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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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 經歷到「靈」的體驗 ― 9
Ⅱ‧ 生命的靈 ― 19
以色列根本的經驗 ― 22 生命的氣息 ― 26 在流亡時期發現創造新生命的力量 ― 30
Ⅲ‧ 基督的靈 ― 47 從接受者到中間人―耶穌與聖靈 ― 48 與魔鬼爭戰 ― 53 在聖靈力量中的教會 ― 62 教會的靈命 ― 66 基督在聖靈中與我們同在 ― 69 生命的豐盛 ― 74 聖靈恩賜的多樣性 ― 85 與聖靈和諧一致地生活 ― 91
Ⅳ‧ 聖靈是生命的創造者 ― 97 生命的氣息和基督的靈 ― 98 聖靈只侷限在教會嗎？ ― 103 聖靈是完成者 ― 106 「聖」靈 ― 111 強調的重點和發現 ― 115 聖靈和祝福 ― 130 找到聖靈的足跡 ― 140 聖靈作工的具體展現 ― 144 在聖靈力量裡的生命―靈修 ― 152 求造物主聖靈降臨 ― 160
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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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 靈 庫特˙馬悌*（Kurt Marti）
聖靈？ 不是水由上往下澆灌 層層流過階梯與石盤 的羅馬噴泉。
聖靈： 從下（就是由基礎之處！） 往上湧出來的 不起眼的，一開始是隱藏的， 從來都無法強求的 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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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且某位有智慧的傳道人， 他說：我的工作？ 就是一位周遊在眾信徒中尋找聖靈的人 不斷尋求 那無需人為干預 便自然湧流而出的泉源， 而我們充其量只是互相討論 他的含義和效益而已。
但那位傳道人馬上又補充 （因為他確實很有智慧）： 「理解其含義」、「利用其效益」─ 是無助的、不適用的廢話！ 聖靈湧現 在哪裡？以何種方式？隨他所願， 且非遵循一定的形式與結構─ 在場就可以了。
在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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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靈
如果在那裡，如果泉源在那裡 從底下湧上來， 生命會受到感動。
在場，是的， 當這位輕鬆歡樂的神 開始耳語、 開始說話、 開始作工時。
在場，是的， 當他的靈喚起對公義的渴求， 鼓勵自己付諸行動 且幫助不同社會階層的人 例如：難民、受迫害者。
在場，是的： 不走到一邊去， 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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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服於恐懼， 不成為阻礙， 保持開放── 「不要抑制聖靈的工作」！ （帖撒羅尼迦前書五章19節）1
* 譯註：瑞士人，1921年出生，牧師及作家。
1 Kurt Marti, Der Heilige Geist ist keine Zimmerlinde, Stuttgart 2000, 頁139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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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到「靈」 的體驗
聖靈
個婦人在一次堅信禮後去找牧師。這位牧師的講道
有
吸引了受堅信禮的和在場的大人，大家都聚精會神
地聆聽，但那個婦人並沒有讚美牧師的講道，而是深受感 動地說：「我很少經驗到像那樣一種濃密的氣氛。」牧師 回答她說：「是聖靈引發出那種氣氛的。」 這個靈在我們當中運行，但是我們經常察覺不到。對 此，我們所知道的是：他引導人信，使人有力量去愛，並 且在人禱告時給予幫助。這個靈是上帝的力量，讓我們的 敬拜維持活潑的狀態。教堂裡的團契和信徒若沒有來自他 的靈感，將會失去生命力和魅力。如果沒有他的作用，也 就不會建立起教會了。 每回牧師的就任及祝福、派立工作人員及教會管理人 員、教堂落成、管風琴裝設時，我們都會祈求他的同在， 憑藉的是一個很好的理由：「聖靈請來進入我們裡面，讓 我們成為你的居所。」不過似乎只有少數幾個固定會去參 加禮拜的人，對他的作用和他的本質有具體的概念。 我們這個時代明顯極度欠缺的並不是這個靈的吹拂， 而是失去察覺他的能力，並且無法明顯意識到他的臨在。 有一部分的原因顯然是來自這個靈的特性，他是那麼難以 理解。我們不能清楚明確地看見上帝的靈，就像不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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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樣，只能察覺到他所留下的痕跡和作用。再加上相對 於聖父上帝和聖子耶穌基督，作為三位一體中第三位格的 「聖靈」總是很不明顯，並且是難以想像的，因而就有人 把聖靈稱作「三位一體中的灰姑娘1」。 在德文中，單單是「靈」的定義就存在極嚴重的模糊 及不明確。「靈」常和靈異、鬼神或幻覺，也與那些以神 祕的方式出現、顯露出來或可感覺到，但卻不具體的不可 見事物聯結在一起。此外，改革宗傳統深深地影響了我們 教會對上帝的靈的意識：我們的前理解和知覺與信仰、經 文及聖禮有很密切的關連。他不受約束的作工極少受到注 意。 缺乏聖靈意識的原因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教 會生活中太少將聖靈作為主題？在五旬節時，聖靈的作 工，尤其是那激動人心的力量在初代教會藉由朗誦和講 道，也藉由詩歌和禱告使人清楚地意識到。然而，聖靈臨 在的經驗可以在哪裡交流，我們每天生活的經歷會在何處 與聖靈及聖靈的足跡有關呢？平日基督宗教界的祈禱訓練 是個例外。 1 V.-M. Kärkainnen, Pneumatology. The Holy Spirit in Ecumenical, International and Contextual Perspective. Grand Rapids 2002,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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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能重新、更進一步及更深入地理解「信息背後 的那個未知的事物」2 呢？根據聖經的見證以及教會的信 仰，他是所有生命以及一切更新的關鍵性力量 3。而且社 會學家發現，在我們的社會中所有世俗意識的主宰下， 突然興起一股渴慕「靈修」（Spiritualität）的熱潮。「靈 修」這個詞甚至成了現代敬虔的主導觀念 4。這樣的精神 追求雖然在某些方面顯得有點混亂，但從那當中或許至少 表達出期盼與聖靈相遇的一種未說出口、模糊的渴望？或 者也有可能，我們必須去覺察對他的壓抑嗎？ 首先我們必須使眼光敏銳並且擴展眼界，練習辨讀出 徵兆。這樣我們就會是，或者說我們就會成為像是拿魔杖 找尋聖靈的人。讀者們應該獲得指引，看到這個靈的豐富
2 H. U. von Balthasar, Der Unbekannte jenseits des Wortes in ders., Spiritus Creator, Einsiedeln 1967, 95-105. 3 關於聖靈的神學新近的闡述：Y. Congar, Der Heilige Geist, Freiburg u.a. 1982; M. Plathow, Heiliger Geist. Hoffnung der Schwachen, Hannover 1984; C. Schütz, Einführung in die Pneumatologie, Darmstadt 1985; J. Moltmann, Der Geist des Lebens. Eine ganzheitliche Pneumatologie, München 1991; B.J. Hilbrtath, Pneumatologie, Düsseldorf 1994; M. Welker, Gottes Geist. Theologie des Heiligen Geistes, Neukirchen 20053; V.-M. Kärkainnen, Pneumatology; J.G. Jakisch, Der Geis, Christuts und die Kirche, Norderstedt 2003. 4 U.H. J. Körtner, Die Gemeinschaft des Heiligen Geistes. Zur Lehre vom Heiligen Geist und der Kirche, Neukirchen 1999,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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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樣性，但也能看到聖經流傳下來，種種有關聖靈果效 的明確見證。這會使人滿懷期待地等候確認的標記和聖靈 的音訊。在此要注意的是，新約與舊約的陳述之間的關 係，可以被辨認到什麼樣的程度。如何能看出其關聯性， 描述其差異，並將所認識到的互相連結去做理解。之後再 更仔細地探討：「聖」靈是什麼？哪些點是主張宗教改革 的人及第二次梵諦岡大公會議所強調的？如何能較準確地 描述聖靈和祝福的關係？最後要將我們所研究的結果應用 在我們及這個時代。聖靈留下的痕跡以及存在的記號，在 我們周遭的什麼地方可以如何找到？接著就可能對「如何 在我們的時代中處理靈性方面的尋求及渴慕」這個問題提 出答案。最終就是禱告時的激動情感，祈求聖靈的臨在。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必須記得，聖靈的特質和果效比 我們所能想像的、所察覺得到的大太多了，也更複雜。同 時聖靈存在之見證的多樣性以及其中包含的知識，也無法 歸入一個毫無矛盾的系統內。 從這點來說，實在迫切需要從研究的結果為三位一體 教義，發展出一套系統神學的架構，找出一種描述的方 式，將聖靈描述為三位一體之內的一個位格。然而，這樣 會超過本書的範圍。對此我就只列出可參閱的教義學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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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書以及系統神學的提綱5。 這本書的目的，是要在聖經裡的人們因著聖靈及因著 聖靈的臨在所經歷的，與現今人們所能察覺到的聖靈的果 效之間搭起一座橋樑，並且建立關係。「經驗」的概念就 自然是作為聯結的元素。這個概念特別合適，因為它不僅 包含經歷的時刻也包含了反思的時候，而現代人也很少會 只因為是傳統留下來的定理就認為是真的；人們反倒會將 他們認為有說服力的、可以歸入自己經驗視野內的事物看 作真實。那我們就先試著來澄清「經驗」這個詞所要表達 的是什麼6，以此來探討如何能更留意聖靈作工的痕跡。
以經驗增加經驗 我們每天在有意無意中接收許多印象，其中多半是粗 5 H.G. Pöhlmann, Heiliger Geist-Gottesgeist. Zeitgeist oder Weltgeist? Anstöße zu einer neuen Spiritualität, Neukirchen 1998；提供扼要的概 覽。關於位格的觀念：C. Henning, Die evangelische Lehre vom Heiligen Geist und seiner Person, Gütersloh 2000, 304ff. 6 J. Moltmann, Geist, 32頁以下及44頁以下；K. Rahner, Erfahrung des Geistes. Meditation auf Pfingsten, in ders.: Schriften zur Theologie XIII, Freiburg u.a. 1977, 226-251頁；ders. Gotteserfahrung heute, in ders.: Schriften zur theologie IX, Freiburg u.a. 1978, 161-172頁；E. Herms, Offenbarung und Erfahrung, in ders., Offenbarung und Glaube, Tübingen 1992, 246-272頁；M. Zeindler, Gotteserfahrung in der christlichen Gemeinde (Forum Systematik Bd 13), Stuttgart 2005, 141-16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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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的、熟悉的感覺。很少，也許是非常少會成為特別的經 歷。我們在腦中、意識裡以及心靈的深處處理這些印象， 試著將不尋常的事物整理出關聯性，用文字表達出來或者 是從中找出一些意義，就像前面提到的那位在堅信禮後去 找牧師的女士。在我們的經歷中可以用這種方式說明或以 概念來表達的，就能說是「經驗」。但即使從印象、經歷 到經驗的轉變不易分得清楚，而且根據德國哲家學迦達默 爾（H. G. Gadamer）的觀點，經驗的概念也算是最難說 得清楚的，但還是應該試著給這種「經驗」的描述下個定 義：經驗就是涵括了在反思的那一刻或是形成意識的時候 所感受到的，以及被放在一個詮釋的框架或相關性裡的種 種覺察。而且，經驗不同於神學教義這種定義上描述的知 識。在此，經驗被分成「主動的」和「被動的」經驗；也 就是意料之外或無意間遇到的事，如五旬節聖靈澆灌或是 遇到一個老朋友，與那些我們刻意尋找，希望享受的事之 間的區別。 經驗和感覺有很緊密的交互關係。我們有什麼樣的體 會不僅和接收的印象有關，也和我們所賦予的意義和歸納 進去的架構有關。一次日出、一個嬰孩的出生，或者一次 意外事件的救援行動都可能會有許多不同的解釋。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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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自然」還是「創造」，對於經歷的事件的評估就 會產生相當大的差異，體會的方式或是經驗的型態也就有 所不同。若聯想到創造者，那我們在解讀此一事件的意義 時，就會將所有生命的宗教向度都包含在內。 那麼上帝或聖靈會是可能的經驗的對象嗎？如果是的 話，要有什麼前提？可以確定的是，那不會符合自然科學 的意義。在自然科學的領域裡，可以驗證的經驗視為「客 觀的」，是在實驗的可重複性的基礎上，可以用來作預 測。我們將必須決定，經驗的可能究竟應該仍然維持限制 在嚴格的自然科學思考方式，還是要對宗教的面向持開放 的態度。 對此，我們不應該受限在先驗上，因為我們必須、也 能夠對於追求屬靈的經歷提供答案，並指出聖靈的臨在。 但我們需要一個更多向度的經驗定義來感覺並描述這樣的 現實，所以就刻意將上帝和超越性的向度包含進來。藉 此，就讓我們有可能將感覺及印象，和上帝及聖靈聯結起 來，也就是說，經歷的事件可以用與上帝和與聖靈的經驗 來說明。那麼，只要有可能產生那些經驗之處就可以說是 「內在的超越經驗」。 所羅門智訓一章7節指出經歷上帝和他的靈臨在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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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性神學前提：「上帝的靈充滿全世界，這維繫萬物的靈 知道人們所說的每句話。」因而在每天的生活及世上的經 驗中隨時隨處都有可能經驗上帝及聖靈。那樣的經驗不是 只限於在人類個體的自我體驗，在一個團體之中人與人的 交往、創造的經歷，以及在世上處理事情的時候也都有可 能獲得這樣的經驗。 這意謂著，宗教的經歷總是需要一種生活現實下特定 的詮釋。重要的是，我們用甚麼樣的眼光來詮釋我們的感 覺，以及將我們所得的印象置於甚麼樣的關係架構下。將 我們的經歷置於一個不一樣的解釋框架下，可能就會得到 不同的意義。像是參加堅信禮的經歷就可以理解是聖靈的 臨在。八十歲生日或金婚可以經歷上帝的祝福，而被引導 想要這麼禱告：「有哪一次在困境中慈悲的上帝沒有展開 他的翅膀（福音教會詩歌第316首第三段）？」和孩子或 孫子玩可看作是得到一份出自上帝之手的禮物。用不同的 角度來詮釋我們的經歷，這可以讓我們也開展不一樣的經 驗。如此一來，我們「以經驗增加經驗 7」，並且讓自身 生活的現實顯出一種不一樣的亮光。
7 E. Jüngel, Gott als geheimnis der Welt, Tübingen 1978,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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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們對聖靈的了解，這就意味著：那些我們還沒 有將其和聖靈聯結在一起的特別經歷，如今可以證實是聖 靈作工的果效；而我們至今所忽略的足跡在在向我們指出 那都是出於聖靈。我們成了聖靈的探索者。為此需要對於 聖靈作工更加留心與注意，並對聖靈的特性和本質有更 廣、更深入的了解。 基於這個原因，應該要再審視新約及舊約聖經為聖靈 所做的見證，在那當中說到聖靈如何感動人、激勵人、改 變人的生命及其所留下的痕跡。如此一來，我們的眼界會 被打開，看到聖靈也在我們的時代作工，並且仔細思想我 們自己的生命，得到新的認識和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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