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53(二)

譯詩

文學X氣味：用嗅覺品味文學 遠行圖像-三個中文系學生的足跡 「遠」來，中文系可以這麼「行」

遠行圖像

三個中文系學生

有打工換宿的經驗。

的足跡

撰稿者／鍾嫮芸、陳筠軒、馮聖軒

零、前言

從小到大我們都經歷過許許多多的旅行，卻不太會將過去的這些經驗稱作遠行，「遠行」 這個詞對於過去尚未獨立的我們來說，好像太遠、太模糊了。遠行遠在哪裡呢？想像中的遠 行在成長的途中具體了，卻還是被埋沒在生活中。於是這次53期踏歌想藉由主題《遠行》來

請那些有過遠行經驗的中文人分享經驗，幫助你我走出那未曾踏出的一步。

一、內心想像——你的遠行是什麼？ 對於從馬拉西亞來臺灣的雪羚而

言，在她眼中的遠行不等於旅行，是 像《奧德賽》這種英雄史詩，她說：「有 點像你去到另外一個地方，然後就會

變成一個NO MAN，就很像你已經

捨掉了很多東西，然後在這裡，又捨 棄掉你的家庭之類的。」而在另一旁的 仕譯則給出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他 說：「我自己覺得旅行是會更有規劃行 程一點，遠行『遠』這個字，好像象徵

正他就是會有一個外在目的在，作 爲 旅 行跟遠行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在。」

當時在設計這個問題時，我們所 設想而且預期可能會收到的回答是熱 淚的，或者是令人感動、成長的瞬間， 沒想到受訪者的回覆竟完全超乎我們想 像。對於不做規劃的仕譯來說，印象深 刻的經驗來自一次完全偶然的機遇。「我

車騎下那個沙灘，沿著沙灘走啊走啊走， 就這樣子走到海旁邊，又看到一個老人，

二、記憶痕跡——遠行的風景

些海蟲，那些海蟲可以做成魚餌，然後 他就教我如何用那個鏟子把海蟲挖出

來。」當下我們聽到他的回覆，還有看他

在小小的電腦螢幕中上下擺動試圖還原

當時的動作，試著想像那荒唐的畫面，

全部人都噗哧地笑了出來，在笑聲中的 還有對於仕譯他這不明所以的行 爲 的滿

滿疑惑，「然後那個下午，在一個桃園不

知名的工業區的海邊，我們就在那裡做 這件事情，這讓我印象很深刻。」

而對於從馬來西亞遠道而來的雪 羚，這趟遠行中最深刻經驗反而是大家

遠，還騎到原住民的部落中。他最有印 象的不是路途的風景，反而是野狗，他 說：「在台東不能騎車就直接衝進去，不 能直接進去別人的部落裡面，因 爲 原住 民的狗很有領域性，如果你胡亂衝進去 的話，有可能被那些狗追，會很危險。」

而衍均接著又和我們分享他在台東書店

所收穫的新觀察 在台東的台北人，

他說道：「在書店中看到了很多台北人， 平常如果在台北看到這些人，就是在咖 啡店用電腦的那種人，彼此都不會說話， 但是一來到台東之後他們就會突然很喜

三、難度係數——出乎意料的簡單？！

我們總是設想在一趟遠行之前，要做好很多很多的準備才有資格踏出這一 步，但這個想法對於雪羚而言，似乎大錯特錯；原本認爲跨海來台讀書是件不容 易的事情，應該會有許多不適應之處、思鄉的情緒等，但她反而一派輕鬆的表示 並不會。對她來說，在故鄉接觸佛教的經驗讓她對台灣的佛光山產生嚮往（超級

想不到的理由），佛教將故鄉與異鄉連結在一起，使得她對台灣的期待大過於害 怕。而對於衍均而言，也只有在應徵的過程中做了不少準備，但心理上的準備卻 幾乎沒有，「只有擔心工作很累，沒有時間出去玩。」仕譯則是說對於環島，他不 準備行李、住宿，行前唯一特地做的只有買手機架。這一趟遠行對他來說是舒適 圈的擴大，而對於這件事的心理準備，他則是從很早就開始了。他說：「在高三 準備學測的時候，在離開學校到回家之前，我常常會搭捷運到附近隨便一個地點， 然後停下來，看周遭巷弄裡的景色，算是那個時候的紓壓方式，我也很享受在其

中。所以之後真的去了環島，我覺得其實那兩者的經驗對我來說是很相似的。」

我們從仕譯在環島之前的無所作爲就知道他不會是個很好的旅伴，但也是從他這 樣輕鬆的態度來看，其實在開啟一趟遠行之前，要做的準備似乎只有那一顆堅定

要出發的心就足以，其他的事情、心理的預備都不是很重要。

四、呼朋引伴——夥伴的有與無

遠行總是孤獨的嗎？究竟長時間在外，或者去往一個離家很遠的地方，需不 需要有伴呢？懷抱著這個疑問，我們於是詢問了三人，而雪羚和仕譯都肯定了有 夥伴會是件不錯的事。仕譯則是這麼說：「我會希望有人可以跟我分享他看到的 東西」。雪羚也和我們分享了她來臺灣後去台北道場的經驗，她覺得有伴會很有 幫助。不過儘管基本上是贊同的，他們也分享了有夥伴可能會遇到的難題。仕譯 會擔心和旅伴的思考頻率不對，讓整個遠行過程變得很痛苦；雪羚則是認爲旅伴

必須要是爲了自己有興趣才來，而不是純粹因爲想跟著另一人，她是這麼說的： 「不要爲了有伴而有伴。」至於衍均，因爲之前很多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去，所以沒

有辦法分享看法，但他也覺得在之後的遠行中他都會維持自己一個 人前往：「假設你帶一個人去，一件原本這麼高興的事情就變成好像 你沒有完全擺脫原本的環境，再找一個朋友只是變成像去玩的那種 旅行。」

五、結語和建議——給正在猶豫的你

最後我們詢問了，假如他們遇到一個因 爲 顧慮危險或覺得不值得，而正在猶 豫的人，會給予什麼樣的建議呢？「不會不值得啊，害怕的話你做什麼事情都會有 風險，我覺得絕對是樂趣會大於風險。」仕譯說。衍均則認爲 :「如果沒有特別安排

要做什麼，去這趟可以帶給你很多，你如果想要出去玩，或交點朋友，或有不同 的收穫，你想做的很多事情可能本來要一一達成，但一趟回來就什麼都有了，我 覺得不太有不去的理由。」最後，雪羚分享她跨國來台灣讀書後的一些看法，「我 的建議是在來之前要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然後不要忘記自己的初衷」、「如果 你知道真正要什麼，你就不會那麼容易隨波逐流。因 爲 其實你來之後會有滿多誘

惑的。」

在結束訪問後，作爲拋出問題的一方，我們對於「遠行」的看法似乎也 有些新的改變，卻好像還是沒能完全將遠行這個詞給解釋清楚。或許，也

只有實際展開遠行的人才有辦法給出一個好的回覆吧！回顧這場訪談，最

令人印象深刻的片段，就是當被問到「假如這趟遠行能再來一次，還會做一 樣的決定嗎？」每個人都斬釘截鐵的馬上回答「會！」這雖然短卻自信的回 覆，想必就是他們遠行的最佳註腳吧。假如此刻正在閱讀的你，內心某處 也繪有一趟遠行計畫的藍圖，也希望透過這篇企劃可以讓還在猶豫的你， 跨出新的一步。

「遠」來，中文系可以這麼「行」

採訪者／梁家维、馮聖軒 訪談者／鍾嫮芸

前言：

在這期的踏歌中，我們抱持著想要多了解中文系所不熟識的一面，於是從中文系眾 多的課程中，挑選出一些修課人數比較少，可能不是中文系普遍會選擇的課程來進行調 查，不論是當作選課指南，或者只是當作增廣見聞都好，希望藉由踏歌打開中文系不熟

識的一面。

Q：當初的修課動機？

A：我當初選的時候，還沒有任何經驗。第一次選課，就是想要選一個選修課，然後就 看到這個臺灣閩南語。剛好我對閩南語有興趣，也有關注這個議題，也覺得自己的臺語 程度應該還算是可以。當初選課其實沒有很在意人數這個問題。我覺得中文系會在乎臺 語的人好像蠻少，就是我自認 爲 他是一個冷門的選修課，我覺得應該算是還蠻容易選

上。還有一個是，我在高中的時候就自學過臺羅，有一點基礎。

Q：課程內容？

A：就是在上臺羅，臺語羅馬字的拼音， 還有書寫方式。主要是著重 臺 語的讀跟

寫，聽跟說比較沒有那麼注重，大部分

就是在教 臺 語漢字跟 臺 語羅馬字。前幾

個禮拜老師會先教韻母和聲母那些的， 然後先把整個系統都教會之後才會看課 文。

期中是沒有考試的，是交作業跟口

說，就是老師會叫我們寫一篇 臺 語漢字

的自我介紹，然後要在課堂上把它唸出 來。期末考我還沒考到，所以我不知 道題目到底是什麼，但是考試內容就是 臺 語羅馬字，跟一些造句；就是用正統

的 臺 語的書寫系統去寫考卷，例如什麼

符號發什麼音，或是叫你像國小那種造 句，「因爲所以」這種的。

A：我覺得如果有課程的連結，應該是語 概吧！畢竟 臺 語是一個語言，但是我沒有 特別的去研究，特別把語概的概念套進 去。應該有一些其他關聯，跟中文系關 聯比較大的，就是老師有時候會用 臺 語

念詩詞。老師會想要給我們一個觀念， 就是說其實有些詩用 臺 語念會更有韻

味，更能夠表達當時的語言。因 爲 詩人 當初講的語言，並不是現在的中文。

Q：這門課程所傳授的知識，對你有甚麼影響嗎？

A ：因 爲 我自己本身有在關注 臺 語的議題，就是那種「語言保護」

啊，因爲現在大家越來越少講本土語言，所以就會有這麼一群人開

始在關注這個問題。然後就寫些臺語的童話故事啊，或是用臺語書

寫文學作品之類的。像我有在關注這些東西的話，學這個能夠讓我

運用工具，懂他在寫什麼，還算是還滿有用的。可是如果你平常都

沒有關注臺語議題的話，我覺得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就還好，日常生 活中我們其實很少會用到臺語。

修完課之後，我覺得我的臺羅有進步，我會比較常用臺語。可 能也是因爲我自己本身就比較關注這些東西，所以我才會因爲學了 這個書寫系統，比較熟悉，就增加了我的信心。之前自己學的話， 就會有些東西看不懂，不懂他在寫什麼；但是如果有老師教過的 話，就會對自己比較有信心，好像有一點懂了。我可以看得懂，也 比較有信心去寫。但是這是對我自己來講，對其他人的話，這個課 程其實很看人，就是你如果真的對臺語很有興趣，會覺得很有用； 可是如果說，你完全不在乎臺語正準備要消失的這個狀況的話，你 可能就會覺得這堂課沒什麼用。

Q：你認為哪些人適合修這門課？

A ：我覺得多少要有點基礎，聽得懂就可以了。一定要聽得

懂，如果你完全都不會的話，不會很簡單，因爲基本上是在教 讀跟寫，讀跟寫基本上要你會聽，才知道要怎麼去拼音標，所 以我覺得建議的第一個就是你對臺語真的要有興趣，然後真的 關心這個議題；然後第二個就是你至少要聽得懂臺語，不會很 流利沒關係，至少要聽得懂。

Q：這門課是中文系所開設的選修，但就你觀察而 言有多少中文系的人選這門課？

A：看課程名單是中文系的其實很少，好像大概只有不到十個 吧！其他都是外系的，所以我覺得這點還蠻神奇的。

Q：跟國小台語課差在哪裡？

A：我覺得跟國小差異最大的地方，就是國小比較重視聽跟 說。例如他給你肥皂，你要用臺語說；但是他這邊會教你，肥 皂要怎麼用臺語把它寫出來，就是把他拼出來寫在紙上。

Q：覺得課程中最困難的部分是？

A：喔！我覺得最難的地方就是 臺 語的 特殊變調，反正就是一個非常非常複雜

的 臺 語的發音系統。對我來講，那個算

是內建在 臺 語使用者心裡面，可是就像

語言學概論一樣，他會把他整理出來變

成一個系統，然後你平常完全沒有發現 自己在用這個系統。但是如果你要學音

標要把它寫出來，就必須要使用這個系 統，不然你就會寫錯。學這個算是還蠻 困難的，因 爲 要記很多很多的規則，然 後他在某些情況下又不同，可能要看語 音，然後再決定它的音標是怎麼樣子。

和個人理念的詮釋，而 「個人」又經常受其生命經驗影響……因

此，我在編排時，試著把英文原詩放在本專題的第一篇，讓各位 讀者先有自己的閱讀體會，甚至親自進行翻譯來詮釋原詩；緊接 著是中文翻譯，讓讀者能與之進行對話。最後一篇我請來自香港 的邱同學用粵語進行翻譯，在「他們的語言」後讓作品得以回到

Eric Yip熟悉的語境裡，以此讓讀者們發覺不同語言下文字的 更多可能。

Fricatives　　◎Eric Yip

To speak English properly, Mrs Lee said, you must learn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ree and free. Three men escaped from Alcatraz in a rubber raft and drowned on their way to Angel Island. Hear the difference? Try this: you fought your way into existence. Better. Look at this picture. Fresh yellow grains beaten till their seeds spill. That’s threshing. That’s submission. You must learn to submit before you can learn. You must be given a voice before you can speak. Nobody wants to listen to a spectacled boy with a Hong Kong accent. You will have to leave this city, these dark furrows stuffed full with ancestral bones. Know that death is thorough. You will speak of bruised bodies skinnier than yours, force the pen past batons and blood, call it fresh material for writing. Now they’re paying attention. You’re lucky enough to care about how the tongue moves, the seven types of fricatives, the articulatory function of teeth sans survival. You will receive a good education abroad and make your parents proud. You will take a stranger’s cock in your mouth in the piss-slick stall of that dingy Cantonese restaurant you love and taste where you came from, what you were made of all along. Put some work into it, he growls. C’mon, give me some bite. Your mother visits one October, tells you how everyone speaks differently here, more proper. You smile, nod, bring her to your favourite restaurant, order dim sum in English. They’re releasing the students arrested five years ago. Just a tad more soy sauce please, thank you. The television replays yesterday on repeat. The teapots are refilled. You spoon served rice into your mouth, this perfect rice.

了說一口標準的英語，李老師說，你必須學會

爲了說一口標準的英語，李老師說，你必須學會

Three和free之間的差別。三個男人 逃出惡魔島，在通往天堂島的路上 乘著橡膠筏而淹死。聽出差異了嗎？試試看

逃出惡魔島，在通往天堂島的路上

這個：你爲了生存而奮鬥。好多了。看吧

了生存而奮鬥。好多了。看吧 這幅圖畫。新鮮的黃穀粒不斷被舂搗 直到裡頭的種子溢出。這就是脫穀。這就是 屈服。在開始學習之前

你必須學會屈服。在開口說話之前 你必須被賦予新的聲音。沒有人想聽到 戴眼鏡的男生說得滿嘴香港口音。

你必須被賦予新的聲音。沒有人想聽到

有一天你將離開這座城市，黑暗的溝壑裡 塞滿了祖先的骨。於是明白 死亡是徹底的。你將會提及那些

塞滿了祖先的骨。於是明白

比你還憔悴的軀殼，迫使筆桿踏過警棍

含著陌生人的陽具，在小便斗前

家鄉的味道，領會到我之爲我

比你還憔悴的軀殼，迫使筆桿踏過警棍 與鮮血，採集寫作的原料。現在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你相當幸運 能留心於舌位的游移，七種不同的 擦音，舌頭的發音功能，而不涉及 關於生存。有一天你將會得到良好的 外國教育，父母將以你爲榮。而你也會用嘴 含著陌生人的陽具，在小便斗前 在骯髒卻喜愛的廣式餐廳，品嚐 家鄉的味道，領會到我之爲我

「再用力些，」他低吼著。「來吧， 緊緊咬住我。」十月的時候母親來訪，告訴你 在這裡，人們的口音很不一樣，更爲標準。

「再用力些，」他低吼著。「來吧， 緊緊咬住我。」十月的時候母親來訪，告訴你 在這裡，人們的口音很不一樣，更爲標準。

你輕輕微笑，點頭，帶她到你最愛的餐廳 用英文點一道dim2 sam1。此時他們剛釋放了

你輕輕微笑，點頭，帶她到你最愛的餐廳 用英文點一道dim2 sam1。此時他們剛釋放了 五年前被關的學生們。「請再多添一點 醬油，感謝。」電視不斷地重播再 重播昨日的畫面。茶壺再度添滿。你舀起飯 送入口中，滿嘴美味的白飯。

熟透，完美，潔白無瑕。

英詩試譯 Eric Yip 〈擦音〉 陳彥碩

譯跋

於我而言，翻譯不僅止於跨域文字的再現，它既是某種程度上的再創作，創作與學識上

的吸收、鍛鍊、蛻變，也如吾師曹馭博所言：「翻譯本身也是一種生活的娛樂。」記得今年三 月，我曾帶著自己最初的試譯作品，和朋友們一起去城市草倉和曹馭博聊翻譯，而當時我選 的是美國詩人Gary Snyder的Axe Handles。起初嘗試翻譯，讀到久違、由來被我迴避的

英文時，心裡不免感到吃力

游移於字詞的選用，忖度詩中的時態、發話者的口吻，反覆

檢查英語的一字多義和雙關的可能……。然而，這首詩也非常特別，節錄一段如下：

It's in Lu Ji's Wên Fu, fourth century

A.D. "Essay on Literature"-—in the Preface: "In making the handle Of an axe

By cutting wood with an axe

The model is indeed near at hand."

My teacher Shih-hsiang Chen

發現了嗎？一個遠在太平洋另一端的二十世紀美國詩人，竟然在詩中明確引用了四世紀 中國文學家陸機，其〈文賦〉裡的「至於操斧伐柯，雖取則不遠。」的句子與概念，甚至也寫到 影響了包含楊牧在內、多名傑出學者的陳世驤先生。當時讀到Lu Ji's Wên Fu，讀到Shih-

hsiang Chen，甚至細讀過詩篇上下，而後察覺到原來詩題的「斧柄」（Axe

Handles），

其實正是源自於陸機〈文賦〉，以及賦篇所引的《詩經》〈伐柯〉一詩。當我在陌生西方詩作中， 親眼見到陸機、陳世驤、詩經、詩人龐德（可見原詩）……的身影，那份驚喜與興奮之情徘 徊於心中，久久不去；而當我初次嘗試翻譯外國作品時，縱使幼稚、尚未成熟，面對文本與 背後無數的文本，我仍深深感受到自己正透過翻譯，參與了一場盛大、迷人、寄寓在文字間 的生生不息。

我也因而開始對翻譯這門工夫兼「娛樂」染上興趣。藉著系刊《踏歌》徵稿的機會，一來向 更多人分享「英國國家詩詞比賽」最年輕得主暨香港詩人Eric Yip所寫的Fricatives，並通

過試譯來和自己喜愛的詩作深入互動；二來也可再度懸想於翻譯和創作之間（畢竟許多優秀 的翻譯家，同時也是其母語的出色創作者），而嫻熟於文字及其技藝的中文人，又能如何面 向不同語境、想像自我呢；三來，也很期待讀者見教，或是一同聊談關於翻譯種種，置身其 中，而後在歷時跨域的流轉中發覺彼此。

英詩試譯 Eric Yip 〈擦音〉 陳彥碩

粵語試譯 Eric Yip 〈擦音〉 邱煒堯

李老師話

爲咗要講標準嘅英文 一定要學識three同free嘅分別： 三個男人喺惡魔島度逃走 係去緊天堂島嘅路上

坐住架橡皮艇浸死—— 聽唔聽到有咩唔同？

試下呢個：

「爲咗生存而奮鬥」 係咪好好多呢。

爲了說一口標準的英語，李老師說，你必須學會 Three和free之間的差別。三個男人 逃出惡魔島，在通往天堂島的路上 乘著橡膠筏而淹死。聽出差異了嗎？試試看 這個：你爲了生存而奮鬥。好多了。看吧 這幅圖畫。新鮮的黃穀粒不斷被舂搗 直到裡頭的種子溢出。這就是脫穀。這就是 屈服。在開始學習之前 你必須學會屈服。在開口說話之前 你必須被賦予新的聲音。沒有人想聽到 戴眼鏡的男生說得滿嘴香港口音。

望住呢幅畫

不斷咁舂爛新鮮嘅黃穀 直到裡頭嘅種子出嚟

有一天你將離開這座城市，黑暗的溝壑裡 塞滿了祖先的骨。於是明白 死亡是徹底的。你將會提及那些

呢個就係屈服

喺開始學嘢之前 你必須要學識屈服

喺開口講嘢之前 你一定要有把新嘅聲

冇人想聽呢個充滿香港口音嘅四眼仔喺度講啲咩

有一日你會離開呢個城市，

黑暗嘅坑渠裏面堆滿曬祖先嘅骨

明白到死亡係徹底

你講嗰啲比你仲憔悴嘅軀殻 逼筆桿踩住警棍同埋鮮血

收集寫嘢嘅原材料

比你還憔悴的軀殼，迫使筆桿踏過警棍 與鮮血，採集寫作的原料。現在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你相當幸運 能留心於舌位的游移，七種不同的 擦音，舌頭的發音功能，而不涉及 關於生存。有一天你將會得到良好的 外國教育，父母將以你爲榮。而你也會用嘴 含著陌生人的陽具，在小便斗前 在骯髒卻喜愛的廣式餐廳，品嚐 家鄉的味道，領會到我之爲我

而家佢哋已經準備好……

你終於能夠專心留意舌位嘅唔同。

「再用力些，」他低吼著。「來吧， 緊緊咬住我。」十月的時候母親來訪，告訴你 在這裡，人們的口音很不一樣，更爲標準。

七種唔同嘅擦音 條脷嘅發音功能

唔使諗生存嘅問題——

係你好彩！

有一日你會受到良好嘅外國教育 父母會因爲你咁樣而得戚

你輕輕微笑，點頭，帶她到你最愛的餐廳 用英文點一道dim2 sam1。此時他們剛釋放了 五年前被關的學生們。「請再多添一點 醬油，感謝。」電視不斷地重播再 重播昨日的畫面。茶壺再度添滿。你舀起飯 送入口中，滿嘴美味的白飯。

熟透，完美，潔白無瑕。

而你會喺污糟但鐘意食嘅港式餐廳入面嘅尿兜前面用你嗰口含住陌生人嘅撚

品嘗屋企嘅味道，體會我就係果個我

「大力啲」佢chok咗咁講

「快啲，咬實啲」

比你還憔悴的軀殼，迫使筆桿踏過警棍 與鮮血，採集寫作的原料。現在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你相當幸運 能留心於舌位的游移，七種不同的 擦音，舌頭的發音功能，而不涉及 關於生存。有一天你將會得到良好的 外國教育，父母將以你爲榮。而你也會用嘴 含著陌生人的陽具，在小便斗前 在骯髒卻喜愛的廣式餐廳，品嚐

家鄉的味道，領會到我之爲我

十月嗰陣阿媽嚟探我

「再用力些，」他低吼著。「來吧， 緊緊咬住我。」十月的時候母親來訪，告訴你 在這裡，人們的口音很不一樣，更爲標準。

同我講話呢度嘅人口音好唔同，好似更加標準 你輕輕微笑，點頭，帶佢去你最鍾意嘅餐廳，用英文嗑咗碟點心 咁啱佢哋放咗五年前被人拉咗嘅學生

「唔該！要多啲豉油吖！」

電視機係咁播琴日嘅畫面

茶壼被斟滿，你潷起啖飯，放喺口入面

成口都係白飯

夠熱。

完美。

你輕輕微笑，點頭，帶她到你最愛的餐廳 用英文點一道dim2 sam1。此時他們剛釋放了 五年前被關的學生們。「請再多添一點 醬油，感謝。」電視不斷地重播再 重播昨日的畫面。茶壺再度添滿。你舀起飯 送入口中，滿嘴美味的白飯。

白淨。

熟透，完美，潔白無瑕。

譯跋

很榮幸可以擔當粵語的翻譯。這首詩的評論，前人之述備矣，不妨可以到網 上看。我說一些自己的看法。這是一首很有趣的詩，詩人把香港人學英語的有趣 事寫出來，頗有親切感。他以英語的「擦音」表達出他對語言、移民和政治的一些 看法，他也把在外地生活的困難、逃離或是對時局的一些看法，都壓縮在擦音中， 隱藏在free 和 three 中。我和詩人也是離開家鄉，離開了根，面對生活的各種 挑戰，面對各種。但這些只能壓縮在七種擦音之中，拌著白飯，吞下。

身爲一個同樣以粵語爲母語的人，我覺得要翻譯這篇詩是挺有挑戰性。因爲 英語的擦音和粵語很不一樣，如果把當中的擦音改爲粵語，就會影響整篇詩連貫 性和美感。因此只能夠在不影響這篇詩的情況下，偷偷放入有趣的粵語。

L I TE RA T U RE

專題——

文學 X 氣味： 用嗅覺品味文學

撰稿者∕陳慧妤、黃錚傑

引言

你是否也好奇，我們所信仰而鐘愛的文學作品，要如何在時 代中歷久而彌新？文學與香水的結合，儼然是一方爲文人開闢的 嶄新戰場。下文介紹的香水，有者取材自名家經典，著力於復刻 文本中的場景與氛圍；有者則以香水爲墨，譜寫文學的芬芳，用 氣味的轉變塑造情節的起承轉合。將文學與生活結合，爲文字煥 發生機，是所有文學愛好者的美夢，而香水顯然已成爲一種入夢 的方法。

Masque Milano於2010年義大利米蘭成立，其理念認爲香 水如歌劇一般多變迷人，因此以絢麗多彩的歌劇面具（masque） 爲名。品牌秉承追求頂級品質的原則，致力於打造富有靈魂與細節 的作品，旗下香水氣味如同難以捉摸的歌劇劇情一般，高潮迭起， 精彩絕倫。

White Whale白鯨

「白鯨」的靈感取材自小說《白鯨記》，講述了主角在海上捕獵

抹香鯨的歷險故事。《白鯨記》中採用倒敘手法，從倖存的船員以 實瑪利的回憶視角敘事。故事的第一句開場白: 「叫我以實瑪利」，

是文學史上最爲著名的開場白之一。

而香水也使用了相同的倒敘手法，前調是吹拂著桂花清香的 鹹濕海風，寧神沉靜的氣息，仿佛歷經風雨之後終得安頓的水 手。隨著時間倒流，在濕氣之中又隱隱散發濃郁的煙熏質感，像

是跟隨著水手進入船艙，鼻翼之下船骨腐朽潮濕的氣味清晰可 聞，鼻尖甚至可以碰觸到濕膩的青苔。尾韻添加的龍涎香，發散 出微弱的動物騷氣，真實地模擬出水手屠宰鯨類，提煉鯨油與龍 涎香的畫面。整體而言， 「白鯨」營造出了一種清冷而疏離的氣 味，給予嗅覺一場孤獨而壯烈的海上航行。

Lost Alice迷失的愛麗絲

文本｜《愛麗絲夢遊仙境》 路易斯 · 卡羅

氣味｜前調：香根草 黃葵 鼠尾草 黑胡椒

中心調：胡蘿蔔籽 鳶尾根 茶香 白玫瑰

基礎調：檀香 金雀花 牛奶

「迷失的愛麗絲」的靈感來自《愛麗絲夢遊仙境》第七章裡瘋狂 的下午茶——一場永不結束的茶話會。香水完美還原了書中的場 景，香甜的胡蘿蔔蛋糕，暖呼呼的黃油和熱麵包，濃郁的奶粉香 氣像被三月兔打翻的牛奶四溢。鳶尾根帶來草本根莖的清新氣 息，而中段紅茶氤氳茶香的加入，讓本來單純的脂稠奶甜增添些 許苦澀，調和成更耐人尋味的伯爵奶茶。基底的檀木使香水整體 更爲豐富，構成了令人愉悅的奶茶香，用馥郁的香氣誘惑人們潛 入愛麗絲的仙境。

Love Kills褪色玫瑰

《羅密歐與朱麗葉》 威廉 · 莎士比亞

氣味｜前調：玫瑰 老鸛草 玫瑰 黃葵

中調：玫瑰 廣藿香

後調：雪松 龍涎香苯乙烯 麝香

「褪色玫瑰」香調的啟端是是含苞待放的綠意玫瑰，水潤甜美 卻又溢出不易察覺的酸腐感，仿若羅密歐與朱麗葉甜蜜卻又暗藏 砒霜的熱戀。然而玫瑰的嬌艷僅僅維持傾刻，盛放後急速凋零， 像是戛然而止的哀切悲劇，只餘下自盡後乾涸的血跡。香味逐漸 乾燥低沉，只留下淡雅的玫瑰香氣，象徵著乾枯腐化的玫瑰花。

Etat Libre d'Orange 的品牌命名源自於創辦人 Etienne de Swardt家鄉南非的省份Orange Free State。此地爲歷史

上最早脫離英國統治的國家之一，後來成爲了南非的一部分。

而品牌以此命名，是渴望從傳統局限中解放自由，打破中規中

矩的刻板印象，致力於打造充滿創意與實驗性的香水，從各種 瘋狂奇思中發想，打造天馬行空的香水氣味。

馬拉美<牧神的午後>描寫了牧神法翁於復活節午後，從

夢中甦醒如囈語般的獨白。在半夢半醒之間，牧神仿若看見在水 邊嬉戲的仙女。在情慾和激情之下，思想逐漸狂放，試圖將女神 擁入懷中親吻。但倩影卻轉瞬化爲烏有，在迷濛之際，牧神已然 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在清醒後又再度走向隱晦無邊的睡夢。

香水著力於營造詩歌中迷幻朦朧的氛圍，前調的香檸檬快速 地被醇厚的酒香掩蓋，恍如牧神一瞬即逝的片刻清醒。而玫瑰與 茉莉在醇厚的酒香中隱隱綻放，皮革散發出柔軟的香氣，像是蠱 惑人們一同沈溺在這場歡愉之中。但花香在中後段就慢慢褪去， 苦澀的藥感氣息愈發濃厚，就如牧神在醒來後發現孑然一身，只

The afternoon of a Faun牧神的午後

Hermann A Mes Cotes Me Paraissait Une Ombre EdP

赫曼如影/陰暗森林

雨果

當香水輕襲肌膚的一瞬間，廣藿清涼的藥味及胡椒木的辛辣迅 速擴散。短暫的清涼感退去後，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土味素，玫瑰 及黑醋栗的花香也隨之綻放。宛如從濕潤的泥濘中拔出一整隻玫 瑰，再神經質地將玫瑰連同根莖剁碎。植物的腐爛，濕泥土的微苦， 糅雜著蜂蜜的甜，貼膚的木質香氣與麝香形影不離。 形影不離的除了陰冷的香氣，還有詩裡的兩個騎士——在一個 雨後的夜晚，雨果和赫曼在滿是墳墓的森林裡對話，爭辯著生與 死。而詩的結尾，人們會驚訝地發現，根本沒有赫曼，只有雨果和 影子的自言自語。香水將雨果詩中詭譎沉鬱的氛圍重現，將聞者引 入作者深沉的思索，一同走進詩中深夜裡幽秘的森林。

You or Someone Like You 像你這樣的人

文本｜《Someone like you》洛杉磯作家錢德勒 · 伯爾

氣味｜前調：薄荷 葡萄柚 佛手柑 茴香 中調： 草香調 黑醋栗 玫瑰 Hedione

《Someone

you》是一部描繪女主角安妮在好萊塢都會生 活的小說。香水的開場就宛如在你面前揉碎一把薄荷葉，再它們加 入酒杯，連同冰塊搗碎一樣清涼。隨即在杯緣放上檸檬薄片，在微 酸的清冽中，漫不經心地等待冰塊融化，塑造出都市繁忙節奏中， 都市麗人享受一杯mojito的愜意。黑醋栗葉及輕柔的麝香在尾韻 帶出淡淡貼膚的餘香，更添一分悠然。

like

Imaginary Authors是源自於美國波特蘭的實驗性香

水品牌，特色在於旗下販售的每一隻香水背後都有專屬的背 景故事，而故事的作者是被虛構的幻想人物，故事內容也僅

僅只有簡短的概要，而沒有對白與結局。也因此，品牌取名 爲「臆想作家」，以香水氣味的變化來呈現故事劇情的跌宕。

不同於我們所熟悉的以文字細描氣味，卻是用氣味來續寫故 事，是值得關注的藝術創意。

香調｜檸檬 鳶尾屬 煙花 皮革 乾草田 瀝青

故事描寫了兩個男人與一輛1964年的謝爾比眼鏡蛇敞篷跑 車的公路電影故事，他們的旅途中充斥著破舊的汽車旅館，涼爽 的泳池，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嗆口的雞尾酒和香煙煙霧。香水也 因此而瀰漫著雜亂無章的氣息，像是將瀝青、甘草田和煙蒂混合 在一起，其中鳶尾和皮革並非柔順地結合，就像是主角們爲了逃 避生活死水的不羈與叛逆。香水模擬出陳舊的汽車座椅氣息，用 粗魯狂想的味道，帶著讀者一起衝入故事中頹廢而荒涼的深淵。

The Cobra & The Canary 眼鏡蛇和金絲雀

Every Storm A Serenade 每一場風暴都是小夜曲

香調｜丹麥雲杉 桉樹 香根草 卡隆 龍涎香 波羅的海薄霧

她螺旋式上升的慾望與愛戀，恍如風暴前驟攏的烏雲，承載著幾近 傾覆的情感。香調中大量西瓜酮帶來的金屬水生感貫穿全程，香根 草帶來微弱的煙燻感，凝集成陰暗而潮濕的霧氣，暗示著暴風雨前 夕的寧靜，交織成一首還未拉弓的小夜曲。

Whispered Myth

耳語的神話

香調｜天然柬埔寨烏木 哈密瓜 雪松 蜜糖 打撈上岸的沉船

在尋找這些幽魂的過程中，精神逐漸錯亂，卻似乎尋覓出自己所隱 藏的真實身份。香水用烏木和香瓜，打造出「打撈的沈船」的氣息。

烏木散發出墨水的質感，底下還潛藏著一點動物騷氣，營造出荒誕 又詭譎的冒險氣息。

本專欄收錄在這一學期（111學年上）與中文人有關的各個活動和組織，回 顧過去一學期的種種，並展望、預告未來即將舉辦的活動。 手，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成功成爲了系 羽之中的一員。

那麼來分享一下在系羽的時間中我最喜歡

的是什麼好了。首先，我們可以先排除 「跑步 法」這個選項，雖然基礎步法真的很重要，但 十趟跑下來真的是生不如死（教練：浮誇了）。

如果說是練習間休息的空檔和練習結束後的晚

餐時間，可以和朋友、學長姐、教練聊天的愉 快，似乎又太膚淺了。但喜歡也是真的喜歡， 系羽的人都好好，甚至還有免費月老可以諮 詢！每次和系羽待在一起都非常開心且享受。

中文系羽

真正和羽球相關的大概是分組練習和技 巧教學了吧！在分組練習中，感覺比隊友不 累就是莫大的成就，而技巧教學則是我學到 最多東西的一環，學新的東西改掉舊的壞習 慣，對於想要進步的我來說極爲重要。

最後分享上面提到的文新盃。文新盃是 我在系羽的活動中最有參與感且最自豪的一

我們都希望與你∕妳度過 時間：3/27-3/31

小福前攤位，轉角遇到愛

中文之夜

前秦苻堅時，秦州刺史，扶風竇滔妻蘇氏， 陳留令武功道質第三女也。名蕙，字若蘭。初，滔 有寵姬趙陽台，歌舞之妙，無出其右，滔置之別所。

蘇氏時年二十一，滔將鎮襄陽，邀蘇同往，蘇氏忿 之，不與偕行。滔攜陽台之任，絕蘇音問。蘇氏悔 恨自傷。因織錦為迴文，五彩相宣，瑩心耀目，縱

橫八寸，題詩二百餘首，計八百餘言，縱橫反覆皆 成文章，其文點畫無缺，才情之妙，超古邁今，名 曰《璇璣圖》。」──武則天《璇璣圖》序

前秦苻堅時，秦州刺史，扶風竇滔妻蘇氏，陳留令 武功道質第三女也。名蕙，字若蘭。初，滔有寵姬趙陽台， 歌舞之妙，無出其右，滔置之別所。蘇氏時年二十一，滔 將鎮襄陽，邀蘇同往，蘇氏忿之，不與偕行。滔攜陽台之 任，絕蘇音問。蘇氏悔恨自傷。因織錦為迴文，五彩相宣， 瑩心耀目，縱橫八寸，題詩二百餘首，計八百餘言，縱橫 反覆皆成文章，其文點畫無缺，才情之妙，超古邁今，名 武則天的序，可能是目前最爲完整，爲《璇璣圖》故事 留下紀錄的了，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武則天的序，可能是目前最爲完整，爲《璇璣圖》

千百年後，上海灘名角杜遲燕在「未央樓」唱響名號， 又與當年蘇蕙的織錦璇璣圖有什麼關係呢？

故事留下紀錄的了，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千百年後，上海灘名角杜遲燕在「未央樓」唱響 名號，又與當年蘇蕙的織錦璇璣圖有什麼關係呢？

在歷史中抽絲剝繭

在詩文中字句推敲

在歷史中抽絲剝繭

將璇璣故事、故事玄機，璇璣玄機搬演舞台

在詩文中字句推敲

爲蘇蕙繡成一幅

將璇璣故事、故事玄機，璇璣玄機搬演舞台 爲蘇蕙繡成一幅

《璇璣‧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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