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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Contents 推薦序 華凱怡（Kay Warren）.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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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謝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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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哀莫大於心死 . . . . . . . . . . . . . . . . . . . . 2 出櫃.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3 序幕結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 雙面人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5 重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6 別想改變我！ . . . . . . . . . . . . . . . . . . . . 7 嬰兒學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8 新歡舊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9 脆弱婚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10 開張大吉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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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放手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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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英雄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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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恥的祕密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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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巔峰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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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羔羊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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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崇拜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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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膽的祈求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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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逮正著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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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算恩典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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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垃圾而不染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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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我哭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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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死刑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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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袋裡的眼淚.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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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和未來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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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的白旗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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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選擇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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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機對嗎？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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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庭作證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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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比尋常的減刑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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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潔性戀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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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贖回的生命.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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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家了！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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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作者現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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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讀引導.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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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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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我的崇拜 157
16 我的崇拜 袁幼軒：一九九七年夏天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被說服來教會，而且還是來這 個—亞特蘭大第一浸信會。我跟朋友出去狂歡了一整 夜，連公寓都還沒回，就直接從夜店過來。我遲到了， 站在大會堂後面，心裡在想，我去哪裡找我爸媽？我幹 嘛要來？ 但我還是來了，穿著一身通宵狂歡的服裝。上教會 的人通常不會這身打扮，尤其這是一間頗為正式和傳統 的教會。我把手放進口袋，摸到裝著玻璃管的雪茄盒 子，忍不住笑了。我還有一些「冰」，也許這是吸上一 口的好地方！ 我溜出會堂，找到男廁，進了廁所間，關上門後， 坐上馬桶。慶幸男廁裡沒有別人，因為他們都在「崇 拜」他們的神，我心裡這樣嘲笑著，那是他們的鴉片， 我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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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玻璃管，倒了一些冰毒碎片到玻璃球的小開 口裡。我在口袋裡摸索丁烷點火器，找到後拿出來，彈 開蓋子。我還沒開始吸，就已經亢奮起來。我可以嚐 到、聞到、感覺到它充滿我的肺部。我的耳朵開始鳴 叫，我的指尖開始刺痛，那種期待與興奮，就像吃大餐 之前的開胃菜一樣。 我穩住自己顫抖的手，打開點火器，把嘶嘶作響的 藍色火焰，放在玻璃管下方幾吋的地方。我在玻璃管下 方，規律地來回搖晃火焰，這個動作我已經做過幾百次 了。冰毒碎片融化之際，我靜靜地從鼻孔釋放出肺部所 有的空氣。 這時冰毒突然沸騰起來，我把火焰稍微拿開一點， 以免燒焦。我慢慢的、穩定的、深吸一口氣。可是這個 步驟不能太快，否則沸騰的冰毒會冷卻下來，也不能太 慢，否則會過熱，把這寶貴的液體燒焦。必須做得恰到 好處，讓所有的蒸氣從玻璃管中上升，然後從我的嘴巴 吸進去，充滿我的肺部。 我盡量憋住氣，馬上耳鳴大作，就像聽完很吵的搖 滾音樂會之後，耳鳴不已。一種刺刺麻麻的感覺遍布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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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我的崇拜 159
身。我閉上眼睛，扶住廁所的牆壁來穩住自己。亢奮直 衝腦門，就像子彈列車高速通過隧道的感覺。我深呼一 口氣，一大團厚重的煙霧，瀰漫了侷促的廁所間。 這才是我所謂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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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九日，幼 軒被拘留時拍的相片，幾天後我 去亞特蘭大市拘留所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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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出庭作證 247
28 出庭作證 袁幼軒：一九九九年八月十二日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一名獄警幫我蓋指紋，把 我的手指按在光滑的木製印泥上，從指甲的一側滾到另 外一側，然後再把手指按在一張指紋卡上。最後在卡片 下面的地方，他把我的五隻手指並攏，壓下蓋上一個手 掌印。 移監程序對我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填表，脫光檢 查，再填表，詢問，又填表，最後按指紋。可是在布魯 克林「大都會看守所」的等候牢房，坐上好幾個小時， 實在不太好受。 我到紐約市布魯克林區的途中，在奧克拉荷馬市待 了兩晚後，又在令人厭惡的亞特蘭大聯邦重罪犯監獄短 暫停留一晚。我現在幾乎算得上是監獄的老鳥，雖然只 待了八個月，但那些剛坐牢的菜鳥，會來問我監獄的生 活情況。我不介意跟他們談這些事，但是當他們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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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裡時，情況就有點棘手。 因為在監獄的社交結構中，有兩種人被歸為最下流 和低賤，那就是告密的人和性侵害孩童的人。所以跟政 府合作的人是告密者，最被人瞧不起。我擔心的是，我 去紐約正是要做一個告密的人，協助政府給克林 • 阿巴 斯定罪。我聽過許多告密者的遭遇，我不想落到相同下 場，所以我沒告訴任何人自己可能要去的地方。 當運囚專機終於在紐約的拉瓜地亞機場降落時，我 知道自己猜對了。我很興奮有可能提早出獄，但該怎麼 向其他囚犯解釋我來紐約的目的？ 獄警大吼：「快起來，要走了！」一群手上銬著手 銬，腳上套著腳鐐的囚犯走出牛棚。 我們坐上電梯被帶到五樓，然後走到北邊的牢房 區，有個獄警用無線電呼叫裡面的獄警開門。進門後， 我發現這個牢區完全不像亞特蘭大看守所，這裡根本不 是牢區，因為沒有囚室，只有一個大通鋪，像軍營一 樣，裡面大約有一百張上下鋪，還有一整排的置物櫃。 房間的一邊是一排馬桶和淋浴間，全採開放式，我心 想，這可需要些時間去適應。 獄警拿床單和枕頭套給我，帶我去我的床鋪—當 然是上鋪，新來的人都是睡上鋪。不過我很高興有跟萊 辛頓一樣的真正彈簧床墊可以睡 。我立刻把床鋪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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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出庭作證 249
為我只盼望一件事，睡覺。 我疲憊地躺下，正準備休息，這時聽到營區後面的 角落，有一群人在唱歌拍手。我用枕頭蒙住頭，拜託， 不要吵，不要在今天晚上吵。他們愈唱愈大聲，薄薄的 枕頭根本擋不住聲音。我把枕頭扔到一邊，一隻手肘撐 起身體，再仔細一聽，發現是西班牙文，怎麼會有一群 拉丁美洲人晚上八點還在那裡唱歌呢？ 這麼吵，顯然別想睡了，我想看看這些人在幹嘛， 就從窗戶望出去，遠遠地看見他們在一間關了門的教室 裡面，有人拍手，有人舉手。 我下床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往小窗戶裡面看，是教 會？他們唱的歌詞，我一句也聽不懂，但裡面有人看見 我，就招手叫我進去。我從門口溜了進去，站在後面。 我看到的每個人都是西班牙裔，大約四十個人，我 覺得有點格格不入。我繼續聽他們唱歌，偶爾聽到幾個 熟悉的西班牙字，像是「上帝」或「主」。他們唱完 後，前面有個囚犯站起來，用西班牙文講了幾句話，然 後向我打招呼。 「歡迎。」他講話有濃厚的紐約口音，「我們很高興 你來了。」其他人都往我這邊看，對我微笑點頭。 他繼續說：「我一直想把我們的聚會改成雙語，所 以從今晚開始，我們要把聚會內容翻譯成英文。」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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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西班牙文跟其他人說一些話，其他人開始拍手，大聲 說「阿們」 。 他講了一篇熱情激昂的道，講完後，向我介紹他自 己，他的名字叫艾迪，他和弟弟赫門都是這裡的囚犯， 他們每天晚上都在北五區帶領聚會。會後，他們帶我去 置物櫃那裡，要送我一些東西。他們說，每次有新人來 到這區、這教會，北五區這群人就會送新來的囚犯一些 東西，幫助他們安頓，像是浴用拖鞋、牙刷、牙膏和肥 皂這類東西，算是迎新禮物。我第一次受到了一群囚犯 熱情的歡迎。 沖完澡後，我躺回床上，想到這個新環境，和我剛 認識的這些新朋友，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這是一個截 然不同的環境，每到新環境時，我通常會感到焦慮。但 是我覺得艾迪和赫門是我可以處得來的人，也許這裡的 情況沒那麼糟，更重要的是，沒有人問我為什麼來這 裡，我希望一直不會有人問。
艾迪講道時充滿熱情，他也活出自己的信仰，這從 他在牢區內的名聲就可以看出來。北五區的囚犯，不管 是基督徒或非基督徒，都很尊敬他。我開始常常跟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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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出庭作證 251
和赫門在一起，他們真誠的信心和對人的愛心，吸引了 我。 艾迪很留意我們是不是有足夠的必需品可以送給新 人，所以聚會時奉獻的錢，都拿去買牙刷、牙膏、肥皂 和浴用拖鞋。艾迪也是一個經常禱告的人，每天早上都 會禱告好幾個小時。他蒐集我們這一小群人的代禱事 項，為我們的法院訴訟禱告，為我們的家人禱告，為這 區其他的人禱告，也為隔壁區的人禱告。 十月的一天晚上，我和艾迪一起禱告完之後，我站 在他的床鋪旁，他轉頭看我，但又遲疑，好像在找合適 的字眼。 他說： 「克里斯，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我不知道他要問什麼，心裡有點害怕，到目前為 止，還沒有人問我為什麼來紐約。為了掩飾我的憂慮， 我故作輕鬆的回答說： 「當然可以，什麼事？」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是個傳道人？」 這個問題真古怪，我反問他： 「傳道人？」 「對啊，我在這裡看過許多人來來去去，但你才來 這裡兩個月，我就有一個感覺 — 其實，不只是感 覺—你有一天會成為傳道人。」 我大笑， 「我？傳道人？別開玩笑了，我不認為。」 「真的，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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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道人。」艾迪這次的語氣更認真。 我只好傻笑—那種在你不知道該說什麼時，不自 在的傻笑。 他說：「我是說真的。其實我希望這禮拜由你講 道，從聖經跟弟兄們分享一個信息。」 「講道？這個禮拜？」我看看艾迪，他的表情一本 正經。 「你是當真的啊？」 「對。」艾迪說， 「怎麼樣？」 我看艾迪是瘋了，可能是常禁食禱告的關係。我 說： 「我禱告看看。」其實這是委婉的拒絕。 我根本不想講道，更沒有考慮要作傳道人。但那天 晚上我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艾迪說的話。我 不可能作傳道人，但我可以給個短講，我可以談談饒 恕，因為這是我長久以來的困擾，也是這裡許多人的掙 扎。這時腦中浮現了幾段經文，我就起床把它寫下來。 不知不覺地，竟然寫了講道大綱，還有一些參考的經 文。後來睡意終於來襲，有個想法在我腦中徘徊不去： 也許當傳道人並不是件太離譜的事。
十一月，我從布魯克林的看守所，被移轉到曼哈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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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守所。我已經和艾迪兄弟成了好朋友，也開始每週 一次在北五區的聚會講道。為了準備信息，我更深入地 研讀聖經，也因此對上帝有了更多的認識，我感到自己 的靈命在成長，所以我不想離開北五區。但是囚犯要被 送到哪裡，可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曼哈頓看守所的建築物更為老舊，兩人共住一間囚 室。有一天晚上，過了十點鐘的點名時間，室友問我要 不要玩一個遊戲，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見他把燈關 掉，手上拿著一隻浴用拖鞋。藉著囚室門上小窗透進來 的光線，我看著他要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室內安靜無 聲，但是有一種神祕的喀嚓聲，而且聲音愈來愈急促， 愈來愈大聲，愈來愈加倍，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突然間，燈打開了，我的室友跳到地上，用拖鞋拍 打地板。他一面不斷地拍打，一面喊著： 「逮到你了！」 我低頭看腳，發現到處都是蟑螂，整個地板上都是 被打成稀爛的蟑螂，沒被打到的急著逃命。我的室友趕 在蟑螂消失前拚命地打，逃過一劫的蟑螂迅 速逃回牆 縫、逃回我們的置物櫃後面，可是不久之後，牠們還是 會再出現。我學乖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床千萬不能靠 牆，床單也不可以碰到地面，否則就會有群「朋友」陪 我一起睡覺。這是我在曼哈頓看守所要面對的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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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早上，我往公共區走去，有幾群人正坐在那 區，西班牙人坐這邊，黑人坐那邊，白人坐一邊，華人 坐另一邊。一個身材驃悍、目光銳利的華人從另一頭向 我打招呼。我和這個有李小龍架式的華人算是朋友。他 十分強壯，模樣嚇人，身上有一條令人難忘的青龍刺 青，龍頭在手臂上，龍身繞過他的肩膀，往下延伸到背 部和腿部，最後分叉的龍尾纏繞在腳踝上。 曼哈頓看守所裡有許多華人幫派成員，他們都來自 中國大陸，不像我是在美國出生的華人，他們大多不太 會講英文，而我則是很久沒講中文。反正我閒著沒事， 而且跟他們拉上關係大有好處，我也趁機練練中文。 過了一會兒，有個剛到這牢區的菜鳥，晃進公共區 來了。他的皮膚黝黑，綁著辮子頭，身材高瘦，盡量表 現出一副狠角色的樣子。他大模大樣地走到電視那裡， 伸手轉了頻道。這下可慘了！他不懂監獄的規矩，其中 有一條規矩是：別人看電視時，千萬別去轉頻道。更糟 的是，那台電視正是一群華人在看。 知道他闖下大禍了，我趕緊開溜，令我驚訝的是， 那群華人朋友也都站起來走開。這傢伙做出這麼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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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出庭作證 255
舉動，竟會逃過一劫嗎？我還沒走到樓梯那裡，其中一 個華人突然轉身，手上亮出一把小利剪，以迅雷不及掩 耳的速度，把這個菜鳥從頭到腳割了一道。那一幕夠慘 了，有些人非得吃到苦頭，才能學到教訓。
我在曼哈頓交了一些朋友，但我仍然很想念艾迪兄 弟。這個牢區沒有很多基督徒，只有六個人每天晚上會 聚在一起，卻沒有帶領的人。還好我仍留著在北五區分 享的筆記，就重新拿出來用，開始每天晚上帶領聚會。 因為小組的人數很少，我不能算是在講道，比較像 是帶查經班。雖是這樣，我白天的時間大多拿來準備信 息，可是我沒受過任何讀經訓練，也沒有帶查經班的經 驗，有時真覺得自己像是瞎子給瞎子引路。然而這些人 給我很多鼓勵，我們的小組漸漸成長。 有些新到這牢區的人，會來參加我們的聚會，他們 就像被汽車燈突然照到的鹿一樣，楞在那裡。我們沒有 見面禮可以送他們，但我會設法花點時間幫助他們適應 新環境，也常常有機會跟他們傳福音。奇妙的是，很多 人就這樣決志信主了。在這個牢區為主作工，真的帶給 我很多喜樂。我也常常在想，艾迪說我會成為傳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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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也許有幾分道理。
我被帶往聯邦法庭的路上，二月的寒風掃過紐約街 頭，我出庭指證克林 • 阿巴斯販毒的日子終於來到。我 來紐約已經六個月，頭幾個月都在和聯邦探員逐項看我 那些紀錄，就是兩年前他們從我亞特蘭大的檔案櫃沒收 的紀錄。然後我們停了一陣子，直到開審前幾個禮拜才 又開始，他們花時間預備我上證人席。起訴克林 • 阿巴 斯的聯邦助理檢察官，把我的幾份紀錄放大影印，架在 一個很大的海報板上展示，要作為呈堂證據。我將是第 一個被質詢的證人。 我走上證人席，看見克林 • 阿巴斯怒視著我，我知 道他一定很生氣，但我記得以弗所書五章 11 節說：「不 要參與暗昧無益的事，倒要把它揭露出來。」（聖經新 譯本） 我在那裡是要顯示光明，把事情揭露出來。我心 想，誰知道呢？搞不好牢獄對克林 • 阿巴斯反而有益 呢！ 要不是因為入獄，我現在恐怕早就死了。我真的相 信上帝利用監獄拯救了我的生命。 我宣誓之後，坐回原位。律師開始一一解釋那些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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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克林 • 阿巴斯顯然逃不過了，他們從我的檔案櫃找 到太多證據，一切都是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紀錄。我的 行事曆和帳本，都被拿來當作呈堂證據，那裡面記錄了 我向克林 • 阿巴斯購買毒品的時間、種類和數量。 克林 • 阿巴斯的律師走上前來反問證人時，一股緊 張的情緒籠罩我全身，這是我第一次坐在證人席上。他 從我的行事曆抽出幾頁來，開始盤問我。 「根據你的紀錄，上面說一九九七年六月十八日， 你在紐約向克林 • 阿巴斯先生買了一些 K 他命、搖頭丸 和安非他命，正確嗎？」 「正確。」 「那麼，你怎麼解釋，你的行事曆上並未記錄你人 在紐約？其實在六月十八日前後這幾天，行事曆上顯示 你在亞特蘭大有活動，但沒有記錄紐約的事。這你怎麼 解釋？」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為了出庭作證，我們花了許多 時間練習，這些日期和時間我都會背了，我很確定我沒 有弄錯，六月十八日那天，我確實在紐約向克林 • 阿巴 斯買毒品。我又瞄了一眼那頁行事曆，克林 • 阿巴斯的 律師把那頁行事曆舉高拿給陪審團看，他的臉上露出一 抹得意的微笑，但這時我注意到海報板的角落。 我 看 著 克 林 • 阿 巴 斯 的 律 師 ， 對 他 說 ：「 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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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請你看一下左上角，這張不是一九九七年的行 事曆，而是一九九六年的行事曆，所以才對不上我和克 林 • 阿巴斯買毒品的控辯紀錄。」 律師的嘴唇僵硬，變成一條直線，額頭上青筋暴 露。他瞪著我，然後尷尬地對法官說：「我沒有問題 了。」 後來我聽說法庭的審訊進行了一個禮拜，還有其他 囚犯和政府合作，出來作證。克林 • 阿巴斯最後被判有 罪，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已經不記 恨他當初欺騙我了，反而希望牢獄對他有好處，就像牢 獄讓我改過自新，帶來好的結果。 不過最棒的是，我終於可以離開紐約，回到萊辛 頓。但我必須先去一趟亞特蘭大聯邦法庭的聽證會。由 於我的合作，起訴克林 • 阿巴斯的檢察官，主動向大法 官要求，縮短我的刑期。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回到亞特蘭 大重罪犯監獄，但是我待在紐約的這段期間，已經六個 多月沒見到父母，他們會來亞特蘭大出席我的聽證會，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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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合照是一九九九年三月十四 日在監獄的會客室拍攝，那是我 們第一次去萊辛頓監獄探訪幼軒。
我和立揚在停車場，遠遠看見幼 軒在窗口揮動他的白色 T 恤，像是 一面投降的白旗，也像是一座發 出希望的明亮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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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聖潔性戀 袁幼軒：二○○○年九月
每天下午四點，到了「起立點名」的時刻，那經常 迴盪在萊辛頓聯邦監獄中低沉又嘈雜的聲音，就會戛然 而止，因為我們得一個個安靜地站在自己的床鋪旁，等 待獄警清點人數。大夥兒往往會抱怨，因為必須離開放 封區，不能繼續看電視，也無法和朋友聊天。我卻不在 乎，反而珍惜這監獄內難得的寧靜，讓我有時間坐在床 上好好思考。 我已經坐牢整整二十一個月，按理還要十五個月才 算服完刑期，但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刑期又再減了五 個月，還剩十個月的刑期，我會先被轉到伊利諾州的輕 18 罪犯監獄營，然後再去芝加哥的中途之家。 真不敢相
信我這麼快就可以出獄……，要回家了。 「去芝加哥就等於回家」 ，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彆扭， 也確實不可思議，因為三年前我還住在亞特蘭大時，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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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把芝加哥當成家，甚至二十一個月前剛入獄時，也 不會認為芝加哥是我的家。不過自從我入獄後，改變很 大，真的很大。 我看著身邊的聖經，這就是一個大改變。兩年前的 我，絕不會從垃圾桶拾起這本書，但是現在，我不但研 讀聖經，還教導聖經，這幾乎有點好笑。更有意思的 是，當初在販毒的時候，其實我也相信有上帝，不過那 是我自己想像的上帝。我在監獄內開始讀聖經後，有一 次讀到雅各書二章 19 節說：「鬼魔也信，卻是戰驚。」 我才明白，光相信有上帝還不夠。 我愈讀聖經，就愈明白愛上帝並不是一種感覺或想 法。我在新約聖經中讀到：「我們若遵守祂的誡命，就 曉得是認識祂。」（約翰一書二章 3 節）還有：「我們遵 守上帝的誡命，這就是愛祂了。」（約翰一書五章 3 節） 認識上帝、愛上帝，都與順服上帝息息相關。我以前雖 然販毒和吸毒，但仍覺得自己是挺好的人。當我剛被拘 禁於亞特蘭大看守所時，即使無法接觸毒品，還會幻想 著吸毒，我對毒品有著眷戀般的渴望。後來，當我將自 己的生命奉獻給基督時，才發現毒品原來是我生命中的 偶像。 然而拜偶像並不只是拜有形的雕像，所謂偶像，是 指： 「一旦失去它，好像活不下去的東西。」對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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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毒品。 在萊辛頓監獄服刑時，因為我曾經吸毒，所以必須 參加匿名戒酒會和戒毒會。在戒癮的十二個步驟中，有 一步是「作一次徹底和勇敢的自我品格反省」，結果發 現我生命中最明顯的偶像，就是毒品。 沒想到才入獄幾個月，我就不再渴望吸食冰毒和搖 頭丸，不再夢想著要 High，不再整天聞到、嚐到安非他 命的味道。我相信是上帝行神蹟拿走了這個癮頭，這是 很不尋常的，因為我大部分朋友都無法完全斷絕毒癮， 他們必須掙扎很長的時間。奇怪的是，毒品的吸引力卻 自然而然不再控制我，也許是神要我集中精力，去面對 其他偶像的挑戰。 其中之一就是，我眷戀於舞曲與燦爛迷人的夜生 活。雖然聽音樂和上夜店本身不見得是罪，但我卻終日 沉迷、幻想於其中。我在亞特蘭大監獄的福利社買過一 台收音機，後來在萊辛頓監獄也買了一台，買到後的第 一件事，就是找到播放舞曲的頻道。舞曲音樂把我拉回 從前為夜店而活的那段歲月，讓我回想過去 —出盡風 頭，魅力四射，陶醉在金光閃閃、絢爛奪目的浮華歲月 裡。聽著聽著，我又情不自禁開始盤算，出獄後要去哪 幾家夜店。可是，夜店太容易讓我再次陷入毒品了，我 可不想再去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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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必須問自己，如果沒有音樂和夜店，我能活 下去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決定試試看，不聽音 樂，也不去想夜生活。剛開始真的很難做到，但是慢慢 變容易了，最後終於覺得釋放了，原來我根本不需要這 些東西，少了音樂、夜店和風光的日子，我還是能夠活 下去。 喀啦！我聽到鑰匙碰撞、門鎖轉動的聲音，走廊上 那道大鐵門打開了。獄警大聲吼著：「點數！」我和三 位室友立即站在自己的床鋪邊。獄警的工作靴重重踩踏 水泥地，啪嗒啪嗒的聲音愈來愈近。每次都是兩名獄警 一起來點數。我們常取笑說，需要兩個獄警來點數，這 樣他們才有足夠的手指頭數算每一條走廊上的囚犯。等 他們走後，我們又回到自己的床上，等候行政部門宣布 點數結束，或是需要重來一遍。點名大約要花四十五分 鐘到一個半小時，這給我很多時間坐下來思考。 我繼續自我檢討，我人生中還有哪些偶像？沒有 它，我就活不下去的？這一年半來，我經常問自己這個 問題。神已經讓我在好些事情上認罪和悔改，可是有一 件事是我無法放手的—性慾和性行為，我已經對它上 癮。過去在同志三溫暖裡，一天和多位不知姓名的人發 生性關係，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如今，倘若沒有性行 為，我還活得下去嗎？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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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今後要我過一個節制性慾的生活，我想都不敢 ， 想—特別是我從前的生活方式，總認為「食色性也」 我對性的需要，就好比對食物及水的需要；上帝不可能 要我放棄性慾和性行為，就像祂不可能叫我不吃飯、不 睡覺一樣—至少我從前是這樣想。 實際上，過去兩年，我無法過著入獄前那般放浪的 性生活。已經幾天、幾週，甚至幾個月沒有性行為，而 我居然還好好地活著，沒有造成任何嚴重後果。禁慾並 不是神對我的殘酷懲罰，也不是不合情理或不可能做到 的事。而且我研讀聖經，知道的確有人一輩子都沒有性 行為，像耶穌就是，但祂的一生卻完美無瑕。保羅也是 單身，且對單身、性貞潔及禁慾都有正面的教導。我過 去可能把性慾當成了偶像。其實，也許沒有性行為的生 活，不只是可行的，而且對我是健康、有益的。 聖經顯然是譴責我過去淫亂的性生活，但我仍納悶 聖經如何批判同性戀，是有罪？還是無罪？當我繼續研 讀，發現聖經的教導很清楚，上帝無條件愛我；但也有 一些經文，似乎在譴責我那自認最主要的身分—同性 戀。我才剛信主，沒有受過任何聖經培訓，我想問問別 人對這方面的看法。於是幾個月前，我去找獄中的牧 師，對他坦誠相告自己的過去—身為男同志且是愛滋 病帶原者。我原本很緊張，不知道獄牧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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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十分慈祥，帶著憐憫的態度聽我說完，然後講了 一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話。 他說：「其實，聖經並沒有定同性戀為罪。」他到 書櫃拿出一本書，「這本書對這個看法有更詳細的說 明。」我接過書，希望能找到為同性戀辯護的經文，於 是我在禮拜堂外的庭院坐下來，一手拿著那本書，一手 拿著聖經，開始閱讀。我有成千上萬個理由去接受那本 書上的論調—上帝不介意我的同性戀行為和同性戀身 分。所以如果我能同時作基督徒，和一位男性維持固定 的關係，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可以和他一起上教會，甚 至建立一個安穩的家庭，如果這一切與聖經不相牴觸， 那不就可以大大鬆一口氣？ 可是我一面讀這本書，一面參照書上提到的聖經經 文時，聖靈使我認清了：書中的論調是在扭曲上帝的真 理。當我繼續讀神的話，我無法否認上帝清清楚楚在譴 責同性戀的性行為，最後我甚至無法讀完第一章，就把 書還給獄牧。 從此，我便單單讀聖經，仔細查考聖經的每一頁、 每一章、每一節，希望找出任何一節支持同性戀行為的 經文，結果一個都找不到。於是我來到一個人生的關 口，我必須作決定：一條路是離開與神的關係，作一個 同性戀者—讓情慾和感覺來決定自己是誰；另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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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棄同性戀的關係— 從那些情慾和感覺中釋放出 來，去跟隨耶穌基督。 我很明確地作了抉擇。我選擇了上帝。 有一天，我讀到利未記十八章 22 節與二十章 13 節，這兩節經文經常被基督徒用來譴責同性戀者將會面 臨進入火海的命運。經文說：「不可與男人苟合，像與 女人一樣；這本是可憎惡的。」這段經文並沒有稱男同 性戀者和女同性戀者是可憎惡的，只是說「這」 （it）本 是可憎惡的。上帝所謂可憎惡的是指犯罪的行為本身， 並非指人。 過去我常在同志大遊行（Gay-Pride Parade）的場合 中，看到基督徒抗議示威，並宣稱聖經中的上帝憎惡像 我這樣的人，因為我們「本是可憎惡的」。但當我讀了 這些經文之後，我發現上帝並不是恨我，也不是咒詛要 我去承受無法逃脫的折磨。祂所認定為有罪的，是我的 性行為，祂卻仍然渴望和我有一個親密的關係。 我逐漸覺悟到，沒有性行為，我還是可以活下去， 但如何處理我的性傾向和性身分？倘若我要放棄以同性 戀作為「我是誰」 的核心，除了由性傾向來決定身分 外，我還可能有別的身分嗎？這個問題困擾我許久，特 別是在獄中的第一年。長久以來，我一直相信是上帝把 我造成這樣— 同性戀。我一再告訴自己，我是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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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我天生就是同性戀，這就是我，我從來沒有去選擇 這些感覺。如今，當我想依照聖經去活出我的人生時， 我開始問自己一個迥然不同的問題：除了以性傾向而定 的身分外，我到底是誰？一時我還真答不出來。 我繼續研讀聖經，才領悟到自己的身分，不應該由 我的性傾向來決定。保羅在使徒行傳十七章 28 節說： 「我們生活、動作、存留，都在乎祂」 ，基督是我生命的 「我是誰」這問題的核心，並非 全部—我一切的一切。 取決於我的性傾向，我主要的身分，不必由我的感覺或 性的吸引力來決定。這樣看來，我的身分並不是「同性 戀」 ，甚至也不是「異性戀」 。作為永生上帝的孩子，我 的身分唯有來自基督。 19 上帝說： 「你們要聖潔，因為我是聖潔的。」 過去
我一直以為同性戀的反面是異性戀，其實同性戀的反面 是聖潔，上帝從未說：「你們要成為異性戀者，因為我 是異性戀。」祂只說：「你們要聖潔，因為我是聖潔 的。」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簡直無法想像自己會變成異性 戀者，這對我是個重擔，因為我以為自己必須變成異性 戀者，才能討上帝喜悅。這讓我苦不堪言，所以當上帝 的這句話，讓我覺悟到我的目標，不該是變成一個異性 戀者時，我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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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從同性戀者變為異性戀者，我仍然會陷在肉 體的情慾中。因此，我不該把關注焦點放在同性戀 （homosexuality）或異性戀（heterosexuality）上，而是 「聖潔性戀」 （holy sexuality） ：聖潔性戀才是上帝對每一 個人的呼召。聖潔性戀是著重於對上帝的順服，不是把 焦點放在性傾向的改變—成為異性戀。我領悟到順服 就是不管我的情況如何，不管我的性傾向如何—是同 性戀還是異性戀，我都必須對上帝忠貞服從。 聖潔性戀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針對已婚的 人。已婚的男人必須立志對他的妻子忠貞不渝；同樣 地，已婚的女人必須立志對她的丈夫忠貞不渝。 從前我認為娶女人為妻，這念頭對我簡直不可 能— 但話雖如此，神是能成就不可能之事的。事實 上，我並不需要被一般「女人們」吸引才能談婚嫁，而 是只需要單單被「一個」女人吸引。異性戀是一個太籠 統的名詞，焦點在於對異性產生情慾和性行為，包括貪 色、外遇、婚前性行為等等—這些在聖經裡都被稱為 罪。所以神對已婚的人有一個非常明確的要求—就是 聖潔性戀，聖潔性戀的意義就是，要將我們全部的情慾 和性行為，專注於一個人身上—我們的配偶。 聖潔性戀的第二種可能，是針對單身者。單身者必 須以持守貞潔向神獻上忠貞不渝的心，去過單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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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經對這點有清楚的教導，禁慾並非是神對其子民不公 平或無理的要求，單身不是咒詛，也不是重擔。作為繼 承新契約的基督徒，我們知道聖經所著重的不是傳宗接 20 代（procreation） ，而是靈性的重生（regeneration） 。 而
單身並不一定是永久一輩子的，只表示要安於現況，也 願意娶嫁，但不會一心追求婚配。 聖潔性戀並不表示我對性不再有感覺或吸引，也不 是我的性慾就此抹消。上帝把我們造成有性功能的人， 自然會渴望親密關係。並且每個人生來也渴望和同性之 間，有一種榮耀上帝、無性戀的親密關係。可是因著人 類的原罪，這種正常合理的渴望被曲解了，我相信同性 戀和其他任何一種罪，如嫉妒、驕傲和貪食等，都是用 不正當的方式，去滿足正常合理的需要。 所以問題是：若我繼續擁有這些既非我想要、也非 我所選擇的感受，我是否仍然願意忠貞地跟隨基督？我 對基督的順服，難道取決於祂是否回應了合我心意的禱 告？上帝彰顯祂的信實，並不是在於挪去困境，而是帶 領我們度過困境。所謂「改變」，並不表示掙扎和誘惑 已不存在，而是指經歷掙扎和誘惑時，仍然能以自由的 意志去選擇聖潔！我終於瞭解了！關鍵在於，我必須要 全心降服、絕對順從來渴慕上帝。 聽見獄警用大串鑰匙打開走廊鐵門的喀啦聲，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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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現實。他大喊：「點名結束！」我那幾個室友立刻 跳下床，準備去吃晚飯。他們開始往餐廳走去，而我仍 然還坐在原處盯著空白的牆壁。 缺了哪樣東西，我就活不下去？我一直在問自己這 個問題。終於，我找到了一些答案。我領悟到有許多東 西就算我失去，我也還活得下去—這是完全的釋放， 我不再被過去的癮頭、過去的偶像、性的吸引力和性的 傾向掌控了。 缺了哪樣東西，我認為，我就活不下去？呃！是有 一樣，其實是一個人，他是我生命中不可缺的，沒有 祂，我就活不下去—那就是耶穌。我一天比一天更需 要祂。 主啊，有祢我就滿足了，祢是我所需要的一 切……，求祢讓我永遠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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