后栟茶镇招商引资进入的工贸业企

外，栟茶镇年龄在 60 岁以上的人口数量 在逐年增多，在总人口比例中的比例也逐 年增高，“六普”数据显示 60 岁以上的 来年人已占据 29.4%。 2.2.4 重大基础设施边缘化 改革开放初期，如东县各乡镇公路建

3.1.1 跨县域城镇组群统筹协调 如东县、海安县、如皋县三县交界处

3.2 镇域层面：增强内生发展动力

共有栟茶镇、河口镇、洋口镇、袁庄镇和

本规划主要从空间发展、产业发展和

滨海新区五个城镇。由于具有类似的资源

基础配套设施发展三个层面来增强内部自

禀赋和各具特色的产业发展条件，五个城

身的发展动力。

镇应当建立跨县域城镇族群，破除行政区

设水平基本一致。近十年来，栟茶镇的道

经济发展带来的弊端，构建如东、如皋、

路建设，尤其是重大交通通道建设明显滞

海安地区合作共建的首选载体。引导人口、

后于其他乡镇。在 2001 年，如东县境内

3.2.1 空间特色化发展

图 3-2 栟茶镇土地利用结构图

两级体系，在此基础上将村庄进一步扩充

实现“一纵两横、一心多点、两区五片”

业原则上不引进污染程度高、投资强度低

空间特色化发展是实现多重边缘劣势

为“重点村、特色村、重点特色村和一般

的空间结构，最终形成老区更“老”，新

的企业，新企业一律进入镇区规划的工业

资金等发展要素跨行政区的流动、转移和

向优势转化的重要途径。空间特色化发展

村”，最终形成“两级五类”的镇村体系

区更“新”的特色空间塑造。

集中区进行建设。

开始修建 221 省道，225 省道。其中 221

集聚，致力于推进基础设施、公共服务、

主要分为镇域的镇村空间体系和镇区空间

结构。针对镇区发育不足、村庄集聚度低、

省道道路等级低、路幅窄、连同地区落后，

产业发展等重要领域整体协调发展，重点

发展。

配套设施落后的问题，确定以中心镇区为

对沿线城镇带动能力弱；而 225 省道等级

推进交通设施、市政设施实现“互联互通”

1）镇村空间体系：多级特色的空间体系

高、路幅宽、直接连同沿海地区和南通市

和公共服务设施的“共享共融”。

3）第三产业 3.2.2 产业特色化发展

充分发挥栟茶镇优越的历史、文化、

重要载体，增强镇区对乡村地区的辐射带

产业是栟茶镇实现长远有序发展的基

生态特点，形成以农业观光旅游、海滨生

动能力，同时覆盖整个乡村地区，提高乡

础。栟茶镇产业发展一方面面临基础薄弱

态旅游、古镇文化旅游为主的旅游业为特

区，对沿线城镇带动能力强。栟茶镇仅和

村地区自身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水平，

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推动工业化的发展；

色，以与房屋租赁、住宿餐饮等相关的教

221 省道相接，相比于 225 省道沿线城镇，

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进程，

另一方面面临与周边地区存在严重的同质

育服务业为基础，以电子网商、商品运输、

接受到的辐射带动力明显偏弱。

逐步实现镇域城乡空间的有序化。

化竞争，需实现产业的特色化发展道路。

批发零售为主的商贸物流业为支撑的特色

2）中心镇区：保护与开发并重的特色空

栟茶镇未来要坚持以一产为基础、二产为

型服务旅游小镇。对栟茶运河沿线、北部

间开发

支撑、三产为重点的产业发展思路，运用

沿海滩涂地区和栟茶历史古镇地区进行开

3 多重边缘困境下的栟茶镇的规划建设策 略探索

改变传统的“集镇 - 农村集中居住点 -

栟茶镇作为历史古镇，具有格局与形

现代化技术与手段，拓宽产业发展思路，

发区，促进海陆两区的旅游项目布局，塑

通多对多重边缘条件的综合性分析，

态保护相对完整的历史镇区，拥有良好的

强化三次产业各自的横向延伸以及三次产

造沿海历史古镇风景旅游区。

栟茶镇发展过程中主要面对两部分的问

历史文化的空间资源。这一特点在过去的

业之间的纵向融合，在不断夯实产业基础

题，第一部分为基础性边缘要素的直接影

发展中给栟茶镇区空间发展与拓展中带来

的同时，走出一条产业特色化的发展道路。

响；第二部分为衍生性要素的影响。对于

了诸多的不便。但在新的发展条件下，保

1）第一产业

基础性边缘要素出发，需注重外部协同性 的发展；而从衍生性要素的出发，需注重

55

图 3-1 多重边缘型小城镇发展思路构建

存良好的历史镇区给栟茶镇带来了巨大的

大力发展现代特色田园产业、观光农

发展机遇。针对栟茶镇镇区主要呈现出新

业、海洋养殖产业。发展以瓜果蔬菜、蚕

3.2.3 配套设施发展 配套设施在相当长时间内是栟茶镇发 展的短板，需要进行有针对性的规划建设。 1）交通基础设施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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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柱与方柱的博弈 —— 文艺复兴时期设 计 语 言 管 窥 The Confliction between Column and Pillar ——have a restricted view to the design language in the Renaissance 文

充分把以洋口港、海洋铁路、新 225 省道建设为代表的

注：本文以作者参加的《如东县栟茶镇总体规划（2016-

重大区域交通基础设施发展机遇。最终形成以区域重大交通

2030）》为基础，对规划成果进行提取与整合。该项目系如

设施为骨架，加快铁路、港口、综合客货运输枢纽体系及集

东县栟茶镇人民政府委托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完成的项目。

疏运系统建设，完善铁路、公路和内河航道网络，强化多方 式联运和集约化运输，形成运输方式齐全、功能齐备、运行 高效的南通市北部沿海综合运输小型枢纽。 2）公共服务配套设施 结合栟茶当前经济发展水平，顺应栟茶未来规划发展方 向，突出以人为本，以满足人民群众基本公共服务需求为基 础，尤其是农村居民的基本公共服务需求，充分考虑城与乡 在人口密度、居住点集聚程度的差别，针对不同乡村类型与

A

陈泽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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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就阿尔伯蒂和帕拉迪奥教堂建筑设计的流变为例，探讨圆 柱和方柱如何与墙体结合，进而形成具有神庙气质的教堂建筑。最 终得出方柱作为圆柱和墙体结合时的变体在阿尔伯蒂和帕拉迪奥建

参考文献 [1] 马健 , 张蓉 , 李芳 , 张娜 . 城市远郊小城镇发展模式及规划应对 [J]. 江苏城 市规划 ,2011,(03):38-42.

[2] 何丹 , 王梦珂 , 杨犇 . 省际边缘城市的发展路径研究——以阜阳市为例 [J]. 地域研究与开发 ,2012,31(05):45-49.

[3] 吕拉昌 , 许学强 . 非均衡发展战略中的区域整合——珠江三角洲与省内相 邻区个案研究 [J]. 经济地理 ,1999,(04):31-35.

[4] 仇方道 , 佟连军 , 朱传耿 , 杨如树 . 省际边缘区经济发展差异时空格局及驱 动机制——以淮海经济区为例 [J]. 地理研究 ,2009,28(02):451-463.

1 阿尔伯蒂 1.1 阿尔伯蒂对于圆柱矛盾态度 由于阿尔伯蒂主要的参照对象是古罗马时期的帝国建 筑，所以他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古罗马建筑对于圆柱的态 度，他认为圆柱是建筑的装饰 1。同时他认为“一排圆柱实

筑当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并且两人都达成了高度的理性，且有继承

际上就是一堵在许多地方被开了口的墙 [2]。”虽然阿尔伯蒂

关系。

在他的论述中把圆柱看作墙体的一部分，但其中却隐含着矛

关键词 圆柱 ; 方柱 ; 文艺复兴 ; 设计语言

盾——一道墙开口后形成的是方柱而不是圆柱。这种定义的

ABSTRACT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the evolvement of church design of Alberti and Palladio to find out how the pillars and columns combine with the wall to make a church seeming like

矛盾性导致了他对于圆柱使用没有固定准则，摇摆不定。这 一矛盾，贯穿了其设计生涯，且带来了其教堂立面设计上的 阶段性变化 [3]。

等级，考虑原有公共服务设施对新建设施布局的影响，加大

a temple. 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 pillar play as a mediator

镇区和各级村庄便民型设施的建设力度，进一步优化城乡公

when the columns combine with the wall in the work of Alberti

共设施布局，提高公共设施的服务质量，建成与经济社会发

and Palladio, and both reached the highly rational thinking, and

展和人民生活质量相适应的公共设施体系。因地制宜，整合

inheritance relationships.

的高尚和优雅。在里米尼的圣弗朗切斯教堂中可以直观地看

资源，科学布局，推进公共服务在地域空间、社会群体、服

KEY WORDS column; pillar; Renaissance; design language

出其对于圆柱的偏好。在底层的一排圆柱被直接嵌入到了教

早期阿尔伯蒂钟情于圆柱的形式，认为圆柱代表了古典

堂立面之上（图 2）2，直接勾勒出了希腊神庙的立面形象，

务领域方面的全覆盖。 圆柱与方柱作为自古希腊时期业已出现的古老建筑构 4 结语

1.2 里米尼的圣弗朗切斯教堂——矛盾的出现

件，一直在建筑造型中扮演要角 , 两者同时具有结构效力和 [1]

成为了最主要的形式要素。 但是中部高起的教堂山墙为神庙立面的嫁接带来了挑

装饰意义。在前廊端柱式的希腊神庙平面中 ，方柱和圆柱

战，阿尔伯蒂给出的解决方式是在上部加入拱券，但由于拱

题进行分析，分别从基础性边缘要素和衍生性边缘要素两个

就共同构成了神庙的立面形象（图 1）。然而在古罗马时期，

券属于墙体，由墙体开洞所形成，因此无法和圆柱调和，于

层面进行解构，明确了由城镇体系边缘、行政空间边缘和地

圆柱依附于墙体，其结构意义被淡去，装饰意义被凸显出来，

是一层圆柱在上方与拱券相连柱子转化为了方柱 3。但是与

理单元边缘的特征，以及由此引发栟茶镇发展中经济、产业、

墙体成为建筑中的主角，可见古罗马建筑实则为墙体的建筑。

此同时就又带来了方圆转化的问题，为了缓解这种矛盾，阿

人口与重大基础设施边缘化的现象。多重边缘区位在两方面

文艺复兴教堂承袭了古罗马墙体建筑的精神，鲜有建造周围

尔伯蒂不得不采用了一层厚厚的檐部来削弱这种不和谐感

对栟茶镇的发展产生影响，第一，边缘区位本身的特征对栟

柱廊式的庙宇，巴西利卡的柱廊建在内部，在文艺复兴教堂

（图 3）。

茶镇提出了更高的区域性协同发展要求；第二，由边缘区位

中也是如此。但文艺复兴时期，建筑师热衷于对古典的回归，

引发的多要素的边缘化直接削弱了栟茶镇发展的自身内部动

如何将一个柱廊立面嫁接到基督教堂之上以体现古典精神成

中。方柱只扮演了圆柱在形成拱券时不得不做的变体。方柱

力。为此，本规划分别通过加强外部协同、增强内部发展动

为一个中心议题。而文艺复兴时期对理性和完美的诉求使得

的地位尚弱 [4]。

力两个方面为切入点，以多层级的区域协同措施和多领域的

这一结合的合理性和结合方式百年间被不断讨论。

本文以多重边缘的视角出发，对栟茶镇发展中的边缘问

镇域动力增加手段来解决栟茶镇今年的发展困境。总体而言，

方柱于其间更多地扮演了在圆柱和墙体结合之时矛盾化

目前我国对于边缘型小城镇的研究中，以多重边缘视角切入

解者的角色，以调解墙体建筑和柱廊结合时所产生的矛盾。

解构分析，再进行规划探索的研究较少，本文针对栟茶镇多

最终达成形式的和谐统一。

重边缘区位以及由此引发的多要素边缘化现象，而提出相应

因此，本文以阿尔伯蒂和帕拉迪奥对于圆柱和方柱的使

的规划策略，对于今后我国边缘型小城镇的规划研究具有一

用为例，以期管窥其设计生涯形式语言变化及其背后所体现

定借鉴意义。

出来的矛盾和最终产生的建筑形态。

57

在这里阿尔伯的圆柱完全作为装饰要素出现在建筑立面

1.3 佛罗伦萨新圣母教堂 ——矛盾的激化 在新圣母教堂中方柱和圆柱的定义变得复杂而暧昧 , 底 1 “在所有建筑中，最重要的装饰在于柱子。”（阿尔伯蒂的建筑十书 第 六书 第 13 章） 2 图 2 图中为里米尼的圣弗朗切斯科教堂现状图，设计原稿中二层具有圆拱。 3 “对于起拱的列柱，则需要用矩形的柱子。”（阿尔伯蒂的建筑十书 第 七书 第 15 章）阿尔伯蒂对于圆柱上接横楣是有偏好的，在神殿建筑中，拱 券的使用让阿尔伯蒂认为是不愉悦的。“然而，在一棵柱子上坐落一个拱， 将不那么令人愉悦。”（阿尔伯蒂的建筑十书 第七书 第 5 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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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希腊神庙示例

层的四个圆柱依旧作为装饰的强音存在。

所以只有全为方柱和全为圆柱两种可能。

2 帕拉迪奥

然而方柱比例已然很大，一定程度上动摇

其二，阿尔伯蒂一直避免在建筑轮廓直接

2.1 帕拉迪奥的辨证与理性

了圆柱的装饰地位 ( 图 4)。

采用圆柱收束。即使在里米尼的圣弗朗切

帕拉迪奥晚于阿尔伯蒂近百年，且实

于墙体的依附（如图 7）。蓝色划线处为

但由于无法割舍圆柱。这里同样存在

斯科教堂中也是将圆柱贴在了墙上而不是

地考察了众多古代遗迹并作了测绘工作。

墙体走向，半圆色块为圆柱位置。这里墙

一个方圆转化问题，且比上一个教堂更加

直接勾勒出外轮廓。其原因在于墙体的转

所以他对于古典建筑的现代运用更为理性

体部分出现的柱子皆为方柱，即挖墙为柱，

严峻。首先由于上方二层的外围的两个方

角处是一个结构要素，即建筑最坚实的部

和科学，对于圆柱的利用，在其设计生涯

从其墙体运用的方式来看，亦可清楚见得

柱无根（下面没有方柱承接）。所以阿尔

分，不宜用圆柱来体现坚实性，墙体建筑

中同样值得关注，最后方柱和圆柱被帕拉

穹顶空间的中心地位。中心穹顶的角柱的

伯蒂不得不采用了很宽的檐部来掩饰这一

的端头应该是由方柱来收束。且转角使用

迪奥以清晰凝练的手法统一起来。本文通

双方柱，暗示了其两旁的耳室采用单独的

缺陷。这还不是唯一的问题，在一层的时

圆柱将形成四分之三圆柱这样一种尴尬的

过三个案例来分析帕拉迪奥在教堂设计中

墙体划分，以区别中心的拉丁十字空间。

候方圆混合导致逻辑不清。在运用双柱的

形式 6，这种矛盾其实就是墙体建筑和框

的圆柱与方柱的消长关系 [6]。

于此所有的转角柱运用的已然皆为方柱。

时候采用了外方柱内圆柱，但在限定入口

架建筑的矛盾。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

的部分却采用的是内方柱外圆柱。且圆柱

全部使用方柱。由此，神庙的立面和凯旋

2.2 薇妮雅圣弗朗切斯科教堂——墙体的

已然清晰，但于多处稍显拖沓，以中央空

间距不同，数量稀少，所以在外围圆柱无

门的立面可被很好地结合。这很大程度上

隐喻

间的柱子组合为最，该部位由 9 根柱子组

法形成柱廊的序列，这种序列感的营造不

归功于方柱的统一。

得不通过成排的假方柱来实现。显得复杂 难懂。

4

1.5 完美的墙体建筑

檐部 圆柱

图 3 里米尼的圣弗朗切斯科教堂方柱圆柱图

在薇妮雅圣弗朗切斯科教堂中，位于

合而成。其原因在于虽墙体建筑的逻辑在

中部的四根巨大圆柱形成一个神庙的形

其中已被应用，但空间中真实的墙体并不

象，但神庙立面之后还有墙存在，即神庙

多，平面上却大量应用柱子，该矛盾迫使

立面的外轮廓不是由圆柱直接构成，暗示

柱子要表达墙体，不得不表现出复杂性。

柱的矛盾空前激化，在圣安德烈亚教堂中

的建筑中没有圆柱这样一种最高贵的装饰

了其对于圆柱和方柱的理解和阿尔伯蒂有

且立面的假前廊部分转角柱运用圆柱，与

阿尔伯蒂终将其化解。

形式，但随着其实践的进行，在圣弗朗切

着相似之处。在这一层神庙立面之后还隐

内部空间转角已然全部使用方柱发生冲

斯科教堂设计中他就感受到了圆柱和拱券

藏着又一层立面，在后一个立面中，最外

突。于此帕拉迪奥虽已开始尝试将圆柱和

1.4 曼图亚圣安德烈亚教堂——方柱的胜

的矛盾，随着方柱使用的增加，在新圣母

围的限定采用了方柱，方柱旁附带一根圆

方柱清晰分开，但囿于对圆柱形式的偏爱，

利

教堂中圆柱和方柱的矛盾达到顶峰，最后

柱。中间部分圆柱限定出入口，并且加入

致使其在教堂外立面的设计当中，在边缘

在圣安德烈亚教堂中完全摒弃圆柱这一装

方柱形成拱券，这里与新圣母教堂的设计

使用了圆柱，以形成入口的柱廊。但是在

在曼图亚圣安德烈教堂中圆柱已然消

7

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方柱的完美构图（图

饰 ，摒弃了同时代很多建筑师这一折中

相似。这种用两个柱子收束内外，实是对

救世主大教堂中，边缘方柱的必要性被其

5）。虽然摒弃了圆柱，但是方柱的构图

做法。转而采用了全方柱的形式来创造一

墙体的隐喻。方柱可被理解为墙体收头。

真正强化出来。

被大大丰富。首先方圆转化问题不复存在，

个完美的墙体建筑。其思考的是如何让古

这种手法其后被发扬光大，最终达到墙体

方柱直接可以穿越檐部来直达屋顶，勾勒

人的建筑适应现代的要求。当时的建筑是

与柱子的完美结合。

出古典神庙形象。再者由于摒弃了圆柱其

墙体的建筑，所以神庙的圆柱被墙吸收形

得以将凯旋门主题几乎很和谐得融入了神

成方柱，在最后的圣安德烈教堂中，内殿

2.3 威尼斯圣乔治·马焦雷教堂——墙体

的面和神庙前廊的面进入到同一个平面。

逻辑下的柱子形态

庙的立面 。 在进行这样的立面设计当中，阿尔伯

大一统 在威尼斯救世主大教堂中所有的转角 柱完成了方柱的统一，即同威尼斯圣乔 治·马焦雷教堂相比，其假前廊的边缘柱

同样可以清晰看出两层立面，且后层立面

被修改为方柱，另一个特点为中间入口位

层的巨柱采用圆柱形式。但最终阿尔伯蒂

的柱子全部使用方柱，这可说明，其已经

置的两个柱子换成了圆柱，圆柱之间夹了

采用了全方柱形式可能存在两种顾虑。其

将叠合立面这一手法更加直接地表示了出

一个拱券。这种所有边缘柱和最中心的入

一，因凯旋门主题的立面具有连续性 5。

来，清晰地阐明了后方是一个墙体建筑，

口柱都成为方柱带来的是方柱与圆柱的最

所有与墙体结合的柱子都是方柱，弱化了

终区分。

蒂实则是有机会使用圆柱的，即横跨了三

4 新圣母教堂可能参照了中世纪教堂立面的设计方 法，例如佛罗伦萨的圣米尼亚多教堂。所以体现的立 面十分的复杂难懂。 5 古罗马凯旋门例如泰塔斯凯旋门，赛底苗斯凯旋 门，图拉真凯旋门都为圆柱，而哥德斯密拱门为全方柱。 大多数凯旋门为圆柱。

庙立面

[5]

。

6 建筑转角用圆柱在古希腊时其实也有先例，如若 斯奥林比安神庙阿格立真坦，但并非主流（西洋建筑 史 图版 希腊） 7 “令人喜悦的美是恰如其分与天然质朴的，是弥 漫于整座建筑之上的，而装饰则是某种多余的，或者 说强加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适宜之物。”（汉诺 - 沃 尔特·克鲁夫特，建筑理论史 [M], 建筑工业出版社， 2005，第四章）阿尔伯蒂倾向于去除多余的装饰。

图 5 曼图亚圣安德烈亚教堂

2.4 威尼斯救世主大教堂——内外方柱的

在威尼斯圣乔治·马焦雷教堂设计中

形成一个被嵌入到教堂立面之上的古典神

图 4 佛罗伦萨新圣母教堂

但其间仍暗含矛盾，虽内部空间组成

在前期阿尔伯蒂无法设想一个最高贵

[4]

59

内部圆柱与方柱的使用体现出圆柱对

在佛罗伦萨新圣母教堂中，圆柱与方

图 2 里米尼的圣弗朗切斯科教堂 (1450-1454)

方柱

教堂内部也一致性地体现了出来。

后一层立面的细节。前面的四根圆柱则是

从在平面构成之上看，两者实际上是

假前廊，所以使用圆柱以与后部的墙体进

一种柱子。在教堂的穹顶下方形成了四个

行区别。这种墙体的连续和圆柱的分离在

新的立面，这四个立面共享了它们的内部

图 6 维尼亚圣弗朗切斯科教堂 1562

60

学海 STUDIES

图 7 圣乔治·马焦雷教堂 1566-1610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的方柱和外部的方柱，共同构成了一个和

帕拉迪奥作为文艺复兴中后期建筑

的后现代，但理性的光辉在任何时代都可

谐完美的构图且和外部立面的构图是同构

师，其理性主义达到了新的高度，已十分

以为世界带来永恒的启迪和长久的思考。

的。以 A 方柱为例（图 10），当从长厅

成熟，制定了一系列有时甚至被认为是过

圆柱和方柱之争也是如此。

望向中心区的时，A 方柱是形成了内部支

于学究式的律令。在面对圆柱和方柱的矛

撑拱券的方柱，但是当从中心区望向半圆

盾之时，其选择的是近一步甄别圆柱和方

室时 A 方柱则成为了限定外边缘的壁柱

柱定位，理性被贯彻内外甚至于角落之中。

( 图 11)。所以其实限定外边缘的壁柱和限

在一个文艺复兴建筑正大步迈向巴洛克的

定中间入口的壁柱实际上是一根柱子，这

时代，帕拉迪奥充当的是一个古典理性的

跟柱子发挥了在内承托拱券在外限定轮廓

捍卫者，维护着古典的正统和尊严 [8]。 帕拉迪奥也许是阿尔伯蒂的伟大后继

的双重作用。于此方柱和墙体的结合趋于 完美。 得益于墙体在建筑中的大量应用，除 却圣坛部分的完整圆柱外不再有独立圆

者，或许可以说完成了阿尔伯蒂未尽之事。 古典的理性一脉相承。在文艺复兴的历史 上串联出一条理性成长的脉络。

柱，这时所有正交体系和墙体结合的圆柱

文艺复兴建筑的兴起是对古典的形式

已经完全依附于墙体，完成了方柱和圆柱

理性的觉醒。文艺复兴教堂在构造法上很

的完美区分。

大程度仍沿袭哥特建筑，故文艺复兴建筑，

2.5 圆柱与方柱的最终归属

[9]

图 8 圣乔治·马焦雷教堂平面图

以哥特建筑之结构，而有古代建筑之风格 。所以文艺复兴是一种形式和精神的复

帕拉迪奥在面对圆柱和方柱的使用

兴，实是在追寻一种形式的自制，所形成

时，他没有像帕拉迪奥一样决绝地放弃圆

的是一个以古典建筑为蓝本新的理性建筑

柱，而是采用了将圆柱和方柱的定位尽量

学 [10]。圆柱和方柱的运用仅为其沧海一

分开 8。用墙体去吸收方柱，再在其上装饰

粟，但可窥见的是建筑师所追寻着的形式

圆柱的方法，来处理方圆关系。并且通过

理性。

内外的方柱收头来解决一直困扰内外逻辑 统一的装饰和结构的关系问题。

图 4:http://touch.go.qunar.com/poi/5065514?bd_ source=osdianxin （accessed 25th Dec,2017） 图 5-7: 参考文献 [3] 图 8: 参考文献 [4] 蓝色部分为笔者自绘 图 9: 参考文献 [5] 图 10: 参考文献 [5] 蓝色部分为笔者自绘 图 11: 参考文献 [5] 蓝色部分为笔者自绘

参考文献 [1] 维特鲁威，建筑十书 [M],2012，434 [2] 莱昂·巴蒂斯塔·阿尔伯蒂，建筑论 -- 阿尔伯蒂 建筑十书 [M],2016，第一书，第十章 [3] 鲁道夫·威特科尔，人文主义时代的建筑原理 [M], 建筑工业出版社，2016，41 [4] 鲁道夫·威特科尔，人文主义时代的建筑原理 [M], 建筑工业出版社，2016，45-46 [5] 鲁道夫·威特科尔，人文主义时代的建筑原理 [M], 建筑工业出版社，2016，55-56 [6] 鲁道夫·威特科尔，人文主义时代的建筑原理 [M], 建筑工业出版社，2016，57-59 [7] 汉诺 - 沃尔特·克鲁夫特，建筑理论史 [M], 建筑 工业出版社，2005，第七章 [8] 安德烈亚·帕拉迪奥，建筑四书 [M], 建筑工业出 版社，2015，17 [9] 沈 理 源， 西 洋 建 筑 史 [M]， 知 识 产 权 出 版 社， 2008，文艺复兴建筑总篇 [10] 莱昂·巴蒂斯塔·阿尔伯蒂，建筑论 -- 阿尔伯蒂 建筑十书 [M],2016，14-15 [11] 杰弗里·斯科特，人文主义建筑师学 [M]，建筑 工业出版社，2012，第一章 图表来源 图 1: 参考文献 [1] 图 2: 参考文献 [2] 图 3: 笔者自绘

而与对古典理性的恪守不同，在面对 古典建筑和文艺复兴时代建筑的结合问题 之时，建筑师压抑已久的想象力终被释放，

3 结语

图 9 威尼斯救世主教堂 1576

从布鲁乃列斯基大胆推翻原有风格，离经

阿尔伯蒂作为文艺复兴初期的代表人

叛道，却在下一秒成为新传统。还不及细

物，其作品体现出一种早期文艺复兴纯真

细体味其中奥妙，伯拉孟特又将古典的现

的理性，虽不甚成熟但光芒四溢。从圆柱

代演绎推向高潮。这古典的平衡和谐才开

至方柱的流变，可窥见其理性被层层推进，

始激动人心，米开朗基罗的浪漫之潮又汹

直至曼图亚圣安德烈亚教堂中的方柱的统

涌得卷走古典教条，而巴洛克的时代在此

一，纯真的理性演绎到达高潮，为后世顶

时已蠢蠢欲动 [11]。一端是理性的古典，而

礼膜拜。在一个初诞生的艺术思潮中，他

另一端是个性的创造。文艺复兴建筑就在

是作为文艺复兴时古典理性的布道者，传

古典理性和创作热情之间不断自我再造。

播着古典的精神与魅力。

而最终还是在巴洛克的狂欢之中收尾落

8 “美存在于整体和各部分之间，各个部分相互之间， 以及部分与整体之间的相互关系。” （汉诺 - 沃尔特·克 鲁夫特，建筑理论史 [M], 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 第七章）帕拉迪奥倾向于分清各部分之区别。

幕。 理性的崩盘往往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 开启，文艺复兴末期的巴洛克，现代之后

图 10 威尼斯救世主大教堂平面图

图 11 威尼斯救世主大教堂剖面图

61

62

如果你想认识世界，最直接的方法是用双眼去看；如果你想记录世 界，最有效的方法是按下快门；如果你想和世界对话，你需要的可能 只是一支笔、一张纸，坐在世界的对面，把你所想的画出来。视觉是 我们接收讯息最快速最直接的方式，也是我们传达信息最有效最生动 的方式。 本期视觉栏目选择了来自三位不同作者的绘画或摄影作品，它们有 的是作者灵感迸发的创作，有的是对生活点滴思考的记录，还有的是 对世界美景的重现。让我们一同随着作者的画面，来一次视觉的冲击 和心灵的碰撞。

栏目主编：龚稼琦

视觉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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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诞生 作者 : 张浩然

绘画算是我个人生活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它 的意义很大程度是我闲暇时的消遣。很多时候，我 会有创作的冲动，当看到好看的风景时或者脑海中 灵光一闪，抑或是正在孜孜学习传统绘画的技法时。 比如创作林中少年，秋，雾雪森林的时候心中大概 是描摹着关于旅途的故事。荒漠，急行则多少有些 碎片的拼凑，它们的源头可能追溯到我看到的一些 好看的风景。星空是一次邛海之行的产物，当时看 到满天繁星脑海中就印下了这种场景，完全来自自 己的抽象和创作。至于冥想和生长，是我对绘画技 法的探讨，希望能用国画的技法来画一些有趣的故 事。最幸福莫过于有自己乐于投入的兴趣，对此的 探讨也不会停止的，以后会有更多作品诞生，也感 谢大家的喜爱。

《冥想》 《 生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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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 《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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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

《雾雪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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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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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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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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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直线 作者：钱禹 时间：2018/02/27 地点：凡尔赛宫后花园

2 月底的凡尔赛，有时还会下雪。 巨大的后花园，游人寥寥。 漫步在静谧中，迷失在直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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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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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 市 遇见 作者：龚稼琦 时间：2018/03 地点：日本

这部分的照片来自于我最 近的一次日本之旅，第一次来 到这么一个充满着现代都会的 繁华和东方传统文化和建筑的 国度带给我的新鲜感无疑是巨 大的。游走于东京、大阪、京 都、奈良四个城市，我不断在 遇见着各种各样的年代的城市 环境的叠加。一面是繁华与喧 嚣，一面又是历久弥新的恬淡 与沧桑。我用手中的相机将旅 行中的遇见记录下来，更是用 镜头去遇见生活。

你好，这里是大阪。 ——大阪

什么令涩谷的夜如此之“潮”？ ——涩谷，东京

古香古色最是京都。经过千年历史润色，质朴的她却更加光华、坚挺秀丽。 ——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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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银座，华灯初上。这座不夜城的魅力才刚刚开始展现。 ——银座，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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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 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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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有神明 ——稻河，京都

唐招提寺：阅尽风华，历久弥新。

摩天大楼的舞蹈

——奈良

——银座，东京

酒、神、魂 ——明治神宫，东京

谁说动画里都是骗人的？ 75

——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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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读书栏目为大家带来六本经典书目的推荐。 这里既有科幻小说也有社会学学术著作，有小说也有对人生、对真善美 的思考，有风格俏皮玩世不恭的，也有温柔亲切娓娓道来的。不管是哪类 读者，都可以在此找到自己的心爱之书。 古人云：“一日不读书，则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希望大家对本期的 书单满意，祝食用愉快。

栏目主编：周昕怡

读书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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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 研 荐书

著作推荐

“读书”栏目，为广大师生提供读书交流的平台。读书 - 思考 - 争鸣 - 新知，期待您在遇到好书时与大家分享。 来稿请发送电子邮件至 seuzhuyan@163.com。欢迎来稿。

《黄金时代》

作者 : 王小波 推荐人 : 沈祎 ◎白银时代

◎青铜时代

◎黑铁时代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红拂夜奔

推荐词

《黄金时代》是王小波的“宠儿”。王小波从二十岁时就开始写它，到将近

王小波对写作是有极高追求的。他曾因看过了杜拉斯的《情人》后十年不写

四十岁时定稿，其间经历很多次地重写，才凝练到现在的三万字篇幅。它既是中

小说，原因是他感到自己能力不济。他在评论杜拉斯的《情人》时泄露了他的写

国现当代文学绕不过去的巨石，也是我最喜欢的华语小说。

作追求：“叙事没有按时空的顺序展开，但有另一种逻辑作为线索，这种逻辑我 把它叫做艺术——这种写法本身就是种无与伦比的创造。”他甚至告诉读者一种

《黄金时代》的文字无疑是美的。很多人都对小说中的这段话耳熟能详：“那

切实可行的方法：“把小说的文件调入电脑，反复调动每一个段落，假如原来的

一天我二十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

小说足够好的话，逐渐就能找到这种线索；花上比写原稿多三到五倍的时间就能

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

得到一篇新小说，比旧的好得没法比。”

◎王小波其人

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 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黄金时代》确实是这样的。王小波在正叙、倒叙和预叙之间不漏痕迹地来

字里行间透露出王小波蓬勃的生命力和对理想生活的真诚向往。这股真诚和坦率

回切换，他并非以时间顺序来安排各类情节，而是站在一个更加整体的高度，

非常地打动我。

将它们布置在最恰当的位置，最终使全篇具有一种特别的阅读感受。比如故事的 高潮（同时也是结尾）部分，它同时在讲述陈清扬的两次离开，这两次离开相隔

王小波的幽默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的文字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有趣”，太“有 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 无能的愤怒。——王小波

二十年之久，第一次是与王二被组织批斗上交认罪材料之后，当时不管王二怎么

趣”了，这是非常难得的。文中王二想证明自己没有打瞎队长家的狗，觉得“只

交代，组织就是不通过，陈清扬不知道写了什么交上去，组织竟然把二人都释放了，

有以下三个途径：

那之后陈清扬就离开了王二。二十年后二人在北京重逢，王二很想知道陈清扬当

１、队长家不存在一只母狗；

年到底写了什么，陈清扬最后告诉他，她写的是自己犯下的真实的罪孽，那就是

２、该母狗天生没有左眼；

在某一刻真正爱上了眼前“饿纹入嘴”的王二，并且她知道“这爱永远不能改变”，

王小波（1952-1997），中国当代学者、作家。

３、我是无手之人，不能持枪射击。”

陈清扬告诉王二这件事以后，就又一次走掉了。故事就这样戛然而止，把目瞪口

1952 年 5 月 13 日，王小波出生于北京。他先

结果是三条一条也不成立，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我极爱这份天真和幽默。

呆的读者和四十岁的王二、二十岁的王二一起扔在了原地。试想如果按照正常的

作者简介 - 王小波 -

后当过知青、民办教师、工人。1978 年考入中

时序来写，两次离开相隔二十年之久，陈清扬的秘密所带来的冲击会减弱很多，

国人民大学，1980 年王小波与李银河结婚，同 年发表处女作《地久天长》。1984 年赴美匹兹 堡大学东亚研究中心求学，2 年后获得硕士学位。 在美留学期间，游历了美国各地，并利用 1986 年暑假游历了西欧诸国。1988 年回国，先后在

这篇小说里很多地方写到性，是王小波对过去时代的回顾。他自述小说真正的 主题是“对人的生活状态的反思”。食色性也，想爱和想吃都是人性的一部分，

这篇小说的魅力也会减弱很多。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黄金时代》经过这样二十 年的细心打磨，竟然如此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斧凿痕迹。

如果得不到，就成为人性的障碍。而王小波恰恰认为，“我们的生活有这么多障碍，

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任教。1992 年 9 月辞

真他妈的有意思”，这样的逻辑同样带着黑色幽默的气质。而这样的气质贯穿《黄

去教职，做自由撰稿人。他的唯一一部电影剧

金时代》全篇。

本《东宫西宫》获阿根廷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

王小波向我们展示了语言所能到达的高度。阅读王小波的小说，让我想起张 枣对现代汉语的期望，他曾说“现代汉语已经可以说出整个世界，包括西方世界， 可以说出历史和现代”，而汉语“更深的成熟应该跟那些说不出的事物联系起来。”

并且入围 1997 年戛纳国际电影节。1997 年 4 月 11 日病逝于北京，年仅 45 岁。

◎王小波和李银河在美国匹兹堡大学的合影

我在这里重点想说的是《黄金时代》的叙事手法。在我看来，《黄金时代》之

我很庆幸在这个沉默昏暗的年月，还有小波这样的文字来为我们照明。

所以显得如此特别，原因之一就是它的叙事结构。这篇小说看似是主人公王二在 漫无边际地讲述自己的故事，一会是他二十岁的经历，一会又跳到他四十岁时， 但实际上它的每一个段落都经过了王小波的精心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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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生的故事》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作者：特德·姜（Ted Chiang） 译者：李克勤 / 王荣生 / Bruceyew 推荐人：张乐

推荐词

太阳与星星的光线由下而上射来，人们在此迁徙、种植、生活、繁衍，劳作，城 市由此而生。二是整个攀登最终的结果。在圣经故事中神变乱了语言，阻止了人

《你一生的故事》是一部科幻小说集，共包含八篇短篇小说。在科幻小说界，

们前进，而在这一故事中神似乎使用了一个更加轻松灵巧的方式，并未毁掉塔，

特德·姜与他的这八篇文章都是无法绕开的。私以为特德姜的小说最大的特点有二，

证明了自己的存在，而又被隐藏了起来。说到底，也算是一次“人类一思考上帝

一是不局限于科技世界的幻想点子，二是写作情节的人情味。今天和大家分享是其

就发笑”吧。

中两篇：《你一生的故事》和《巴比伦塔》。前者讲述了一个语言学家因学习外星 语言而获得预知未来的能力的故事，后者则记述了人类为凿穿天堂而建造通天塔的 情节。

私以为，科幻小说本质上是小说而非点子的集合，情节情感薄弱者只能称得上 的提纲而非文章。特德姜的小说写各样的点子已然精彩，却也不忘人物情节的塑造，

◎特德·姜

点子背后的悲哀与喜悦、幸福和绝望一一展现。就像《银河帝国》系列、 《海伯利安》 《你一生的故事》对于母女之间情感的刻画是非常令人心动的，这在科幻小说 这一领域内非常难得。可以知晓未来的母亲对未来孩子一生娓娓道来的叙述贯穿全

系列一样，文风文意虽是相差万里，但与本作类似的是，精彩以至成为名篇自是 点子之功，而动人之处却依然是对人心人意的描摹吧。

篇，琐碎的温情小事对母亲来说可以让她的“心脏幸福得收缩起来”。而这种未来 既定的命运感又给这些母亲对孩子的“怀念”蒙上了更深的眷恋。

文章摘录

文本的翻译也为情感氛围的渲染增色很多。绝大部分章节与英文文本的原意

可是我将看见你发出欢笑，就像未来的某一天，你正和邻居家的小狗玩儿。你

相比并未有所缺失，更是加入了译者的情感，使得每一节母女互动与母亲沉思的

的手从把我们家后院与邻家隔开的栅栏里伸过去。你笑得那么厉害，都打起嗝了。

特 德· 姜（Ted Chiang） 于 1967 年 出 生

叙述都很动人。当然也有很多情节的翻译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在幼儿园的女儿恳

那只小狗会时不时跑向院子另一头，你的笑声就会渐渐小下去，这时你才能喘上

于美国纽约市杰斐逊镇，毕业于布朗大学计算

求做伴娘一段情节中，尽管已经将“be honored”意译为“作伴”，但“maid of

气来。等小狗会头跑过来重新舔起你的手指头时，你就会再次尖叫大笑起来。你

机科学系，是美国当代最优秀的华裔科幻作家

honor”与“made of honor”这一同音的小细节却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的声音啊，是我所能想象出的最美妙的声音，使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眼喷泉、一

作者简介 - 特德·姜 -

之一。 他的作品不多，自 1990 年发表处女作

口甘泉，是幸福之源。

《巴比伦塔》至今，总共发表的作品只有八篇， 且都是短篇或中篇。尽管如此，他在美国科幻 界却享有很高的声誉。个中原因很简单：他的 作品虽少，却几乎篇篇称得上精品。八篇小说 让他捧回了包括雨果奖、星云奖、斯特金奖、 坎贝尔奖在内的所有科幻大奖的奖杯。

当然，使得全文成为名篇的是对语言与自由意志这一话题的讨论。此处亮点有 三。 一是作者向我们展示出所谓科幻并非局限于设想科技得以发展后的故事，哲学、 语言学、物理学等均可入题。 二是对自由意志的讨论。人究竟可以有多“自由”？文章并未纠结于这一难题，

一想起你忘情的笑声，我的心脏便会幸福得收缩起来。 通常，七肢桶语言 B 影响的只是我的记忆，我的意识则和从前一样，好像香 烟上的火头，缓慢地、连续地向前爬行。不同的是，现在，香烟两头都是记忆的 烟灰，没有燃烧的那一头也是一样。有时我也会被语言 B 完全支配，这种时刻， 一撇之下，过去与未来轰轰然同时并至，我的意识成为长达半个世纪的灰烬，时

作者只是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即预定与自由是同一件事的不同审视角度，要么看到

间未至已成灰。一瞥间五十年诸般纷纭并发眼底，我的余生尽在其中。还有，你

因果，要么看到全貌。而文中的母亲熟稔了二者，故而只能作为一种叙述者而存在，

的一生。

◎《降临》电影海报

——《你一生的故事》

文章也因此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宿命感。 三是对语言与思维关系的叙述令人耳目一新，我们往往认为所想塑造所说，但 实际上却是语言模式塑造了思维模式。这一观点其实我们都有所体会，就像一个看

终于，他们越过了这个酷热的高度。现在，白天的光线开始极不自然地向上照

起来翻译相同的词语在中、英、德、法等语言中含义无法全然等同，这是不是暗示

耀，阳台上的植物倾斜着向下生长，弯下身子以便获得光合作用所需的阳光。之

着掌握语言不同，看到的世界就是不同？

后，他们就接近了星星。一个个火团似的小圆体在四周铺展开来。在这里，星星 并不像从地面上看去那么密集，也不是全部分布在同一高度上，并一直向上延伸。

在圣经故事里，人们为了宣扬自己的名而造巴比伦塔，被神变乱了语言，塔未 建成，人们从此也无法再全然交通，照这样看来，是不是自那时起人们无法再看到 相同的完整的世界？小说集中另一篇《巴比伦塔》以此为借鉴，但并未着重讲述神 的教诲，而致力于描绘通天塔这一奇观。

很难辨别它们到底有多远，因为没有恰当的参照物。但偶尔会有一颗星星一下子 冲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向这些人证明它那令人吃惊的速度。 他们终于登上了塔顶，头晕目眩的感觉消失了。……僧侣带领他们祈祷，向上 帝祈祷。感谢他们已被允许看到所有的一切，并请求上帝原谅他们还想看到更多 的地方。

文中两点十分有趣。一是对于悬于天空的城市的描述非常动人。植物向下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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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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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作者：马克斯·韦伯 译者：阎克文 推荐人：党新元

推荐词

其实也与此同时糟蹋了由此衍生出来的更多的钱。”归结来讲，赚钱是目的。虽然

人的物化与宗教的怯魅

充满着功利主义的意味，但理性盈利的精神与宗教禁欲主义的内涵别无二致，只是 富兰克林的时代宗教基础已经腐朽死亡。

“你须为上帝而辛劳致富，但不可为肉体、罪孽而如此。” 事实上，贪欲——不惜置任何伦理道德于不顾的残酷的获利行为从来就有—— 四年前读三联生活周刊的《寻找马克思·韦伯》一文，初识韦伯。当时，对韦 伯的最初印象，一，哲学和社会学大师，二，和卡尔·马克思是两个人。

这就是人性。我认为，这不能归为资本主义的原罪。新教伦理对资本盲目的投机和 血腥的积累进行了纠偏，倡导理性的经营。从这点来看，新教伦理下的资本主义精 神是有积极意义的。当然，把盈利赚钱作为事业的目的，是它的致命伤。这无疑促

韦伯生活在一个科学日益将信仰和心灵祛魅的年代，人类正在被资本物化。在

使了信仰的世俗化、价值的物质化。

他的代表作《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韦伯认为，新教伦理使得宗教理想现 世化，将塑造了以理性为主导的企业家精神。新教在资本主义生活中带来了一种理 性的经济伦理。在系统性专门化的职业分工下，有训练有素的行政人员、可靠的法

韦伯的时代，新教伦理规劝了原始资本主义的疯癫；我们的时代，又有什么能 够拯救拜金时代的我们，让我们走出物化的世界，去珍视本真的美好呢？

律制度和按照形式规章办事的行政机关。企业主经营着一种理性的工业组织。与早 期的冒险投机不同，这种有资本核算的理性企业，实现了私产在法律上的分离，与 作者简介

◎马克思·韦伯

固定市场相结合，试图遵循伦理认可的生活准则。

著作推荐

- 马克斯·韦伯 马克斯·韦伯，德国著名社会学家，政治 学家，经济学家，哲学家，是现代一位最具生

传统主义的经营中，养家糊口和改善生活质量是商业活动的目的。人不是天生 希望多多地赚钱，而只是希望他想要的生活。“赚的多不比干的少来的诱人”。

命力和影响力的思想家。 韦伯曾于海德堡大学求学，在柏林大学开 始教职生涯，并陆续于维也纳大学、慕尼黑大

而在新教使资本运作理性化的影响下，价值被世俗化。人们的生存是为了事业，

学等大学任教。对于当时德国的政界影响极大，

是为了事业而经营，来追求财富。大量财富被积累，被用于新一轮商业投资，于是

曾前往凡尔赛会议代表德国进行谈判，并且参

从前闲适自在的生活让位于冷酷无情的节俭。宗教的禁欲精神影响着理想化的企业

与了魏玛共和国宪法的起草设计。是同泰勒和

家。他们避免挥霍，节制有度，讲求信用，精明强干，不对外在的名誉在意，而全

法约尔同一历史时期，并且对西方古典管理理 论的确立做出杰出贡献，是公认的古典社会学 理论和公共行政学最重要的创始人之一，被后

心全意投身于事业。禁欲必然产生资本的积累，使得资本促进再生产提供了可能， 从而财富实现了新的增加。

世称为“组织理论之父”。 作为一个在近代欧洲文明中成长起来的人， 他所有研究都是围绕着一个主题展开的，用他 的话来说就是“西方文化特有的理性主义问题”。 其社会学研究的核心部分就是宗教社会学。

马丁·路德（信义宗）的宗教改革，对世俗生活积极辩护，支持个人完成现世 赋予他的责任和义务。加尔文（归正宗）则认为，世俗的存在是为了实现上帝的荣耀， 爱体现在完成上帝赋予的每个人的天职上，即为社会这个理性化组织服务。新教的

韦伯的大量学术论文与专著正是在病重到

禁欲主义将人们从苦修中解脱出来，将修行定义为按照世俗伦理尽职生活。这正与

逝世的十几年中以惊人的速度出版的。可以说，

资本使人世俗化的现实合拍，为资本家从早期的暴力、投机、冒险引向秩序。他们

韦伯的重要成就，包括《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 精神》都是在此期间做出的。韦伯在其短短的 56 年中写出了众多学术专著，但由于韦伯过早

◎学术与政治

◎中国的宗教：儒教与道教

◎支配社会学

认为，占有财富会使人懈怠，享受财富会使人屈从于肉体享乐的诱惑。虚掷光阴是 万恶之首，因为它使人放弃了事业，而无法展现上帝的荣耀。

地去世，使他未能完成自己庞大的研究设想。 韦伯的主要研究领域是社会学，他创造性地框 架了现代社会学的体系，他不仅仅在诠释社会 学研究领域有巨大建树，在经济史学派中也占

由此，演化出日后本杰明·富兰克林式的资本主义精神。尽可能地赚钱，并避 免任凭本能冲动与享受生活结合在一起。他鼓吹，“时间是金钱，因为人们可以利

有重要的地位。还广泛涉及历史学、法学、政

用时间来劳动来赚到金钱。信用就是金钱，因为好的信用意味着可以有更多的信贷

治学、宗教学、哲学乃至音乐、艺术等各个学科。

和由此衍生出来的收益。金钱具有衍生性，因而更不能浪费；因为你糟蹋的一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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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READING

筑研 ARCHITECTURE REVIEW 2018/05

《知识与爱情》

作者：赫尔曼·黑塞（Hermann Hesse）

《道连·葛雷的画像》

作者：奥斯卡·王尔德

译者：宣诚

译者：荣如德

推荐人 : 花凯峰

推荐人 : 花凯峰

推荐词

内容简介

关键词：精神 世俗 艺术 霍尔沃德为好友道林·葛雷画好了一幅画像，面对画像中拥有美好青春的自己， 这本书是赫尔曼·黑塞对成长中人的两面灵魂互相抗争、互相吸引的描写。

道林·葛雷许愿道：“如果我能够永葆青春，而让这幅画像去变老……我愿拿我的灵 魂换青春！”愿望成真，道林·葛雷从此青春永驻，而画像则承担了衰老和主人的一

当我们内心感到孤独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怎么去爱，无法体味艺术；当我们自己

切罪恶。葛雷从此陷入追求极乐的深渊而彻底放弃灵魂和道德，最终走向毁灭……

孤独时，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死。戈特孟始终在追寻自己的“母亲”，未曾谋面却又刻 推荐词

骨铭心，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去追寻，还是同纳尔齐斯一样在孤独中祷告一生，看清了 别人，却无法认识自己。

19 世纪后期，欧洲社会动荡，处于即将发生阶级变革的时期。欧洲文艺界很多 初次结实黑塞，是在本科最后一年。在同学的强烈安利下入坑。由于以往看到的

才华横溢的人对现世的浮华和肮脏有着深切认识，对自己的阶级状况也有相当透彻的

小说，其文学史的意义总是明显高于作品目前的价值，我在一开始，也只是在当作一

了解和颇为强烈的憎恨。这一时期，浪漫主义逐渐向唯美主义过渡，成为这些人新选

个相似的小说家来慢慢阅读。但有些人，当你进入他的理想国，加入他所发起的争论

择的创作方向，甚至是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模仿艺术”是王尔德自己的口号之一，

和思索，他思考便会伴随你的一生。或许它不会有明确的答案，但谁又真正在乎呢？

美是他所极力追求的，但若美与道德产生尖锐矛盾时，又该如何选择？ 《道林·葛雷的画像》是王尔德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也被写成了戏剧。它的情

“好的人生，是一种过程，而不是一种存在状态，它是一个方向，而不是终点。”

节像童话，言语又似戏剧，用魔幻的方式说明在美和灵魂之间自己的选择。“霍尔渥 德是我认为的我个人的写照；亨利勋爵在外界看来就是我；道连是我愿意成为的那类

从成名之作《彼得·卡门青》开始，黑塞一直在思考知识分子的“乌托邦”世界

人”。

与世俗世界的关系，“乌托邦”是宗教性的，禁欲的，充满对学识纯粹性的追求；世

颓废主义的言语总觉得蛊惑人心却又无法反驳。人生真正的秘密在于寻找美，而

俗世界是混乱的，这里有堕落，有贪欲，但也有美和爱。到《悉达多》、《荒原狼》， 黑塞的文字渐渐抽象，但反映的思想也更加本质。终于到《知识与爱情》、《玻璃球

感官与灵魂的互相填补像是过程中不断偿还的高利贷。原来有时候追求的永远会是台

游戏》，我们有了一个成熟完整的黑塞，他的文字是简洁的，他的思考是深刻的，而

上罗瑟琳，而不是台下褪去华装的朱丽叶。“我把我的天才用在生活上，对于艺术，

这一思考又从一而终，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位浪漫主义骑士对内心世界和人生真谛的

我只用了一点点。”“生活模仿艺术”本身没有如此局限，其实，哪种艺术不是因人

探寻。

生而存在，哪种人生又不能归为艺术？只是，对于艺术定义，王尔德有自己的选择。 文章摘录

《知识与爱情》又名《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书中两位主角代表一个人完全相 反的两面灵魂，相互抗争又相互吸引，为我们如何处理“知识”与“爱”的关系给出

我们一起坐在那里，忽然她眼睛里出现一种我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我的嘴唇凑

可能。

到她的嘴边。我们接了吻。我无法向你描述我在那一瞬间的感受。我只觉得自己的一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生整个儿凝聚在完美的一点上，那是绛红色的欢乐 ...... 我从诗歌中获得爱情，通过莎

- 赫尔曼·黑塞 -

- 奥斯卡·王尔德 -

士比亚的戏剧找到我的妻子，这有什么不对，贝泽尔？在莎士比亚的熏陶下学会说话

赫尔曼·黑塞，德国作家，诗人。出生在

文章摘录

德国，1919 年迁居瑞士，1923 年 46 岁入瑞士 籍。1946 年获诺贝尔文学奖，1962 年于瑞士 家中去世，享年 85 岁。爱好音乐与绘画，是一 位漂泊、孤独、隐逸的诗人。作品多以小市民 生活为题材，表现对过去时代的留恋，也反映

1900）英国著名文豪，是 19 世纪最富盛名的

“你还记得吗？”他在最后那几天曾又一次问道，“我一度把我的母亲忘记了， 当时我也感到很痛苦，好像动物正在咬食我的肠。那时我们都还是年轻貌美的少年人。 从那时起，母亲已开始呼唤我，使得我非跟去不可了。她是无所不在的。她是吉卜塞

了同时期人们的一些绝望心情。主要作品有《彼

女郎李瑟，是倪克劳师傅美丽的圣母像，她是生命，是爱，是情欲，也是恐惧，饥饿

得·卡门青》、《荒原狼》、《东方之旅》、《玻

与冲动。现在母亲死了，她的手指还在我的胸腔里”。

璃球游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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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 斯 卡· 王 尔 德（Oscar Wilde，1854—

的嘴唇，向我附耳吐露了秘密。是啊，拥抱着我的是罗瑟琳，我吻着的是朱丽叶。

剧作家。他身兼诗人、小说家、散文家、童话

“不，”道连·格雷说，“通常，演戏的人都过着极其庸俗的生活。他们不是好

作家等，是 19 世纪与萧伯纳齐名的英国才子。

丈夫，就是忠实的妻子，总之都俗不可耐。你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中产阶级的一套道德 观。西碧儿却完全不是那样！她演了一出完美的悲剧。她始终是戏里的人物。在她登 台的最后一夜，她之所以演得那么糟糕，原因是她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一旦希 望幻灭，她就像朱丽叶那样死了。她又回到了艺术的境界。她的死完全是悲壮而无谓 的牺牲，具有以身殉志的那种虚妄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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