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thechineseweek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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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华人首选海外中文读物

2015.04 第192期

中文版 Chinese Edition

零售价：£10

The First Choice Independent Publication for Globally-minded Chinese

The Chinese Weekly

从北京到墨尔本

“当下”艺术展，与生活游戏

From Beijing to Melbourne

‘Now-showing’ art exhibition: Homo Ludens

刘蔓：首饰艺术记录生命的意义

《新月》：重新定义中西合璧 Redefining the definition of ‘East meets West’

Jewellery reflects the meaning of life

出境就医路线图

谢昕璇：客制化我的C式人生

Global medical treatment destinations

C.C. Hsieh: never be afraid to try new things

“第二诊疗意见”像“强心剂” The importance of a Second Opinion

Airbnb：当地人的心态 全球的床 A creative interpretation of a sharing economy

Seeking medical services abroad: a fast-growing market in China

全球化医疗 中国人赴境外就医现象调查

华闻网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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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赴英诊疗记：寻找“另一种可能”

出国就医：不幸中的“任性”

Seeking medical treatments and new possibilities in the UK

Maney talks: being well off gives Chinese patients more choices

亲历日本核医学

布拉格质子中心：我们治愈了英国脑瘤男孩

An experience of nuclear medicine technology in Japan

Proton Therapy Centre in Prague: curing brain tumours

洛杉矶就医记：在“天使之城”甩掉癌魔

台湾：“性价比高”的医疗目的地

A cancer treatment experience in Los Angeles

Taiwan: a cost-efficient medical destination

文化自信 源于优质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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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华人首选海外中文读物

2015.04 第192期

www.ihuawen.com

The Chinese Weekly

目录 Contents 封面 Cover

全球化生活 Global Lifestyle

P01 封面

P69-71 从北京到墨尔本

P02-03 广告：Montblanc

P71 广告：Live in Melbourne

P04 目录 P05 广告：John Lewis

名校 Education P72-73 卡迪夫学院：成绩最优的大学摇篮

卷首语 From the Editor P06 医疗“在别处”

时装 Fashion

P07 广告：Estée Lauder

P74-77 刷新“英国风格”的定义

华闻焦点 Huawen Review

腕表 Watches

P08 英国中小学生将遭中国教辅“虐待”

P78-79 情迷巴塞尔，痴迷腕表情人

P09 英国撤回涉假论文 多数作者来自中国

美妆美容 Beauty 海外头条• • World Review

P80-81 初春梳妆台必备神器

P10 德翼空难或因副驾驶患眼疾及抑郁 P11 广告：House of Fraser

旅游 Travel P82-83 英国奥特莱斯购物路线推荐

看图知世界 The World in Pictures

封面专题：全球化医疗——中国人赴境 外就医现象调查

Seeking medical services abroad: a fast-growing market in China

P12-19 图片

舌尖上的世界 A Taste of the World

P20 广告：唐顿国际

P84-85 中国板球社：四星级酒店里的中国美味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行者 The Explorer

如何到境外就医？他们又该如何权衡其中的利弊？

P21 专题封面

P86-89 谢昕璇：客制化我的C式人生

在本期的“全球化医疗”专题中，《华闻周刊》的

中国人赴境外就医热潮形成的原因是什么？中国人

P22-25 出国就医：不幸中的“任性” P26-28 在“天使之城”甩掉癌魔

艺术• Art

P29-31 亲历日本核医学

P90-91 刘蔓：首饰艺术记录生命意义

P32-35 中国人赴英诊疗记：寻找“另一种可能”

P92-95“当下”艺术展，与生活游戏

采编团队及通讯记者在中国及全球范围内进行了采 访调查。（详见P21-64）

P36-38 德国质子治疗：与癌症赛跑的创新疗法 P39-41 台湾：“性价比高”的医疗目的地

舞台• On Stage

P42-44 华裔医生谈中国人赴美就医

P96-98 《新月》：重新定义中西合璧

P45 斯特宾教授：癌症治疗的新时代已到来

P99 广告：华闻海外投资

P46 海外就医，不是能轻易做出的决定

P100 广告：Patek Philippe

P47 “第二诊疗意见”更像“强心剂” P48 德国质子中心：德国式的精准快 P49 布拉格质子中心：我们治愈了英国脑瘤男孩 P50 专访台湾肝脏移植权威陈肇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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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1 观点：中国富人为何去德国治病 P52-53 全球医疗热：漂洋过海的医疗行 P54-55 实用指南：出境就医路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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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6-59 实用指南：国际知名医院名录 P60-61 实用指南：国际医疗停看听 P62-64 实用指南：海外就医经济账

商业无国界 Borderless Business P65-67 Airbnb: 本地人的心态 全球的床 P68 张亚伦：世界可以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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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Contents /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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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OVER A WORLD OF BEAUTY At John Lewis Oxford Street we’ve got all the make up and beauty tools you need to create your perfect l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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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3/30 20:37:33

卷首语

From the Editor

Improving the quality and duration of life in a different way

医疗“在别处” 多年以前，诗人兼文艺青年阿尔蒂尔·兰波说了句“生活在别处”，此语后来被文艺青 年中的文艺青年米兰·昆德拉用作书名，进而掀起了旷日持久的“在别处”抒情热潮；多年以 后，人们已越来越少地去关心“生活在别处”的诗意与美学，而开始更多地去谈论“小日子” 中的利益得失，更多地去关注孩子到哪儿上学、房子去哪儿买以及生病去哪儿看的现实问题。

张雪 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在英获 媒体与文化分析硕士学位。媒体从业 十年，曾任记者、高级编辑与主笔， 现任《华闻周刊》执行主编。

如果说“生活在别处”需要的是情怀与文艺小清新，那么“医疗在别处”则需要准备够充 分、时机够恰当以及钱包够鼓。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海外就医，这不仅引起了各国媒体的注意，也引起了各国医 疗机构的重视。这些医院、诊所和医疗机构纷纷增设中国代表，并与中国的相关机构或组织建 立起了合作关系，以便让中国人更为方便地前去就医。 我们在采访中发现，促使中国人到海外就医人数大增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中国国内 医疗领域的“供不应求”问题、医患关系问题、看病难问题以及药品安全问题，也包括中外医 疗理念、技术与服务之间真实存在着的差距。当然，也有人在接受《华闻周刊》记者采访时认 为，花钱跨境求医在某种程度是“花钱买尊严”。 谈到“海外就医”，第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就是钱。“Money，money，money，我们 的客户一定要有钱。”位于北京的出国看病服务机构“盛诺一家”的创始人蔡强在接受《华闻 周刊》的记者采访时如是说。在他看来，强调经济实力看起来似乎是生意人的势利眼，而实际 上却是在为患者的利益考虑，因为它是“赴海外医疗”的重要条件。 英国伦敦哈雷街癌症服务中心的创始人达伦·罗则直言，伦敦针对国际病人的医疗服务 “不便宜”，这早已不是秘密。在他看来，包括中国患者在内的很多国际病人之所以愿意支付 不菲的医疗费用来此就医，不仅是因为这里能为他们找到最为先进的疗法、技术与药物，还因 为他们能在这里享受最为豪华优美的就医环境、最为周到贴心的服务，能在这里获得足够的尊 重。 当然，也有受访者认为，“海外就医”并非高不可攀，随着海外就医目的地的扩展和多样 化，这个市场也逐渐开始从针对超富阶层，到面向更为广泛的群体。在美国克里夫兰医院工作 的麻醉科教授林汪佳就发现，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克利夫兰来看病，而且他们并不总是 富豪，也有不少属于中产阶级。“厚朴方舟”的总裁王刚也对《华闻周刊》记者说：“在人们 印象里，只有有钱人才能去国外看病，但我们开拓了日本的医疗资源以后，会让能够负担得起 出国看病的人群，从富豪扩展到普通中产阶级。” 除了帮助病人到国外就医，在“海外医疗”这个市场中，还有一种极受欢迎的服务是提 供“第二诊疗意见”。据业内人士介绍，由于各国医疗文化的不同，医生提供的治疗方案会略 有差异，海外医生给出的“第二诊疗意见”有时能为病患及其家属提供更多的选择。同时，对 一些中国患者来说，来自国外专家的“第二诊疗意见”，往往被他们看作是一个参照系、一面 镜子，如果它和国内专家给出的说法是一致的，则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可以放心接受国内 专家的诊疗。 我们在采访中还发现，有一部分中国人到海外就医，其实源于一种“在别处”的心态。在 他们眼里，“别处”本身就意味着一种新的可能和希望，但“医疗在别处”是否真的是一种最 明智的选择呢？《华闻周刊》本期的封面专题，正是要去探寻中国人赴海外就医热潮背后的真 实原因与利弊，去比较“别处”与“此处”之间医疗体系、医疗资源、医疗水平以及医患关系 的真实差异，以供读者参考。当然，最后也要提醒一下各位读者，并不是每一种疾病和每一位 患者都适合到海外就医，做出决定前，请权衡利弊，慎重考虑。

卷首语 / From the Editor /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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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闻焦点

2015.04 第192期 全球华人首选海外中文读物

Huawen 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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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inese Weekly 华闻学院出品

英国中小学生将遭中国教辅“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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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则消息让中国的基础教育再次备受关注：“折磨”上海学生22年的教辅（辅导教材）—— 新闻热线：020 8099 8888

华东师大版《一课一练》将在今年走出国门，以“上海数学一课一练”之名在英国出版，原因是英国教

广告热线：020 8099 8888

育部门希望借鉴上海的教学经验，以提升本国学生的数学水平。在中国父母热衷让孩子出国读高中、初

投稿邮箱：editor@thechineseweekly.com

中，甚至小学，并且热捧各种国外教材、国外课程的当下，着实让不少人吃了一惊。据悉，在英国出版

广告邮箱：ads@thechineseweekly.com

的《上海数学一课一练》将有11册，对应英国小学和中学的11个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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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一课一练》，上海的中小学生都不陌生。这本1993年出版的教辅读物到现在已经有22年，覆 盖了一至十二年级全部学科。在其全盛时期，开学前的销售量曾 高达280万册左右，还曾经创下单册的销售数超过在校学生数的 奇迹。 有人评价它是一套“老师不用不放心，学生不做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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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不买不放心”的“神书”，还有人将这套书称作是教辅中 的“战斗机”。得知这一消息，网友们立即炸开了锅，不少网友 表示，《一课一练》就是他们内心永恒的“痛”。（综合报道） 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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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听到“一什么一什么”的句式，就觉得不明觉厉。在这个欧

iPhone、iPad及Android阅读版现已上线，登录苹果 iTunes、App Store或Play Store搜索“华闻周刊”即可下

洲各国纷纷要求加入“亚投行”，都想在“一带一路”中尝到点儿甜头 的时代，引进几本中国的教辅来“一课一练”算什么呢？

载，第一时间阅读最新内容。

各国领导人薪酬差异大 习近平排名靠后 微博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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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福布斯中文网报道，在全球范围内，各国领导人的薪酬水平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不过，谁也没有 新加坡总理挣得多。李显龙于2004年上台，他在2008年至2012年间挣到了惊人的2,856,930美元，之后因 公众反对减薪28%。如今，他的薪酬仍然有170万美元。这足以支付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和英国所 有这些国家领导人的年薪。 订阅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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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奥巴马距离李显龙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他的年薪总额为40万美元。加拿大总理哈珀的 年薪是26万美元，领先于年薪23.44万美元的德国总理默克尔。 据该排行榜，中国主席习近平的年薪约为1.93万美元。中国公务员的各项津补贴因级别和职务差

社长：戴凯 Managing Director: Kai Dai

别而有不同，如提租补贴（对租住公有住房的职工，因租金提高而由单位给予的补贴），正部级240

执行主编：张雪

元/月，副部级210元/月，正司级130元/月，副司级115元/月，处级100元/月，科级80元/月，科以下70

Executive Editor: Michelle Zhang 编辑部 Editing Team

广告部 Advertising Team

林卉卉 Flora Lin

邵珣 Xun Shao

陈甲妮 Jiani Chen

薛思圣 Alan Sek

李晓枫 Xiaofeng Li

黄悦媛 Zoe Huang

夏颖 Ying Xia

王泽宇 Zeyu Wang

于雷 Ray Yu 林乃绢 Nai-Chuan Lin 新媒体部 Digital Media Team 王鹏 Kevin Wang

市场部 Marketing Team

元/月。每个级别的工资总差也就在八九百元左右，如处级要比科级高八九百元左右。（综合报道） 点评 国家领导人这个岗位，工资多

李天 Tian Li

少那真不是最关键的事儿，这个榜

赵楣媚 Meimei Zhao

也就是满足下老百姓的好奇心吧，

朱怡君 Zoey Zhu

曹游艺 Lea Cao

视觉部 Graphic Design Team

郑涵迪 Handi Zheng

褚泉山 Quanshan Chu

周畅 Chang Zhou

公静 Jing Gong

博君一笑，可别太当真哟。

王潇珏 Xiaojue Wang

全球编辑室 Global Editorial Room 编辑总监（纽约）：安然 Editorial Director (New York): Ran An 驻巴黎记者：张钊伟 Correspondent (Paris): Zhaowei Zhang

华闻焦点 / Huawen Review /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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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薛章

中国互联网上出现“代人扫墓”服务

中国麻将风靡美国

据中国媒体报道，清明节将至，中国互联网上出现不少提供“代人扫

据美国华文媒体报道，如今中国麻将已经走向了世界，远在美国的薇

墓祭祖”服务的商家，甚至可以给客人现场“直播”祭拜过程，收费从百元

薇安·齐默曼（Vivian Zimmerman音译）和她的牌友经常在她家厨房纵横

到万元不等。记者发现，网上提供此服务的商家不少，但少有人下单。

捭阖、大杀四方。“起初我们几个孕妇在一起没什么事情，不方便工作但又

同时，这一服务也引起了民众热议，有些人认为此做法漠视了扫墓的 意义。“清明节给先人上坟扫墓本就是尽孝道的一种方式，也是中国人的习 俗。现在找人代做，意义就变了。”著名民俗学家赵书表示，代替扫墓不能 全否定，但最好民众还是亲自扫墓表示心意。（《北京晨报》）

闲不住，就想玩玩麻将来消磨时间，后来就渐渐喜欢上它。同时，麻将也可 以激发大脑皮层活动，防止过快衰老。”薇薇安说。 “麻将虽然在20世纪末已传入美 国，但美国人一直热衷于其他户外项 目，无暇于麻将。直到最近几年麻将又

点评

重新风靡起来。”美国麻将联盟的副主 席拉里·安格（Larry Unger）表示。

看到这条新闻，心中升起一种悲凉。

他还分析了麻将再兴起的原因：趣味性

对我们很多人来说，清明时节的扫墓已变成了一种形式，我们已忙得没有时间和

强，思维性强，而且适合社区活动。将

心情去澄怀静观、慎终追远，这才是最为可悲的事情。

大家定期聚集在一起，麻将是一个充分 的理由。（美国侨报网）

英国撤回涉假论文 多数作者来自中国

点评

据美国《华盛顿邮报》3月27日报道，总部设在英国的BMC出版社，近

美国的软实力和价值观输出，有好莱坞电影和连锁快餐。中国的软实力和价值观

日撤回了43篇论文，因为这些论文涉嫌伪造“同行评审”，其中大部分论文

输出，电影嘛，还需假以时日，中餐嘛，倒是遍地开花，只是打入主流的，大多已变

的作者来自中国的大学，包括中国医科大学、四川大学、山东大学和上海交

得面目全非。现在看来，麻将倒是不错的选择，中国人在这麻将桌上的方圆进退和处

大医学院。“同行评审”是一个旨在保证学术论文真实性的数据核实过程，

世哲学，世界人民可以随意感受一下。

专家在阅读论文后决定该论文能否出版。由于研究人员越来越渴望得到认 可、褒奖以及学术上的发展，一些人不惜为此铤而走险，所以整个同行评审 体系近年来开始接受审查，一些缺陷和不足浮出水面。（综合报道） 点评

成都放飞蝴蝶遭哄抢 被踩死一地 3月28日日下午，中国四川成都一家家居商场在清水河公园举办了一场 主题活动，主办方策划了压轴戏——“放飞蝴蝶”，引爆了数千围观市民的

中国各领域总爱说“走出去”或“与国际接轨”，但在“走出去”之前，最应

热情。下午3点，文艺表演正式开始，主持人不断预告：活动高潮是放飞万

该“与国际接轨”的是一种“规则意识”。没有尊重规则的意识，即使“走出去”了

只彩蝶。比预计晚了1个多钟头后，运着蝴蝶的车终于抵达现场。主办方工

也可能会被“撤回来”，更可能在更大的平台上闹出笑话。

作人员说，这些是专门从云南空运过来的，将邀请市民一起放飞蝴蝶。 当日下午成都室外气温有点偏低，刚从气温高的云南运来的蝴蝶还不 兴奋，都在“昏昏欲睡”。主办方只得通过人工手段加热，让蝴蝶尽快苏

武汉大学赏樱收费 否认借樱敛财 每年春天的樱花花期，都有来自各地的游客到武汉大学赏花。今年武

醒。蝴蝶放飞后，大量蝴蝶停落在舞台上，遭兴奋的市民和孩子追逮，蝴蝶 被踩死一地。据媒体报道，这一幕让主办方和不少人觉得十分心疼。（综合 报道）

汉大学延续去年传统，对游客征收门票，价格为20元一张，游客最多时一天 接近20万人。这引来了网民质疑：每年赏樱人数近百万人次，门票钱得有两 千万元了吧，钱去哪里了？对此，武汉大学党政办公室主任钱建国表示，学 校只是利用樱花开放期间收的钱，来支付樱花开放前中后期所投入的管理、 维护等人工费和基础设施费。（综合报道） 点评

点评 放 飞 万 只 彩 蝶 ， 结 果 duang，duang，duang，变成 千人“踩蝶”，也是无语了。主办 方这“十分心疼”略矫情，为了弄 点儿商业炒作的噱头，你们大老远

虽然对于武大收门票这个方法并不完全认同，但却能理解一些知名高校因“被景 点化”而遭遇的困境。高校如果被景点化，那么是不是应该按照景点的运营规则来操 作？景点维持的费用如果不靠门票，应该来自何处，有没有更合理的解决方法？要解 决这些问题，不仅需要智慧，还需要脑洞大开。

把蝴蝶折腾过来的时候不心疼，这 会儿倒是假惺惺地“心疼”起来了。 这些年来不断看到有人拿放生作秀，结果常常弄巧成拙，更有不少地区的生态因 此遭受污染。拜托这些大哥大姐们，放生前起码有点儿常识，不要积德不成反造孽。

09 / Huawen Review / 华闻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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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头条

World Review

澳大利亚决定加入亚投行

德翼空难或因副驾驶患眼疾及抑郁

澳大利亚3月29日宣布，计划加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简称“亚投 行”），扭转了先前作出的不参加的决定。但澳大利亚对其在亚投行的未 来成员身份设定了条件，以安抚主要军事盟友美国所表达的关切。总理办 公室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政府今天宣布，它打算签署一项有关亚洲基础 设施投资银行的谅解备忘录，这将使澳大利亚能够作为一个潜在的创始成 员参加建立该银行的谈判。”（《金融时报》） 点评 澳大利亚在亚投行申请截止日 前两天，终于宣布“我来了”，其 原因想必是看到了亚投行为其带来 的国家利益。首先，对手和盟友都

3月29日，针对德翼空难的调查仍在继续，更多细节浮出水面。调查显

参加了，它当然也不甘落于人后；

示，涉嫌蓄意制造空难的客机副驾驶安德里亚斯·卢比茨家中有治疗心理疾

其二，或也想借此机会把本国的工

病的药物，其本人或有眼疾。媒体披露了坠机前的黑匣子录音，揭露了当时

程师、建筑师都推销出去，参与亚

内情，机长被锁在门外后，曾试图斧劈舱门闯入。（综合报道）

洲基础建设；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它希望参与到事关本地区未来的重要对话中， 这带来的政策空间无疑是巨大的。

新加坡为李光耀举行国葬

点评 如果真相的确如各方推测的那样──此次坠机为副驾驶蓄意而为，那么以后飞机安 全着陆后，大家不仅要鼓掌庆祝，还要增设一个环节，那就是感谢机长或副驾驶“不杀 之恩”。

3月29日，新加坡为不久前逝世的前总理李光耀举行国葬仪式，包括中

但无论这次的坠机事件是否是人为，它都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还暴露出航空公

国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在内的多国政要都出席了仪式，向这位新加坡的建国

司在人员管理以及安全保障机制方面存在的漏洞。真心希望航空领域的进步、制度的完

总理告别。李光耀将新加坡从薄弱小国打造成富裕的全球商业中心，不仅

善，可以来自其他代价更小的方式，而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踩在空难遇难者的尸体和家属

受到广泛的国际赞誉，也成为新加坡民众心目中的“国父”。李光耀逝世

的无尽悲痛之上。

之后，灵柩在新加坡国会大厦接受民众吊唁，人们不顾长达10小时以上的 漫长等待时间，纷纷前来排队，只为向他致敬。（中新网） 点评

英国议会解散 大选正式开始 3月30日，英国本届议会宣告解散，2015年英国大选也由此正式揭开序

光耀陨落，万众送别。李光耀的去世引发了一场对这位伟人的集体回忆，其中有

幕。英国首相卡梅伦当天前往白金汉宫觐见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这是5月7日

不少关于他如何处理新加坡与中国关系的。他既在邓小平向他就“新加坡模式”取经

大选投票前他最后一次见首相身份会见女王，标志着本届政府的5年任期结

时倾囊相授；又在两岸之间扮演着“传话人”的角色，促成了“汪辜会谈”；面对中

束。根据有关法律，本届英国议会也于当天宣告解散。

国崛起，也赞成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这位政治强人的离去究竟会给中新关系 留下怎样的政治遗产？我们拭目以待。

与女王的会面结束后，卡梅伦在唐宁街10号发表声明。他表示，英国目 前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所领导的保守党如继续执政，能为英国经济持续 复苏提供坚实的领导力。卡梅伦抨击他的竞争对手工党领袖米利班德将给英 国带来“经济混乱”。米利班德则表示，卡梅伦曾承诺就英国是否脱离欧盟 举行全民公投，这将给英国经济带来风险，也会令英国的影响力严重受损。 英国副首相、自民党领袖克莱格表示，他所领导的政党在竞选中将占 据“理性的中心”，反对英国脱离欧盟。（综合报道）

点评 五年一次的“大戏”终于拉开帷幕，这多少有点儿令人激动。可以预见，今年的大 选之战又将是一场激烈的“混战”。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恐怕任何一个党派想以绝对优 势获胜，都将是一件难事。

海外头条 / World Review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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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知世界

The World in Pictures

看图知世界 / The World in Pictures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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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3日，英国国王理查三世（King Richard III）的遗骸在莱斯特大教堂（Leicester Cathedral） 重新安葬，一枚王冠被摆放在灵柩上。理查三世是英国金雀花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1485年在博 斯沃思（Bosworth）战场上阵亡，后被葬于莱斯特市的一座教堂内，确切地点无人知晓，其遗骸 直到2012年才被重新发现。

摄影：英格兰天主教会（Catholic Church Eng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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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知世界

The World in Pictures

广西大化瑶族自治县板升乡弄勇小学地处自然条件恶劣的深山弄地，交通极为不便。250多名学生大多 是留守儿童，很多学生每周要花费一两个小时，步行翻越不通公路的大山才能抵达学校。孩子们住在平 房宿舍的“大通铺”，三四十人挤在10多平方米的狭小空间中，床铺也是几个人“分享”。近年来， 广西投入300多万元新建学生宿舍、教工宿舍、食堂、水柜、洗澡房、图书室、厕所等设施，这些设施 已相继投入使用。 摄影：黄孝邦（新华社）

看图知世界 / The World in Pictures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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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知世界

The World in Pictur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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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民众在新加坡政府大厦前的大草场排队，等待进入新加坡国会大厦，瞻仰李光 耀遗容。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于3月23日凌晨3点18分在中央医院逝世，享年91岁。29 日，李光耀的国葬仪式在新加坡国立大学文化中心举行，约2200名社会各界人士和各国 政要出席。国葬仪式之后，李光耀的灵柩被运往新加坡万礼火化场举行私人葬礼。 摄影：邓智炜（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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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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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知世界 / The World in Pictures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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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在埃及沙姆沙伊赫举行的阿拉伯国 家联盟首脑会议上，埃及总统塞西在闭幕会议 上说，阿拉伯国家首脑已同意组建阿拉伯国家 联合部队。阿拉伯国家联合部队承担的任务包 括，应相关国家要求对领土安全和国家主权受 到直接威胁的成员国实施迅速的军事介入， 以及被授权执行的其他任务。阿盟秘书长阿拉 比将组建阿拉伯国家联合部队称为“阿盟的新 生”。

摄影：崔新钰（新华社） 19 / The World in Pictures / 看图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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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Seeking medical services abroad: a fast-growing market in China

全球化医疗

中国人赴境外就医现象调查 《华闻周刊》编辑部 近年来，越来越多中国人开始选择到境外寻求医疗、健康服务。据上海市医疗旅游产品开发和推广平台数据，全球医 疗旅游整体上呈现出增长趋势，每年大概有60万中国人到全球各地看病或进行医疗旅游。 中国人境外就医热潮形成的原因是什么？中国人如何到境外就医？他们又该如何权衡其中的利弊？在本期的“全球化 医疗”专题中，《华闻周刊》的采编团队及通讯记者在中国及全球范围内进行了采访调查。 本专题受访专家意见仅供读者参考，敬请权衡利弊，慎重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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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Money talks: being well off gives Chinese patients more choices

出国就医：不幸中的“任性” 通讯记者 钱炜（发自北京）

最近有一件事，让67岁的作家王石啼笑皆

病，在北京的医院里装了两个支架，回家后不

闻的事情，当蔡强试图向人解释如何去国外看

非：他从没有因为一部作品而如此出名，却因

久，还是感到胸口疼痛。尽管从未出过国，英

病时，对方反问：“我到协和医院看病都挂不

为一篇随手写就的博客而广为人知——而且，

语、日语都不会说，在日本也没有朋友帮忙，

上号，你有多大能耐，能让我去美国最好的医

还被许多人误以为是那位地产商。

吴东却并不担心出国的各种不便，也不需要亲

院看病？”如今，有越来越多的人像吴东那样

在博文中，王石详尽描述了在朋友帮助

自筹划赴日就医的事，因为他通过网上搜索发

开始主动寻求出国看病的渠道。全国每年去国

下去日本治疗心脏病的经历，并用标题点出结

现，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有一批专业机构

外看病的人数已达数千人的规模。在网上搜

论：中国与日本医疗水平存在巨大差距。

为人们提供出国看病所需要的咨询和全程服

索“出国看病”，就会蹦出七、八家中介机构

务。

的网页链接，蔡强创办的“盛诺一家”就是其

看了王石的文章后，河北邯郸的生意人 吴东也决定去日本求医。他和王石一样患心脏

5年前，出国就医还是一件中国人闻所未

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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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负担得起出国看病的费用，你需要有钱到什么程度呢？你的生活质量不会 因此而下降——假如在出国之前，你每天下午都在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那么 回国后，你仍能去那里喝得起下午茶。

出国看病，会像出国旅游、留学那样在

市级或省城医院，最后到北京、上海等地的顶

中国形成一股全民潮流吗？在开辟这一业务之

级医院苦苦求医。“这些病人的病历用A4纸打

初，蔡强估计，中国出国看病的人数将会迎

印出来，厚度通常都会超过50厘米。”

来“井喷式增长”。如今，他已经不再像当初

一般来说，患者对选择国外哪家医院会

那般乐观了。蔡强在纸上画了一道平缓上升的

感到一片茫然。实际上，国外有许多对医院进

弧线，指着它对《华闻周刊》记者说：“这一

行综合评价并指导看病的出版物，其中最著名

行业的增长将会是稳定而缓慢的。”

的是《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杂志，它每年都

不过，他的同行、“厚朴方舟”公司总

发布该国医院排行榜，这本杂志有一个专门的

裁王刚却从另一个角度为这个行业找到了信

部门，根据死亡率、治愈率、病人满意度、医

心：“只要中外医疗水平存在差距，这个生意

疗事故发生概率等指标对全美医院进行排名，

就能做起来、做下去！”

同时，他们还会对美国各大医院进行分专科和 分区域的排名，这样的排名更加有利于指导病

“我们做的是严肃医疗” 只要你能出得起钱，就有人负责帮你找到 全球最好的医院、最先进的设备、最优秀的医 生、最专业细心的照护，这就是海外就医服务 机构对自己角色的定位。

人选择医院、专科和医生。同样，日本也有类

“有点儿贵”是多贵？通过盛诺一家的介

似的医院排名系统。出国就医服务机构依据诸

绍去美国看病的客户，总花费大部分在15万美

如此类的资料，与很多知名的医疗机构进行洽

元（折合人民币93万）左右，最多的花了100

谈，逐渐建立起了在国外的合作网络。

万美元。“Money，money，money，我们的

海外就医服务并非中国特色产业。例如，

客户一定要有钱”，蔡强反复强调说，“这听

俄罗斯和中东的富豪们也青睐于此。厚朴方舟

起来似乎是生意人的势利眼，而实际上是为患 者利益考虑。”

蔡强最近接待了一名情况颇棘手的病人：

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安德森癌症中心对面的大楼

一名1岁半的孩子，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

里设立了办公室，他们的隔壁就是一家阿联酋

病。经过一连串的咨询、协商，他们帮患者找

同行的办事机构。

他将出国看病与留学做了个对比：在正常 情况下，留学的时间可预知，结果可预测，风

到了在美国排名第一的儿童医院——波士顿儿

“出国医疗服务做的不是轻医疗或者医

险有限，因此总体费用是可估算的；而出国看

童医院。但仍有问题亟待解决：患者身体十分

疗旅游这类项目。去韩国做个拉皮，去瑞士打

病，时间未知，结果未知，花费也就未知，这

虚弱，可能随时会发病，从北京去波士顿的每

个抗衰老针，这些都能批量处理，也没什么

并非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蔡强说，如果他发

一步都充满风险。“健康人的血氧饱和度达到

风险，但我们不是赚这种快钱的，”蔡强说，

现客户是卖房、卖车凑钱出国看病的，那一定

90%以上，而他只有60%，小孩平时的嘴唇都

“出国医疗服务关注的是肿瘤、心脏病等重大

会劝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是紫的，”蔡强回忆说。

疾病，做的是严肃医疗，我们提供的是个体

为了让患者安全度过飞机上的13个小时，

化、专业化的服务。”

而下降——假如在出国之前，你每天下午都在

盛诺一家租用了专业的紧急救援队一路护送。 在到达当地后等待就医的时间里，安排专人24

“要能负担得起出国看病的费用，你需 要有钱到什么程度呢？你的生活质量不会因此

“一小块饼皮”

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那么回国后，你仍能去 那里喝得起下午茶。”蔡强在纸上画了一个圆

小时陪护，无论何时，一旦发病，美国当地的 客服团队就会第一时间联系国内的医学负责

通过“厚朴方舟”的服务，吴东来到王

圈，又在圆圈里划出一块扇形，再在这个扇形

人，同时通知美国院方，10分钟内就能将患者

石去过的日本榊原纪念医院。经过心脏造影检

的边缘画了一小道弧线。“如果全中国的病人

送进医院。

查，医生发现，吴东的心脏右冠状动脉入口处

是这张大饼，那么这块扇形就是其中的大病、

对于患者来说，出国就医之路必然是困

先天形状异常，花了30分钟才找到入口，而这

重病患者，而其中有钱并有意识要去国外看病

难重重。首先遇到的麻烦就是准备病历、找医

段影像在北京的检查中并未发现出来，此外右

的，只有这一小块饼皮，”他用笔尖点着这张

院、预约看病这一系列“热身活动”。将病

冠中段还有一部分完全狭窄。在神原，他接受

图说，“就这么一点儿！”

历翻译成英文并根据国外医院的要求做病例概

了一次手术，心脏里又放置了3个支架。“尽

现实调低了蔡强的期望值，却没有束缚住

述，这不是一般患者能完成的，哪怕是普通的

管看过网上的介绍，心里有底儿，但日本医院

王刚的野心。他说，“在人们印象里，只有有

翻译也无法胜任。蔡强说，在他们接手的客户

的水平高、服务好，仍超出了我的想象。”吴

钱人才能去国外看病，但我们开拓了日本的医

里，大多数病人都看过4家以上的医院——首

东说，“就医过程的绝大部分我都挺满意，就

疗资源以后，会让能够负担得起出国看病费用

先在属地进行初步就诊和基本治疗，继而转至

是费用有点儿贵。”

的人群，从富豪扩展到普通中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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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无论怎样先进的医疗设备，中国的医院肯定有能力拥有。在硬件上，我们与国外的确没 有太大差距，真正的差距在于医疗服务质量，在于医生和医院是不是真正从患者利益出 发来解决问题。

日本的治疗费用普遍比美国低，加之地理

的状况。做完检查后，24小时内大腿创伤处都

高。另一个例子是黑色素瘤，蔡强说，“晚期

距离近，旅行费用也就比去美国节省不少。虽

需要捆止血带，整个人躺在床上不能动，很痛

黑色素瘤，在国内是等死，去美国就可能挽救

然无法确切地比较日美两国医疗服务的价格，

苦。听朋友说日本的心脏复查不用切开动脉插

性命。飞机一落地，病人拿到药，回来吃几个

但根据WHO的统计，在发达国家里，日本的

管，他才在友人的帮助下，来到神原医院做检

月就可以治愈。”

人均医疗费用最低。

查。让他声名远扬的那篇博客，记述的就是那

中国人出国就医的趋势已经引起国外医

次赴日就医的经历。

除了新药，国外的某些新设备、新疗法 对中国患者来说可谓致命的诱惑。例如，视网

疗机构的注意。美国很多医院都有国际医学中

据 王 石 介 绍 ， 榊原 医 院 的 冠 脉 造 影 C T

膜母细胞瘤俗称“眼癌”，多发于刚出生后

心，有的医院官网还有多种语言版本。最近，

在全世界只有三台，另外两台分别在美国和

不久的幼儿。在国内，该病的治疗一般都要摘

享有盛誉的克利夫兰医院刚刚在北京设立了代

德国。在做CT之前，病人需要注射少量造影

除眼球，而在美国费城等地就有两家医院可以

表处，其职能之一就是与中国医院建立合作，

剂。检查持续约20分钟，他需要做的只是几次

用特殊的疗方“保眼”，同时还有可能治愈眼

并且直接接收中国病人。

吸气、停住、呼气。第二天，当他看到CT片

癌。2014年曾经有12名国内患儿在家长带领下

在克里夫兰医院工作的麻醉科教授林汪

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是一张清

集体赴费城求医。可想而知，即使出国就医的

佳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克利夫兰来看

晰度极高的360度3D图片，接着，“切开”心

困难再多、代价再大，家长也会倾力奔赴美国

病。她说，“我觉得这个就像到美国来旅游一

脏，可以看到心室和心房在如何跳动、每一块

去为孩子治病。为此，费城当地侨界、学界的

样，虽然是个新鲜事物，但也没什么可大惊小

心肌如何搏动以及每一根血管的粗细。再“切

华人还组织起来为这些前来就医的家庭提供志

怪的。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了，个人收入增加

开”血管，可以清楚地看到血管内的支架。

愿服务和捐款。另一个例子是儿童癫痫，国内

了。就有要到国外来看病的需求，是个正常的

“相比国内造影检查获得的黑白影像，这种检

一般对此都实施开颅手术，但在波士顿儿童医

市场发展趋势，用平常心看待就可以了。”

查结果非常直观、清晰，也更准确，不懂医的

院，最先进的手段是采用激光治疗。

林汪佳说，她一开始猜想，到美国来看 病的中国人，肯定都是大款、大官之类的，后

人都看得明白。”向《华闻周刊》记者谈起当 时的经历，王石至今仍露出惊奇的表情。

花钱买尊严

来才发现，基本上都是经济条件好一些的老

胡大一是国内知名的心血管病专家，目前

百姓。“很多人觉得到美国就医的费用会高得

担任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心脏病研究中心主任。

中国在医疗技术上到底比美国落后多少？

不得了，实际上也没那么厉害。在国内处于中

他说，王石提到的“全世界只有三台冠脉造影

对此，业界也有一种观点：基于庞大的人口基

产阶级里面偏上层一些的，基本上就能支付

CT”并不准确。据他所知，中国已经引进了

数和患者数量，中国医生有机会见识和处理更

得起。当然，不同的病种，费用的高低不一

这样的设备，完全有能力做这样的检查。尽管

多、更丰富的病例样本。假如一名美国外科医

样。”

如此，胡大一完全同意王石的观点，认为中国

生一个月能做10台手术的话，那么中国医生一

的医疗水平与日本以及其他发达国家还有巨大

周就能做10台。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医生比全

的差距。

世界任何地方的医生都拥有更熟练的技能和丰

相比之下，日本的医疗系统还较为封闭， 以前很少接待外国患者。在2014年9月厚朴正 式开展业务之前，王刚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去和

去国外寻求更新的诊疗方法、更有效的

富的临床经验。因此，中美医疗的差距并没有

日本的顶级医院谈判，建立合作关系。截至目

新药，是中国人赴海外就医的原始动力。由于

传说中的那么大。相反，中国医疗体系也有自

前，经厚朴的介绍去日本看病的客户，医疗费

中国的医药科研水平还比较落后，世界上的绝

己的优势。

最高的还没有超过50万元人民币。

大多数新药往往还是由美国等发达国家率先研

“从医疗技术的临床应用来讲，中国很

制出来的。在此种情况下，美国FDA（食品

多公立三甲医院已经达到或接近国际水平，与

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上市的药物，在全球很

国外相差不大。其实，国内外在基础疾病的认

多国家都得到承认，可以直接在这些国家临床

识上是一致的，比如对肿瘤的化疗、手术、放

致命的诱惑 王石曾经患过两次心肌梗塞，有过一次病

使用。然而，中国药监部门的规定是，国外的

疗、姑息等治疗标准是一样的，只是我国公民

危，在国内做过四次心血管介入造影手术，在

新药必须在国内再次通过三期临床试验才允许

对国内医疗水平的认识存在偏差。”广东省卫

三个主要冠状动脉处装了6个支架。安装支架

上市。这一看似严格的规定，某种程度上却成

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巡视员廖新波说，“除了

以后，需要定期去医院复查。作为老病号，王

了国内患者获得最新、最好药物治疗的障碍。

我们的服务水平确实不如别人以外，更多的是

石很怵这种检查，因为要切开大腿动脉，注射

比如，对于丙肝的治疗，目前国内仍在

民众的迷信。当然，不可否认，大陆的医院过

造影剂，而后用一根金属丝插入血管，一直进

使用干扰素，而欧美等国近几年已经批准了一

入心脏的冠状动脉，医生再在屏幕上观察血管

大批抗病毒药物，这些药物副作用小、治愈率

度医疗现象还是比境外要严重得多。” 胡大一说，“以我们今天的经济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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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先进的医疗设备，中国的医院肯定有 能力拥有。在硬件上，我们与国外的确没有太 大差距，真正的差距在于医疗服务质量，在于 医生和医院是不是真正从患者利益出发来解决 问题。”他以王石的经历为例说，“这样安装 支架后做复查的患者，根本就没必要大动干戈 做切开动脉的造影检查，我虽然不便猜测医生 给他做这种检查的动机，但这肯定属于过度医 疗。” 廖新波把促使中国人去国外就医的原因归 结为中国公立医院的“非医疗性服务”水平不 能满足高端人群的需求，因此，花钱跨境求医 在某种程度是“花钱买尊严”。 “厚朴方舟”公司总裁王刚表示，中国的 医疗资源分配是金字塔式的，最好的医生、最 好的设备都集中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医疗 资源的过度集中，造成了这些顶级医院永远像 春运期间的火车站那样人满为患。同时，这些 名义上属于国有的大型医院，却以追求经济效 益为首要目的。这两大因素的叠加作用，使得 中国医生疲于应付，看病重量不重质，误诊率

新药、新疗法去的。有一部分患者是由于治疗

仪，以及在美国医院里的注意事项。“其实内

高，治疗效果不佳，服务态度差。

风险太大，国内医生不敢承担责任，而将病

容很简单，比如告诉他们，无论在哪里都要排

人“推出门外”的。

队。以前曾有客户回来跟我们说，他遭到了种

而国外的医疗系统与中国截然不同。比如 美国，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家庭医生。病人第

国内的医患矛盾，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

族歧视。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在插队时

一步要先找家庭医生，小问题和常见病在这一

患者自身素质不高造成的。因此，蔡强说，他

被别人行了‘注目礼’。还有，在医院里你不

环节就得到解决，当家庭医生解决不了时，才

们挑选病人的条件，除了有钱，另外一点就是

能对医生吼叫，美国医院是有医警的，必要时

会帮病人预约专科医生或到水平更高的大医院

对方是“一名合格的病人”。“如果一个人来

会开枪。”

去检查、治疗。而且，美国医疗资源分布较为

到我的办公室，在我面前摔下一摞钱，用手指

在网络空间，出国就医的话题不时成为

平均，各大医院之间的实力差距没有中国那样

着我说，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但你必须负

热点，也似乎成为中国人发泄对国内医疗服务

悬殊。因此，美国的医院永远不会像中国医院

责把我的病看好。那我一定会说：对不起，我

不满的一个另类出口。这一话题的高潮出现在

那样拥挤，医生给每个病人的看病时间起码都

达不到您的要求，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蔡强

2014年5月，浙江杭州本地生活服务论坛“19

在半个小时以上。在日本，虽然没有家庭医生

说，像这种具备“医闹素质”的客人，是他避

楼”发布了一个帖子，讲述了楼主陪老公自助

这一设置，却有分布在社区的诊所承担了分流

之唯恐不及的。

出国就医的详细过程，该帖引来了46万次的阅

病人的功能。 “做一名合格的病人”

病人在国外就医，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

读量和大量的转载。

的问题。一次，美国院方忽然通知蔡强，要求

在各种各样的留言中，有人说，“国内的

开紧急会议。蔡强很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

技术、设备都不算差，只是人得不到应有的尊

结果一开电话会议才知道，他们的一位病人

重。”也有人质问：“此帖让国内医疗界情何

医疗体制方面深层次的原因，在中国还造

在看完病之后忽然返回，直接推开医生办公室

以堪？”

成了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医患关系紧张局面。在

的门询问用药问题。在国内，病人看完病之后

楼主则回复说，“不是我写得多好，而是

盛诺一家经手的一个病例中，一位子宫癌的病

想起来一个小问题又跑回去问，这太正常不过

国内的医疗现状刺痛了所有人，你我都有可能

人在北京最好的肿瘤医院就诊时，被认为病情

了。但在国外就不行。因为你已经结束了这次

面临这样的困境，或是病人，或作为家属。那

已经恶化，不建议进行手术，因为手术可引起

就诊，医生已经开始接待下一位病人，如果直

一天到来时，怎样才能得到可靠的治疗，做一

膀胱瘘、肠瘘等并发症。而病人绝望中求生，

接推门进去，就侵犯了别的病人的隐私，这在

个有尊严的病人？”

转到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布列根和妇女医院

美国是十分忌讳的事。当时，美国医生立即将

后，顺利地接受了外科手术，并且没有出现并

问题反映给院方，以至于医院启动了一次跨洋

（为保护患者隐私，文中患者除王石外均使用

发症。事后得知，国内医生情愿选择“无功也

电话会议来协调此事。

化名）

无过”的保守疗法，原因是：担心手术风险，

为了让中国患者成为一名合格的病人，蔡

因而首先保护好自己，防止医疗纠纷发生。蔡

强不得不在把客户送出国之前对他们进行“培

强说，他们经手的患者，并不全是冲着国外的

训”。培训的内容包括美国社会的基本社交礼 25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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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A cancer treatment experience in Los Angeles

在“天使之城”甩掉癌魔 ——洛杉矶就医记 通讯记者 苌清（发自上海）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雪松-西奈医学中心

回忆起刚到洛杉矶的那天晚上，孙逊 （化名）总是觉得既恍恍惚惚，又难以忘 记。那是她第一次出国，是她此生到过的最 远的地方。那晚，在离好莱坞只有20分钟车 程的那个房间里，她无心好奇外面的世界， 她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度过一个月的求生 之路。 2012年6月，家人偶然发现孙逊眼球外 突，她自己也觉得眼睛肿胀难受，但身体并 没有其他不适。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46岁 的她辗转于江苏、上海多家医院，都是按照 眼病诊治的。各种疗法效果不确定，病情时 好时坏，可是总体上在不断加重。 2013年12月，孙逊在上海某三甲 医院做了颈部超声检查，医生发现了甲 状腺右叶有“低回声结节”，大小为

“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去美国看病？”面对她

然。通过在网上搜索，他们发现，国内有很多

1.2×1.2×1.2cm。直到2014年4月，她被诊

的疾病，常年在商场打拼的丈夫温和而淡定，

出国就医服务机构可以提供全程帮助。可是出

断为甲状腺相关性眼病、高血压二级、右甲

这让孙逊内心感到很大的慰藉。可是，去美国

于对各种中介行业天然的不信任，孙逊还是和

状腺结节。经过漫长的等待，她终于得到了

就医？她想都没想过。在家休息期间，她在网

家人一起，按照网上的说法，找来了美国权威

住院的机会，经甲状腺结节穿刺活检，病理

上看到了一个很火的帖子，作者讲述了她的老

的《最佳医院排行榜》进行研究。结果发现，

报告“倾向于良性病变”，但不能确定。因

公在杭州被确诊为脊柱肿瘤，然后辗转去美国

尽管可能联系上这些医院的国际服务部，但流

而又选择了基因片段检查，结果显示：右甲

看病并最终治愈、康复的经历。看了这样真实

程繁琐，需要准备大量文件；如果自己准备病

状腺结节BRAF基因V600E突变，怀疑已经

的故事，孙逊不再觉得去美国看病是那么遥不

历资料，那些生僻的医学名词就连中文念起来

发展成甲状腺乳头状癌。

可及。一家人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去美国

都十分拗口，要想翻译成英语发给对方，可以

治疗。

想象，更是一项难以完成的任务。

“一听到是癌，我瞬间就想哭。”孙 逊说，但是，因为基因检查和病理报告的结

“为什么选择出国就医？不仅因为在国

医疗毕竟是一种专业性很强的服务，要想

果有冲突，所以无法确诊，主治医生嘱咐

内两年的求医过程让人精疲力尽，效果不佳，

自己搞掂，需要做太多的功课。在经过一番纠

她，“为保险起见，还是等待做甲状腺切除

耗尽了我的耐心和信心，还因为一些其他方面

结之后，他们还是决定放弃自助出国就医的想

手术吧。”

的考虑。患者就医关注的无非是以下几点：专

法，转而寻求出国就医中介机构的帮助。

选择美国

家的医术；医院的服务、环境和设备；还有看

在比较了几家公司之后，他们初步选定

病的花费。在我看来，国内除了医疗价格上可

了一家叫“好医友”的公司，然后又托在美国

能有优势，其他都不及美国。在经济条件允许

的朋友直接到这家公司在洛杉矶的总部进行了

两年漫长的求医经历已经让孙逊感到疲

的情况下，去美国就医享受到的是更安心、放

一番考察，了解到这家公司的确具备合格的资

惫不堪，结果又是如此残酷，她觉得自己心

心、舒心的医疗服务。”提到自己当初的决

质，在美国拥有合作的医院和医生，而且在当

理上有点儿承受不了。这时候，最大的支持

定，孙逊如今感到庆幸。

地有完善的服务设施。公司除了为病人安排预

还是来自于家人。孙逊的丈夫提出，网上看 到有些和她病症相似的人选择到国外就医，

虽然做了出国就医的决定，但是对于如何

约和就医的全过程之外，在生活方面也能给予

去美国就医，孙逊和她的家人还是感到一片茫

各种照顾。最终，孙逊选择通过“好医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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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去美国就医的愿望。 精心准备

肿瘤患者，在美国基本上是多学科会诊。参与

在经过一个月的准备之后，孙逊终于和

的学科涉及内科、外科、肿瘤专科、放射影像

丈夫一起飞赴美国。正如公司所承诺的那样，

科、病理科等等。专家团队紧密有效的协作，

一出洛杉矶机场就有人举着牌子来接机，将他

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盲目治疗、低效治疗甚至

们送到预定的住所。当地的服务专员是一名叫

在美国的医疗系统中，医生个人拥有的

错误治疗。可以说，多学科会诊是美国肿瘤治

做阿历克斯的华人小伙子。一见面，阿历克斯

是专业医疗技术，综合医院则拥有护理资源和

疗的一个有效机制，也是带来高治愈率和存活

又解释了一遍就医和生活注意事项，并且给了

各种硬件环境，医生与医院是相对独立的关

率的重要原因。

他们一个预付费的美国本地手机用来联系，交

系。很多优秀医生独立执业，开办自己的私人

在就医准备过程中，孙逊首先将国内医

诊所，对于需要接受手术或其他治疗的患者，

院的各种病历资料发给中介机构，由他们整理

医生则将患者带入与自己签约的医院，利用综

并翻译成英文，创建电子文档后发送到云端系

合医院的设施为患者实施手术等治疗。

统，使得美国医生可以“隔空问诊”。在时机

给他们的一张地图，则标明了住所附近餐馆、 商店等服务设施的位置。 全新体验

因而，美国的患者一般都是去“找医

成熟后，“好医友”安排了患者与主诊医生阿

生”，而不是“找医院”。对肿瘤病人的诊

莱西博士的视频沟通。在40分钟的远程咨询过

经过一天的休整，孙逊和丈夫在阿历克

治，很大一部分是在诊所或肿瘤中心进行的。

程中，医生非常耐心地通过翻译与孙逊交流，

斯的陪同下前往主诊医师耳鼻喉科专家阿莱西

比较大的手术则由自由执业的医生选择在一家

这让她在赴美之前对治疗增添了许多信心。医

博士的诊所。

与自己签约的综合医院里进行，手术后病人通

生初步确定她的病适合出国治疗，预期能够在

这是诊所吗？这里没有嘈杂的人声、拥

常也只需要住很短时间的院。

美国得到好的疗效。“实际上，从那次在视频

挤的人流，却有优雅的环境，处处精心装修与

中见到美国医生之后，我的心理压力就已经小

布置，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工作人员的谈话

了很多，”孙逊回忆说。

轻声细语，让孙逊略感紧绷的神经很快放松了

针对孙逊的病情，中介机构首先为她推 荐了合适的专家团队。治疗小组由内科医生迈 克尔·达菲、内分泌医生罗杰·勒纳和耳鼻喉

在确认赴美后，工作人员向孙逊详细解

下来。护士通过翻译，耐心地教他们如何填写

科医生大卫·阿莱西组成。主诊医生大卫·

释了医生初步拟定的治疗方案，并且很快就把

个人信息资料、病史情况、服药和接受其他治

阿莱西博士是美国顶尖的耳鼻咽喉及头颈外科

在美国的行程安排表发给了她。根据中介机构

疗的记录等各种表格。填好这些文件并签字之

专家，同时，阿莱西博士选定了与他签约的

的预估，此次治疗的全部医疗费用大约是8万

后，她在安静的候诊室里等候，看到周围的人

雪松-西奈医学中心（Cedars-Sinai

美元。孙逊说，她得知估计的费用后心里更踏

都低着头在看书、读杂志。

Medical

Center）作为实施手术的医院。实际上，这家 医院不仅拥有极佳的声誉，还是众多洛杉矶富 豪、好莱坞明星及其家庭的“御用”医院。

实了一些，“在我们的经济承受范围内。”

在问诊过程中，医生根据准备好的英文

除了医生的邀请函用于签证外，孙逊还

病历，向她核对了在中国做的每项检查，并再

得到一份详细的“赴美须知”，里面有美方接

次询问了各种药物反应。之后，阿莱西医生给

由于美国专科医生都专精于非常细的领

机人的联系电话、入关注意事项，还有万一在

她做了一个鼻内窥镜检查。而后，他微笑着

域，因而医生间的协作就非常重要，转诊制度

过关的时候被海关人员询问或核查，如何回答

说，“很好，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为你安排

非常成熟，一套非常流畅的转诊、会诊程序几

常见的问题。这些细节安排减少了孙逊和家人

甲状腺癌切除手术。”在开了手术前需要服用

乎贯穿每一个复杂案例的诊疗过程中。对于

对于出国的焦虑不安。

的药物后，他让孙逊回去耐心等候手术通知。

患者在接受手术准备工作

患者（左）术后3天与医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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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经过四天的等待，阿莱西博士的助理打

孙逊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被推入手术室的

手了。在美国，患者的资料已经基本实现了电

来电话，确认手术团队的医生都已安排好，并

情景。下午两点半手术结束的时候，阿莱西博

子化，医生、医院之间也联网互通，不管在哪

约好了第二天上午十一点三十分的术前医生门

士从手术室出来，告诉家人手术十分顺利，并

个实验室、诊所做的检查，都被认可和共享。

诊。“好医友”在当地的工作人员阿历克斯则

没有发现癌细胞扩散。

病历资料的所有权属于患者个人，有严格的

“真是谢天谢地！”二十分后，孙逊被送

隐私条例，经患者签字同意后，医生或医院才

手术前门诊是由内科医生达菲博士执行

入术后观察室，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全然忘记

能访问患者的病历资料。而成熟的转诊制度，

的，在他的诊所，达菲博士详细询问了孙逊的

了手术的伤痛。当晚七点四十五分她被送入病

让医生在患者未到之前就已经熟悉了患者的病

个人病史和家族史，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并抽血

房。这里宁静而温馨，躺在床上的她看着天花

情。这一套完备的制度，目前在国内还未能实

送检，目的是要确认全身器官功能数据，评估

板上柔和的蓝天白云灯，心里感到非常平静。

现，因而也给国内患者的就诊带来很大障碍。

手术风险。孙逊没想到，术前的这次门诊竟然

病床旁安装了电子监控设备，对她身体的各项

一周以后，孙逊按时前往内分泌医生勒纳

花了一个半小时。想起自己在国内医院每次看

指标进行实时监控。床体本身带有辅助运动功

的诊所，在那里再次检查了眼睛、做了全身体

病不超过十分钟的经历，她心里感慨中美两国

能，护士向她示范，如果躺累了，动一动病床

检、开具药方、抽血送检，这次术后复诊花了

看病方式的差异。

上的装置，能帮助她放松肌肉，保持灵活性。

将近两个小时。医生告诉她，肿瘤样本已由院

全程负责在医方与患者之间的翻译和沟通。

走出诊所，阿历克斯对她解释说，在美

术后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阿莱西博士就来

方送到国家实验室，交由专门的病理专家做病

国，医生必须保证和每个患者有充分的沟通时

到病房。阿莱西博士查看了术后12小时的各种

理分析，10天内会将结果反馈回来，血液化验

间，所以除急诊外，看医生总是需要提前预

监测数据并了解了术后情况，交代她两天后到

报告在7天内汇总后，医生将根据这些数据来决

约，病人要准时到达。病人如果因故不能如期

他的诊所复诊，并告诉她当日就可以出院了。

定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

到达而且没有提前打电话取消预约，有的诊所

如果不是医疗中介机构事先已经把整个就医流

手术后一周，孙逊已经可以正常外出活动

照样会给病人寄来挂号费账单，这样做都是为

程发给了她，她肯定是没法接受术后第二天就

了，伤口也恢复得很好。“疤痕如果不细看，

了保证工作效率，因此医生每天的看诊人数都

出院的。

看不大出来。对我而言，这一点太重要了！” 如今孙逊并不忌讳拉下衣领给人看她的脖子。

是有限的。 随着在美国看病的进程按部就班地进行，

好运之地

由于康复得很快，她反而觉得接下来十天的等 待特别漫长。

孙逊对这里的环境和规则越来越熟悉，在检查 结果出来并确认可以手术后，孙逊觉得自己身

在美国，再复杂的癌症手术，术后最多

终于等到再次去见内分泌医生勒纳，

体和心理上都做好了充分准备，面对即将进行

住几天也就出院了，复查直接到医生诊所去

“手术非常成功，血检报告显示，所有数椐都

的手术，她内心感到很淡定。

做，就连癌症后续的放、化疗也是不需住院

恢复到正常指标，因此不需做后续的化疗。今

的。美国克利夫兰医院心胸麻醉科教授林汪佳

后每半年复诊一次就行。”“好医友”的工作

说：“美国的化疗跟中国的化疗完全不是一个

人员阿历克斯一边翻译，一边为她高兴。医生

“谢天谢地”

概念。”在美国，病人都是一边化疗，一边上

接着解释说，实际上，假如血液检查的结果不

手术那天早晨，孙逊和丈夫早早就起了

班。医生对病人的体验、对治疗个体化的控制

好的话，就需要制定后续的个体化放疗、化疗

床，赶赴医院。十点左右进入一楼小房间办理

非常精细。癌症中心会把化疗安排得特别人性

方案。而对于孙逊来说，她的手术治疗非常成

入院手续，再次填写个人基本信息，院方交给

化、特别温馨。通过对化疗药物的调整和辅助

功，今后只需要口服维持甲状腺功能的药物。

他们一份图文并茂的术前、术后注意事项手

药物的使用，让化疗的副作用降到最低。“化

在做了详尽的解释之后，勒纳医生微笑着

册，孙逊的丈夫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

疗是个非常难受的过程，美国的病人也会难

问，“还有其他问题吗？”在中国医院多年的

受，但他们不会像中国的化疗病人那么受罪。

看病经历中，孙逊在离开医生的时候总是觉得

一化疗，半条人命都要没了。”林汪佳说。

还有没解开的疑惑，而面对美国医生这样的讲

中午十二点进入五楼手术准备室，她在护 士的协助下更换手术衣后，有一位男性高级护

解，她真不知道还需要再问什么。

理师给她做术前心理辅导，让她放松心情。这

美国的住院费用非常昂贵,一般每天可达

时候，“好医友”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屏蔽”

3000至4000美元，医生费以及手术、护理、药

孙逊在美期间的医疗费用最终是5万多美

在外，由院方安排的一名专职翻译帮她沟通，

品、检查、输液、输血等费用还要另算。所

元（30多万人民币），这比当初预估的8万美元

这位翻译是一位亚洲面孔的小伙子，他始终面

以，在病人身体条件许可的情况下，缩短住院

要少。对此，“好医友”的工作人员解释说，

带微笑地把心理师、护理师的话传达给孙逊。

时间就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的费用。

预估的价格是按照平均价格计算的，而美国实

半小时后，有位年轻的医生走过来，她是

术后第三天，孙逊如约来到阿莱西博士

行的是个性化医疗，即便同一种病，每个人的

院方特地安排的一位会中英双语的麻醉师。在

的诊所复诊，医生打开纱布检查了伤口，用一

治疗情况也有不同。实际上，对于全自费的病

麻醉过程中，她一直用台湾腔调的普通话和孙

种药膏涂在伤口上，之后他告诉孙逊“可以洗

人，美国医院一般都会给予一定的优惠。

逊聊天，询问病人的感觉、分散她的注意力，

澡，不用再包纱布了。”回到住处以后，孙逊

癌症的阴影过去了，孙逊把癌魔甩在了

在不知不觉中，各种仪器的导管就已绑在了孙

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照镜子一看，伤口只有4

洛杉矶。半年以后，当她再去洛杉矶复诊的时

逊身上。让她感到新奇的是，护士扎针的时

公分，比她预期的小多了。

候，孙逊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欣喜。她说，“天

候，用一种仪器照射到她手臂的皮肤上，血管 就显现了出来，注射针准确地扎进血管里。

当天，孙逊收到内分泌医生助理的通知， 告知她下面的治疗就交由内分泌医生勒纳来接

使之城是给我带来好运的地方！” （为保护患 者隐私，文中患者均使用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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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An experience of nuclear medicine technology in Japan

亲历日本核医学 通讯记者 陈言（发自东京） 资料图片

2013年11月，52岁的李仪芳（化名）第一

经过内外科会诊，问题仍不能确认，医生

底深处，隐匿起病，发展非常缓慢，病程长，

次注意到自己的一个“小症状”。那天，她和

让她再去做增强磁共振。这次检查结果出来以

因此手术难度大。脊索瘤带来的严重后果听起

几位老同学在外聚餐，感觉在吞咽东西的时候

后，医生初步考虑这是脊索瘤，让她去北京一

来让人害怕：不但伴有剧烈头痛，还会导致吞

舌根部僵硬。随后，身体向来很不错的她，开

家以神经外科为专长的大医院求治。“天哪！

咽困难、发音不清、耳鸣、面瘫，甚至不能坐

始觉得头部深处一阵阵钝痛。对于这些，她并

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病！”李仪芳一听到这

立、行动受限等等。

没有多想。只是有一次与在日本读研的女儿通

个病名，脑子就全乱了。不过医生又说，这种

经过三周左右的打听和等待，李仪芳最

话时提了一下，女儿劝她去医院看看。

肿瘤的性质“介于良性与恶性之间”，这句话

终去了医生推荐的那家大医院，在那里又做

让她有了一丝安慰。

了一次增强磁共振，发现瘤体有所增大，医

李仪芳很少去医院看病，对于自己的症

生确认她必须尽快住院，等待手术。这让远

状，她甚至不知道该选择哪个科室。几经周 折，她去了北京某三甲医院的神经内科。医生

质子治疗：日本的优势

在日本的女儿焦急万分，立即飞回国陪她。 手术的过程还算顺利。因为是从鼻腔进

简单询问病情以后，开出头部磁共振的检查 单。从当时医生的态度来看，她觉得自己的症

在中国的医院里，患者实在太多了，医生

行的微创手术，所以手术本身也没有太大的痛

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医生让她做磁共振检查

不大可能花很长时间给一个病人慢慢解释。李

苦。但是两个月后进行复查时，医生表示，由

也只是排除一下其他疾病。可是，检查结果出

仪芳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回到家里，一坐下

于肿瘤位置太深，瘤细胞活跃程度很高，所以

来后，神经内科医生却表示要和神经外科“商

就开始在互联网上进行一番搜索。

瘤体复发了，需要再次手术切除。

量商量”。从那时开始，李仪芳开始感觉到了 些许的恐惧。

脊索瘤是一种发病率只有百万分之一的罕

第二次手术比第一次痛苦多了。手术完成

见肿瘤，它虽然恶性程度不高，但是生长在颅

后，她就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插了各种 29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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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患者的癌变部位。

此外，还要为患者量身定做一个面罩，用于在

“质子照射最大的特点是，可以局部去

放疗中固定头部。尽管质子治疗是颅底脊索瘤

日本的医疗服务水平在世界上可以排

除癌变部分，让其他部分很少受影响。”大冢

的最佳选择，但放射线也会有与历史剂量的叠

到前三名，身临其境，确实让我感到

说，不少患者来到这里，经数分钟的照射后便

加，这样就可能影响患者的视力、听力，甚至

羡慕，这里医生的态度非常和蔼，看

骑车或开车离去，就像去牙科诊所洗了一次牙

造成严重的后果。一切因素都要非常仔细地考

一样简单。据了解，常规放射治疗会让原本健

虑到治疗方案中。

起来经验丰富，而且总是一个小组在 一起工作。他们对病情的解释很清 楚，虽然有时候听起来很残酷，但他 们在治疗之前把一切利弊都直接对病 人讲清。

插管，术后一周都不能说话，喉部的伤口让她

康的部位也受到攻击，与此不同的是，新的质

在前期检查和制定治疗计划的过程中，李

子放疗对癌变以外部位的影响比常规放射线要

仪芳接受了日本国立癌症中心东医院副院长、

少三分之一到一半，患者的痛苦也小了很多。

质子线研究中心长秋元教授及其团队茂木医师

截至2014年，使用质子治疗癌症的装备

的多次综合会诊。院方检查后认为，由于患者

在世界共有47个，另外还有43个在建造中。而

肿瘤所处位置距离视神经相当近，赴日前在国

日本已有的相关设施在当年已经有11个，世界

内接受手术时，视神经可能已受损伤，造成患

主要的质子治疗装备有将近四分之一在日本。

者两眼的眼球明显偏离正常位置，左眼视力几

所以，日本有较大能力接受中国患者到日本治

乎降为零。此时如果考虑使用质子治疗，会因

疗。日本国立癌症中心东医院以质子放疗为特

为质子射线能量非常高，而让治疗过程变得复

长，该院提出“将日本医疗服务推向世界”，

杂而艰难。因而，日本专家对实施这种高风险

它的网站就设有专门的中文版。

部位的照射有相当大的顾虑。因为这需要冒很 大的风险，在照射中一旦有偏差，患者的左眼

咽口水都有困难。还好，两周后，李仪芳挺过 来了，各方面恢复得都不错。她非常感激为她

日专家对国外患者慎之又慎

就极有可能完全失明。 在第一次会诊后，院方慎重地决定不接纳

主刀的那位德高望重的神经外科主任。然而， 在术后休养的日子里，她发现自己左眼的视力

“其实，在众多来日本就医的中国患

患者。“显然，专家们熟知质子射线照射对脊

越来越差，看东西非常模糊，这让她很担心。

者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这里接受癌症治疗

索瘤的复发具有极强的抑制效果，但是，为了

实际上，在手术前的谈话中，医生就告知过，

的。”在东京一家著名律师事务所工作的张律

避免与国外患者发生不必要的法律纠纷或者出

由于肿瘤所处位置距离视神经很近，手术有可

师对《华闻周刊》记者说，现在，中国人的收

现医疗事故，日本专家不敢铤而走险。”李仪

能对视神经有一定损伤。

入水平、消费能力已经足够负担得起在日本进

芳的女儿事后分析说。

在随后的复诊中，医生告诉李仪芳，从两

行癌症治疗。“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涌入日本，

但问题是，如果不进行这种唯一能救命的

次手术的情况来看，她需要进行放疗，如果不

并不只是购物、买马桶盖。”张律师笑着说，

质子治疗，患者的病情一旦复发，就会因无法

能及时对神经血管区域可能的残余肿瘤进行放

日本很多医院看到了中国对治疗癌症的巨大需

再次手术而没有任何选择，可怕的肿瘤细胞最

疗，病魔可能还会卷土重来。医生还说，由于

求，希望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更多地为中国

终会加速扩散，出现各种痛苦和致命的症状。

脊索瘤部位深、对低剂量照射不敏感，所以常

患者提供服务。张律师利用对中日双方情况熟

日本专家了解到患者及家属的想法，并经过再

规放疗效果不佳，最理想的是进行质子放疗。

悉的优势，接待了不少来自国内的患者。

次分析、讨论病情，最终将实际情况全面地告 诉患者及家属，请他们做最后的决定。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内开展质子放

幸亏有女儿在日本，对当地情况熟悉，语

疗的医院并不多。上海市质子重离子医院刚开

言障碍也不是问题，李仪芳开始积极准备去日

在这种情况下，李仪芳与家人考虑再三，

始挑选病人进行临床试验；兰州重离子治疗中

本做术后的质子放疗。由于在住院期间一直与

做出了即便失明也要对生命负责的痛苦抉择。

心项目因故迟迟未能建成。当医生了解到李仪

国内医生沟通得很好，医生也积极支持她去日

经双方协商，治疗前需要在法律层面上体现患

芳的女儿在日本留学时，建议她直接去日本治

本做放疗，所以她历次进行检查的影像资料，

者的选择以及医院的责任和义务。其后，日本

疗。

都得以从医院处复制出来，这为她赴日的准备

院方拿到了患者家属签署的风险承诺书，然后

工作节省了很多时间。

才开始制定质子治疗的最终方案。

日本是世界核技术的主要保有国家，日 立、东芝、三菱重工是日本最重要的核技术保

进行会诊资料的收集、翻译和整理；传输

之后，李仪芳接受了日本医生精心设计的

有企业。日立制作所医用核技术专家、名古屋

资料到日本，请日本专家进行初步评估；办理

质子射线照射治疗。“照射一共进行了26次，

质子线治疗中心的大冢欣对《华闻周刊》记

各种签证手续，尽管这些工作中很大一部分都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准照射，终于在没有发生失

者说：“我们在很早就开始将核技术用于医

是女儿帮助完成的，但仍旧花了近一个月的时

明等副作用的情况下，完成了治疗。”她的女

疗。”

间。最终，李仪芳带着复杂的心情飞往日本，

儿高兴地对《华闻周刊》记者说。

在名古屋治疗中心，庞大的治疗装备就像 一座小型核电站。从外表看，这里有数间固定

准备到女儿为她预约的日本国立癌症中心接受 质子放射治疗。

“日本的医疗服务水平在世界上可以排到 前三名，身临其境，确实让我感到羡慕，这里

束照射室、旋转机架治疗室。记者获得特殊许

由于癌症病灶往往在不停生长和变化，

医生的态度非常和蔼，看起来经验丰富，而且

可后，进入到了装有质子直线加速器等庞大装

所以日本的医院为了保证放射性照射的准确性

总是一个小组在一起工作。他们对病情的解释

备的内部参观，加速器的圆周长23米，直径7

和安全性，会在放疗前对海外患者进行登记注

很清楚，虽然有时候听起来很残酷，但他们在

米。加速后的质子在固定照射室，直接照射在

册、专业会诊或多学科会诊以及影像学检查，

治疗之前把一切利弊都直接对病人讲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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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治疗设备的旋转机架有三层楼高，治疗时，这 个机架在运行中会匀速旋转，并和治疗时内旋转的 设备同步相连。由于质子治疗设备属于尖端科技， 投资巨大，常常可以代表着一个国家肿瘤治疗的综 合实力。

仪芳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完全不像是一个曾经

的。”日本医院并没有很强的投资盈利压力，

医疗签证、联系预约日本医院和专家，到专

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她说，“那里的医院环

所以他们也不追求招揽大量病人。实际上，由

业医学翻译和陪诊、生活照顾和人性化关怀服

境优雅，各种设施看起来很尖端。当然，我每

于日本社会老龄化等原因，日本的医院也不缺

务等。随着成功案例的增多，赴日医疗的口碑

天只接受几分钟的治疗，可是费用却不低。如

患者。从记者走访的几家医疗设施来看，日本

效应正在中国逐渐扩大。从日本政府的统计

果是对日本本国人来说，那就不算什么，因为

医院对接收外国患者并不是很积极。

看，2014年医疗签证的发行量已经比往年增加

他们的医疗保险可能会承担很大一部分费用。 中国是有潜力的市场

在专门为中国患者到日本治疗癌症进行

很多，今后发放的速度也会更多、更快。

服务的日日向上公司，华人总经理杨杨说：

杨杨认为，单从国内的需求来说，预计在

“如果有机会的话，中国患者应该考虑到日本

今后五至十年内，中国人到日本就医的人数将

治疗的可能性。”他认为，从装备、技术、医

会呈递增趋势。因为国内的医疗环境以及医疗

“实际上，对于日本公民而言，使用质子

生使用新技术的熟练程度及费用看，中国患者

资源还处在一个不太理想的状态，很难满足一

线系统治疗癌症，通常也不能走保险，所以，

在日本接受治疗，治疗效果好，费用不一定会

些高端人士的就医诉求。而随着日本人口的递

我们需要将治疗费用降到最低，这样才能保证

比国内更高。现在，日本已经开放了来日医疗

减和医科毕业生的逐渐增多，在2020年到2023

让患者看得起病，同时医院也能够收回投资成

治疗，就诊机会已经比往日多了很多。

年将会达到医疗市场的供需平衡，之后就会逐

本。”在名古屋质子线治疗中心，负责设备安

实际上，杨杨的公司在当初为了与日本医

渐地出现医生过多、病床过剩的现象。鼓励接

装的日立制作所负责人大冢所长对《华闻周

院建立合作关系，也遇到了不少困难。2010年

受国外患者来日就医，尤其是引导患者去一些

刊》记者解释说。

底，日本政府新设了医疗签证，但当时积极配

日本医疗资源过剩的地方省市，也将成为日本

随着来日接受治疗中国患者数量的不断增

合这一新政策的医院还属少数，“那时连说服

今后制定政策的一个方向。

加，张律师经过对日本各家医院的考察发现，

一家小型综合医院也比较困难。”外国患者在

在李仪芳接受质子射线治疗6个月以后，

日本也存在医生和护士紧缺的现象。而中国来

就诊时占用医生、护士的时间会比日本患者多

她在北京又进行了一次大脑磁共振复查，图像

的患者不仅会占用日本的医疗资源，而且由于

出一倍左右。和日本国内的患者比，日本医院

显示没有任何复发的迹象。2015年3月中旬，

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还会造成各种不

还担心更容易与中国患者发生医疗纠纷。”杨

她把再次复查的资料传给远在日本的女儿，当

便。

杨感到在日本做这方面的业务很不容易。而实

时为她主治的日本医生看后说，治疗效果很

在名古屋质子线治疗中心，记者询问该

际上，日本的重离子、质子射线治疗，细胞免

不错，还需要继续观察。李仪芳则自信地说，

中心“是否欢迎中国患者来治疗”，中心一位

疫、基因免疫疗法等尖端治疗技术，也吸引着

“我有预感，它可能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士回答说，“不论是日本

大批中国患者。

人还是外国人，在我们这里都是全额自费。

现在，日日向上公司接受中国患者来日

中心的建设是得到名古屋市政府资助的，为名

进行各种治疗所需要的服务，还开展精密体检

古屋及周边的人治疗，是建设本中心的首要目

的业务。提供从赴日前咨询、专家会诊、办理

（为保护患者隐私，文中患者均使用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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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Seeking medical treatments and new possibilities in the UK

寻找“另一种可能” 中国人赴英国诊疗记

记者 薛章 林卉卉 陈甲妮

2013年2月16日，当孙先生和妻子登上飞 往伦敦的航班之时，他并不确定自己此次到英 国治病的决定是否明智，也不知前途几何。 在2013年年初的一次体检中，他被发现 患有冠心病，而且前降支血管堵塞已经超过了 80%，体检的医生建议他立即进行心脏介入手 术、安装心脏支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孙 先生跑遍了北京所有的大医院，把能托关系找 到的专家都找了，只想要听到一个能让自己信 服的“说法”。心脏专家告诉他，中国国内当 时最先进的是药物洗脱支架，它的表面包被药 物，可以减少安装后再次堵塞的几率，但即使 这样，也不能完全保证以后血管不再堵塞，而 且安装的支架越多，再堵塞的可能性越大。而 最让孙先生担忧的是，这个金属支架会永远留 在自己体内，不仅需要终生服药，万一以后病 情进一步发展，还不能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所有这些不确定因素，让孙先生对在中

料，早在2005年，该医院的卡洛·迪·马里奥

堵塞了”，这导致其“发作急性心脏病，并伴

国安装心脏支架心存犹豫。此时，他的一个医

（Carlo Di Mario）教授等人就已尝试运用生

有严重胸痛”。孙先生则表示，自己刚见到马

生朋友提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位朋友说自

物可吸收支架来治疗病人，该项试验结果后来

里奥教授时其实还比较紧张，并没有完全消除

己在国外开会时听说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医院

被国际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所报道。2012

内心的疑虑。后来，马里奥教授亲自带他们参

（Royal Brompton Hospital）已经开始给冠

年，生物可吸收支架正式在欧洲上市。自2012

观了医院的环境，热情地向他们介绍了医护人

心病患者应用第四代完全可吸收支架，这种支

年10月23日起，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医院正式采

员，并耐心地向他们介绍了术前、术中和术后

架在恢复血管弹性、疏通血管后，可以在两年

用该支架，成为全球最早使用该支架的医院。

的一些情况，最后还用绘图的方式向孙先生详

但孙先生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却

细分析了他目前的血管堵塞情况以及手术方

孙先生这位朋友所说的，确有其事。据

仍有诸多疑问。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接受这

案。到这个时候，孙先生才真正产生了对该医

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向《华闻周刊》提供的资

种支架，不知道如何与英国的医院联系，也不

院的信任感。

内自行溶解，而且不需要终生服药。

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医院代表访问中国医院，与同行交流。

知道该如何着手。几经打听，孙先生最后找到

在经过一系列的住院检查之后，2月19日

了这家医院在中国的合作机构盛诺一家。在盛

早上11时左右，孙先生进入了手术室。由于孙

诺一家的帮助下，孙先生与皇家布朗普顿医院

先生的血管堵塞较为严重，手术大约持续了两

取得了联系，并准备齐了包括护照、国内病历

个小时，但非常成功。之后，马里奥教授给孙

以及三维心脏冠脉CT等在内的一系列材料，

先生看了手术前后的影像对比，从中可以看见

并在半个月后，顺利拿到了前往英国看病的医

手术的效果非常明显，装完可吸收支架后血管

疗签证，还预约到了“大名鼎鼎”的马里奥教

完全畅通。据介绍，孙先生安装的这个支架会

授为其亲自看病。在到达伦敦两天后的2月18

在他体内逐渐的溶解，2年后完全消失，在这

日，孙先生夫妇在全程医疗翻译的陪同下见到

期间剧烈运动都没有问题，而且血管还会恢复

了马里奥教授。

到正常血管的弹性，这是金属支架所不可能达

据马里奥教授回忆，初次见到孙先生时，

到的。一天之后孙先生出院了，一周之后他们

他发现这位患者“三支冠状动脉中，有一支被

开始游览英国，还去了妻子梦想中的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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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医院一般会根据病人的病情，在其接受治疗和手术之前，就给出一个‘打包价’， 当然，这不包括出现并发症的治疗费用。这一点和中国的医院有所不同，在中国的医院， 可能医生护士用一个注射器，做一个测试，都需要每项单独收费。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适合使用生物

相比，英国医院最大的优势是‘以病人为中

可吸收支架。《华闻周刊》了解到，高成本和

心’（Patient Focus），这是因为从整体上来

对植入技术的高要求，是限制这种生物可吸收

看，英国的医疗系统主要是一个由政府资助的

支架广泛应用的主要障碍。据介绍，在英国心

体系，商业色彩没有那么浓厚，在这样的体系

脏疾病患者中，接受支架植入手术的比例超过

下，很多事情可以系统化地推进，也可以更多

90%，而在这些患者中有70%仍然使用的是药

地为病人着想。而美国的医疗体系，则更多地

物洗脱支架（即传统的“金属支架”），使用

是基于一种商业化的模式。”

生物可吸收支架的患者仅占少数。而在英国以

英国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医院（King’s

外的整个欧洲地区，情况也类似，生物可吸收

College

支架实际上并未广泛推广。

该医院国际商业顾问伊丽莎白·博尔特比

Hospital）的强项则在于肝病治疗。

（Elizabeth “的确有一些病，英国的治疗技术更领先”

艾瑞克 · 林

Boultbee）坦言：“很多中国病

（Dr. Eric Lim）

人是冲着我们的肝脏移植手术和丙肝的最新药 物疗法来的。”

尽管在中国人出国就医的浪潮之中，英国

据了解，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医院的肝脏中

并非最热门的医疗目的地，但却因其拥有的众

心是全球最大、诊疗技术最先进的肝脏疾病治

多世界领先的医学研究机构、医疗资源，开始

疗中心之一，在肝癌的治疗上处于全球领先水

日益受到中国患者的关注。在这些来英国求医

平。该医院也拥有欧洲最大的肝脏移植项目，

的中国病人中，有不少是患有心脏疾病、肺部

在2013-14年度完成了228例肝移植手术，该记

疾病和肝脏疾病的病人。

录高居欧洲所有医院的榜首。

英国伦敦皇家布朗普顿医院 胸腔外科医生

在接受《华闻周刊》采访时，英国剑桥帕 普沃思医院（Papworth

Hospital）资深外科

在接受《华闻周刊》采访时，英国皇家

最值得一提的是该医院对于丙肝的治疗。

布朗普顿医院的自费病患市场经理帕拉迪丝·

据了解，中国目前治疗丙肝仍然使用的是干扰

助理（Surgical Care Practitioner）李艳雪表

凯瑟琳（Paradis

Kathryn）证实：“近两年

素，但干扰素容易产生副作用，且长期使用会

示：“据我个人的观察，真正通过正规的中介

来，从中国来我们医院看病的患者日渐增多。

使患者产生耐药性，因此疗效有限。而欧美国

机构、作为医疗访问者到英国来看病的中国人

五年以前，我们每年大概只有5-10名来自中国

家现在已经开始使用新型抗丙肝病毒药物，它

还不是很多。”

的病人，现在这个数量已经翻倍了。”

更安全有效，而且耐受性更好。在国王学院医

她坦言，有很多病，现在中国国内的医院

院，医疗团队通过采用这种新型药物，已经可

也可以治，其医疗设备和技术与英国医院其实

以治愈丙肝。

没有太大的差距，但也的确有一些病，比如癌

据该医院的胸腔外科医生艾瑞克·林 （Dr.Eric

Lim）透露，很多中国病人之所以

到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医院来治病，主要是因

一位曾经到该医院接受过治疗的中国女

症、慢性阻塞性肺动脉高压等，英国的治疗技

为该医院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治疗心脏与肺部疾

士表示：“我在这里获得的就医体验，与在

术的确要更领先一些。以慢性阻塞性肺动脉高

病的医院之一。据介绍，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医

中国大陆和香港时的体验完全不同。在香港

压为例，中国目前不仅在治疗这个病方面没有

院是英国最大的心肺专科医院，除了前面提到

的时候，医生通常不会与我交流这么多，而

太多的办法，甚至连及时、准确地诊断，都很

的运用生物可吸收支架来治疗心脏疾病的技

会直接让我去接受手术，但在这里，纳布卡

少有医院能够做到。

术，在治疗心脏和肺部疾病方面，该医院还拥

（Narvekar）医生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

据介绍，慢性阻塞性肺动脉高压分为四

有许多世界级的领先技术，比如心脏冠状动

来为我做了仔细的检查，并且耐心地向我讲解

型。“从全中国范围来看，基本上只有北京一

脉旁路移植术（CABG）、机器人辅助微创手

了与病情相关的很多信息。通过这些检查和交

家医院有条件对一型及病程早期的病人做手术

术（Endo

流，纳布卡医生告诉我，在现阶段，其实我并

治疗，成功率还不高，其他的医院一般都采取

不需要做手术。”

保守治疗，效果不佳；而我们帕普沃思医院一

Acab）、经导管主动脉瓣植入术

（TAVI）以及肿瘤的“冷冻手术”（Cyrosurgery）等。 艾瑞克·林医生认为：“与美国的医院

“将来我需要做手术时，我希望可以由纳 布卡医生来主刀。”她说。

型、二型和三型病人的手术都可以做，也是英 国唯一一家有条件做这类手术的医院。每个星 33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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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期至少会做4台慢性阻塞性肺动脉高压内膜剥

情，在其接受治疗和手术之前，就给出一个

NHS公立医院完善；从医生和专家资源的情况

离的手术，手术成功率在98%左右。”她说。

‘打包价’，当然，这不包括出现并发症的治

来看，NHS公立医院下的自费部门会更有优

李艳雪曾经接触过几个来自中国的病人。

疗费用，这一点和中国的医院有所不同。在中

势。因为英国的私立医院大多是不养医生的，

其中一位是来自中国北方城市的老太太。她在

国的医院，可能医生护士用一个注射器，做一

普遍的情况是NHS公立医院的医生在业余时间

中国被诊断为慢性栓塞性肺动脉高压，但中国

个测试，都需要每项单独收费。”她说。

去私立医院做‘多点执业’，相比之下配套的

医院说没办法动手术，一直只对她采取保守性

另一名在英国生活了16年的华人关女士表

医疗服务就不会像在公立医院那么及时方便，

治疗。老太太的女儿正好在英国生活，就在

示，她自己的母亲以及周围的一些朋友都有过

辅助科室人员对于并发症或急诊的处理会相对

2013年把她接来了英国，并在帕普沃思医院医

从中国到英国来看病就医的经历。从她个人了

缺乏经验。所以我认为如果病情相对比较危重

院做了慢性肺动脉栓塞内膜剥离术。她术后恢

解的情况来说，中国人之所以选择到英国来就

紧急时，选择公立医院会好一些。”她说。

复得很好，对手术效果非常满意，在做完手术

医，一方面是因为很多人观念中认为外国的医

大概一周后，就出院了。

疗水平和条件更好，一方面是因为中国国内的

除了这种成功的例子，当然也有个别不那 么圆满的故事。曾经有一名32岁的上海男性患

在伦敦治癌症，“不便宜”已不是秘密

药品安全问题，而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医 患关系。

到英国来寻求医疗服务的中国病人中，还

者，在国内被诊断为慢性栓塞性肺动脉高压，

李艳雪在到英国之前，曾在中国的医院工

有一部分是癌症患者。伦敦的哈雷街是一条世

同样也是国内医院说做不了相关手术。认识这

作过五年。她认为英国的医患关系没有中国紧

界闻名的医疗街，在这里聚集了很多私立的诊

个病人的一名国内医院的大夫就和李艳雪联

张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免费医疗确实减少了病

所、医院以及医疗会诊机构，也有不少的名医

系，把病人的资料发来了英国。“当时前期的

人精神和经济上的压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英

专家在这些私立诊所中执业。

一些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但是病人和家属后

国的医疗从业人员相比于病人的比例较高，使

来犹豫了一个月，在这期间，病人的情况突然

得他们能够在每个病人身上付出更多的时间与

Street

Cancer

Concierge）创始人及总裁达

恶化，在他们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之时，病人

精力。

伦·罗（Darren

Rowe）向《华闻周刊》介

就去世了。”李艳雪回忆说。

英国伦敦哈雷街癌症服务中心（Harley

据李艳雪介绍，即使是在英国国民保健

绍，该服务中心并不直接治疗病人，而专注于

从费用方面看，李艳雪也以慢性肺动脉

体系（NHS）下的公立医院，也可以为自费病

担任癌症医疗的协调员，以帮助病人找到最合

栓塞内膜剥离术为例进行了说明：“在没有并

人提供医疗服务。包括中国病人在内的国际病

适的医生、诊所和疗法。在他看来，英国是世

发症的情况下，帕普沃思医院的收费约为5.7

人，除了去英国私立医院就医，也可以到公立

界上癌症治疗水平最领先的国家之一，拥有许

万英镑，而美国的医院做这个手术大概需要14

医院自费看病。相对于排队等待公费治疗的病

多极具声望的癌症研究机构，比如英国癌症研

万美元左右，算起来，我们大概比美国要便宜

人，自费病人等待时间会大大缩短。

究所（Cancer Research UK）、伦敦大学学

20多万人民币。而目前在中国医院，尽管医生

至于是选择去私立医院就医，还是去NHS

院医院（UCH）、帝国理工学院（Imperial

只能对早期的病人进行手术，但费用也达到了

公立医院接受自费医疗服务，她个人的看法是

College）以及其他众多的知名癌症研究中心，

60-70万人民币，比英国这边的费用还高。”

根据情况而定。“私立医院的好处是等待时间

这也是其能够不断吸引国际病人到来的原因。

英国医院与中国医院在收费上还有另外

短，住宿、饮食和护理等方面的条件可能会比

但他也坦言，伦敦医疗服务的确“不便宜”。

一个差别。“英国的医院一般会根据病人的病

较好，但医疗设备等配套的硬件设施未必比

当记者向他询问国际病人来伦敦治疗癌症

李艳雪 英国剑桥帕普沃思医院 资深外科助理 （Surgical Care Practition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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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费时，达伦·罗称，不同的情况，花费也 会不同，“我们一般会给病人一个大致的费用 范围，一般在5万-10万镑之间。” 伦敦帝国理工学院癌症医药及内科肿瘤学 教授贾斯汀·斯特宾（Justin

Stebbing），就

是癌症诊疗领域的著名研究者。他同时在帝国 理工国民保健体系信托基金（Imperial College Healthcare NHS Trust）旗下医院担任肿瘤科 医生。 斯特宾教授对《华闻周刊》表示，早在 1909年，诺贝尔奖获得者保罗·欧里希（Paul Ehrlich）就提出了“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具有 抵抗癌症能力”的概念，但从概念到实践应用 的过程却一直很艰难。直到近年来，研究者开 始采用细胞分析和分子分析的方法，才真正开 始了解癌症细胞得以逃脱免疫系统识别及攻击 的机制。 1. 国王学院医院外景。

研究者通过分子分析，先是发现了 CTLA-4这种位于T淋巴细胞表面的分子，它

2. 国王学院医院的医生正在给病人做手术。

能够抑制免疫系统对癌症细胞发起攻击。后

3. 国王学院医院的医生与病人交流。

来，研究者又发现，癌症细胞表面可以产生一 种蛋白配体PD-L1，它可以连接到T淋巴细胞 的PD-1蛋白上。当二者连接后，T淋巴细胞 就无法发现癌症细胞，因而也就无法向免疫系 统发出攻击该癌症细胞的信号。近年来的癌 症免疫疗法研究，几乎都是在想办法来抑制 CTLA-4、PD-L1或PD-1的作用。

务。由中东第二大家族创立的、总部位于伦

据斯特宾教授介绍，2014年，两种抑制

敦梅菲尔地区的SUAVON公司，专门为新兴

PD-1的新药上市：一个是由BMS公司生产的

国家的精英人群订制健康尊养服务，其中就

药物Opdivo（成分为Nivolumab)，它已在日

包括针对中国客户的定制健康检查计划。据

本获批上市；一个是由Merck公司生产的药物

该公司向《华闻周刊》介绍，目前中国已有

Keytruda，该药已在美国获批。

越来越多的精英人群认识到中西方医疗理念

斯特宾教授认为，新型的免疫疗法以及该

咨询，有的人是真正打算到英国来治病，而

的差别，开始积极尝试体验西方的医疗设施

疗法下的新药Keytruda，可以大大增加癌症病

有的人只是想要获得‘第二意见’（Second

和服务。

人的存活率，“我敢说，在未来五年中，我为

Opinion）。”英国皇家布朗普顿医院的自费

癌症病人所开出的药物中，将有50%是这种免

病患市场经理帕拉迪丝·凯瑟琳说。

对英国政府来说，医疗领域也被看成 是继教育之后的另一个吸引中国人来英的领

事实上，寻求“第二意见”，也正是一

域。3月26日，在英国驻华大使馆官邸，就专

据《华闻周刊》了解，2015年3月11日，

部分中国病人联系海外医院的原因。据英国

门举行了一场由英国贸易投资总署、英中贸

英国批准新药Keytruda可以在“早期获得药

JP医疗会诊中心的李济芃医生介绍，由于各

易协会、英国驻华大使馆和英国唐顿国际公

物计划”下使用。另据斯特宾教授透露，目前

国医疗文化的不同，医生提供的治疗方案也

司联合主办的“英国优质医疗官方峰会”。

Keytruda只在英国少数的诊所使用，而在中国

会略有差异。海外医生给出的“第二诊疗意

暂时还无法获得这个药物。

见”往往能为病患提供更多的选择。

疫疗法类的药物。”

英国唐顿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李鹏表 示，该集团之所以决定进军“中国人赴英海

正是因为伦敦在癌症研究和治疗方面所拥

据她透露，相比于真正到海外就医的费

外医疗”市场，主要是源于中国国内医疗市

有的领先技术、先进技术与药物，吸引了包括

用，只获得“第二诊疗意见”的海外问诊费

场上出现的供不应求的状况，以及“中国高

中国患者在内的国际病人到来。

用也会更加低廉。“如果只是来我们转诊中

速成长的中产阶层”到海外寻求医疗健康服

心寻求英国医生的‘第二诊疗意见’的话，

务的需求。

医疗，下一个吸引中国人的领域

通常的花费仅在数千至1万元之间。” 除了到国外看病就医，还有很多中国

“我们每周都会接到许多来自中国病人的

人到海外寻求身体检查及身体保健方面的服

英国驻华大使馆公使衔参赞高博恩则认 为，健康产业作为中英两国贸易往来的重要 组成部分，在中国的发展将有广阔的前景。 35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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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on Therapy in Germany: racing ahead of cancer

德国质子治疗：与癌症赛跑的创新疗法 记者 林卉卉 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1

2

孙先生是山东日照人，辛辛苦苦打拼了

3

揭开质子治疗的神秘面纱

于90年代初，最早由美国开始实施，属于放射

一辈子，拥有了自己的公司。本想轻松地享 受晚年生活的他，却在2013年突然出现了间 断性腹痛，之后被医生诊断为乙状结肠癌。 孙先生来到北京大学第三人民医院进行

疗法。质子治疗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放射疗法， 目前，中国国内的肿瘤治疗仍以传统手段 为主，这些手段包括外科手术、放射性治疗和 化疗。通过传统手段来治疗癌症，虽然对部分

极其精准，利用加速器可以使质子束拥有特定 的能量和速度，精确地到达体内一定深度。 孙先生就诊的慕尼黑质子中心的院长约尔

一系列手术，手术非常成功。一个半月后，

早期发现的癌症或是良性肿瘤种类有部分效果,

格·豪费（Jörg

他又来到另一家医院进行复查，但不幸出现

但效果难以令人满意。长期以来的研究结果表

的治疗精确度：“我们利用质子特定的能量范

了复发。从复查出癌症复发开始短短两个月

明，手术能快速作用于肿瘤，然而对机体的损

围，这个能量刚好触及肿瘤部位，而肿瘤后方

内，孙先生先后经历了三次化疗，病情却始

伤较大，且不能解决癌细胞转移的问题。放化

没有剂量或只有很少的剂量。”他甚至表示，

终无法得到有效控制，且已经发展到晚期。

疗有着严重的副作用，它们在杀死癌细胞的同

质子治疗最深可以打击到距离皮肤38厘米深处

Hauffe）先生这样解释质子

“国内虽然判了死刑，难道国外就没有

时，也会不可避免地损害正常细胞，降低人体

的肿瘤。质子治疗在保护肿瘤周边正常组织和

有效手段，哪怕是延命?”孙先生儿子一直

免疫力。尽管这些手段也在不断改进，但都无

器官的同时，也具有很好的灭杀效应，上海市

没有放弃为父亲治疗的念头。他在网上搜索

法除净癌细胞，像孙先生这样的晚期结直肠癌

质子重离子医院临床技术委员会主任蒋国梁教

到了国外的肿瘤先进治疗技术——质子疗

患者，就是属于术后癌细胞发生转移导致复发

授把放射治疗中使用最普遍的光子治疗与质子

法，打了若干电话后，他来到北京的一家咨

的。一般来说，这样的患者五年生存率极低，

治疗比了个比较：“如果光子对肿瘤的杀灭效

询公司。在这家公司的帮助下，进行了国际

这对国内很多患者来说无疑是宣判了死刑。

应是1的话，质子的效应可能是1到1.2。”

会诊。德国专家认为，他的病非常适合质子

Therapy）被很多医

质子治疗最发达的国家分别是美国、日本

治疗。之后，孙先生前往德国慕尼黑质子中

学从业者认为是治疗肿瘤最安全和最有效的方

和德国，国内患者也大部分选择在这三个国家

心（Rinecker Proton Therapy Center，简

法之一，它的出现给患者带来的一线生机。质

进行治疗。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至少有四十

称RPTC）进行治疗。经过治疗之后，他体

子治疗最早始于上世纪50年代，由美国的劳伦

多所医院或医疗机构提供质子治疗，其中美国

内的病灶已经消失，身体各项指标正常，治

斯·伯克利实验室（Lawrence Berkeley Lab-

就有15家，现在全世界使用质子治疗的病人已

疗效果良好。

oratory）最先使用。质子治疗大规模开始实行

经超过了12万。

质子治疗（Pro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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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国家的收费标准也不一样。美国是

心拥有一项呼吸暂停的专利技术，能把呼吸暂

按次收费，一般治疗完成在12至15万美元，约

停一分钟，将由于呼吸而引起运动的脏器及肿

折合人民币70到90万元；最低的是日本，在300

瘤固定后，再通过笔形束进行照射，从而更加

万日圆左右，相当于18万人民币左右；德国在

精确地打击肿瘤。一些日本质子医院不愿接收

5至8万欧元，约人民币34万至54万左右。总体

的中国晚期的肿瘤患者，可以转移到德国进行

来说，日本最低，德国价位适中，美国大概是

就诊。

德国的2至3倍。除了这三个国家，一些欧洲小

患者到了国外，还有几天才开始正式治

国的质子治疗中心的收费也相对便宜。比如最

疗，在此之前一般要做各项检查和定位，这需

近因治愈英国脑瘤男童而备受瞩目的布拉格质

要三天时间，之后做治疗计划。对于质子治疗

子中心（Proton Therapy Centre），早期前

来说，除了门诊医生诊断以外，物理师也是一

列腺癌治疗需1.65万英镑，约合16万人民币，

个至关重要的环节。物理师会把剂量分布做出

晚期前列腺癌的费用在3万英镑以下，约合28万

来，通过医生审核，输入计算机系统，然后才

人民币。中国第一家质子和重离子医院——上

开始治疗。

4

海市质子重离子医院目前处于临床实际应用阶

质子治疗虽然先进，但也不是对付肿瘤

段，预计今年4月会正式开业接待患者。由于医

的灵丹妙药，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能接受质

院目前还没有正式营业，具体价格也还没有出

子治疗。慕尼黑质子中心的首席医生Barbara

来，但业界估计会在20至30万人民币，而且需

Bachtiary教授表示，质子在治疗上具有明显

1.德国慕尼黑质子中心（Rinecker Proton Ther-

要自费，不能够进入医保。

优势的肿瘤类型是肺部、腹部、骨盆、头部

apy Center，简称RPTC）大楼。

（脑部肿瘤和耳鼻喉肿瘤）以及儿童肿瘤、淋

2.携康长荣董事长顾欣（左）在慕尼黑质子中心

巴结转移、胰腺癌等。“尤其适用肝脏部位的

参观访问。

肿瘤，肝脏是对放疗极度敏感的器官，只能通

3.慕尼黑质子中心市场总监Sieweck先生在操作

质子治疗费用较高，加上海外医疗需要额

过质子治疗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不适合质

质子治疗仪。

外的费用，并不是每一位患者都能负担得起。

子治疗的情况是腹部或胸部有积液、体内有金

4.慕尼黑质子医院首席医生Barbara Bachtiary教

帮助孙先生转运到慕尼黑质子中心的是携康长

属物等。

授（左）在做远程会诊的过程。

海外就医前期准备需三周

荣医院管理（北京）有限公司，目前慕尼黑质

“质子治疗只适用于在医学影像上看得到

子中心接诊的中国病人大多都是通过这家咨询

的肿瘤，临床PET-CT可以检查出最小的肿瘤

机构转诊过去的。这些患者来自全国各地，包

为3毫米左右，小于3毫米的肿瘤检测不到，质

括台湾地区，患者的年龄小到几岁，大到七十

子治疗也无能为力。”顾欣同时强调说，“质

多岁，职业以高级白领、医生、企业家为主。

子治疗只是肿瘤治疗手段中的一种，是整体治

携康长荣董事长顾欣表示，从患者联系他

疗的有益补充，不能完全替代手术、化疗、靶

们到开始质子治疗，一般需要三周，其中主要

向药治疗等系统性治疗方式。”而且质子治疗

是办理签证占去的时间比较多。在拿到患者的

也存在副作用，只是比传统的一些治疗，比如

病例后，他们首先要对病历进行国际会诊，有

放疗和一部分手术的副作用要小很多。所以病

时还不止和一家医院进行会诊。医院会确定是

人在质子治疗后也需要配合的化疗、康复训练

否可以接收并提供建议治疗方案和报价，患者

等综合治疗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同意并付费给医院后，医院会邮寄寄送医疗邀

对于一些病情发展得比较快的疾病，医

请函原件。拿到邀请函就可以申请签证，签证

生在会诊时就会发现，这样一些患者是不适宜

下来就可以出发，完成整个流程，通常在三周

出国的，国外医院也不愿接收。“在这种情况

或20天。如果不需要办签证，只要他们联系好

下，无论是质子治疗还是重离子治疗，对于肿

医院就能出发，最快只要几天。

瘤的非常晚期也没有意义了，因为癌细胞已经

顾欣还说，如果同时有两家医院在出具正

5

5.质子加速器是质子治疗仪器的心脏，它分为同 步加速器和回旋加速器。

广泛转移或导致脏器其他并发症。”顾欣说。

式的诊断书都表示愿意接收患者时，他们会依 据医院的治疗效果和医院的收费来综合评价，

为患者抢时间

并给患者一个治疗建议。“一般情况下，我们 会选择医疗费用低的推荐给患者。如果两家医

出国就医，除了选对国家，还要针对病

院中有一家医院的医疗精度更高，效果更好一

症选对合适的医院。各国质子中心也有各有特

点，患者也不在乎费用时，我们也会尊重患者

长，慕尼黑质子中心专注于在胸部、肺部和肝

的选择，接受费用较高的治疗，但是这部分需

胆领域的肿瘤治疗研究，美国圣地亚哥质子中

求不是特别大。”据顾欣介绍，慕尼黑质子中

心擅长对乳腺癌的治疗，眼睛上的脉络膜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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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确定，他们通过屏幕可 以从各个角度看到患者的治疗过程。屏幕上还 贴着患者的姓名和照片，以防止出现差错。F 先生的治疗每天一次，一次只要5分钟左右。在 治疗之后，Barbara Bachtiary教授还和F先生 进行了交流，对他的病情进行了了解。 F先生对出国看病的态度比较理性，他觉 得，国内医疗确实存在看病难、看病贵等体制 问题，但他也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很多医生朋 友。他说：“咱们不能说国内医疗差，只能说 在自己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国外 更高品质的医疗服务。”顾欣也说：“很多病 中国能治，国外也能治，但是能治和治得好， 在医疗过程中的心理感受以及治愈后生活质量 的高低是有区别的。” 慕尼黑质子中心第一例中国患者是通过携 康长荣送过去的，之后也有一些患者在了解了 慕尼黑质子中心在质子治疗上的优势后，考虑 到经济上的原因，自行前往医院进行治疗，但 相应的在时间成本上的花费会相对较多。顾欣

慕尼黑质子中心的医生正在为来自中国的一名儿童患者做诊疗。

认为，他们存在的必要是为患者抢时间。 “一般患有癌症的病人，时间都十分宝 素瘤则是日本放射线医学综合研究所的长项。

贵，多一天的等待就多一分危险。”顾欣说，

在顾欣看来，国内的患者出国就医，不

他见过很多患者到了海外的医院，挂了号，看

仅仅与国内的医疗条件有关，最关键的是国

完门诊，院方告知患者无法救治，又回来了，

患者在海外就医一旦出现问题，除

内医院的医学治疗不够规范，医生缺少人文关

这一来一回，耽误了宝贵的治疗时间。“如果

了医院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咨询公

怀。“国内的优质医疗资源都集中在北上广的

你只是把患者弄到了国外，却不能就诊，那

司也可能牵涉其中。但是目前中国

大医院，导致医生的负担非常沉重，根本谈不

这种国际医疗的意义不是很大。毕竟在任何国

尚未出台相关的法律来规范医疗中

上医疗的人文关怀。本来患病心理就很脆弱，

家，优秀的医疗资源都是稀缺的，连本地人都

很需要医生的关心，如果在这时得不到医生及

要等候。”

介机构，特别是涉外的医疗中介机 构。也就是说，一旦发生医疗纠

时反馈，可以想象他的心情有多么糟糕，这对

任何的医疗行为都存在风险，海外就医

治疗和愈后都会产生重大的影响。”顾欣说。

当然也不例外。目前，一些帮助患者出国就医

纷，患者很可能没有相应的法律武

在这方面，海外的医院会做得比较到位。对

的中介机构都是一些咨询公司，这些公司不属

器来保障自身权益。

此，来自内蒙古的F先生对此有很深的体会。

于医疗机构，也没有实施医疗行为的资格，只

F先生的病属于结直肠癌术后肝部转移，

能向患者提供医疗方面的咨询服务。在选择就

而且是多发转移，是典型的质子治疗病症，已

诊医院、就诊医生、使用疗法上，虽然最终

经无法进行手术。去年9月，F先生在妻子的陪

的选择权在于患者，但由于绝大多数患者缺乏

同下来到慕尼黑质子中心接受质子治疗。每次

医疗知识，甚至在签证等方面缺乏经验，很大

到医院，他只比预约的时间提前了几分钟，不

程度上会依赖于咨询机构。患者在海外就医一

用等待和排队，在和前台打了招呼之后，他就

旦出现问题，除了医院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咨

径直去更换专门的治疗服装，然后就可以开始

询公司也可能牵涉其中。但是目前中国尚未出

进行质子治疗。

台相关的法律来规范医疗中介机构，特别是涉

F先生躺在了一个类似担架的固定装置

外的医疗中介机构。也就是说，一旦发生医疗

上。这个装置是F先生来到质子中心就医后，做

纠纷，患者很可能没有相应的法律武器来保障

完CT扫描和磁共振之后专门为其定制的固定装

自身权益。而目前的咨询公司，在操作上也只

置。质子治疗不能有任何位置上的偏差，为了

能遵循中国对医疗机构的相关法律，依靠行业

更好地固定患者，每个接受质子治疗的患者都

自律来规范自身行为。这对于刚刚处于起步阶

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装置，上面有患者的编

段的海外就医市场来说，无疑是一颗隐藏的炸

号和姓名。治疗室的隔壁是监控室，在这里，

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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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iwan: a cost-efficient medical destination

台湾：“性价比高”的医疗目的地 记者 林乃绢

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我是一名晚期乳腺癌患者，沈阳市各大 医院均建议放弃治疗。”来自沈阳的秦女士致 台湾台大医院的感谢函上这么写道，在她与癌 症的抗战快要败下阵来的时刻，台大医院给了 她一线生机，在台湾的手术很成功，她鼓励其 他患癌病人不要放弃抗癌的希望。 同样的，出生在厦门的小男孩患先天性心 脏病被医生告知在中国无法治疗，父母带着他 来到台湾进行心脏手术，并顺利完成肺动脉成 形术、上腔静脉和肺动脉的连结术。他们不是 少数案例，近年来，越来越多病患从世界各地 来到台湾接受医疗救治，国际医疗给了这些在 绝望中的病患找到重生希望。 医疗性价比超越欧美 “医疗品质好，价钱相对欧美国家更便

败后，经推荐与台大医院联系。抵达台湾时，

宜，性价比高，当然越来越多国际病患选择来

台大肝脏移植团队评估病况比先前恶化，暂无

台湾。”台湾卫生福利部国际医疗小组执行长

法进行移植，随即安排入加护病房救治20天，

手术品质与国际同步，价钱是

吴明彦说明，根据国际医疗小组的统计资料显

最后在小儿科和肝脏外科医师团队合作之下进

美国的1/5、英国的1/6，连同

示，来台就医的国际病患以中国大陆、日本和

行肝脏移植，手术非常成功顺利，之后病人与

美国居多，越南、印尼等东南亚国家的国际病

在亚洲的新加坡价格也比台湾

家属安心满意地返回印尼。“印尼医师得知这

患也逐年增加，2014年门诊人数已逾17万人，

个病例之后，邀请台大肝脏医疗团队至印尼访

贵3倍，当然越来越多国际病患

住院人数也有6千多人次，其中，中国大陆患者

问，分享如何评估并进行肝脏移植。”朱家瑜

在2013年已达到国际病患总人数68%。台湾的

说，这个特殊案例因为医疗费用较高，医院还

权威医疗领域包含颅颜重建手术、活体肝脏移

启动爱心捐款机制，协助其顺利接受移植。

植、人工生殖、心血管治疗和人工关节置换，

台湾的心血管治疗在1988年已有全亚

就医学技术和医疗环境而言，与欧美国家不分

洲首例心脏移植且长期存活案例，在1996年

轩轾，“手术品质与国际同步，价钱是美国的

完成了全世界首例置换全人工心脏手术。在

1/5、英国的1/6，连同在亚洲的新加坡价格也

台湾，心血管治疗也成为国际病患的选择之

比台湾贵3倍。”吴明彦笑说这是台湾能在世界

一。“随着与蒙古国医院的交流发展，越来越

医疗体系中竞争的优势。

多的蒙古国病患经由医师或亲友推荐至台大

就重症治疗而言，台湾在1984年完成亚

医院进行高阶复杂性的心脏介入性治疗。”

洲第一例肝脏移植手术，目前肝脏移植五年存

朱家瑜表示因为台大医院是公立医院，所以

活率达到90%，已经超越美国领先全球，不仅

会配合许多外交单位进行人道医援，早期有

世界各国的病患来台进行活体肝脏移植，台湾

外派医疗团队到蒙古、越南等地进行当地医

的医疗团队也会受邀到世界各地进行换肝技术

师的医疗训练，因此，当地若有病患需要较

的指导。台大医院国际医疗中心执行长朱家瑜

复杂的心导管手术时会引荐病人至台湾就

分享一起国际医疗案例，来自印尼的小女孩患

医。台大目前正在为一名中国大陆的婴儿

先天性胆道闭锁，因病况特殊，第一次手术失

进行会诊，由于他患有法洛氏四重畸形，

选择来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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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2

1.台大医院人工生殖医学中心护理人员与小婴儿。 2.台大医院人工生殖有独步全球的冷冻卵技术，图为人 1

工生殖仪器。

是一种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需接受极高阶的

万台币（约3万人民币），他的术后恢复良好，

心脏手术，得知此病例后，台大医院已经针对

回美国后仍会写信表达感谢。”杨椒乔分享

他的病历资料、核磁共振、心脏影像进行评

道，同时呼应了台湾在价格实惠和医疗品质优

估，也协助申请短期签证以便来台进行深入检

异的条件下吸引了各国民众来台就医，“我有

查。“像是心室中膈缺损和心脏瓣膜手术在台

个日本病患来台开刀，返回日本后陆续推荐亲

湾是发展非常纯熟的心脏手术，且术后成效

友来台咨询诊断。”

高，国际病患来台就医可得到满意的治疗成 效。”朱家瑜说。

台湾医疗的黄金比例

相较而言，人工关节置换是较单纯的手

朱家瑜

术，预期并发症较少，适合短期停留台湾的病

“台湾的国际医疗材料都是使用美国最

台大医院国际医疗中心执行长

患，因此，品质和费用与亚洲各国比较之下，

好的品牌，用药也是国际药厂。”吴明彦这么

会吸引国际病患来台进行关节置换手术，“相

说，但是，台湾的医疗可以低价与高品质中取

对欧美和大陆的昂贵医疗费，台湾关节置换医

得平衡的关键是什么？“台湾医疗体系的竞

疗材料便宜，且医疗技术纯熟，手术成功率

争。”吴明彦一语道破其中的奥秘，他解释，

高。”朱家瑜说，台湾在关节置换中的微创技

台湾医疗呈现公立医院占三成、私立医院占七

术能使手术伤口较小，术后调养只需要5天，许

成的“黄金比例”，私立医院为了在竞争中脱

多国际病患会选择来台手术。

颖而出，必须利用更有效益的管理模式，包含

“有很多中国大陆和东南亚的病人通过

采购、库存和人事管理，把管理人事成本降低

亲友介绍来台湾找我做骨刺脊椎手术，主要考

后，引进最精良的设备和技术，才能在这么竞

量是台湾医师的平均素质，和本国相比之下很

争激烈的体系中生存。

稳定。”高雄邱综合医院脊椎外科主任杨椒乔

同时，政府会因为私立医院的进步而促

有多年的执刀经验，让他成为许多国际病患口

进公立医院改善医疗资源和服务，“台湾医师

耳推荐的脊椎手术医生，骨刺手术时间约两小

工作时数长，虽然薪水和欧美国家医师不相上

杨椒乔

时，恢复期约两星期，国际病患仅需要在台湾

下，但平均看诊人数是欧美国家好几倍；而护

邱综合医院脊椎外科主任

一个月即可返国，“来台做手术性价比高，我

理人员、药师等技术人员薪资低廉，仅是香

们的医疗品质在国际上有一定地位，一个美国

港、新加坡的1/3，医护人员等于牺牲了自己

病人慕名来台进行脊椎手术，在美国要花超过

的薪资来提升了台湾医疗品质。”长此以往，

100万台币（约20万人民币），到台湾只需要15

台湾成就了医疗技术与品质可与欧美国家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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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但医疗价格却相对便宜的现况。 “台湾在新药临床试验与研发上领先大 部份亚洲国家，许多医师都是欧美新药跨国临

疗。”朱家瑜解释，台湾许多药厂也会替国外

医院，见证台大医院的医疗品质媲美世界级水

药厂代工，所以欧美国家的新药通常在台湾可

准。很多国外医院院长来参访时，像是法国、

以比日本早1至2年上市。

印尼、波斯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六个成员 国的医院院长都对台大医院的医疗服务品质有

床实验的主持人。”朱家瑜说，台湾因为全民

根据台大医院国际医疗中心提供的数

健康保险保障民众使用医疗资源，都以极低价

据，2014年台大医院国际医疗病人中，美国病

格购买国际药厂的药物，另外，台湾也致力于

患占总数31%，有11%中国大陆病患专程来台

来台就医的外籍人士逐年增加，从这一

发展新药，“像是一个患有严重天疱疮的越南

就医。随着台湾国际医疗发展越趋成熟，全台

趋势可以看出台湾医疗具备发展国际医疗的优

病人，通过美国知名药厂人员推荐，知道台湾

共有15间医院通过学术性医学中心JCI（Joint

势，高品质的医疗技术和相对合理的医疗价格

有可以治疗这种免疫疾病的新型生物制剂，这

Commission

International）的国际评鉴，全

是其特色，许多急重症患者来台进行选择性手

种生物制剂在越南没有，在美国也只有少数地

球化医疗成为趋势的当代，也逐渐成为各国民

术，例如心脏科、人工生殖、癌症治疗、神经

方有使用经验，台湾却已经以此治疗超过80案

众的选择之一。

外科、牙科和整形外科。除此之外，台湾近年

例。”

非常高的评价”朱家瑜这麽说。

“通过JCI是一个医界的高品质象征，近

大力推广国际医疗旅游，适合非急重症的海外

除此之外，还有台湾还有一肺癌新药比

年有越来越多亚洲、中东国家的医院正在努

民众来台就医，像是健康检查、医学美容等观

美国、中国大陆提早上市，“很多中国大陆

力竞逐通过JCI评鉴，“台大医院是台湾第一

光医疗服务越趋完善，不失为民众在寻求海外

病人从网络上得知最新医药讯息，往往透过电

家通过JCI新版医学中心医院标准（Standards

医疗时的一大选择。

子邮件和台湾医院联系，希望能到台湾就医治

for Academic Medical Center Hospitals）的

《华闻周刊》：台湾有哪些病种科别是外籍人

《华闻周刊》：中国大陆民众如何与医院取得

士来台就医的热门选择？

联系来台就医?

吴明彦：重症部分像是活体肝脏移植、人工生

吴明彦：通常有四种渠道，第一、当病患知道

殖、心血管治疗、颅颜重建手术和人工关节置

特定名医可以针对特殊病种进行治疗，他们可

换，都是台湾的权威医疗领域；门诊部份这几

以通过网路搜寻资讯，直接发邮件和取得医师

年以妇产科、内科、家医科数量较多；住院部

联系。第二、如果是小型开刀手术，有许多旅

份以妇产科、儿科、外科和医美健检等国际病

行社宣传医疗观光套装行程。第三、民众可找

患人数较多。

当地专业中介安排，适用于重症病患进行国际 医疗，费用较高，但总费用通常包含交通费、 食宿费、医疗费和翻译费。最后、保险公司和

吴明彦

优势是什么？

台湾医院签订合约，有投保医疗保险的病人就

卫生福利部国际医疗小组执行长

吴明彦：文化语言相近是最大优势，另外，价

可直接转介到台湾医院进行治疗。

《华闻周刊》：与中国大陆相比，台湾的医疗

钱和品质也极具竞争力。台湾大部分重症治疗 自费费用都比中国大陆医院便宜，且平均医疗 品质高，病人来台湾治疗不需要语言翻译，餐 饮习惯上相似，对于术后的心理或生理康复都 相对有益。

《华闻周刊》：中国大陆民众来台就医是否有 特殊规范？ 吴明彦：除了传染病和爱滋病以外，其他疾病 皆可来台接受诊治。但申请来台的医疗签证需 要经过国台办（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审 核，程序较复杂。但台湾另外针对中国大陆民 众设有健检医美签证较易申请，和台湾开放自

3

4

由行的观光签证一样有14天停留许可，可以进 行许多较简易的手术，像是脊髓手术仅需要一

3.台大医院复合式开刀房及心脏外科团队

周时间进行手术和复健。

4.林口长庚医院整形外科手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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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Why do Chinese seek treatm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

华裔医生谈中国人赴美就医 整理 苌清 访谈内容仅代表受访者个人观点，与其所服务机构无关

受访者：刘宇 美国医院更欢迎自费的国际患者 对于许多中国的富人或者中产阶级患者而

求，因而绝大多数大型医院都为国际患者设立

严格的培训。例如，想成为神经外科医生，需

了国际患者服务部门，并配备了专职的双语服

要6至7年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并在培训期间

务人员。

作为主刀或第一助手完成超过1500台手术。

美国医生为何优秀

这背后是多年艰苦的学习和培训。在严格、统

医生在美国是高收入、受尊重的职业。但

言，出国就医最大的挑战是信息不对称。美国 的各大医院对于中国患者而言看似高不可攀，

一、标准的住院医生培训后，每个医生都能够

但实际情况是，这些医疗机构非常欢迎中国患 者，很多医院都配备了免费的中文翻译服务，

美国医生的专业性一方面是整体社会服务

独立胜任对患者的诊断和治疗，而且严格的培

以方便赴美就医的中国患者和家庭。赴美就医

意识的一种体现，另一方面则是多年职业培养

训标准让每个医生的能力和诊疗质量都能够达

之所以看起来有些神秘和复杂，究其原因是，

的结果。在美国，想要成为医生至少需要11年

到一定的水平。

中国患者对于美国医疗体系的不了解，以及对

的教育，其中包括4年本科学习、4至5年医学

诊疗过程认识的模糊。

院学习以及至少3年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

作为执业医生，科研也是其使命之一。在 大型学术中心内任职的医生除了完成对患者的

美国大约80%的医院为私营医院，他们按

再进一步，还要经过专科医生的培训阶

诊疗，还要肩负教学和科研任务。教学和科研

照企业和公司的模式运营，他们对于任何患

段。比如，想要成为肿瘤科医生，需要在住院

工作使美国大型学术中心内的医生能够始终保

者——无论美国本土的患者，还是国际患者，

医生标准化培训后参加至少2至3年的专科培

持在学术和医疗发展的最前沿，为患者提供最

都非常欢迎，美国医院其实尤其欢迎自费的国

训。如果成为普通外科医生，则至少需要5年

先进的诊疗方法以及临床科研的成果。患者在

际患者。

的住院医生标准化培训，而且在5年期间需要

大型学术医疗中心接受诊疗，有机会加入到针

在预约的过程中，国际患者与美国本土

至少进行750台手术操作，才能从住院医生标

对其病情的临床试验项目中，有机会使用到最

患者的流程是相似的，国际患者受到的约束甚

准化培训项目中毕业。如果想成为专业性更强

新的药物。

至更小。美国大型医院考虑到了国际患者的需

的外科医生，则需要完成时间更长、要求更加

刘宇 耶鲁大学全球健康领导力学院 中国项目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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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访者：高磊 美国是医学发展的前沿

我举个例子，比如我们看到一个肺炎病

急诊支架使用率才达到5%，剩下90%到95%的

人，不管你是从哈佛医学院出来的医生，还是

急性心梗得不到治疗。霍勇的话是针对另一位

美国是当今世界上科学技术最发达的国

从另外一个普通医学院毕业的乡村医生，在处

名医钟南山的。钟南山指出，“在国内，支架

家，很显然，与中国相比，西医当然还是在美

理病人时，你问诊的方式、检查的次序、拍胸

有广泛滥用的情况”。实际上，钟南山的话也

国发展得更好。实际上，全世界各地有影响力

片、做血培养、给药治疗，这两个医生的诊断

是有他的道理的，很多病人在指征不足的情况

的人如果生了病，总归是想找最好的医院、最

过程和最后给的药是完全一致的。

下也被安放了支架。在美国，稳定型心绞痛一

好的医生去看。例如，前俄罗斯总统叶利钦，

我在中国也做了五年医生，中国的情况

般是不放支架的，虽然你有70%、80%是梗阻

他在有了严重的心脏病以后，就选择了到美国

就不一样了。在中国，一个医学院的毕业生，

的，但你是稳定型的，药物是可以进行良好控

的克利夫兰医院去就诊——那里的心脏病治疗

毕业之后分配到不同的医院，最终的水平就会

制的，不需要放支架。但是在国内因为各种复

水平全世界第一。我在纽约工作的时候，有一

不一样，差距会很大。你毕业以后到协和医院

杂的原因，就要（给这种病人）放（支架）。

次，就有一位沙特阿拉的王储到哥伦比亚大学

了，你就受到很好的培训，成为一个很好的医

其实，霍勇和钟南山两个人说的都没有

医院去看病，因为他很有钱，甚至在医院里包

生。而如果你毕业之后分配到一个县医院，你

错，但是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情。他们所提

了一层楼。

受到良好培训的机会就比较少。五年之后，你

出的，无论是（支架的）滥用还是不够，都反

就不能和协和的医生相比了。可以通俗地说，

应出国内目前医疗行为的不规范——该用的不

你去不同的庙，今后你就做不同的和尚。

用，不该用的滥用。

同样的道理，为什么中国人要到美国来看 病？因为美国是医学发展的前沿。前段时间我 看到一篇文章说，近50年的癌症研究的前沿科

而另一方面，就算是在中国最好的医院，

技成果，全是美国做出来的，各种药物和治疗

他们的很多处理也是很不规范的，其中夹杂很

手段基本上都是美国人创造的。可以说，不仅

多主观的东西。中国的医疗培训基本上还处在

是和中国比，就是和欧洲、日本这样的发达国

师傅带徒弟的阶段，“三级查房”制度束缚了

家比，美国的医疗水平也是出类拔萃的。世界

青年医生的能动性，低年资医生很难独当一

级的医院排名，前十位当中美国至少要占七、

面。这就带来了第二个问题，就是临床工作的

八位。

规范化不够。

经过二三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国人富裕

在美国，每一个疾病、每一个处理都有

了，人们有更多的机会走出国门就医，那么他

临床指南。国内其实也有，美国每新出一个

们总归会首先考虑选择美国。很多华人医生也

指南，国内都会有翻译，国内也制定了很多指

在做一种服务，叫做“第二诊疗意见”——为

南，但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人去执行。就相当

希望赴美就医的中国人提供参谋、咨询。因为

于“有法不依”。举个例子说，我有一个朋

我们可以讲中文，国内的病人不要去翻译了，

友，他父亲得了癌症，在一个市级医院看。医

直接把资料传给我们，我来帮你看下需不需要

生就说，“你这个病得做化疗，可是你都已经

到美国来看病。我有一帮朋友，就在做这么一

70岁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化疗我们就用半

个免费的网站（www.USAyisheng.com），

量吧。”当时我就跟朋友说，你把美国的指南

面向全国大众。在美国各专业的华人医生都有

带回去，指南怎么说，你就跟医生建议怎么

参与，到目前为止我们起码义务为200多名国

做。因为这个指南是根据成千上万个病人的资

内病人提供了“第二诊疗意见”服务。作为从

料制定出来的，癌症的治疗的方案和效果不能

国内走出来的华人医生，为了回报社会，我们

靠想当然。不论年龄多大，癌细胞就在那里

提出的口号就是“把免费服务做到底”。

啊！ 我是做心内科的，我们最常见的急救工

中美医疗差距关键在于规范化程度不一样

作，就是对急性心肌梗死进行处理。在美国， 这种病人进了急诊室之后，我们需要在90分钟

中美之间医疗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概

内，给病人做球囊扩张和支架手术，这个90分

括起来说，关键一点就是规范化程度不同。美

钟的时间规定是从大量临床数据得到，并且进

国有一套规范的医疗制度。比如说，美国的医

入临床指南的。然而在国内，目前除了几个大

学生培训、住院医生和专科医生的培训，包括

医院有这样的能力，下面的大部分医院，包括

做医生之后的继续教育等等，都是很规范的。

市级医院还做不到。

规范化保障了医疗高水平的一致性。也就是

最近，北大医院的心血管专家霍勇说，

说，不管你是在哪个医院培训出来的，你看病

有人说国内的支架在滥用，而实际上我们没有

的思路、诊断和治疗方法，一般都是一样的。

滥用，相反，我们的支架做得完全不够。国内

高磊 路易斯安那州Ochsner健康中心 心血管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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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受访者：林汪佳 出国就医的必然性：一代人的代价

我遇到过一个从北京来的病人，国内医生 表示“真的是做不了”。病人在这里做完心脏

中国改革开放30年，实际上是作为中坚力

瓣膜置换加搭桥手术以后，效果非常好。来的

量的一代人奋斗的过程。在他们前几十年创业

时候稍微动一会儿就喘得不行，做完手术以后

的时候，体力、精力都是透支的，现在他们人

大概一个星期出院，三个星期以后就坐飞机回

到中年了，从生理上、体能上、体质上都进入

北京了，回家以后就能打18洞高尔夫球。病人

到一个走下坡路的时期。年轻时候积累起来的

对手术的效果非常满意。

压力、不良生活习惯，作为一种积患，现在到

克利夫兰医院有一个专门接待国外病人

了一个出现质变的时期。这个质变就是各种慢

的部门，叫全球病人服务中心。这个中心在北

性疾病，甚至包括猝死、过劳死等等。

京马上要开一间办公室，各种手续目前正在办

林汪佳 美国克利夫兰医院

就是说，中国正渐渐进入一个各种慢性疾

理中。有了北京办公室以后，国内的患者到克

病的爆发期，而这些奋斗了几十年的人，恰恰

利夫兰医院来看病，基本上就可以不通过中介

又是目前最有经济实力的人。所以我们看到，

了。自从这个消息出去以后，正式的新闻发布

很多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人，他们出现了肥

会还没开呢，国内通过各种途径找来的病人最

胖或者在此基础上的心脑血管疾病、恶性肿

近就已经有二、三十个了。

心胸麻醉科教授

瘤，现在，这些人有能力对生活质量、医疗质 量追求更高的标准，他们的经济条件许可，而

美国医疗水平高体现在它是一套完整的系统

国内的医疗服务不能满足这种需求，这就足以 让他们产生出国就医的想法。很显然，假如是

中美之间医疗水平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美国和中国在就医程序上有很大不同。在

上一代人，就算健康问题再严重，他们也不可

还是以我熟悉的心脏手术为例吧。为什么克利

美国的医院，病人来之前就基本上都给你安排

能产生这个想法。所以我认为，中国人到国外

夫兰医院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心脏外科？同样是

好了。它不像在中国：你给我挂个号吧；或者

看病，是个很正常的市场经济的需求，你既不

心脏搭桥手术，为什么我们做出来的手术效果

是托熟人看病，你提前来就行了，把资料都带

能说它好，也不能说它不好，就是一个必然现

就完全不一样，术后并发症的发生率比其他地

着。美国大夫的做法是，你把资料先发给我。

象，我们用平常心来看待它就行了。

方都低很多倍？实际上，它的原因不仅仅在于

以手术病人为例，你需要做一个心脏手术，你

手术本身这一个环节上，它包括在术前、术中

术前需要一套系统检查，要把这些检查结果拿

的支持和术后恢复的整个过程中。

给医生，先让医生看，医生初步看一看这个病

克利夫兰医院为何强

美国跟中国医疗水平的差距，不在于单

人适不适合手术，如果不适合手术那就不用说

我所在的克利夫兰医院每年有四五千从国

个医生技能上的差距。比如这个手术外科医生

1 了；如果确实是有手术适应症、可以做手术。

外来的病人，很多病人是从欧洲、阿拉伯、南

切得怎么样、缝得怎么样，这方面当然很重

那么接下来，医生会先把手术时间给定下来。

美来的，他们主要是来做心脏手术的。最近几

要，但只看这方面就太局限了。外科技能虽然

尤其是国际病人，这样做可以尽量缩短他在克

年，开始明显感觉到中国来的病人在增多。因

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它要依靠一个系统把每

利夫兰医院逗留的时间，减低花费。

为这里心脏手术的风险，跟世界上任何一个地

一个人给培养出来。作为一名医生，我知道我

手术时间定下来以后，再往前推。在手

方比都要低很多——可以低10倍以上。

的角色，我是在整个庞大的“机器”里面，要

术之前，需要心脏内科咨询的、需要做什么检

有一些特殊的手术，也许其他地方的外科

让自己怎么运转到最好；同时，我也知道其他

查、手术之前的两三天做什么、临手术前一天

大夫一辈子可能也只能做四五个，而这里的大

“零件”都在干什么，而且所有这些“零件”

做什么，把这一系列该约的东西应该全都约好

夫可能一年就能做一、二百例，因为各地的病

的运转实际上都是为了病人，为了一个中心目

了。所以，有时候我们发给病人的预约手册就

人都到这里来，所以医生的经验就很丰富。也

的——那就是病人能够得到最好的结果。所

有很多页。按照这个日程一步步准备，可以预

就是说，到克利夫兰来就医，有一个对罕见病

以，美国医疗水平之高，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团

见到，所有步骤都很有效率，不会耽误时间。

自然筛选的过程。

队合作得非常好。置身其中，我可以说它是令

所以，中国人到美国来看医生，在程序上

对于中国的病人而言，情况也是一样。即

人惊叹的。每一个过程都非常细节化、非常个

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在病人来之前需要普及

使在国内最擅长做心脏手术的医院，他们也会

体化，这方面在中国目前确实还是做不到的。

这方面的知识。比如，在美国看医生，你不用

考虑某些疑难病、罕见疾病的危险性，风险太

所以国内在医院建设方面，要想和国际接轨的

从头说你这个病史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你见到

大了，他们就不做。那么，很多病人就会到这

话，我觉得从这个方面，在这些程序的建立和

这个医生的时候，他对你的情况已经非常了解

里来做。其中有的是国内推荐来的，国内的医

执行上进行接轨，是有很多空间可提高的。

了，实际上医生在见到病人之前，已经做了很 多工作了。那么，病人在见医生之前，同样也

生主张做保守治疗，而病人要想做手术，那就 到克利夫兰医院看看吧，因为这里有世界上最

医生见到病人之前，已经做过很多工作了；病

得先做功课，这样你就不会浪费跟医生见面的

好的心脏手术。

人同样也得先做功课

非常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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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essor Stebbing: we stand at the beginning of a new era in the fight against cancer

斯特宾教授：癌症治疗的新时代已到来 记者 薛章

《华闻周刊》：“利用人自身的免疫系统去

白-4）。这是一种位于T淋巴细胞表面的分

用这种新型癌症免疫疗法？

战胜癌症”的理念早就存在，为何从理念到

子，它能够阻止免疫系统对癌症细胞的攻击。

斯特宾教授：目前只有少数的几家诊所在采用

实际应用的过程会如此缓慢？障碍在哪里？

后来，研究者又发现了另外的机制，癌症细胞

这种疗法和药物。我的团队运用这种疗法相对

斯特宾教授：早在1909年，诺贝尔奖获得者

表面可以产生一种蛋白配体PD-L1，它可以连

比较多，因为我们有一个完善的系统来确保它

保罗·欧里希（Paul Ehrlich）就提出了“机

接到T淋巴细胞的PD-1蛋白上，当二者连接

的安全性。此外，我们还通过收集病人相关的

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具有抵抗癌症能力”的概

后，T淋巴细胞就无法识别癌症细胞，免疫系

数据和信息，来监控一些特定的副作用。

念，但从概念到实践的这个过程一直都很艰

统也就不会发出攻击该癌症细胞的信号。 近年来新的癌症免疫疗法研究，几乎都

《华闻周刊》：在中国能否找到类似的药物？

是在想办法来抑制CTLA-4、PD-L1或PD-1

斯特宾教授：英国在从美国引进Keytruda这种

一般来说，当身体内出现不正常的细

的作用。医学界先后发现了CTLA-4的单抗

药物的过程中遇到过很多的阻碍。我认为，现

胞之时，免疫系统能够识别它，并能通过一

Ipilimumab、PD-1的单抗Nivolumab和Pem-

阶段在中国要获得这种药物还比较困难。

系列的免疫反应去把这个不正常的细胞消灭

brolizumab等。

难，主要是因为此前很多年里，人们一直不 了解癌症细胞规避免疫系统的机制。

《华闻周刊》：中国人到英国来治疗癌症，尤

掉，但癌症细胞却往往能够逃过免疫系统的

但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如何去使用这些

识别和攻击。直到最近几年，当研究者开始

抗体，不知道把它用到何处，也不知道是应该

其是运用新型免疫疗法，花费会有多大？

运用细胞分析和分子分析的方法之后，才逐

在癌症的初期、中期还是晚期来运用它们，直

斯特宾教授：我不得不说这类治疗会比较昂

渐了解到了癌症细胞规避免疫系统的机制。

到一系列新药被研发出来。

贵，通常会花费数万至数十万镑。

《华闻周刊》：近年来，在癌症免疫疗法这

《华闻周刊》：这些新药有哪些目前已正式获

《华闻周刊》：新型免疫疗法和Keytruda这一

个领域最主要的进展和突破是什么？

批上市，其中又有哪些是可以在英国使用的？

类药物有没有其自身的局限性？

斯特宾教授：研究者通过分子分析，先是发

斯特宾教授：BMS公司生产的抑制CTLA-4

斯特宾教授：最大的局限就是这种药物比较昂

现了CTLA-4（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相关蛋

的药物Yervoy（成分为Ipilimumab），早在

贵。我接触到的癌症病人的情况往往是，在其

2011年已经上市。

患病的初期和中期，他们会使用化疗、放疗等

2014年，两种抑制PD-1的新药上市： 一种是由BMS公司生产的药物Opdivo（成分

传统疗法，或者其他的一些疗法，到晚期的时 候才开始采用这种新型的免疫疗法。

为Nivolumab)，该药已在日本获批；一个是 由Merck公司生产的药物Keytruda（成分为

《华闻周刊》：你认为新型免疫疗法是传统疗

Pembrolizumab），该药已于2014年9月4日在

法的替代方案，还是对后者的补充？

美国获批。2015年3月，英国批准新药Key-

斯特宾教授：我们现在是将新型的免疫疗法和

truda可以在“早期获得药物计划”下使用，

传统疗法结合起来运用，但一个趋势是我们会

该计划旨在让重症患者在药品获得上市批准

比以前越来越多地用到免疫疗法。每一种药都

前，就可以提前使用该药物进行治疗。

或多或少具有一定的毒性，但这种新的免疫疗 法下的药物毒性较小，而且效果显著。

《华闻周刊》：据你预计，这种新型的免疫疗

贾斯汀 · 斯特宾教授

法在未来将如何改变癌症医疗领域？

《华闻周刊》：你在癌症医药研究领域的长远

斯特宾教授：我认为，Keytruda将开启癌症治

目标是什么？

疗的新时代。它可以大大增加癌症病人的存活

斯特宾教授：一个是为癌症研究带来一些改

伦敦帝国理工癌症医药及内科肿瘤学教授

率，我敢说在未来五年中，我为我的癌症病人

变，通过我们的研究改变很多恶性肿瘤、癌症

（Professor of Cancer Medicine and Medical

所开出的药物中，将有50%是这种免疫疗法类

患者的命运；另一个是为更多需要帮助的癌症

Oncology），帝国理工国民保健体系信托基金

的药物。

病人给出正确的治疗方法与药物。

（Professor Justin Stebbing ）

（Imperial College Healthcare NHS Trust）旗下 医院肿瘤科医生。

《华闻周刊》：英国有哪几家医院或机构在采 45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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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The decision to travel to the UK for treatment should not be made lightly

海外就医，不是能轻易做出的决定 速、方便地为病人找到最合适他们的专家。

记者 薛章

癌症是一种复杂的病症，它需要一种“个

到我们这里来的病人，想要的是在最优美 的治疗环境中，获得最先进的治疗方法。

体化”的治疗方式。与我们合作的医生掌握了

我们合作的诊所能提供最为豪华的住宿，

《华闻周刊》：近年从中国到哈雷街癌症服务

世界上最领先的技术与疗法。他们可以通过分

位于哈雷街的诊所通常都采取的是“顾问医生

中心来看病的医疗访问者呈现出怎样的趋势？

子分析技术，为病人找到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主导”（Consultant

达伦：全球医疗旅游整体上呈现出增长趋势，

这些医生同时也身处癌症治疗领域的开拓性研

病人平常就可以直接与治疗团队中最为资深的

每年大概有60万中国人到全球各地看病或寻求

究的前沿。这些最新的治疗方法包括利用病人

成员见面、交流。我们通常给出病人的治疗花

医疗健康服务。这些中国人中有很多去往了马

自身的免疫系统去对抗癌症的免疫疗法。其他

费范围是5万-10万镑。

来西亚、泰国和欧洲。伦敦通常被认为是一个

新疗法还包括生物制剂，以及通过将各种药物

昂贵的医疗目的地，但因为其在世界级医疗服

的“个体化”组合以最大化疗效等。

务方面的悠久历史与名气，仍然吸引了大批想 要寻求“最顶级”医疗服务的人士到来。

Led）的模式，这意味着

《华闻周刊》：在中国癌症患者决定到英国来

我们有病人服务经理，在病人预约医生、

之前，他们应做哪些准备？权衡哪些因素？

接受治疗的过程中陪伴着他们，以确保他们问

达伦：长时间远离家园，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

在癌症治疗方面，英国被认为是世界上最

对问题、不漏掉关键信息；我们帮助病人管理

的事情。他们要考虑到，出门在外肯定不能像

领先的国家之一，这不断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

其医疗记录，以便让医生们及时地掌握相关信

在家里那么舒适自在，而且身处一个不熟悉的

病人。我们哈雷街癌症服务中心的病人来自中

息；我们帮助病人管理和审核医疗费用，对自

环境中，本身就可能带来一些压力。为了消除

国、中东、美国、印度和欧洲。目前我们正在

费的病人来说，我们提供的这个帮助，能让他

这些方面的不利因素，我们会尽力去为患者提

计划进一步发展我们的服务，以便吸引更多来

们更加平静而安心地就医。从安排航班，到安

供他们所需要的一切，以便让他们感觉宾至如

自中国的病人，因为我们意识到这是一个正在

排他们来英后的住宿和交通，我们帮助病人协

归。我们提供的是一种“定制”服务，将根据

迅速发展的市场。

调及安排癌症治疗之路上的各个环节，以便让

病人的个体需求去提供一切相关服务，以便让

病人的整个看病体验变得轻松、无压力。

病人感到放松、舒适。

《华闻周刊》：从你接触到的来自中国的病人

键的因素是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和健康程度

达伦：哈雷街癌症服务中心并不直接治疗病

来看，他们主要冲着什么而来？吸引他们来伦

来进行长途旅行。病人在考虑坐飞机来英国看

人，而专注于担任癌症医疗的协调员，旨在帮

敦就医的因素是什么？

病之前，应先去咨询他们在中国本地医院的医

助病人找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诊所和疗法。

达伦：很多病人被吸引到这里，是因为伦敦拥

生，看其是否适合长途奔波。

我们中心拥有的网络、关系、专业知识以及能

有极佳的医疗声誉和世界级的医疗服务传统。

够找到的专业医生及诊所资源，让我们能够迅

它同时也拥有世界上最受尊敬的研究资源和机

《华闻周刊》：你认为是不是所有的癌症病人

构，比如英国癌症研究所（Cancer

都适合到英国来寻求医疗服务？你能否给他们

《华闻周刊》：你们中心主要为病人提供哪些 服务？有何特别？

对到海外接受癌症治疗的病人来说，关

Research

UK）、伦敦大学学院医院（UCH）、帝国理

一些建议？

工学院（Imperial College）以及其他众多的知

达伦：因为癌症这种疾病带有很强烈的个体色

名癌症研究中心。

彩，所以其实很难说是否每个病人都适合到英 国来寻求相关的医疗服务。

达伦 · 罗 （Darren Rowe）

《华闻周刊》：中国人到你们这里来看病或者

到海外就医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做出的决

寻求医疗服务通常的花费是多少？他们有可能

定，我建议病人全面地考虑一下成本、可获得

在中国或者其他国家找到类似的疗法或者医疗

的治疗资源以及获得这些资源的难易程度。此

服务吗？相比于其他国家，在英国治疗癌症的

外，我建议病人在做出决定之前，把其在当地

性价比如何？

所能获得的医疗选择和研究资源也考虑进去。

达伦：治疗癌症的花费可能会很大，当然这取

从全世界范围来看，中国病人可以去往的

决于癌症的类型以及其采用的疗法。在医疗服

海外医疗目的地还有很多，它们中有一些比伦

务的品质方面，伦敦享有盛誉，但与此同时它

敦要便宜。但就癌症治疗来看，伦敦无疑是世

的医疗服务并不便宜，也早已为世人所知。很

界上最领先的医疗目的地之一。我们至今为止

哈雷街癌症服务中心（Harley Street Cancer

多病人到伦敦来求医问药，是因为他们想要获

还没有遇到过来了后悔的病人。

Concierge）创始人及总裁

得最好的医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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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mportance of a Second Opinion 专访英国JP Clinics负责人李济芃

“第二诊疗意见”更像“强心剂” 记者 陈甲妮

先进的医疗技术与药品、专业的护理服务及成熟的医疗系统是大部分中国人青睐海外就医的主 要原因。同时，在英国JP医疗会诊中心（JP

Clinics）负责人李济芃看来，海外医生的“第二诊疗

意见”（Second Opinion）对于改善病情同样重要。

李济芃 本科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在伦敦帝国理工学 院完成了临床学习，并以同期第一名的优异成 绩毕业。现为伦敦著名眼科医院Moorfields的

毋庸置疑，医疗新技术、新设备让不少

区别在于心脏。心脏在左边，那么左乳腺癌

眼外科医生。她是英国卫生部最新的国家眼黑

中国病患开始意识到海外就医的好处。李济芃

的治疗就必须跟右乳腺癌治疗有所区别。

色素瘤治疗指南的制定组成员之一。曾经获得

最早帮助过的一例病人在中国被告知需要长期

癌症治疗应该是很个人化的，每个病人的

欧洲“眼科医生”杂志首次最佳治疗糖尿病视

插入导尿管生活，可是导尿管长期插入体内所

情况也会有所不同。比如，不能说一位心脏

网膜病奖。同时，她也是英国JP医疗会诊中心

产生的连锁副作用显而易见，最常见的是造成

科的专家对于所有患有心脏疾病的病人都

的创始董事之一，并代表英国JP医疗会诊中心

患者感染。在得到英国专家会诊治疗后，在过

会是最好的治疗医生。英国的医疗在这方

跟随英国剑桥公爵威廉王子访华。

去的12年里，这位病人每天可以自己使用一种

面做得比较细致。随着医疗技术的迅速发

方便的、一次性、有抗菌自润滑功能涂层的导

展，病人更需要寻找到在某一个更细致的

尿管，这样既避免了感染的发生率，也解决

领域有所研究的医生和诊疗方案。这正是

结于在哪家医院做手术，需不需要转院。有

了病患可能因为长期佩戴导尿袋所带来的生

我们这样的机构能为病人提供的服务。”

了英国医生的这些信息，病人和家属马上

活不便。至今，这种导尿管中国仍然没有。

根据介绍针对癌症肿瘤患者，JP Clin-

就可以判断和选择了。手术后，英国的康

很多医疗新技术无法尽早进入中国，作

ics通常会组织一个由四至十名包括影像

复要求跟中国又有区别。英国医生要求病

为英国外科医生的李济芃认为，原因是英语

专家、放射治疗专家、病理专家和肿瘤专

人在12至18个小时内站起来走路，而中国

仍然是很多中国医生的“软肋”。“医生这

家在内的英国著名医疗专家组成的会诊专

医生则建议先躺两天，但这其实会对老人

个职业需要不断学习，多看医学论文才能吸

家组。该会诊专家组由英国著名肿瘤专家

今后行动能力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另外，

取更多优点和先进的技术，而目前大部分的

领衔。专家组通过研究分析病人的组织样

中国缺少专门的愈后康复护理服务。还以

医疗文献都是英文的，所以那些英语不是母

本，确定出一个特定的可行性化疗方案，

这个为例，英国医院还有一个很大的团队

语的中国医生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多。

并制定出一套病情治疗管理的实施方案。

来帮助病人康复。老人如果几天躺在床上

李济芃承认，并不是所有的疾病都适

不动的话，再站起来的时候，肌肉、器官

等文献写成书籍，再被翻译成中文出版时，恐

Clinics接到了

都会不适应。物理治疗（Physical

Thera-

怕这项新技术已经被拖延了很长时间。另外，

合在海外救治。前不久，JP

各国都对医疗领域设有各自的行政审批机制以

一个股骨头置换的中国老人的病例咨询电

py）对病人显得非常重要。这不是找个保

保障病人安全。新的医疗技术和治疗方法目前

话。尽管老人的病情不适合长途远行到英

姆的事，因为保姆并没有相关的医疗知识。

大多出自发达国家，所以进入中国医院、用

国治疗，但是病人家属仍想知道如果在英

对于老人，摔跤骨折后往往会失去自信，

到病人身上往往有个相当长的时间间隔。”

国遇到类似情况，她会得到怎样的治疗。结

所以支持心理上的康复显得更加重要。”

李济芃说：“我们曾接手过一位患有乳

果是中、英两国的医生给出了同样的治疗

相比之下，只获得“第二诊疗意见”

腺癌的女性病人，并为她寻找到了一个擅长

方案和药物。有了两国医生的会诊结果，

的海外问诊的费用也会更低廉。“如果只

治疗左乳腺癌的专家。左、右乳腺癌治疗的

家属们欣然接受了中国医院的治疗方案。

是来我们会诊中心快速寻求一个英国专家

然而由于各国医疗文化的不同，医生

医生的“第二诊疗意见”，做为对已有

提供的治疗方案也会略有差异。海外医生

诊断结论的交叉确认并探索可能的新的

的“第二诊疗意见”也能为病患及其家属提

治疗手段。虽然根据病情会有所不同，

供更多治疗选择。李济芃说：“英国医生

但通常的花费仅在数千至1万元之间。许

按照英国国家指南，明确强调这位老人必

多病人也不必出国，只要通过我们在中

须在36小时内完成手术。因为老人耽误的时

国各地的合作医院就可实现。这样，病

间越长，之后的恢复就会更慢。但中国规范

人就能自己有信心地决断选择，是继续

指南并没有这么明确的要求。本来家属还纠

在 中 国 治 疗 或 出 国 治 疗 。 ” 李 济 芃说 。

由于各国医疗文化的不同，医生提供的治疗方案 也会略有差异。海外医生的“第二诊疗意见”也 能为病患及其家属提供更多治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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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RPTC: precise and quick, typical German style

德国质子中心：德国式的精准快 记者 李晓枫

《华闻周刊》：用最简单的话来形容，质子疗

病人开始熟知RPTC，越来越国际化的中国人

法是什么？

的医疗支付能力也在增加。在RPTC，我们有

曼弗雷德教授：它是一种新研发出的射线，操

一位母语为中文的肿瘤医师，她能够更好地帮

作时精度很高。与用于治疗癌症的传统射线相

助来自中国的病患。

比，它能够在治疗中实现3D控制，大大减少了 正常组织被射线照射的范围，从而使重要器官

《华闻周刊》：如何解决与中国病人的沟通问

和健康组织免受损伤。

题？中国病人的就医理念是否与你之前接触的 病人不同？

《华闻周刊》：与放射疗法和化学疗法相比，

曼弗雷德教授：我们与中国的医疗机构有直接

曼弗雷德 · 赫布斯特教授

质子疗法的最大优势在哪儿？

合作，因此病人的治疗过程十分顺利并愉悦。

（Professor Manfred Herbst）

曼弗雷德教授：质子治疗入射处剂量低，局部

当你被诊断出癌症时，你第一时间需要的是来

剂量高，分布均匀，旁向散射少，既能提高局

自一个受你信任的医生的建议。所以在病人来

部肿瘤的照射剂量，又能减轻肺损伤发病率及

到慕尼黑前，他（她）的医生就已经提供了足

癌症治疗有所研究，具备一定的决策能力，在

损伤程度。

够的资讯，让病人对质子疗法和自己的病情有

对比中国和德国的癌症治疗之后，选择了来到

了详细了解。前期我们会收到中国医生提供的

RPTC。

《华闻周刊》：与世界上其他质子疗法技术同

医疗报告和扫描，经过讨论后决定病人是否需

样成熟的国家，例如美国和日本相比，德国的

要前来治疗。整个过程十分透明，沟通十分准

《华闻周刊》：在接受质子治疗后，你是否建

质子疗法有什么优势？

确。如果质子治疗对该病人不适用，我们也会

议病人在一段时间后回到慕尼黑接受复查？

曼弗雷德教授：德国能够将8周治疗时间缩短

向病人推荐德国其他医院或其他国家的治疗。

曼弗雷德教授：病人可以在中国进行复查，并

至4周甚至更短。我们使用低分割技术（Hy-

同时，在与中国病人接触时我发现，他们会要

将复查报告发送给我们，我们经过研究和讨论

pofraction），增加了单次照射剂量，因此可

求使用最好的药物和治疗。

后会建议病人是否需要下一阶段的治疗。

以缩短总体治疗时间。同样的治疗，患者在美 国可能需要花费3个月的时间。对病人来说，

《华闻周刊》：中心每年能够接待的病人数量

《华闻周刊》：赴德国进行海外治疗对中国病

不必因为治疗而承受痛苦，生活质量也不会受

是否有限制？病人是否需要排队等待？

人来说是否存在风险性？

到影响。另外，在确定肿瘤位置时，我们采用

曼弗雷德教授：目前没有病人人数的上限，在

曼弗雷德教授：我并不认为有什么风险。我认

了先进的扫描技术（Scanning），射线直接射

未来或许会有，但会对需要紧急救助的病患实

为，决定来到海外就医的中国病人能够凭借自

向肿瘤，并且肿瘤周围的剂量分布十分低。美

行优先原则。我们会努力做到精准地沟通以及

己的主观判断力，分析出海外就医与国内就医

国则大多使用散射技术（Scattering），病人

迅速地反应，这也是德国人一向的行事风格。

的区别和优劣势。他们也可以很快调整自己，

体内射入的射线更多，会伤害到健康组织。

适应国外的生活。

《华闻周刊》：在RPTC接受质子治疗大概花 《华闻周刊》：哪种类型的癌症最适合采用质

费多少？

《华闻周刊》：德国政府对海外医疗需求者赴

子疗法？

曼弗雷德教授：根据病人情况不同，费用也有

德就医持怎样的态度？

曼弗雷德教授：质子治疗可以治疗几乎所有类

所不同，平均每个病人大约为6万欧元（约40

曼弗雷德教授：海外患者的签证通常很快就能

型的癌症，但乳癌却比较难以治疗，因为乳房

万人民币），这不包括机票、病人的食宿以及

办理下来，同时德国大使馆方面也对我们十分

的移动性较高，在照射过程中，肿瘤的位置会

亲属的陪护费用。

熟悉，病人申请签证的核查时间相对较短。我

不断改变。

们也有一些病人持普通旅游护照来到德国，先

《华闻周刊》：你认为平均6万欧元的治疗费

在RPTC进行检查，如果结果出来他们并不需

《华闻周刊》：RPTC共有多少病人？其中中

对中国病人来说是否带来一定压力？

要接受治疗，那就可以在德国游玩之后返回中

国病人的比例有多少？

曼弗雷德教授：中国的经济发展不断增速，中

国；如果结果显示他们需要接受治疗，那么即

曼弗雷德教授：我们目前有超过2500名病人在

国家庭也变得富裕。我们接待的中国病人都在

可在德国当地申请医疗签证，医院会给予病人

医院就诊，其中约100名为儿童。近年来中国

为自身健康寻找最好的治疗方式，他们大多对

帮助，省去了病人飞回中国办理签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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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ton Therapy Centre in Prague: curing brain tumours

布拉格质子中心：我们治愈了英国脑瘤男孩 记者 林卉卉 李晓枫

近日，一个英国男孩成为了英国各大

《华闻周刊》：布拉格的质子中心和其他国家

媒体报道的主角，他叫阿什亚·金（Ashya

的质子治疗中心相比有什么优势？

King），仅有五岁却被诊断患有脑瘤。

基里：我们提供非常人性化的服务和先进的技

去年中，阿什亚在英国南安普顿综合医院

术——笔形束扫描（即 Pencil Bean Scan-

（Southampton General Hospital）先后接受

ning，通过磁场控制偏转束流的方法使狭窄

了两次手术，成功摘除了脑部肿瘤。为了防止

的质子束从不同的位置进入患者体内对靶区进

脑瘤复发，医生向他的父母建议使用传统的放

行照射），这种技术在世界范围内很领先。此

射疗法，而父母却希望阿什亚接受相对安全的

外，我们还拥有最先进的诊断技术，比如CT

质子疗法。后来，他的父母在未经医生许可的

扫描、磁共振成像（MRI）和正电子发射计算

情况下，把他带到西班牙而遭国际警察通缉。

机断层显像（PET/CT）。我们的医生非常有

布拉格质子治疗中心在得知这一情况后，

经验并且经过严格训练。病人的安全是我们首

表示愿意收治阿什亚。就在3月23日，接受了

要考虑的因素。

基里 · 库比斯 （Jiri Kubes） 布拉格质子治疗中心主任

一系列治疗后，阿什亚已痊愈。3月24日， 《华闻周刊》专访了该中心主任基里·库比斯

《华闻周刊》：在布拉格质子中心就医，大概

（Jiri

的费用是多少？

Kubes）博士，他告诉我们，阿什亚的

父母之所以选择布拉格质子中心，除了价格相

基里：在这里接受质子疗法的价格比世界上其

基里：经过诊断的患者并且能长途旅行的患者

对便宜之外，主要是因为质子治疗相比于传统

他国家费用低很多，但治疗质量却没有打折

都适合进行质子治疗。质子治疗是一种针对靠

放射性治疗的副作用小。他还表示，虽然目前

扣。价格由每个患者接受的治疗疗程决定。患

近重要器官的肿瘤进行治疗的最佳方法，这样

还没有中国患者前去就医，但是他们有信心让

者可以将他们的病历发给我们，我们会给他们

可以分散不必要的射线剂量。适用于儿童癌

中国的病患在这里接受安全和舒适的治疗。

出具报告，告知他们是否能做质子治疗以及相

症、部分脑瘤、部分头部肿瘤、颈部肿瘤、前

应的费用。举例来说，早期前列腺癌治疗需要

列腺癌、肺癌、淋巴癌和胰腺癌。

《华闻周刊》：阿什亚·金的父母为什么把他

1.65万英镑（约合16万人民币）。晚期前列腺

一些前列腺癌患者对质子治疗取得的效

送到你们这里接受治疗？

癌的费用不到3万英镑（约合28万人民币），

果很惊喜，因为它副作用小并且有很高的治愈

基里：因为阿什亚的故事，很多英国人知道了

这些费用不包括治疗中的个人护理费用。

率。降低非目标部位的辐射强度可以降低二次

我们。阿什亚的父母选择我们是因为想降低传

患上癌症的风险。相比于传统的放射疗法，患

统射线疗法带来的副作用。阿什亚的肿瘤属于

《华闻周刊》：现在有没有中国患者到质子中

者不会感到感官上的不适、智力受损或者生长

成神经管细胞瘤（Medulloblastoma），需要

心就医？

和生育上的失调。从另一方面来说，有一些特

全脑全脊髓照射治疗。大多数传统的放射疗法

基里：希望接受质子治疗的人逐渐增多，人们

定的症状不适合质子治疗，比如说肠肿瘤和乳

都是使用X光（这是一种非常高能量的光子治

意识到质子治疗有比较小的副作用，这是一项

腺癌。如果肿瘤已经扩散了，在很多情况下也

疗）。大约有40%的癌症幸存者都可以通过放

创新、合法和有效的疗法，也是放射性疗法的

不适合质子治疗。

射治疗被治愈，所以这很高效，但这种治疗会

未来。从2012年12月我们使用质子疗法以来，

产生很大副作用。儿童的身体暴露在射线之

已有超过550名患者接受了治疗，捷克患者占

《华闻周刊》：人们在决定到捷克就诊前需要

下，将提升他们在接下来的生活里再次患上癌

了总治疗人数的70%，其余患者来自20多个国

考虑到什么样的风险？对中国患者来说，最大

症的风险。质子治疗和传统治疗相比有巨大优

家，包括英国、斯洛文尼亚、俄罗斯、荷兰和

的挑战是什么？

势，质子治疗只会精确地针对需要治疗的部

其他欧洲国家，其中有60名是儿童。我们也接

基里：在布拉格的医生首先会确定质子疗法对

位，大多数在腹腔内的器官会免于受到有害辐

收到来自中国的患者申请，但是目前还没有患

患者是适合的，这能把最大的风险给排除了。

射。在儿童癌症患者的治疗过程中，它能降低

者在这里就诊。

语言并不是一个问题，质子中心可以安排翻

放射性疗法对健康的危害和癌细胞在身体组织 中的发展。 阿什亚的治疗受到英国首相的支持，他的 治疗经费由英国国民保健体系（NHS）支付。

译，我们的目标是把安全和舒适的疗法带给每

《华闻周刊》：什么样的中国患者适合到捷克

一位病人，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病患。布拉格是

来进行质子治疗呢？对他们来说，出国就医是

一个多元化的城市，我们有信心病人能在这里

一个好选择吗？

享受到安全和舒适的治疗。 49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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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Chao-Long Chen, an expert in liver transplant surgery 专访台湾肝脏移植权威陈肇隆

超英赶美的换肝先锋

肝也曾吸引了国际医界的注意，美国知名女 画家Eileen

Dreizin感染C型肝炎后并发肝硬

化，2009年，她和女儿从美国加州远渡重洋来 台湾进行肝移植，“我当初好奇加州本身有 UC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疗中心），是 美国现在最大的肝脏移植中心，为何要远道而 来？女画家回答我‘孩子上网查询发现台湾换 肝存活率比美国高很多’。手术成功多年来， 记者 林乃绢 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肝脏移植是我的志业，到今天为止 1192例活体肝脏移植都是我亲自操刀。”才

肝者在手术中不需要接受输血，不仅术后合并

女画家每年都会寄照片来给我，前些日子她才

症低，更能保障捐肝者的手术安全性。此外，

寄来含饴弄孙的照片。”陈肇隆笑着说。

换肝病患在术后的五年存活率达到90%，已经

除了一个个肝脏移植的成功案例，陈肇隆

超越欧美和日本，“一定要追求完美，具备更

更将医疗技术带出台湾，他带领肝脏医疗团队

多耐心和细心，不容许出任何差错。”他说。

至各国义诊，并协助其医疗在地化，像是中国

刚走出手术室，台湾高雄长庚医院院长陈肇

亲自操刀上千起换肝手术，陈肇隆对每

大陆的北大、上海交大，我们也到当地医院协

隆回到办公室接受采访，他用沉稳的语调道

一个病例依旧记忆犹新。他分享一次分割肝脏

助设置肝脏移植中心。多年来，他已训练超过

出精准的数字，31年如一日行医换肝，让他

的案例：1997年陈肇隆完成亚洲首例“一肝两

25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肝脏外科医师，“医疗是

成为台湾肝脏移植权威，更享有“亚洲换肝

用”的移植手术，将同一个肝脏分别移植给两

救人的学问，本来就不该藏私，台湾的医疗能

之父”美誉。1984年，陈肇隆完成亚洲首例

个换肝病患。两年后，他完成了台港跨海移植

有今天的表现，也是因为过去我们有机会到欧

肝脏移植，而后更致力于发展活体肝脏移

的创举，一个台湾的捐肝者的左肝部份移植给

美日各国学习，今天换我们有能力，就应该回

植，“亚洲文化和欧美不同，我们对器官捐

一个台湾小婴儿，右肝则给了一个香港的计程

馈全世界。”陈肇隆谦逊地说。

赠的概念较保守，所以在肝脏捐赠有限的情

车司机，“现在，两人依旧健康，当初的小婴

访谈最后，我问起十几小时的移植手术

况下，活体肝脏移植成为亚洲国家的另一种

儿已经高中毕业。有趣的是，当年我们用冰盒

对于年过六旬的陈肇隆是否算是极大的体力挑

选择，这是台湾少数可以超越欧美的医学领

将器官从台湾送到香港，11年后，香港也在一

战。他笑了笑说：“在手术过程你是带着病人

域之一。”陈肇隆内敛的语气蕴含着自豪。

次移植手术中‘回馈’台湾，将一名捐肝者的

在生死之间搏斗，所以会非常专注谨慎，不会

一半肝脏用同一个冰盒送回台湾。”他说起这

觉得累，一直到完成手术才会觉得‘怎么这么

段跨海延续生命的故事。

累’。”直到现在，他一周固定会排三台换肝

活体肝脏移植是指从健康捐肝人体上 切取部分肝脏供给换肝者的手术，“活体肝 脏移植对于外科医师来说是更大的责任和压

2002年，活体双肝移植成为台湾创举，更

手术，也有固定门诊和加护病房查房，就像一

力，在活体肝脏移植出现以前，从来没有健

是全球第三例成功的病例，一对台湾姊妹一人

天有48小时般加倍运转，正是因为陈肇隆的追

康的人为了其他人冒险，接受捐肝这种大手

捐了一部分的肝脏给患有B型肝炎、肝硬化的

求完美，他带领的高雄长庚一跃成为全球五大

术，所以换肝手术要更精准，不能让健康的

父亲，传为佳话。此后，陈肇隆陆续完成共六

活体肝脏移植中心之一，成千病患心“肝”情

人成为病人。”陈肇隆说，高雄长庚肝脏移

例双肝移植，12名捐赠者健康无虞。

愿将生命交付给陈肇隆，由陈肇隆为他们带来

植医疗团队以手术微出血量闻名，大多数捐

据陈肇隆回忆，首例美国患者来台换

重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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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

Yang Peichang: why does German healthcare attract so many Chinese patients?

中国富人为何去德国治病？ 微博上偶尔有人给我私信，询问如何去

等），典型手术类型包括肝脏及肾脏等器官的

德国看病，我没有在意，顶多是泛泛回答。参

移植手术。另外，乳腺癌是妇女最常见的恶

加饭局，有老板问我，能否带他们去德国治

性肿瘤之一，平均大约10名个女性中有1名女

疗，我也没有特别在意。我说，我能做的是

性被查出乳腺癌。医学界认为肿瘤抑制基因

帮你办理签证，然后再介绍到合适的德国医

BRCA1、BRCA2和乳腺癌发病的关系最为密

院去，陪同前往没有必要。直到有一天，一家

切，BRCA1突变者40岁以前发生乳腺癌的几

公司找到我，问能否合作，专门办理富人去

率高达19%，携带者终生患癌危险性高达60至

德国看病的业务，我这才重视起来。我问：

70%。据悉，BRCA1基因缺陷不仅可导致乳腺

“带人去德国看病也是一项业务？”这位先生

癌，还有可能导致卵巢癌。德国多家医院在治

说：“您太外行了，中国富人去德国看病的业

疗乳腺癌方面具有极高的声誉。

务火得不得了，现在已经是一种趋势，不信上 网看看。”

再次，德国就医程序很规范，而且也没 有中国那么复杂。根据瑞典咨询公司Health

杨佩昌 经济学者，留德学者，广东信孚研究所 研究员，2012凤凰网十大影响力博主。

上网搜索了一下“德国看病”或“赴德国

Consumer Powerhouse对欧洲35个国家的医疗

治疗”等几个词条，把我吓了一大跳：不仅很

体系进行的调查显示：德国的医疗体系在欧洲

多中国公司已经在开展这项业务，而且不少体

处于领先地位。相关调查主要有48个指标可供

育明星、政治人物甚至企业老板都选择到德国

参考，如：病人预约家庭医生所需的时间、保

就医，真有点“一觉醒来，千人万人已前往德

险公司支付新型药物及治疗费用的快慢、癌症

国就医”的感觉。由此可见，前往德国医治已

患者在接受治疗后的死亡率以及病人查看自己

尽管赴德国就医有诸多优势，但对于临时

成了一股潮流。问题是，为何中国的明星、富

病例的难易程度等。在德国，患者在数分钟内

前往德国就医的人来说，医疗费用却不是一笔

豪们普遍选择到德国就医呢？

就可以成功预约到就诊时间，无需长时间等待

小数。但凡在德国临时就诊的人都知道，如果

即可接受治疗。还可以自由选择医生、治疗时

没有医疗保险，问题很严重。我就曾有过这样

间和治疗方式。

的经历。

首先是德国医疗质量有口皆碑。德国被认 为是西医的鼻祖，其医疗技术水平在全球排名 前三。而且德国医生一向以严谨行医著称，医

同样关键的是，外国患者在德国就医不会

2006年，我前往德国做访问学者。根据规

疗事故发生率在欧盟国家中最低，根据德国医

因为国籍差异而被区别对待。另据德国官方统

定，到了德国一个星期就要交保险。当时是九

生协会对2012年德国医院约5亿人次的就诊情

计的数据显示，来自荷兰、法国、比利时、波

月中旬，剩下半个月也要交一个月的保险，我

况统计，其中有3932例存在医疗过失行为，这

兰等国，特别是俄罗斯患者到德国就医的人数

觉得有点亏，就不想交，想等到下个月月初，

相当于每百万人次仅有8次存在轻重不一的由

逐年上升。从侧面证明了作为海外就医的目的

也就是等十月初再交。

医生主观原因造成的过失行为，这在世界范围

地，德国不仅对中国公民具有可推荐性，而且

一天，与同行的其他学者去玩跳水，我耳

内都是非常低的。在2013年4月世界经济合作

对具有较高医疗水平的欧洲国家也具有极大吸

朵进水，得了中耳炎，疼痛难忍，于是到诊所

和发展组织（OECD）出版的医院管理研究报

引力。

看医生。去了之后，大夫给我检查了一下，往

告中，评价德国医院“具有国际领先的医疗和

对德国公民或在德国长期居住的人而言，

耳朵里面塞了点儿药棉，居然很快就好了。不

护理水平；拥有全球唯一的质量保证体系；在

只要有医疗保险，医疗费用应该不是个问题。

过，塞那两个棉球的代价是要支付280欧元，

医疗质量方面得到各认证机构和国内外患者认

德国实行的是政府为主导的强制性社会医疗保

而且必须是现金支付，换句话说，是我自己掏

可。”据它最近公布的另一份研究报告，德国

险为主，商业保险为辅的医疗保险制度。德国

腰包。280欧元，相当于我当年上私立保险时

的手术死亡率是全球最低的。

公立医疗保险覆盖了德国90%以上的人口，另

近一年的费用。此前我在德国留学，选择非常

其次，德国在医治某些疑难杂症方面具

外的10%人口则加入私人医疗保险。按照最新

低的险种。公立保险大概是每月60欧元左右，

有独特优势，尤其是在成人癌症、儿童肿瘤、

的法律规定，从2011年1月1日起，税后年收入

私立的大概是每个月25到30欧元。

骨科、眼科等疾病的治疗方面世界领先，此外

低于48600欧元的德国公民每月需缴纳15.5%

当然，与我这点小病相比，那些前往德

还有先进的器官移植技术。例如，海德堡大

的医疗保险费用，其中雇主承担7.3%，自付

国就诊的明星、富豪们花的钱肯定是天文数字

学附属医院、夏里特大学医院、汉堡-艾本德

8.2%。一旦患病，不计患者实际缴纳医疗费用

了。但对这样的群体而言，钱与生命相比，孰

大学医院等拥有国际公认领先的移植中心。

的多少，都能获得同等水平的医疗救治服务。

轻孰重一目了然，而且还不需要送红包，也不

根据欧盟法规，对于非欧盟移植区的病患仅

如果收入超过48600欧元，就有权自行决定保

需要看医生和护士的脸色。难怪乎这么多富豪

可提供活体器官移植手术（如近亲器官捐献

险方式（如私人医疗保险）。

选择德国治病呢。 51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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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Outbound medical tourism from China is growing rapidly

漂洋过海的医疗行

综合整理 李晓枫 资料图片

世界旅游组织将“医疗旅游”定义为以医 疗护理、疾病与健康、康复与修养为主题的旅

及包括诊断、扫描、健康检查在内的辅助测试 等。

近年来，医疗旅游产业重心正移

游服务。医疗旅游主要是利用不同国家、地区

医疗旅游的门槛相对较高，平均花费是

步亚太。从市场份额来看，亚洲

医疗服务性价比差异，而进行的一种跨国迁徙

个人普通旅游的两倍至六倍。根据2014年的统

已是全球医疗旅游排头兵，其中

性医疗行为。医疗旅游业未来几年的增长走势

计数据显示，将医疗开销、过境开销以及交通

仍然迅猛，美国斯坦福研究机构2012年提供的

费用等都算入内，平均每人每次国际医疗旅游

调查数据显示，医疗旅游5年内以平均9.9%的

消费金额为3500美元至5000美元（约2-3万人

速度增长，是全球旅游业增长速度的两倍，预

民币），1100万人次总共使得医疗旅游的市场

计到2017年将带来6785亿美元收入，占世界旅

容量达到385亿美元至550亿美元。随着世界人

游总收入的16%。

口普遍老龄化和富裕化，这一数字仍在不断增

又以泰国、马来西亚、印度所占 份额靠前。

美国跨国医疗旅游研究机构Patients

be-

长。

borders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全球范

据预测，全球范围的医疗旅游支出将以

围内，医疗旅游最受欢迎的目的地为哥斯达黎

15%-25%的速度增长，其中亚洲北部、南部和

加、印度、以色列、马来西亚、墨西哥、新加

东南部将最为明显。报告还惊人地发现，在一

坡、韩国、台湾、泰国、土耳其以及美国。

些全民免费医疗国家，由于健康系统的压力过

yond

旅行目的可归为以下几类：整容整形外

大及资源紧缺，越来越多的病人选择自掏腰包

科、牙科、心血管疾病（血管成形术、冠状动

出国就医，海外医疗吸引他们的原因无外乎价

脉搭桥、心脏移植、瓣膜替换术）、骨科（关

格较低或无需等待。

节及脊椎、运动伤害）、癌症、不孕不育症、

另外一个刺激全球医疗旅游的因素是医

减肥（胃束带、胃旁路手术）、眼部手术，以

院的国际标准化。包括美国的国际联合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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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CI）、英国的特伦特认定机构资质（Trent

学生及中韩双语导游陪同游客去整形医院，平

设医疗自由贸易区（Free

Accreditation Scheme）以及澳大利亚的国际

均时薪约为150元。

以免缴社保金、企业所得税和增值税等特殊优

Zone），

惠政策吸引外国投资，并预计吸引的病人85%

健康标准委员会（ACHSI）在内的资质认定 机构会根据统一的国际化标准，为全球医院进

Health

重心移步亚太

将为外国就医者。土耳其卫生部曾表示，希望 2015年土耳其医疗旅游游客增长到50万人次，

行评估及审核，达到标准的医院则可获得该认 证。既然执行了相同的标准，那部分地区的医

近年来，医疗旅游产业重心正移步亚太。

在2023年达到200万人次。温泉疗养是土耳其

院当然能够凭借更加优惠的价格吸引到费用高

从市场份额来看，亚洲已是全球医疗旅游排头

作为旅游目的地的资源优势。土耳其国内共有

昂国家的患者。

兵，其中又以泰国、马来西亚、印度所占份额

240处温泉，分布在46个城市。土耳其计划突

靠前，新加坡、韩国、日本等国医疗旅游也处

出其在温泉疗养方面的优势，将其作为2023年

兴起的状态。

旅游战略内容之一，政府将大力发展温泉和土

医疗旅游并非单一流向

2013年，泰国吸引了180万名以医疗为目

耳其浴室的旅游市场。

医疗旅游并非从医疗资源不足国家向医

的的海外游客。泰国政府的统计数字显示，医

2013年，中国国务院正式批复海南设立博

疗发达国家的单一流向。以欧洲为例，植牙在

疗旅游为泰国经济贡献了47亿美元。早在2004

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配合建设国际旅

英国需要2000英镑（约1.8万人民币），在匈

年，泰国旅游局就开设了介绍详细的“泰国医

游岛。这个被称为“一个集康复养生、节能环

牙利只要700英镑（约6千人民币）；腹部抽脂

疗旅游网”，推荐最流行的医疗项目和知名医

保、休闲度假和绿色国际组织基地为一体的综

在英国需要4000英镑（约3.6万人民币），在

院，一些医院更是储备了20多种语言的翻译人

合性低碳生态项目”将成为中国首个国际医疗

波兰则只需一半左右；心脏搭桥在美国花费超

才。泰国国家银行还面向游客推出“奇迹泰国

旅游先行区，建造世界顶级医院、国际组织基

过14万美元（约87万人民币），在阿根廷可能

卡”，为他们提供医疗保险和人寿保险。

地、高端购物中心、特色体验居住区四大功能

只需1万美元（约6万人民币）；美国人乐于前

马来西亚也是雄心勃勃，要打造“下一个

区以及由5个医疗养生组团，吸引国际高端医

往哥斯达黎加进行整容手术，因为费用几乎减

顶尖亚洲医疗旅游目的地”。新加坡每年吸引

疗、研发机构入驻，发展旅游性医疗和康复性

半。

超过50万名医疗旅客，他们主要来自印度尼西

医疗，以健康检查、慢病治疗康复、中医养生

亚。菲律宾也定下目标，要在2015年实现医疗

保健、整形美容、先进医疗技术研发和孵化为

旅游收入30亿美元。

重点。中国国务院给予的9项优惠政策中包括

博鳌亚洲论坛2011年年会发布报告称，亚 洲已经成为全球最富有潜力的医疗旅游服务市 场。2007年亚洲医疗旅游服务收入就已达340

台湾起步较慢，在2010年前后开始加大力

加快医疗器械和药品进口注册审批并适当降低

亿美元，占全球市场份额的12.7%。一些观察

度吸引大陆民众赴台医疗旅游。几年之间台湾

进口关税、医疗技术准入、境外医师在先行区

者期待着中国成为下一个医疗旅游热门国家。

医疗旅游产业也已基本形成规模，赴台就医的

内执业时间试行放宽至三年、允许境外资本在

目前据世界卫生组织对医疗输出国的研究表

大陆民众逐渐增多。台湾长庚医院称，大陆民

先行区内创办医疗机构等。

明，俄罗斯、加拿大、澳大利亚、非洲、中国

众赴台就医主要以整形外科、儿童内科及骨科

都是医疗旅游的客源输出国。

为主。

医疗旅游也为输入国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

看准了医疗旅游的巨大潜在市场，部分

益。以色列卫生部提供数据表明，以色列医疗

国家已经重视开发医疗保健区。迪拜健康城

旅游的总收入，包括医院、酒店和其他方面的

（Dubai Healthcare City）是世界上第一个

收入，在2012年达到了1.4亿美元。

最全面的医疗保健自由区，由两家大规模医

韩国一向对医疗旅游游客敞开大门。韩国

院，超过90家门诊和诊断实验室，超过1700名

政府更是将韩国第三大城市大邱定为“医疗之

医疗资格的专业人才，以及众多的特色医疗保

都”，推出一系列措施吸引游客，比如实行特

健和商业零售服务商构成。建于迪拜城中心的

殊的医疗旅游签证制度，游客可凭医生诊断书

综合医疗中心配备健康疗养院、温泉疗养浴

延长停留时间。

场、运动医学部、五星级酒店及购物中心。这

韩国保健产业振兴院的数据显示，2012

座医疗行业的“迪斯尼乐园”能够提供12个领

年将近16万名外国人赴韩“医疗游”，其中中

域的医疗服务，包括顺势疗法、印度草医学、

国游客人数首次超越美国，位列第一，且超过

中医、尤那尼医学、骨科、治疗性按摩、自然

三成是年轻女性整形或美容。韩国旅游发展局

疗法、引导意象、泰志、普拉提、捏脊以及瑜

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13年赴韩参加“医疗

伽CAM等治疗方法。同时，美国哈佛医学国

游”的外国游客为39.9万人，人均消费253万

际部作为合作伙伴实施严格质量的临床标准，

韩元（约1.4万人民币）。其中，中国游客占

并确保病人安全和护理的质量。吸引外资入驻

入境人数首位。

及游客前往的最主要优势，是自由区内100%

预计到2020年，“医疗游”游客将达到百 万，其中中国市场越来越受青睐。医疗游催生 了一项新职业——整形咨询翻译，不少在韩留

免税、无关税、无所得税、无贸易壁垒以及竞 争定价等政策。 土耳其受其启发，也于2012年宣布计划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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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Global medical treatment destinations

出境就医路线图 德国 德国柏林大学附属（夏里特）医院、 慕尼黑质子治疗中心

英国

擅长诊疗：癌症质子疗法、髋关节

皇家布朗普顿医院、伦敦国王学院医院、

及膝关节置换手术及小儿白血病等

惠灵顿医院及剑桥帕普沃思医院等 擅长诊疗：冠心病可降解支架、介入性 放射技术、“射波刀”技术、肝脏移 植、丙肝、运动医学、肺动脉栓塞及癌 症等

美国 MD安德森癌症中心、梅奥诊所、哈佛 大学医学院附属波士顿儿童医院及克利 夫兰医院等 擅长诊疗：癌症、神经疾病、儿科 疾病及心脏疾病等

瑞士 莱茵菲尔登康复医院、蒙特勒医疗美 容医院 擅长诊疗：运动康复、整形、疗养及 抗衰老美容等

匈牙利 创造牙科等诊所 擅长诊疗：牙科疾病及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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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日本国立癌症中心东医院、名古屋质子

捷克

线中心

布拉格质子治疗中心

擅长诊疗：癌症质子疗法、重离子疗法 及PET健康检查等

擅长诊疗：癌症质子疗法

印度 亚洲心脏病中心

韩国

擅长诊疗：心脏搭桥

三星首尔医院、延世大学西富兰斯医院 擅长诊疗：皮肤美容、整形及牙科等

中国台湾 台大医院国际医疗中心、长庚医院及振 兴医院等 擅长诊疗：肝脏移植、心脏移植、洗肾 及人工生殖等

泰国 帕亚泰国际医院、曼谷医院 擅长诊疗：美容、变性、 试管婴儿及按摩理疗等

新加坡

马来西亚 马来西亚国家心脏中心、吉隆坡中央医院

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 新加坡中央医院

擅长诊疗：心脏外科、健康检查

擅长诊疗：X光检测、 眼科及心脏外科等

55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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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A guideline for hospitals around the world

国际知名医院名录

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和疾病突发率的攀升，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考虑海外就医模式，将自己的就医范围不断扩大。有数据显示，每年有超过 3000名中国人选择出国治疗癌症等重大疾病，全球各大知名医院也在向中国患者敞开怀抱。在美国、英国、德国、日本等医疗体系成熟的国家，出 现了越来越多中国人的面孔。

+

英国

英国有着世界领先的医疗科技、优秀的医疗人员和人性化的医疗环境，为患者提供了愉快的就医体验。英国的 众多医院在癌症、心血管疾病、肝病、肺病疾病以及一些罕见病的治疗水平和科研方面均拥有独树一帜的专长。例 如，英国是全球最早将生物可吸收支架应用于心脏手术的国家。 此外，英国医疗崇尚“个体化治疗”理念，专业的专家团队会为前来就诊的病人“量体裁衣”，提供优质、贴 心及全面的治疗服务。

皇家布朗普顿医院和哈尔菲尔德医院

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医院

英国哈雷街医疗中心

（Royal Brompton & Harefield NHS Trust）

（King’s College Hospital）

（The Harley Street Clinic）

强项：冠心病可吸收支架手术、心肺移植

强项：肝移植、丙肝治疗

强项：新抗癌药物研发

该院的马吉迪·雅库布教授是实施全球心

国王学院医院的肝脏中心是全球最大、

该癌症中心拥有世界级的医疗设备和设

肺同时移植术的第一人。该院的卡洛·迪·马

综合实力最强的肝脏疾病治疗中心（尤其肝

施以及最新的药物和治疗方法，以满足患者个

里奥教授等人于2005年率先在全球发起了一项

癌），其肝脏移植手术和丙肝的药物疗法最

性化的需求。2009年，在英国率先使用Cy-

针对可吸收支架研究的试验，结果证明完全可

为著名。2014年，国王学院医院的肝病团队

berKnife（射波刀）治疗不能手术的癌症，精

吸收支架的操作成功率达到了100％，无支架

全年做了228起肝移植手术。2000年，国王学

度小于1毫米，患者不需住院。同时，哈雷街

血栓事件。此外，该医院在瓣膜修补术、心脏

院医院的一名医生将肝脏成功移植到一名出

医疗中心和位于伦敦的大学学院附属医院成立

搭桥术、心脏介入治疗、先天性心脏病等心脏

生仅五天的婴儿体内，创下肝脏移植病人年

了特别医疗团队(Harley Street at UCH)，专

疾病的诊治技术方面均走在全球前沿。

龄最低的吉尼斯纪录。

为罕见癌症提供全面的医治和照护。

国际约诊办公室：

国际约诊办公室：

国际约诊办公室：

电话：+44 203-553-2608

电话： +44 203-299-3192

电话：+44 207-759-3820

邮箱：privatepatients@rbht.nhs.uk

邮箱：kch-tr.PrivateEnquiries@nhs.net

邮箱：ipcmanager@hcahealthcare.co.uk

皇家马斯登医院

惠灵顿医院（The Wellington Hospital）

剑桥帕普沃思医院（Papworth Hospital）

强项：运动医学、骨科

强项：心脏及肺部疾病

（The Royal Marsden Hospital） 强项：治疗癌症的先进放疗技术

该院在运动医学尤其是足踝和跟腱治愈

该医院于1979年成功实施英国首例心脏

皇家马斯登癌症中心是英国第一家使用

方面享有盛誉。刘翔于2012年伦敦奥运会预

移植手术，擅长心脏及肺部疾病治疗、心脏移

容积旋转调强放疗（VMAT）的医院，也是

赛摔倒受伤后，在惠灵顿医院接受了右脚跟

植、肺移植和慢性阻塞性肺动脉高压的手术治

第一批引入IMRT的医院之一。容积旋转调强

腱修复手术。为刘翔手术的尼古拉斯·库伦

疗。该医院华人心脏外科医师崔士立成功主

放疗是一种放疗技术，通过不间断的弯曲弧线

教授，在2005年就取得了英国皇家国立骨科

刀，为一名险些因心脏衰竭而丧命的男子植

更快、更精准地释放放疗剂量，从而减少患者

医院顾问的身份，并且多次为英国皇室成员

入英国首例便携式人造心脏，使患者重获新

的放疗次数并缩短其恢复时长。调强放射治疗

和体坛名人实施手术，英超球员杰拉德、贝

生。2015年3月26日，该医院首次成功移植了

（IMRT）技术则可以让医生利用更高剂量放

克汉姆就曾慕名前来接受治疗。

一个停搏心脏，该技术为欧洲首例。

射的同时减少对正常组织的损害。 国际约诊办公室：

国际约诊办公室：

国际约诊办公室：

电话：+44 203-432-1805

电话：+44 148-083-1315（总机）

电话：+44 207-811-8111

邮箱：wellington.enquiryhelpline@

邮箱：privatepatientservice@

邮箱：private.patients@rmh.nhs.uk

hcahealthcare.co.uk

papworth.nhs.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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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是中国人选择出国看病的主要目的地国，其主要原因在于美国医生优良的医疗技术、医院一流的服务质

美国

量、规范的治疗过程、先进的设备及药品质量，并且很多新药能够先于中国使用。同时，美国对于滥用药物和过度 治疗有保险公司严格监督。 在美国，病人能买到最新研发的抗癌类药物。抗癌新药研发成功获批后一般先在美国及欧洲国家上市，然后才 投入中国市场。因此，美国的新药上市时间一般会比中国至少早1至3年。 2014年，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了41个新药，高于2013年批准的27个新药和2012年获批的39只新药数 量，仅次于创纪录的1996年。而且很多药物是颠覆性的新产品，比如丙肝药物Harvoni和ViekiraPak，和抗癌PD-1 抑制剂Keytruda和Opdivo。 美国是世界上医疗技术最为发达的国家，每年百分之八十的最新药物和最新医疗技术由美国发明。2014年美国 吉利德公司推出的丙肝治疗新药索非布韦对丙肝患者的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但国内却没有上市。美国医院在 癌症治疗、神经疾病治疗、儿科疾病治疗方面都有很强的优势，美国也拥有MD安德森癌症中心、梅奥诊所、哈佛大 学医学院附属波士顿儿童医院及克利夫兰医院等世界最顶级医院。

梅奥诊所（Mayo Clinic）

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

MD安德森癌症中心

（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

（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

强项：肺癌

强项：拥有美国最大的质子治疗中心

强项：胃癌 2014年7月15日，《美国新闻与世界报 道》最新发布了2014至2015年度美国最佳医院

麻省总医院是肺癌治疗的顶级医院，其在

该中心为癌症患者提供的治疗包括靶向疗

排行榜，梅奥诊所位居第一。梅约诊所的消化

肺癌的基因治疗方面贡献突出。2003年，发现

法、手术、化疗、放疗和质子疗法、免疫疗法

道检查和治疗拥有世界顶尖科技，使用了独特

癌症是否具有转移倾向的基因特征。该医院还

以及多种疗法的联合治疗。中心拥有10个NCI

的、安全无痛的等级最高的NBI早期癌辨识内

利用全基因检测方法，首创了癌症个性化基因

优秀专科研究项目的资助，在肺癌、膀胱癌、

视镜及高解析的肝胆胰脾肾超音波为患者提供

定位治疗，为每一位癌症患者提供唯一的药物

前列腺癌、卵巢癌、头颈部癌、胰腺癌、子宫

检查与治疗。

治疗方法。

内膜癌、白血病、乳腺癌和黑色素瘤等治疗领 域处于全球领先地位。

明尼苏达州梅奥医院办公室：

国际约诊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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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1 507-284-88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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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箱：mghipc@partners.org

邮箱：international@mdanderson.org

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Memorial Sloan-

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波士顿儿童医院

Kettering Cancer Center）

（Boston Children’s Hospital）

强项：视网膜母细胞瘤中心

强项：儿科

克利夫兰医院（Cleveland Clinic） 强项：心脏疾病 美国最好的心脏疾病及心血管疾病治疗医

世界上首次成功的将化疗药物直接注射到

波士顿儿童医院是历年全美儿童医院

院，每年到此就诊的心脏和血管疾病患者的人

眼部的肿瘤中，消除癌症细胞、保护视力并减

综合排名第一。此外，在儿童心脏、儿童神

数全美第一。世界上第一例冠状动脉造影、第

小毒副作用。每年接收来自全球的RB患者约

经、儿童骨科、儿童内分泌、儿童泌尿及儿

一例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第一例成功的咽喉移

1500-2000例，存活率达99%，90%能够保留视

童肺科等领域也稳居全美前两位。

植手术、第一例近似全脸的移植手术都是由克 利夫兰医院完成的。

力。 国际约诊办公室： 国际约诊办公室：

电话：+1 617-355-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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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1 216-445-2165

邮箱：international@mskcc.org

harvard.edu

邮箱：towarnd@ccf.org

57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0903__056-057

.indd 3

4/20/2015 10:04:18 AM

封面专题

+

Cover Story

2013年在世界卫生组织全球医疗水平评比中，日本排名第一，其医疗水平与美国不相上下，美国高昂的医疗

日本

费用和遥远距离，让国人望而却步，日本便成为中国人海外就医的又一热门选择。此外，日本的医疗费用也相对适 中，总体医疗价格是中国的两倍，是美国的三分之一。

日本国立癌症研究中心医院

日本榊原纪念医院

日本东京女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强项：质子疗法

强项：心脏专科

强项：达芬奇机器人手术

该院是亚洲最早引进医疗专用质子治疗系

该院是是一家心脏专科医院，在心血

以脑肿瘤为主，年伽玛刀治疗病例数约

统的医疗机构，也是世界上第二家开展相关临

管、胸部大动脉瘤等领域为日本乃至亚洲排

达500例。该医院采用能更精确开展手术的达

床应用的医院。其丰富的质子治疗临床经验居

名第一。它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进行非

芬奇机器人来辅助外科手术，并主要将其用

世界前列。而且该院还拥有数名医学物理专业

体外循环下心脏不停跳冠状动脉搭桥术的医

于前列腺癌和肾癌手术。应用内镜下切除术

的稀有人才，参与最先进的质子治疗技术的研

院。榊原纪念病院在手术方案中首先考虑无

（EMR、ESD）治疗消化道肿瘤的病例数众

究，并在“照射领域可视化”方面取得了全球

输血手术、缩短麻醉时间等低创伤性，并通

多。对肝癌采用动脉栓塞术和频射消融术进行

领先的科研成果。

过儿科、外科及内科的密切配合，为患者提

血管内介入治疗。对各种癌症的放疗采用对正

供最适合的治疗。

常组织损伤小的强度调制放疗（IM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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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81 3-3542-2511

电话：+81 42-314-3111

电话：+81 3-3353-8111

邮箱：ncc-admin@ncc.go.jp

国际医疗福祉大学三田医院

顺天堂大学附属顺天堂医院

癌症研究会有明医院

强项：早初期癌细胞检测

强项：食道、胃外科

强项：胃癌、乳腺癌及肠癌

该医院为前来体检的人注射类似于葡萄糖

顺天堂医院的食道癌、胃癌的诊断、治

该医院本着“微创”的宗旨，特别是对胃

的检查药，用正电子放射断层扫描术（Posi-

疗和研究在世界上具有领先的技术水平。食

癌、大肠癌和肺癌患者大多采用腹腔镜手术、

tron EmissionTomography，简称 PET）进

道癌的手术症例数和手术后的正常生活生存

胸腔镜手术，创伤小，将痛苦降至最低，有利

行全身摄影。其利用癌细胞比正常细胞吸收好

率是全日本最高的。由于日本人和中国人的

于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对于有淋巴结转移可

几倍葡萄糖的性质，药物会大量聚集在糖代谢

人种相似，饮食习惯相似，所以日本的手术

能的晚期癌症，不只是切除肿瘤，还通过淋巴

旺盛的恶性肿瘤等部位，从而发现癌的存在。

和治疗方法也会适合中国的患者。

结清扫术彻底清扫淋巴，提高了患者生存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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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81 3-3811-7120

电话：+81 3-3570-0383

邮箱：soumu-mita.hosp@iuhw.ac.jp

邮箱：intl@juntendo.ac.jp

邮箱：international@jfcr.or.jp

+

捷克

布拉格质子治疗中心

过磁场控制偏转束流的方法使狭窄的质子束从

（Proton Therapy Centre）

不同的位置进入患者体内对靶区进行照射）。

强项：质子疗法 成功治愈了英国五岁脑瘤儿童阿什亚·

国际约诊办公室： 电话： +42 022-299-9000

金（Ashya King），还擅长儿童癌症及前列

邮箱: info@ptc.cz

在肿瘤的质子治疗方面，捷克不仅有着

腺癌的质子疗法。该治疗中心为患者提供非

英国医学资讯团队（Proton Therapy UK）

先进的医疗技术水平，也有着比欧洲其他国

常人性化的服务和先进的技术——笔形束扫

电话： +44 126-892-3499

家更低的医疗费用。

描（即Pencil Bean Scanning，笔形束扫描通

邮箱：info@ukprotontherapy.co.uk

封面专题 / Cover Stor y /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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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2015 10:03:53 AM

+

德国

德国被认为是西医的鼻祖，其医疗技术水平在全球位列前三，尤其是在成人癌症、儿童肿瘤、骨科及眼科等疾 病治疗方面，德国的技术世界领先。

柏林大学附属（夏里特）医院

德国慕尼黑质子治疗中心（RPTC）

德国杜塞尔多夫骨关节疼痛治疗中心

强项：骨骼肌肉治疗

强项：质子治疗

强项：骨关节病治疗

柏林大学附属（夏里特）医院连续多年被

它是欧洲第一家治疗肿瘤的质子治疗中

治疗中心主要针对骨关节病治疗及消除运

德国最权威的排名杂志《Focus》评为德国排

心。RPTC可以提供全身任何部位肿瘤的放

动损伤造成的关节炎、骨关节、脊柱疼痛。韦

名第一的医院。其骨科中心是德国乃至整个欧

射治疗。质子治疗中心的综合设施可以提供

林教授首创了一种新型、高效的骨关节分子疗

洲最大的骨骼肌肉疾病治疗中心，治疗的骨骼

所有放疗相关服务，包括诊断、肿瘤靶向治

法（Orthokine / Regenokine），并在国际上

肌肉系统疾病覆盖所有种类。迄今为止，已完

疗、制备放疗协议和肿瘤分期等。医院的屋

享有其专利。相对于传统手术疗法，这种分子

成近十万例髋关节和膝关节置换手术。

顶设有直升机降落点，供国际民航组织的14-

疗法损伤性小、恢复快、疗效更显著。中心的

兼容直升机停靠。

目标主要是缓解患者的关节及脊柱疼痛。

国际约诊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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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49 30-450-570-000

电话：+49 8-966-0680

电话：+49 211-60-255-0

邮箱：charite.international@charite.de

邮箱：patient@rptc.de

邮箱：praxis@wehling-hartmann.de

+

台湾

在医疗水平方面，美国与欧洲遥遥领先，但昂贵的医疗费则令很多患者望而却步，与之相比，台湾的医疗技术 很好，而且医疗费用相对便宜。

台湾大学医学院附设医院

高雄长庚纪念医院

振兴医院

强项：冷冻卵技术

强项：肝脏移植

强项：心脏移植

拥有强大的不孕症治疗团队，以完善的诊

长庚医院的肝脏移植曾获得多项第

截止至2013年06月底，振兴医院的心脏

断方法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提供人工授精、

一。1984年，现任高雄长庚院长陈肇隆医师

移植小组共完成414例心脏移植手术，其中一

试管婴儿、精子显微注射、无精症治疗、囊胚

完成了亚洲第一例的肝脏移植。十年后的

例病人成为亚洲存活时间最长之换心人。该院

植入、雷射协助孵化、卵子及胚胎冷冻、卵子

1994年，高雄长庚完成台湾第一例活体肝脏

“换心”一年的存活率为85.5%，五年为

或精子捐献、着床前遗传诊断，达成高怀孕

移植手术，1997年完成亚洲首例分割肝移植

73.4%，十年为56.2%，已超过国际水准。

率，该技术领先于美国。

手术，将一肝脏分割为二分别给予一大人及 一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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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886 2-2356-2900

电话：+886 7-731-7123转8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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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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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Tips for seeking overseas medical treatments

国际医疗必知细节 医疗全球化的结果让海外就医不再

签证规范

是遥不可及的事，然而，除了医疗品质

殊状况可申请急件处理。日本医疗签证有单次 和多次之分，日本的单次医疗签证有效期3个

之外，海外就医还有许多支微末节需要

跨国就医首要解决的就是签证问题，各

月，多次往返的医疗签证有效期最长为3年，办

一一厘清，像是签证、费用、远程就医

国对于国际医疗签证的规范不同，包含申请

理签证需要日本当地专门的担保公司进行担保

风险、配套措施和中西医疗观念差异等

材料、签证费用、申办时间、签证效期和特殊

才可办理。

等，在决定海外就医之前，应针对各层

要求，皆应纳入出国就医时的考量。大致上而

台湾对中国大陆民众则有两种特殊观光医

面仔细思量，个性化最适合自己的海外

言，申请医疗签证除了需要准备个人身份证

疗签证，第一类是健检医美签证，签证有效期6

就医方案。

明，大部分国家皆会要求出示个人病历、医疗

个月，最多可以在台湾待15天，办理签证仅需1

疗程安排以及财力证明，为了证明申请人出国

周时间，但需提供财力证明。另一种是短期医

就医的必要性和确保可以负担国际医疗费用。

疗签证，需要先递交医疗计划书，由台湾医院

除此之外，许多国家会根据申请人的需要，酌

评估医疗所需费用及疗程时间，可在台停留最

情签发给陪护人员签证，且对于延签有不同规

多3个月，签证费用是600新台币（约120元人民

定。

币），签证办理流程估计需要1个月，可申请2

记者 林乃绢

以美国为例，并无特定的医疗签证，欲接

人陪同。

受短期医疗照护的病患仅需要申请旅游签证， 并缴交医院证明和就医行程安排，美国需要本

就医费用

人面签，签证费用是160美金（约1000元人民 币），签证的办理周期约15天左右。申请德国

国际医疗的费用十分可观，一般而言，

停留90天的医疗签证，则需要额外购买医疗保

非本国籍民众就医无法享受当地的医疗保险，

险。英国和日本则有专门的医疗签证。英国分

因此，需自费就医，在医疗费用上，需和医院

为可停留6个月及11个月的医疗签证，费用分

进行详情沟通，门诊部份可能会另外收取挂号

别为83英镑（约760元人民币）和289英镑（约

费、行政费、门诊医师诊察费；若有住院需求

2700元人民币），签证办理约3周时间，若遇特

的民众，则可能会被收取住院费、医师费、护

封面专题 / Cover Stor y /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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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2015 11:46:55 AM

综观签证、费用、远程就医风险、配 套措施和中西医疗差异等层面，都是 选择国际医疗时应该多方考量，根据 个人情况仔细斟酌，除了和专业医疗 从业人员深入沟通外，也能根据各国 医疗强项进行了解，唯有掌握国际医 疗的方方面面，才能做出最适合自己 的海外就医方案。

理费。除此之外，药费、检验检查费用及其他

小时的长途飞行以及时差调适都会对病患产生

缺乏国际医疗相关条文规范，海外民众因双方

医疗处置费用也可能额外收费。

身体负担，在出国前应该先针对个人病况进行

沟通问题或技术未逮等，发生医疗纠纷时常常

除了医疗费用，还有许多支出需要纳入考

评估，且对于当地气温和环境的调适能力也应

没有相关的医疗法规保障。因此，除了自己在

量，像是国际交通、住宿、术后复健等额外费

纳入考量。再者，在外地就医也会伴随医疗风

国内可投保国际医疗保险之外，医病之间的事

用。根据不同医疗需求，需停留的时间有所差

险，如有术后并发症或者心理辅导的需求，远

前沟通及同意书签署十分重要，要确保病患所

异，因此，在安排跨国就医时应事先确认开销

在他乡将可能影响身体复原的速度。

得的资讯透明且正确，降低带来医疗纠纷之可

细项，以防在就医过程中为了资金问题耗时费 神。

选择海外就医应先参考国内医疗团队的

能性。马来西亚在推广医疗观光政策时，推出

建议，按照个人的身体状况选择适合的就医模

针对海外民众的旅游医疗保险，对于到马来西 亚就医的海外民众是一大保障。

目前有许多国际医疗咨询机构，以套餐的

式，如有特殊重症，像是器官移植手术，需要

方式替民众安排跨国就医事宜，中介会依照个

先了解海外医院的器官库存状态，避免浪费过

人的病况安排最合适的就医套装，其一次性收

多等待时间。

中西方医疗差异

费包含了医生会诊费、文件翻译、手术费、交 通住宿费用，以及手术后的追踪治疗和心理辅

配套措施

导等所有费用。

在确认海外就医的众多细节之后，还有一 个重要的问题需要探讨，在习惯中式医疗观念

按照一般情况而言，通过中介进行的海

各国针对国际医疗的配套措施是民众选

的民众已经准备好接受西方医疗了吗？举例来

外就医金额较高，但中介的专业规划能协助就

择就医国家的重要因素之一，其中包含三个层

说，在英国就医，医生用药十分谨慎，若是一

医流程顺利进行，省下许多自理繁杂手续的过

面：首先，保险业者及中介中心方面，依照目

般感冒较少有直接给药的情况，对于止痛药和

程；而个人与医院或医生接洽则能省下许多费

前的国际医疗运作现况而言，有两种形式十分

抗生素的使用也有严格规范，在亚洲国家则因

用，但要自行安排的细节较复杂，民众可按照

常见，第一是民众与转介中心的联系，另一种

为就医便利，医护人员工作量相对大，医院普

自己的需求选择更适合的自己的海外就医方

形式则是保险公司与海外医院的合作，有医疗

遍会直接给药以立即纾缓病患的病痛。

案。

保险的民众可以通过保险公司和合作的海外医

另外，手术麻醉的形式也不同，在亚洲国

院取得联系，民众应确认其包含的服务项目及

家许多小型手术使用局部麻醉，因为成本及麻

合法性，方可减少产生医疗纠纷的疑虑。

醉效率考量，小型手术常见使用局部麻醉，而

远程医疗风险

再者是语言方面，应事先安排当地口译人

在英国就医，只要从家庭医生转介到大型医院 进行手术，都会全身麻醉以降低风险。

出国就医隐藏许多风险，其中长途旅行对

员的渠道，避免进行医治时的沟通障碍，许多

病患的身体负担是一大风险，对于许多选择国

中介会主动安排当地翻译人员，对于到德国、

中西方医疗模式具有不少差异，在决定海

际医疗的病患来说，因为重症或特殊疾病需要

日本等非英语国家就医的民众来说更为重要，

外就医时，可和医疗人员深入沟通，方可避免

寻求特定国家的医疗单位医治，因此，远程移

若是在台湾或香港就医则能避免语言障碍。

不必要的误会。

动在所难免。若欲前往欧美国家就医，超过十

第三则是国际医疗制度规范，许多国家仍 61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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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Costs of surgeries and medical treatments around the world

海外就医经济账 综合整理 李晓枫 选择出国就医，大多数人看重的是海外先进的医疗技术和高质量的服务水平。当然，在全球医疗统一标准化的现在，部分国家在保证医疗质量的同 时，也在用更加低廉的价格引领着全球医疗的“逆潮流”。诸如美国、英国、日本及德国等西方国家凭借行业内杰出的前沿技术和药品研发能力，吸引着来 自医疗能力相对较弱国家且具备一定经济能力的病患；而另一方面，在医疗硬件和软件水平相同的情况下，饱受高价医疗费用和等待之苦的病人也选择到邻 国寻找价格差异。同一种病相同的疗法，有的国家治疗费用较低；同一种病不同的疗法，哪怕价格再昂贵，病人也为了能够重获生机而愿意长途奔波。

海外就医主要手术费用对比 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联合英国五所高校发布的报告中，不同国家的主要手术费用被进行了对比。表中可见，非传统医疗目的地的印度、 马来西亚及波兰的手术价格平均低于美国、英国、新加坡等国家。

国家

US 美国

India 印度

Thailand 泰国

UK 英国

Singapore 新加坡

Malaysia 马来西亚

Mexico 墨西哥

Portland 波兰

Heart bypass (CABG) 心脏搭桥手术

113 000

10 000

13 000

13 921

20 000

9 000

3 250

7140

Heart Valve replacement 心脏瓣膜 置换术

150 000

9 500

11 000

—

13 000

9 000

18 000

9520

Angioplasty 血管成形术

47 000

11 000

10 000

8000

13 000

11 000

15 000

7 300

Hip replacement 髋关节置换

47 000

9 000

12 000

12000

11 000

10 000

17 300

6 120

Knee replacement 膝关节置换术

48 000

8 500

10 000

10162

13 000

8 000

14 650

6 375

Gastric bypass 胃绕道手术

35 000

11 000

15 000

—

20 000

13 000

8 000

11 069

Hip resurfacing 髋关节表面置换

47 000

8 250

10 000

—

12 000

12 500

12 500

7 905

Spinal fusion 脊柱融合术

43 000

5 500

7 000

—

9 000

—

15 000

—

Mastectomy 乳房切除术

17 000

7 500

9 000

—

12 400

—

7 500

—

Rhinoplasty 鼻整形术

4 500

2 000

2 500

3500

4 375

2 083

3 200

1700

Tummy Tuck 腹部除皱术

6 400

2 900

3 500

4810

6 250

3 903

3 000

3500

Breast implants 隆胸

6 000

2 200

2 600

4350

8 000

3 308

2 500

5243

Tooth whitening 牙齿美白

289

100

100

500

—

400

350

174

Dental implants 种植牙

1188

1 100

1 429

1600

1 500

2 636

950

953

治疗种类

单位：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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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3/30 20:24:31

癌症 在中国仍然采用化学疗法、放射疗法和手术切除治疗癌症时，美国、日本、德国等国家已经开始普及质子疗法。由于质子治疗具有穿透性能强、剂量 分布好、局部剂量高、旁散射少等特征，对于治疗有重要组织器官包绕的肿瘤显示出较大的优越性。

质子疗法费用对比 根据癌症种类和肿瘤大小的不同，质子疗法的治疗时间也不尽相 同，从而对治疗费用的浮动有所影响。

免疫疗法药物价格对比 癌症细胞为了规避免疫系统识别和免疫反应，在表面产生 PD-L1，它可以连接到T淋巴细胞的PD-1蛋白上，当二者连接 后，T淋巴细胞就不能够发现癌症细胞，并向免疫系统发出攻击 该癌症细胞的信号。

国家

治疗费

美国

12-15万美元（70-90万人民币）

日本

300-480万日元（18-25万人民币）

德国

5-8万欧元（34-54万人民币）

捷克

1.6-3万英镑（16-28万人民币）

英国

暂无（预计2018年建立专门医院）

中国

暂无（上海市质子重离子医院预计于2015年4月接待

目前市面上有两种抑制PD-1的新药。一种是由百时美施贵 宝（BMS）公司生产的药物Opdivo，已在日本获批；另外一种 是由默克制药公司（Merck & Co）公司生产的药物Keytruda， 该药已于2014年9月4日在美国获批。此药由于价格十分昂贵，目 前仍然只有极少部分病人在使用，在美国仅有部分药店和医院销

病人）

售此药。在英国，只有加入了“重症病人试用早期新药”计划 （Early access to medicines scheme）的病患才能够使用此药， 已于2015年3月引入。 Keytruda：3瓶药剂价格约为6000美元，每瓶50mg。病人 平均每月花费1.25万美元，每年花费15万美元 Opdivo：1瓶药剂价格约为254美元，每瓶10ml。病人平均 每年用药花费为14.6万美元。

*需要另外支付诊断费、住院费、旅行支出及翻译费

63 / Cover Stor y / 封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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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2015 6:06:21 PM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心血管疾病 据《中国心血管病报告2012》，中国心血管病患者约为2.9亿，每年有350万人致死。目前，全球每年冠状动脉介入超过200万例，使用支架系 统超过320万套；中国每年近40万例冠状动脉介入，但还有近95%的心肌梗塞患者没有得到有效治疗。

冠心病支架

心脏搭桥手术

冠心病支架传统上使用药物洗脱支架（“金属支架”），最

心脏“搭桥”的正式名称是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手术，是治疗冠心病

新研发出的生物可吸收支架是一种完全可被人体吸收的支架，在恢

的主要治疗方法之一。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印度前总理辛格都曾接受此手

复血管弹性、疏通血管后可在两年内自行溶解，并不需终生服药。

术。

然而这种生物可吸收支架成本相对高，对医生的植入技术也要求较 高。在英国，70%的病人仍然使用传统的药物洗脱支架。 在中国，国产支架的主要优势在于价格，患者使用国产支架可 比国外产品节约1/3左右诊疗器械费。然而，国内医院的支架价格

国家

手术费

中国

6-8万

德国

1.2万美元（约合7.5万元）

美国

11.3万美元（约合70万元）

瑞士

3-4万瑞士法郎（约合19-26万元）

马来西亚

9000美元（约合5.6万元）

印度

1万美元（约合6.2万元）

过“水”是病人普遍抱怨的问题。据《沈阳晚报》报道，出厂价为 3700元的国产支架，在经销商对外报价时变成1.7万元左右，因为三 甲医院用量较大，对医院的报价在1.45万元；医院每个支架再加价 10%，即1450元，到了患者结账时3700元的支架就成了1.595万元。 在英国，南德文郡医院（South Devon Healthcare）给出的国际病 人参考价格为，包含一晚住宿、手术费及一个支架的费用为3762英 镑（约合3.5万元）。 可吸收支架因为价格昂贵，至今仍是少数人的选择。据印度一 所医院透露，包含一晚住宿、手术费及支架材料的价格为7291美元。

慢性肺动脉栓塞 肺动脉栓塞的发病率在心血管疾病中仅次于冠心病和高血压。慢

间质性肺病或脑血管病的患者适合进行手术治疗。

性肺动脉栓塞在中国目前并没有太多治疗办法，极少医院能够及时、 准确地诊断。 慢性肺动脉栓塞（Chronic pulmonary thromboembolism）分为

据行业人士介绍，中国仅有北京安贞医院的一位大夫可以对肺动 脉栓塞一期初步阶段的病人做手术治疗，且成功率并不高，其他的医 院一般都采取保守治疗，效果不佳。

四型。在英国，慢性肺动脉栓塞高压手术治疗已有了丰富经验。英国

帕普沃思医院治疗慢性肺动脉栓塞的收费为5.7万英镑，美国的医

帕普沃思医院能够为一期、二期和三期的病人提供手术治疗，平均每

院做这个手术大概需要14万美元左右。目前在中国医院，尽管医生只

星期安排4台肺动脉栓塞的手术，手术死亡率非常低。

能对肺动脉栓塞一期的病人进行手术，但费用也达到了60-70万人民

慢性栓塞性肺动脉高压的治疗包括手术、口服抗凝药、血管扩张

币。

药，吸氧及强心、利尿等。无合并肾脏病、冠心病、血液病、明显的 封面专题 / Cover Stor y /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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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rderless Business

商业无国界

A creative interpretation of a sharing economy

Airbnb: 本地人的心态 全球的床 2008年，27岁的布莱恩 · 切斯科（Brian Chesky）辞去了洛杉矶的工作，到 旧金山找朋友乔 · 盖比亚（Joe Gebbia）合伙创业。还没有创业头绪时，两个年 轻的毕业生正在为支付租金而烦恼着，正巧当时有一个国际研讨会即将在旧金山召 开，周边的酒店几乎全部客满，两人心生一计，拿了三张气垫床，迅速建了一个网 站，出租这三个床位并提供早餐，即Airbed and Breakfast。这次出租经历不仅让 他们小赚了一笔，更让他们看到了空余房短租的前景，于是他们在2008年推出了 网站，如今的Airbnb得以创建。

文 李晓枫 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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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无国界

Borderless Business

巴黎以4万处房源的惊人数量成为 Airbnb所有目的地城市中最活跃的 城市，纽约和伦敦分别位于第二和第 三位。

Airbnb得以成功的背后哲学是当下最夯的 经济名词——“共享经济”（Sharing Econo-

交量为3700万（房间/晚），并预测其在未来

现个人房主与中介的截然不同，一个是酒店式

一年中会呈三倍增长。

的流程，一个是来自当地人的热情对待，于是 Airbnb开始将关注重点重新放回了“人与人”

my），通过交易商品的使用权而并非所有权来 取得商品价值的最大化回报。“共享经济”以

几次“修修补补”

之间的交流上。 打开自己的房门，邀请陌生人进入，共住

社交网络作为媒介，在供给者与需求者之间实 现资源共享，改变当下人们的消费方式和商业

Airbnb的创始人始终认为，作为企业的管

在一个屋檐下，很多用户在最初接触Airbnb

运作模式。不仅仅是空余的房间可以拿来再造

理者和发展决策者，必须通过亲自感受和使用

时会心存顾虑，对交易安全性和身份真实性产

价值，提供闲置私家车搭乘服务的Uber、“出

服务来提高用户体验，弥补不足，并将用户满

生怀疑。Airbnb最大的信任危机，是2011年一

借”宠物的Borrowmydoggies、连接大厨和食

意度达到最优化。在Airbnb的发展初期，为了

位租户的房子遭到房客的洗劫。Airbnb被舆

客的Feastly、私人对私人贷款（P2P Loan）的

坚持“分享闲置”的理念，网站只允许用户出

论指责有漏洞，缺乏安全预防机制。在包括建

Zopa等等，但凡类似这种个人间出售闲置期使

租自己房子中的其中一个房间，并要为租客提

立赔偿机制、对房主进行安全意识培训、24/7

用权而并非出售商品或服务本身的模式，都经

供早餐。然而一个乐队却告诉他们，因为经常

电话支持等反应后，“洗劫事件”迅速转化为

常被冠以“XX界的Airbnb”的名号。

要全球巡演，他们希望能够整套出租自己的房

Airbnb信任度的公关推广。

然而，Airbnb创建伊始并非一帆风顺，最 初网站仅有两个用户，其中一个还是切斯科本

子。在得知这种用户需求后，Airbnb专门修改 了租房规则。

为了解决信任和安全问题，Airbnb建议 用户通过绑定Facebook、Twitter、LinkedIn

人。在“共享经济”仍然鲜少听闻的情况下，

2009年，Airbnb平均每周的营收额仅有

等社交网络，快速建立起交易双方的联系和信

具有前瞻眼光的美国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

200美元。创始人们发现，房源列表中大多房型

任，目前Airbnb已建立了超过2.4亿个社交媒

为窘迫的Airbnb提供了一笔“种子资金”。此

类似，房东没有使用专业相机或图像处理，图

体的资料库。询问期、预订后和入住前，房东

后，Airbnb在美国德克萨斯州举行的SXSW大

片质量不佳，缺少吸引力。于是，他们前往纽

都会积极主动联系房客，建立双方联系和了

会上亮相，并被誉为当年大会上的明星产品。

约，租借了一台相机，免费为房东拍摄房间图

解。房客在预订房源时向Airbnb支付租金，

从2009年60万美元的种子轮融资开始，

片。照片替换后，接下来一周的营收增长至每

在房客入住24小时后房东会收到付款，通过

经过2010年A轮720万美元融资，2011年B轮总

周400美元。如今Airbnb在全球聘请了3000多

Airbnb的中转，房客与房东之间的支付过程也

1.12亿美元融资，2012年C轮2亿美元融资，再

名摄影师，专门帮房东拍摄出租的房间，并验

减免了不必要的风险和麻烦。此外，Airbnb在

到2014年8月的4.75亿的融资，Airbnb的融资

证房屋状况。

特定国家推出了房东保障计划，如果发生受保

总额已达8.01亿美元。如今Airbnb已经成为全

Airbnb原本的商业逻辑是充分利用空闲

球租赁房源超过60万处，覆盖192个国家，3.4

资源，提高资源利用率，从而追求最大收益。

万多个城市，公司价值突破100亿美元的世界上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混在“业余玩家”中的

最有价值的创业公司之一。

房产中介、二房东等“专业玩家”引发了质

房屋遭房客破坏的情况，Airbnb将为房东提供 金额最高达100万美元的房屋损失赔付。 Airbnb在全球

在世界范围内，Airbnb带来的新概念让

疑。2009年时，创始人切斯科发现，一名用户

商业人士刮目相看，让选择独特出行方式的旅

在网站上出租了上百间房，经过研究才得知是

信任危机还并不是Airbnb最需要担心的问

行者兴奋。仅在2012年8月4日一天，Airbnb

房屋中介。为了抓住这一批用户，研发团队

题。Airbnb的出现加重了部分城市的短租市场

一晚的订房记录就突破了6万次。巴克莱银行

甚至还曾专门针对这一客户群体开发了辅助

压力和房源紧缺，越来越多的房源从租赁市场

（Barclays）在报告中估算，Airbnb每年的成

工具。然而，一次去巴黎的旅行让切斯科发

撤下，转向Airbnb，从而引发了城市管理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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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 2014年，Airbnb似乎官司不断。4月，旧 金山市府律师丹尼斯·赫雷拉（Dennis

Her-

rera）起诉了两名房主。在当地，房主可以凭

的发展。巴西里约热内卢奥组委更于3月27日宣

的工作。除了推出中文网页，Airbnb还支持新

布Airbnb成为2016年里约奥运会官方住宿服务

浪微博登录、支付宝或银联支付、微信分享、

供应商之一，希望通过民宅出租来弥补里约酒

还有专门根据中国不同安卓应用市场定制的安

店数量少的难题。

卓版手机应用，让希望在海外使用Airbnb服务

借房屋自用的理由，将房客迁出，收回房屋。 然而，这两名房主却在赶走长期租客之后，转

的中国用户也没有任何阻碍。 Airbnb在中国

手将房子挂上Airbnb的网站，以求利润更高

吸引房主最大的点是让闲置的东西产生价 值，吸引住客最大的点是让他们感受到家庭式

的短租租金。在租金控制严格加上极度保护租

虽然Airbnb已经证明了共享经济的价值，

的租住体验。如果单就价格方面考虑，Airbnb

客权益的旧金山，一居室公寓租金的正常市场

但是在中国，这一模式仍然有待验证。中国短

并不是最经济实惠的方式。深受年轻人喜爱

价格为2500美元，面对长期租客，房东只能收

租的先行者爱日租已经关张，同样打温情牌的

的“沙发客”（Coachsurfing）或交换房间旅

1800美元。如果短租，每晚房价平均150美元，

小猪短租和仍不温不火的蚂蚁短租等也并未能

行都能够让旅行者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或免费住

月收入约为4500美元，旅游旺季时甚至更高。

一鸣惊人。因此，Airbnb在中国扩展的第一步

宿。然而Airbnb为什么存在？一部分源于人

同月，Airbnb还被纽约州总检察长告上了

看中了大量的出境游游客。从中国出境游的目

们的猎奇心理，用“租下一座城堡，整个村

法庭，要求该网站公布有多少房东在纽约市出

的地来说，亚洲是最多的，而目前Airbnb在亚

庄，甚至一个国家”的市场影响方式主推奇特

租房间，并指控这些人是在非法经营酒店业。

洲主要有35个城市，每个城市都有200-2000个

少见的房源；另一方面，出于用户与“人”

只因在纽约，不管你是房屋所有人还是租客，

房源，对中国前往亚洲其他国家旅行的用户形

的交流需求以及人们日益对酒店式房间的厌

如果本人不在房子中居住，任何短期租赁（30

成很大的吸引力。

倦。Airbnb不只是简单提供住宿服务的中间

天以下）都违反当地法律。

侧重出境游一方面最大程度地利用Airbnb

商，它同时凸显了社交气质，将简单的租赁服

此外，在世界众多城市，如果以盈利目的

的全球资源，从而和中国本土从事短租业务的

务上升到一种“族群情感沟通”的层次。即便

出租房子，房主或第一承租人需要向当地城府

公司形成差异化竞争；另一方面，强化了其全

没有旅行需求，浏览Airbnb网站中的精美房源

缴纳酒店税或游客税，未能严格遵守当地法规

球化优势而并非一味地本土化。

和旅行资讯都能为用户带来愉悦感。

的房主则会被予以罚款。西班牙政府就始终不

话虽如此，Airbnb也已经做了很多本土化

愿承认Airbnb的“合法性”，2014年7月，巴 塞罗政府还对Airbnb罚款4万美元。 虽然与部分国家或地区的城市管理者发 生“摩擦”，但是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都 对Airbnb持怀疑态度，巴黎就是其“头号粉 丝”。据其网站统计，巴黎以4万处房源的惊 人数量成为Airbnb所有目的地城市中最活跃的 城市，纽约和伦敦分别位于第二和第三位。巴 黎的用户也是Airbnb全球用户中最常使用的人 群。伦敦目前约有2.3万房间在出租，每十笔交 易成功的短租房中就有一个来自Airbnb，英国 政府目前为止也并未“刁难”过Airbnb在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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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无国界

Borderless Business

Alan Chang: travelling makes the world feel more meaningful

张亚伦：世界可以那么小 文/翻译 李晓枫

热门旅行目的地的原创出行计划。每个城市都

张亚伦：我认为，能够让Airbnb持续发展的主

有它不同的面，在你选择住处的时候，就可以

要驱动力是口碑。我们的房东和房客都太热爱

通过对比周围生活环境后选择出那座城市中你

Airbnb了，他们会充满热情地向朋友和家人介

最心仪的居住区域和观赏地。“Wish

Lists”

绍Airbnb。为了鼓励这样的做法，我们建立机

是另外一个十分吸引人的特点，用户可以收集

制，每一个介绍亲友注册Airbnb的用户都能获

各种主题式的住处，或者时刻关注你感兴趣的

得“旅行奖励点”（Travel Credit）。同时，

房源，你还可以将这份心愿单分享到社交网络

最近上线的一部全球宣传短片也吸引了更多的

中，让朋友一同参与互动。

关注，短片以一辆前行火车的视角看遍了世界 各地的风景和奇遇，我们想让用户感受到世界

《华闻周刊》：Airbnb的全球发展布局从何时

可以这么小，你可以离他人和别处那么近。

开始？

张亚伦 Airbnb东北亚区域负责人

张亚伦：2011年夏天，我们建立了第一处海外

《华闻周刊》：Airbnb是否会帮助用户正确合

办公室，位于德国汉堡。如今Airbnb成为一

理地定价？

家总部位于旧金山，并在全球有14间国际办公

张亚伦：当房主将他们的房间发布到网站上

室的企业。房源覆盖了190个国家、340万个城

时，Airbnb会根据房屋所在的位置、周围便利

市。

设施以及是否正处于旅游季等因素，给房主提 供一个建议的价格。不过，房主以多少钱的价

《华闻周刊》：类似于Airbnb的房屋分享网站

《华闻周刊》：从全球范围来看，哪个国家的

格出租房屋的自由始终掌握在他自己手中，他

众多，Airbnb有什么不同？

房源数量最多？哪个国家是最受用户喜爱的旅

们也可以选择性地收取清洁费或保障押金。

张亚伦：Airbnb不仅仅是一个信息发布平台，

行目的地？

更像是一个受用户信任的社区市场（Commu-

张亚伦：大部分房源位于美国和欧洲国家，仅

《华闻周刊》：用户可以通过哪些方法让房屋

nity

marketplace），让全球的住客能够体验

巴黎一个城市就有4万处可供选择，这意味着

更具有出租竞争力？

神奇的旅程。房屋主人们打开房门接纳来自各

几乎巴黎的每一个街区都有Airbnb的房源。在

张亚伦：我们有一个专门的网站Create.airb-

方的客人，他们的好客和亲切服务使得每一次

亚洲，泰国、巴厘岛以及东京的房源增长速度

nb，在那上面“大家庭”中的每个人都在分享

出行都变得与众不同。Airbnb在于交流，主人

也十分快，成为我们十分有发展前景的市场。

自己的故事和创意想法，用户可以在Airbnb的

可以告诉你当地有特色的餐馆和商店，带你以

品牌标志基础上发挥想象，创建出有自己“归

一个当地人的眼光来看那个城市，走没有被游

《华闻周刊》：Airbnb的房源已覆盖全球190

属感”的标志（Logo）。这个标志可以在用户

客占据的街道。网站上有超过百万的房源，你

个国家，就未来潜力而言，你认为哪个国家最

页面上显示，也可以印在他们的名片上。

可以轻松寻找到最适合你的住处，可能是一座

具前景？

城堡，巴黎的一套公寓，一个书屋，或者是一

张亚伦：Airbnb的概念在于用一种全新的方式

《华闻周刊》：对于滥用服务的使用者，你们

座冰屋。此外，通过安全的支付系统、24小时

去思考旅行和出行居住方式，它让旅行的人能

会如何对待？

客户服务以及多语言的协助服务系统，Airbnb

够找到全世界最奇妙和独一无二的旅行居所。

张亚伦：这种行为我们是绝对不能接受或容忍

希望为用户提供安全便捷的体验。

在中国，Airbnb已经做到了在同类网站中占有

的。实际上，在过去2600万次租住交易中，房

最大的市场份额，很多中国用户十分喜爱并赞

主和房客的不悦经历是很少的。当真的发生不

《华闻周刊》：除短租信息交换外，Airbnb有

许Airbnb，并选择出行时使用我们的网站预

愉快的事件时，我们会迅速做出反应，关注我

哪些独特的衍生服务？

订。然而我们在中国刚刚起步，未来的计划还

们的房客和房主的反馈，并且将不良行为者永

张亚伦：网 站 用 户 群 所 组 成 的 社 区 让

有很多。

久性地“逐出”我们的社区。

Airbnb与众不同，网站的一些特色服务 也使得线上体验与线下体验一样让人愉

《华闻周刊》：在吸引全球用户时，Airbnb采

悦。“Neighborhoods”中就介绍了很多全球

用了哪些市场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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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闻 · 墨尔本系列之一

Global Lifestyle

全球化生活

From Beijing to Melbourne

从北京到墨尔本 文 彭林 图片由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州政府提供

2004年10月的一天，焦明和夫人从北京飞到澳大利亚探望 在这里上大学的儿子。在这次探访中，作为一名资深的房地产商 人，焦明在仔细观察了澳洲的房屋之后，发现它们和中国房屋的 差别很大。他隐隐觉得，澳洲的建筑行业蕴藏着巨大的商业机 会，于是动了到澳洲投资的念头。 第二次考察澳洲后，维多利亚州成为了焦明心中的最佳投资 之地。维多利亚州的土地面积仅占整个澳洲的3%，却为澳大利 亚贡献了全国经济活动总量的四分之一。维多利亚州州政府所在 地——墨尔本是澳大利亚制造、服务、创新与知识的发动机，而 且有三分之二的中国投资移民都选择在这里定居。“经济学人智 库”的全球宜居调查，在2011年至2014年连续四年把墨尔本评为 世界最宜居城市。“墨尔本安静、治安好、交通又方便，是一个 经商、生活皆宜的地方。”焦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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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生活

Global Lifestyle

世界是相通的

富足的生活也在吸引着世界各地的移民前来 定居，人口的增长带动了墨尔本及其周边新

来到新的国家，对一个年近半百的新移

建房屋和建筑材料的需求。焦明瞅准了这个

民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但是北京出生的焦

机会，在墨尔本接连布局，要在全澳洲建设

明却习惯了挑战。他有着近二十年的机械制

最好、科技含量高的新型住宅。他投资2300

造行业的经历和外贸经验。1993年，在中国

万澳元，建立了一个建筑商俱乐部和体验中

国有企业改制的时候，他白手起家，做起了

心（Builders’Club）。这个俱乐部建在墨

房地产，跨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成为

尔本西边17公里的鹿园（Deer

了一个私人企业主。

乐部营业面积达一万平方米。焦明把中国乃

Park），俱

2005年，焦明只用了几个月的工夫，就

至世界各地物美价廉的建筑材料、技术和产

成功拿到签证来到了澳洲。在墨尔本落脚之

品，引进到澳洲来，在这些体验店中进行集

后，为了以最快的方式进入澳洲市场，他选

中展示。焦明未来计划在墨尔本开六家这样

择了家具零售业。朋友的儿子帮他联系到了

的连锁店。如果运营得好，他还打算在澳洲

墨尔本一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大型门店正在

其他城市进行推广。

出租，不仅店面面积合适、交通便利，最令

“这种建筑材料体验店的模式在世界上

焦明满意的是，墨尔本的租金比中国便宜多

并没有很多先例。”焦明说，“我们现在做

了。

的就是很多人十年以后才想到的事，这就取 “像这样的店面，在北京相似的区域，

决于谁动作快。”

没有1000澳元一平米拿不下来。就算在国内 二线城市也要500澳元一平米。而在墨尔本，

墨尔本是梦想中的家

只要100澳元之内就能租到了。”焦明的第 一家家具零售店就选址在这里。家具店里卖

焦明在北京时，就在脑海中设想过梦想

的家具原材料来自澳洲，焦明把这些材料运

中的家：“它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推开门，

到中国加工，再把加工好的家具运回墨尔本

海滩近在咫尺，有清澈的海水、细腻的沙子

出售，在中澳之间形成了一个家具加工产业

和蓝得动人的天空。”来到墨尔本之后，他

链。后来，焦明在墨尔本一共投资了三家这

发现这个梦想并不难实现。“这里能满足你

样的大型家具零售店，投资额达到了1500万

人生中对一个房子的所有要求：房子坐落在

澳元。

海滩边，周围配套设施齐全，走路就可以到

长期以来，澳洲稳定的经济发展形势和

高尔夫球场，开车十分钟就是一个游艇俱乐

全球化生活/ /Global GlobalLifestyle Lifestyle/ /70 52 全球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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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 到了墨尔本之后，焦明找到了打高尔 夫球的乐趣。在北京，高尔夫球被认为是富 人的运动，不仅贵还要开老半天的车去打。 但是在墨尔本，高尔夫球是一种平民化的运 动，高尔夫球场遍地都是，各种地形都有， 便宜的场就二十澳元。墨尔本的好天气最适 合像高尔夫球这样的户外运动。有时焦明来 了兴致，“一周打四场球都不算什么”。 焦明和他的家人还非常乐于去发现墨尔 本好吃的中餐厅，这让他们在墨尔本找到了 家乡的味道。“墨尔本的中餐馆和北京的餐 馆，口味上完全相同，粤菜、川菜、北方菜 都能做得很地道。”焦明的夫人说。 心情好的时候，焦明会带着妻子去逛中 国超市，采购各种中国食材，然后做一道最 拿手的红烧肉，妻子称赞说：“味道和在北 京做的一样，分毫不差。” 墨尔本是理想的投资之地 焦明觉得墨尔本的政府十分有效率，一 切按照法律行事，这对于生意人来说是投资 的理想之地。与欧洲和美国相比，墨尔本能

焦明（左）及其夫人、儿子。焦明在帮助澳洲人建立他们梦想中的房子的同时，也在墨尔本找到了他梦想中的家。

为生意人提供更广阔的市场，特别是墨尔本 与中国有更紧密的联系。维多利亚州政府工 作效率的高效只是其优越的经商条件中的一 个方面，从宏观来说，维多利亚州的政治和 金融稳定及稳定的经济环境也是不可忽视的 因素。“作为投资移民，到墨尔本投资是一 个正确的选择。澳洲完全市场化、公开化， 市场机遇平等，如果你有本事，就放手去 做。”他说。

更多关于维多利亚州商业与投资移民签 证的信息，请联系您所在区域内的维多 利亚重大投资者签证经理，联系方式请 从网站获取： liveinvictoria.vic.gov.au/investorschina

在世界最宜居城市奠定您的未来

liveinvictoria.vic.gov.au/investors-china 71 / Global Lifestyle / 全球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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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

Education

Cardiff Sixth Form: a top performing school for A-level results

卡迪夫学院：成绩最优的大学摇篮 文 李晓枫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初次接触英国教育系统的人可能会感到困

（即16岁）时参加GCSE考试。学生此时可以

惑，英国小学要读几年？初中毕业是几岁？为

选择毕业并开始参加工作或社会活动，也可以

什么中学没有分初中与高中？在与中国家长交

选择继续学习两年，参加A-level或IB考试，考

谈时我发现，年级（Year）与年龄（Age）往

取大学。这即是说，英国学生与中国学生考取

往被混淆，“你说的Year12相当于中国的高

大学的年龄是相同的，均在18岁左右，但中学

几？”这样的问题常常出现。

时期的初中、高中划分却略有不同。

在英格兰和威尔士，相当于中国高中

大多数英国私立学校都包含小学部、中学

结业考试的GSCE考试是中学义务教育的结

部和高级部，另外也存在着一些专门提供中学

尾，学生可以选择在本校中学高级班（Sen-

高级教育的Sixth Form学院，这些学校因为课

利亚姆 x 休斯

ior

School）继续学习，或是考取第六学级学

程紧凑，注重集中训练A-level或IB课程，而

Liam Hughes

校（Sixth Form）。在Year 7，也就是大约12

被视为大学的摇篮。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

卡迪夫学院校长

岁的时候，学生进入中学学习阶段，在Year 11

大大小小的Sixth Form学院共有90多所，与其

名校 / Education /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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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公立学校相比，这里的学生成绩优胜许多，

时候就会很爱与他讨论，不过最后都能讨论出

与其他私立学校相比，学费又略低一点。英国

结果。”

Form学院于1964年建立在南约

校长谈到，学校的转型为学生提供了更优

克郡。自此以后，单独出来的Sixth Form学院

质的教学空间和住宿环境。参观教学楼时我发

在英国越来越受欢迎。其中，成绩最为优秀的

现，实验室和图书馆的硬件配备不亚于大学水

一所位于威尔士首府卡迪夫——Cardiff Sixth

平，休息时间学生仍然三五成群地在教室讨论

Form College（以下简称CSFC）。

或向老师请教。每一层走廊里都有不同颜色的

第一所Sixth

2004年，CSFC仍是一所小型私立辅导中

带锁储物柜，“因为这栋楼实在太大了，为了

心，学生都是来自附近的社区，因为学生数量

不让学生迷路，看到黄色或是蓝色的储物柜就

较少，教师资源能够覆盖到每一名学生，因此

知道自己在哪一层了。”带领我参观的工作人

学校在创建初期就已经表现优异。仅仅十年时

员笑着说道。

间，这所学校已成长为长期占据全英A-level

因为寄宿学校的关系，学校不仅是吸取

成绩榜单前几位的国际化私立学校，并在牛津

知识营养的地方，也是学生的家。校长告诉

建立了分校。以A-level分数来衡量，CSFC学

我：“学生可以享受免费的医疗服务，社区医

生傲人的成绩让人不得不注意到这所年轻的学

生（GP）每周会有三天来到学校为学生服务，

校。2012年，94%的学生考取了A*或A，学校

帮他们测量血压和体重，并对有哮喘和心脏疾

连续三年被评为全英顶尖寄宿学校。2014年，

病的学生给予特别关注。如果学生出现紧急身

共有16名学生考取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12

体状况，宿舍管理员会负责将孩子送到医院。

名考取伦敦政治经济学院（LSE），9名学生

在学校食堂，你可以看到今天的菜单，我们有

去了帝国理工学院，11名考取了伦敦大学学院

三个大厨，所以学生不仅可以品尝到英式美

（UCL）。

味，也可以吃到中国菜、马来菜或印度菜等家

仅仅十年时间，这所学校已

学校为学生提供了近30万英镑的奖学金，

乡味道。”CSFC的学生居住在距离主校园步

成长为长期占据全英A-level

保证每一个有潜力的学生都能得到最佳的教育

行5分钟的现代化学生公寓，每个精装修的房

成绩榜单前几位的国际化私

机会。在大厅的展示板上，我看到了近几届学

间都配备独立卫生间和衣柜，一些房间更有迷

立学校，并在牛津建立了

生的合影，出乎我的意料，其中有许多东方面

你厨房和熨衣板。宿舍管理员还拿来当日的点

分校。以A-level分数来衡

孔。谈及CSFC傲人成绩的“秘密”，校长利

名表，认真地向我介绍每日的查寝步骤，“早

量，CSFC学生傲人的成绩让

亚姆·休斯（Liam Hughes）告诉我，学校中

上我会叫他们起床，去学校餐厅吃早餐，晚上

人不得不注意到这所年轻的

有很多来自中国大陆和香港的学生，他们大多

快十点的时候，每一栋宿舍楼的舍监会挨个点

学校。

聪颖勤奋，能够申请到英国最顶尖的大学，也

名。我们会确保每一个孩子的安全并照顾他们

有一部分学生选择前往美国，或回到香港就读

的起居。”

门槛极高的医学院。 目前在读的300多个学生来自全球30多个国 家，离开父母来到另外一个国家生活和学习， 孩子们总是要度过一个适应期。梅洁初中毕业 就来到英国就读GCSE，先后申请了几家私立 中学，最后她的监护人帮她选择了这一所。经 介绍，她父亲朋友的儿子曾瑞铮高二时也来到 了同一所学校，“英国比美国安全很多，没有 枪械的危险。”他说道。 学习工程科目的钱昊升告诉我：“与国 内高中相比，在这里读书轻松很多，课程最多 的生物学生每天也只有5-6节课。但要是和当 地其他学校相比，还是挺严格的。”老师的教 学态度让国内来的钱昊升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国内高中，老师是高高在上的，这边的 话，老师与学生的地位是平等的。曾瑞铮刚来 的第一个星期就和老师‘吵’上了。”曾瑞铮 接着“辩解”道：“在国内读了一年高中，数 学学得比这边进度快，所以老师在讲旧知识的

73 / Education / 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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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

Fashion

A new way to define Britishness

刷新“英国风格”的定义 从文化到设计、从传承到创新 文 Zeyu Wang 资料图片

一个时代、两个苏格兰人，与百年品牌的交错 “传承”与“创新”在人类的进程中保持对立却又相互牵绊的复杂关系。 接班人在累积遗产的基础上亦要发展新的文化以传承给下一代人，否则一个文 化体系可能会崩塌。英国文化，她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受到全球的追捧，正是 因为这个国家具有将传统与革新结合的社会环境和大众意识。 作为英国文化的分支，最为大众所熟悉的英国时装品牌大多于19世纪中 末期开始兴起。今时今日，英国时尚俨然已发展成世界瞩目的蓬勃产业：从斯 特拉 · 麦卡特尼（Stella McCartney）、维多利亚 · 贝克汉姆（Victoria Beckham），到新生的JW安德森（J.W. Anderson）等当代品牌给英国时装产业带 来了崭新的设计冲击。始祖品牌则需要革新已累积的品牌遗产，以贴近新一代 的思想和审美方式，完成接下来的传承。博柏利（Burberry）在现任首席执行 官兼创意总监克里斯托弗 · 贝利（Christopher Bailey）11年的带领下，或是 第一代时装品牌中创新发展的佼佼者。2013年，两个英国百年品牌被交予到 两个全新的创意领导者手中，开始了各自的创新之路。短短两年之间，两位革 新人给品牌带来的洗礼再次把它们推到了产业的聚光灯下。

阿拉斯代尔 · 威利斯（Alasdair Willis) 赫特（Hunter）品牌创意总监

从皇室、战争赋予的文化传承，到“凯特效应”： 赫特威灵顿雨靴的时尚进化 of

雨靴受到英国乡村地区的民众青睐；1981年戴

轻文化中不可缺失的元素。“凯特效应”，加

Wellington）所创、并随其命名的威灵顿雨靴

安娜王妃宣布她与查尔斯王子订婚时选择了穿

上其他名人的相继效仿使赫特从“乡村时尚”

演变而来。19世纪初，威灵顿雨靴成为英国贵

戴这款雨靴，更是巩固了赫特在大众心中乡村

正式迈入“节日时尚”的时代。赫特雨靴至今

族户外活动的标准配备之一。19世纪末，新发

生活的品牌形象。

仍是英国男女青年参加各大音乐节的首选装

赫特威灵顿雨靴由威灵顿公爵（Duke

备。

明的天然橡胶取代原本的皮革作为制造这款雨

直至2005年夏天，赫特威灵顿雨靴突破传

靴的全新面料。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洪水灌溉

统雨靴制造商的头衔和其乡村形象，第一次与

对于时装产业来说，我们很难想象任何

且多泥的战壕地势使得防水、耐寒的威灵顿雨

时尚直接挂钩。英国超模凯特·莫斯（Kate

品牌能够依靠单一的产品线在时尚圈屹立不

靴成为量产的不二选择。英国陆军部在两次世

Moss）在出席格拉斯顿伯里音乐节（Glaston-

倒。“赫特160年来远多过于威灵顿雨靴”，

界大战便指定创建于1856年的北英国橡胶公司

bury Festival）时选择了赫特雨靴来搭配一条

赫特创意总监阿拉斯代尔·威利斯Alasda-

（North British Rubber Company），即为

金色短裙，发表其时尚宣言的同时亦兼顾到对

hir Willis（后简称威利斯）在多次采访中强调

今天的赫特（Hunter）供应威灵顿雨靴作为军

抗户外音乐节中难免的污泥。以格拉斯顿伯里

到。不论“凯特效应”是名模的偶然灵感，或

队用靴。

音乐节为首的英国户外音乐节从70年代开始以

是赫特威灵顿雨靴团队的营销操作，时尚化威

狂热和独特的音乐氛围闻名，现已成为英国年

灵顿雨靴只是赫特转型的第一步。

1955年，赫特向大众市场推出绿色威灵顿 时装 / Fashion /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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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3/30 21:34:16

赫特 · 原创（Hunter Original）2015年春夏系列广告

不会绘画的丹迪商人不是好的创意总监： 威利斯领军赫特从“节日时尚”走向“全球时尚” 2013年2月，威利斯正式接棒赫特创意总

传承为概念反复售卖经典设计为时装品牌带来

监一职。这个甚至让时尚人都感到些许陌生的

的商业价值日益下降。“我刚加入赫特时，很

人物，到底何德何能撑起重塑赫特的责任和使

多人认为我会呈现一个更新版本的、依然以乡

命？能够立竿见影说服你的，或许是他作为当

村生活方式作为灵感的赫特”，威利斯在一次

红英国设计师斯特拉·麦卡特尼（Stella

赫特伦敦旗舰店开幕

Mc-

采访中叙述道，“我从未有此打算！我不认为

Cartney）丈夫的身份。45岁的威利斯拥有跨

对品牌历史的过度沉迷会在未来带来太多的商

置“20：50”将T台秀变成湿漉的丛林，系列

多个创意产业的经历：完成伦敦大学学院斯莱

业好处。”

中威灵顿雨靴与电光蓝、红、绿到具有宇宙时

德美术学院（Slade）的纯艺术学位后，他先后

威利斯在塑造赫特全球生活品牌形象的

代感的银色大衣结合；春夏系列则运用更为温

任命例如Wallpaper等多家世界知名杂志的主

动作包括，产品线从雨靴扩展至衣服、提包和

和的颜色组合以及大量印花体现英国文化中古

要职位；随后他创立高级家具设计公司；直至

配饰，以及参展伦敦时装周。品牌从去年开始

灵的特性。2015春夏系的最成功在于，它打破

今天，除了担任赫特创意总监一职，他同时效

引进赫特独创（Hunter

大众对于赫特只适合天气恶劣的秋冬季节的传

力于自创的品牌顾问公司。其主要客户包括大

田野（Hunter

卫·贝克汉姆（David Beckham）与快时尚巨

系列主要针对新一代的客户群，包括热衷于格

在全球范围开设旗舰店亦是威利斯的部

头H&M合作的内衣系列、运动时装巨头阿迪

拉斯顿伯里音乐节的青年们。此系列从2014年

署。赫特第一家旗舰店于去年11月在伦敦摄政

达斯（Adidas）及登喜路（Dunhill）等等。有

发布至今，已通过伦敦时装向世界展示了三个

街正式营业；而2014年12月以及今年三月，全

趣的是，威利斯从商人到创意领导人的身份转

系列。其中两个系列对于品牌有着里程碑的意

新的赫特相继于纽约和日本正式发布。威利斯

变，同赫特从传统雨靴制造商晋升为国际时装

义：2014秋冬系列为赫特160年来第一个品牌

曾指出中国香港也将会是赫特全球推广的核心

品牌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装秀，而当季（即2015年春夏系列）则是赫

城市之一。赫特目前在中国大陆未有旗舰店，

特历史上第一个春夏系列。首秀借用艺术家理

据赫特国际市场部门透露，中国大陆最早在

查德·威尔森（Richard

2016年会成为赫特集中拓展的市场之一。

拥有丰富商业经验的威利斯认同品牌的百 年历史给予赫特的机会。但他也表示，以文化

Original）和赫特·

Fields）两个分支系列。独创

Wilson）的艺术装

统观念。

75 / Fashion / 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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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

Fashion

约翰 · 雷（John Ray） 登喜路（Dunhill）创意总监

登喜路（Dunhill）2015年春夏系列广告

与威利斯相似的是，约翰 · 雷（John Ray，后简称约翰）同样来自苏格兰，并于2013年正式出任 同样拥有百年品牌历史的登喜路（Dunhill）的创意总监；2014秋冬系列亦是约翰为品牌带来的 第一个系列。与威利斯更偏商业的背景不同，约翰在广告和平面设计领域短暂工作后便先后入读 圣马丁学院（Central Saint Martins）和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接受正统的时 装设计训练。同为创意总监，约翰给予登喜路的创意引导则更侧重于设计本身。

从人文中细磨出的重塑之道： 登喜路重返巅峰之路

登喜路（Dunhill）2015年春夏系列

任职的消息曝光以来，登喜路和约翰便

福特（Tom Ford）在约翰的设计生涯中具

受到英国时装界的高度关注。对设计师个人

有深远影响，约翰依然认为提升登喜路给人

而言，这是他9年前离职古驰（Gucci）后首

带来的实用、轻松感最为重要。约翰曾指

次回归时装界。就品牌而言，2011年英国设

出，“登喜路作为英国男装文化的代表，它

计师吉姆·琼斯（Kim Jones）离职登喜路

应该更多地体现英伦的混搭文化”。英国文

并跳槽路易·威登（Louis

Vuitton）后，

化里那股古怪劲儿在较为成熟的男装时尚上

两年间登喜路创意总监一职一直空缺。虽然

则通过细节上的失谐搭配体现出来，比如英

在母公司厉峰集团（Richemond

Group）

国男人在袜子和领带上的选择与正装之间的

的带领下，品牌的商业收益并未受到影响，

冲突。这些细节上的不协调似乎与英国校服

但它却失去了一个成功时装品牌在创意与商

文化颇有渊源。

业操作上的平衡。“我任职前曾去登喜路的

约翰在与时尚作家大卫·奎特斯（Da-

店面了解过。为了保证销售，店里全都是藏

vid Hellqvist）的一次对话中提到，“常年

青色或黑色的产品。那时的登喜路看上去十

穿着舒适、类似正装的校服培养了英国人一

分乏味，它甚至让我感到有些难过……”，

种不对平日装束做太过度地考虑的习惯，却

约翰曾说道。不同于赫特今天激进的革新，

让我们对场合的概念有很大的领悟。”这种

带领登喜路重新找回它原本应该有的品牌面

建立在“实用主义之上的”、“失谐却得宜

貌，是约翰的亦是登喜路的重塑之道。

的”、“不费力时髦”正是约翰赋予登喜路

尽管以浮夸、精致奢华闻名的汤姆·

的品牌个性。

时装 / Fashion /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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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波西米亚剪裁到海藻印花： 约翰的设计细节回顾

全新的登喜路已通过伦敦时装周展示了

绘、英国海藻、贝壳纹路等等。这

由约翰带领的三个系列。三季以来，设计最显

些印花被适量地运用在冲浪衬衫，

眼的变化是西装外套剪裁样式的加长。设计师

短、长裤等产品上。约翰解释

对近年来针对男士外套长的短设计有所看法，

道，“英国人对‘得体’的重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及腰的短版外套。此

要性有深刻的认识与体会。我

类短版外套使穿衣者的臀部一览无遗，只是我

们却时常不经意地表现出些

并不想看见人们的臀部！”约翰将长版的外套

许的不适宜。春夏系列中随

与锤形剪裁的窄版西裤相结合营造出一种英国

意错乱的搭配，加上漫不经

波西米亚的摩登感。这种在今天并不太流行的

心的态度正是我心目中最纯

设计组合方式被一些时尚评论家认为是一种打

正的英国气质。”

破“时装设计”的概念，将品牌提升到“文化 设计”的手段，从而吸引更多新兴族群消费。

这篇专栏讲述的是时装，

也许受品牌之前色泽过于沉闷的影响， 又或许是为了将全新的形象尽可能地与之前的

却又不仅仅是时装。它讲述了两

登喜路区分开来，约翰上任之际便嗅到品牌对

个拥有百年英伦文化的品牌的故

色彩的强烈需求。2014秋冬系列的色调显得相

事，也讲述了两个来自苏格兰的

对沉稳。除了颜色、外套剪裁的加长处理，此

创意总监，通过各自的方式，完成

季中出现的多款休闲类都市大衣亦是过往的登

并继续推进英国时尚文化传承的故

喜路不为熟悉的。当季（即2015春夏系列）的

事。

用色则更生动醒目。英国田园色系以及海岸线 渐变色反映了以“慵懒”与“遁世”的设计概 念。春夏系列更是登喜路在百年历史上第一次 采用印花元素，包括维多利亚时代的植物手

登喜路（Dunhill）2015年春夏系列广告

77 / Fashion / 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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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表

Watches

Watches of Baselworld 2015

情迷巴塞尔，痴迷腕表情人 坐落于瑞士西北三国交角的小城巴塞尔，西北邻法国阿尔萨斯，东北与 德国南北走向的黑森林山脉接壤。莱茵河在此东注北涌穿城而去，将这座城 一分为二。就是这样一座小城，曾经流传这一名言“杀死有钱人”。不用为 它的口气咋舌——它绝对散发着这样的霸气，因为被誉为“奢侈品中的奥斯 卡”的瑞士巴塞尔钟表展，每年固定在这里举办。展会的总面积约为16万平 方米，每年有2000多位展商参展，近10万专业买家和近2500家国际媒体参 加。仅中国大陆地区，就有近3000名专业买家光临巴塞尔，足以见到中国珠 宝和钟表行业对于巴塞尔展会关注程度。 有人说腕表像是男人的情人，你总是心甘情愿地在她身上花时间、花 心思，琢磨她、爱抚她，因为她贴在你肌肤上的美妙感觉实在难以言表。所 以，情迷巴塞尔可以有一万种原因，其中一种是为腕表情人而生。2015年的 巴塞尔展刚刚过去，今年有哪些“腕表情人”，惹得众人同醉呢？

● 浪琴“康铂”系列，动感优雅两不误 “康铂”（Conquest）作为一个作为浪琴的一个经典系列名，已被浪 琴表用于成功推出的多款腕表。其中康铂系列（Conquest

Classic）的加

入又为浪琴表的经典系列新添一道美丽风景，为浪琴在全世界赢得了声誉 与成功。这一系列专为热衷运动又不失优雅的马术运动爱好者倾心打造。 2015年的巴塞尔表展上，浪琴表推出全新康铂系列月相腕表 （Conquest

Classic

Moonphase），作为康铂系列中最新加入的计时秒

表，新款同时彰显品牌对马术运动的热忱和对制表传统的重视。这款计时 秒表直径42毫米，拥有精钢表壳，配备自动上链机械机芯L678。黑色表盘 上9个条状应用时标涂有Super-LumiNova夜光涂层，优雅地烘托出月相 显示功能。6时位置设有12小时计时盘，9时位置设有24小时显示功能与小 秒针，12时位置则设有30分钟计时盘与星期显示，日期通过半月形中心指 针指示。防水功能强大，机芯运作可通过透明表背一览无余。配以精钢表 链，采用三重折叠式安全表扣。

● 欧米伽“环宇大师”系列： 艺术天文交相辉映 在巴塞尔的冯巴萨艺术画廊举办活动，隆重推出全新Globemaster， 一个有革命性的钟表认证。Globemaster有标志性的漩锅表盘和凹槽表 圈，是世界上第一个大师天文台表款。它是第一个机械钟表，不仅超过了 Contrôle Officiel Suisse des Chronomètres（COSC）制定标准，而且 还通过了严格的测试是经计量的瑞士联邦理工学院（METAS）认证过程 的一部分。Globemaster腕表的创作灵感源自彰显钟表专业技术的早期星座 系列型号，以及欧米茄精准卓越性能的传统，搭载品牌最为顶尖的机械机 芯，与欧米茄真髓一脉相承。每枚腕表均通过一系列独立测试的认证，此 革命性的程序为钟表业奠下崭新品质标准。 腕表 / Watches /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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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2015 19:57:20

● 雷达“皓星”系列：等离子碳化工艺让色泽持久 镶有56颗顶级威塞尔顿美钻的玫瑰金色表圈环绕表盘，钻石 光辉醉人，冷暖相搭的颜色又不失中性干练，到底是哪款腕表如此 “动静相宜”？答案就是RADO瑞士雷达表今年在巴塞尔表展上推出 的Hyper Chrome皓星系列。 最值得一提的是RADO瑞士雷达表率先采用的等离子碳化工艺。 将已成型的白色陶瓷组件被置于气体炉中加热至900摄氏度，当炉中 温度高达20000摄氏度时，陶瓷组件的分子结构发生变化，从而形成 炫酷的暖灰色金属光泽。在获得这一色彩的过程中并未使用任何金属 元素，虽然这一工艺改变陶瓷表面的化学成分，但等离子碳化过程不 会改变陶瓷自身的优点。所以，陶瓷组件不仅不易磨损，而且不会褪 色，能适应皮肤温度，佩戴起来十分舒适。白色高科技陶瓷表款则散 发着清爽洒脱的独立气质。全新棕色高科技陶瓷表款的玫瑰金色与深 棕色交相呼应，能完美衬托任何肤色。

● 天梭： 复古设计，优雅转身 天梭是18K黄金表款的领先生产商之一。由气质奢华并带有精美 古董细节装饰的黄金表款组成的天梭复古系列腕表便是明证。现代女 士和男士都会爱上这种对辉煌历史的智慧诠释。无论是光芒闪烁且点 缀着黄金的珍珠贝母表盘，还是烟灰色刻度且线条简洁纯净的表款， 或是提供搭载自动和石英机芯，都让人一见倾心。石英表款的设计特 色取代了罗马数字时标以增添柔美气息的棒形时标。自动表款外观更 为奢华，表盘上带有美丽的格状饰纹，甚至还为散发着光芒的珍珠贝 母表盘重新设计了饰纹。技术特色同样无可挑剔，动力储存时间长 达80小时的革命性Powermatic

80机芯为腕表注入一抹讨喜的现代气

息，与复古的美感相得益彰。

● 宝玑“羽毛”系列：精致工艺衬托贵族气息 Plumes系列的灵感源于路易十六世的妻子，法国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这位 时间的守护神从未停止过向丈夫以及她在奥地利的家人写信。这一背景引发宝玑的 制表工匠制作了一款极具诗意的时计，运用雕刻等古老的装饰方法，加上非同寻常 的宝石镶嵌工艺，令人不由想起轻盈如羽毛的鹅毛笔。 今年，Plumes系列又增添了称为Rêve de Plume的一款新品。该款时计提供玫 瑰金和白金两种材质选择，其上的羽毛雕饰从6点位置的球形镶钻接头开始，一直延 续到表圈左侧。宝玑的制表工匠运用大小各异的钻石来展现羽毛不同部分的细节。 为此，羽毛中间的“主干”部分以长形钻石镶成，并向尾部逐渐变细。类似地，羽 毛的“网状”部分则以大小不一的明亮式切割钻石镶成，形成水滴滑过羽毛一般的 效果。尽管采用了复杂的钻石镶嵌工艺，但这款时计整体上却呈现出一种轻松自如 的感觉。白色母贝表盘上饰有新型玑镂刻花图案，同样令人不禁想起精致的羽片， 从表盘6点位置一直向外扩散。使用玑镂刻花技术来增添装饰效果其实是一项巨大的 挑战，因为母贝本身非常脆弱。时针和分针均采用镂空蓝钢设计，表圈和表盘凸缘 均镶有钻石，表冠则镶有一颗水滴形切割钻石。这款卓越的时计再次彰显了宝玑对 细节孜孜不倦的追求，而这正是所有宝玑腕表的特点所在。作为珠宝腕表，其侧面 还雕刻有精致的羽毛饰纹，意义如同宝玑腕表外缘特有的经典钱币饰纹。 79 / Watches / 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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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2015 8:47: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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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Travel

7 must-visit UK outlets you may not know

英国奥特莱斯购物路线推荐 在英国购物，除了拥挤的牛津街之外，也有这样一种选择：挑一个晴朗的早晨，约上三五好友，驾车前往位于城郊的奥特莱斯购物中心。这些散落 在英国大小地方的购物中心宛如一座座迷你的城市，可以满足你购物、娱乐、餐饮的多种需求。优雅的精致、装点怡人的店铺和悠闲地走在街道上的 购物人群，都构成了一次次愉悦的假日体验。 （文 Osheen 资料图片）

Cheshire Oaks Designer Outlet 柴郡奥克斯名品奥特莱斯中心

北部线路

柴郡奥克斯名品奥特莱斯中心位于历史名城切斯特北部，是英国最古 老、最大规模的折扣购物中心，紧邻切斯特、曼彻斯特和利物浦，拥有150 多个高端品牌。从服饰、配件、包包、鞋子，到家居用品、户外用品、生 活杂货一应俱全，各大知名品牌商品都在这里以最高达六折的价格出售。 这里为顾客提供了充足的购物选择，以满足不同风格的购物者的需求。沿 袭了历史名城切斯特优雅的建筑风格，这座名品奥特莱斯中心几乎就是一 座城池。砖石铺就的美丽街道，15家诱人的餐厅和酒吧，再加上鳞次栉比 的专卖店，这里是所有时尚爱好者的理想去处。奥特莱斯中心还提供有偿 私人导购、旅游团接待和退税购物服务等。 地址：Kinsey Road, Ellesmere Port, Cheshire CH65 9JJ

Manchester Trafford Centre

York Designer Outlet

曼彻斯特特拉福德中心

约克名品奥特莱斯中心

曼彻斯特特拉福德购物中心是欧洲第二

约克名品奥特莱斯中心距离历史名城约

大购物中心，坐落在曼彻斯特郊区，英国很

克仅15分钟车程，坐落在美丽的园林中，是

多主流百货公司都在此设有分店。内部装潢

绝佳的时尚购物之地。这里有多达120家知

典雅，玻璃采光顶棚将五个不同区域的购物

名品牌，各种服饰、饰品、鞋类以及高档化

广场紧密相连，包括半月型广场、巨型穹顶

妆品、香水、高科技运动服饰和精致家居用

中庭、华丽的商业街、欢乐庄园和东方美餐

品，价格最多可优惠至六折。

厅休闲大厅。休闲餐厅区号称欧洲最大的美

奥特莱斯中心还为顾客提供数千个免费

食广场，有60余家餐厅，可同时容纳上千人

泊车位以及无障碍通道、轮椅租用、自动取

用餐。美食广场以蒸汽船为主题设计，在此

款机、室外休闲空间和儿童游乐区等服务。

用餐仿佛置身于一艘巨大的邮轮之中，以此

顾客可享受多种购物选择，满足不同风格的

向工业革命和曼彻斯特大运河致敬。美食广

购物者的需求，约克名品奥特莱斯中心也能

场有多个主题餐区，包括中国、新奥尔良、

够为顾客提供有偿私人导购、旅游团接待和

埃及、威尼斯、纽约及摩洛哥等餐饮区。

退税购物服务。

地址：Management Suite, Manchester

地址：St. Nicholas Avenue, Fulford, York

M17 8AA

YO19 4TA

旅游 旅游 // Travel Travel // 82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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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线路

Clarks Village Outlet Shopping Centre 其乐名品购物村 位于萨默塞特的其乐名品购物村离城市巴

Bicester Village 比斯特购物村

斯（Bath）约30英里，原本是其乐（Clarks）的 工厂旧址，后来变成了其乐名品购物村（Clarks

比斯特购物村靠近伦敦，位于美丽的牛津郡乡村，从伦敦到比斯特购物村坐车只需60

Village）。除了其乐鞋品，还有女装、男装、家

分钟，是Chic Outlet Shopping集团在欧洲的九个购物村之一，也是英国人气最旺的购物

居用品等各类名牌商品，购物中心旁边就是其乐

村。这里聚集了130多家豪华精品店，汇集全球最受推崇的时尚和生活品牌。这些品牌全年

公司的总部。其乐名品购物村面积非常大，逛一

都以诱人的低价销售其过季系列，降价幅度高达建议零售价的60%，提供了绝佳的购物体

整天也难以全部逛完。推荐购物村内的其乐工厂

验。购物村还为顾客提供各种各样的贴心服务，包括时尚顾问服务、“空手购物”服务、代

店（Clarks Factory Shop），店内有绝版的经

客泊车、即时退税与货币兑换、全球快递服务和多信仰祈祷区等等。比斯特购物村作为伦敦

典款鞋款，且价格非常低。来到这里，仿佛进入

著名的购物天堂，是享受贵族购物氛围的好去处。

了“其乐融融”的乐园。

地址：50 Pingle Drive, Bicester OX26 6WD

地址：Farm Road, Street, Somerset BA16 0BB

南部线路

Bluewater Shopping Centre

Gunwharf Quays Premium Retail Out-

蓝水购物广场

let 朴茨茅斯码头购物村

蓝水购物广场坐落于肯特的格林海

朴茨茅斯码头购物村位于英国最南端的朴

斯（Greenhithe）附近，内有数家大大

茨茅斯，背靠大海，风景十分优美。这里共有65

小小330多家商店、餐厅和娱乐场所，

余家品牌商店，尽管没有一线品牌，可是二线和

是欧洲最大的室内购物中心。购物中心

高街品牌却不缺少，价格折扣低至三折。商品包

依山而建，就像在盆地之中的小型城

括服饰、配件、包包、鞋子、家居用品、户外用

市。它的主体由三个购物区组成，区域

品、生活杂货等。20多家餐馆和酒吧让购物之余

之间由M&S、House of Fraser和John

的人们可以在邻海的酒吧小憩一下。为了满足各

Lewis三个百货公司相连。购物中心中

种类型顾客的需求，购物中心配有电影院、健身

主要以零售店铺为主，价格与高街店铺

中心、艺术画廊，在购物之余，还可以享受艺术

所差无几，但店家非常集中，可以节省

的熏陶。此外还有专门为小朋友提供的各式娱乐

路费。

节目，包括3D电影和复活节彩蛋装饰比赛等。

地址：Bluewater, Greenhithe, Kent

地址：Gunwharf Quays House, Portsmouth

DA9 9ST

P01 3TZ 83 / Travel / 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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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世界

A Taste of the World

Chinese Cricket Club: authentic Chinese dishes in a four star hotel

中国板球社：四星级酒店里的中国美味 美食特派员 林卉卉 图片由餐厅提供

是的，你没看错，这家餐厅就叫“中国板 球社”（Chinese Cricket Club），它位于伦 敦四星皇冠假日酒店（Crowne

Plaza

Lon-

don）一层。据说这家酒店的老板是一个死忠 板球迷，在他接手酒店的时候，正好是2009 年。当年，中国国家板球队进行了第一场国际 比赛，他因此把酒店的中餐厅命名为“中国板 球社”。你可能期待着餐厅的大屏幕里会播放 板球比赛，服务员会穿着白色的板球运动服高 喊着“Howzat”（出局），但其实不然，除了 餐厅一角的墙上挂着一件2006年英格兰板球队 参加巡回比赛全体队员的签名球衣，这里就是 一间典雅现代的餐厅。 英国汽车协会（The Automobile Association，简称AA）对餐厅的评定是英国酒店业 的标杆，AA的餐厅评分叫做Rosettes，用英格 兰最具代表性的玫瑰花作为星级标志，中国板 球社去年获得了一朵玫瑰花的肯定。带领这个 团队获得星级的就是去年刚走马上任的主厨王 晓馗。 王晓馗来到中国板球社之后，开始对菜 单和菜品的口味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放弃了 原来餐厅只做四川菜的路线，兼容并蓄，综合 淮扬菜、湘菜、粤菜、上海菜和川菜等多种菜 系，利用英国的食材做了适当改良，设计出属 于自己特色的一系列现代中式佳肴。王晓馗设 计的菜式并没有一味迎合英国人的口味，反而 更接近传统中国人的口味。经过改革之后，餐 厅彻底改头换面，从一家中低价位的川菜餐厅 转型成为一家高档中餐厅。虽然餐厅目前的客 源以英国人为主，但是已经渐渐吸引了在金融 城周边工作的华人注意。菜单花样并不多，却 款款经典，下面介绍几道餐厅里必吃的菜式。 春卷是中式菜肴里经常见到的菜式，但是 要做得好吃不容易。鸭肉春卷（Cricket Duck

Spring

Club

Rolls）把鸭肉切成细丝，用面

皮卷成手腕粗，放在油里炸，皮炸成透明，再 斜切成卷。薄脆的外皮吃起来“嘎吱嘎吱”作 响，而鸭肉则酥松入味。沾着海鲜酱吃，特别 爽口。 舌尖上的世界 / A Taste of the World /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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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脆罗汉斋（Fried

Buddha’s

De-

light)是我最推荐的一道菜，用避风塘的做 法，把蒜蓉、姜末、花生等各种调料放入锅 中煸香，再加入面包糠，放入锅中不断翻 炒，直到金黄焦干为止。再把炒熟的日本豆 腐、去了皮的芦笋和野生菇放入焦干的面包 糠中混合。面包糠带来的充实感，在打开味 蕾的同时，也很好地缓解了我们的饥饿感。 包裹这层“酥皮外衣”的蔬菜和豆腐，趁着 热吃，就像吃热锅巴一样过瘾。豆腐加上英

不干不柴，即使不搭配传统的面皮卷起来吃，

国的面包，这道菜可称得上是一道中西合璧

就单吃兔腿肉也很入味，所以就连已经腿肉

的创新之作，既保留了蔬菜的营养，又酥脆

剔得只剩骨架的兔腿骨都让我啃得干干净净。

爽口。环顾四周，看到不少英国人的桌上

The Bill 适合两人就餐

金牌焖肉配原汁糯米饭（Slow-

都出现了这道菜的身影，看来这种烤脆的

braised

Pork

Belly）是王晓馗的推荐，他

“上火”食物不单单是中国人喜欢，英国人也

说这道俗称“红烧肉”的菜同样受到英国

鸭肉春卷 Cricket Club Duck Spring Rolls

同样青睐有加。

人的欢迎。红烧肉切得很薄，盖成一个堡

香脆罗汉斋 Fried Buddha’s Delight

每年的秋季到第二年的春季，传统的英国

垒的形状，吃起来肥瘦相宜。搭配中间香

秘椒炒鹿柳 Sautéed Venison with Honey Pepper Sauce

人习惯于下乡打猎，自然也有吃野味的习惯，

糯入味的糯米鸡一起吃，一点都不油腻。

香酥兔腿 Crispy Aromatic Rabbit Served with Pancakes,

中国板球社也在这段时间推出了一些野味。鹿

与金牌焖肉同属主厨菜单的神秘口水鱼其

肉是比较难处理的一种肉，因为做不好很容易

实一点也不神秘，就是剃了骨的半边鲈鱼红烧

金牌焖肉配原汁糯米饭 Slow-braised Pork Belly Cooked

有腥味。中国板球社的秘椒炒鹿肉（Sautéed

之后，浇上姜蒜、辣椒、自制咸菜、蒜蓉等一

for 5 Hours Until Tender and Served with Sticky Rice

£18

Venison with Honey Pepper Sauce）的肉

些调料平铺其上。鲈鱼充分吸收了味道浓郁的

神秘口水鱼 Chef’s Special Sea Bass

£22

片很大，用黑椒汁浇在上面，吃起来一点没

配料和酱汁，鲜嫩可口。王晓馗说，这是一道

有腥味。而最让人惊喜的是香酥兔腿（Crispy

湘菜，却意外受到英国人的欢迎。

Rabbit），兔腿用香酥鸭的方式制

也许是因为王晓馗是来自江苏的原因，

作，然后去骨切丝，再配上面皮、黄瓜条和大

每一道菜的摆盘都有一种中国江南山水画的写

葱。王晓馗说，这是一道取代香酥鸭的菜，配

意，盛在梅花瓷盘里的香脆罗汉斋上斜插的竹

上这些面皮是为了配合英国人的口味，剔下的

叶，软壳蟹上看似随意地点缀着香菜小苗……

兔腿肉还特地摆成了一个兔子的形状。兔腿肉

都有一种悠然的中国味。

Aromatic

招牌点心拼盘 Chef’s Signature Platter

£19.8 £8.8 £8 £24

Spring Onions, Cucumber and Hoi Sin Sauce

£24

Service Charge 12.5% Total: £117.9

中国板球社（Chinese Cricket Club） 地址：19 New Bridge Street, London EC4V 6DB

85 / A Taste of the World / 舌尖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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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

The Explorer

C.C. Hsieh: never be afraid to try new things

谢昕璇：客制化我的C式人生 文 林乃绢 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平凡人，但也从

“全世界最棒工作”的台湾女孩

未想过自己可以过得如此不平凡。”谢昕璇这 句话才刚落下，我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那是

谢昕璇参赛其实是个意外，“第一届全

对“C式人生”的由衷佩服，更是一种跃跃欲

世界最棒工作是甄选大堡礁的岛主，当时知道

试的激动感受。谢昕璇是台湾人口中的“七年

这个工作就觉得很有趣。所以，当第二次机会

级后段班”，也是常被戏称为抗压性低的“草

来临时，我抱着‘试看看’的心情参加，当时

莓族”、“85后”，这一代的年轻人，夹在白

准备初赛的时间很紧凑，没想到就这么改变了

手起家的上一代和养尊处优的下一代之间，尴

自己的未来。”她用一部影片掳获了评审和观

尬地和现实拉扯，和理想碰撞，谢昕璇却在踏

众的心，影片中，攀岩、登山、跳伞，甚至是

出台湾这座小岛后，突破了那些隐形的框架，

滑水运动，谢昕璇无不勇敢尝试，阳光般的笑

勇敢地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享受生活。

容是她的招牌，无所畏惧是她的特色，迅速在

2013年6月，一名台湾女孩在角逐“全世

网路上累积起超高人气，就这样经过初赛和复

界最棒工作”（The Best Job in the World）

赛，谢昕璇和其他17名参赛者一路过关斩将，

竞赛中击败全球33万人，挤进决赛成为世界前

获得了到澳洲参加决赛的机会。

三强，立刻吸引了国际媒体的追逐报导，她正

“出发到澳大利亚当天，我正搭着去机场

是CC（谢昕璇）。这是澳洲旅游局推出的梦幻

的公车，接到朋友从机场打来的电话，着急地

工作，提供半年约6万英镑（约60万人民币）的

说没有看到我的航班，我当时很镇定，因为我

酬劳在全世界招聘南澳野生动物看护员，“参

以为是比赛的一部分，要考验我的危机处理能

加比赛的过程，每一件事都很梦幻。我没有预

力，我还开始寻找隐藏式摄影机。”她打趣地

期自己可以走到最后，就像买乐透一样。”谢

说。结果，原来主办单位弄错了“桃园中正机

昕璇回想起那段被她称为“人生转折点”的旅

场”的英文拼音，订成从中国“太原机场”飞

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往澳洲的机票，当天恰逢澳洲国庆日，各单位

都公休放假，谢昕璇笑说还没出发就弄出大乌 龙，让她哭笑不得，好在最后她总算绕过半个 地球来到澳大利亚。 “从下飞机那一刻起就感觉自己在天 堂！”谢昕璇透露着藏不住的欣喜，她说在机 场迎接她的是豪华轿车，载着她入住一间很高 级的饭店，“当我走进双人房时，我直觉地问 了我的室友是谁，没想到工作人员回答是一人 一间房，我简直难以置信，因为在台湾生活久 了，习惯拥挤的生活，你都忘了拥有一个偌大 的独立空间是什么感觉。”原来，谢昕璇惊讶 的不是主办单位的高规格服务，而是一个在城 市生活久了之后遗忘的舒适空间。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其他决赛参赛者行 程满档，他们在阿德雷德（Adelaide）抱考 拉，和野生动物亲密接触，搭直升机到一片草 1

原上喝下午茶，“每一天都像活在梦里。”谢

行者 / The Explorer /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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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全世界最棒工作”18名决赛参赛者来 到澳大利亚，角逐南澳野生动物看护员 工作。 2.谢昕璇在韩国济州岛骑自行车旅行。 3.谢昕璇在澳大利亚阿德雷德与考拉亲密 接触。 4.“全世界最棒工作”决赛挑战──利用 2

天线追踪刺蝟。

昕璇笑着说，第一次记者会在一个保育中心举

事是最棒的，即使是农夫、潜水夫或者活动工

还有处理杂事，一个后援团队就这么一路支持

行，工作人员将一个大圆桶搬上台，一揭开幕

作人员，都热爱他们拥有的生活。”她说看到

着她，“我到澳洲见到每一个新鲜的事物，第

布，一条近两公尺长的蟒蛇就蜷伏在里面，没

别人的生活态度，会打从心底佩服，因为很多

一时间就想和他们分享。”谢昕璇话语之中满

想到，谢昕璇面对这个突来的“惊喜”没有任

人不懂得用心享受生活，常常以为只有用钱才

是感激。

何害怕，反而非常兴奋，“我觉得蛇很可爱，

能换得好的生活品质，但其实只要多用心体

一点都不可怕。把它缠绕在身上好重，我很开

会，就能有不同的生活感受。

18名决赛参赛者来自12个不同国家， 虽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却有共通特点──执

心终于有机会把蟒蛇当腰带。”她手舞足蹈地

当然，一路走来，谢昕璇身边有一群全力

行力，“即使只有20多岁，但他们各个身怀

说着，这份勇气让我十分佩服。另一次让谢昕

支持她的好朋友，我常说“当你真的想做一件

绝技，为了筑梦经历大大小小的挑战，有默

璇印象深刻的是在林肯港（Port

Lincoln），

事时，全宇宙都会帮你。”因为每当我想起自

剧魔术师、深潜导游、北极探险队向导，真

那是一块很纯净的海域，她跳进海里和海狮游

己从初赛走到决赛的舞台，总是想起那群义无

的让我刮目相看！”她认为许多人习惯跟

泳，“海狮就在你身边，可以碰触得到它们，

反顾支持我的人，她回忆起当初复赛结束后，

着别人的脚步走，很少有人愿意开创自己

你会感觉自己是水中生物的一份子，我在那一

根本没有多想闯入决赛的可能，所以她开始到

的路，谢昕璇看到其他参赛者思路清晰，

刻觉得格外感动。”在澳洲的一个月，谢昕璇

处旅行放松心情，这段时间收到主办单位的英

向前的每一步格外稳健，让她在这一趟旅程

尝试各种新奇活动，更重要的是，她从当地人

文邮件也没有仔细阅读，一直到朋友焦急地打

中发现自己的渺小，“因为看到自己的不

的身上得到不一样的视野，“很多朋友都羡慕

来电话告知她已经入围决赛，她才急忙开始为

足，所以未来的我不能停下脚步。”谢昕璇

我在澳洲的生活，但我认识的当地居民里，没

决赛做准备，短短几天，一群好朋友很有默契

如是说，在澳洲决赛铩羽而归之后，她的

有任何人羡慕我，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在做的

地分工合作，帮忙谢昕璇宣传、公关、翻译、

生活变得更丰富，“比赛落败当然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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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xplorer

行者

但我的生活从此变得不一样。”她告诉我，在

好笑，我似乎能想像她站在炉台前拿着煎肉铲

决赛止步于三强后，她的心情喜忧参半，开心

的复杂表情。

的是终于可以卸下压力，把所见所闻跟朋友分

她的打工生活就这样揭开序幕，早班常

享；难过的是她离“全世界最棒工作”只有一

常凌晨四点起床，在麦当劳煎汉堡，几乎和其

步之遥。

他人没有互动，偶尔听同事聊天，听不懂就跟 着笑，“我这么爱讲话的人，很快就对这种生

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

活腻了！所以一个月后，我争取换个岗位。为 此，我每天都戴着点餐耳机，听客人点餐顺

因为这份“全世界最棒工作”，谢昕璇

《Ｃ式人生》于2013年在台湾出版。谢昕 璇在“ 世界最棒工作” 比赛后出书，将她 的独特人生体验分享给读者。

便练习英文。”后来，谢昕璇被安排到“麦当

让世界看见了她的存在，但在这之前，她还是

劳得来速”（Drive

Thru），专门负责汽车

个连将英文单字串成一句话都有障碍的“梦

餐厅的供餐视窗，“为了和客人打招呼，我

想家”。在她大学二年级的暑假，她踏上美

第一次把英文单字串成一句话‘Have a nice

国东岸，想用打工度假来一圆“美国梦”，

day.’我当时觉得好high喔！感觉自己好像

“我从小就期待出国，但我英文非常烂！根本

活在电影里面，我每天为了讲这句话都很期待

没想过能去到地球另一端。”她笑着说，当初

上班。”她的兴奋都写在脸上，音调也不自觉

只是陪朋友参加打工度假说明会，结果一听代

提高起来。第一次的美国行，没有太多旅游，

办人员说美国打工度假花费很便宜，“我立马

谢昕璇在美国学习新的生活，“你出去看到的

报名付订金，这趟美国行就这么‘荒唐地’开

世界，会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冲击。在美国不论

始了！”谢昕璇在宾州一个小城里的麦当劳工

做什么都很理所当然，我们会在煎汉堡的时候

作，第一天上岗就让她有些错愕，同样在麦当

边唱歌边跳舞；在台湾，行为太疯狂会被笑，

劳打工的台湾朋友们英文程度好，被分配担任

你总不能在便利商店打工时，突然对客人唱歌

柜台收银员，“我英文太差，所以我的工作是

吧？”她说，那是自己第一次质疑过去的生活

负责煎汉堡肉，不需要讲话。”谢昕璇好气又

模式，“在台湾的生活是保守的，总认为考进

1

行者 / The Explorer /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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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校，毕业后进一间好公司，那就是台湾社

者、作家、插画家，也时常当活动代言人，她

会为每个人画出的人生蓝图。但我出国后开始

对我说，“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每一

怀疑‘为什么学到的跟看到的不一样？’”两

天的行程都充满变化，让自己变得很忙碌，可

年后，第二次的美国打工度假成行了。

以发现自己有能力做很多事。”选择当业务员

“第二趟去美国的心态是主动的，我知

是因为工作时间有弹性，又能认识各式各样的

道要更积极旅行，多看、多听、多体验。”谢

人，“我不用赚很多钱，但我要有自由时间做

昕璇在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到加州海边的游

自己想做的事。”在“全世界最棒工作”比赛

乐园打工，“我申请工作时表现积极，虽然

结束后，谢昕璇开始在各地演讲，除了分享在

我英文还是不好，但真的争取到收银员工作，

澳洲的所见所闻，更传递正能量的生活态度。

我可以跟客人互动，虽然常常讲错闹笑话。”

她也将自己的经验记录成书出版，她的“C式

她接着笑说英文从来不是出国的限制，所以短

人生”带给很多人前进的动力，“有人写信告

6 短几个月，她认识很多当地朋友，跟着他们上

诉我，因为我书上或者演讲时的一句话，让他

山下海，“我们背着重装登山5、6小时，在山

勇敢去做了某一件事，这样的回馈让我觉得自

区露营，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旅行方式之一。”

己带给别人正面的影响。”访谈过程中，谢昕

她说，当时还因为美国朋友的邀约学了冰上曲

璇始终面带笑容，她的乐观与活力感染了身边

棍球，“我们三个亚洲女生跟着他学冰上曲棍

每一个人。

3

4

球，连练球场的教练都变好朋友，最后连租用

“我每一天都很忙碌，是个停不下来的

球场的费用都免了。认识当地人是最划算的旅

人，但是我很享受这种生活。”谢昕璇说，自

1. 谢昕璇用跳跃照片表现精力永不灭的个性。

游。”谢昕璇分享道。在去美国的半年里，谢

己抱着“想做就去做”的心态向前走，因为出

2. 在澳大利亚与其他参赛者一起潜水和野生海

昕璇得到了一份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她说，

了国，她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疯狂地生活，而

狮游泳。

美国朋友开车带着她到洛杉矶附近露营，辛辛

且很开心厘清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会把

3. 坐直升机遨游袋鼠岛。

苦苦爬到山顶上，没想到领到的礼物竟是“三

步伐慢下来，因为这就是我应该有的步调。”

4. 谢昕璇拍一跳跃系列照片。

个高空弹跳”。得知生日礼物的当下，谢昕璇

她坚定地说。“我本来就是勇于尝试，喜欢上

非常兴奋，“我早就想尝试但苦无机会，我就

山下海的人，只是现在把私底下的我搬到台面

这样跳下去，回来后又被推下去，连续三次好

上，好像不可否认地变成了‘公众人物’。”

过瘾！”她回忆起在美国的旅行，眼里尽是笑

她说，原本“做自己”的这件事也开始变得

意。那个暑假是她在步入社会前送给自己的礼

有规范，她一度不适应被贴上“公众人物”标

物，“我们从小到大每一步都被社会规范着，

签的压力，经过一段时间的反省和调适，她做

谢昕璇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表现旅行意

如果我不把握这个‘Gap

Year’（空档年）

出取舍，转移业务员的工作重心，投入更多心

义的旅人，她告诉我“走旧的路到不了新的地

的机会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谢昕璇这么说。

思在写书和演讲上，“我想要和更多人分享，

方。”凭着一股傻劲和冲劲，她用尽力气传播

因为如果在我小时候就有人能告诉我‘想做就

热情与活力，投入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还

去做’，我或许有更多时间可以投入我热爱的

有体力、有时间，我会马不停蹄地走下去，世

事。”访谈最后，我问她是否有一个效仿的目

界这么大，我不能浪费时间犹豫，更不能停止

标或偶像？她回答我：“当一个别人都想要成

学习。”这是谢昕璇的“C式人生”，由自己

为的那一个人，所以，自己就是那个目标。”

客制化的精采人生。

客制化的C式人生

现在的谢昕璇具备多重身分，她有一份 全职的保险业务员工作，同时，她是个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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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

Art

Jewellery reflects the meaning of life

首饰艺术记录生命的意义 专访珠宝设计师刘蔓

文 陈甲妮 摄影 于雷 部分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3月初，有着“珠宝设计界奥斯卡”之

“我记得那天是大年三十，正是大家欢

称 的 英 国 “ 金 匠 精 工 艺 与 设 计 大 赛 ” （ T he

喜过新年的时刻，我和小伙伴们在院子外面玩

Goldsmiths’

Design

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自告奋勇去点鞭炮，

2015）将一份大奖颁给了华裔女孩刘

而大家都躲得远远的。原本鞭炮应是冲向楼顶

蔓（Isabella Liu），一人独揽三金两银五项大

的方向，谁知它却直冲我而来。我被烧伤得很

奖的她成为了当晚最大的赢家。这次获奖代表

严重，大过年的被家人送进医院抢救。这么多

着英国珠宝界对刘蔓的认可。

年过去了，我的身上仍然有当时留下的伤疤，

Awards

Craftsmanship

&

“Isabella的作品是种创意型的艺术品，是

很痛苦。甚至在烧伤后的头几年，我仍然可以

雕塑艺术与珠宝首饰的结合，她的获奖是理所

闻到皮肤烧焦的味道。我试图着想用各种方法

应当的。”英国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奖评委戈

去遮掩，包括刺青或是化妆遮盖。”刘蔓现在

登·阿姆（Gordon Hamme）的评价概括了刘

早已放下当年的心理包袱。

蔓的作品特征。在工作室里，我看到了这套获 奖的系列作品“疗”和它们谦逊的主人刘蔓。

刘蔓 (Isabella Liu) 珠宝设计师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生经历的磨练，刘蔓 慢慢看淡了身体上的伤疤，反而时常带着一种

在刘蔓的工作台上，一道道金光突破束缚

欣赏的心态去看伤疤带来的这份美丽。刘蔓通

震裂了白色的瓷器。这种看似不完美的裂痕在

过扎实的艺术功底，用形象的艺术语言抒写着

刘蔓眼中却是极美的。她说：“面对这些损坏

属于她自己的故事，并给整组项链和耳饰作品

的残痕，我把它们的伤痛化作最珍贵的藏品，

命名为“那些再也不是伤疤的伤”。红色丝绸

把易碎的裂痕喝彩为最美丽的珠宝。”

一层层叠加，颜色由深至鲜红，仿佛伤疤里的

12岁那年受伤的经历令刘蔓至今刻骨铭

新肉愈合，又如火焰一样美丽绽放。项链采用

心。很多年过去了，刘蔓慢慢地懂得并坚信任

丝绸和银的组合，作品大胆创新，极大地丰富

何的摧残或毁灭都将会成为美丽绽放的起点。

了作品语言形式，这套作品获得了“金匠精工

她相信，生命中许多的裂痕和不完美都是一种

艺与设计大赛”的银奖。

美丽的馈赠。

对伤疤的恐惧和自卑让刘蔓不断地重新

1

2

艺术 / Art /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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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蔓在意大利A’ Design Award & Competition设计大赛分别获得银奖和铜奖。2013年 6月，她的作品入选伯明翰皇家艺术家协会收 藏。2013年10月入围西班牙巴塞罗那当代首饰 艺术大赛表彰名录的作品，更是于2014年10月 勇夺该大赛表彰名录第一名。 直到今年，刘蔓才拿到这份充满着喜悦 又沉甸甸的大奖——“2015年度金匠精工艺与 设计大赛”。刘蔓告诉我：“2013年，我用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在创新。我没有为了参赛而创 作，就是待在工作室尝试所有的表现语言，练 习自己的基本功和技能。我选用所有能用的一 切材质，比如蜡、木头、可回收的纸类、丝 绸、布料等。那时候，我平均一周做一样物 件。虽然当时做出来的物品很粗糙，但通过那 些练习，我了解了不同材质的特性，增强了我 3

的艺术表现技巧。” 一年的潜心研究让刘蔓对自己的设计更有 自信，她经过多次修改完善，完成了参赛首饰 的所有加工工艺环节。“我的设计从过去丰富 的表现形式变成了精、少。抛开了过去对好看 外表的关注，我更加注重一个物品的精髓和价 值观。” 说着，刘蔓一件件地将“疗”系列作品 拆开，每一件金色首饰都从藏在白色的瓷器里 “羞答答”地露出来，它们是联排戒指置于指 尖，抑或耳饰戴在耳上，也可是胸针装点衣 服。在刘蔓的作品里体现的不是奢侈与繁华，

4

而是艺术与文化。“我深刻地探索到了那些易 碎的和被毁坏物品的价值，然后用叙述性的语

5 1.《那些再也不是伤疤的伤》作品设计草图 2. 获得“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银奖的系列作品

认识自我，为自己疗伤。“小时候的我长得其

言表达这组白色瓷器雕塑之当代珠宝首饰作品

貌不扬，经历过许多的遭遇和困难，但从不轻

的内涵。当你佩戴上这玫金色的裂痕时，它便

言放弃追求梦想。我最大的优点是心态好，对

是你的珠宝首饰，你用自己的身体感受作品的

每一份的艰难曲折都常用心去感悟与理解。我

灵魂；当你取下这枚首饰把它放入到白色瓷器

小时候很安静，常喜欢思考，长大后虽然性格

里时，你讲述了一篇关于‘修复’的故事。我

开朗、活泼很多，但是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思

期待着我的作品能给大家带来一场心灵与情感

考和追寻崇尚心灵宁静的生活态度。从我的作

的对话。”刘蔓说。

品中，可能看得出这种心态赋予了我观察世界

“疗”系列是刘蔓最想传达给大众的，这

不一样的眼光和角度。的确就像你所说的那样

些作品不在于它是单一、静止的物件，而在于

‘生命本身是不完美的’，我们没必要硬生生

那是一种变化、完善的过程。“作品‘疗’的

地遮掩或装饰，只需要拥抱它热爱它，每个人

灵感来源于有着600年历史的东方传统补金工艺

都可以把自己身上所谓的‘缺点’活成你最大

和她的生活哲学价值观。我希望大家能在这组

的‘优点’。我想说，优秀的艺术创作一定来

作品‘疗’里，感受到我所推崇的一种安静、

源于丰富的人生履历和感悟，任何生命体验都

祥和的语言，以及对生命笃信的价值观。”

是原创最好的素材。”

创作到现在，刘蔓把珠宝首饰艺术创作

事情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翻看履历，我

的过程享受为“自我冥想和成长的过程”。其

《那些再也不是伤疤的伤》

看到刘蔓的创作早已被国际珠宝界认可，获得

实生命中许多的裂痕还有许多的不完美都是一

3. 刘蔓为一个细节反复打磨

多个奖项。2012年6月，在英国历史悠久的金属

种美丽的馈赠。“我希望大家能在作品‘疗’

4-5.获得“金匠精工艺与设计大赛”金奖的系列作品

精工艺工厂Brandauer 150周年庆典大赛中，刘

里，感受到我所推崇的一种安静祥和的语言，

《疗》

蔓获得“高度推荐”表彰。2012年和2014年，

以及对生命笃信的价值观。” 91 / Art / 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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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艺术

‘Now-showing’ art exhibition: Homo Ludens

“当下”艺术展，与生活游戏 文 / 摄影 卢鸣 部分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艺术 / Art /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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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代的游戏你还记得多少？滚铁圈、跳房子、打弹珠、丢沙包、斗鸡、123木头人……这些游 戏虽上升不到艺术的高度，但也是民间文化与个人成长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长大成人的孩子将游戏留在 记忆深处，而艺术家却以此为起点，从中汲取灵感进行创作。以“与生活游戏”为切入点，伦敦艺术大 学中国学联创办了主题为“有闲人”的“当下”艺术展，这些年轻人的作品，从多方面阐释了每个艺术 生在创作中对于中英两国文化差异的独特体会。 “当下”展于三月初在中央圣马丁学院举办，开幕仪式中穿插时装走秀，到场二百余位观众，其 中包括已经打入伦敦时装周的设计师LuLu Liu、Judy Fan和万一方等。参展艺术家的创作形式及领域各 不相同，对艺术的热情和丰盛的表达欲却是共通的。《华闻周刊》对其中几位参展设计师进行了采访。

孙畅：把“克隆”的自己抛给了世界

“你的作品灵感源自于哪儿？”我问孙

现就读于切尔西纯艺术专业的孙畅设计

畅。“我的作品大多都很个人化，所以灵感

了一个互动游戏。她用A4的扫描仪连扫了自

都是来自于经历和内心需求。以前也尝试过以

己裸体的正面全身，将其打印到了同尺寸的纸

研究为主的作品，但都感觉太冰冷了。我是

上，在反面写上互动的规则和联系方式，然后

个自私的人，不关我事的作品我打不起精神

当面发给人们，邀请他们参加游戏，让人们去

做。”我们随后谈到中国文化对她的影响，孙

做一切他们想对这张身体图片做的事情，然后

畅认为自己不会刻意地运用中国元素，因为身

再通过网络反馈给她。孙畅解释这个作品的意

为中国人的她本身就是中国元素。“即使我接

图是“连接”，一种尽可能地与人和社会之间

受了西方艺术的教育，但是我的思维模式，呈

的联系，“现在的我，对外界的一切都保持着

现的角度都很中国。中国元素这一说是给外国

好奇和害怕，想融入却又担心失败，对未知的

人看的，拿文化象征出来说事也就亏待了咱中

一切保持着一种敬畏的心态。我不是一个有足

国这么多年的历史文化积累了。硬是为了追求

够勇气去直接面对的人，而艺术恰恰是一个很

中国风而添加些元素，也就是刻意标榜和奉承

好的屏障，我可以尽情隐藏在它身后，享受着

了。”在伦敦学习与创作的她，感到伦敦的艺

它的庇护和力量，它又可以是一个很温柔的借

术产业总体而言比较有组织性，且具备一定的

口，默默地给予我动力。”她把“克隆”的自

理论支持，在艺术扩展中勇于尝试，英国政府

己抛给了世界，让人们对“她”做一切他们想

的支持也向艺术家们提供了一个相对有保障的

做的事情，同时也通过“她”去感受这个社会

平台。孙畅在采访最后对我说，“艺术这个东

较为真实的回应。孙畅补充说，这是一个长期

西就像坨屎做的金子，大家都想往脸上糊一

的作品，她会继续做下去，直到内心不再需要

把，沾沾光。我是越学越不知道它是什么了，

它为止。“这就像一种治疗，而在‘当下’展

本来只是喜欢它，想单纯地跟它玩。现在我更

的只是第一个或者第半个疗程罢了，对于未来

想有一个空间，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

的发展我不敢夸下海口，所以只针对观众现在

玩，不管它是不是艺术，也不想它是不是艺

看到的谈。”

术，去保留那种纯真。”

刘清源：《失乐园》是我真实内心的自画像

己的内心。他向我阐释作品的理念：“‘开始

“人的一生是在完成一个儿时的梦想。”

无所知，却结果有所得’，很多事情，只有经

刘清源告诉我，他从小就把绘画当作梦寐以求

历过最初玩乐的欢愉，才能更好地品味途中的

的终生职业。他这次在“当下”展展出的是木

苦涩，从而逐步发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或许是

板壁画《失乐园》，由于原作品已被国内艺术

我们都要经历的阶段，‘失去’后才能够好的

爱好者收藏，此次展览只展示了小型复刻版。

‘获得’。”《失乐园》的制作过程比较复

《失乐园》分为三部分：理想国、现世界、狂

杂，从最初创作素描、色彩手稿，到中期订制

欢节。作品中人物形象或怪诞或木讷，以贯

木板、做底料刮胶，再到后期正式绘制过程中

穿人体的形式，置身于奇异建筑中，用“游

起稿、逐层铺设颜色，直至完成大约花费了6

玩”的状态寄托创作者内心生活的向往与思

个月时间。他每天工作10小时，创作的初衷是

考，即不论如何走向，人最终都会回归于自

围绕“失去”与“获得”两方面，表达几年来

孙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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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

Art

徘徊于梦想与现实世界之间的成长与感悟，并

与表达方式中无不包含着个人心中的中国境遇

通过作品做一个阶段性回忆，“或者说，《失

与文化情怀。“我在热爱恢弘大气画面感的同

乐园》是我真实内心的自画像。”他说。

时又喜欢通过画面表达一些个人情怀。相信这

刘清源对西方绘画艺术有着浓厚的情结，

与自小喜爱中国历史与诗歌密切相关，这些文

热爱富有想象力与趣味性的作品，他非常崇敬

化在潜意识里默默地影响着自己的思维和表

迭戈·里维拉和米开朗琪罗·博那罗蒂，在

达。”刘清源也非常热爱街头艺术，他成立了

壁画学习上一直研究他们的作品。他的作品立

3D街头艺术团队，在城市街头、艺术区、商业

足于自身生活环境的经历，灵感来自对梦想与

区、大学校园致力进行街头艺术与壁画公共艺

现实生活的真实感悟。他认为自己的创作立意

术展示。

龚芸：灵感来自于路边的招贴画 龚芸的作品探究了声音与城市之间的关 系。在伦敦读书的日子里，她通过噪音这种不 被接受的声音来了解当地特有的文化，并通过 一系列的记录来将所有内容转换为视觉化的呈 现。她拍了近2000张照片，以拼贴的形式结合 视频将噪音变得可视化，她说：“噪音是一个 伴随人们生活常态的产物，与我们生活的环境 以及每天的情绪都息息相关。在这个信息过剩 的环境里，大部分人已经对发声的环境和媒体 麻木了。但是这些声音中的噪音可以传达出一 些区域性或者阶段性的信息。”她随后告诉 我，以噪音为主题的系列作品伴随她很久了， 也是对于她本人很重要的一个记录，到现在都 还在延续着。她希望可以通过图片和视频来表 达这些噪音。此次展览展示的作品主要是关于 伦敦这个城市的记录和再组合，通过铁丝等元 素来表达噪音，然后根据视觉看到的东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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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理解这个城市的地域特征与文化。

的人，错综复杂的街道里隐藏着很多故事。龚

当我问到作品的灵感来源时，龚芸告诉

芸认为这里的艺术产业也比世界上的大部分国

我，她早期的灵感来自于路边的招贴画。她一

家都更注重创新和探索。“从这里的艺术教学

直都喜欢街头涂鸦和那些破旧的招贴画，尤其

方式就可以看出来，收集资料和过程是最重要

是那些被贴了很多次又没有人清理的墙面。

的。我个人是一个非常喜欢记录的人，也喜欢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们只是破破烂烂的东

收集各种各样的旧物,在学习过程中能更好地运

西；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们是一种记录和时间

用这些收集得来的东西。”龚芸认为自己的文

的沉淀，代表了这个地方每天发生的故事。”

化背景对她作品影响颇大，尤其是对于一些特

龚芸以此为出发点，走遍了伦敦大大小小最有

定主题的认知以及呈现作品的方式，有时她还

特点的带有涂鸦的区域。她最大的感慨便是

会在作品里运用中国的传统手工，她最喜欢的

伦敦这座城市对历史的保留和呈现，它又是

是扎染，“因为那真的是特别丰富的一种色彩

一个很有活力的城市，汇聚着全世界形形色色

语言。”

后记 “当下”展每年向艺术领域的 青年征集作品，今年已是它创办的 第五个年头。“当下”展的创办人之 一王佳颖告诉我，她觉得这一届的展 览非常成功，因为参展的作品水平很 高，也得到了伦敦华人圈非常大的关 注，这实现了主办方办展的初衷。她 说：“伦敦是最大的艺术品市场，也 承载着全球最多的艺术品拍卖交易 桂文竹：对古代作品情有独钟

量。这和伦敦这个城市推崇创新文化

此次的“当下”展，有几幅没有命名的水

有关。所以在伦敦办当代艺术展，非

彩画，色彩绮丽，画风也颇为奇异。水彩画的

常合适。”我问她，中国艺术从业者

创作者桂文竹说她想表达的是在一个自由的空

在伦敦艺术产业处于何种位置，她答

间里，不被时代、空间、尺寸、结构限制而形

道：“我觉得因为中西文化的不同，

成的一些场景。作品的创作灵感往往来自于阅

拥有独特表现形式的中国艺术家可以

读和生活，还有中国古代的一些著作和绘画，

得到西方的钦佩和欣赏，不仅在伦

以及建筑和设计中一些极为繁琐的细节。在桂

敦，今年威尼斯双年展上也有两位中

文竹的绘画作品中，中国元素的比重超过一

国艺术家参展。毫无疑问，中国艺术

半，尤其是《庄子》、《山海经》、《聊斋志

正在吸引全世界的眼球。”

异》等作品给了她很多想象力的启发。谈到自

王佳颖的话语中透露着年轻人

己对古代作品的情结，她说：“中国古代很多

特有的激情与朝气，她告诉我，“当

作品对隐喻和意象的运用和西方完全不同，非

下”展下一步的目标是找到更好的支

常强调天地、外在的自然和自己内在心境的调 和。中国画和书法作品的不可修改性也对我有

信息。也是个很好的舞台，在这里新的观点和

很大的影响。”在创作的时候，桂文竹总是先

作品能够被宽容热情地接纳。这非常难得。”

画很多铅笔草稿，然后慢慢琢磨，画出线稿，

她在本科毕业后回国以室内设计师为职业工作

之后上色。每幅作品付出的时间都不一定，快

了一段时间，但她感到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工作

则三五小时，慢则许多天。

和生活方式，决定转行开始做一些绘画、平面

桂文竹在伦敦学习的是室内空间设计，这

设计相关的工作，同时逐渐积累起绘画作品，

是个介于艺术和建筑之间的专业。她很喜欢在

于是就有了这次展出的作品。我问她将来艺

伦敦学习，“对艺术（空间设计）来说，这里

术创作的目标，她只回答了三个字：“画下

是个视野宽广的地方，能接受到最新最广泛的

去。”

持平台，并且强化主办方内部的组织 能力。作为一个学生社团，虽然组织 展览者都是与艺术相关的在读本科生 和研究生，但他们“有能力也有责任 把这个展览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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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Stage

舞台

New Moon: redefining the definition of ‘East meets West’

《新月》 重新定义中西合璧

《新月》演出照

伦敦唐人街每年农历新年都会有盛大的庆

绎着中国的传奇。

击。在这首曲子里，二胡凄神寒骨的音色在电

祝活动，即便今年遭遇如此糟糕的天气，华夏

在春节期间，先锋音乐舞剧《新月》在

子音乐中脱胎换骨，跳跃灵动的电子音乐中也

儿女依然能把伦敦市中心装扮得中国味十足。

两个伦敦剧院和特拉法加广场上展演。表演由

多了几分中国韵味。谈起“中西合璧”，香港

从伦敦特拉法加广场到莱斯特广场一路敲锣打

四个部分组成，两首中西合璧的音乐表演，一

二胡演奏家朱芸编用“Cheesy”（俗）来形容

鼓，耳边充斥着《好日子》和《茉莉花》。中

则把西方乐器融入中国风，二则用二胡演奏电

现有的一些中西合璧音乐，而对于他与梁启浩

国文化真的就只有这些了吗？所谓中西合璧除

子音乐，从两个角度打破东西方音乐壁垒；两

的这次创作《New Cola》，他认为是“音乐上

了拿小提琴演奏《梁祝》，就只剩下找英国人

支当代舞则用诗意的舞姿带观众从月球看待人

的革新”。

舞龙舞狮了吗？

间：喜怒悲苦哀怜，褒贬诗文千篇，纵是上下

“之前的曲子大量使用了中国特色、中国

千年，不过弹指瞬间。四个表演运用写意与白

风为音乐的主体，而我这次做的是用中国声音

描的手法，极具中国格调，又不落俗套。

演绎全新的电子音乐。二胡不仅仅是中国音乐

到底什么是中西合璧的最佳方式？这也 许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先锋音乐现代舞剧《新

的符号，返璞归真地使其单单作为一件乐器，

月》做了一次不俗的尝试。二胡演奏者朱芸 编、编舞郑嘉欣和作曲梁启浩为“中西合璧”

“这是一次音乐上的革新”

发掘二胡别样的音色，将二胡发展出吉他的功

这个快有200年历史的词汇注入了新的理解。这 三位普通话不太流利、长时间接受西方教育和 文化影响的在英华人，用西方的艺术手段，演

发挥音色的最大功效。我们通过声音特效，

中西合璧的音乐我听过不少，但没有任何 一首像《New

Cola》一样给我如此强烈的冲

能，但保留二胡悠远流长的东方音色。也就是 说，我们不再单单贩卖中国文化，而是在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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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欣（Julia Cheng）： 文 付宁 摄影 Lavin Lee

专业舞蹈艺术教师、编舞、街舞和当代舞舞者，《Silver

Moon》编舞。18岁

时，接触街舞；从戏剧专业毕业后在里昂学习爵士舞和芭蕾；之后师从斯图尔特·托马

之前的舞台专栏我都写 伦敦西区的剧，这些剧好像 iPhone，每一个零件都制

斯。

朱芸编（Wan Pin Chu）： 二胡演奏者，电子音乐《New Cola》表演者。出身二胡世家，从小就受到父亲

作精良，可仔细端详总透着

影响走上音乐之路，毕业于皇家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并在伦敦国王大学就读音乐与

股“富士康”味儿，带着饱

编曲专业，2012年在全美音乐公开赛中取得佳绩，参与电影《窃听风云3》音乐方面

受诟病的商业化气息。而这 部先锋音乐现代舞剧像锤子 手机，小众、意识流，但处

的录制。

梁启浩（Andy Leung）： 香港作曲人，作品《New

Cola》。毕业于萨里大学音乐与录音专业，曾在英

处都透着“情怀”二字。之

国顶级音乐舞台，如Jazz Cafe，Koko和Bestival演出。2011年，他成为伦敦奥运会

前还担心“庆祝嫦娥三号成

“新音乐”项目中最年轻的编曲者，并在特拉法加广场、BBC“The Review Show”

功发射”这种主旋律式的剧

和伦敦南岸艺术中心等地表演。

会不会让演员穿着唐装吹唢 呐，一开场发现完全没有担 心的必要。”从月球看地球 上悲欢离合“这个题材，透 着拿鼻子闻都闻得出的满满

兴表演空间，每一次我的演奏都是不同的，每

品整体诠释了中国风。我可以让所有舞蹈演员

诚意。

一次表演都是再创造的过程。”

穿中国传统服饰表演，可是中国文化就只有服

上进行革新。”《New

Cola》的作曲梁启浩

也表示：“这首曲子不仅是电子音乐，也是中

为二胡加上声音特效是这两位的首创，一

装了吗？其实，我自己从未学过中国古典舞，

切都要他们一点点摸索。比如朱芸编在用手拨

但这个舞蹈是属于我本人的，我，一个在英华

弹二胡时，声音特效使得二胡的声音更低沉，

人编排的舞蹈即可呈现中西两种文化，华人创

贴近贝斯的音色。南非、印度、拉美音乐人都

造的当代舞就是一种中西合璧。我从东方文化

在为他们的传统乐器加声音特效，制作成电子

中的月亮元素着手，体会中国人对月亮的情

音乐，而据梁启浩所知，他们是世界上第一组

感，中秋节、月饼、月圆月缺、月亮所代表的

为中国传统乐器加入电子音乐特效的音乐人。

女性力量……这些都是我的灵感来源。”

当“情怀”二字被唱烂，当文化被过度重

对于使用西方舞者表演中国风当代舞的

复，麻木了国人的神经以后，悠远清扬的二胡

表演效果，我是有些担心的。但郑嘉欣表示：

脱胎换骨后展现的十足活力，重新唤醒了被压

“这的确是无奈之举，在伦敦找到3名经过良好

抑的狂放不羁，诠释了道家的刚柔并济，音声

训练的华人舞者实属不易，不过专业的舞蹈演

相和。将柔与韧、古典与现代、凄美与豪放融

员已经完美地将她的理念用丰富的肢体语言表

为一体，自成一派。与其在前人走过的道路上

达出来，中国风的神韵在一吸一呼之间，不在

拾人牙慧，不如拿音乐当斧头，从拦路大山中

于演员的脸。”

劈开条新路。

国古典乐，这是不落俗套的，极富挑战性的音 “华人创造的当代舞就是一种中西合璧”

乐”。

与大多数讲述完整故事的当代舞不同，郑 嘉欣告诉我，这支舞其实并不是在讲述一个特 定的故事，而是在描绘不同的画面：帮扶与战 争、欢喜与忧愁。月亮阴晴圆缺就好像人的喜

同时，这首歌还是梁启浩为好搭档专门 创作，展示其音乐潜能，他说：“我与朱芸编

如果说二胡还可以被看成中国音色、中国

怒哀乐，月亮形态的周而复始就好像人的轮回

两年前就认识，他演奏的音乐都不能展现他真

符号的话，那郑嘉欣的这支当代舞则将可视的

往复。古典诗词中的白描手法，在这里使用另

正的技巧和能力，这一新的艺术形式可以让他

中国元素全部清除，三位白皮肤高鼻梁的西方

一种表现形式体现得淋漓尽致。

更好地展现他卓越的音乐造诣。”这一点我从

面孔，将“中国韵味”换了一种表现形式。而

没有任何中国风格的动作、服饰、音乐，

和朱芸编的对话中得到了证实，朱芸编是现今

她更是摒弃了以前编舞者对于中国特色舞蹈动

甚至使用西方舞者，仅仅用编舞者的个人文化

为数不多的能用二胡演奏高难度乐曲《野蜂飞

作、中国风音乐的使用，对于她来说，“华人

认同来证明这是一个中国特色舞蹈，其风格只

舞》的二胡演奏家，极高的二胡演奏技巧则为

创造的当代舞就是一种中西合璧。”

能留给每一个观众去揣摩，但是这15分钟对人

Cola》提供更大的创作空间。朱芸编

“我从来没有尝试加入任何中国风的动

类世界生活片段的描绘，则是这位英国华人编

说：“梁启浩创作的这首曲子技巧上要求非常

作，那些都是表面化的。我的舞蹈中，没有任

舞者对祖国文化的献礼，以及对中西方文化共

高，但是在此之余，梁启浩还给了我很大的即

何一个部分、一个动作是中国风，但是这个作

融的一次探索。

《New

97 / On Stage / 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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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

On Stage

对话 《新月》制作人孙晓晓 《华闻周刊》：虽然这出舞剧的主题极具中国

次的《新月》活用多媒体，东西方乐器混搭，

特色，且在农历新年表演，但是我目测至少

四个单元风格各有千秋，又相互呼应，区别于

60%的观众不是中国人，你觉得是什么吸引了

一般以月亮为主题的创作，是从月亮来反观人

这么多英国观众？

间，是具有时尚趣味和独立思考的作品。无论

孙晓晓：根据我们的问卷调查，准确地说，应

华人艺术家还是艺术机构，如果能够成为所在

该是80%以上不是华裔观众，95%以上不是中国

地文化艺术的专家，又有中国文化自信，对创

籍观众。在英国做舞蹈，我们希望也应当是吸

新有所坚持，就不可能一直沉沦，操作上的一

引和影响主流观众：居住在英国的各国观众，

时困境都是正常的。

而绝非仅面向华人，因为艺术是国际语言，上 乘的艺术应该结交合适的人群，它不应该是以

《华闻周刊》：对于小众的先锋舞台表演，你

种族或民族划分的。之所以能够吸引主流观

觉得是英国观众接受程度高，还是中国观众接

众，主要的原因还是作品的品质。作曲陈秀

受程度高？为什么？

云、编舞文健钧和二胡演奏家朱芸编在业界已

孙晓晓：首先，在我们没有花钱聘请任何公关

有一定名气，编舞郑嘉欣、作曲梁启浩则年轻

公司，更没有买报纸版面、网络付费宣传或者

有为、势不可挡。

地铁海报位的情况下，能够达到满座，已足以

孙晓晓 《新月》制作人

证明伦敦观众对小众纯艺术的剧场接受度之 《华闻周刊》：你觉得现在华人艺术在英国的

高。我们并没有吸引到太多中国观众，虽然在

发展有什么困难吗？

伦敦读书和工作的中国人也是一个庞大的群

于中国观众的接受度，我想看过当下国内各种

孙晓晓：作为一个制作人，在英国越久，越需

体，这并不是说我们完全没有针对这个群体做

大小剧场、“秀”、酒吧剧场的朋友都会感受

要有勇气承认并面对这里对华人艺术的狭隘认

宣传，甚至还打出了“颜值爆表”、“高逼格

到“爆棚”般的接受度吧，我觉得在国内大家

识和对华裔艺术家创作的区别对待。对于成

大狂欢”这么些时髦广告词，可能是伦敦可选

接受度的上限和下限都很叵测，很少有火不起

见，正面突破最有效，即用优质作品说话。这

择的娱乐太多，且春节期间大家日程也满。关

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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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3. 《新月》演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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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种 真 正的全球化生活方式

爱尔兰｜ 英国

华闻海外投资 Huawen Foun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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