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白海豚 ~ 香港的一顆明珠 (作者︰洪家耀)

中華白海豚

香港的一顆明珠

洪家耀 Samuel Hung

中華白海豚

香港的一顆明珠 洪家耀 Samuel Hung

作者及攝影 洪家耀 Samuel Hung (電郵︰samuel@hkdcs.org) 編輯

吳芷欣 Sammi Ng

設計

Stephen Wong

出版者

香港鯨豚研究計劃 Hong Kong Cetacean Research Project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 Hong Kong Dolphin Conservation Society 地址︰大嶼山東涌郵政信箱156號 網址︰www.hkdcs.org 電郵︰info@hkdcs.org 電話︰(852) 2866-2652 傳真︰(852) 2357-1670

總發行

野外動向有限公司 HK Discovery Limited 電話︰(852) 2145-4457 傳真︰(852) 2802-1126

承印

天虹印刷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

二零零四年七月第一次印刷

定價

HK$ 78

(收益扣除開支全數撥捐香港海豚保育學會以支持海豚研究工作)

ISBN

988971730-1

版權所有，不得翻印及轉載。所有內容及照片之版權由作者所擁有， 未經作者及出版者書面同意，不得翻印。

鳴謝 要感激及多謝的人實在太多，恕我不能在這

吳志華先生、劉志聰先生及陳太等，他們對鯨

裡一一提名。首先，我要多謝我的父母及家人多

豚保育工作的重視及支持驅使我更勞力做好研

年在學業上的支持，使我能讀到一科我既喜愛而

究及教育工作。

又冷門的海洋生物科。我常說，一生人中能做到 一份自己喜愛的工作便不枉此生，而我每天能活 在自己的理想中便多得父母的支持及悉心栽培。 我亦要多謝我的未婚妻Sammi，在過去的日子 不斷支持及鼓勵我，更與我同嘗研究生涯的苦 與樂，每天與我並肩作戰，同為海豚保育工作 盡力，我亦感謝她為這本書作編輯及較對。在 此我十分感謝我的恩師 Dr. Tom Jefferson，在 過去的六年與我亦師亦友，對我無私的教導令我 畢生受用，我的研究工作亦是由他一手提攜，有 這一位良師是我一生的榮幸。 我還要多謝香港鯨豚研究計劃的一班研究 助手及實習生，包括 Dickson、Leo、Alvin、 Polly、Karin等，多謝他們的辛勞及多方面的配 合，我們的研究才能順利進行，我亦不忘感謝我 們的船長吳生及吳太，在海中的照顧及忍耐，令 我們能享受與海豚相遇的快樂時光。而香港海豚 保育學會的一班幹事盡心盡力為海豚保育工作努 力，其中我要特別多謝 Patty及Winnie對學會的 貢獻。我亦希望借此機會多謝統籌及協助我們 研究工作的漁農自然護理署的同事，包括倫翠 婉小姐、沈振雄先生、蔡廣全先生、王卓基先 生、王福義博士、陳國權博士、鄭和榮博士、

在過去六年的研究生涯，我亦有幸能在鯨 豚研究上得到一些朋友的支持及協助，包括王 愈超博士、楊世主小姐、黃創良先生、周開亞 教授、王丁博士、王丕烈教授、周蓮香教授、 Jessica、Heidi、Isabel、Theresa、Gill、 Kathy、Reimi、Mientje及Lawman等。我亦要 衷心多謝野外動向的一班同事的支援及友誼， 包括阿俊、Cyrus、Josephine等。 最後，我要公開感謝創造宇宙萬物的天父， 因祂交妥我做好管家的職份，管理好大地及海 中的生物，當中當然包括我的至愛 ~ 海豚及鯨 魚。在我還未為自己的去向籌算時，祂早已為我 鋪平研究海豚的道路，更令我有機會透過「野外 動向」及「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向香港市民宣揚 保護環境的訊息，作好我管家的職份。在過去的 六年裡，自己確實吃了不少苦頭，但我依靠的神 不斷堅定我的信心及意志，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 是為我自己而做，是神安排給我的事奉，叫我勇 敢地面對前面的挑戰及困難。希望您也有機會認 識這樣一位的創造主。亦讓此書成為香港的中華 白海豚及保護牠們的朋友的祝福。

目錄 序言 010 第一章

海豚在香港 - 孰真孰假？

018 第二章

印度太平洋駝背豚 = 中華白海豚?

030 第三章

海陸空全方位研究 - 海豚普查 - 眾裡尋「牠」 - 在陸上也看得到…

- 飛上晴空 - 悲歡離合...

046 第四章

中華白海豚快要絕種?

054 第五章

尋找中海白海豚

068 第六章

揭開中華白海豚的神秘面紗 - 晚間活動 - 中華白海豚會不會睡覺？ - 「回聲定位」是怎麼一回事？ - 中華白海豚眼中的世界 - 獨特方言

080 第七章

中華白海豚的衣食住行 - 複雜的「豚」際關係 - 活動範圍 - 獨特個性 - 牠們也是食家！ - 遊戲一番

112 第八章

穿梭中港兩地

122 第九章

精彩的一生 - 傳宗接代 - 海豚小豆丁 - 色彩絢爛的一生 - 閃爍奪目的粉紅

144 第十章

一生的終結

156 第十一章

海豚保育 - 我們一生的使命

166 結語

中華白海豚的未來

172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

序言 一九九七年的一個下午，我剛剛完成一節有 關海豚的課堂，那時我還在美國加洲聖地牙哥的大 學唸四年級。忽然間心血來潮，走到電腦前上網， 看看將「海豚」和「香港」這兩個詞彙打進搜尋 器，會有什麼結果…其實我那時並沒有預算得到 什麼結果，但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找到一個香港觀

領過數百次出海觀豚活動，在過百個不同場合演講

賞海豚公司的網頁！再進入瀏覽，我實不相信我的

中華白海豚的事跡，及到訪多個城市認識其他地方

眼睛︰粉紅色的海豚…有點怪怪的，怪得一點也不

的中華白海豚及鯨豚品種。

真實，但相信不會是一個笑話吧。我的心跳開始不

但最令我滿足的是，海豚讓我認識了很多志

斷加速，不知如何是好，做夢也想不到在香港這石

同道合的朋友，讓我認識香港大自然的美麗，從而

屎森林竟有野生的海豚，一種叫中華白海豚的奇怪

驅使我和朋友出版「野外動向」(香港唯一一本介

動物…心裡有許多問題不斷湧現。最後，我硬著頭

紹大自然和戶外活動的雜誌)，最近更與一班好朋

皮，打了一個電郵給該觀豚公司，看看他們可否給

友成立「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回饋海豚給我的一

我多一些海豚的資料。

切一切。

這就是我和中華白海豚結緣的開始。

每一天，我的生活都圍繞海豚，滿腦子也是

自此以後，得到造物主的帶領，我一步一步踏

海豚，甚至做夢也見到海豚，好像牠們與我的生活

上研究海豚的路，過程曲折離奇，可能這就是我和

已緊緊連結在一起。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及經歷，

中華白海豚的一種緣份。牠將我帶回香港，讓我完

我想是時候為香港市民寫一本關於中華白海豚的書

成我的研究論文，及後更開展我的研究事業，叫我

本，一來為學會籌募研究經費，二來與大家分享我

這個資質平庸的小伙子當上「海豚專家」。這七年

們研究員所認識的中華白海豚在香港的情況。希望

裡，我有多次難忘的研究經歷，觀察了超過三千次

大家看畢這本書後，能加深對中華白海豚的認識及

中華白海豚及江豚，處理過逾百次的鯨豚擱淺，帶

鍾愛，同為香港的海洋環境保育出一分力。

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 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 羅馬書 1:20

第一章

海豚在香港 孰真孰假？

每當我到不同場合演講的時候，都喜歡問

十八世紀中華白海豚更被西方學者正式詳盡記

聽眾在何時開始認識中華白海豚。大部分人的

錄，這些資料便是由珠江口附近觀察中華白海

答案都是約在九七年香港回歸的時候，當時中

豚所得的。

華白海豚被選中成為回歸吉祥物，並被繪製成 卡通人物與香港市民見面。其實，很多香港市 民還未曾親身見過中華白海豚，有些更以為牠 第 中 一 華 章 白 海 海 豚 豚 在 香 香 港 ︳ 的 孰 一 真 顆 孰 明 假 珠 ？

們只是虛構的卡通人物。�

何我們香港人到二十世紀末才認識中華白海豚 的存在呢？其實大家亦不必太過詫異，香港人 也是在過去十年才真正開始認識身邊的大自

當然，中華白海豚確確實實在香港水域生

然，明白香港本地動植物的珍貴之處。而這些

活，而且我們相信牠們世世代代已在香港水域

珍禽異獸其實每天都在您我附近出現，只要

出沒，「香港原居民」這個稱號更當之無愧，

用心留意觀察，大家必會發掘到香港大自然的

因為牠們很可能遠在人類在珠江口地區定居前

寶藏。�

已在這一帶生活。 當翻查中國古代的歷史文獻，便會發現早 在唐朝及清朝，中國已有中華白海豚的記載。 後來到十七世紀，一名西方探險家彼得．文 地 (Peter Mundy)記載在珠江口發現中華白海 豚，並因中華白海豚粉紅色的顏色，形容牠們 的出現就像一顆明珠在珠江河口閃爍奪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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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中華白海豚的事蹟已經歷代相傳，為

中 華 白 海 豚

香 港 的 一 顆 明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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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中 一 華 章 白 海 海 豚 豚 在 香 香 港 ︳ 的 孰 一 真 顆 孰 明 假 珠 ？

我的朋友 Grant Abel 在七十年代拍攝的中華白海豚珍貴相片

其實，當您問一問在大嶼山及珠江口一帶

照。而香港政府的漁農自然護理署 (前身漁農

捕魚的漁民，他們都一定見過中華白海豚，而

處) 自七十年代開始，亦一直儲存中華白海豚

很多駛船至香港西面的船家亦曾見過中華白海

及其他鯨豚的擱淺紀錄。這些歷史紀錄提供了

豚。我有一位曾經在七十年代在香港進行海

一些蛛絲馬跡，讓我們可推斷牠們在九十年代

洋生物研究的朋友Grant Abel，更首次在香

之前的情況。

港大嶼山的分流為中華白海豚作初步記錄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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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中 一 華 章 白 海 海 豚 豚 在 香 香 港 ︳ 的 孰 一 真 顆 孰 明 假 珠 ？

但直至九十年代初，中華白海豚才引起環

港政府便立即撥款讓兩位外地的博士研究生到

保人士的關注，讓大眾市民開始認識牠們。那

香港進行初步研究，更在九五年邀請美國鯨豚

時港督衛奕信推出「玫瑰園」計劃，在大嶼山

專家解斐生博士到香港進行中華白海豚的全面

角島」附近進行大型填

研究，希望能掌握中華白海豚在香港的狀況如

海工程，以興建新機場。一千二百公頃的新機

數目、分佈、生活習性、面對威脅等，設法保

場，四分之三的土地要由填海填回來，工程之

護中華白海豚免受新機場填海工程所影響，令

龐大可想而知。

牠們可在香港持續地生活下去。而我就在九八

北面的一個荒島「赤

而一些外籍人士更在即將填海動工前，發 現赤

角附近經常有中華白海豚的出現，擔心

填海工程將嚴重威脅海豚的生存，而「中華白 海豚快要絕種」的推測更甚囂塵上，故當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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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開始跟隨解斐生博士研究。這本書所記載 的中華白海豚資料也是從這長達九年的研究中 獲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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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藉耶和華的命而造；萬象藉祂口中的氣而成。 祂聚集海水如壘，收藏深洋在庫房。 詩篇 33:6-7

第二章

印度太平洋 駝背豚 = 中華白海豚?

第 中 二 華 章 白 印 海 度 豚 太 平 香 洋 港 駝 的 背 一 豚 ∥ 顆 中 明 華 珠 白 海 豚 ?

如果您有機會為外國的朋友介紹香港有中

其實在過去的日子，我們對印度太平洋駝

華白海豚，他們對中華白海豚（Chinese White

背豚的認識甚少，「國際保育聯盟」(IUCN)

Dolphin）這名稱可能會摸不著頭腦。無他，

更將牠們列作「數據缺乏」(Data Deficient)，

中華白海豚這名字只是一個本地稱號，而這名

主要原因是駝背豚出沒的地方大多是發展中國

字亦其實是起錯了，因為牠們既不是白色，亦

家，這些地方實在沒有經費開展海豚研究的工

不是中國獨有。

作，所以我們對這品種的認知大多從幾個地方

中華白海豚的正式名稱叫「印度太平洋駝 背豚」，因為這品種的分佈範圍覆蓋整個印度 洋及太平洋西岸的近岸水域，而牠們的近親就 是大西洋駝背豚 (主要在大西洋近西非一帶出 沒)。「印度太平洋駝背豚」這品種的生態特 徵是出沒於水深少於二十米的水域，是一種典 型的近岸海豚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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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系統研究項目所得的，包括南非、香港及 澳洲北部。而現時已確定有駝背豚的記錄的國 家包括南非、馬達加斯加、莫桑比克、波斯灣 沿岸的伊朗及伊拉克、中東的沙地阿拉伯及以 色列、印度、東南亞的馬來西亞及泰國、中國 的廣西、珠江口及廈門、及澳洲北部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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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中 二 華 章 白 印 海 度 豚 太 平 香 洋 港 駝 的 背 一 豚 ∥ 顆 中 明 華 珠 白 海 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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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中 二 華 章 白 印 海 度 豚 太 平 香 洋 港 駝 的 背 一 豚 ∥ 顆 中 明 華 珠 白 海 豚 ?

為何叫牠們作駝背豚呢？莫非牠們真的是

駝峰，跟我們認識的海豚外形較相似，所以有

駝背？其實在印度以西(尤其是南非)的印度太

科學家曾推斷有駝峰及無駝峰的駝背豚應為兩

平洋駝背豚的背鰭以下確實有一個厚厚的駝

個品種。但除了外形上，頭骨形態學及遺傳學

峰，外形怪怪的，故取名為駝背豚。但奇怪的

分析都確定牠們實屬同一品種。

是，印度以東包括香港的駝背豚則沒有明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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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外形上的差異，還包括牠們的顏 色。香港及華南沿岸的駝背豚是粉紅色的，南 非及澳洲北部的駝背豚是灰黑色的，而印度 及泰國的駝背豚則是粉紅而略帶灰色的，所 以一個品種的外形在不同的地域亦可以有很大 第 中 二 華 章 白 印 海 度 豚 太 平 香 洋 港 駝 的 背 一 豚 ∥ 顆 中 明 華 珠 白 海 豚 ?

的差別。 到目前為止，科學家正努力地認識駝背豚 在各地的狀況，但大部分的研究因資源所限， 只停留在起步的階段，如牠們的分佈狀況，甚 至連牠們在各地的數目，亦所知甚少。相對而 言，香港對中華白海豚的研究正處於領導的地 位，雖然我們的研究較遲起步，但香港政府在 過去九年的研究經費及保護工作從未間斷，而 我們的全方位研究亦令科學家對這品種的認識 不斷加深。事實上，很多鄰近地區，尤其是中 國及台灣的鯨豚研究及保護工作，都以香港為 借鏡。所以香港的鯨豚研究工作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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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他管理你手所造的，使萬物，就是一切的牛羊、田野的 獸、空中的鳥、海裡的魚，凡經行海道的，都服在他的腳下。 耶和華我們的主啊，你的名在全地何其美！ 詩篇 8:6-9

第三章

海陸空 全方位研究

很多朋友都對我的研究工作充滿好奇，以為只是出海看看海豚等簡單工作而 已。其實，要多方面研究中華白海豚的生活及狀況，必須用上很多專門技術方法， 花很長時間，才可對這些長時間在水中生活的動物略知一二。

海豚普查 第 三 章 海 陸 空 全 方 位 研 究

要近距離研究海豚，當然最直接的方法便 是到海中搜尋及觀察牠們。我們一班研究員平 均每星期乘坐研究船隻兩至三次，到中華白海 豚及江豚出沒的地方進行調查。我們採用一種 國際公認的海豚調查方法，名為「樣條線船上 調查」，以計算在一個區域的海豚數目及密 度。我們先將全港水域分成十一個水域，再在 每一個水域畫一些相隔兩公里的路線。在每一 天的調查，我們會因應天氣狀況，選擇一至兩 個水域進行樣條線調查，即根據這些特定路 線，用肉眼及望遠鏡尋找中華白海豚或江豚的 蹤影，途中並記錄海面狀況、航行位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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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時間、和已航行路程的距離等等。 當我們發現海豚的時候，研究船隻便停下 來，研究員便會記錄海豚群的距離、角度及群 體數目。將所有這些資料記錄進電腦，經過複 雜的演算，便可得出海豚在每一水域的數目估 計。除了以上的資料外，我們的船隻還會駛近 海豚，進行細緻的觀察及記錄，如海豚發現的 地點、牠們正進行的行為、是否跟隨漁船覓 食、不同年紀海豚的數目等，協助我們了解海 豚的分佈及生活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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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憐的海豚「崩嘴仔」，在我們相片辨認名錄的編號是 NL90。研究員第一次發現牠時，嘴巴還沒有斷掉，後 來沒有人知道為何牠會失去上顎的一部分。 NL90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年在大嶼山的岸上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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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裡尋「牠」

第 三 章 海 陸 空 全 方 位 研 究

當海豚接近我們的時候，我們更會用另外

分辨個別的海豚。除此之外，有些海豚還會有

一種技術研究牠們。為深入認識中華白海豚的

胎記及永久的傷痕(一般被船葉打傷或被漁網

生活習性，我們必須用方法辨別每一條海豚的

纏傷)，這些特徵亦可幫助我們辨認出牠們的

特徵，這方法名為「相片辨認法」。有很多人

身份。有些人會以為牠們的身上的斑點會是辨

會覺得奇怪，條條海豚都似乎是差不多樣貌

認個別海豚的特徵，但從長期觀察，我們發現

的，有什麼竅門可以辨認出個別海豚的身份

這些斑點會逐漸變淡或消失，所以只可作參

呢？其實情況就如您在人群中找出您熟悉的朋

考之用。

友，可從他們的外貌、髮型、身高、身體特徵 等認出牠們來。 辨認海豚的主要竅門是拍下牠們的背鰭形 狀及身體上的特徵。海豚的背鰭形狀就像我們 的指模一樣，獨一無二，由於有個別差異、及 有些與同伴社交活動後留下疤痕，我們便根據 海豚背鰭的形狀、凹痕及切痕的大小和位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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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111 - 特徵在於牠那相信比船葉打得捲起了的背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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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07 - 在最初發現時身上有不少傷痕，故取英文名字為"Sc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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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r 的跳水英姿

由九五年自今，我們在香港及珠江口已分

從辨認個別海豚的研究中，我們亦可深

別辨認出二百多條及一百多條中華白海豚，有

入認識中華白海豚的生活習性，如牠們之間

約一半只是碰見過一至兩次，約有四十多條海

的聯繫及社群組織、活動範圍、甚至牠們的喜

豚則有十次以上的目擊記錄，有個別海豚更被

好。其實每一條海豚都有牠們的獨特個性，有

目擊達七十多次之多！這些常見的個別海豚更

些海豚較活潑好動、喜歡接近我們的船隻，有

成為我們的老友記，與我們建立深厚的友誼。

些則較內歛害羞，和人一樣有其性格及情緒。

當我們的研究船發現這些常見的海豚時，牠們

所以，認識每一條「海豚朋友」就像認識我的

像認得我們這些老朋友一樣，游近船隻、瞪著

「人類朋友」一般有趣。�

眼睛像是觀察我們一般，還放心地在船邊和同 伴玩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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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海 陸 空 全 方 位 研 究

在陸上也看得到… 要客觀地觀察海豚的行為及潛泳模式，我

但在寒冷的日子，卻冷得發抖。但我們還是持

們便會轉移陣地，爬到山上從高處觀察海豚的

續每星期進行陸上觀察，為的是搜集海豚潛泳

一舉一動。我們的觀察點集中在多海豚出沒的

模式的數據，及了解觀賞海豚的船隻、高速船

地方，如龍鼓洲、沙洲、深屈、大澳及索罟群

及漁船對海豚活動的影響。而在陸上更可清楚

島的大鴉洲上。

記錄海豚的移動模式，及其使用觀察海域的頻

在烈日當空下，研究員都熱得渾身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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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令我們更認識牠們的生活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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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上晴空 第 三 章 海 陸 空 全 方 位 研 究

隨了海陸兩路觀察外，我們亦得到漁護署 及政府飛行服務隊的幫助，利用直昇機進行每 月一次的空中觀察。由於直昇機的速度快且覆 蓋範圍廣大，我們可在個半小時內快速搜索整 個中華白海豚的出沒範圍，甚至在海豚極少出 現的地方 (如外海及東面水域) 尋找中華白海豚 及其他海豚品種的蹤影。除了中華白海豚，我 們更利用直昇機觀察江豚的分佈及行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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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海豚捕到了一條九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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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海 陸 空 全 方 位 研 究

Scar 與「崩嘴仔」結伴同游

悲歡離合... 除了活生生的野生中華白海豚以外，擱淺

您可能會覺得奇怪，死了多時的海豚對我

的死海豚對我們的研究工作亦十分重要。每年

們的研究有何幫助呢？其實我們在海豚屍體

平均大約有二十條中華白海豚、江豚及其他品

上所獲得的資料，正是我們無法在活生生的海

種的鯨豚動物在香港水域擱淺。不論是普通市

豚身上得到的。我們首先仔細量度海豚的長度

民、海灘的救生員、水警或漁護署人員發現，

及身體的各部分，及從生殖裂確定性別。跟著

他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漁護署的二十四小時海

我們會進行詳細的解剖，拿取身體上不同器官

豚擱淺報告熱線，然後再安排我們到場處理。

的樣本，以進一步調查其死因及研究牠們的 生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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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較年長的粉紅海豚 NL139，身上有不少由同伴造成的牙齒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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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海 陸 空 全 方 位 研 究

譬如，我們會取去牠們的牙齒，送往實驗

二年偽虎鯨擱淺在西灣、零三年抹香鯨擱淺在

室作切片化驗，以鑒定其年齡。海豚的牙齒橫

西貢大灣、中華白海豚擱淺在三椏村、及零四

切面也有一圈圈的圓紋，就像樹木的年輪一

年糙齒海豚擱淺在南丫島蘆荻灣的新聞，這些

般，每一年都會添一層。只要數數圓環的數目

事件都得到傳媒的廣泛報導。雖然活生生的鯨

便可知道其年齡。除此之外，我們還會割下海

豚在香港擱淺何謂極少，但我們亦有一套系統

豚皮膚組織作遺傳因子分析、拿胃臟內的殘渣

及守則以處理這些活體擱淺的事件。

以研究牠們的覓食習性、拿皮下脂肪研究有機 分氯物含量、取肝臟及腎臟樣本以研究重金屬 在海豚身上積存的含量、及生殖器官以了解牠 們的生育情況等等… 總而言之，海豚屍體的 任何一個部分我們都不會浪費，有時還會把牠 們整個骨骼製成標本，作教育展覽之用呢。� 除了處理海豚屍體外，香港偶然亦會有一

有朋友或記者時常問我，當見到這些海豚 死去的時候，尤其是一些我已熟悉很久的個別 中華白海豚，我有否感到傷心呢？當然，人非 草木，我亦視這些海豚為我的好朋友，看見牠 們死去、為牠們解剖難免有一點難過。但當我 想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牠們海中的同伴，便 會收拾心情，義無反顧地繼續我的工作。

兩宗海豚活體擱淺的個案。相信您亦曾聽過零

平靜的海面，再加上悠閒的海豚在船 頭乘浪，構成了一幅極美的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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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說：「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 物，要有雀鳥飛在地面以上，天 空之中。」神就造出大魚和水中 所滋生各樣有生命的動物，各從 其類；又造出各樣飛鳥，各從其 類。神看著是好的。 創世記 1:20-21

第四章

中華白海豚 快要絕種?

第 三 四 章 中 海 陸 華 空 白 全 海 方 豚 位 快 研 要 究 絕 種 ?

當我從美國回港從事研究中華白海豚時，

利用「樣條線船上調查」的方法，我們在

我常常聽到一個在香港普遍流行的說法，就是

過去九年的研究資料估計，香港的中華白海

中華白海豚是香港獨有的，而且已到瀕臨絕種

豚數目大約有二百多條，而整個珠江口中華白

的邊緣。這說法至今仍留在香港市民的意識

海豚種群更達一千五百條 (香港的海豚也計算

之中，當我到處演講時，聽眾大多還有這個

在內)，數目一點也不少。而且九年的研究期

誤解。

間，我們發現中華白海豚的數字亦沒有明顯上

我們首先要明白到，瀕臨絕種是指一個生 物品種的數目十分稀少，而在短期內有可能在 這地球上完全消失。中華白海豚的狀況雖然需 要我們的高度關注，但牠們在印度太平洋有廣 泛的分佈，並有多個獨立的種群分佈在多個國 家，所以就算香港的海豚數目下降，亦談不上 有絕種，頂多亦只能算是有本地絕種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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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或下降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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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四 章 中 海 陸 華 空 白 全 海 方 豚 位 快 研 要 究 絕 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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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會覺得香港有二百多條中華白海

雖然中華白海豚目前沒有絕種的威脅，但

豚，這個數目是不是很少呢？其實中華白海豚

我們的工作亦絕不能怠慢，因為牠們繁殖較

在香港的海洋生態環境中，在生物鏈處於最高

慢，需要差不多十年才到可生兒育女的年齡；

消費者的角色，即再沒有其他天敵。一般最高

再加上牠們在香港要面對與日俱增的威脅及逐

消費者的數目在生態系統內一定不會太多，因

漸減少的食物，所以牠們的存活也是值得關注

牠們需獵取大量食物而支撐牠們的能量需求，

的。若牠們的數目忽然下降，便需要很長時間

所以在香港小小的水域，海豚的數目也不算

才能回復原本的數目。所以我們絕不能掉以輕

得上少。

心，必須長期監察牠們的數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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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華啊，你所造的何其多！都是你 用智慧造成的，遍地滿了你的豐富。 那裡有海，又大又廣；其中有無數的 動物，大小活物都有。 詩篇 104:24-25

第五章

尋找海中 白海豚

第 五 章 尋 找 海 中 白 海 豚

香港的市民大多都知道，中華白海豚在大

食及生活。河口的環境一般較為特別，以珠江

嶼山一帶出沒。但大家卻在外國紀錄片中，看

口為例，淡淡的河水，在遇到鹽分較高的海水

到的海豚大多都在蔚藍色的海洋中暢泳，所以

時便會成為半鹹半淡的水質。由於河水中混集

都很奇怪香港的中華白海豚反而選擇在泥黃色

了豐富的養分，所以河口環境的生態產資源很

較混濁的珠江河口生活，而不在香港東面（如

高，在過去整個珠江口的漁獲亦相當豐富。中

西貢）等較清澈的水域生活呢？

華白海豚的食物主要以鹹淡水交界出現的魚類

其實，包括香港在內，世界各地的中華白 海豚都擁有同一特性，就是喜愛在河口一帶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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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主，故常聚居於河口的環境覓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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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尋 找 海 中 白 海 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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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嶼山位於珠江河口的東面，所以在香港

東面則很少見到中華白海豚，在過去幾年為竹

找到中華白海豚的地方，亦是受到珠江流域所

篙灣填海工程做的調查中，亦只有零星的中華

影響的水域。我們在香港的十一個調查範圍

白海豚記錄。中華白海豚在香港東面的記錄更

內，大多在大嶼山西北、東北及西面的水域找

為稀少，除了幾次在長洲及南丫島的記錄，及

到中華白海豚的蹤影，而在夏季及秋季亦可在

在零一年於白沙灣發現的一條中華白海豚外，

大嶼山南面記錄到中華白海豚的活動。大嶼山

牠們可說是絕跡於東面水域。

中 華 白 海 豚

香 港 的 一 顆 明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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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尋 找 海 中 白 海 豚

在中華白海豚較常出現的水域內，牠們的

大嶼山西面的大澳、雞翼角及分流等。如果在

分佈亦不是十分平均，一些個別水域更成為中

這些地方待上一、兩個小時，相信很大機會看

華白海豚出沒的熱點，如大嶼山東北面的大、

到中華白海豚。事實上，這些熱點已漸漸成為

小磨刀洲及新機場東北角；大嶼山西北面的龍

觀豚人士必到的地方。

鼓洲、沙洲、爛角咀、青山發電廠對開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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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中華白海豚出現的熱點都有一些共

食，吃飽後便和同伴玩耍。反而人工填海後的

通點，就是沿著天然海岸線、水流較急速的水

海岸線及沙灘附近、及較多船隻停泊的地方都

域及某些島嶼的轉角位，如龍鼓洲東北角、分

很少看見海豚。所以保護天然的海岸線對保護

流、爛角咀都是明顯的例子，因為這些地方聚

中華白海豚十分重要。

居了較多魚，所以海豚亦會在這些地方停留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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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就賜福給他們，又對他們說：「要生養眾 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也要管理海裡的 魚、空中的鳥，和地上各樣行動的活物。」 創世記 1:28

第六章

揭開 中華白海豚的 神秘面紗

晚間活動 第 六 章 揭 開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神 秘 面 紗

雖然我們暫時未能用追蹤器探究海豚一天

同樣地活躍、覓食，絕對是十分勤力的動物。

的生活，但我們亦曾嘗試在一天不同的時段追

我有幾次甚至在天黑以後仍看見牠們跟著漁船

蹤海豚，以了解牠們的生活習性。在外地，有

後覓食；在零四年五月，我曾目睹一條迷失方

一些海豚最常在黎明或黃昏時份出沒，但我們

向、離群游至西貢對面海避風塘的中華白海

發覺中華白海豚則大多在白天活動，晚上卻不

豚，在深夜一、二時仍在活躍地追逐魚群，可

知所蹤。

見牠們由朝到晚都為糊口而忙碌，好像沒有停

我們嘗試過數次進行調查至黃昏，在夜間 不斷搜索牠們的蹤影，再在天未亮之前繼續進 行調查，發覺海豚的活動不太受時間影響，因 為無論在早上六時還是下午七時，牠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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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一刻。究竟是不是因為魚量愈來愈少而 導致牠們延長覓食的時間，還是這是中華白海 豚的自然行為呢？這一方面我們還未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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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於晚上在龍鼓洲一帶，用紅外線攝影機攝得的珍貴中華白海豚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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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白海豚會不會睡覺？

第 六 章 揭 開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神 秘 面 紗

那中華白海豚怎樣睡覺呢？當然，牠們一

睛亦合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海豚合上眼

定有休息睡覺的時候，但到現在世界上還未有

睛！)。我們由此相信，野外的中華白海豚可能

日夜追蹤中華白海豚的研究。以我印象所及，

會在平靜的水域、待在水面附近休息。

我亦未曾見過牠們在白天休息，所以牠們很可 能在夜間才休息睡覺。那我們如何知道牠們怎 樣睡覺呢？其實，我們亦能從一些間接觀察估 計牠們睡覺的情況。在零三年八月，我們拯救 了一條在三椏涌擱淺的中華白海豚，整個晚 上我們抱著這條海豚在懷中，牠在我們的安撫 過後竟睡著了。牠睡覺的時候，全身好像放鬆 了，慢慢在水中飄浮，跟著久不久便自覺地上 水面呼吸，這些動作都像放慢節拍。而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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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聲定位」是怎麼一回事？

第 六 章 揭 開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神 秘 面 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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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濁的珠江河口生活，中華白海豚當然

反射回來至海豚頭部的額隆，由於額隆的構造

不能單以視覺來探察周圍環境。牠們用的是非

是以脂肪為主，當多方的聲波經過額隆時被聚

常先進的系統，稱為「回聲定位」，連美軍亦

焦在一處再傳送至大腦，經過精密的分析而成

學習海豚這優良偵察系統，以應用在海上軍事

為立體的影像，中華白海豚便可知道周圍魚群

儀器的科技上。當海豚要探測周圍的環境以尋

的大小、方向及距離，進而追蹤覓食；牠們更

覓食物、或與同伴溝通的時候，牠們會發出一

可清楚了解周圍水底的環境及障礙物，及與同

些聲波；當這些聲波碰到障礙物如魚類，便會

伴保持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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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白海豚眼中的世界

第 六 章 揭 開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神 秘 面 紗

中華白海豚雖然不需要用上眼睛在水底導

還是海豚在看我們呢？相信答案是兩者皆在觀

航，但牠們的的視覺仍然不俗。我們有很多時

察對方的行為。所以我們造訪牠們時，更應遵

候看見中華白海豚將自己的身軀筆直的升上水

守觀豚守則以免影響牠們的生活，因為牠們對

面，牠們應該是在用眼睛觀察周圍的環境，看

我們在海中的一舉一動均瞭如指掌，我們亦不

看附近的同伴或船隻在哪兒。而且，我亦經常

要破壞牠們對我們的信任。

看見一些中華白海豚，尤其是一些常見的海豚 朋友遊到船邊，瞪大眼睛像在觀察我們。我深 信以海豚的智慧，而我們與某些海豚又經常碰 見，牠們應認得出我們是誰！這種動物與人類 之間的眼神交流常令我深受感動，更察覺自己 的渺小。我常跟參加觀豚活動的朋友說，當我 們到海中與海豚相遇，究竟是我們在看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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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特方言 除了利用「回聲定位」外，中華白海豚亦 第 六 章 揭 開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神 秘 面 紗

會發出一些聲音，用以與同伴溝通傾談。雖然 我們沒有花太多時間研究牠們的發聲，但我們 的外國專家朋友 Dr. John Goold曾在香港錄取 中華白海豚的聲音，發覺牠們的聲譜很闊，有 些更是超高頻率。我亦有幸有機會聽牠們在水 底「談話」，發覺牠們的聲音有時像吹口哨、 有時又像鳥兒在唱歌。曾聽說海豚有牠們的語 言，甚至不同地方的海豚有不同口音，相信中 華白海豚亦不例外。說不定在珠江口生活的中 華白海豚可能帶點獨特的「廣東口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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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華白海豚 的衣食住行

我認為研究中華白海豚的工作，最有趣的莫過於認識牠們的生活習性。因為每 一條海豚都有牠們不同的個性，並且像人類一樣，生活在一個複雜而有規律的社會 當中，每一天都要掙扎求存，為要達到傳宗接代的目的。 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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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豚」際關係 透過相片辨認的方法，我們便可對個別中

與另一條海豚之間的相處時間其實很少，因

華白海豚的生活習性略知一二。譬如，現在我

牠們經常不斷轉換同伴。這樣的社群結構並不

們得知中華白海豚的社群結構原來不是想像中

罕見，因為中華白海豚生活水域的獵物較為分

這麼穩定。雖然牠們經常三五成群、連群結隊

散，牠們經常要分頭覓食；當有較多魚類聚集

的出現，但這不代表那些群體是一個有血源關

一起時，牠們才會聚首一堂。當然，唯一聯繫

係的家族；相反，中華白海豚彼此間的聯繫極

較為緊密的是母豚及其正哺乳的幼豚，牠們會

少，社群結構十分鬆散。換句話說，一條海豚

經常在一起生活，直至幼豚長大後離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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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浪中的海豚 (一般這些浪是由高速船經過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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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範圍 每當我們辨認出一些經已被記錄的海豚， 便會將牠出現的位置及行為記錄下來，從而知 道牠們的活動範圍及喜好。研究發現每一條海 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豚都有牠們特別喜愛逗留的地方。有些海豚花 上很多時間在龍鼓洲、大澳一帶覓食，有些海 豚則喜歡穿梭粵港兩地的水域生活，有些則只 在香港或大陸的水域出沒，所以牠們各有自己 獨特的喜好。情形就像我們都有自己喜歡活動 的地方(如住香港島的大多愛到銅鑼灣消遣；家 住九龍的則愛到旺角尖沙咀等地方)，離自己家 較遠的地方便較少到達。

這患上了皮膚病的海豚，於2002年在大嶼山西面 的水域被發現，經研究員核對過背鰭後，證實是 CH76，也就是後來於2003年8月擱淺於三椏涌的 「小三」。小三其後於獲救數天後不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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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特個性 我們更發現每一條海豚原來都有牠們獨特 的性格。譬如有些海豚較為活潑好動，喜歡接 近我們的研究船；有些海豚則怕船的聲浪及騷 擾而時常遠離我們；有些海豚又特別愛跟隨漁 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船後覓食；有些較合群，有些又較孤僻、喜歡 獨來獨往。 我甚至曾見過一些海豚有離群的現象，如 一條成年海豚在零一至零二年間由珠江口跑到 老遠的西貢白沙灣，自己悠然自得的在那裡生 活了一年，跟著又神秘地游回大嶼山一帶給我 們再次發現；另一條令我印象深刻的海豚「小 三」，以前曾在大澳一帶出沒，後來染了一身 的皮膚病，可能因而被其他海豚遺棄，獨自游 到東面的水域，後來更因迷路而在三椏涌擱 淺。每一條海豚背後都有其獨特的故事，當我 們花多些時間認識牠們的生活歷史，便能對牠 們有更深入的了解，進而更有效地保護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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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調皮的海豚總喜歡玩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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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們也是食家！ 中華白海豚的生活都算是多采多姿，我們 便經常見到牠們進行不同的活動，好像覓食、 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社交及交配等行為。中華白海豚花很多的時間 在覓食活動上，有時見牠們在海岸邊團團轉追 逐魚群，有時又見牠們拚命跳出水面、繼而撻 在水面以嚇暈魚兒以捕捉牠們，有時牠們亦窮 追不捨地跟在漁船後面覓食。中華白海豚跟我 們的口味差不多(起碼牠們愛吃的魚也是我的最 愛)，牠們一般愛吃河口環境生活的魚類，如黃 花、獅子頭、九肚魚、牙帶、倉魚、魚或 魚等， 但牠們卻似乎對魷魚、蝦、蟹等海鮮沒有什麼 興趣，所以牠們也是頗嘴叨的。�

中華白海豚的捕魚技巧十分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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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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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中華白海豚也愛到海床獵食底棲魚類，這海豚就是因此而弄得滿身是泥

為何中華白海豚喜歡跟著漁船覓食呢？原

(尤其是雙拖漁船下網的時候)，中華白海豚便

因很簡單，因為香港的漁船主要以拖網為主

從四方八面的衝過來，霎時間漁船便成了「海

(海豚喜愛跟隨的漁船包括雙拖、槮橧及蝦拖漁

豚磁石」，將四周的海豚也吸引過來開大餐。

船)，而拖網的網尾通常積聚大量中華白海豚喜

經過多年的觀察，我們亦發現跟著漁船後覓食

愛的獵物，而且拖網拖過海床的時候亦翻起很

的海豚數目一般也較多，可能是拖網漁船為牠

多底棲魚類。所以中華白海豚時而游進網中覓

們帶來一個「搵食良機」吧！我們出海找海豚

食，時而跟隨網後捕捉漏網之魚，時而跟著拖

時，亦會多留意漁船後有沒有海豚正跟隨，因

網撿拾翻起的魚類，好不忙碌，但亦可大快朵

為很大機會在漁船後找到牠們。

頤。有時我們甚至見到拖網船開始下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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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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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會問，海豚會否被漁網意外纏住

見過一兩宗。順帶一提，漁民對中華白海豚

呢？其實很多中華白海豚自小已跟隨母親在漁

又愛又恨，一方面視牠們為「媽祖魚」，即

船後學習覓食，這種獨門功夫可謂世代相傳。

是「天后娘娘」的跟班，所以漁民相信絕對

我的朋友Grant Abel在七十年代偶然的觀察便

不可傷害這些「神靈」；但另一方面，漁民亦

見過中華白海豚跟隨漁船後覓食，所以牠們一

對海豚在網尾「偷取」他們的漁獲而懊惱。所

定十分習慣在漁網之間穿梭覓食，漁民何時下

以漁民一般叫中華白海豚為烏忌(灰黑色的幼

網收網牠們也一清二楚。當然，意外纏死海豚

豚)、白忌(粉紅色的成年海豚)，對牠們「敬而

的情況也曾發生過，不過我們這麼多年來也只

遠之」，忌了牠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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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種海豚最愛跟著覓食的漁船 - 蝦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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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一番 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除了覓食外，中華白海豚間中亦會聚首一 堂，進行社交活動。這一方面促進海豚彼此間 的感情，另一方面又可找尋心儀的海豚，進而 交配、傳宗接代。我們一般看到中華白海豚正 在進行社交活動時，大多在水面玩耍、互相團 團轉的追逐磨擦，濺起大量水花；有時又見牠 們用牙齒互咬。我們相信此舉並無惡意，海豚 亦樂於用此方法替同伴搔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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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牠們進行社交活動時，大多喜愛在我們 的船邊進行，因為在大海中我們的船的摩托聲 為牠們製造一個中心點，我們停下來取得牠們 的信任後，牠們便肆無忌憚地在我們的船底穿 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梭玩耍，又或圍住我們的船兜圈子。這時無論 牠們或我們的情緒亦十分高漲，我們此起彼落 的歡呼聲及驚嘆聲，便成為海豚在水中舞動的 背景音樂，牠們好像感染我們的喜樂而留在我 們的身邊。我在此時亦會像個瘋子在船上跑來 跑去，當牠們逼近時我更愛坐在船頭或船尾的 甲板上近距離看著牠們，牠們亦同時謀殺了我 大量的菲林。當然我絕不介意，因為此為拍攝 牠們活潑好動的一面的黃金機會，而這本書內 一半以上的相片亦是在這些時候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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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112的遭遇淒慘：右邊嘴角及頭部左邊相信被漁網纏傷，留下 了永不磨滅的疤痕。但牠仍是十分喜愛接近我們的研究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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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中 華 白 海 豚 的 衣 食 住 行

雖然中華白海豚願意與我們分享牠們玩樂

海豚會否一生長相廝守呢？情況正好相反，中

的時刻，但始終我們還未曾有機會看到牠們交

華白海豚一般在交配後便會隨即分開，而懷養

配的情景。我相信牠們進行交配時，應會留在

胎兒及照顧幼豚的責任便落在雌性海豚身上，

水底下進行，而根據外國較清澈的水底觀察，

所以牠們的社群大概以母系為主，海豚的父親

牠們交配時會肚皮貼著肚皮，在電光火石之間

早就不見蹤影了！

完成。那中華白海豚會否是一夫一妻制，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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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穿梭 中港兩地

當我們人類因為政治原因在地圖上訂立邊

粵港兩地的水域為牠們的家。當然牠們不需

界，我們便不自覺地以為其他生物亦有地域之

要經過複雜的關卡邊防，更不需要攜帶回鄉

分。中華白海豚在珠江口便是處於這樣一個奇

卡過境。

怪的情況(牠們當然不知道)。雖然牠們穿梭中 港兩地的生活，但因我們人類有一國兩制的關 係，我們不能自由跨越邊界、穿梭兩地研究牠 們，兩地政府亦不能一起制定統一的海豚存護 第 八 章 穿 梭 中 港 兩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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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施，令我們有時亦以為中華白海豚在中港兩 地有不同的身份。其實在珠江河口的種群來 看，這裡所有的中華白海豚都是一家人，牠們 頻繁地來往兩地，大部分的海豚亦利用包括

雖然我們在過去八年不斷在香港研究中華 白海豚，但對邊界以西的海豚所知甚少，但肯 定的是，中華白海豚在不同季節在香港有不同 的數目，有些我們熟悉的個別海豚亦會在每年 的某些月份消失，更曾經有海豚在香港消失了 五、六年，卻忽然間重現香港的水域，證明香 港的海豚經常游過這無形的邊界到廣東省水 域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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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們才慢慢揭開廣東省水域的珠江

白海豚。事實上，中華白海豚的分佈不單限於

口中華白海豚的神秘面紗。幾個環境評估調查

上述的水域，連澳門以西較偏遠的磨刀門、崖

發現，整個珠江河口都有中華白海豚，由北面

門、上下川島等水域亦有中華白海豚的紀錄，

的東莞、虎門，西至淇澳島、珠海、澳門附近

不過我們只在這些偏遠的水域做過一次調查，

水域，南至貴山群島及萬山群島，東至粵港兩

所以在未來幾年，我們希望在這些水域開展多

地的邊界，都是牠們的分佈範圍。簡單地說，

些船上調查。

所有被珠江口鹹淡水影響的地方都可找到中華 第 八 章 穿 梭 中 港 兩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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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穿 梭 中 港 兩 地

廣東省政府亦正積極保護珠江口的中華白

劃，廣東省在零三年成立了「國家級中華白海

海豚，例如在每年的六至七月實施休漁期，讓

豚自然保護區」，希望更能有效地保護中華白

珠江河口的魚類可休養生息，亦間接令中華白

海豚，這亦直接令香港的海豚得益。

海豚有多些覓食機會。而經過數年的論證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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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述說 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這日到那日 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無言無語，也無聲音 可聽。他的量帶通遍天下，他的言語傳到地極。 詩篇 19:1-4

這是我們在野外見過最老的中華白海豚

第九章

精彩的一生

從擱淺的中華白海豚身上，我們研 究員漸漸了解到牠們一生成長的過程， 這些資料對保育工作尤其重要。中華白 海豚原來是一種長壽的動物，一般可活 第 九 章 精 彩 的 一 生

到三、四十歲，所以我見到在海中生活 的海豚，有些可能和我同齡，或許有些 比我年長呢！正因為牠們的壽命較長， 我們雖然已研究了牠們八年之久，但 亦只是牠們一生的兩、三成時間，所 以我們還需努力地長期監察牠們一生 的狀況。

孩童年代的海豚與成年海豚 截然不同，呈淺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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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精 彩 的 一 生

傳宗接代 一般中華白海豚在每年的五至八月期間交 配，而母豚需要懷胎十一個月左右，胎兒才會 出生，所有海豚大多一胎只懷一條海豚。當小 海豚出生後，母親便要哺餵高脂肪的乳汁令小 海豚積存一層厚厚的皮下脂肪以保持體溫，所 以母豚投資在小海豚的體力是極多的，而每一 次生產亦只能養活一條海豚。海豚媽媽大多隔 至少三年才生一胎，所以牠們的繁殖率可說是 很低。這表示我們更要珍惜保護牠們，否則當 牠們數目下降時，便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復原 來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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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小豆丁

第 九 章 精 彩 的 一 生

初生小海豚出母胎的時候，大約有一米

幼豚在出生頭數個月都要緊貼在母親的身

長，重約十多公斤，而外表上最特別的是有一

邊，方便吸取乳汁。剛出生的小海豚的樣子十

行行的「胎褶」。由於長長的海豚在母親的腹

分趣怪，而到水面呼吸的姿勢也絕不流暢，需

部佔據不少空間，而母豚為要在水中保持流線

要多練習才會習慣。我便曾有幸見過小海豚剛

形的體形，所以小海豚在母胎中會屈曲成U字

出母胎的情況：小小的海豚被一大群成年海豚

形，即頭和尾在同一方向，所以當牠們出世

包圍，像在為迎接牠的出生而慶祝，大家都十

以後，屈曲的身驅變得筆直起來，而在表皮

分興奮地圍著海豚團團轉；這時見到小海豚旁

便留下一行行的褶痕，待牠們漸漸長大、皮

的母豚，經常溫柔地用長長的吻部將小海豚托

下脂肪慢慢積聚而令身體膨脹後，胎褶便會隨

出水面，甚至有數條成年海豚將小海豚放在背

之消失。

上，可能小海豚不太習慣如何上水呼吸，需要 其他海豚叔叔嬸嬸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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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剛出生的海豚還未懂得到水面呼吸，兩隻成年的海豚遂從旁協助把 小海豚托到水面。留意到小海豚身上縱向的「胎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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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精 彩 的 一 生

少年的海豚身上滿佈斑點

色彩絢爛的一生 中華白海豚最吸引人注意的地方，莫過於

色便慢慢地褪去，成為密密的斑點，滿佈斑點

其鮮豔奪目的顏色，但有否發覺每一條海豚的

的海豚，看上去就像塊發霉麵包，樣子十分滑

顏色都好像有些不同呢？原來牠們在成長過

稽。當牠們逐漸成長，雌性海豚身上的斑點便

程，身體的顏色會不斷改變，令我們可根據體

會逐漸減少，至成年已變成一條漂亮的粉紅

色，分辨出牠們已到達哪一個生命週期。

海豚，只留下少量斑點在頭部，老年的甚至

初生的幼豚自出母胎後，身體大多呈灰黑 色，而肚皮卻是白白的。當幼豚逐漸成長，膚 色便慢慢地變淡，隨即進入少年期時，這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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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點斑也沒有。而我們相信雄性海豚成長至 成年時，斑點會褪得較慢，成年的可能仍滿 佈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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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奪目的粉紅 中華白海豚的粉紅顏色吸引了科學家的注

便慢慢變白，令我們相信牠們白裡透紅的顏

意，因為在芸芸八十多種鯨魚海豚中亦沒有如

色，應與牠們散熱有關。當牠們活躍運動時，

此粉紅的成員，令人刮目相看。起初有人以為

為了保持身體的正常溫度，體內多餘的熱量便

牠們的皮膚可能有某種特別色素，甚至有人胡

會經血液，由血管帶到表皮以助散熱，情況就

說牠們因吃了有毒素的魚而令身體顏色出現變

如我們運動的時候，面頰總是紅紅的。有時我

化。經過多次的解剖經驗後，似乎上述的理由

們甚至見到小海豚白白的肚皮，在跳躍出水面

都不大準確。當中華白海豚死後，牠們的顏色

的時候也是粉紅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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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懵仔魚」黏附在這少年海豚的身上，所以這海豚 拚命在水面跳躍，希望可擺脫這難纏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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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精 彩 的 一 生

至於為何只有珠江河口的中華白海豚才是

出沒襲擊牠們。但華南沿岸的白海豚生活在混

粉紅色，我個人相信與牠們的生活環境有關。

濁的河口環境，那裡沒有任何天敵，牠們可能

一般海洋哺乳類動物大多呈灰黑色，此乃在海

因此不需要保護色，而慢慢地牠們的體色便演

洋中的保護色，以逃過天敵如鯊魚的捕獵，譬

變成粉紅色。當然這只是一個推論，至今這說

如南非和澳洲北部的中華白海豚(即駝背豚)便

法仍未能得到證實。

是呈深灰色，因那兒的水較清澈、亦較多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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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生的終結

第 十 章 一 生 的 終 結

生老病死，在海豚來說亦是平常的事。當

逝；有些更是由幾個不同因素而令其慢慢死

牠們的生命結束後，身體便會慢慢沉到海中，

亡，當然我們不會排除有相當數目的海豚因為

然後慢慢發漲而浮上水面，有些最後會漂到海

年老而自然死亡。再加上八、九成以上的中華

岸邊，我們稱之為「擱淺」。在香港過往的鯨

白海豚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相當腐爛，令

豚擱淺紀錄中，九成五以上的海豚在擱淺時已

我們對其死因研究更是困難重重。但根據過去

死掉，只有極少數在擱淺時仍是活生生地。而

積聚的點滴資料，再加上研究活生生的海豚的

每年平均約有八至十條中華白海豚擱淺後給我

狀況，我們還可理解到牠們在香港水域要面對

們發現。當然有些海豚死後並沒有在香港擱

哪一些威脅…

淺，或在偏遠地方擱淺而不為人所發現。 其實，生活在香港的中華白海豚實在面對 很大的壓力及威脅，我們便試圖在海豚屍體上 看看有否留下一些死亡原因的線索，或許可幫 助我們制定更多有效措施保護牠們。但往往海 豚的死因都十分複雜，有些因為某一威脅令牠 們即時死亡，如被漁網纏死、被船葉打死；有 些則因為長年累月受到壓力而令牠們英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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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一 生 的 終 結

生活在繁忙的香港水域，中華白海豚便要

逃脫，但不排除有些仍會被纏住後窒息而死

經常面對被船葉打傷或打死的危險。有些人可

亡。在已辨認的海豚中，我們亦發覺不少海豚

能認為，中華白海豚如此聰明，對周圍環境如

身上留下被漁網所傷的記號，如我們經常碰

此熟悉，必定能避開船隻行駛的地方。但事實

見的 Ringo，相常牠在小時候被漁網纏住頭

上，香港水域的繁忙程度而令海豚很難找到一

部，幸運地牠能及時逃脫，但漁網卻在牠頭上

些少船的地方。而且，在繁忙的水道上，就算

留下永久的環形疤痕，令我們在海上一眼便能

海豚對環境有多靈敏，但在嘈雜的水底環境可

認出牠。

能令其警覺性降低，亦有可能意外地被撞傷或 撞死。情況就如我們嘗試橫過繁忙的馬路時， 無論如何地小心警覺，意外總時有發生。在我 們已辨認的海豚中，便有多條海豚被船葉打傷 的證據。 另一直接令海豚致死的原因，就是牠們在 跟隨漁船後覓食時，不小心地被漁網纏住。雖 然曾聽漁民說強壯的中華白海豚可弄破漁網而

這海豚(SL30) 的背鰭被船葉打得「倒了下來」

NL112 - 這海豚頭上左邊的疤痕相信是被漁網 造成的，牠受了這傷仍能生存真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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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1 - 在背鰭基部有個環形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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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一 生 的 終 結

這海豚的尾部受了嚴重的感染

隨著珠江三角洲不斷蓬勃的工業發展，珠

少工業及農業用的環境污染物，譬如在牠們的

江口便成為所有污水的排放地方。現時，香港

皮下脂肪發現有機氯化物如 DDT、PCB等，

及珠江口的水質污染情況令人非常憂慮。中華

及在腎臟及肝臟發現重金屬如水銀等。令我們

白海豚身為珠江口生態系統或食物鏈的最高消

困惑的是，究竟在個別海豚發現環境污染物，

費者，水質污染的影響對牠們來說是最顯而易

會對牠們的健康構成什麼影響呢？

見的。我們在擱淺的中華白海豚身上，發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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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白海豚實應該擁有一個更清潔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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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一 生 的 終 結

由於沒有臨床實驗的證明，世界各地科學

來更可能會大興土木，令中華白海豚賴以為生

家對有關鯨豚受水質污染的影響仍然所知甚

的天然海岸線進一步受到破壞，而填海或海上

少。但從一些個別例子可間接推斷，鯨豚會因

工程亦令海豚的棲身地「買少見少」。我們必

身體積聚過多重金屬及有機氯化物而令免疫系

需知道，任何威脅中華白海豚的因素，都能藉

統受損，有些更會因環境污染物而令生殖系統

著有效的措施得以紓緩，但填海而令海岸消失

出現問題；而由於有機氯化物可由母豚的乳汁

的結果是不能逆轉的，將來要補救亦已太遲。

傳至下一代，所以母豚生的第一胎可能會因有 機氯化物濃度過高而導致死亡。總括來說，長 期的水質污染問題會令香港中華白海豚種群的 長遠健康大打折扣，情況實不得不重視。 棲身地的減少亦逐步威脅中華白海豚的生 存。香港的填海工程及海岸建設在過去短短的 數十年而慢慢地侵蝕八百公里的海岸線，而大 嶼山及新界西北區因面向珠三角，在可見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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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新機場興建相關的大型填海工程，令中華白海豚 的棲息地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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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一 生 的 終 結

除了上述的威脅外，中華白海豚還有面對 其他有形無形的影響，如觀豚活動的騷擾、川 流不息的船隻及水底工程的噪音，都令海豚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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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活動及與同伴溝通都受到影響；而過度捕魚 亦令牠們尋找食物時愈來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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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海豚保育 我們一生 的使命

第 十 一 章 海 豚 保 育 我 們 一 生 的 使 命

中華白海豚在香港的水域一向與世無爭，

訂立的野生動物保護條例、海岸公園條例 (為

與我們人類互不相干。但在過去短短數十年

海豚成立「沙洲、龍鼓洲海岸公園」) 都為保

裡，我們城市的急速發展卻對牠們步步進迫，

護中華白海豚提供了一些基礎。針對日益繁多

令牠們無日安寧。我們作為地球的管家，認識

的大型基建工程，環境影響評估條例亦規定工

中華白海豚正面對的危機後，又可作什麼來保

程進行前需仔細評估對海豚及海洋生態環境的

護牠們呢？這正是我們每一個香港人要思考

影響，我和我的恩師 Dr. Jefferson亦經常參

的問題。

與環評工作，好減低中華白海豚所受的騷擾及

無論政府、或一些本地團體，都已為中華 白海豚的保育工作盡了一分力。譬如香港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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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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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鼓洲附近游弋的中華白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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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一 章 海 豚 保 育 我 們 一 生 的 使 命

沙洲也是中華白海豚其中一個常出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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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一 章 海 豚 保 育 我 們 一 生 的 使 命

在過去的日子，漁農自然護理署亦每年資

交流中華白海豚的保育工作及研究進展，而兩

助我們的鯨豚研究工作，以長期監察中華白海

地政府亦促成我們研究員能在珠江口水域進行

豚在香港的狀況。這些最新資料亦用作評估現

海豚研究的工作。

行保育措施的成效。漁護署每年與廣東省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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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一 章 海 豚 保 育 我 們 一 生 的 使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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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班研究員常說，單靠我們數人的力

研究員亦非常重視教育的工作，透過小冊子、

量，實在不能為海豚的保育工作作出太大貢

網頁、公開講座等渠道，與香港市民分享中華

獻；故我們需要普羅大眾的支持及認同，才能

白海豚的故事。希望大家亦能盡一分力，保護

夠繼續我們的研究工作。所以，漁護署及海豚

香港的中華白海豚及牠們生活的海洋環境。

中 華 白 海 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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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看到中華白海豚是令人興奮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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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中華白海豚的未來 在香港，中華白海豚的出現令港人難以置

障牠們在香港生存的應有權利？我們香港人能

信，但牠們卻的的確確地生活在您和我的周

否向世界 (尤其是發展中國家) 展示，大自然

圍，盼望能與我們和平共處。雖然我們為中華

與人可和平共處，我們亦有能力可好好管理我

白海豚帶來眾多威脅及災難，令牠們的將來蒙

們脆弱的生態環境？我們的下一代又能否繼續

上陰影，但中華白海豚又似乎擁有極大的容忍

在香港看到中華白海豚的出現？若我們堅定地

能力，不斷寬恕我們對牠們所做的一切一切。

要確保中華白海豚在香港能繼續在香港生活，

但我們到底是否要將牠們推向容忍的極限？牠

我們便要齊心合力，用實際的行動以支持保護

們本是香港的原居民，而我們亦有沒有能力保

海洋環境的政策及活動。

希望您聽過中華白海豚的故 事後，與其他身邊的朋友分享， 我們亦誠邀您加入我們保護海豚 的行列。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成立於2003年12月，是香 港首個專為保育香港中華白海豚及江豚而設的獨立 非牟利團體。我們一班籌委希望藉著成立學會，提 高公眾對香港及世界各地鯨豚的認識；並希望以實 際行動，保育這種彌足珍貴的動物，並讓公眾參與 我們的教育及研究工作。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將致力 ＊向公眾推廣 ＊ 香港水域的海豚(包括中華白海豚和江豚)及世界各地的海 洋哺乳類動物的生態及存護 ＊ 保護本地海豚及其生境的重要性 ＊ 觀豚活動對海豚的影響，及提高香港觀豚業的質素 ＊ 國際鯨豚保育問題，如海豚馴化飼養、捕鯨、漁民誤捕及 海洋污染

＊ 在香港、中國及台灣等地進行野生海豚生態研究 ＊ 教育學童有關保護海豚及海洋環境的重要性 ＊ 提供研究實習、義務工作等機會予有志保護海豚的人士 ＊ 讓海豚愛好者可以聚首一堂，互相交流

現在就加入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吧！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是一個政府註冊非牟利機構，其工作主要依賴公眾支持。只有您 的參與及支持，我們才能持續海豚保育的工作。在此我們邀請您成為我們保育海豚家庭 的一份子，與這些海洋的精靈建立更深厚的友誼！� 網址 ：www.hkdcs.org

電郵：info@hkdcs.org

電話 ：(852) 2866 2652

傳真︰(852) 2802 1126

學會地址 ︰P.O. Box 156, Tung Chung Post Office, Hong Kong

相信大部分人都會認同，海豚是一種叫人感到親切的動物；但是，真正認識牠 們的人卻並不太多！從事鯨豚研究六年多的 Samuel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會長)， 每週都探訪香港的中華白海豚及進行長期研究項目，多年間早已與牠們成為好 朋友！這一次，Samuel願與你分享他與中華白海豚的一點一滴，希望你也能從 中感受到牠們的珍貴之處，更深認識和保護香港這一顆明珠！

Published & Printed in Hong Kong

HK$7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