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見尾 – 小泥灘上的保育大事 (作者︰守護龍尾大聯盟) Conserving Lung Mei (Author: Save Lung Mei Alliance)

神龍 守護龍尾大聯盟 編

小

見

泥 灘 上 的 保 育 大 事

神龍見 小 泥 灘 上 的 保 育 大 事

守護龍尾大聯盟 編

本 書 刊 所 載 之 一 切 內 容（ 文 字、 插 圖 及 相 片 等 ） 均 屬 作 者 之 個 人 意 見， 不 代表「守護龍尾大聯盟」的立場。特此聲明。

目錄 7

前言

9

第一 章 龍 尾 之 美

11

與 龍 尾 的 五 載 情 緣 ──由 與 世 無 爭到永無寧日 ■ 黃志俊

20

守衞 龍 尾 灘 大 事 記

25

龍尾 灘 獨 特 之 處 ■李 錦 華 （ S i m Fish）

31

第二 章 龍 尾 守 衞 戰 第 一 回 ： 挑 戰 環 評 大 怪 獸

33

海 星 的 震 撼 ──記 首 次 民 間 生 態 調 查 ■ 李少文

38

觀 賞 龍 尾 生 物 的 提 示 ■李 錦 華 （SimFish）

40

龍尾 人 工 泳 灘 是 如 何 「 被 合 理 化」的 ■專訪前環評小組主席吳祖南

48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工 程 的 九 大 荒 謬 ■ 李錦華（SimFish）

61

環諮 會 成 員 稱 職 嗎 ？ ■ 朱 漢 強

65

滅 殺 龍 尾 生 物 的 「 刁 p r o c e s s 」 ■ 李少文

69

第三 章 龍 尾 守 衞 戰 第 二回 ： 地產 霸 權 ？ 還 是 為 民 請 命？

71

龍 尾 發 現 生 態 寶 庫 怎 麼 成 了 「壞消息」 ■朱凱迪

77

被 代 表 的 大 埔 居 民 ■勇 先 、 陸 凌綠

81

龍 尾 爭 議 ( 不 ) 是 什 麼 ■陳 劍 青

89

第四 章 龍 尾 守 衞 戰 第 三回 ： 民 間 起 動 一 線 曙 光

91

海 岸 泳 池 ──發 展 與 保 育 的 多 贏 方 案 ■ 郭惠玲

99

我 是 龍 尾 生 態 守 護 隊 的 一 員 從星海到海星 ■關祝文

105

沙 灘 替 代 方 案 ──烏 溪 沙 和 渡 頭 灣 ■ 司馬文

109

只 有 海 洋 ， 沒 有 海 洋 教 育 的 香 港 ■ Dr. Costa Chan

113

別 讓 孩 子 患 上 「 大 自 然 缺 失 症 」 ■ 海星

119

泥灘、沙灘、龍尾灘 ■區家麟

125

香港的海洋保育政策 ■陳竟明

131

第五 章 龍 尾 守 衞 戰 第 四 回 ： 告 急 ！ 告 急 ！

132

陸 恭 蕙 的 信 用 額 碌 爆 卡 了 ■ 吳 志森

135

龍 尾 生 物 遷 移 可 行 嗎 ？ ■ 侯 志 恒、梁凱珊

138

別假 「 下 一 代 」 之 名 行 荒 謬 之 事 ■張秀賢

141

龍尾 ： 區 議 會 就 是 始 作 俑 者 ■ 黃俊邦

148

龍尾 灘 ： 前 任 行 政 長 官 意 志 淹 沒公義、政策和程序 ■ 林超英

151

龍尾 不 能 失 ： 替 林 超 英 補 足 未 說完的話 ■ 黎廣德

154

龍尾 錯 在 不 專 業 、 不 民 主 ■譚 凱 邦

159

龍尾 運 動 ──環 保 團 體 可 以 站 得 更 前嗎？ ■何漢威

167

第六 章 結 語

168

還 有 多 少 個 龍 尾 ？ ■李 少 文

172

守 衞 龍 尾 第 五 回 ──司 法 覆 核 ？ ■郭惠玲、李少文

177 178 180

附件 I 聯 合 聲 明 反 對 在 龍 尾 興 建人工沙灘 II 聯署信件 就 城 規 會 對 汀 角 分 區 計 劃 大綱草圖編號 S/NE-TK/14 的決定表示遺憾

182

III 新聞稿 漁 護 署 權 威 掃 地 海 岸 保 育 不聞不問成幫兇 聯 盟 成 立 守 護 隊 代 行 職 務 擔教育保育工作

184

I V 龍 尾 2 2 種 具 保 育 價 值 潮 間 物種名單

188

V 2 0 1 2 年 1 0 月 2 9 日 致 香 港 特 區政府行政長官梁振英先生信函

190

V I 2 0 1 2 年 1 0 月 2 9 日 致 香 港 特 區環境保護署署長王倩儀女士信函

197

鳴謝

龍尾灘明星

大口犁突鰕虎

萬千星輝

p

魚與槍蝦

神出鬼沒

魔鬼魚 p. 86

八爪魚 典範 母愛 37

飛白楓海星

管海馬 瀕危 全球

p.28

3 .2

p.

最佳拍檔

p .3 6

殼戰高手

猶豫寄居蟹

金藍色舞者

葵

巴布亞硝水母

千手海

額蟹

海中寶

闊額大

石

海蛞蝓 p.1 65

清道夫 紫鉗 4

16 p.

8 p.12

華麗 色彩

p. 12 9

7 p.8

前言 守衞龍尾，就是守衞常識。

整件事情最令人憤怒之處，就是政府以程序 之名，行反常理之事，程序成了把反智合理 化的政治工具，何其可悲。 更何況，人應該憑良心做事，良心和公義， 超越程序。或許有人說，公義與否尚有價值 判斷，我未必同意你定義的公義；但常識， 只是說事實。我們做科學的人，最基本的， 就是要說事實、讓數字說話。 香港過去一年退步很多，愛香港的人無法置 身事外：核心價值要捍衞，敢言說真話要拍 掌，現在連基本的常識也要守護。 此書，就是要讓科學證據、數字和簡單的常 識，再一次響亮地告訴大家，龍尾不能失。

小畫家：月亮（吳學思） 鄉師自然學校 一年級學生

龍尾之美

第一章

看似平平無奇的小泥灘，原 來是個生態大寶庫！一眾生 態愛好者本可逍遙自在，沉 醉山野海洋間，卻為了守護 龍尾的生物，一頭栽進惱人 的政治與官僚裏。

與龍尾的五載情緣── 由與世無爭到永無寧日 黃志俊 此 迷上觀鳥，自 十多年前開始 不 論壇發言人。 蟲，或是其貌 香港自然生態 變化萬千的昆 獵 心眼，不論是 都 喜 愛「 攝 」 打開愛自然的 一 切 活 物， 他 至海中水裡的 平。 揚 的 蜘 蛛， 以 為牠們抱打不 龍尾的事情， 認識，更因着

為 了 反 對 龍 尾 建 人 工 沙 灘 ， 眨 眼 已 堅 持 了 5 年 ，回想也感到很神奇！ 一 路 走 來， 其 實 我 並 不 孤 單 ， 因 為 當 中 我 認 識 了 一 群 臥 虎 藏 龍 、 來 自 「香港自然生態論壇」的版友們，我們從虛擬世界走到現實生活，由 單 單 吹 水 ， 到 落 手 落 腳 ， 出 錢 出 力 ， 成 為 難 得 的志同道合好友。

與龍尾結緣 ──難 忘 的 深 夜 考 察 成 立 於 2 0 0 6 年 6 月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因 為 保 育龍尾事件使人認識， 本來只是讓生態攝影發燒友交流的平台，我想網主 Owen 當初也想不 到後來會成為民間保育人士的聚腳點。 為何一班只是放假時喜愛上山下海的生態攝影發燒友，會搖身一變， 成 為「 龍 友 」（ 保 育 龍 尾 之 友 ） 呢 ？ 追 溯 事 情 的 起 點 ， 原 來 最 先 來 自 2006 年 底 G r e e n D e v i l 李 少 文 在 論 壇 上 轉 載 明 報 關 於 人 工 沙 灘 的 報 導。 文 章 引 起 了 版 友 S i m F i s h 李 錦 華 的 注 意 ， 他 的 帖 文 很 受 歡 迎 ， 因 為 論 壇 上 海 洋 生 物 攝 影 的 風 氣 正 是 由 他 一 手 引入。

「香港自然生態論

李錦華在論壇發表了「寄居蟹抗議大埔起人工沙灘」一文，引起版友

壇」長期在龍尾灘進

極 大 反 響。 起 初， 我 都 沒 有 太 積 極 參 與 討 論 ， 也 沒 有 如 李 錦 華 般 深 入

行生態觀察及調查，

研究環評報告的內容，直至旁聽了環境諮詢委員會環評小組會議，才

於 2008 年 將 資 料 編

猛然醒覺事態的嚴重。

寫成《大埔龍尾地理 及生態調查報告》，

龍尾顛覆我 的 海 洋 知 識

供公眾人士免費下載

回 到 家， 我 馬 上 在 論 壇 出 了 一 個 「 龍 尾 告 急 」 的 帖 子 ， 指 出 環 諮 會 成

不斷更新資料，現已

員雖然對這個環評報告提出種種的提問，但在全港最頂級的環境顧問

成為全港記錄龍尾生

查閱，亦在論壇網站

態資料最詳盡的民間 組織。

11

第一章 龍尾之美

護駕下，所有疑問也看似得到破解（這並不代表問題不存在或被徹底 解 決 ） ， 即 是 說 ， 環 評 報 告 一定會獲得通過！ 此帖文引起不少討論，我們更決定了 12 月 22 日晚上展開首個生態考 察活動。那天冬至飯後，我便跑到龍尾赴約，我們一手拿電筒，一手 拿相機，見什麼拍什麼，四散「各自搵食」，突然有人大叫「紅色的 海星呀」，一幫人就跟着一擁而上。整個過程，不斷有新發現，處處 都有驚喜，例如：大如臉盆的斑砂海星、行動迅速的八爪魚、透明獨 特的海蝦、受保護的海龍等等，直至水漲淹蓋整個泥灘，我們還捨不 得離開。 我 本 身 是 以 海 洋 生 態 為 專 業， 自 己 也 算 是 在 香 港 有 相 當 潛 水 資 歷 的 人，也有不少在潮間帶考察的經驗，但這晚的龍尾卻深深衝擊了我過 去的所學所知！紅樹林生態價值高人人皆知，但原來像龍尾那樣既有 石又有沙的平緩海岸，水退後也是一個寶庫！各式各樣的海洋生物都 龍尾灘常見海岸生

在這個淺灘生活、覓食，甚至繁殖和育幼，原來我對香港自然生態和

物與一般海岸公園

海洋知識是多麼不足！

見到的珊瑚及海水魚 不同，主要是潮間帶 生物。潮間帶，簡言

環 諮 會 ──不 公 的 投 票 結 果

之，即是一個灘岸在

接 着 的 工 作 令 人 忙 得 不 可 開 交， 我 們 先 在 聖 誕 節 舉 行 記 者 會， 得 到

潮水漲退之間的地

不 少 傳 媒 報 導， 又 致 公 開 信 與 環 境 保 護 署 署 長 及 所 有 環 境 諮 詢 委 員

帶，潮間帶生物就是 棲身在這地帶的生

會 成 員 ， 要 求 不 通 過 失 實 的 環 評 報 告。 同 時， 我 們 又 啟 動 救 救 龍 尾

物，遊人不用潛泳，

blog， 收 集 市 民 保 留 天 然 泥 灘 的 聲 音。 結 果， 環 諮 會 大 會 還 是 有 條

站在泥灘上，或在淺

件（with condition) 接 納 環 評 報 告 ， 當 中 要 進 一 步 符 合 的 條 件 亦

水地帶，已可以觀賞 各種由海洋孕育出來

非常不合理和荒謬，包括要求該顧問公司提供補充報告去證明龍尾生

的生物。

態價值低，以及若發現有保育價值的生物時，建議如何進行生物遷移 等 。 這 樣 的 條 件 ， 無 疑 是 教 導顧問公司如何取得環境許可證。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決 定 將 行 動 升 級， 聯 同 另 外 十 個 環 保 團 體， 在 2008 年農曆新年到禮賓府向特首請願，近 70 個朋友參與了這次「龍 尾魚蝦蟹大團拜活動」，並送上特製龍尾道具給行政長官。我要如此

12

詳細列出各項請願活動，是因為最近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說，環保人 士在工程最後上馬階段才突然反對，令我非常憤怒。即使高官忘記或 忽 略 了 相 關 的 新 聞 報 導， 但 怎 可 能 把 我 們 致 政 府 的 公 開 聲 明 視 而 不 見 ， 誤 導 市 民 以 為 我 們 都 是 「 忽 然 環 保 」 ？ （ 註 1）

出錢出力 讓更 多 人 認 識 龍 尾 之 美 我 們 繼 續 自 發 到 龍 尾 調 查 和 拍 攝， 版 友 BWA 建 議出版一本小冊子《小泥灘．大發現﹣龍尾潮 間生物圖鑑》，剛巧有一間出版社聯絡我們， 義 務 協 助 排 版 的 工 作， 印 刷 和 郵 寄 的 費 用 則

註 1： 林 鄭 月 娥 於

由 版 友 們 集 資 而 成 ，0 8 年 7 月 印 好 了 5 千 本 ，

2012 年 11 月 2 日 出席中大講座時表

免費寄給全港中小學圖書館、政府部門和環

示，大埔龍尾人工泳

保 團 體。 這 本 以 超 過 130 種 生 物 照 片 力 證

灘計劃，得到大埔區

龍 尾 的 生 物 多 樣 性， 成 為 香 港 少 有 的 海 岸

議會一致支持，當區 居民亦有質疑，為何

生 物 圖 鑑。 有城 規 會 委 員 收 到 小 冊 子 ， 在 龍 尾 的博

至今才有強烈反對聲

客 留 言 說， 十 分 欣 賞 我 們 的 努 力 ， 更 讚 歎 龍 尾 生 物 之 美 ； 亦 有 小 學 老

音，又反問當有保育

師來郵希望多取 50 本給學生；後來在香港書展義賣，10 元一本的小

人士反對就隨便推翻 計 劃， 是 否 香 港 認

冊子更是生態書籍中的搶手貨。

同 的 施 政 態 度。 她

2 0 0 8 年 中 ， 龍 尾 事 件 略 為 沉 靜 ， 間 中 若 有 傳 媒 約 專 訪， 我 們 都 有 求

認同龍尾現時的水

必 應 ， 往 往 出 動 數 名 版 友 為 他 們 尋 找 生 物 拍 攝 。版友 sttsim 更利用

質 不 理 想， 但 開 拓 泳灘計劃，正正帶來

自己在地區報的專欄，不斷介紹龍尾各種的海洋生物，亦有學生投稿

改善區內排污系統的

到 報 紙 和 雜 誌 。總 之 ，每 人 都 拼 盡 一 己 之 力 ，希望保持龍尾的曝光率，

機會，當局聽取環保

但始終未能引起社會熱切關注。有一刻，我們覺得像走入了死胡同，

團體意見後，定出打

除了我們一班傻子希望拯救這片生態寶地外，其他人對保育海洋生物

造汀角東保育生態區 計劃，希望帶來保育

的意識仍然很弱。

同發展雙贏方案。她 又提到，行政長官梁 振英亦關心龍尾泳灘 計劃，而且是崇尚保 育、愛耕種的人。

13

第一章 龍尾之美

城規會想偷步 環評獲通過 按城市規劃條例，興建人工泳灘需要更改龍尾的規劃用途。政府早在 環 評 獲 通 過 之 前、08 年 3 月 便 向 城 規 會 申 請 改 變 龍 尾 的 分 區 計 劃 大 綱。我們馬上在論壇呼籲版友反對是次的申請。雖然在香港項目發展 的程序上，沒有規定更改土地用途或環境影響評估的次序先後，但龍 尾項目是一個爭議性大的項目，而且環諮會仍在等待顧問公司的補充 報告的時候，城規會安排龍尾申請於 10 月 17 日進行表決。由於城規 會 有 公 眾 表 述 的 部 份 ， 版 友 l ittlelittle 親 身 到 場 發 言 ( 全 文 見 附 件 ) ， 同 場 亦 有 世 界 自 然 基 金 會 代 表 和 一 大 埔 青 年 反 對， 不 知 是 甚 麼 註 2： 第 二 章 ﹣ 挑

原 因 ， 城 規 會 決 定 暫 緩 表 決 龍尾的申請。

戰環評大怪獸詳細分 析 了 環 評 的 漏 洞，

08 年 10 月尾，顧問公司終於向環諮會遞交補充報告，由於報告集中

以及環諮會組成的問

生態部份，內容十分技術性，很多環諮會委員都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

題。(P.31)

識，但給予他們消化的時間不足兩星期，便要在 11 月 10 日開會討論 是否接納。如此手段實在令人氣結，但最令我不滿的是，報告竟用了 很 多 非 正 常 手 段 ， 把 龍 尾 的 生態價值刻意矮化。 （註 2） 由於時間緊迫，一眾版友們都花了多個晚上，仔細閱讀報告的內容， 整 合 成 2 0 頁 的 回 應 ， 反 駁 當 中 的 失 實 論 點。 環 諮 會 開 會 當 日， 版 友 l i t t l e l i t t l e 把 文 件 親 自 交 到 各 委 員 手 上， 而 且 列 席 當 日 會 議 的 公 開部份。會上雖然有數名委員力指報告的不是，土木工程拓展署與顧 問都無法回應種種疑問，但最終亦未能達成任何共識，代主席以極不 尋 常 的 投 票 方 式 表 決 ， 最 終 以他手上的一票有條件通過環評報告。

再敗於城規會 戰友們心灰 輸 掉 了 環 諮 會 ， 城 規 會 於 1 2 月 3 日 再 次 討 論 龍 尾 的 會 議， 成 為 我 們 的 主 要 戰 場 。版 友 b l a c k d o g t o 在 11 月 23 日於龍尾戰隊內務部發帖， 發起出版一份《大埔龍尾地理生態調查報告》。版友們為撰寫報告， 不惜工作至凌晨三四點，加上版友貓魔鈴迅速而專業的排版，竟然趕 及在城規會開會前完成。我們希望委員能看到最真實的生物樣貌，採

14

用全彩色影印加釘裝，每位委員一本，而所需的費用，也是內務部的 版友出錢，真是心血金錢盡出的一次。 這 次 到 城 規 會 申 述 的 版 友 們 有 s t tsim、blackdogto 和 l i t t l e l i t t l e ， 內 容 鏗 鏘 有 力， 可 惜， 城 規 會 最 終 還 是 批 准 龍 尾 的 土地用途申請，理據是環保署已接納環評報告。其實這個結果我們都 心 裡 有 數 ， 因 為 大 家 都 知 道 城 規 會 的 立 場 往 往 都是重發展、輕保育。 我 們 相 繼 輸 掉 了 環 諮 會、 城 規 會 這 兩 個 算 是 容 許 公 眾 參 與 的 法 定 程 序 ，當 中 花 了 最 多 心 血 的 l i t t l e l i t t l e 都 開 始心死，漸漸退下火線。 接着還需要通過的便是行政會議和立法會財務撥款這兩關。行政會議 如橡皮圖章，而財務撥款何時進行也非我們所能預計，我們頓時變得 被動了。

為龍尾留紀 錄 我們無法肯定龍尾的命運，所以一直努力為泥灘留下紀錄。其中一次 令我畢生難忘的經歷，是幫香港電台《山水傳奇》拍攝《海洋之窗》 的龍尾特輯。版友們為了讓龍尾的海洋生物留下最美的影像，傾力相 助， 其 中 一 天 拍 攝 時 氣 溫 只 得 5 度， 我 們 在 海 邊 頂 着 強 風， 濕 着 雙 腳 ， 禁 不 住 不 停 顫 抖， 但 因 着 攝 影 師 們 的 專 業 認 真 態 度， 我 們 一 點 也 沒 有 放 鬆， 低 着 頭、 彎 着 腰 找 海 洋 生 物 ， 也從沒有想過在這麼寒冷 的 日 子， 龍 尾 仍 是 生 機 處 處。

15

第一章 龍尾之美

我們努力為龍尾發聲達一年多，漸漸引起部分公眾的注意。其中反應 最 好 的 一 次 是 0 9 年 初 由 O w e n 提議舉辦的龍尾講座，提議一出，有人 馬上列出講座流程，接着有人負責訂場地，有人設計海報，有人聯絡 其他的合辦團體，宣傳海報一出，反應熱烈，要轉用 150 人大房，但 八 天 內 名 額 都 爆 滿 ， 令 我 們 喜 出 望 外。「 不 一 樣 的 泥 灘 龍 尾 生 態 傳 奇」講座當日，版友如此描述：「在完全冇開會情況下，都曉得自動 埋位做嘢，安排場地、聯絡嘉賓、安排攝影，以致細節如邊個負責開 燈熄燈、拖板插電、登記入座等等都有專人負責，成套自動駕駛系統 咁，只可以用一個詞嚟形容各工作人員：『非常醒爬』。」遇上這樣 好 的 同 伴 ， 是 龍 尾 運 動 得 以 延續的最大力量。

16

龍尾再次成 為 焦 點 「 救 救 龍 尾 」 的 運 動， 直 到 2012 年 7 月 出 現 新 突 破 。 突 破 書 誌 要 出 版一個關於海洋保育的專題，與我們合作在龍尾進行「百人再救龍尾 行 動 」， 因 為 反 應 良 好 ， 我 們 的 士 氣 頓 時 大 增 ! 當 日 召 集 的 義 工 們 不 想就此停止，於是繼續舉辦了多場的公眾導賞活動，為拯救龍尾海洋 生物盡最後一分努力。 在 眾 多 的 義 工 中 ， C arol 最 為 落 力 ， 帶 頭 在 Facebook 成 立 龍 尾 海 岸 教育中心專頁，而且以她在澳洲旅遊時的經驗，提出以海岸泳池取代 人 工 沙 灘 的 建 議， 這 個 多 贏 方 案 一 方 面 保 住 政 府 面 子， 又 回 應 了 大 埔 居 民 建 泳 灘 的 訴 求 ， 成 為 保 留 龍 尾 泥 灘 的 新 理 據。 （ 註 3） 我 們 聯 同 十六個環團發公開信，希望政府以新思維發展龍尾灘。之後，我們更 得到新當選的新界東候任立法會議員張超雄、范國威、陳志全及梁國 雄 支 持， 成 功 相 約 康 文 署 和 土 木 工 程 拓 展 署 商 討。 我 們 為 了 一 擊 即 中，更找到和聲關注組的專業建築師和規劃師，為我們提出的方案進

註 3： 人 工 沙 灘 與 其

行 基 本 的 可 行 及 設 計 研 究 ， 務 求 政 府 沒 有 推 卻 這個新方案的理由。

他突破發展，請看第 四章﹣民間起動 一 線曙光 (P.89)

沒半點誠意 的 政 府 這個會議最初安排在康文署總部開會，但後來卻在沒有特別原因下改 了 在 大 埔 運 動 場 開 會 ， 有 團 體 代 表 因 而 杯 葛 會 議， 因 為 政 府 這 樣 的 安 排像玩弄我們一般，但我們最終都抱着最大誠意出席會議。可惜，與 我們會面的官員，根本沒有權力決定能否採納新方案，只是按着一堆 舊 資 料， 繼 續 硬 推 人 工 泳 灘 。 令 我 最 氣 憤 的 是 ， 政 府 仍 採 納 顧 問 建 議 的 生 物 搬 遷 方 案， 更 硬 說 這 方 法 會 成 功 ， 我 在 會 上 直 接 問 官 員 們 ， 若 果你們被遷往別人的家裡居住會怎樣？ 與技術官僚會面無果，政府派出更高層的官員主動約見我們。我無法 想像，力主保育的政策局，竟然游說我們要先接受龍尾人工沙灘的事 實， 犧 牲 龍 尾， 才 有 機 會 保 育 汀 角 一 帶 ！ 我 明 白 這 是 一 個 政 治 現 實 ， 但我卻不能接受這是出自一些應該站在保育立場的官員口中。香港政

17

第一章 龍尾之美

府雖為一個整體，但不同部門或決策局之間應有自己的專業與立場， 為甚麼會站在自己部門宗旨的對立面辦事，而這又如何說服前線公務 員呢？我對此是絕對的失望。 政府令我們失望之餘，大埔區議會終於答應與我們會面。我們亦希望 以理、以情，為大埔的可持續發展和全港市民的利益，說服他們接納 替代方案。主席那天態度開明，虛心聆聽我們的建議，有一刻我甚至 相 信 他 們 會 游 說 政 府 不 再 強 行建人工沙灘。 可 是 ， 到 第 二 天 的 區 議 會 常 規 會 議， 民 建 聯 便 露 出 了 真 正 的 面 目。 （ 註 4）

他 們 既 不 接 受 新 民 主 同 盟 關 永 業 提 出 以 3 個 月 為 限， 向 政 府 釐

清環保團體疑問，更全力支持儘快落實人工沙灘及保育汀角的動議！ 會後，他們在面書上載一幅「要求政府落實汀角海岸生態保育計劃、 註 4： 有 關 區 議 會 在

以及儘快展開在龍尾復修泳灘的工程」的相片。看着這張相，只感到

龍尾人工沙灘中的利 益瓜葛，詳情可看第

「沒有最醜陋，只有更醜陋！」我必須要澄清，那個所謂復修泳灘，

三章﹣地產霸權還是

實質是填海、堆沙工程，一方面破壞生態環境，一方面又要求政府保

為民請命 (P.69)

育 ， 這 是 一 個 極 嚴 重 的 精 神 分裂！

堅實民意支持

年 青一 代 接 棒

政 府 和 區 議 會 都 企 硬 立 場 ， 民 意便成為我們最後的支持。 「守護龍尾大集會」的籌備時間不足兩星期，我們重演為公義而行動 的 「 自 動 波 」 威 力 ， 各 組 織 獻 出 自 己 所 長， 熱 心 人 士 出 錢 出 力。11 月 4 日，近 3 千人到達政府總部草地支持，想不到守護龍尾這單一環 保議題，竟能喚起這麼多人的支持，令龍尾的傳媒曝光率達至新高。 當日我遇到不少久未見面的朋友，有的拖男帶女，有的一家大小，全 都穿上藍色衣服，為守護龍尾獻上他們示威集會的第一次。最令我欣 慰的是，一群年青的大專同學手持龍尾生物照片，在政總的草地上獻 唱 一 曲 ， 我 看 到 運 動 的 新 動 力 ，我看到香港生態保育的希望。 這班大專同學其後更開展了龍尾的長期保育工作，分別為龍尾籌辦學 堂和守護巡邏工作等，這不是出於一時的衝勁，而是有承擔、有堅持

18

的 長 期 工 作 ， 在 此 ， 我 想 多 謝 他 們 的 努 力 與 付 出。

見證人性貪 婪 政 府 反 智 在 過 去 守 護 龍 尾 的 5 年， 我 們 一 班 生 態 愛 好 者 彷 彿 是 一 群 細 小 的 螞 蟻， 要 把 政 府 這 個 巨 輪 煞 停 ， 雖 然 曾 把 它 拖 慢 了 一 會 ， 但 那 巨 輪 仍 然 前 進 。 正 當 我 們 都 心 灰 意 冷 的 時 候 ， 又 有 新 力 量加入，重振士氣。 在整個過程中，不單龍尾精彩的生態令我大開眼界，更見證了利益當 前人性的醜陋，和顛倒是非的政府如何反智，守護龍尾不再只是純生 態保育的議題，更加是守護我們香港人都珍惜的核心價值，求真不要 假！ 另一樣很傷我心的，是過程中與我對奕的人，當中包括偽環團、顧問 公 司 、漁 護 署 等 人 士 ，不 少 都 與 我 相 識 ，也 有 人是我的大學師兄弟妹， 按理他們都是讀生態出身，所處的位置亦理應為自然生態發聲，但因 着香港怪異的制度，我們由同一陣線、愛海洋愛生態的人，因政府的 荒謬決定，而被推向對立面。而連我們這些最溫和的市民都要被迫起 來與政府對抗，社會如何有和諧的可能呢！

愧對妻子 卻無 愧 於 兒 女 我太太多次親口對我說：「龍尾人工沙灘不如快點建啦！」這分明是 一句晦氣話，但確是反映了我因為龍尾運動，失去了與家人相聚的時 間，太太和孩子們都不禁希望事情早日了結。 起 初 ， 太 太 還 興 致 勃 勃 帶 孩 子 一 起 參 與 龍 尾 活 動， 雖 然 他 們 都 很 喜 歡 那裡的海星、海膽和其他小動物，但我無法每次活動都帶着一家人前 往。 有 更 多 晚 上， 我 要 寫 文 章 、 處 理 龍 尾 的 資 料 和 聯 絡 工 作 ， 對 着 電 腦 至 深 宵 達 旦， 太 太 想 與 我 談 談 囝 囡 的 情 況 ， 我 都 左 耳 入 右 耳 出 。 有 時 她 為 了 等 我 回 家 ， 在 梳 化 上 睡 着 了 ， 令 我 心 痛 不 已。 對 家 人 的 疏 忽， 我 感 到 非 常 遺 憾 ， 若 最 終 龍 尾 灘 也 不 能 保 住 ， 我 的 遺 憾 還 要 加 多 一 點 ， 就 是 孩 子 長 大 後 ， 不 能 再 到 那 裡 ， 尋 回 他們快樂童年的時光。

19

第一章 龍尾之美

守衞龍尾灘大事記 1995

2003

2005

7 月 10 日

2007

2006

1月

7 月 18 日

區域市政局大埔

時任特首董

時任特首曾蔭權巡

區委員會提議在

建華將項目

視大埔後重申，龍

龍尾建公眾泳灘。

納 入《 施 政

尾人工泳灘是政府

7月8日

報 告 》25 個

25 項 優 先 的 社 區

政府堅持要該區的排污

優先展開的

設施之一。

系統工程全部完成後，

市政項目。

才進行龍尾灘的工程。

11 月 23 日 12 月

公開諮詢龍尾人工

土木工程拓展署發表

泳灘環評報告，報

《發展大埔龍尾泳灘工

告把龍尾評成為

程簡介》，預計工程將

「低」生態價值。

於 2008 年 12 月開始。

3 月 24 日

12 月 17 日

城規會批准在龍尾

環諮會環評小組通

填海 1.02 公頃。

過了環評報告。

12 月 23、29 日 香港自然生態論壇（以 下簡稱「論壇」）版友 到龍尾潮間帶進行生態 調查，只消兩晚便找到 106 種生物。

2008

2010 2012

1月

7 月 13 日

論壇聯同世界自然基金

立法會財委會通過 2 億 800 萬撥款興建泳灘。

會、香港地貌岩石保育協

8 月至 10 月

會和長春社，舉辦新聞發

論壇提出海岸泳池的建議。

佈會，發表《龍尾潮間帶 生物調查報告》，反駁工

8 月 31 日

程倡議者提出的論據。

政府刊憲，為龍尾工程招標。

10 月 7 日

2月

4 月 26 日

11 個環保團體發表反

環境保護署

對 人 工 泳 灘《 聯 合 聲

署長發出環

10 月 18 日

明 》， 並 舉 行「 龍 尾

境許可證。

記者會上公佈龍尾灘是瀕危物種管海馬的繁殖

魚蝦蟹大團拜」活動。

論壇發起遊行，翌日與政府相關的署級官員會面。

地。其後和環境局局長黃錦星及副局長陸恭蕙 會面。有官員暗示論壇在龍尾事件上會輸。

6月 版友自行集資編印《小泥灘大發 現－龍尾潮間生物圖鑑》小冊 子。

10 月 25 日 政府宣佈不會撤回龍尾泳灘工程， 提出「汀角 +」計劃。

10 月 28 日 多個跨界別組織成立「守護龍尾大聯盟」。

11 月 10 日 環諮會經兩輪投票後，由主席黃

11 月 4 日

玉山投下決定票，以 6：5 有條

3 千人齊集政總，要求政府收回龍尾泳灘項目。

件通過環境影響評估報告。

11 月 8 日

12 月 3 日

成立龍尾生態守護隊，及開辦「龍尾學堂」，

城市規劃委員會通過了把龍尾

勸喻遊人善待生物和教育市民海岸生態知識。

灘部分土地改劃為道路及停車 場的申請。

12 月 守護龍尾大聯盟獲南方都市報 2012 年城市保育獎。

12 月 9 日

12 月

版友合力推出《大埔龍尾地理生

民調顯示，7 成半被訪者希望重新諮詢龍尾工程，

態調查報告》，反駁環評報告的

6 成被訪者想維持現狀。

不實之處。

全球瀕危

龍尾灘明星

管 海 馬 （ 學 名 : Hippocampus kuda ）， 體 色 多 變， 由 黑 色、 淡 黃 至 橙色都有，目的是與周圍環境融合，作保護色之用。管海馬的棲息地 方包括河口地帶的軟底泥灘，龍尾泥灘及旁邊的蘆慈河正提供了管海 馬族群合適的棲息條件。管海馬對棲地很忠心，通常不會遠離居所，

管海馬 ──

1

所以流動性不高，加上幼體存活率偏低，容易受環境改變而影響族群 的生存。 40 年 前， 海 馬 仍 是 香 港 常 見 魚 類 ， 因 為 棲 地 不 斷 被 污 染 及 破 壞 ， 加 上 長 期 濫 捕 ， 至 2 0 0 0 年 ， 海 馬 在 香 港 已 成 為 罕 見 魚 類。 全 球 海 馬 數 量 亦 同 樣 因 濫 捕 在 過 去 幾 十 年 急 速 下 降。1996 年， 海 馬 已 被 世 界 自 然 保 育 聯 盟 ( I U C N ) 列 為 易 危 物 種，2002 年 列 入《 瀕 危 野 生 動 植 物 種 國 際 貿 易 公 約 》 ( C I T E S ) 附 錄 II 中 受 保 護 物 種， 生 態 保 育 價 值， 等 同鯨鯊、大白鯊等受保護魚類。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成 員 最 早 於 2009 年， 在 龍 尾 灘 發 現 4 隻 兩 大 兩 小 的 海 馬 ， 包 括 體 長 4 厘 米 的 幼 魚 及 10 厘 米 的 成 魚， 同 屬 管 海 馬（ 學 名 : Hippocampus kuda ）。 直 至 2012 年 12 月， 論 壇 成 員 已 多 次 在 同一地點發現不同大小的管海馬，也發現過自然死亡的個體，充分顯 示 龍 尾 灘 是 管 海 馬 一 小 族 群 的棲息及繁殖地。 2 0 1 1 年 ，海 洋 公 園 保 育 基 金 贊助另一環保團體作全港首個海馬普查， 於 本 港 水 域 1 0 個 觀 察 點 中 ， 只 發 現 共 5 隻 海 馬， 足 以 證 明 龍 尾 的 海 馬小族群彌足珍貴。

23

龍尾灘獨特之處 李錦華（SimFish） 海 生生態。曾任 年關注本地水 發 論壇成員，長 顧問，多年來 香港自然生態 及海底紀錄片 筆、魚類圖鑑 水魚類雜誌主 魚生態文章。 海水魚及淡水 表了多份關於

很多人都有個疑問 :「只有 200 米的龍尾灘，有何獨特之處，需要保 育？」

獨特的生態 環 境 龍 尾 灘 雖 然 只 佔 吐 露 港 沿 岸 其 中 的 200 米， 但 經 過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成員的多次實地考察，更特別比較了龍尾至沙欄長達 4 公里一段海 岸，發現龍尾灘之所以孕育出高生態價值的潮間生物群，是和其獨特 的地理環境有關。

(1 ) 地 處 大 片 淺 水 區 域 及 水 流 平 緩 的 內 灣 ︰ 成為良好的孕育場

龍 尾 灘 適 合 很 多 海 洋 生 物 作 為 產 卵 及 幼 苗 成 長 的 孕 育 場， 幼 體 可 在 較 穩 定 水 域 及 較 少 大 型 掠 食 者 環 境 中 成 長， 長 大 後 才 回 到 深 水 區 域 ， 例 如 俗 稱 魔 鬼 魚 的 鯆 魚、 老 虎 蝦、 青 蟹 等 都 會 選 擇 在 此 產 卵 繁 衍 下 一 代。 此 地 同 時 亦 是 很 多 小 型 生 物， 例 如 寄 居 蟹 、 槍 蝦 、海 蛞 蝓 等 多 種 潮 間 帶 生 物 的 合適棲地。

(2 ) 地 表 多 元 化 ， 集 泥 灘 、 沙 灘 、 石 灘 於 一 身：吸引不同生物群

龍 尾 海 岸 包 括 有 軟 底 及 硬 底 的 黏 土 、幼 砂、以至礫石及礁石群。

不 同 生 物 群 需 要 不 同 的 環 境 作 棲 地， 單 是 砂 粒 大 小 不 同， 已 是 不 同 蟹 類 及 軟 體 動 物 選 擇 作 棲 地 的 條 件 之 一。 龍 尾 灘 的 礁 石 群 帶 ，更 是 大 量 附 着 性 生 物 如 貝 、螺 、藤 壺等無脊椎動物的樂土， 也 吸 引 了 喜 愛 礁 岩 作 居 所 的 各 種 魚 蝦 蟹 類。

25

第一章 龍尾之美

( 3 ) 兩 旁 的 河 流 及 暗 渠 所 排 出的淡水形成河口區︰形成高養份地區

河 口 是 鹹 淡 水 交 匯 帶 ， 營 養 物 豐 富， 衍 生 大 量 微 生 物， 是 眾 多 生 物 幼 苗 的 食 糧 ， 也 是 很 多 偏 愛 鹹 淡 水 域 的 生 物 如 鰕 虎 魚、 彈 塗 魚 等 生 物 的 居 所， 更 是 河 海 洄 游 生 物 的 重 要 通 道， 例 如 原 本 生 活 於 淡 水 河 流 中 的 日 本 絨 蟄 蟹， 會 在 繁 殖 期 到 河 口 區 域 交 配 繁 殖， 幼 蟹 成 長 後 又 回 到 淡 水 河 流 中。 河 口 區 域 也 是 瀕 危 的 管 海 馬 選 擇 龍 尾 灘 為 棲 身 及繁殖地原因之一。

香港中文大學地理與資源管理學系伍世良教授有以下結論：「香港河 流中、下游，大多發育不良，擁有如龍尾的扇形三角洲的地方不多， 而扇形三角洲的地貌作為科普教育和研究的用途價值極高。根據三角 洲的地貌及特性，這地點的生物多樣性定必高，而非政府報告中的低 生態價值。」 龍尾灘獨特的多樣性生物棲息條件，令其生態比附近一帶類似海岸都 更 為 豐 富。 在 該 處 現 已 發 現 2 0 0 多 種 海 岸 生 物 ， 當 中 更 有 2 2 種 國 際 保育物種及本地罕見物種，無論生物多樣性及生物罕有性，都顯示龍 尾 灘 絕 對 是 一 個 高 生 態 價 值 的泥灘。

香港僅餘最方便的天然水族館 一 般 來 說 ，擁 有 天 然 河 口 的 灘 岸，都是生態敏感地帶，應予珍惜保護。 可惜，香港的天然河口，經多年來的污染及城市化發展而備受破壞， 加上有些河流已因為河道整治原因而被渠道化，失去生態功能，政府 卻依然不太重視天然河口的保育，例如計劃將具高生態價值的東涌河 口區一帶填平，擴展新市鎮。 天 然 河 口 區 越 來 越 少 ， 龍 尾 灘 更 顯 珍 貴。 所 以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2 0 0 8 年 起 一 直 提 議 將 龍 尾 灘 及 毗 連 的 汀 角 紅 樹 林 劃 為 海 岸 公 園， 成 為一個集生態保育、教育及旅遊的好去處。而龍尾汀角海岸公園和現 有的四個海岸公園亦有不同之處︰首先這會是全港第一個潮間帶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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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 園， 潮 間 生 物 與 海 下 、 東 平 洲 、 印 塘 洲 的 珊 瑚 群 落 區 的 海 洋 生 物 、 及沙洲龍鼓洲的中華白海豚大異其趣，其次，它亦會是全港離市區最 近、 交 通 最 方 便 的 海 岸 公 園 。 現 有 的 海 岸 公 園 ， 只 有 海 下 可 以 陸 路 直 達， 而 私 家 車 亦 要 申 請 禁 區 紙 才 可 進 入 ， 其 餘 的 都 要 乘 船 而 至 ， 對 一 般遊人甚不方便。大埔龍尾灘卻是遊人隨時可到的灘岸，甚至不需潛 泳，便可以一睹眾多海岸生物的自然面貌，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天然 灘岸。 龍尾灘集豐富生態及交通便利的獨特條件，絕對值得原貌保育，為香 港保留一個僅餘最方便的天然水族館。

27

第一章 龍尾之美

萬千星輝

龍尾灘明星

飛白楓海星 ──

2

28

龍 尾 灘 是 飛 白 楓 海 星（ 學 名 : Archaster typicus ） 的 聚 居 地 ，密 集 度 很 可 能 是 香 港之冠。牠們腹部呈白 色 ，外 形 像 一 片 楓 葉 ，因 而 得名。退潮時，可在龍尾 看 到 數 以 千 計 海 星 聚 集 的 壯 觀場面。另一有趣景象就 是 飛 白 楓 海 星 特 有 的 星 疊 星「 擬 交配」姿勢 ( 上圖 )， 很 少 海 星 是 這 樣 交 配 的， 不 過 牠 們 並 非 進 行 體 內 受 精 ，只 是 雌 雄 雙 方 近 距 離 同 時 排精排卵，增加卵子受 精 機 會 。飛 白 楓 海 星 曾 經 在 香 港很常見，但隨着天然 海 岸 不 斷 發 展 及 水 質 污 染 ， 現已逐漸少見。

29

小畫家：安康魚 ( 林子樂 ) 鄉師自然學校 二年級學生

挑戰環評大怪獸

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政府堅持在龍尾建人工沙 灘，現在只剩下「程序已過」 一個理由！其中一個最重要 的 程 序， 就 是 於 2008 年 通 過了環境影響評估一關。 支持工程的環評報告厚近千 頁，當中究竟提出了什麼數 據、搬出什麼深奧理論，得 以將一個荒謬的工程合理 化？負責把關的委員會，當 天為何會通過這份報告？民 間自發的生態調查，又怎樣 曝露了現時環評的漏洞和不 公義？

海星的震撼── 記首次民間生態調查 李少文

長春社高級

編按：整個龍尾保育運動，就是由一次 民間的生態調查開始。當晚龍尾灘之壯

公共事務經

麗、生態之豐饒，令所有參與考察的成 員至今難以忘懷。

理

晚 上 的 大 埔 汀 角 路 ， 除 了 偶 然 經 過 的 電 單 車 聲 外， 就 只 剩 下 柔 和 的 海 濤 聲， 猶 如 催 人 回 家 ， 很 易 使 人 落 寞 。 在 冬 至 這 一 家 團 聚 的 日 子 ， 這 份感覺就更加強烈。

註１：提交環境影響評估此 一要求，緣於 1998 年實施 的《環境影響評估條例》。 按條例規定，工程需向環保 署提交環境影響評估報告， 經環境諮詢委員會通過後， 環保署署長發出環境許可 證，工程方可進行。條例成 立原意，是減少發展對環境 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過程 中可建議改變工程規模甚至 選 址， 盡 力 將 破 壞 減 至 最 少。需進行環境影響評估的 指定工程項目包括：道路、 鐵路、機場、填海、能源供 應、住宅及其他發展、社區 設施、農業及漁業活動等。

2007 年 12 月 22 日 冬 至 晚 上 1 1 時 ， 2 0 多 人 在 大 美 督 龍 尾 村 的 一 間 餐廳吃豆腐花，他們並非一家人在團年飯後吃甜品，而是來自網上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下 稱 論 壇 ） 、 一 班 素 未 謀 面 的 版 友 ， 在 等 龍 尾 灘 退 潮 ， 並 商 討 保 護 龍 尾 事 宜 。 這 就 是 論 壇 第 一 次 進行生態調查的情景。

民間首個自 發 生 態 調 查 大 時 大 節 ， 山 長 水 遠 來 到 龍 尾 做 考 察 ， 一 切 源 於 那 個 在 2007 年 底 公 開 、 非 常 馬 虎 的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環 評 報 告 （ 註 1） 。 報 告 有 關 潮 間 帶 的 生 態調查只做了 3 日，旱季與濕季之間的調查只相差幾天，做法毫不專 業 ！ 難 怪 環 評 顧 問 只 記 錄 到 2 4 種 生 物 ， 直 指 龍 尾 灘 生 態 價 值 低， 即 使 整 個 生 境 消 失 也 影 響 不 大 。 環 諮 會 環 評 小 組 （ 註 2） 就 是 基 於 這 份 資 料 不 充 分 的 報 告， 通 過 環 評 報 告 。 一 眾 論 壇 版 友 感 到 不 忿 氣 ， 於 是 決 定自己親身到龍尾考察。版友黃志俊和饒戈首先發起到龍尾做生態調

註 2：環評報告先由環諮會 轄下的環評小組審閱，才會 交到環諮會大會上正式通 過。

查 ， 雖 然 環 評 的 公 眾 諮 詢 期 到 12 月 22 日 就 完 結， 但 水 位 要 到 23 日

33

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凌 晨 才 會 退 至 較 低 的 0 . 4 米 ，大家也無可奈何。 那 夜 ，我 們 開 會 到 凌 晨 一 時 ，大家感覺有點睏之時，潮水也開始退了。 （註 3）

海星美如聖誕裝飾 那天風不大，海面十分平靜。當我們由汀角 路 走 到 龍 尾 灘 時 ， 頓 時 睡 意 全 消。 在 灘 上 等 待 着 我 們 的 ， 不 是 零 星 的 生 物， 而 是 好 像 有 人 打 翻 聖 誕 樹 的 飾 物 一 樣 ， 繁 星 遍 地、 海 膽 滿 海，更有隨水舞動的海葵，這些不就是自然 界給人類最好的裝飾嗎？我們發現的海星不只一種，而是 四 種 ， 最 吸 引 人 的 莫 如 甚 有 聖 誕 氣 氛 的 紅 疣 海 星 （ Pentaceraster s p . ） ， 更 難 得 的 是 ， 這 是 首 次 在 香 港 錄 得 這 個 品 種！ 從 事 環 保 工 作 註 3： 部 分 人 因 事 要

多 年 ， 那 晚 是 我 人 生 首 次 看 見 野 生 海 星， 當 親 眼 看 見 數 以 千 計 的 飛 白

提早離開，最終參加

楓 海 星 時 ， 其 震 撼 程 度 非 文 字 可 以 形 容； 一 方 面 當 然 是 感 動， 香 港 仍

生態調查的只有九 人，筆者是其中一員。

然 有 這 麼 好 的 地 方 ， 另 一 方 面 是 憤 怒， 不 明 白 為 何 政 府 的 顧 問 可 以 如

翻查論壇的網頁，九

斯 厚 顏 ， 把 這 天 然 水 族 館 評 為生態價值低。

個人的網名分別是清

灘 上 生 物 數 量 之 多 ， 彷 彿 是 牠 們 不 想 家 園 被 毁， 所 以 紛 紛 現 身， 讓 世

心 ( 即 後 來「 救 救 龍尾」發言人黃志

人知道牠們的存在。例如當晚我們記錄了全港首次發現的眼斑豹鰨和

俊 )、blackdogto、

罕 見 的 北 方 沙 鰍， 而 槍 蝦 和 鰕 虎 魚 現 場 表 演 的 互 利 共 生 關 係 （ 註 4） ，

獵 隼、 貓 魔 鈴、

也 非 動 物 紀 錄 片 可 比 擬 。 由 於 是 首 次 調 查， 我 們 的 裝 備 並 不 齊 全， 也

cchristina、BWA、

沒 有 踩 到 水 中 ， 但 在 這 短 短 2 0 0 米灘上的生物，已使我目不暇給。你

sswroom、d_jacky 和 GreenDevil( 即 筆

可 以 說 我 少 見 多 怪 ， 但 黃 志 俊 本 身 是 生 物 教 師， 經 常 帶 學 生 到 海 岸 考

者 )。

察 ， 他 也 被 龍 尾 的 生 物 多 樣 性嚇了一跳。

註 4： 互 利 共 生 關 係 的現象，可參考龍尾

最有意義的聖誕

灘明星 3。

這 次 生 態 調 查 ， 正 式 揭 開 「 救 救 龍 尾 」 行 動 的 序 幕。 我 們 都 在 論 壇 上 分 享 調 查 所 得， 希 望 以 美 麗 而 吸 引 的 海 洋 生 物 照 片， 喚 起 更 多 人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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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 注， 並 邀 請 版 友 出 席 25 號 聖 誕 節 舉 行 的 「 反 對龍尾建人工臭灘」的 「 倒 錢 落 海 」抗 議 活 動 。 回覆出席的人雖然只有 十 多 人， 但 我 們 仍 按 照 計 劃 進 行 考 察。 沒 想 到 當 天 下 午， 竟 有 多 家 報 紙 和 電 子 傳 媒 出 席， 更 我們用魚絲串起道具

令人興奮的是，最終有接近五十個版友參與！後來在網上回顧是次活

鈔票倒進海去，在龍

動 ， 大 家 都 認 為 在 龍 尾 過 了 一 個 很 有 意 義 的 聖 誕。

尾進行抗議行動；當

這個活動令我們十分鼓舞，並在 12 月 29 日進行第二次調查，得到更

時我們已考慮到這

多 版 友 積 極 響 應， 兩 次 的 調 查 合 共 找 到 1 0 6 種 生 物 ， 是 環 評 報 告 的 五

些行動也不應對環 境造成不良影響，所

倍。

以用魚絲串起道具鈔

我 們 的 調 查 一 直 着 重 的 是 質 性 研 究， 即 龍 尾 灘 有 多 少 種 類 的 生 物 存

票，既不會污染海洋

在 ， 採 用 的 是 最 簡 單 直 接 的 主 動 搜 尋 ( a c t i v e search)； 環 評 顧 問

之餘，也可以重覆動 作，讓傳媒拍過夠。

則着重量性研究，主要記錄每個品種在一個平方米的數量，卻犯了取 樣嚴重不足的毛病，才得出在龍尾只得廿多種生物。事實上，一個認 真 的 生 態 調 查 ， 理 應 第 一 步 就 做 一 個 全 面 的 質 性現況調查。 可 惜， 環 評 報 告 中 竟 然 連 一 個 海 洋 生 物 最 基 本 的 物 種 名 單 都 沒 有。 （但報告談及鳥類、蝴蝶、蜻蜓時，皆有物種名單）另外，報告又沒 有說明調查的時間和潮汐情況，經我們翻查下，才發現顧問作考察那 兩天的潮退情況，皆不利完整的生態調查。 這 個 調 查 結 果 ，更 逼 使 環 諮 會 大 會 在 2 0 0 8 年 1 月 14 日討論龍尾的環 評 報 告 時 ， 要 求 政 府 提 交 更 加 多 有 關 生 態 的 資 料。 姑 勿 論 龍 尾 灘 的 最 終命運如何，保育龍尾運動證明了生態調查不只是顧問的專利，漁護 署 在 生 態 方 面 的 權 威 不 再 ， 為 香 港 的 保 育 史 揭 開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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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最佳拍檔

大口犁突鰕虎魚與槍蝦 ──

龍尾灘明星

3

在 龍 尾 灘 發 現 的 大 口 犁 突 鰕 虎 魚 ( 學 名 : Myersina macrostoma )， 不但是香港魚類新紀錄，而且是一種會與槍蝦共生的的魚類，令龍尾 灘 成 為 香 港 少 數 可 以 觀 察 這 種奇妙生態現象的一個泥灘。 槍蝦可產生低壓氣泡，足以令一段距離外的獵物暈眩，因而得名。不 過槍蝦的眼力並不好，為免遭其他動物捕食，牠們會和大口犁突鰕虎 魚 建 立 同 居 關 係， 會 挖 洞 的 槍 蝦 負 責 提 供 居 所， 而 眼 力 好 的 鰕 虎 魚 負 責 把 風。 槍 蝦 會 以 觸 鬚 和 鰕 虎 魚 保 持 接 觸， 一 有 風 吹 草 動， 鰕 虎 魚 便 會 震 動 尾 部 通 知 槍 蝦， 並一起逃入洞中，這便是一種「互 利共生」的現象。

會游到內灣淺水區交配產卵，因此龍尾灘也是 八 爪 魚 出 沒 的 地 點。 雄 性 八 爪 魚 在 交 配 期 後 不 久 便 會 死 亡， 留 下 八 爪 魚 媽 媽 在 穴 洞 中 產 卵 及 守護孕育中的孩子。為此，八爪魚媽媽可以不 出 洞 覓 食 達 一 百 天， 有 時 候 還 會 吃 掉 自 己 的 腕 足來維持體力，當小八爪魚成功孵化後，八爪 魚 媽 媽 可 能 會 餓 死 或 被 別的動物吃下肚。 八爪魚被認為是最聰明的無脊椎動物，但以牠 們 的 智 慧， 也 敵 不 過 因 繁 殖 地 被 持 續 破 壞 而 數 量大減的宿命。

八爪魚 ──

每 到 繁 殖 季 節 ， 八 爪 魚 ( 學名 : Octopus sp.)

母愛典範

龍尾灘明星

4

觀賞龍尾生物的提示 李錦華（SimFish） 香港自然生態 論 壇 成 員 ， 長 年關注本地水 水魚類雜誌主 生生態。曾任 筆 海 、 魚 類 圖 鑑及海底紀錄 片顧問，多年 表了多份關於 來發 海水魚及淡水 魚生態文章。

龍尾灘上的生物雖然豐富，但並不表示在灘上放眼可見。牠們都是野 生的，有別於海洋館中展覽的生物，被困於水族箱中「長駐候教」， 等待遊人來拍照觀賞。牠們一般都體型細小，備保護色，遇有異動， 又會迅速逃竄，或藏匿石隙、沙底及泥洞之中，需要耐心加細心，等 候牠們主動出現。 潮水漲退的時間也是觀賞海岸生物之關鍵。水漲時，大部份灘岸被海 水淹蓋，較難發現生物；水退時，灘岸會露出大片沙坪及大小不一的 潮 池 ( 即 水 氹 ) ， 原 本 被 海 水 淹 蓋 的 生 物， 便 會 曝 露 於 沙 坪 上 或 暫 困 於潮池中，是觀賞潮間生物的好時機。每天的潮水漲退時間可參考天 文台網頁。 同時，大家要緊守自然生態遊的原則，避免接觸及捕捉任何生物，牠 們 絕 大 部 份 都 沒 有 食 用 價 值 ，也不宜在水族箱中飼養。「只帶走影像， 僅 留 下 足 印 」 ( T a k e o n l y p ictures, leave only footprints.) 才可持續性地維護自然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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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龍尾人工泳灘 是如何「被合理化」的 專訪前環評小組主席吳祖南

編按：對龍尾人工泳灘工程稍有聽聞的人，無 不對其荒謬百般不解。一個在道理上站不住腳 的建議，竟然在眾多年薪百萬的官員眼皮下通 過，甚至在一眾專業人士、環保組織的審閱下 闖過了一關又一關的程序，最後成為一個叫不 停的工程。 環境諮詢委員會 ( 環諮會 ) 是龍尾人工泳灘首 個要闖的關。環諮會轄下的環境影響評估 ( 環 評 ) 小組負責審閱環評報告，成員中不少是反 對建議的環保組織代表，但也未能擋住工程， 究竟在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吳祖南曾擔任環 評小組委員 (1994-2004) 及主席 (2005-08)，亦 見證相關法例的誕生，合力「湊大」香港的環 評制度。在十五年的環評生涯中，他最自豪的 是透過環評制度，迫使九廣鐵路（現已與港鐵 合併）更改落馬洲支線鐵路走線設計，保護了 塱原濕地；但最失望的，正是無力煞停龍尾人 工泳灘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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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 環 評 小 組 中 雖 然 不 是 人 人 都 有 環 保 知 識 的 背 景 ， 但 也 有 眾 多 環 保 人 士 是 成員 ，為 何 最 初 還 是 通 過 了 龍 尾人工泳灘的環評報告？

吳 這 份 報 告 於 2 0 0 7 年 1 2 月 1 7 日 首 次 呈 上 環諮會轄下的環評小組。 我 得 承 認 ，當 時 我 對 龍 尾 並 不 熟 識 ，因 為 我的專長在鳥類方面， 而 且 當 年 的 龍 尾 並 不 受 關 注， 毫 不 起 眼。 看 到 環 評 報 告 指 龍 尾 的 潮 間 和 潮 下 生 物 加 起 來 僅 三 十 多 種， 生 態 價 值 低， 委 員 會 成 員 都 傾 向 相 信 環 評 報 告 的 內 容 是 專 業 和 可 信的。

環 評 報 告 涉 及 非 常 複 雜 和 艱 深 的 專 業 知 識， 多 由 國 際 上 有 信 譽 的 公 司 負 責， 過 程 中 也 有 環 保 署 和 漁 農 自 然 護 理 署 的 技 術 官 員 反 覆 檢 視 ， 務 求 報 告 符 合 法 定 要 求， 理 論 上， 報 告 沒 理 由 做 得 如 此 馬 虎 的 。其 實 ，環 諮 會 成 員 也 不 是 人 人都有環保專業背景， 即 使 有 ，也 不 會 所 有 範 疇 都 懂 。多 年 前 已 有官員對委員坦白說， 你們不是專家，你們只代表公眾的意見。

編 當 環 評 小 組 首 次 通 過 龍 尾 泳 灘 的 環 評 報 告 後 ，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的 數 據 才 出 現， 民 間 找 到 的 物 種 數 目 是 報 告 的 4 倍， 你 們 是 否很詫異？

吳 確 實 有 點 詫 異。 環 評 的 目 的 是 什 麼？ 是 為 了 作 一 個 有 根 有 據 的 決 定 ( i n f or m e d d e c i s i o n ) ﹗ 若 決 策 者是理性的，他就會就着 這 些 資 料 去 衡 量 得 與 失、 代 價 又 是 否 值 得 等。 但 今 次 委 員 會 通 過 龍 尾 的 環 評 報 告 ， 是 基 於 錯 誤 的 資 訊 ( mis-informed)。顧問 公司顯然沒有盡力做好調查，是不專業的。

可 惜 ， 委 員 作 決 定 時 ， 環 評 報 告 往 往 就 是 唯 一 的 參 考。 龍 尾 一 役 更 令 我 回 想 到， 過 去 欠 缺 民 間 力 量 引 證 環 評 報 告 的 準 確 性， 究 竟 有 多 少 環 評 報 告 低 估 了 受 影 響 地 方 的 生 態 價 值 呢？ 真 的 無 從 得 知 。 這事 件 證 明 ， 環 評 制 度 中 加 入 公眾參與是很重要的。

結 果 在 200 8 年 1 月 的 環 諮 會 大 會 上 ， 委 員 會 認 為 環 境 顧 問 公 司 的 生 態 調 查 結 果 跟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所 做 的 偏 差 太 大， 要 補 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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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生 態 調 查 報 告， 證 明 是 否 如 報 告 所 述， 龍 尾 的 生 態 價 值 真 的 很 低。

編 花 如 斯 多 人 力 物 力 去 證 明 一 個 地 方 生 態 價 值 低， 聽 來 很 奇 怪。 無 論 如 何， 第 二 份 環 評 報 告 最 後 確 認 找 到 百 多 種 生 物 ， 為 何 環 諮 會 最 後 還 是 決 議 龍 尾 的生態價值低？

吳 在 先 進 國 家 ， 保 育 是 常 態， 要 發 展 就 需 提 出 充 份 理 據 去 支 持； 而 香 港 則 相 反 ，發 展 是 常態，要保育就算要出動九牛二虎之力， 也 未 必 能 爭 取 得 來 ﹗ 這 是 很 可 笑 的 事。 在 第 二 次 討 論 龍 尾 的 環 諮 會 會 議 上， 反 對 建 人 工 沙 灘 的 委 員 針 對 生 態 價 值 高 低， 爭 拗 了 至 少 三 小 時 ， 就 是 希 望證明龍尾值得受保護。

不 過， 生 態 價 值 是 環 評 中 最 難 作 判 斷 的 一 環， 學 術 上 也 有 不 同 解 讀 方 法 。 例 如， 泥 灘 是 開 放 地 區， 潮 漲 潮 退 日 日 都 進 行， 生 物 在 空 間 上 的 移 動 經 常 發生，這一刻的動物品種及數量是這樣， 下一刻就另一回事。

事 實 上， 局 方 就 邀 請 了 專 門 研 究 馬 蹄 蟹、 城 大 生 物 及 化 學 系 副 教 授 單 錦 城 出 席 該 日 的 會 議， 給 予 意 見。 他 指 出， 環 評 報 告 和 民 間 調 查 結 果 有 天 淵 之 別， 是 因 為 兩 者 的 調 查 方 法 不 同。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使 用 了 Active Search（ 主 動 / 積 極 搜 尋 ）， 但 生 態 學 研 究 則 多 採 用 抽 樣 調 查 (Sampling Survey)， 意 指 顧 問 公 司 的調查方法是可接受的。

編 翻 查 2 0 0 8 年 1 1 月 1 0 日 的 環 諮 會 會 議 紀 錄， 漁 護 署 助 理 署 長 沈 振 雄 更 在 會 議 會 上 ， 引 述 海 岸 生 物 學 權 威 Professor Brian Morton 說，若肯花足夠時間，香港任何沙灘都可以找到上百種 生 物 。 ( 註 1)

吳 B r i a n M o r t o n 是 很 多 漁 護 署 官 員 的 老 師 ， 近 來 更 公 開 反 對 龍 尾 建 人 工 沙 灘， 認 為 是 浪 費 人 力 物 力， 不 知 他 的 官 員 學 生 怎 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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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 那 是 後話 了 。 ( 註 2)

當 日 的 會 議 上， 官 員 和 顧 問 用 盡 各 種 方 法 力 證 龍 尾 的 生 態 價 值 低 ， 例 如 說 在 那 裡 找 到 的 一 些 國 際 上 受 保 護 的 物 種， 在 香 港 其 他 地 區 及 世 界 各 地 都 很 容 易 找 到， 又 將 龍 尾 的 生 態 跟 較 高 生 態 價 值 的 汀 角 和 荔 枝 莊 等 地 比 較， 但 這 也 不 代 表 龍 尾 的 價 值 就 一

註 1：漁 護 署 助 理 署

文 不 值 呀 ﹗ 種 種 歪 理 聽 得 我 心 寒。 我 覺 得 不 合 理， 於 是 爭 取 將

長 沈 振 雄 於 2012 年 10 月 25 日 亦 回 應 民

龍 尾 的 生 態 評 級 由 低 等 ( = C 級 ) 改 為 中 等 (=B 級 )。 但 負 責 保

間發現全球瀕危管

育的官員反對，最後我再讓步說，那 C+ 可以吧﹗這是我的底線

海 馬 一 事， 指 管 海

了 。 但 官 員 們 就 是 一 步 都 不 願 意 退 讓， 他 們 妄 顧 道 理 和 事 實 也

馬主要棲息在本港 東 面 水 域， 包 括 海

要 將 龍 尾 的 價 值 壓 到 最 低 ， 其 實 是 怕 什 麼呢？

下、大美督、塔門、

做 保 育 工 作 ， 本 來 就 應 該 採 預 防 原 則（precautionary

赤 洲、 橋 嘴、 滘 西

p r i n c i p l e ），寧 願 高 估 其 價 值 ，也 不 要 低估，我們的職責是盡

等，屬中度常見的生 物。 一 眾 環 保 團 體

可 能 將 破 壞 減 到 最 低 ， 就 算 只 是 「 稍 有 」 價 值 的， 我 們 也 要 盡

對言論感到遺憾及

力 守 住 它 ﹗ 以 那 些 官 員 的 態 度， 只 保 育 最 高 價 值 的， 那 香 港 最

憤 怒， 批 評 署 方 引

後 只 會 剩 下 幾 個「 最 具 特 殊 科 學 價 值 地 點 」 ﹗ 一 個 生 態 如 此 豐

用 2000 年 的 過 期 資

饒 的 龍 尾 灘 ， 其 內 在 價 值 ( i n t r i n s i c value) 已 足 以 成 理 保

料，結論也與國際權 威不同，實屬誤導公

育它，根本就不用跟其他地方比較。

眾。 詳 情 ﹕ http:// www.inmediahk.net/

編 將 來 再 審 議工 程 的 生 態 價 值 時 ， 可 以 有 什麼改善的地方？

node/1014600

吳 現 時 審 議 一 個 地 方 的 生 態 價 值 時 ， 環 評 報 告 多 從 該 地 的 生 境

註 2：Lung beach

(ha bitat) 去 決 定 其 生 態 價 值 ， 若 是 紅 樹 林 一 類 ， 生 態 價 值 肯

Mei

project

doomed to fail,

定 高 ， 但 沙 灘 的 話 ， 通 常 被 視 為 生 態 價 值 低。 但 龍 尾 事 件 讓 我

expert warns. 南華

們 反 省 ， 不 可 如 此 簡 化 一 個 棲 息 地 的 多 樣 性， 即 使 是 不 起 眼 的

早報 6/11/2012

沙 石 灘 ， 退 潮 漲 潮 時 的 生 境 其 實 變 化 多 端。 畢 竟， 我 們 人 類 對 生 物 世 界 的認 識 實 太 少 了 ﹗

說 到 底 ， 要 增 加 生 態 影 響 評 估 的 權 威 性 和 準 確 性， 香 港 需 要 一 個 完 善 的 基線 生 態 調 查 ( b a s e l i n e e c o l ogical survey)，記 錄 各 地 的 生 境 和 生 物 多 樣 性， 但 香 港 尤 其 欠 缺 海 洋 生 態 的 基 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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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調 查。 當 年 環 諮 會 得 以 否 決 落 馬 州 支 線 的 工 程， 保 護 到 塱 原 濕 地， 全 靠 觀 鳥 會 十 年 來 的 的 雀 鳥 紀 錄， 環 評 報 告 也 得 參 考 這 個 資料庫，無法「偷雞」。

編 龍 尾 水 質 被 環 保 署 評 為 極 差 ， 但 政 府 仍 一 意 孤 行 要 建 一 個 可 能 無 法 使 用 的 泳 灘， 也 是 工 程 最 令 人 詬 病 的 地 方， 當 時 環 諮 會 成 員沒有質疑這一點嗎？

吳 這 點 出 了 環 評 制 度 現 時 最 大 的 限 制 ﹣ 環 境 評 估 並 無 權 力 評 價 一 個 工 程 的 合 理 性 ﹗ 環 諮 會 的 權 力 其 實 非 常 有 限， 我 們 只 能 審 議 一 個 工 程 可 否 「 如 此 」 興建，卻無從決定工程「應否」興建！

工 程 一 旦 預 先 拍 板 ，環 諮會只能處理工程建成後對環境的影響。 但 以 龍 尾 為 例， 海 水 污 染 早 已 存 在， 興 建 人 工 沙 灘 亦 不 會 對 水 質 造 成 污 染 。有 關 水 質 的問題，我們在會裏花了不少時間討論， 但 除 了 得 到 政 府 官 員 承 諾 會 改 善 水 質 外， 此 理 由 不 足 以 讓 我 們 否 決 工 程 。 跟 其 他 工 程 不 同， 例 如 築 路 或 電 廠， 工 程 本 身 已 經 是 一 個 污 染 源， 我 們 才 有 權 力 審 核 工 程 會 否 對 環 境 造 成 嚴 重 影 響，從而否決計劃。

審 閱 環 評 多 年 ，無 論 多 具爭議性的，到最後我還可以勉強接受， 安 慰 自 己 說 工 程 可 能 有 實 際 需 要。 但 今 次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卻 完 完 全 全 沒 有 興 建 的 必 要 ， 還 要 犧 牲 一 個 美 麗 的 海 岸， 這 是 我 對 整 件事感到最氣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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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11 月 1 0 日 ，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的 環 評 報 告 在 環 諮 會 中 被 多 位委員強烈批評，罕有地需以投票表決，出現 5 票贊成對 5 票反 對 的 局 面， 最 後 主 席 投 支 持 票 ， 令 補 充 報 告 僅 以 六 比 五 的 票 數 通 過， 建 議 環 保 署 署 長 發 出 工 程 許 可 證 ， 條 件 只 是 縮 減 停 車 場 規 模 及空泛地要求減少工程的環境足印。

﹝反對﹞ 何小芳女士

長春社主席

﹝反對﹞ 劉祉鋒先生

香港地球之友署理總幹事

﹝反對﹞ 吳祖南博士

香港大學地理系副教授， 長春社理事、城市規劃委員會委員

﹝反對﹞ 邵在德先生

世界自然基金會主席

﹝中途離場﹞ 潘智生教授

香港理工大學環境科技及管理研究中心主任

其餘六人中有五人投贊成票，一人反對。

黃玉山教授

( 副主席 ) 科大副校長、生物系教授、人大代表

林群聲教授

香港城市大學副校長

文志森博士

綠色力量行政總幹事

黃家和先生

金百加發展有限公司集團主席

邱榮光博士

大埔環保會主席

黃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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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環評程序的潛在漏洞

1998 年， 《環境影響評估條例》實施，任何可能破壞環境的發展工程，都需經「

可證」 ，方可進行，務求達到可持續發展。環評程序繁複，簡單來說涉及 3 大角色

文：山地 資料搜集：Kennis 環評程序的潛在 漏 洞程的木土工程署）簡介「工程項目」，發展理據，包括提交環評報告；2. 環諮會（ 原文載自 Breakazine《誰抽了海洋的水》

質疑及審批意見；3. 環保署署長作公正，發出「環境研究概要」及作最後裁決。

1998 年 ，《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卻漏洞處處，看過龍尾故事，我們不禁要問：今天的環評制度，究竟在為誰護航？ 》生 效 ，任 何 可 能 破 壞環境的發展工程，都需經「環境評估」 程 序， 取 得 「 環 境 許 可 證 」， 方 可 進 行， 務 求 達 到 可 持 續 發 展 。 環 評 程 序 繁 複 ， 簡 單 來

漏洞① 公眾 倡議者只需在 登廣告，邀請 幾多公眾會留

說涉及 3 大 角 色 ： 1. 工 程 倡 議 者（ 如 龍尾泳灘工程的土

工程倡議者遞交「工程項目簡介」

木工程拓展署）簡 介「 工 程 項 目 」 ， 發 展理據，包括提交環 評報告 ；

第一次公眾諮詢 公眾及環諮會可在 14 天限期內提 出意見。環保署署長於諮詢結束後 45 天內決定是否批准工程申請。

Yes No 發出許可證

2. 環 諮 會（ 及 公 眾 人士）在兩次諮詢 期提出質疑及審批意

署長發出「環評研究概要」 倡議者須根據概要要求撰寫環評報告 No

見； 3. 環 保 署 署 長 作 公 證， 發 出 「 環 境 研 究概要」及作最後裁

決。程 序 看 似 全 備 ， 但執行的細節中卻 漏 洞 處 處， 看 過 龍 尾 故 事， 我 們 不 禁 要 問： 今 天 的 環 評

倡議者遞交環評報告 署長須在 60 天內確定報告是否符 合要求。如符合要求，報告將交給 環諮會，並進行第二次公眾諮詢。

第二次公眾諮詢 公眾 (30 天 )、環諮會 (60 天 ) 在 限期內對環評報告作出回應，討論 是否接納報告，如有需要，署長可 按 要 求， 在 諮 詢 期 後 的 14 天 內， 要求倡議者補充資料。

工程被否決

倡 議 者 可 在 30 可 內 天可向上訴委員 會上訴。委員會 可推翻、更改、 確認原裁決

制 度， 究 竟 在 為 誰 護 航？ 為 發 展 ， 還 是為環 境 把 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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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審環評報告 署 長 須 在 諮 詢 期 滿 後 的 30 天 內， 參考環諮會的意見，決定是否通過 環評報告，發出許可證。

Yes

漏洞 ② 諮詢 諮詢期只有 1 時間去理解工 予回應 ? 這些 「環評研究概要

漏洞 ③ 環評 工程倡議者可 作 環 評 報 告。 立， 可 能 為 了 公正或偏頗的

漏洞 ④ 環諮 環諮會成員由 身分，由行政 長會否只委任 前，成員本由不

漏洞 ⑤ 誰能 環評報告多達 及環諮會成員 容，又消化公 報告是否合理

No

漏洞 ⑥ 環保 2000 年塱原的 獲環諮會通過 此，環保署署 改由政務官員

漏洞① 公眾諮詢有幾公眾？ 倡議者只需在一份中文及英文報 紙 刊 登 廣 告， 邀 請 公 眾 參 與 諮 詢。 試 問 有 幾 多 公 眾 會 留 意 得 到？

漏洞② 諮詢期足夠嗎？ 有關工程項目簡介的第一次公眾

漏 洞 ④ 環諮會成員能代表不同 意見？

諮 詢 期 只 有 14 天， 公 眾 是 否 有

環諮會成員由環境局局長推薦，

足夠時間去理解工程對環境的影

以 個 人 身 分， 由 行 政 長 官 委 任，

響， 又 給 予 回 應？ 這 些 回 應 至 為

任 期 兩 年 。 局 長 會 否 只 委 任「 聽

關 鍵， 將 影 響「 環 評 研 究 概 要 」

話 」 的 成 員？ 但 10 年 前， 成 員

的內容。

本 由 不 同 專業團體提名委任的。

漏洞③ 環評報告是否夠中立？

漏 洞 ⑤ 誰能消化環評報告？

工程倡議者可自行聘請環境顧問

環 評 報 告 多 達 幾 百 頁， 內 容 繁

公 司 作 環 評 報 告。 顧 問 公 司 角

雜，公眾及環諮會成員怎能在有

色 含 糊 不 獨 立， 可 能 為 了 迎 合 僱

限時間內理解內容，又消化公眾

主 要 求， 作 出 不 公 正 或 偏 頗 的 報

意見？故鮮有質疑專家報告是否

告，其專業性成疑。

合 理 和 公 正，難以把關。

漏 洞 ⑥ 環保署署長夠專業嗎？ 2000 年 塱 原 的 落 馬 洲 支 線 計 劃 獲 環 諮 會 通 過， 卻 被 署 長 否 決， 但自此，環保署署長再不是專業 技 術 官 員 ， 改 由 政 務 官 員 擔 任， 他 能 勝 任 此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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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龍尾人工泳灘工程的九大荒謬 李錦華（SimFish） 香港自然生態 論 壇 成 員 ， 長 年關注本地水 水魚類雜誌主 生生態。曾任 筆 海 、 魚 類 圖 鑑及海底紀錄 片顧問，多年 表了多份關於 來發 海水魚及淡水 魚生態文章。

編按：不少人反對龍尾建泳灘，皆因理據 荒謬。要說的道理可以「一字咁淺」── 大好的天然海岸不要，偏要在一個水質嚴 重污染的地方建人工沙灘，名副其實倒錢 落海。不過，要認真討論，當中也有很多 嚴肅的論點和科學理據。以下一篇評論龍 尾荒謬之處的文章，由香港自然生態論壇 成員逐字考究厚如電話簿的環評報告，和 綜合不少政府文件資料得來，仔細點出工 程的不合理之處。雖然涉及較多專門術語 或學名，但更凸顯民間為守護龍尾而下的 工夫與苦心，每個論點都有理有節，絕無 現今政府含混其詞的「語言偽術」成分。 工程選址篇 首 份 環 評 報 告 ， 在 引 言 鮮 明 地 提 出 興 建 人 工 泳 灘 的 理 由 :「 前 臨 時 區 域 市 政 局 ( 前 臨 區 局 ) 了 解 到， 除 了 西 貢 區 外， 新 界 東 並 無 泳 灘 設 施，而前者亦遠離大埔區，因此建議在大埔龍尾發展泳灘。」要是港 島區居民不想老遠跑到天水圍看濕地，政府要否也在中環建一個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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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下

龍尾 大埔

大灘海 大埔 市中心 烏溪沙 / 渡頭 西貢 沙田 人工泳灘聲稱是為整 個新界東居民而設， 然而選址卻只局限於

公 園？ 無 論 環 評 報 告 提 出 幾 多 數 據 ， 某 些 顯 而 易 見 的 荒 謬 ， 就 是 無 法

大埔區內，沙田區更

抹掉。

佳選址烏溪沙及渡頭 的天然沙灘竟然沒有 被考慮。

荒謬一 選址違反自然 粗疏矛盾 可供人類游泳的天然沙灘經千萬年，順應地理水文渾天而成，可遇不 可 求。 香 港 不 乏 優 美 沙 灘 ， 任 何 地 區 居 民 可 在 兩 小 時 之 內 到 達 享 用 ， 比較地球上許多國際大城市算得上得天獨厚。假如以「無泳灘設施」

龍尾人工泳灘的第一

為由興建人工泳灘，難道全港 18 區也得各有一個人工泳灘不成？泳

份 環 評 報 告 於 2007 年 11 月 提 交， 當 中

灘 為「 天 然 」， 非 「 必 然 」 ， 每 一 處 海 岸 生 態 都 是 得 天 獨 厚 ， 為 何 沙

分析最重要的海岸─

灘強要區區擁有？

潮間帶及潮下帶的生

假設新界東必需另建泳灘，為何是大埔？動機成疑。新界東除了西貢

態部份，被環保團體 指為粗疏馬虎，結果

區 外， 還 包 括 沙 田 、 大 埔 、 粉 嶺 、 上 水 ， 而 報 告 只 單 薄 地 指 出 西 貢 遠

環保署罕有地要求土

離 大 埔 區。 事 實 上 ， 粉 嶺 或 上 水 居 民 要 到 龍 尾 算 近 嗎 ？ 整 個 新 界 東 百

木工程拓展署作補

多 萬 居 民， 包 括 上 述 各 區 的 ， 報 告 有 否 一 視 同 仁？ 還 是 只 被 當 作 民 意

充 調 查， 補 充 報 告

籌碼？

於 2008 年 提 交， 即 前後共提交了兩份報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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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其實，環評顧問公司在考慮人工泳灘的選址時，並不僅限於大埔，環 評報告也提及過西貢的海下及大灘是有潛力的選址，但環評報告指出 如果地點貼近海岸公園、或郊野公園、或具特殊科學價值地點、或紅 樹林、或海岸保護區等地點，為避免影響生態環境，這些地點都不作 考慮。海下及大灘便是因為貼近海岸公園和郊野公園而不作考慮。這 個 說 法 ， 更 有 力 地 說 明 龍 尾 選址不正確。 因為龍尾東面貼近汀角具特殊科學價值地點，西面約 400 米亦是自然 保護區的魚塘，環評報告建議在龍尾建人工泳灘，和環評報告本身不 考 慮 海 下 及 大 灘 選 址 的 原 因 自相矛盾。 以上皆清楚說明，從地理角度，提議在大埔龍尾建人工泳灘的理由根 本 已 不 能 成 立 ， 是 整 個 事 件 最基本的荒謬點。

荒謬二 在水質極差地方建人工泳灘 先說一個物理／地理常識：水清沙幼的泳灘皆面對開放水域，水中污 物 才 可 不 斷 透 過 水 流 沖 刷 稀 釋。 龍尾呢？這片泥灘卻是位於吐露港中的船灣，即是內港中的內灣，周 圍被三門仔、鹽田仔、馬屎洲及船灣淡水湖主霸包圍，是個半封閉灣 岸，水流緩慢，污物容易沉積。旁邊更有幾條人工渠，不斷排放附近 燒烤場、食肆等地面污水，加上未接駁排污渠系統的家居污水，使龍 尾灘的水質長期欠佳。 2012 年 9 月， 有 環 保 團 體 到 龍 尾 灘 實 地 抽 取 海 水 化 驗， 發 現 兩 個 樣 本 的 大 腸 桿 菌 含 量 ， 分 別 超 國 際 標 準 8 倍 和 26 倍； 若 以 現 行 公 眾 泳 灘等級分類，亦證明龍尾灘水質屬「極差」級別，也意味着每 1,000 名 泳 客 落 水 後 ， 平 均 逾 1 5 人 有機會感染輕微疾病，如紅疹等。 同 年 1 0 月 ， 有 線 新 聞 台 在 龍 尾 灘 水 深 及 腰 位 置 拿 取 3 個 海 水 樣 本， 跟深井的釣魚灣海水比較，後者由 2004 年起一直因水質太差而被封 閉。結果顯示，龍尾三個樣本都比釣魚灣差至少 4 倍，屬於「欠佳」 及「極差」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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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 環 保 署 資 料，2000 年 至 2007 年， 龍 尾 水 質

再看 2011 年的龍尾水質報告，更是達到「極差」

不斷變差，至 2007 年開始已達「欠佳」級別。

級別。

2000 年 -2007 年龍尾灘水質趨勢

2011 年龍尾灘水質

可笑的是，當年的環評報告也表明，泳灘選址需考慮水質是否符合大 腸桿菌含量每百毫升低於 180 的水平，而當年龍尾灘大腸桿菌含量最 高已達致每百毫升 1000，是可接受水平的 5.5 倍 ! 環 評 報 告 強 行 選 擇 水 質 極 差 的 龍 尾 灘 作 人 工 泳 灘 選 址， 不 僅 匪 夷 所 思 ， 更 與 自 己 指 明 的 選 址 標 準 自 相 矛 盾 ， 極 其 荒謬。

荒謬三 人工泳灘要常封 億元沙灘形同虛設 環評報告指吐露港污水收集系統建成後，可改善區內水質，卻沒有估 計可改善的程度。事實上，吐露港污水收集系統並非專為改善龍尾灘 水質而建，而且只規定新建成的屋宇需要接駁，以防吐露港水質因周 邊發展而不斷惡化。 因 此， 環 評 報 告 只 能 預 計 ， 在 興 建 護 沙 堤 及 箱 渠 改 道 後 ， 泳 灘 大 部 份 時 間（ 高 於 86%） 達 到 二 級 （ 一 般 ） 或 三 級 （ 欠 佳 ） 水 質 ， 可 開 放 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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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龍尾 船灣淡水湖

船灣海 泥石傾卸區 ( 停用 ) Spoil Ground(disused) 棄置的船灣泥石傾卸區， 距龍尾灘岸只有五百米， 如泳客需要到水深地方游 泳，距離更只有三百米。

註 1：02/11/2012

泳 客 。 換 言 之 ， 有 1 4 % 時 間 水 質 屬 極 差 級 別， 即 平 均 一 星 期 便 會 有

蘋 果 日 報：「 生 態

一天因水質極差而需要封灘！封灘日子如此頻密，相信大部份新界東

教育及資源中心早前

( 包括上水、粉嶺、沙田、甚至大埔 ) 居民都不會專程到一個隨時會

抽驗龍尾的織紋螺，

被封灘的泳灘游泳。

發現全部出現異變， 部份雌性螺更長出異 常發達的雄性生殖器

荒謬四 數千泳客與有毒污物共泳

官，相信是該海域的

即 使 在 泳 灘 開 放 的 日 子 ， 泳 客亦要面對三大危害健康的物質。

沉積物含大量有害的 化學物三丁基錫所

a. 重金屬

致。中心科學經理張

龍尾灘對出約 500 米，是一個已棄置、面積達 2 平方公里的泥石傾卸

瑪珊博士稱，三丁基

區 ( 上 圖 ) 。 當 中 累 積 了 由 5 0 年 代 起， 由 沙 田、 大 埔 新 市 鎮 發 展 帶

錫廣泛用於漁船外層 油漆，防止貝殼類附

來的固體、液體廢料及廢棄泥石。我們的吐露港，早已因急速的城市

吸船身，但該化學物

化而承受嚴重的污染。

早已被認定對人體

一個於 2009 年發表的研究指出，船灣淡水湖大壩對出兩個地點的沉

有害，直接接觸會致 皮膚敏感，攝取過量

積物錄得 8 種重金屬，達不尋常偏高水平，相信是來自泥石傾卸區、

更會令免疫系統失

源 自 沙 田 及 大 埔 內 灣 的 廢 料 、及建造大壩時所造成。

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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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有 毒 物 質 三 丁基 錫 去 年 底， 有 報 導 指 龍 尾 的 雌 性 織 紋 螺， 長 出 異 常 發 達 旳 雄 性 生 殖 器 官，相信是受到附近海域中的化學物三丁基錫所致。政府的泳灘水質 監 察， 主 要 看 大 腸 桿 菌 、 溶 解 氧 等 幾 個 指 標 ， 並 不 包 括 重 金 屬 及 有 毒 物質。泳客長期在泥石傾卸區旁游泳，面對偏高重金屬沉積物及有害 化 學 物 ， 健 康 將 會 受 到 難 以 估 計 的 潛 在 威 脅 。 ( 註 1) c. 魚 排 廢 料 龍尾對岸的鹽田仔及三門仔，是海水魚養殖區，魚排內數以萬計的海 水 魚 排 泄 物 、魚 糧 渣 滓 、及 治 魚 病 的 魚 藥 殘 餘 ，很容易飄散至龍尾灘， 令 污 染 惡 化。 以 上 幾 種 污 染 源 頭 ， 都 是 源 自 海 洋， 陸 上 的 渠 務 工 程 改 善 不 了 。 環 評 報 告 對 泥 石 傾 卸 區 ， 更 隻 字 不 提 ，極度不負責任。

環評篇 香港的自然環境及生態，有賴專業、中立的環評報告來把關。可惜， 本港的環評制度現時存在着一個很明顯的漏洞─工程倡議者聘用商業 顧問公司調查及撰寫環評報告。顧問公司在商言商，首要任務當然是 滿 足 客 戶 所 需， 而 非 以 全 港 市 民 利 益 為 前 提 ； 「 客 戶 」 為 免 工 程 被 延 誤， 正 需 要 對 工 程 有 利 的 環 評 報 告 ， 在 買 賣 雙 方 各 取 所 需 情 況 下 ， 環

註 2：較完善的做法，

評報告變相成為一種「商品」，當中存在的利益關係，令人懷疑環評

可如外地成立獨立環

報 告 能 否 緊 守 專 業 、 中 立 的 態 度 。 ( 註 2)

評基金，由獨立的基 金委員會委託顧問公 司提交環評報告，以

荒謬五 小朋友常見的海星 專家看不到？

避免利益衝突。

首份環評報告厚達 797 頁，生態評估方面花了絕大部分篇幅評估陸上 的 樹 木、 蝴 蝶、 蜻 蜓 及 鳥 類 。 但 人 工 泳 灘 工 程 涉 及 大 型 挖 泥 及 鋪 沙 填 海，「海岸生物」受到的影響最大

( 註 3)

註 3： 海 岸 生 物， 包

，卻只得幾段文字交代，令人

括潮間帶（潮水漲退

質疑環評報告連基本方向也有嚴重偏差。

之間的地帶）；及潮

環評報告記錄到的潮間帶生物只有 6 種（螺、貝及藤壺等），潮下生

下帶（水底地帶）的 生物。

物 只 有 2 4 種 （ 環 節 動 物 及 軟 體 動 物 ， 即 蟲 類 及 貝 類 等 ）， 加 上 河 中

53

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7 種 魚 類 ， 總 共 只 記 錄 3 7 種 海 岸 生 物。 於 是， 其 結 論 是 龍 尾 生 態 價 值 低 ， 為 人 工 泳 灘 工 程 開 綠 燈。 「香港自然生態論壇」甚為質疑首份環評報告的結果，於是一班成員 到龍尾實地調查，只花兩天時間，便找到百多種海岸生物！包括數十 種 魚 類 、數 十 種 蝦 蟹 、多 種 海 星、海膽、海參、海葵、水母、海蛞蝓、 螺貝類等等，當中還包括不少具生態保育價值的罕見生物，生物多樣 性 之 豐 富 ， 令 龍 尾 生 態 價 值 ，絕對只可以用「高」來評級。 現在，傳媒以「天然水族館」來形容退潮時的龍尾，與環評報告形容 的相差甚遠，更可笑的是，連小朋友也隨時可見到遍地數以千計的海 星 ， 環 評 報 告 居 然 一 隻 也 沒 有記錄到！ 這份納稅人付款以百萬元計的環評報告，為何會得出與事實差天共地 的結果？

荒謬六 同一公司重做報告

角色衝突爭議重重

因 為 2 0 0 7 年 首 份 環 評 報 告 結 果 和 民 間 調 查 所 得 相 差 太 遠， 環 保 署 罕 有地要求土木工程拓展署做一次補充調查及報告，證明龍尾生態價值 真 的 是 低 ， 才 發 出 環 境 許 可 證。 但 是， 土 木 工 程 拓 展 署 竟 然 委 託 上 次 表 現 不 合 格 的 顧 問 公 司 重 做 報 告，這安排明顯涉及角色及利益衝突，試問同一顧問公司又怎會輕易 推 翻 自 己 上 次 的 環 評 結 論 ， 賠上聲譽和日後可能的經濟損失？ 不幸地，同一顧問公司做出來的補充報告，似是為自己首份報告結論 自辯，多於真正客觀論述，內容充滿涉嫌誤導、錯誤資料、及虛假陳 述。 這 份 補 充 報 告 遲 遲 不 公 開 ， 直 到 2008 年 11 月 14 日， 環 諮 會 快 要 開 會 討 論 補 充 報 告 前 6 天 ， 才 公 開 其 中 23 頁， 被 批 評 內 容 空 洞。 幾 日 後 ，政 府 公 開 全 部 9 3 頁 。這 份影響環境許可證能否發出的重要文件， 不 單 沒 有 再 諮 詢 公 眾 ， 環 諮 會成員也沒有足夠時間詳細研究其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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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七 龍尾生態價值 排名四強變排第尾 在補充調查中，顧問公司集中加強龍尾的海岸生物調查，結果紀錄到 13 0 多 種 海 岸 生 物 ， 和 「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 的 調 查 結 果 相 若。 顧 問 如 何 解 釋 ， 在 短 短 2 0 0 米 的 龍 尾 灘 ， 突 然 多 了 4 倍的物種數目呢？ 更難回答的問題是，調查突增 4 倍物種數目，如何仍能將龍尾說成屬 生 態 價 值 低 呢？ 於 是 ， 環 評 顧 問 公 司 強 行 加 插 「 四 強 比 較 法 」 ， 額 外 列 出 5 個 參 考 地 點 ， 包 括 荔 枝 莊 、 榕 樹 澳 、 船 灣、 烏 州 及 汀 角 東， 和 龍尾作生態比較。 一般的環評，只以工程地點作生態調查，然後以錄得的生物多樣性及 罕有性作生態價值評估。但這次補充環評額外加插其他地點作比較， 並不合乎環境影響評估條例的指引，連補充報告也不得不說，這做法 與 一 般 環 評 方 法 非 常 不 同 ， 但 又 說 不 出 為 何 這 次需要特事特辦。 6 個 地 點 當 中， 也 許 因 為 龍 尾 的 生 態 價 值 排 名 亦 在 前 4 名 內 ， 於 是 ， 顧 問 公 司 居 然 再 選 擇 性 地 將 頭 4 位 的 地 點 比 較， 說 龍 尾 生 態 價 值 在 4 個 地 點 中 最 低， 繼 而 一 跳 到 最 後 結 論 ， 指 稱 龍 尾 生 態 價 值 低 ， 這 便 是 前 頭 所 說 的 「 四 強 比 較 法 」 。 ( 註 4) 相信頭腦稍為清醒的，都意識到如此推論大有問題！比方說，你的孩 子在班中考第 4 名，本應是名列前茅，校長卻只比較前 4 名，而強行 說孩子不聰明，你會接受這個評價嗎？ 按 照 顧 問 公 司 的「 比 較 邏 輯 」 ， 假 如 只 比 較 荔 枝 莊 、 榕 樹 澳 及 汀 角 東 3 個 地 點， 自 然 又 會 得 出 一 個 生 態 價 值 最 低 的 地 點， 那 是 否 表 示 該 地

註 4： 其 他 打 入 四 強

就可以因為生態價值低而被破壞鏟走呢？

的地點，本身都是以

此 外， 這 個「 四 強 比 較 法 」 只 強 調 龍 尾 生 物 種 類 較 少 的 數 據 ， 而 沒 有

生態價值高而聞名， 荔枝莊是具特殊科學

重視龍尾的「強項」，避重就輕。

價值地點，榕樹澳被

例 子：環 評 報 告 指 4 個 地 點 中 最 主 要 的 生 物 是 軟體生物 (Mollusca)，

列為優先加強保育，

例如螺貝類，而補充報告清楚顯示，龍尾和汀角東的軟體生物平均數

而汀角東則是具特殊

量 值 都 是 最 高， 旱 季 時 ， 龍 尾 的 數 值 更 是 榕 樹 澳 的 1 . 4 倍 ， 荔 枝 莊 的

科學價值地點汀角紅 樹林的一部份。

10 倍 ！ 濕 季 同 樣 是 龍 尾 勝 兩 地 一 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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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環評顧問精心設計「四強比較法」來證明龍尾沒有保留的價值，大聯 盟 認 為 毫 不 科 學 ， 明 顯 誤 導 公眾。

荒謬八 涉嫌虛假陳述：15 種龍尾獨有生物被消失 補 充 報 告 中 有 兩 個 調 查， 一 個 是 主 動 搜 索 調 查 (Active Search)， 第 二 個 是 定 量 調 查 ( Q u a n t i t a tive Survey)， 兩 個 調 查 中， 龍 尾 獨 有的生物都「被消失」。 首 先 ， 在 主 動 搜 索 調 查 之 中 ， 補 充 報 告 指 :「 在 補 充 的 主 動 搜 索 調 查 中，在龍尾找到的生物，都已有文獻紀錄，而且在另外三個參考地點 也 能 找 到 。 」 意 即 說 龍 尾 在 4 個地點中沒有獨有生物。 但根據補充報告本身的附表資料，這卻非事實。因為至少有 3 個物種 沒 有 在 其 他 3 個 參 考 地 點 被 發現。 3 個 物 種 分 別 是 列 於 補 充 報 告 Table B7 的兩種海參和一種蟹： 編號 24

Parasesarma plicata （摺痕相手蟹）

編 號 1 3 0 海 參 Holothuroidea sp. A 編 號 1 3 1 海 參 Holothuroidea sp. B

顯然，補充報告中的文字陳述和附表資料不同，構成涉嫌提供虛假陳 述。 關 於 定 量 調 查 ( Q u a n t i t a t i v e Survey) 的討論，補充報告又這樣說： 「所有在龍尾補充調查中發現的生物，都可在另外三個參考地點中見 到。因此，龍尾的潮間及淺水潮下生物，都被視為香港軟底海岸生境 中常見。」 大 聯 盟 認 為 這 個 說 法 更 是 不 可 接受。 在另外三個參考地點都可以見到的生物，為何一定就是香港海岸常見 生物？此說法毫無科學理據。更何況，龍尾有不少生物並沒有在其他 參考地點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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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補充報告附表中，至少有 12 個物種只有在龍尾被發現，而沒有在 其 他 3 個 參 考 地 點 被 發 現 。 這 些 物 種 包 括 在 以 下 3 個列表中。

補充報告 Table C3 中列明的： 編 號 6 0 櫻 蛤 科 的 Arcopagia inflata 編 號 8 3 明 帽 貝 U n i d e n t i f i e d j u v e n i l e l i mpet 編 號 8 7 紅 樹 擬 蟹 守 螺 Cerithidea rhizophorarum

補充報告 Table C6 中列明的： 編號 7

多 毛 綱 的 稚 鱈 Dorvillea s p .

編 號 3 3 寧 波 泥 蟹 Ilyoplax ningpoensis 編 號 4 0 白 氏 文 昌 魚 Branchiostoma belcheri 編 號 5 2 尼 可 巴 馬 珂 蛤 Meropesta nicobarica 編 號 5 7 櫻 蛤 科 的 Tellina s p . 編 號 6 5 雜 色 蛤 Tapes variegates

補充報告 Table C13 列明的 : 編號 2

眶 棘 雙 邊 魚 Ambassis gymnocephalus

編號 4

印 度 梳 蘿 Apogon niger

編號 7

奧 奈 鑽 嘴 魚 Gerres oyena

當中的白氏文昌魚更是有活化石之稱，被視為海洋脊椎動物與無脊椎 動物的一個連接物種，極具研究價值，並在中國物種紅色名單中被列 為瀕危物種，亦是中國二級受保護物種。 換句話說，龍尾總共有高達 15 種生物，是在另外 3 個參考點找不到 的 。 因 此 ， 大 聯 盟 認 為 補 充 報 告 的 內 容 ， 構 成 嚴重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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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荒謬九 刻意貶低龍尾具保育價值生物的數字 全球保育趨勢都以維持生物多樣性為原則，物種無論是全球性罕見、 地 區 性 罕 見 或 本 土 性 罕 見 ， 皆具自然保育價值。 根 據 「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 的 調 查 ， 龍 尾 至 少 有 高 達 22 種 海 岸 生 物 ( 潮 間 及 潮 下 生 物 ) 具 自 然 保育價值，包括被列入國際或國家保育名 單，或有文獻證明是香港罕見品種，或是香港新紀錄生物，而不是補 充 報 告 說 只 有 3 種 。 ( 見 附 錄 : 龍尾的具保育價值潮間物種名單 )。 再 加 上 首 份 環 評 列 出 23 種 珊 瑚 及 陸 上 生 物 具 自 然 保 育 價 值 ， 龍 尾 具 自 然 保 育 價 值 的 生 物 ， 總 共 高達 45 種！ 單從具保育價值生物名單的數字來看，補充報告指：「所有在龍尾灘 記錄到的生物，在香港海岸泥灘都是常見。」大聯盟認為是一個嚴重 錯誤的陳述。

總結：環評報告不合時宜 環境許可證應吊銷 從上述各種荒謬點之中，大聯盟認為土木工程拓展署提交的首份環評 報 告 及 補 充 報 告 ， 處 處 充 滿 誤導、錯誤資料，甚至涉嫌虛假陳述。 自 2 0 0 7 年 底 至 2 0 1 2 年 1 2 月 ， 論 壇 成 員 已 在 龍 尾 灘 記 錄 到 287 種 海 岸 生 物 ( 包 括 魚 、 蝦 、 蟹 及 其 他 潮 間 生 物 )， 比 2008 年 土 木 工 程 拓 展 署 的 補 充 報 告 的 1 3 8 種 多 出 逾 一 倍， 當 中 更 包 括 於 2009 年 發 現 的 全球瀕危的管海馬族群，無論從生物多樣性及罕有性而評估，龍尾灘 生態價值之高已是不容置疑。 根 據 《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 1 4 條 (3):「 行 政 長 官 會 同 行 政 會 議 如 信 納指定工程項目的延續對人、植物、動物或生態系統的健康和福祉所 造 成 的 損 害， 大 於 或 相 當 可 能 大 於 在 發 出 環 境 許 可 證 時 所 預 期 的 損 害 ， 即 可 暫 時 吊 銷 、 更 改 或 取消該環境許可證。」 在種種新資料及證據補充之下，之前的環評報告已不合時宜，行政長 官有責任依例暫時吊銷、更改或取消該環境許可證。當局更應該重新 審 視 整 項 工 程 的 必 要 性 及 對 自然環境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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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諮會成員稱職嗎？ 朱漢強

會審閱。環諮會是一個法定組織，工作涉

務經理

力。如斯吃重的委員會，由什麼人組成？

友

及相當的專業知識，若認真處理，非常吃

香港地球之

高級環境事

編按：所有環評報告都經過環境諮詢委員

有環保組織要員、工程界、地理學者、甚 至政治學者、醫生、區議員、商界高層和 飲食界也榜上有名。特首為何會委任一些 看似跟環保完全無關的人當委員？他們 又有否足夠知識為環境把關？此文可讓 大家更了解這個組織的運作。 龍尾人工沙灘一役，翻起千層浪，其中一層湧浪，衝着「環境諮詢委 員 會 」（ 環 諮 會 ） 而 來 。 老 牌 環 團 長 春 社 健 將 李 少 文 痛 心 指 摘 ， 環 諮 會 內， 有 環 團 代 表 竟 投 票 通 過 環 評 報 告 ， 為 這 項 工 程 開 綠 燈 。 創 建 香 港行政總裁司馬文撰文，質疑環諮會成員對生態保育有多少認識和關 顧？環評過程是保育的尖兵，還是發展的打手？

環評報告技 術 性 委 員 把 關 難 環評制度於環諮會，猶如捍衞環保的尚方寶劍，可以殺敗污染項目， 權 力 極 大。 雖 說 環 諮 會 屬 諮 詢 組 織 ， 但 只 要 否 決 不 合 格 的 環 評 報 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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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或就報告向環保署長提出建議，署長都會採納。奈何龍尾事件，重挫 這把劍的威信，讓人憂慮在長官意志、地區利益下，環境評估，已淪 為環境平沽！ 環 評 這 張 刀 耍 得 好 不 好，22 位 環 諮 會 成 員 的 守 門 角 色 至 為 關 鍵 。 這 些委員，每個月要審視電話簿般沉厚的環境影響評估報告，當中不乏 技術內容，相當吃力。例如談到空氣污染時，或會有不同污染物一小 時 、2 4 小 時 或 全 年 平 均 污 染 濃度的數據；觸及生態，則或提及金錢龜、 鮑氏雙足蜥、香港鬥魚等瀕危物種的名詞。缺乏相關背景認識者，可 能 連 報 告 也 看 不 出 個 所 以 然 來，莫說把關。 中 華 電 力 公 司 數 年 前 提 出 興 建 液 化 天 然 氣 站， 提 交 的 環 評 報 告 厚 達 3 , 5 0 0 頁 ， 多 得 要 拿 水 果 箱 才 裝 載 得 住。 有 環 保 團 體 便 動 員 整 組 同 事 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研讀，才能跟中電及其顧問公司鬥法。但要所有 委員都如此投入，或是奢望。 不敢猜度外界對環諮會成員的質疑，但曾任環諮會成員的環境局副局 長陸恭蕙，對此應該有一些體會。在其早年出版的《空轉引擎︰香港 環 境 政 策 1997-2007》 中， 便 提 到 「 （ 委 員 ） 在 諮 詢 組 織 的 職 位 、 可以接觸到重要資料的身份，以及可以影響政策的能力，足以令諮詢 組 織 的 成 員 不 願 與 委 任 他 們 的政府為敵。」

環團代表佔少數 難抗主流 不少人誤以為環保團體在環諮會內舉足輕重，但具綠色組織背景者， 只佔少數，很多時不足以與主流力量抗衡。回歸後，政府進一步收緊 環團的參與角色，改變委任形式，由過去容許環團推舉適當代表擔任 環諮會成員，改由政府指派特定人選。至於獲委任者是否稱職，並非 政府的唯一考量。因此，這些有綠色色彩者不一定熟書，甚至會「傻 吓傻吓咁唱反調」。 年前環諮會討論港珠澳大橋環評報告，有綠色組織擔心工程威脅到中 華白海豚而大加反對。不過，其具商界背景的環諮會「代表」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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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在 討 論 時 竟 然 支 持 項 目 環 評 ， 變 相 與 機 構 唱 對 台 ， 弄 得 該 團 體 領 導好不尷尬，要私下發函向環團解畫。 縱 使 如 此， 筆 者 仍 然 相 信 絕 大 部 份 環 諮 會 成 員 有 心 繫 社 群 。 只 是 ， 社 會 對 政 府、 諮 詢 組 織 的 期 望 愈 來 愈 高 ， 政 府 再 緊 抱 昔 日 的 老 黃 曆 ， 把 「 環 諮 會 通 過 了 項 目 」 視 作 抵 擋 公 眾 質 疑 的 擋 箭牌，只會弄巧反拙。

委任環諮會 成 員 不 作 酬 庸 工 具 到 年 底， 三 位 具 環 團 背 景 的 環 諮 會 資 深 代 表 （ 何 小 芳 、 文 志 森 、 劉 祉 鋒）任期便會屆滿。政府委任下一批代表前，筆者拋磚引玉，提出以 下建言︰ 重用委任團體 讓機構薦人選 一、 環 評 涉 專 業 領 域 ， 委 任 絕 不 可 視 作 酬 庸 工 具 。 筆 者 九 十 年 代 擔 任 環 保 記 者， 聽 聞 不 少 建 制 環 諮 會 成 員 開 會 幾 近 不 發 一 言， 佔 着 茅 坑 不 拉 屎 。 嘉 道 理 農 場 、 觀 鳥 會 關 顧 生 態 保 育 的 組織，不乏專家，政府可考慮吸納； 二 、 重 拾 當 年 委 任 團 體 的 做 法 ， 讓 機 構 推 薦 適當人選； 三、 政 府 應 撥 款 環 諮 會 ， 遇 上 重 大 、 敏 感 工 程 項 目 時 （ 尤 其 是 政 府工程），環諮會可聘任專家就環評報告進行初步的獨立審 視， 為 委 員 提 供 意 見 ， 同 時 發 揮 監 察 功 能 ， 減 少 官 官 相 衞 情 況發生； 四、 環 評 重 視 公 眾 參 與 ， 但 這 卻 是 現 行 機 制 不 足 之 處 。 香 港 地 球 之友努力多年，爭取到開放部分會議予大眾旁聽。我們呼籲 明 年 初 新 一 輪 會 議 開 始 時， 各 委 員 有 勇 氣 支 持 全 面 開 放 會 議，進一步提高透明度。

原文載自 19/11/2012 經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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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滅殺龍尾生物的「刁 process」 李少文

長春社高級

秋 天， 五 行 屬 金， 主 刑 殺 、 兵 象 。 這 個 秋 天 ， 政 府 堅 持 在 有 超 過 2 3 0 種潮間帶生物的龍尾興建人工泳灘，大開殺戒，但又文過飾非，在旁

公共事務經

邊 搞「 汀 角 ＋ 」。 這 種 荒 謬 的 做 法 ， 自 然 引 起 保 育 團 體 的 不 滿 ， 雖 不 致 兵 戎 相 見 ， 但 兩 者 針 鋒 相 對 ， 已 應 了 秋 天 兵 象之兆。 當 然 ， 有 關 秋 天 的 陰 陽 五 行 學 說 未 必 有 科 學 根 據， 但 季 節 對 於 生 態 調

理

查 的 準 確 性， 則 十 分 重 要 。 根 據 漁 護 署 和 環 保 署 共 同 發 出 的 指 引 ， 環 評很多時候要做旱、濕兩季的調查，才可以有較全面的資料；濕季即 4 至 10 月， 旱 季 即 為 1 1 月 到 來 年 3 月 。 為 龍 尾 做 生 態 調 查 的 顧 問 可 謂 非 常 有 效 率， 在 3 個 月 內 進 行 了 3 次 的 潮 間 帶 生 態 調 查 ， 便 定 龍 尾 的 生 死 。 調 查 進 行 的 日 子 分 別 是 2 0 0 6 年 1 0 月 27 日、11 月 14 日 和 12 月 2 7 日 ， 旱 、 濕 兩 季 相 隔 不 足 1 8 日 ， 但 指 引 清 楚 明 確 地 指 出， 某 些 生 態 學 家 認 為 1 0 月 是 濕 、乾 兩 季 的 過 渡 期 ，氣候每年變化不定， 在這個月做的調查，其結果需小心考慮。神奇的是，環保署居然自打 嘴巴，接納環評報告。 政 府 的 確 有 在 進 行 龍 尾 的 環 評 期 間 和 環 保 團 體 開 會， 但 事 實 上 只 是 「 知 會 」， 而 非 「 諮 詢 」 。 我 近 日 翻 閱 會 議 紀 錄， 才 記 起 環 團 在 2006 年 9 月 27 日 的 會 議 上 ， 已 經 提 出 生 態 調 查 的 時 間 過 短 ， 不 能 反 映 實 況。 主 持 會 議 的 土 木 工 程 拓 展 署 的 官 員 竟 然 說 生 態 調 查 已 經 開 始 ， 但 會 考 慮 環 團 的 建 議 。 結 果 ？ 當 然 是 完 全 沒有改變。 政 府 官 員 拒 絕 為 龍 尾 翻 案 其 中 一 個 重 要 理 由， 是 項 目 已 經 完 成 所 有 「 法 定 程 序 」 ， 即 他 們 口 中 的 「 d u e p r o c e s s」。實在佩服他們用這 詞 時 可 以 面 不 改 容 。 「 d u e p r o c e s s 」 其 實 不應譯作「法定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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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 d u e p r o c e s s 」 原 本 是 一 個 政 治 概 念，「due」 在 這 裏 有 恰 當、 正 當 的 意 思 ， 「 d u e p r o c e s s 」原是法政學者提出保護民眾免受統治者 打 壓 的 手 段 ： 除 非 經 過 正 當 的 程 序， 市 民 的 權 利 不 應 被 剝 奪。 以 上 旱、濕兩季生態調查的例子，只是環評制度內眾多不正當情况的冰山 一角。 按照程序，環保團體到環評階段才會被諮詢。環評本來的作用是看看 項目是否對環境有不可接受的影響，當發現有時，項目便應擱置。可 惜的是香港的環評多是政府已決定某項目會上馬時，才會去做，到進 行環評時，已到了一個不可轉彎的階段。在前述和土木工程拓展署官 員的會議上，我曾指出「諮詢」環保團體的，只是一些技術細節，是 否需要和適合興建人工泳灘，根本不理會我們的意見。我更問有關官 員環評可否阻止人工泳灘去馬呢？他很老實說不能，因為區議會已經 爭取了很多年。 有了環評不可推翻工程這先決條件，雖然環評報告已明確指出工程會 引致生境及現有河牀的永久損失，但「因為生境的生態價值低」，故 工 程 造 成 的 影 響 可 以 接 受 。 環 評 內 只 列 舉 了 21 種 潮 間 帶 生 物 ， 但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的 9 位 網 友 ，在 2007 年 12 月在龍尾進行兩次生態調 查 ， 已 經 找 到 1 0 6 種 潮 間 帶 動物。 由 於 顧 問 和 民 間 找 到 物 種 的 數 目 相 差 太 大， 環 諮 會 在 2008 年 1 月 要 求有關部門提交更多資料，但在工程尚未取得環境許可證之際，政府 於 2008 年 2 月 6 日 偷 步 刊 憲， 宣 布 擬 於 大 埔 龍 尾 展 開 工 程， 包 括 建 造海堤、挖掘海牀及安裝防鯊網等，汀角路部分路段也會擴闊為雙程 三線不分隔行車通道，以配合泳灘帶來的交通需求。這種做法，等於 政府認為環評只是門面工夫，一定「過硬」，那樣還算是官員口中的 「due process」嗎？ 雖 然 龍 尾 有 十 分 高 的 生 態 價 值，但環諮會在 2008 年 11 月討論環評報 告時，因首輪投票表決為 5 比 5 同票，時任環諮會副主席黃玉山再投 一票支持，結果以 6 比 5 有條件通過環評報告。使人痛心的是，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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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環評報告的，還包括部分環保團體的代表。 城 市 規 劃 委 員 會 也 在 2 0 0 8 年 1 2 月 3 日 為 龍 尾 人工泳灘開了綠燈；不 過， 環 諮 會 在 通 過 環 評 報 告 時 ， 是 要 求 縮 減 整 個 人 工 沙 灘 ， 特 別 是 停 車場的面積，以減少項目對生態造成的影響。但政府未有在當日的城 規會上，按要求縮減申請地點的面積，可惜的是城規會未有做好把關 工作，押後討論，草草通過。 可 以 說 ，通 過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項 目 的 ，不 是「 d u e process」，而是「刁

自 1998 年 以 來， 共

process」。「 刁 」 有 狡 猾 、 奸 詐 之 意 。 現 行 的 環 評 制 度 ， 正 是 一 個

160 多 個 環 評 報 告 獲

狡 猾、 奸 詐 的 過 程 。 至 於 政 府 的 諮 詢 程 序 ， 近 期 新 界 東 北 和 國 教 事 件

批，被否決的環評報

已有很多暴露政府假諮詢的文章，在此不多談。

告只有兩個，一直被 環保團體批評整個程

要 是 真 的 跟 足「 d u e p r o c e s s 」 ， 龍 尾 灘 其 實 是 有 救 的 。 根 據 環 境

序只是無牙老虎，無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第 1 4 條， 如 果 申 請 人 在 申 請 該 環 境 許 可 證 時 提 供 有 誤

力為環境把關。

導 性、 錯 誤、 不 完 全 和 虛 假 的 資 料 ， 環 境 保 護 署 長 是 有 權 暫 時 吊 銷 、 更改或取消環境許可證的。問題是慣於弄虛作假的刁官一日不丟官， 「due process」在香港永遠只流於空談。

原文載自 30/10/2012 明報 （此文略作增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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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龍尾守衞戰第一回

小畫家：香泳彤

地產霸權？還是為民請命？

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區議會一直祭出「民意」大 旗來支持龍尾建人工沙灘， 但不少大埔居民卻大喊，區 議會不代表我﹗不少大埔區 議會與地產商的利益瓜葛千 絲萬縷，惹人質疑工程只是 另一推高當區樓價的產物； 除此以外，背後原來還暗藏 推動深港融合的計算。說到 底，變成「港版芭堤雅」後 的龍尾，是香港人需要的東 西嗎？

龍尾發現生態寶庫 怎麼成了「壞消息」 朱凱迪

為 1 9 9 5 年 。事 件擾 攘 1 7 年 ，工 程 背 後 一 直 由地區人士為維護自身利

盟成員

益而推動，這個性質則一直沒有改變。

獨立媒體、

土地正義聯

最先提出在龍尾建沙灘的，是船灣居民兼前區域市政局議員陳平，時

大埔地區組織、鄉事團體和區議會一直希望推動大美督附近的消閒旅 遊，於 2007 年到時任特首曾蔭權巡區時答允，建人工沙灘一事頓時 前 途 一 片 光 明 。 自 然 生 態 在 2007 年 前 一 直 也 不 是 社 會 主 題， 早 期 對 陣的只有在網上組織起來的生態愛好者，再加上少數環保團體，介入 的位置只有環諮會和城規會兩次公眾諮詢。兩種民間的對立，各有不 同 的 想 法 和 想 像， 一 方 看 見 生 意 ， 另 一 方 看 見 海 星 ， 各 自 又 牽 動 起 不 同的組織網絡。

環保界新對 奕 地 方 勢 力 V S 生 態 愛 好 者 單以這個案為例，協商其實不是沒有可能，因為根據環保署的水質調 查，龍尾水域全年接近五分一日子的水質差得不宜游泳，與其斥巨資 趕 盡 殺 絕 生 物， 搞 一 個 水 質 欠 佳 的 「 泳 灘 」 ， 不 如 興 建 一 些 讓 人 能 欣 賞和認識潮間生態的設施，如濕地公園。但強勢一方並沒有意思坐下 來 談，「 大 埔 各 界 社 團 」 就 在 區 議 會 開 會 地 點 拉 起 「 可 恥 環 保 人 士 假 借保育為名打壓政府修復大埔龍尾泳灘為實」橫額。自然生態論壇其 中 一 名 發 言 人 黃 志 俊 曾 說 ，不 敢 在 大 埔 區 宣 傳 反工程，「怕被人打」。 像這樣的對奕愈來愈多。之前劉皇發計劃在元朗下白泥搞「生態哥爾 夫 球 場 」 和「 生 態 酒 店 」 ，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的 朋 友 分 不 了 身 組 織 反 對 ， 結果卻冒現了一班專影風景相的「龍友」在網上大串連。他們為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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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下白泥的日落美景，向城規會發了四百多個反對申述，最終發叔要臨 時抽起申請。坪洲居民反對鄭大班在島南手指山起發射站又是另一種 對奕形態，但居民這次連城規和環評系統都進入不了，只能更快地主 動出擊。家住大埔鳳園，我之前也是玩「遠距離對奕」的，一邊寫文 章一邊動員蝴蝶迷向城規發表意見，也真的令長實暫擱了申請。最近 開始放下怕「俾人打」的恐懼，跟村民談鳳園的過去以及對發展的看 法，跟我談話的老村民，面對即將的大改變，似乎是無奈多於擁抱， 特別是曾經離開村子到歐洲打工幾十年的，不要說將來蓋滿豪宅的鳳 園 ， 現 在 疏 離 的 鄰 舍 關 係 早 已令他們心灰。 其實在香港境內發現如此豐富的生態地帶，絕對有理由高興，然而， 對於大埔區議會、康文署和土木工程拓展署的官員來說，那卻被視為 極壞的消息。

區議會製造假民意 康文署康樂事務經理麥治齊在 2008 年 1 月 8 日的區議會會議上說， 「有環保團體在傳媒發表言論，質疑報告所作評估是否可信及興建泳 灘是否必要……目前的輿論似乎以反對發展龍尾泳灘的聲音居多，但 假如民間能發放支持計劃的聲音，相信會對平衡公眾所取得的資訊及 順利推行計劃，有極大的幫助。」大埔區議會主席張學明也肉緊地指 出，「經過大埔區議會多年努力爭取，龍尾泳灘計劃終於在行政長官 於 2 0 0 5 年 1 月 發 表 的 施 政 報 告中被列為會優先展開的市政工程之一。 他請區議員就如何跟進環保團體所提出的關注發表意見。」區會當日 決 議 成 立 小 組 與 保 育 人 士 開 戰， 之 後 更 在 四、 五 月「 發 動 區 內 4000 多人向城市規劃委員會呈交支持工程的意見書。」(2008 年 5 月 6 日 會議紀錄 ) 大埔區議員堅決敵視生態愛好者和環保組織，因為他們認為生態和環 保 的 考 慮 與 他 們 由 1 9 9 0 年 代 一 直 沿 用 的 思 考 進 路 相 衝 突， 是 突 然 殺 出來「倒米」的程咬金。那套思考就是：一、游泳是極重要的康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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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版芭堤雅 」 構 想 圖

音像 誠觀 嘉 李 億元

村屋

豐 會德療中心 水

泳灘 龍尾

村屋

集團 偉都 中心 水療

？

這樣的發展是為了誰

插畫：Van@ 不協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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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動；二、大埔區只得一個泳池，沒有泳灘，所以要造個泳灘；三、龍 尾泥石灘適合改建為人工泳灘，因為可以帶旺大美督，「加強大埔的 旅 遊 和 商 機 」 ( 2 0 0 2 年 5 月 7 日 會議紀錄 )。

生態旅遊舊思維 這套「到海邊就要有沙灘就要游泳」或「泳灘才有人流」的思維，其 實 很 「 8 0 年 代 」 ──連 香 港 政 府 也 了 解 到 生 態 旅 遊 的 可 塑 性， 這 幾 年 斥巨資建立天水圍濕地公園，偏偏一班區議員和地區頭頭就是轉不過 來 。 他 們 不 單 「 看 不 見 」 建 築 署 早 在 2001 年 就「 在 龍 尾 建 泳 灘 」 提 出的勸告：「龍尾就算建成了人工泳灘，也不會是個『靚』泳灘：水 質差而且渾濁、附近曾出現多次紅潮、而且水很淺，大部分範圍不到 一 點 五 公 尺 。 」 （ 註 1） 更 加 錯 誤 地 將 由 生 態 愛 好 者 發 現 的 2 0 0 種 「 寶 註 1: 早在 1998 年，

物 」 當 成 除 之 而 後 快 的 「 廢 物」。

政府已向區域市政局

奇 怪 的 是 ，自 9 0 年 代 開 始 與 他們交手的政府官員，也跟區議員一樣，

大埔區委員會發出文

有意無意地漠視龍尾的潮間區生態 ( 例如土木工程拓展署高級工程師

件，表示因水質、生

黃志斌便在區議會上說，就算發現泳灘範圍有值得保育的物種，也可

態、費用等問題，不 贊成在龍尾建泳灘；

以 把 它 們 遷 徙 了 事 ) ，也 沒 有 跟 議員們一早說清楚，其實香港在 1997

不過大埔區委員會仍

年已制訂《環境影響評估條例》，生態是無論如何也要考慮的因素，

然通過促請政府進行

甚至可能令工程不能進行。( 雖然結果是環評報告刻意貶低龍尾的生

泳灘可行性研究的議 案。 到 2001 年， 龍

態價值來過關 )

尾泳灘的工程可行性

官 員 的 失 責 令 地 區 頭 頭 繼 續 沿 着 錯 誤 的 軌 跡 前 行， 直 到 2 0 0 7 年 尾 才

研究報告完成，報告

突然面對保育人士和輿論的挑戰，遂不理三七廿一將生態視為敵人，

指出工程雖然可行， 但泳灘日後會出現沙

卻不知自己已是大大落後於潮流。按可持續發展的原則，與其斥巨資

面擠迫、退潮時水深

兼趕盡殺絕物種搞一個水質欠佳的「泳灘」，不如用同一筆錢興建一

過淺，七成水面不能

個包括龍尾和汀角紅樹林區的「潮間海岸公園」，讓市民欣賞和認識

游泳、水流過慢易積

較少人留心的潮間生態。全香港只此一家，既康樂又知性，不是比普

聚污染物等問題。

普 通 通 一 個 泳 灘 更 有 吸 引 力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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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被代表的大埔居民

一個大埔人 的 感 慨 勇先 作為一個在大埔土生土長，兼且長年住在鄰近汀角這備受爭議地區的 大埔居民

居民，聽到政府口口聲聲說為我們這班沒有泳灘的人着想，才不理反 對也要造個人工泳灘供我眾弄潮兒……我實在有種無地自容的羞愧─ 因 為 大 埔 區 的 市 民 ， 竟 成 為 與 大 自 然 為 敵 的 「 共犯」。 大埔的確長期欠缺不少設施：例如區內沒有戲院超過十年、近年連唯 一 的 卡 拉 Ｏ Ｋ 也 消 失 了 ， 一 直 以 來 更 沒 有 大 會 堂（ 只 有 規 模 小 得 多 的 「 文 娛 中 心 」） 等 。 當 然 ， 我 們 沒 期 望 政 府 或 發 展 商 會 因 着 大 眾 的 需 要，即使經濟效應不高，亦甘願為大埔帶來一間戲院卡拉ＯＫ或大會 堂。 所 以 我 們 更 加 莫 名 其 妙 ， 為 甚 麼 政 府 要 不 惜 一 切 的 勘 天 役 物 、 滅 絕 龍 尾 的 生 態， 也 搞 一 個 甚 麼 「 汀 角 ＋ 」 計 劃 ， 硬 要 塞 給 我 們 一 個 水 質可能不達標的人工泳灘？ 類似的事情，我想起同樣在汀角路上遙遙可見的觀音像─這個位於洞 梓的慈山寺項目，由可能是全球最富有的佛教善信李嘉誠在背後策劃 興 建， 明 年 落 成 後 會 是 全 球 第 二 高 青 銅 觀 音 像 。 大 家 是 否 記 得 ， 當 年 慈山寺明明同樣被環保團體和附近居民反對，若非政府大開綠燈，加 上 李 首 富 的 無 限 支 持 ， 觀 音 又 何 以 能 夠 普 渡 大 埔以至吐露港的眾生？ 當 神 明 的 去 留 ， 也 全 憑 政 府 和 巨 富 權 貴 的 喜 惡 時， 那 些 海 岸 生 物 的 死 與 生， 又 怎 會 在 當 權 者 的 考 慮 之 列 ？ 我 感 慨 ， 掌 舵 香 港 的 人 ， 眼 中 的 發展就只有興建地標，現在不僅於市區，就連鄉下之地也不放過。而 且 為 求 目 的， 觀 音 和 居 民 也 可 借 來 「 過 橋 」 ， 自 然 生 態 也 可 被 犧 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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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他們只知以經濟為本，即使破壞原有的生活空間，也彷彿要令十八區 都遍佈景點─如此走火入魔，更令我眾生於斯長於斯的大埔人無限神 傷…… 原文載自 30/12/2012 蘋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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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最可恥 ， 只 有 更 可 恥 ！ 陸凌綠 十 一 月 四 日， 第 一 次 到 新 的 「 政 府 總 部 」 參 加 「 守 護 龍 尾 大 集 會 」 ， 大埔居民

見 到「 門 常 開 」， 的 確 壯 觀 。 新 的 建 築 ， 新 的 建 設 ， 是 現 代 人 每 天 追 求 的「 進 步 」。 集 會 前 ， 我 也 在 街 站 收 集 反 對 龍 尾 建 泳 灘 的 簽 名 ， 有 反對者拋出一句：「阻住地球轉！」 雖 然 住 在 大 埔 二 十 年 ( 距 離 龍 尾 很 遠 ) ， 不 過 在 傳 媒 報 導 事 件 之 前， 我甚至連龍尾在哪裡也不知道。「龍尾人工泳灘」這事，第一次得知 是 因 為 2 0 0 8 年 路 經 大 美 督 時 ， 見 到 一 幅 橫 額 寫 着「 成 功 爭 取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 但 當 時 也 沒 詳 細 看 清 楚 。 當 時 心 中 狐 疑 ， 連 最 方 便 市 民 的 「大埔賽馬會泳池」也拆了丟空，以為會建的暖水泳池又不了了之， 搞 什 麼 人 工 沙 灘 呢？ 今 天 我 終 於 明 白， 荒 廢 了 近 十 年 的 泳 池 原 來 是 「 大 埔 居 民 強 烈 要 求 一 個 區 內 游 泳 設 施 」 的 最 佳藉口！ 我 有 游 泳 習 慣， 常 常 到 大 埔 泳 池 ， 依 我 所 見 ， 即 使 在 繁 忙 時 段 ， 泳 池 也 不 爆 滿， 多 是 租 了 給 團 體 ， 更 加 證 明 「 強 烈 要 求 游 泳 設 施 」 的 說 法 根 本 不 成 立！ 明 眼 人 都 看 得 出 ， 這 個 「 建 設 項 目 」 是 甚 麼 葫 蘆 賣 甚 麼 藥 ( 有 沙 灘 配 合 ，樓 價 豈 不 飇 升 ) ？ 所 以「 大 埔區議會提出的……」， 我想請問這班區議會的議員是何許人？大部份不是建制派，就是鄉事 派； 對 不 起， 我 沒 有 選 他 們 出 來 的 ， 他 們 代 表 不 了 我 ！ 這 幾 年 來 ， 我 選區的區議員都是由建制派自動當選，我根本沒有選擇，猶如龍尾的 生物。 生物是最無辜的，在這個千瘡百孔沒有普選的糟糕年代，就算我們環 保團體再拿出更多「稀有物種」的證據來，也鬥不過他們一句「甚麼 都通過了，怎可叫停？」 人 類 ， 醒 覺 一 下 吧 ！ 為 求 一 己 私 慾 ， 滅 絕 蒼 生 ，最終的受害者是誰？ 從 這 件 事 我 只 體 會 到 ： 沒 有 最 可 恥 ， 只 有 更 可 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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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龍尾爭議 ( 不 ) 是什麼 陳劍青

成員 本土研究社 鄉郊 ，參與本土 研城市問題 。 地理人，專 地方的道理 地理，就是 運動，認為

或許是習慣或是與議題頻繁的緣故，雖然近年環境爭議不斷爆發，認 真地回顧這些爭議作為「環境運動」實踐的文章卻少得可憐。我們留 意 到 反 對 龍 尾 興 建 人 工 沙 灘 的 抗 爭， 會 論 述 自 己 並 不 是 反 對 官 商 勾 結、 地 產 霸 權 等 等 的 「 政 治 」 議 程 操 弄 ， 純 粹 強 調 泥 灘 濕 地 生 態 的 永 續保存作為反對的理據，從而引發起更熾熱的政治能量與關注，成為 了近年鄉郊保育實踐與論述一大特色。組織者在行動上所流露出的性 格、價值取向與手法亦與既往的保育抗爭相當不同，更與以往專業環 保團體作為意見領袖，在大眾傳媒中評論環境技術問題的處理大異奇 趣。 反對的旗幟樹立在發展主義面前的美麗與自然的狀態，包含著一種不 證 自 明 ( S e l f - e vident) 的 價 值 倫 理 ——城 市 永 續、 保 護 海 馬、 生 態 多 樣 性， 這 些 人 類 普 世 的 責 任 本 身 就 值 得 捍 衛 嗎 ？ 「 沒 有 海 岸 ， 哪 有 海 洋 」，還 有 什 麼 剩 餘 的 問 題 需 要 猶 豫 呢 ？ 在 現實格局下，生態調查、 環評漏洞及司法覆核成為了在既存於體制裡的希望，於是關注點都放 到如何在一些偏袒政府的程序上尋找撤回計劃的可能。就此，有關龍 尾人工沙灘的計劃何故出現、究竟是什麼動力引致龍尾灘以至大埔鄉 郊變天、面對的處境與其他環境爭議有何分別，而當中有什麼重大公 眾利益牽繫全香港，卻似乎在這種「純粹」下鮮有探索並得到有效的 政治化。 這篇文章嘗試勾勒大埔龍尾它究竟是什麼，思考我們的環境正面對什 麼 模 樣 的 發 展 問 題 ， 為 環 境 運 動 開 啟 更 廣 闊 的 戰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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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地產與融合全景觀 我們正面臨的發展全景，並不能只以「既得利益」一字概括，而抗衡 的亦應該不只是不公平的技術程序。究竟我們在反對着一部什麼樣的 推土機？ 從 龍 尾 拉 闊 一 點，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正 在 如 火 如 荼 地 進 行 的 深 港 融 合 規 劃 ， 揭 起 了 北 區 ( 上 水 、 粉 嶺、 沙 頭 角、 打 鼓 嶺 ) 及 新 界 西 北 ( 洪 水橋、元朗、屯門 ) 的土地與房產投機風潮。整個新界策略定位由既 往新界作為「城市後花園」，轉向成梁振英所言「新界再不是香港的 新界，而是珠三角地區未來一大經濟亮點」，意味着整個新界的空間 功能及佈局都隨之變奏。面對禁區開放、新界東北規劃，大埔鄉郊亦 在 這 個 區 域 融 合 概 念 下 被 各 種利益團體「改造」。

大埔被納中港半小時生活圈 然後，我們看到的先是大埔吐露港公路旁賣地豎起了的豪宅群，再有 現時一連串的旅遊開發工程，巧合地在汀角路一帶展開：李嘉誠億元 投資的觀音像、政府格外開恩的民宿村、主題的特色教堂、會德豐亞 洲水療中心及『芭堤雅』龍尾人工沙灘，背後似乎已經有一套要將地 區打造成「遊客區」的隱藏邏輯正在運作；加上列入「國家十二五規 劃 」 的 蓮 塘 口 岸 ， 高 速 公 路 能 夠 15 分 鐘 由 深 圳 打 通 吐 露 港 ， 大 埔 更 納入了這個半小時生活圈的概念圈套。路邊種種的工程規劃，似乎在 夾道歡迎未來開通後每天五萬多中港人流車流的自由行盛世。故此， 我們面對的不單是一種侵蝕自然環境的都市化發展，有關區域規劃下 帶 來 的 矛 盾 與 衝 突 將 會 是 難 以估計的複雜。 要如此巧妙地配合著這種翻天覆地的旅遊與豪宅轉向定位，丁屋可改 劃做民宿，連政府都要配合興建人工沙灘的改變，還要以公眾利益之 名協助「背書」，不可能是純粹地區利益系統所能實現的事，必然涉 及 政 府 內 外 「 通 力 合 作 」 才 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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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觀之，龍尾發展不僅是生態被破壞的問題，龍尾爭議更揭發了這 套 國 家 戰 略 規 劃 定 位 對 生 態 環 境 的 無 視、 層 層 利 益 分 贓 下 的 政 商 結 構、政府以公帑為發展開路的勾結、與及未來遊客與居民之間不可迴 避 的 衝 突 等 等。 攤 開 了 這 張 地 產 與 融 合 的 地 圖， 有 助 理 解 我 們 可 以 / 正在 / 應該反對什麼。

尋找旅遊地 產 資 本 的 矛 盾 空 間 如果我們面對的是一種「旅遊地產發展」摧毀自然生態的環境問題， 那麼對理解這個爭議有何特殊意義？近年台灣濁水溪國光石化和廈門 PX 化 工 廠 的 環 境 爭 議 ， 面 對 的 是 工 業 資 本 ( i ndustrial capital) 的 投 資 ， 現 今 我 們 都 市 社 會 面 對 地 產 與 旅 遊 資 本 (property-cumto u r i s m c a p i t a l ) 的 界 外 影 響 ( e x t e r n a l ity) 完 全 不 一 樣。 簡 單 來 說， 工 業 資 本 會 破 壞 周 遭 地 理 範 圍 的 水 、 空 氣 及 土 地 的 使 用 、 交 易及景觀價值，如國光石化事件會令當地的養蚵業及下游的白海豚受 災，廈門 PX 化工廠的污染物更是令城市不能宜居。而旅遊資本不同 之處，在於他的污染不再出現於發展位置本身，而是發生在長途遠程 旅 遊 活 動 時 的 汽 車 廢 氣 、 消 費 物 品 背 後 的 生 產 線。 這 種 視 覺 美 學 及 旅 遊 功 能 上 的「 提 昇 」 ， 矛 盾 不 再 像 工 業 時 代 令 周 圍 社 區 當 災， 卻 又 因為該地在旅遊空間建造過程成為了品牌符號 ( 即當汀角成為了西 貢 )， 周 遭 房 產 商 品 的 交 易 價 值 反 而 飛 昇 。 唯 一 共 同 之 處， 是 兩 類 資 本都是以國家 / 公眾利益之名隱藏私利之目的，亦需要政府透過貌似 中 立 客 觀 的 空 間 規 劃 、 基 建 配 套 來 改 造 地 理 環 境， 同 樣 都 要 透 過 摧 毀 原有的土地資源來創造。 第一組矛盾將會出現發展計劃周遭的租戶、業權人與地主社區空間。 究 竟 有 多 少 租 用 者 分 享 鄉 郊 生 態 的 重 要 性， 願 意 加 入 保 衛 龍 尾 的 運 動？ 有 多 少 地 權 人 會 成 為 這 種 空 間 改 造 下 的 「 苦 主 」 ？ 如 何 透 過 環 境 運動去處理交易價值凌駕使用價值的霸權意識，是一種生活環境質素 的意義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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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另一組矛盾將表現於公共及生活領域的衝突。按照現時的發展，未來 極可能出現大陸投資者及自由行過剩的景況，觸發新一波地區性的陸 港矛盾。這成為了旅遊資本在自然環境及既有生活空間「創價」時無 法 迴 避 的 問 題。 如 何 在 這 種 新 空 間 形 勢 之 中 提 出 我 們 應 該 要 如 何 生 活， 環 境 與 城 市 應 如 何 共 存， 是 抵 抗 這 套 旅 遊 資 本 霸 權 要 思 索 的 地 方。 不 論 是 在 工 業 或 是 地 產 霸 權 的 時 代， 共 通 點 都 是 有 關 空 間 的 自 主 問 題，由一小撮地區人士及地產霸權主宰了城市該如何發展。透過辨識 矛盾所在，我們可由關心泥灘生態本身，逐漸開啟一種市民重奪規劃 權利的意識，亦是提出綱領性的「自然規劃」、「鄉郊規劃」取代由 上而下城市規劃的好時機。

打破「國際化」想像的公眾利益 發展利益往往透過公眾利益之名，與及標籤反對者為「環保分子」或 「保育人士」來達至。因環境問題是眾人之事，支持龍尾運動的市民 應 是 純 粹 的「 環 保 人 士 」。在 龍 尾爭議中一個較明顯的「公眾利益」， 就是打出一個把本地自然生態環境打造什麼世界名勝的口號，令香港 城市整體得到「提昇」。在東亞城市過往不少旅遊發展論述裡，除了 有 一 種 強 烈 的 將 旅 遊 空 間 「 東 方 化 」(orientalize)、 同 時 有 另 有 一 種 國 際 化 ( i n t e r n a t i o n a l i z e) 的 傾 向。 大 澳 被 旅 發 局 稱 為「 東 方 威尼斯」不在話下，各種開發計劃的「國際形象」往往成為本地 / 國 家 壟 斷 性 利 益 的 包 裝 ， 箇 中 有關國際化的內容卻出奇地空虛。 國 際 化 的 說 法 ， 在 近 年 鄉 郊 破 壞 爭 議 裡 屢 見 不 鮮。2011 年， 大 埔 西 貢 地 產 王 D o r o t h y W o n g 聯 合外國保育公司開發郊野公園內西貢白腊 灣的農地帶，白腊村的原居民也會雀躍地說：「以後香港人唔駛搭飛 機去泰國玩水上活動了，香港從此也會有個『芭堤雅』﹗」當然，這 種國際化的熱忱，隨之而來的其實是非法進入郊野公園範圍的吊車、 一個先摧毀原有魚塘及農地才能建造的濕地計劃、大躉船剷上郊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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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 沙 灘， 最 後 旁 邊 就 是 昇 價 百 倍 的 丁 屋 丁 地 發 展。 『 芭 堤 雅 』 計 劃 放 在 傳 媒 立 即 自 有 公 論 ，「 外 星 船 」登 陸 郊 野 公 園沙灘的短片惹起公憤， 市民一眼就揭穿了包裝地產利益的文化與保育修辭，最後計劃也隨之 泡湯。 虛擬的國際化想像，亦能見諸於我們的環境評估制度。環評表面上照 足 國 際 標 準， 但 同 時 亦 將 這 個 制 度 置 於 委 任 制 及 發 展 倡 議 人 自 行 找 「 環 境 專 家 」 寫 報 告 。 在 這 種 權 力 關 係 的 設 置 下， 最 後 所 有 因 發 展 而 製造的環境破壞都變成「可補償」、「可解決」，專業從此變成了包 庇計劃的幫凶。 從西貢郊野公園到大埔龍尾，似乎背後有人不停在我們的自然生態環 境 中 將『 芭 堤 雅 』 的 國 際 形 象 複 製 ， 像 陰 魂 一 像 揮 之 不 去 ， 令 人 愈 來 愈質疑如此的國際化有幾多真的惠及公眾。這種建基於八、九十年代 香港國際化想像的價值，成為了所有隱藏利益的擋箭牌，或者是發展 議程的潘朵拉。 而 在 爭 議 中 推 出 的 「 汀 角 + 」 ， 究 竟 又 是 否 一 種「 國 際 化 」 的 生 態 保 育計劃？抑或是以國際化之名，實是花費更多公帑去協助解決旅遊資 本及地產霸權的矛盾，既剷去泥灘之餘又能提昇了未來豪宅區的生活 環境質素？ 最後，若果環境保育運動的精神是在於捍衛珍貴的自然生境，同時亦 在打破箇中權力關係及建立進步的環境意識與價值，大埔龍尾的爭議 還是較集中於捍衛生態免於被破壞本身，有關引發環境問題的權力關 係 及 人 類 與 自 然 生 態 關 係 的 解 放 ， 應 該 是 我 們 可以繼續深化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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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龍尾守衞戰第二回

神出鬼沒

龍尾灘明星

魔鬼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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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 尾 灘 上 ， 偶 然 會 聽 到 有 人 興奮大叫 :「魔鬼魚呀 !」 魔 鬼 魚 是 很 多 鯆 魮 目 魚 類 的 統 稱。 而 出 沒 龍 尾 灘 的 魔 鬼 魚 是 泳 姿 優 美 的 日 本 燕 魟 ( 學 名 : Gymnura japonica )。 日 本 燕 魟 和 很 多 其 他 鯆 魮一 樣 ， 喜歡在軟質泥沙底活動。 當 牠 們 遇 有 危 險 時 ， 可 以 用 寬 大 的 胸 鰭， 撥 起 泥 沙 蓋 在 背 上 ，隱 身 於 沙 中 。此 外 ，砂 床 中亦藏有牠們的獵物，如小魚、 甲 殼 類 、 貝 類 及 其 他 無 脊 椎 動 物 等。 牠 們 另 一 防 衛 武 器 便 是 尾 柄 基 部 的 毒 刺 ， 通 常 都 是 最 後 反 擊 時 才 會 使 用。 中 國 和 日 本 的 日 本 燕 魟 ， 都 因 為 捕 漁 活 動 而 數 目 大 減， 現 已 列 入 世 界 自 然 保 育 聯 盟 ( I U C N ) 紅色名錄中「數據缺乏」類別。

於 沿 岸、 河 口 等 軟 泥 底 水 域， 口 盤 直 徑 可 達 15 釐 米， 高 度 可 達 30 釐 米 ， 是 一 種 大 型 管 海 葵 。 牠 的 體壁外層細胞會分泌黏液，與泥沙混合後成為一軟 管， 海 葵 主 幹 體 便 藏 於 管 中 ， 露 出 細 長 如 掃 帚 的 觸 手， 具 有 毒 刺 絲 胞 ， 可 以 捕 捉 游 經 的 小 獵 物 ， 但 多 數 依 靠 水 流 攝 取 食 物 殘 片 。 其 觸 手 顏 色 變 化 多 端， 通常都帶有悅目的螢光色彩，令千手海葵在水流中 輕輕擺動，仿如水中的優雅舞者。

千手海葵 ──

千 手 海 葵 ( 學 名 : Cerianthus filiformis ) 生 活

色彩華麗

龍尾灘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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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畫家：莫子元

民間起動 一線曙光

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扭轉龍尾命運的契機，始於 2012 年的夏天。 隨着龍尾泥灘要被黃沙掩沒 的日子漸近，公眾再次聚焦 龍尾事件中的不義與荒謬， 並提出更深更廣的反思﹕與 海為鄰的香港，為何沒有海 洋教育？人類何時才懂得尊 重自然？ 策略上，反對建人工沙灘一 方提出海岸泳池的保育新方 案，既可發展旅遊亦可保護 生態，一度成為拯救龍尾的 希望。

海岸泳池── 發展與保育的多贏方案 郭惠玲 曾任 專 頁 設 立 人， 中 心 Fa ce bo ok 展概 發 龍尾海岸教育 港首份可持續 與伙伴合辦全 不經意 環 保 記 者， 後 於 山 水 之 間， 》。 喜 愛 遊 走 念 雜 誌 《 SE E 心成員之一。 運動後期的核 成為保衞龍尾

我是一隻隨水漂流到龍尾的巴布亞硝水母。 我沒有想過會來到這裡，亦不知未來會怎樣， 但期間認識了很多很多朋友，善良的、熱心 的、聰明的、有愛心的。感謝！ 20 1 2 年 7 月 2 1 日 ，《 突 破 書 誌 》及「 香 港 自 然生態論壇」合辦「100 人 再 救 龍 尾 」 活 動 。 （註 1） 過 往， 我 像 很 多 小 市 民 一 樣 ， 相 信 政 府 的 說 話 。 但 在 龍 尾 親 身 與 海 岸 生 物 接 觸 後 ， 才 知 道 建 沙 灘 不 但 要 將 生 物 大 遷 徙， 耗 費 人 力 物 力 建 好 沙灘後，每年仍有 51 天可能因為水質極差而需要封灘（即使已做好 排 污 工 程！）。 生 物 死 得 冤 枉 ， 遊 人 亦 不 可 以 游 水 ， 究 竟 為 什 麼 要 做 這個工程？

註 1：「100 人 再 救

壯大保衞龍 尾 運 動

龍尾」活動只是一次 象徵拯救龍尾海岸生

要是龍尾灘就這樣消失，實在可惜，於是向一直關注龍尾事件的「香

物的決心的行動，估

港自然生態論壇」負責人提出，在暑假辦龍尾生態導賞活動，和設立

不到政府在科學數據

Fac e b o o k 專 頁 提 供 龍 尾 海 岸 生 態 資 訊 的 工 作 ， 重 新 啟 動 保 衞 龍 尾 運

不足的情況下，會真

動，壯大更多反對建人工沙灘的力量。

的為生物搬家！因為 我擁有生態及地質公

一 直 以 來， 環 保 團 體 並 非 只 是 一 味 批 評 政 府， 更 提 出 有 建 設 性 的 意

園導賞經驗，因此被

見， 例 如 將 龍 尾 灘 保 留 作 海 岸 生 態 教 育 用 。 現 時 受 法 例 保 護 的 4 個 海

邀協助作導賞工作，

岸 公 園， 都 頗 為 偏 遠 ， 只 有 龍 尾 集 生 態 資 源 豐 富 和 交 通 便 捷 的 優 點 ，

偶然的參與，想不到 竟令我一頭栽進保衞

實為海岸教育中心的理想地點。就像地質公園，只需一些介紹海岸生

龍尾的活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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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物 的 展 覽 板 ，加 設 步 行 徑 ，已 成教育中心。既然政府不採納這個構思， 我 們 就 將 它 放 在 F a c e b o o k 上 實 現。 由 於 論 壇 已 有 大 量 龍 尾 灘 生 物 的 照 片 ， 生 態 調 查 報 告 亦 資 料 詳 盡， 要 砌 一 個 Facebook 專 頁 的 內 容 也 不困難。 反而籌備新一輪的導賞活動，時間趕急，工作更為吃力。多得香港地 貌岩石保育協會協助宣傳，加上《突破書誌》及論壇眾人的渠道，只 消 3 天 ， 「 認 識 龍 尾 ‧ 珍 惜 天 然 美 」 導 賞 活 動 4 團 共 200 個 名 額 便 爆滿，可見市民非常渴求海岸生態教育。當日的導賞活動，除了看到 一眾海星、海膽、海參、蝦仔、蟹仔，竟然在灘上看見魔鬼魚！這些 經 歷 ， 令 我 要 將 龍 尾 泥 灘 保 留下來的決心，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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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泳池構 思 的 誕 生

百人再救龍尾行動

絞盡腦汁想，怎樣才可以保留到泥灘，又可以提供一個安全的海岸游

andy@breakazine!

21.7.2012

泳 設 施？ 靈 機 一 觸 ， 想 起 之 前 到 澳 洲 大 堡 礁 浮 潛 時 ， 曾 途 經 開 恩 茲 一 個 海 岸 泳 池， 那 兒 環 境 悠 閒 舒 適 ， 與 市 區 的 泳 池 有 很 大 分 別 ， 而 且 當 地 海 邊 亦 是 泥 灘， 不 能 游 泳 ， 跟 龍 尾 的 情 況 類 同， 看 來 海 岸 泳 池 正 好 可以解決龍尾根本不適合游泳的問題！ 除了澳洲，澳門竹灣也有一個海岸泳池，因海水水質受珠江污染而建 造。 種 種 例 子 證 明 ， 在 龍 尾 建 海 岸 泳 池 可 行 性 高， 既 可 回 應 地 區 人 士 一直堅稱游泳設施不足的問題，市民同時可欣賞海岸生態，又可在海 邊 嬉 水、 享 受 日 光 浴 ， 一 舉 多 得 。 可 是 ， 當 我 們 於 8 月 中 向 傳 媒 公 布 這構思後，政府竟隨即於月底就工程進行招標，完全無視這個雙贏方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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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造價較人工沙灘低 雖 然 如 此 ， 我 們 並 不 放 棄， 並 得 到 規 劃 師 朋 友 V e r o n i c a 和 C a m i l l e ， 以 及 「 和 聲 關 注 組 」 的 建 築 師 Tenny、Erica 及 Nikki 協 助，得以將海岸泳池的構思具體化。我們最重要的設計原則是，保護 泥灘原有生態景觀，並提供游泳以外的生態教育和旅遊價值，亦不會 延 誤 政 府 原 訂 的 程 序。 我 們 建 議 西 移 原 本 政 府 建 議 興 建 的 7 0 個 車 位 停車場及泳池大樓設施，使用該空地興建海岸泳池，泥灘完全不受影 響。 Tenny 更花了不少心思，為泳池加入生態元素。根據構想圖，泳客可 隔着泳池的透明玻璃，欣賞生態池中的水生植物由根部到水面的生長 情 況 ，同 時 可 飽 覽 龍 尾 灘 景 致 ，提升泳池的吸引力。研究之下更發現， 原來泳池造價比人工泳灘低，若認為泳池面積不足，更可以浮橋接駁 位於深水處的漂浮泳池。泳池旁設有棧道，供遊人觀賞生態池中的水 生 植 物 ， 與 泥 灘 一 樣 ， 四 季 皆可享用。 這個兼顧生態保育、海岸教育、康樂設施與本土經濟發展等多贏的方 案 ， 在 工 程 已 撥 款 的 情 況 下 ，是我們拯救龍尾的最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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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多贏方案 敗於官僚 10 月 8 日，我們聯同本港 10 多個主要環保團體與政府官員會面，積 極推介這個全亞洲首個海岸生態泳池方案。我們在會上一再強調，這 建議非要把政府原有計劃推倒重來，而是優化方案，改動亦不需重做 環境評估。 推 行 生 態 泳 池 方 案 只 涉 及 城 規 改 劃 的 程 序， 由 於 不 涉 及 挖 泥、 建 防 坡 堤 、 鋪 沙 及 搬 遷 動 物 的 工 序， 預 計 只 需 約 四 年 時 間， 泳 池 便 能 於 2 0 1 6 年 開 放 。相 反 ，政 府 的 原定計劃未有包括符合國際標準的評估， 亦 未 預 留 時 間 監 察 搬 遷 生 物 ，整個工程要如期進行，難度甚高。 儘 管 我 們 善 意 游 說 ， 理 性 分 析， 也 扭 轉 不 到 政 府 官 僚 墨 守 成 規 的 態 度。他們拒絕生態泳池方案的主要理由，還是該地面積不夠大，不夠 做合規格的泳池，並在會議上不斷強調相關程序已過，計劃已討論了 十 多 年 ， 極 力 為 原 有 方 案 護 航。 如此交通方便的生態寶庫，全港龍尾獨有，政府為何卻要毀海岸生物 天然的家園，建一個假的沙灘？還要是水質最差的一個？每次在龍尾 附近，看見全球第二高的觀音像，我都會想，若她有靈，會否大發慈 悲，放生物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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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大聯盟 政 府 於 10 月 25 日 宣 佈 人 工 泳 灘 工 程 如 期 上 馬， 2015 年 啟 用， 並 企 圖 以 一 個 名 為「 汀 角 +」 的 所 謂 海 岸 生 態 保 育 計 劃 作 為 補 償， 實 在 是 掩 耳 盜 鈴！ 政 府此舉引起社會各界憤怒！由環保界、動物保育界、 大專界、政治界等跨界別團體組成的「守護龍尾大聯 盟」，隨即於 10 月 28 日成立，一起守護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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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龍尾星海構想圖

我是龍尾生態守護隊的一員 從星海到海星 關祝文 然 生 命， 、攝影及大自 ，自小愛繪畫 璀璨不 成 員 ， 網 名 ki ng ar th ur 星 ， 後 因 環 境 惡 化 令 星 空 自然生態論壇 運動 相機四處尋 和 反對人工泳灘 並帶着赤道儀 危機後，參與 本來戀上星空 年尾得知龍尾 」。 戲稱為「灘主 生 態 攝 影 ， 20 07 ，被論壇網友 再，回歸自然 生態次數甚密 晝夜巡察龍尾 至今，因不分

編按：龍尾泥灘被毀在即，市民紛紛湧到 龍尾惜別生物，同時將海星當飛鏢把玩， 甚至將牠們肢解，或曬乾，大聯盟因此成 立「龍尾生態守護隊」，勸喻遊人眼看手 勿動，此文為其中一位成員的心聲。 作為一個半途出家的生態攝影人，我對自然的喜愛其實是從少年時的 天文攝影開始，脚下海洋與天文學驟看似是風馬牛不相及，但你可有 想過，從地球到宇宙演化史角度細看，人所能認知的天地海洋到頂上 無 盡 星 空 深 處 ， 萬 物 的 始 與 終 都 是 一 體 之 源 ， 遠古今天如一。 由「 星 海 」 到「 海 星 」 ， 機 緣 巧 合 下 讓 我 遇 上 龍 尾 生 物 群 ， 我 開 始 投 入守護龍尾的運動。

龍尾的兩大 敵 人 由 2 0 0 7 年 投 入 龍 尾 運 動 開 始 ， 龍 尾 就 面 對 兩 大 敵 人： 一 號 敵 人 眾 所 周 知， 是 强 詞 奪 理 兼 且 勾 結 地 方 勢 力 的 特 區 政 府； 第 二 號 敵 人 ， 竟 然 是慕「龍尾危機」之名而來，離開時卻對龍尾生態造成更大破壞的廣 大市民！ 過去 5 年政府新舊班子更替，不同的官僚面孔不斷重覆那套「人工爛 灘 」 的 理 論， 事 件 曝 光 帶 來 的 即 時 效 應 ， 是 吸 引 了 萬 千 港 人 ， 蜂 擁 而 至 這 個 生 態 新 景 點 ， 亦 開 始 了 龍 尾 生 物 群 的 惡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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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從 2 0 0 8 年 春 天 ， 運 動 開 展 不 久 後， 龍 尾 已 經 寧 靜 不 再， 每 次 去 到 龍 尾，迎面而來的都是人山人海，遊人帶着魚網、鐵鏟和大桶小桶，在 灘上翻石挖洞，直至水漲人散才結束。人潮散後的龍尾，像一個大戰 過後的場景：大小石塊被亂翻，整個淺灘被挖成大大小小的坑洞，海 星、海膽、蝦、蟹等海洋生物，不少被人活捉後濫殺分屍，丟棄在馬 路邊或水槽旁。每次看見此情此景，我們都為香港人缺乏正確生態保 育觀而感到難過和無助。 就這樣年復一年，遊人對龍尾的瘋狂搜括依然，而我們就如待決死囚 看 着 大 限 將 至， 終 於 在 2012 年 7 月 中 ， 一 群 根 本 不 知 龍 尾 為 何 物 的 立 法 會 議 員 ， 通 過 了 「 人 工 爛灘」工程撥款，我從未感到如此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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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龍尾新 力 量 的 誕 生 當一切看似絕望，龍尾的喪鐘卻又敲響了社會的良知。一衆環保團體 結 合 力 量， 成 立「 守 護 龍 尾 大 聯 盟 」 ， 學 者 和 知 名 人 士 相 繼 為 龍 尾 發 聲，加上龍尾罕見海洋生物如管海馬曝光後，更吸引了傳媒和大衆注 意。 守 護 龍 尾 的 行 列 壯 大 了 ， 我 們 繼 續 和 政 府 角 力 之 餘 ， 亦 面 對 另 一 個迫切問題：我們如何制止不知就裡的遊人破壞龍尾生態？甚至更進 一步，將他們變成守護香港海洋的新力量？ 「龍尾生態守護隊」就是在這個背景下誕生，我亦成為其中一份子。 隊員會擔當導賞員角色，在龍尾教導慕名而來的市民大衆，龍尾的生 態知識和對待大自然應有的態度，行動除了擊破官員指龍尾「生態價 值低」的謊言，還了龍尾一個公道，更是一堂寶貴的環境教育和公民 教育課。 由 2 0 1 2 年 1 1 月 起 ，我 連 續 多 個 周 末 協 助 巡 守 龍尾，很高興看見守護 隊 有 不 少 年 青 人， 願 意 投 入 這 場 正 義 的 環 保 行 動， 另 一 個 驚 喜 ， 是 大 部分到訪的遊人，都願意聽從我們的提醒，沒有帶走或殺害他們手上 的小生物。到訪的遊人有一家大小，有以龍尾為功課在收集資料的學 生，（ 我 也 成 為 了 他 們 功 課 的 一 部 分 ！ ） 亦 有 專 程 從 港 島 到 場 的 老 夫 婦。無論大人小孩，我一次又一次見證了他們發現海星或蟹兒時的喜 悅表情，證明市民需要的是有自然生態的原裝龍尾，而不是只有一潭 死水的人工污水爛灘！

最美龍尾──「 冬 夜 龍 尾 洗 禮 體 驗 」 面 對 操 生 殺 大 權、 麻 木 無 道 的 政 府 ， 龍 尾 最 終 可 能 不 保 。 過 去 幾 年 出 入龍尾不下百次，我不但視龍尾為家，更視它為連繫人性和大自然的 窗 口。 最 難 忘 的 龍 尾 體 驗 ， 其 實 是 冬 夜 凌 晨 的 水 退 時 間 ， 換 上 水 上 運 動鞋後步入淺水，感受在寂靜無聲的夜色下，人的感觀從繁囂的文明 世 界 被 拉 回 大 自 然 ， 此 時 你 將 手 電 筒 照 在 水 面 上， 會 發 現 原 來 水 底 下 的生物世界絢爛如天上繁星，微生物受電筒光源吸引，像一群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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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前起舞。 萬 籟 俱 寂 之 下 關 掉 電 筒， 待 眼 睛 適 應 之 後， 會 看 見 水 底 盡 是 各 式 生 命，海星群安靜處於水中而不受人類打擾，色彩艷麗的管海葵隨着潮 水扭動身驅和觸手，魚兒的睡姿亦各有不同，黃雞泡、日本燕魟等會 將自己埋在沙中，海馬會用尾巴捲着海底的附着物固定自己……這個 魔幻海洋，絕對不可能在海洋公園或水族館等人工環境看到，但在龍 尾，卻是人人可以親身體驗。 香港應該為自己擁有媲美甲級海岸公園的珍貴生態環境而驕傲，而不 是將它活埋和浪費。我們相信透過今次守護龍尾的行動，能令市民認 清自然保育的重要性，進一步擴大環保和公義的聲音。守護龍尾期間 收到的正面回應，令我重拾對香港未來的希望，我相信我們只要朝這 個 方 向 繼 續 前 進 ， 成 效 必 然 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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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替代方案── 烏溪沙和渡頭灣 司馬文

的村屋如癌細胞般蔓延吐露港沿岸。進而在大美督過後，終於變成船 灣郊野公園蔥鬱寧靜的自然美景。向來以延綿的單車徑、燒烤場、船 灣大壩和水上活動中心聞名的汀角路，近年來卻因在泥灘上修建人工 泳灘的計劃而引起關注。

政府當初只 勉 強 同 意 建 沙 灘

建香港的行政 非牟利團體創 劃 專 家， 並 積 總 裁， 城 市 規 展， 現 為 南 區 極倡導綠色發

區議員。

沿着汀角路一路走，風景漸由大埔工業區變成雜亂的村屋，參差錯落

1998 年， 臨 時 區 域 市 政 局 討 論 在 龍 尾 建 人 工 泳 灘， 當 時 的 會 議 記 錄 顯 示 ， 港 府 只 是 勉 強 同 意 開 始 可 行 性 研 究 。 到 了 2004 年， 當 時 的 特 首董建華到各區區議會開會，詢問有什麼項目可以儘快啓動，以刺激 沙士後香港低迷不振的經濟。於是，大埔區議會提出修建人工泳灘， 在 2 0 0 5 年 1 月 的 施 政 報 告 中 ，此 工 程 更 被 列 為 25 項優先展開以創造 幾千個職位的市政工程之一。 政 府 修 建 人 工 泳 灘 的 理 由 ， 是 新 界 東 （ 包 括 大 埔、 沙 田 和 北 區 ） 有 超 過 12 5 萬 人 口， 並 擁 有 漫 長 而 風 景 優 美 的 海 岸 線 ， 卻 連 一 個 公 共 泳 灘 也沒有。即使真的要在新界東建泳灘，環評報告卻完全沒有提及交通 更方便、不會影響周邊生態環境的烏溪沙及渡頭灣。此兩個地點的沙

香 港 已 刊 憲 的 41 個

灘 雖 然 仍 未 刊 憲 ， 但 早 已 成 為 市 民 假 日 休 閒 熱 點， 市 民 喜 歡 在 那 裡 暢

公共泳灘，分佈於南

泳 、曬 日 光 浴 、燒 烤 和 租 船 出 海 。如 果 政 府 有 完善和整體的社區規劃，

區、離島、屯門、荃

無論從經濟還是生態角度，渡頭灣和烏溪沙的沙灘絕對是龍尾人工泳

灣和西貢區。不過，

灘的低成本替代方案。

全 港 共 有 10 個 區 沒 有公共泳灘這事實， 倒不見有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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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署規劃署皆無長遠規劃 烏溪沙及渡頭灣和龍尾一樣，位於吐露港沿岸，不同的是，前者本身 已是一個天然沙灘，不用挖泥鋪沙破壞天然海岸，只需加建標準泳灘 設施便可；交通方面，從烏溪沙鐵路站步行只需幾分鍾便可到達。若 從大埔中心出發，市民乘搭鐵路前往烏溪沙，相比乘搭巴士前往龍尾 灘，全程時間相差無幾。 政府把挨近大埔沙田邊界的烏溪沙沙灘及渡頭灣沙灘剔出可選範圍， 以致環評報告能理直氣壯地強調新界東地區內，除了西貢便沒有沙灘 或更佳泳灘選址，是嚴重誤導資料。另外，此事件亦彰顯康文署缺乏 公共娛樂設施方面的長遠規劃，也突出規劃署對吐露港沿岸沒有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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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兩個政府部門都沒有真正考慮如何運用吐露港的自然特色，將 其成為運動、休閒和娛樂的社區服務資源。 在「守護龍尾大聯盟」旗幟下，包括創建香港在內的綠色組織向當局 提出替代泳灘的方案。不過，政府因擔心民間就龍尾工程提呈司法覆 核， 所 以 一 直 戰 戰 兢 兢 ， 未 有 全 面 答 覆 替 代 泳 灘 的 可 能 性。 政 府 在 2012 年 11 月 在 立 法 會 的 解 釋 更 是 左 閃 右 避 、 不 堪 一 擊 。 政 府 聲 稱 ， 沙 田 區 議 會 直 到 2 0 0 9 年 才 提 出 利 用 渡 頭 灣 和 烏 溪 沙 的 沙 灘， 當 時 烏 溪沙可用來修建相關設施的土地有限，渡頭灣又有生長茂盛的岸邊林 地 和 一 個 史 前 考 古 地 點， 故 暫 時 不 作 考 慮。 然 而 ， G o o g l e 地 圖 卻 顯 示有關土地過半區域是村屋、道路和停車場。當地有地鐵，還用停車 場？ 事 實 上，《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 規 定 ， 替 代 地 點 並 不 受 是 否 有 人 提 出 申請而約束，只需考慮該地點是否合適。當局一直沒有考慮上述的兩 個 天 然 泳 灘， 是 否 有 疏 忽 ？ 進 一 步 來 說 ， 我 們 是 否 還 相 信 環 境 影 響 評 估這個程序呢？在保護龍尾的戰鬥中，我們心痛地見到環評程序由一 個 規 劃 可 持 續 發 展 的 工 具 ， 變 質 成 了 一 個 將 發 展合理化的工具。 對 於 工 程 和 政 策 的 欲 進 又 退 ， 社 會 已 經 十 分 厭 倦。 香 港 需 要 搞 清 楚 為 何即使經過了一個又一個嚴謹的既定程序，仍會發生在極具生態價值 的泥灘上興建人工泳灘的荒謬之事。 翻譯：Sylvia Y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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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海洋， 沒有海洋教育的香港 Dr. Costa Chan

土 生 土 長 的 香 港 人 ， 你 知 道 ， 香 港 有 海 洋 教 育 嗎？ 若 你 用「 海 洋 教 育 」 作 為 關 鍵 詞 在 G o o g l e 、 Y a h o o 搜 尋 一 下 ， 你 會 發現屬於香港的搜尋結果，只有寥寥幾個有關海洋主題樂園的條目， 其 他 都 是 台 灣 中 小 學 海 洋 教 育 的 課 程 、 活 動 和 討論。 因為我在補習社當通識導師的緣故，能接觸過萬通識學生。新高中學 制 下， 通 識 科 要 求 每 位 學 生 完 成 一 個 「 獨 立 專 題 研 習 」 ， 但 每 年 來 來 去去卻得幾位同學以海洋作他們的探究主題。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為 有關香港海洋教育的參考資料實在太少了！ 回 想 我 們 對 香 港 的 海 洋 認 識 有 多 深 ？ 當 年 社 會 科 的「 香 港 是 個 漁

師 培 訓， 現 為 研通識教育教 教 育 博 士， 專 席講 師訓課程客 及大學通識 通識科導師 的 試 題， 重 回 生穿越冷冰冰 師， 盼 望 讓 學 中。 份原始情感當 人類對自然那

沒受海洋教 育 的 一 群

村 」、「 維 多 利 亞 港 水 深 港 闊 」？ 當 今 常 識 科 的「認識香港淡水魚」？ 不少香港人看着海洋主題樂園、玻璃箱中的水母會興奮莫名，卻不知 道 龍 尾 灘 的 水 母； 有 人 大 口 大 口 吃 着 海 蜇 ， 也 不 知 道 自 己 在 吃 甚 麼 。 回 想 自 己 小 時 候， 我 們 從 來 沒 有 接 受 過 常 規 的 海 洋 教 育 。 香 港 ， 既 是 四 面 環 海 的 小 島， 亦 是 三 面 環 海 的 半 島 ， 偏 偏 卻 缺 乏 海 洋 教 育 ， 好 不 諷刺。

殖民與愚民 香港為何沒有正規的海洋教育呢？我們所學的，大概只能稱得上是偏 頗的「維多利亞港教育」。有人認為殖民政府是要使被殖民者與自己 的地方產生疏離感，所以香港人不可接受海洋教育。但我卻認為，香 港的殖民政府更加高明，她讓我們擁抱着大香港主義、獅子山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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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之珠的榮譽，這反映了她不刻意製造疏離感，而是讓我們轉移視 線 ， 把 我 們 的 山 、 海 、 地 ， 也 約 化 成 單 一 經 濟 效 益 ──獅 子 山 下 的 打 拼造就了社會繁榮、「維多利亞港教育」下的維港夜景與填海得來的 兩岸中心商業區都成了我們經濟發展的籌碼，那麼，市民不免跌進簡 單的邏輯思維，當兩岸土地用量飽和時，便讓政府打着經濟發展這硬 道理繼續填海。大家撫心自問，自己對維港有多少認識？維港水底的 生態是怎樣的，有哪些物種？多年發展以來她的物種多樣性被破壞到 什麼程度？抑或我們從來只問水質，不問生態？算吧，還是不要問， 即使殖民時代結束了，也不要問，以免一旦醒來，認識的角度多了， 跟海洋的親密感高了，要集體為她抗爭了，阻礙了特區的經濟發展。 還是當愚民好了。

台 灣 國 民 教 育 ──以 海 洋 為 本 海峽兩岸，鄰近香港的另一個美麗小島，是台灣。遙望同樣環海的台 灣 ， 它 的 海 洋 教 育 又 如 何 呢 ？ 在 課 程 綱 要 中， 鮮 明 地 指 出 其 理 念 ︰ 「台灣是個被海洋環繞的國家，國民應具備充分認知海洋、善用海洋 的能力。為達成『台灣以海洋立國』的理想，國民中小學海洋教育應 以 塑 造『 親 海 、愛 海 、知 海 』的教育情境……激發熱愛海洋的情操。」 這教育理念來得如此政治，但又很真實，因要愛「國」，就得提升國 民身分認同，那就要提升對國的歸屬感、關注與情感，讓孩子從愛國 家的海洋開始，算是基本功。把愛海洋政治化也好，真心地愛海洋也 好，至少，主體是海洋，學生被栽培成尊重海洋的人，海洋生態始終 受益。反觀香港過去的「維多利亞港教育」，學生卻「被洗腦」，不 惜犧牲海洋以自肥。

150 噸的海洋教育課 如此以人類利益凌駕生態價值的取向，還展現於新任政府班子。最近 1 5 0 噸 膠 珠 墮 海 事 件 ， 政 府 指 聚 丙 烯 無 毒， 對 人 體 沒 什 麼 傷 害， 嚴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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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不 高， 因 此 沒 必 要 即 時 通 報 。 看 來 ， 政 府 輕 視 了 這 1 5 0 噸 膠 珠 是 真 真實實的海洋垃圾，會直接破壞海洋生物的家，甚至對牠們造成致命 打 擊。 有 學 者 指 出 ， 雖 然 海 洋 生 物 中 毒 機 會 低 ， 但 膠 珠 或 會 走 進 牠 們 的 呼 吸 系 統， 令 其 窒 息 死 亡 。 「 對 人 類 影 響 輕 微 ， 因 此 屬 低 嚴 重 性 」 可 謂 是 個 不 折 不 扣 、 單 純 以 人 類 為 中 心 的 可 悲 思維。 膠 珠 事 件 曝 光 後， 大 量 市 民 自 發 到 離 島 協 助 清 理， 足 見 不 少 港 人 ， 雖 然沒有接受正規海洋教育，但是也蓋不住愛海的本能，不甘當愚民。 其 實， 先 不 要 說 開 展 常 規 海 洋 教 育 ， 這 1 5 0 噸 膠 珠 事 件 也 實 在 是 個 大 好 機 會， 讓 全 民 參 與 海 洋 教 育 。 政 府 早 點 通 報 、 部 門 和 環 保 機 構 互 相 配合，滿足的不單是公眾的知情權，更能鼓勵我們每一位香港人坐言 起 行 照 顧 海 洋。 但 政 府 只 簡 單 交 代 一 句 「 對 人 體 沒 什 麼 害 」 ， 然 後 安 排一下人手執垃圾，白白錯過一堂公民教育課。 還望今天通識教育科中的環境教育，能讓香港的青年人反思這類有關 海 洋 生 態 的 議 題， 創 出 一 個 非 正 規 的 愛 海 教 育 。 不 過 ， 我 必 須 指 出 ， 海洋教育不應是落在某科的責任，而應該是全天候滲透整個課程的教 與學。在台灣，有教師就利用旺季台灣遊客必到的澎湖奎壁山海底步 道 的 潮 汐 時 間， 定 下 了 一 道 「 從 潮 汐 看 數 學 」 的 課 題 ， 透 過 探 討 潮 汐 與 數 學 的 關 係 ， 讓 孩 子 認 識 等 差 數 列 之 餘 ， 也 上了關於海洋的一課。 數學老師是這樣在海洋教育中發揮他的力量。那麼，你又如何在你的 崗位，為香港製造海洋教育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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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孩子患上「大自然缺失症」 海星

然 」、「 喜 歡 便 玩 沙 ， 可 以 玩 泥 玩 到 變 成 一 隻 泥 鴨 」 、 「 在 野 外 行 山 時， 可 以 互 相 拋 擲 牛 屎 、 攀 爬 樹 木 、 撿 柴 煮 食 」 … … 這 些 都 是 自 校 學 生的共同記憶，成長的印記，滋養學生的心靈。

校 長， 鄉師自然學校 ，更愛 熱愛教育工作 踐簡樸 自 然 生 活， 實

自 然 學 校， 最 開 心 的 是 什 麼 ？ 「 就 是 能 夠 在 校 舍 內 自 由 奔 跑 ， 探 索 自

自然生活。

在自然學校 ( 自校 ) 工作多年，我問過很多轉校到自校的同學，轉到

美 國 作 家 、 記 者 理 查 ． 洛 夫 ( R i c h a r d L o u v)， 一 直 致 力 研 究 家 庭、 自 然 和 社 區 的 發 展 ， 其 著 名 作 品 《 失 去 森 林 的 孩 子 ─ 大 自 然 缺 失 症 》 （ L a s t C h i l d i n t h e W o o d s : S a v i n g Our Children From Na t u r e - D e f i c i t D i s o r d e r ） 出 版 後 ， 在 外 國 社 會 引 起 廣 泛 回 響， 「大自然缺失症」亦成為了一個專有名詞，意思是指都市孩子正面臨 日漸失去的自然環境，社會中的種種規矩越來越不利孩子在自然裏自 由探索。 自從十多年前結婚之後，我和太太一直以大埔龍尾村為家。最近聽到

鄉師自然學校是香港

政府要在龍尾興建人工沙灘，作為教育工作者，我第一時間就是想到

第 一 所 以 自 然、 人

R ichard Louv 這 部 著 作 和 香 港 的 下 一 代 。 想 到 孩 子 們 將 要 失 去 一 個

本、自主為主題的私

美 麗 的 天 然 海 岸 和 認 識 大 自 然 的 珍 貴 機 會 ， 我 感到非常可惜。

立小學，相信自然教 育是未來必不可少的

過 度 的 都 市 化 製 造 了 大 量 人 工 環 境， 使 孩 子 無 法 在 大 自 然 裏 自 由 玩

教學元素，當知道政

樂， 結 果 產 生 了 不 同 程 度 的 心 理 問 題 ， 例 如 焦 慮 、 過 度 緊 張 、 暴 力 、

府要破壞龍尾泥灘，

淡 漠、 憂 鬱、 激 動 等 ， 當 孩 子 失 去 和 自 然 的 連 結， 便 等 於 失 去 和 真 實

便夥同全校老師，設 立龍尾學習週。

世 界 交 流 的 潛 能。 今 天 的 孩 子 ， 長 期 活 在 擠 迫 的 都 市 大 廈 裏 ， 難 有 機 會 看 見 綠 色 自 然 的 環 境 ， 加 上 激 烈 的 升 學 競 爭， 大 量 的 功 課， 自 由 探索的空間便越來越少，父母亦鮮會帶子女去郊外享受自然，放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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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結果產生大大小小不同的兒童發展問題，甚至成為病症，需要長 期看精神科醫生。又或者，兒童從小把自己困在小小的房間內，陶醉 於虛擬的電腦世界之中，最後成癮成疾，成為隱蔽青年，更甚者打機 打 到 至 死 方 休 ， 結 果 都 市 孩 子都得了「大自然缺失症」。 亦有生態心理學的學者認為，都市生活容易令人產生焦慮，過去常用 的診療式心理輔導，有時並不奏效；相反，大自然其實蘊藏神奇的綠 色治療力量，帶焦慮的都市人來一次自然之旅，心靈反而得到治療。 我有位心理學家朋友，便曾應用生態心理學，帶孩子到自然的環境去 玩 樂 ， 自 由 探 索 ， 效 果 不 比 遊戲治療差，甚至更好。

港式消費和發展宿命 龍尾灘的天然景色，本來可以是一個供小朋友認識自然的寶庫，讓大 人 滋 潤 心 靈 的 窗 口 ， 何 需 要 將它變做一件人工東西呢？ 可 惜 ， 以 人 工 取 代 自 然 ， 似 乎是香港發展歷程不斷重複的宿命。 經濟增長，確實為我們帶來富裕的生活，但人們卻為消費文化付出沉 重代價。我們不斷消費以保持物質生活，同時卻必須加快生活步伐， 失去了休閒時間。今天香港社會富甲一方，商家和政府都鼓勵我們消 費，去滿足難以滿足的慾望，結果香港變成一個資源過剩，以浪費來 炫耀自己的地方。但是消費真的能令我們快樂嗎？其實消費主義只是 鼓吹貪得無厭的慾望，消費社會為人們帶來更多收入，但同時讓人的 心 靈 變 得 更 加 貧 瘠。 興 建 人 工 沙 灘， 難 道 不 是 這 種 盲 目 消 費 的 結 果 嗎 ？ 但 今 次 我 們 卻 在 消 費 大 自然，要龍尾的生物為我們「埋單」！ 其實，快樂的泉源可以來自心靈富足，一次自然之旅，到龍尾灘看看 蟹仔和海星，都可以教人感到富足在心頭。事實上，每逢假日，很多 遊人都會來到大美督新娘潭遊玩，待大退潮的時候走到龍尾汀角的泥 灘，享受自然之樂，不費一文。今天，區議會卻假借民意之名，白白 花費市民的公帑，只求促進當地的消費文化，妄圖改變自然環境，去 造 一 個 不 屬 於 自 然 的 沙 灘 ， 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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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龍尾 愛護 自 己 台灣花蓮有一間名為「鹽寮淨土」的靈修院舍，院舍創辦人區紀復， 一直推動簡樸生活文化，相信人擁有越少，反而越自由快樂。相對短 暫 的 人 生， 只 有 自 然 美 景 ， 才 是 恆 久 不 變 ， 我 們 不 用 擁 有 ， 但 卻 可 以 免 費 觀 賞 和 享 受 自 然 。 大 自 然 實 在 是 人 類 的 老 師， 無 數 的 學 問 和 藝 術 創 作， 都 是 取 於 大 自 然 ， 成 為 傳 奇 作 品 。 大 埔 海 岸 本 身 就 是 一 個 天 然 生態樂園，不需要靠一個先破壞後建設的人工沙灘去吸引遊客。龍尾 自 然 有 其 引 人 入 勝 的 地 方 ， 只 待 大 家 去 發 現 和 欣賞。 社會發展不能只是強調經濟發展，而生活質素亦不等於物質生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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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收入不高的地方，人民仍然可以享有很高的生活質素，關鍵是人的 身心靈是否健康。為了個人一己娛樂之私慾，卻要龍尾泥灘的生物去 承 受 我 們 消 費 慾 望 的 惡 果 ， 實在太自私了。 了 解 到 大 自 然 和 人 類 的 奧 妙 關 係， 就 會 明 白 守 護 龍 尾， 就 是 守 護 自 然，也即是愛護自己；也只有保留龍尾泥灘的原貌，才可以打破香港 「 以 人 工 取 代 自 然 」 的 發 展 宿命。

泥灘、沙灘、龍尾灘 區家麟

岩 岸 邊， 潮 漲 潮 落 ， 黑 蟻 眼 中 ， 點 滴 波 濤 是 一 場 海 嘯 、 那 飛 舞 浪 花 像 深水炸彈、柔柔水波震耳欲聾。 海 洋 ，不 屬 於 小 黑 蟻 ，牠 漫 步 泥 灘 上 ，浪 打 着 浪 ，孤獨的牠全身濕透， 打 了 幾 個 筋 斗 ， 定 下 神 來 ， 蹣 跚 腳 步 ， 繼 續 遊 走浪花邊緣。 有一個自以為是救世主的人，盯着黑蟻的生死搏鬥，凡十來分鐘，最 後他拿起灘上一條小枯枝，挑起浪頭白沫裡的黑蟻，把牠空降至遠離 波 浪 的 安 全 地 帶。 但 是 這 頭 黑 蟻 ， 像 安 裝 了 衛 星 導 航 ， 牠 迎 着 海 洋 的 氣 味， 義 無 反 顧， 朝 着 大 海 的 方 向 ， 翻 過 巨 石 繞 過 水 洼 ， 又 回 到 洶 湧 水邊，一個巨浪淹來，黑蟻終於消失大海裡。 人 們 總 是 以 為 自 己 明 瞭 小 生 命 的 脈 動， 可 我 們 參 不 透 小 黑 蟻 在 想 什

製， 遇 見 片記者 監 / 做過新聞紀錄 最近 愛 寫 字 自 娛， 。 人 到 中 年， 想 停 一 停、 想 一 見香港 奇 怪 事， 習 慣 山、 看 海。 喜 ： 踩 單 車、 行 重拾兒時喜好 東西未變。 郊野還有很多

迷途的黑蟻，牠究竟在做什麼。

麼。 黑 蟻 是 泥 灘 上 的 過 客 ， 那 一 彎 可 安 歇 的 水 邊 ， 恆 常 住 客 魚 蝦 蟹 ， 我們一樣陌生。 岩 岸 邊 有 潮 池 ，「 潮 池 」 t i d e p o o l ， 就 是 那 些 潮 漲 潮 落 間， 灘 岸 邊 的 小 水 池。 潮 池 裡 ， 有 小 小 魚 蝦 蟹 ， 有 小 海 星 、 海 螺 、 海 膽 ； 牠 們 在 小潮池中偶爾相逢，潮汐漲退，浪花浮沉，每天兩回，小生命在潮池 裡 相 知 相 交 、或 依 偎 過 親 熱 過；或 相 見 不 相 知 如 同陌路。到潮漲時分， 水 高 浪 急， 潮 池 裡 的 魚 蝦 蟹 各 散 東 西 ， 回 歸 大 海， 飄 泊 至 岩 礁 另 一 角 落 ， 那 裡 ， 有 一 個 新 的 潮 池 ， 一 群 新 的 魚 蝦 蟹 朋友仔。 生 活 如 潮 池， 我 們 每 天 碰 到 很 多 人 生 旅 途 上 的 魚 蝦 蟹 ， 聚 散 無 常 ； 生 命 也 如 浪 花 生 滅， 瞬 間 回 歸 大 海 ， 彼 岸 無 迹 。 史 學 家 貢 布 里 希 說 過 ： 「新事物層出不窮，而我們稱之為我們命運的，無非就是在波濤中一

119 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次 起 伏 裡 ， 我 們 在 擁 擠 的 小 水滴間的搏鬥。」 沙灘不是不好，一粒沙可以看一個世界；不過一個沙灘，就只是一個 沙灘。沙灘上，沒有迷途小黑蟻、沒有魚蝦蟹、沒有潮池、沒有泥沼 礁石、沒有拍岸驚濤、沒有激蕩的浪花、沒有小水滴的搏鬥。季羨林 教人寫文章，最忌單調平板，最好多點曲折幽隱；找尋美麗海岸亦如 是，沙灘來來去去都是一個模樣，水清沙幼之後還是水清沙幼；怎及 一 彎 泥 灘 、 錯 落 巖 岸 ， 既 有 多姿生命，又見波濤起伏。 所 以 ，每 次 到 沙 灘 ，寧 可 走 到 海灣兩邊的泥灘巖岸，找不着小蟹橫行， 也可靜看藤壼在浪花裡羞澀地伸出觸鬚，捕捉海水的味道；或看駭浪 翻 波 ， 每 道 潮 湧 浪 擊 ， 都 是 無休止的劇場。 我沒有歧視沙灘，沙灘上，人是主角；最令人心靈震撼的，要算希臘 Mykonos 的 天 堂 海 灘。 地 中 海 下 午 的 明 媚 陽 光， 天 體 海 灘 上， 少 女 們在淺水嬉戲，波光粼粼，人與沙灘和諧美妙。目光一轉，兩座人形 巨山在我眼前躺下，夕陽下黃澄澄的細沙上，脂肪蕩漾，由大腿的曲 線到肚腩胸脯的形態，都很富創意，是生命中一次不能磨滅的深刻體 驗。 我 沒 有 歧 視 沙 灘 ，愛 上 陽 光 與 海灘的朋友，選擇很多，南區有淺水灣、 深灣、石澳，想寧靜一點的有大嶼山的長沙；想髒一點的，有沿青山 公路一帶的泳灘；想一睹沙灘的沙粒如何漂走，有屯門黃金海岸或西 貢的橋咀灘。想要一個又污染又無沙的沙灘，將來可能有一個叫大埔 龍 尾 灘 ， 一 次 過 滿 足 兩 個 願 望，納稅人先付三億。 人的狂妄，變本加厲。這個時代，我們還妄想能明瞭海岸泥灘的生態 規律，為魚蝦蟹搬遷安置，為牠們抉擇，給你一個家，以為政策裡一 個 「 ＋ 」 ， 就 能 讓 牠 們 生 活 好過以前。 習慣了人定勝天，天地萬物為我所用。沒有地，我們移山填海；沒有 水，我們築堤儲水；為了生存發展，總有點犧牲，破壞了可以補救， 不 一 定 有 問 題 ； 這 次 龍 尾 灘 ，為了什麼？ 為 了 娛 樂 、 為 了 那 虛 妄 的 「 本土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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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這個政府的狂妄，在「沒有沙灘，就建一個人造沙灘」，大 埔 沒 有 沙 灘， 但 有 紅 樹 林 ； 港 島 南 區 有 很 多 沙 灘， 但 居 民 沒 機 會 享 用 紅 樹 林。 那 麼， 我 們 應 該 在 港 島 南 區 設 置 人 工 紅 樹 林 ？ 一 大 群 人 受 到 旅 遊 廣 告 日 夜 轟 炸 荼 毒 ， 想 像 中 的 美 好 度 假 生 活， 就 是 躺 在 沙 灘 曬 曬 太 陽 ，走 到 海 邊 濕 濕 腳；沙 灘 水 療 才 能 促 進 本 土 經濟，我消費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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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沿 汀 角 路 爬 上 八 仙 嶺 ，香 港 的 天 空，秋高氣濁，陰霾說成是「煙霞」， 淒 涼 當 作 淒 美 ， 我 們 會 嘆 十 聲：無辦法，慢慢改善吧。 翻過八仙嶺，沿坪輋到古洞，鄉郊綠地變貨櫃場、爛車廠、非法堆填 區 ， 我 們 會 慨 嘆 ： 無 辦 法 ， 土地是原居民的，官員又總是欺善怕惡。 再看看僅餘的農地，被發展商密謀收購囤積炒賣，日漸荒廢，我們又 嘆 ： 無 辦 法 ， 香 港 人 有 住 屋 需求。 到今天，龍尾灘，贊成「地區經濟」的「地區人士」面目模糊；龍尾 灘不是大埔區的財產，正如淺水灣不是南區居民擁有，尖東海旁也不 屬於油尖旺區議會。 政府的態度與時代脫節：拆了真的，建造假的，泥灘沒有價值，沙灘 才是天堂。 不明不白，不可理喻，我們再找不到犧牲的理由、再沒有任何嘆息的 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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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香港的海洋保育政策 陳竟明

我深信香港人酷愛海洋，並非只是愛欣賞海景，而是喜愛了海洋文化 氣息，並且愈來愈關心海洋資源的耗盡和污染的情況。如果可以持續 發 展 豐 富 的 海 洋 資 源， 靠 近 海 洋 生 活 的 話， 就 可 以 無 憂 慮 地 生 活 下 去 。 反 之 ， 倘 若 海 洋 生 態 環 境 受 到 損 害 ， 沿 海 生活就會受到影響。 可惜的是，香港的海洋資源受到過去一百年的耗用和過度捕撈，一些

城市過度發展的威脅。

主任、

本地海洋生物幾乎絕種，而海洋生態更不斷受到污染、過度捕撈，和

環境科學課程 香港中文大學 副教授 生命科學學院

漁護署非隸 屬 環 境 局 ？

在 香 港 推 動 海 洋 保 育 工 作 之 困 難， 在 於 海 洋 資 源 衝 突 嚴 重。 資 源 衝 突， 是 指 同 一 海 域 的 使 用 率 高 和 用 途 廣 泛 ： 航 道 、 捕 魚 、 停 舶 、 康 樂 活 動、 城 市 設 施（ 包 括 污 水 處 理 ） ， 而 保 育 更 往 往 被 忽 視 。 面 對 過 度 捕撈問題，現時香港保護海洋的工作，都集中在漁農自然護理署一部 門 內。 然 而， 自 從 特 區 政 府 實 施 高 官 問 責 制 和 政 策 局 後 ， 成 立 了 環 境 局 和 發 展 局， 但 漁 護 署 卻 屬 於 食 物 衛 生 局 之 下 。 在 這 編 制 下 ， 加 上 環 境局忙於處理環評、空氣污染、能源政策和廢物管理，海洋保育政策 比發展政策更顯得微不足道了。

破壞漁業政 策 合 理 嗎 ？ 為了保育海洋，政府將在全港海域禁止使用拖網捕魚，賠償漁民的損 失， 同 時 收 回 其 捕 魚 牌 照 。 但 這 樣 的 「 破 壞 漁 業 政 策 」 ， 又 合 理 嗎 ？ 與 此 同 時， 政 府 過 去 卅 年 來 卻 不 停 發 展 基 建 和 填 海 ， 到 處 挖 海 沙 、 坑 埋有毒淤泥，海洋資源的威脅又豈止來自過度捕撈呢？再以龍尾人工

125 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沙灘項目為例，一個有豐富海洋生物生活的地方，卻因為一些無謂的 面子或亮點工程而被犧牲了。有目共睹的實情是，香港的海洋保育政 策，相比外地是落後卅年的。 為了修補受到破壞的海洋近岸資源和生態，政府除了成立海岸公園， 也有放置人工魚礁以增加漁業資源。我們雖然有四個海岸公園及一個 海岸保護區，但範圍少且未有全面禁止捕魚。我們的海岸公園只佔全 港水域的百分之二，澳洲是百分之二十。我們的海岸公園政策，除了 應儘快實施禁止捕魚外，更應將受保護海域擴大至大嶼山南岸、糧船 灣洲、和吐露港赤洲塔門水域，與地質公園連接起來。人工魚礁也許 能吸引了一些喜歡礁石的魚類來生活，但對整體海洋生態保育來說是 杯水車薪。對於一些快在港絕跡的海洋生物，如青斑、紅斑、鮑魚、 龍 蝦 或 快 速 消 失 中 的 海 馬 、 鱸魚等，更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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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府應切實 執 行 《 生 物 多 樣 性 公 約 》 最 近， 香 港 成 為《 生 物 多 樣 性 公 約 》 締 約 地 區 ， 如 政 府 能 切 實 執 行 規 定， 盡 力 保 護 瀕 危 物 種 ， 包 括 立 例 保 護 ， 並 將 如 龍 尾 灘 及 汀 角 紅 樹 林 等高生態價值生物的棲息地納入海岸公園的範圍，將為保育香港海洋 生態帶來更長遠的裨益。 香港由一個自給自足的漁港，發展成為國際大都會；雖然我們擁有優 美 的 天 然 海 岸 線， 但 隨 着 填 海 、 築 路 、 建 屋 、 甚 至 改 為 海 濱 長 廊 ， 香 港 的 珍 貴 海 洋 資 源 卻 在 快 速 地 消 失。 有 人 說， 若 不 填 海 提 供 更 多 土 地， 香 港 這 類 沿 海 城 市 便 欠 缺 競 爭 力 ， 便 會 落 後 於 人 。 不 過 ， 如 果 城 市 發 展， 只 是 為 發 展 而 破 壞 環 境 ， 又 值 得 嗎 ？ 怎 樣 才 是 平 衡 保 育 和 發 展 ？ 保 存 一 半 ， 破 壞 性 地 發 展 另 一 半 ， 就 是 平 衝保育和發展嗎？ 過去那種平衡環境、社會和經濟發展的所謂三贏方案，難以實踐，同 時 也 忽 略 了 資 源。 因 為 資 源 的 欠 缺 ， 正 在 威 脅 持 續 發 展 ， 而 只 有 保 護 環境才能夠保障有足夠資源，和避免產能過剩及過度發展。不由最外 層保護環境做起，便不能保護資源，亦不可以進行經濟和社會的可持 續發展。 希 望 大 家 記 着 ︰ 保 海 洋 、 護 文 化 ； 損 生 態 、 毀 家園。

127 第四章 龍尾守衞戰第三回

金藍色舞者

龍尾灘明星

巴布亞硝水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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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 布 亞 硝 水 母 ( 學 名 : Mastigias papua ) ， 主 要 棲 息 於 沿 岸 淺 水 區 域 、 礫 石 區 或 泥 沙 底 質 環 境， 有 時 會 大 量 出 現 於 龍 尾 灘 ，像 一 群 金 藍 色 的 水 中 舞者，成為遊人拍照的焦點。 巴 布 亞 硝 水 母 半 透 明 的 泳 鐘 上 佈 着 金 黃 色 斑 點， 有 些 個 體 是 淡 藍 或 綠 色 ， 體 色 的 變 異 是 和 體 內 共 生 蟲 黃 藻 有 關。 在 陽 光 充 沛 日 子 ， 巴 布 亞 硝 水 母 會 在 水 面 層 朝 向 陽 光 浮 動， 讓 共 生 蟲 黃 藻 進 行 光 合 作 用 ， 製 造 營 養。 口 腕 具 有 毒 刺 絲 胞，亦可以捕捉水中小獵物。

( 學 名 : Pagurus dubius )。 牠 們 主 要 分 佈 於 溫 帶 及 熱 帶 海 邊 的 潮 間 帶 ，特徵是橄欖綠的身體， 右螯比左螯大。 殼 是 寄 居 蟹 最 重 要 的 資 產，沒有了殼的寄居蟹， 不 單 是 無「 家 」 可 歸， 更 成 為 掠 食 鳥 類 和 其 他 魚 、蟹 的 美 食 。牠 們 隨 着生長，需要經常更換合 身 體 大 少 的 螺 殼 ，但 牠 們卻不會為了奪殼而攻擊 活 螺 ，只 會 到 處 尋 找 被 遺棄的空螺殼，或是搶奪 同 類 的 殼 ，名 為「 殼 戰 」，通常一邊是攻方，另 一 邊 是 守 方 ， 雙 方 糾 纏 良久才分出勝負。

猶豫寄居蟹 ──

龍 尾 灘 上 ，最 容 易 見 到 的 寄居蟹便是猶豫寄居蟹

殼戰高手

龍尾灘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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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畫家：李芷浠

告急！ 告急！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民間反對建人工沙灘的呼聲 越來越高，政府更一度口風 放軟。怎料，政府高調開記 者會當日，竟然不是宣佈保 育龍尾，而是搞「汀角＋」 保育方案，將龍尾的生物搬 家。言之鑿鑿的理由，是程 序不能違，但真正的苦衷， 是敵不過地區勢力與既得利 益者的反對。 人類自大到了要改造生境， 專家和政客們，還請你們謙 卑一點。

陸恭蕙的信用額碌爆卡了 吳志森

資深傳媒人

我沒有去過龍尾，也不了解要把龍尾由天然泥灘變成人工沙灘，打造 成小芭堤雅的來龍去脈。芭堤雅早已沒落，再提不起旅客的興趣，於 是又來一個更潮的新說法，把龍尾打造成小墾丁，以為這樣就可以過 關。 這幾個月，我在臉書上看到不少龍尾的精彩圖片。鋪滿泥灘的海星， 又有新發現稀有的管海馬，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海洋物種。龍尾是一 個充滿生物多樣性、生命力澎湃的泥灘，雖然未必是低俗不堪的小芭 堤雅、小墾丁那種耀目的政績工程，相比人工沙灘的「膠味」，龍尾 泥 灘 的 天 然 韻 味 ， 更 會 令 人 神馳。 聞說要把龍尾打造成小芭堤雅、小墾丁的規劃，已經超過十年，區議 會 也 開 過 幾 十 次 會 議， 一 切 按 既 定 程 序， 包 括 環 境 諮 詢 架 構 亦 已 通 過。當中最大的論據，聽說是大埔區缺乏可以游泳的沙灘，如果人工 沙 灘 的 計 劃 改 變 ， 會 令 大 埔 的居民大失所望。 先不說該區的重金屬污染是否會令游泳人士中毒，如何處理泥灘的海 星 、 管 海 馬 和 海 參 等 海 洋 生 物 ， 當 局 想 出 一 個 叫 人 驚 嘆 的 辦 法 ──把 所有海洋生物，用人工方法遷移至附近的汀角，並由漁護署的專家示 範，把海星、海參等從泥灘放進膠箱，再搬到汀角放生，並保證牠們 可以適應新生活。 我的一位念中五的十六歲外甥，以常識和經驗評論起生物遷移事件， 他 說：即 使 家 裏 養 的 熱 帶 魚 要 換 魚缸，用同樣的自來水，同樣的設備， 在新的環境下，魚兒都極可能因為不適應而集體死亡，這不是理論， 而是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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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農自然護理署的專家們，想出這種違反常識的拙劣辦法，並親身示 範， 為 政 府 的 政 治 決 定 背 書 ， 既 可 笑 又 可 憐 ， 看 見 也 令 人 心 寒 ， 甚 麼 時 候 開 始 ， 香 港 的 公 務 員 被 迫 這 樣 政 治 化 ， 變 得如此昧 良心？ 更可憐的是，在保育界頗得好評的環境局副局長陸恭蕙，是推銷龍尾 政 策 的 主 事 官 員。 曾 幾 何 時 ， 在 立 法 局 年 代 ， 為 維 護 女 權 而 被 新 界 原 居 民 喊 打 喊 殺， 甚 至 威 脅 對 她 進 行 強 暴。 陸 恭 蕙 又 以 私 人 草 案 通 過 《 保 護 海 港 條 例 》 ， 有 聲 有 色 ， 令 越 縮 越 窄 的 維港，得以倖存下來。 陸恭蕙後來又組織智庫，接受電力、石油等公司的贊助，如果她不加 入 政 府， 當 是 一 門 生 意 ， 也 不 會 引 起 甚 麼 爭 議 ， 今 天 換 了 身 份 ， 貴 為 負責環境政策的副局長，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連龍尾這種計劃也要 厚 臉 皮 為 政 府 推 銷 ， 卿 本 佳 人 ， 淪 落 至 此 ， 怎不令人擲筆三嘆。 更離譜的事還陸續有來，將軍澳堆填區擴建，要霸佔郊野公園土地， 前 朝 遭 遇 滑 鐵 盧， 今 天 竟 用 同 樣 方 案 ， 原 封 不 動 捲 土 重 來 。 陸 恭 蕙 說 她 是「 孭 定 了 這 隻 鑊 」，梁 振 英 看 中 了 陸 在 環 保界的聲譽而招她入閣， 但卻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大額「碌卡」。 守 護 龍 尾 運 動 如 箭 在 弦 ， 將 軍 澳 堆 填 區 強 烈 反 彈， 上 任 不 到 幾 天 ， 陸 恭蕙的信用額，已經無以為繼了。 原文載自 31/10/2012 蘋果日報

133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插畫：凌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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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生物遷移可行嗎？

現今世界各地有很多生境及生物受到各種威脅，如濫捕、生境破壞、 外來物種入侵等原因，因此生物遷移亦愈來愈受保育界的關注。惟現

生物 學及 生態 授 大學 理教 香港 系助 性學 多樣

侯志恒 梁凱珊

時大部分個案都是遷移脊椎動物，特別是鳥類和哺乳動物。根據國際 自 然 保 護 聯 盟 ( I UCN) 的 定 義 ， 生 物 遷 移 指 由 生 物 ( 動、 植 物 ) 經 人

主 要 目 的 為 建 立 可 長 期 存 活 ／ 可 持 續 的 野 生 族 群 (IUCN 1998)。 進 行遷移的最基本理由為恢復瀕危物種或族群、或連繫已被隔離的族群 等 ( I U C N 1 9 9 8 )。 由 於 很 多 生 物 遷 移 的 知 識 及 帶 來 的 影 響 仍 屬 未 知 之數，為避免遷移這個方案被不正當地使用，有關的資料及活動都應 受 到 各 方 持 份 者 及 公 眾 的 密 切 監 督 。 I U C N 有 提 供 相 關 指 引， 英 國、 澳 洲、 威 爾 斯 等 地 亦 有 根 據 當 地 情 況 設 立 適 當 的 指 引 及 政 策 (JNCC 2003, Australian Government and Great Barrier Reef Ma r i n e P a r k Au t h o r i t y 2 0 0 7 ) ， 以 回 應 生 物 多樣性公約 (CBD) 中 的 保 障 生 物 多 樣 性 及 可 持 續 使 用 自 然 資 源 的 目 標 (CBD 2012)。 香 港

，之後於英國 及生物多樣性 大學選修生態 的課程，希望 的恢復及保育 就讀瀕危動物 自 然 資 源。 及如何保護各 更認識大自然 教育工作。 現在從事環境

為 影 響 ， 由 一 個 地 方 移 居 至 另 一 個 地 方 ( 當 中包括捕獲及釋放 )，最

是 公 約 的 一 份 子， 至 今 沒 有 為 生 物 遷 移 的 指 引 或 政 策 。 總 括 而 言 ， 要 進 行 生 物 遷 移， 需 經 過 五 個 階 段 ︰ 事 前 考 察 及 評 估 、 決 定 、 準 備 、 遷 移及事後監察。 申 請 在 龍 尾 興 建 人 工 沙 灘 的 過 程 中 ， 環 評 報 告 (Halcrow China Li m i t e d 2 0 0 7 ) 、 環 諮 會 會 議 紀 錄 及 進 一 步 資 料 (Halcrow China Limited 2008) 中從未提及生物遷移將會是其中一項生態緩解措施。 有關的政府部門只在十月、環保團體和公眾強烈反對後才提出生物遷 移方案和已於七月進行「演練」。可是卻沒有提供有關接收地評估、

135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方法和試驗結果的資料及報告讓公眾查閱。到底有甚麼理由把龍尾物 種遷移至汀角東？以甚麼準則去選擇該遷移哪一個物種？遷移後又會 以甚麼方法去監察和判斷被遷移族群的存活率和可否長期持續？如果 沒有上述詳盡的資料，是次遷移物種至汀角東只是沒有科學佐證的試 驗 。 這 種 做 法 不 只 會 危 害 被 遷 移 的 生 物， 亦 可 能 危 及 接 收 地（ 汀 角 東）的生物。現時政府以汀角東最接近龍尾、生態環境相同及面積較 龍尾大為理由，認為遷移龍尾生物為可行而且試驗成功。在沒有足夠 研究和資料證明汀角東的生物族群與龍尾生物族群相同而且相容的情 況下，這個結論再一次是純粹猜測！就算有一樣的生物群，那兩地各 種生物的密度是否相同？ 根 據 不 同 機 構 或 部 門 的 遷 移 指 引， 生 物 遷 移 應 是 保 護 物 種 的 最 後 方 案 ， 亦 應 配 合 其 他 保 育 措 施 ， 如 保 護 棲 地 等 一 同 進 行， 以 遷 移 生 物 來 為 發 展 項 目 開 路 亦 非 常 見 的做法 (IUCN 1987, IUCN 1998, JNCC 2 0 0 3 ) 。 如 遷 移 為 考 慮 方 案 之 一， 應 進 行 適 當 及 詳 細 的 事 前 評 估。 以 下 的 資 料 及 問 題 應 事 先 小 心 考慮︰ ◆ 各 種 被 遷 移 物 種 的 生 物 學 及 生 態， 例 如 生 命 史、 覓 食 及 繁 殖 等 翻查建人工沙灘的工 程標書，原來在龍尾 灘上逾 200 種海洋生 物中，工程只要求承 建 商 選 擇 性 遷 移 12 種魚、海星、海膽及 海參等少數生物，屬 瀕危物種的管海馬卻 不在拯救之列，其他 生物在工程開始後更 是死路一條。

賴 以 生 存 的 習 性 及 所 需 的環境條件。 ◆ 提 供 及 接 收 兩 地 各 種 物 種 的 密 度 ︰ 每 個 物 種 在 不 同 生 境 都 有 一 定 生 境 承 載 量， 如 該 物 種 在 汀 角 東 的 密 度 較 低， 表 示 該 處 環 境 未 必 適 合 該 物 種 存 活 和 繁殖。 ◆ 龍 尾 和 汀 角 東 兩 地 的 自 然 環 境 因 素 ︰ 例 如 表 土 （ 龍 尾 包 括 硬 底 表 土 ﹑ 軟 沙 地 質 及 可 作 藏身用途）、水流等。 ◆ 接 收 地 有 否 足 夠 的 資 源 給予各被遷移的物種︰例如食物、獵物、 繁殖條件、養分等。 ◆ 兩 地 的 物 種 是 否 相 容 ， 或遷移後會否影響物種間的關係。 ◆ 評 估 遷 移 會 否 對 接 收 地 帶來潛在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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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其他地方已進行的遷移項目大多牽涉陸上生物（哺乳類﹑ 鳥 類 ） 和 植 物。 海 洋 無 脊 椎 、 底 棲 動 物 如 海 葵 、 海 膽 等 都 有 浮 游 的 幼 體及有較好移動能力的成體，接收地除了要適合成體同時也要適合物 種繁殖和孕育幼體，而這特點令遷移海洋生物在本質上比陸上生物更 困難。比較常見的例子包括養殖海參至一定大小後補充逐漸減少的族 群 ( B a t t a g l e n e a n d B e l l 2 0 0 4 ) ， 和 遷 移 海 膽 至 較 深 水 的 地 方， 而兩個例子均是把個體遷移至已減少的族群。 一旦經詳細研究而決定進行生物遷移後，應制定時間表、整個捕捉及 釋放的程序並開放公眾查閱。事後亦應建立監察方法，例如標誌個體 去判定結果。監察時期應足夠監察該物種的數個後代，因此漁護署在 7 月 期 間 只 用 3 天 去 監 察 並 不 足 夠 說 明 是 次 試 驗為成功。 總而言之，進行生物遷移前應先詳細考慮其他方案，因生物遷移能帶 來未知的後果。遷移亦應根據科學的方法進行，而非兒戲地從錯誤中 反覆試驗。

137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別假「下一代」之名行荒謬之事 張秀賢 學民思潮 成 員， 曾 於 「守護龍尾 11 .4 」政府 總部集會上 發言。

作為反國教科運動的核心，筆者認為龍尾事件與國教科的相似之處， 就是兩者皆美其名為下一代着想，但實質卻是糖衣毒藥。政府發放的 資料與他們口裏說的理據都很美好，可是「魔鬼在細節」，往往細閱 下去方知問題所在。

國教科與龍尾的相似之處 推行國教科時，政府會跟你說「認識中國有甚麼不好」；同樣要建龍 尾人工沙灘時，他們亦會說「發展有甚麼不好」。我們不能再糾纏在 「 好 」與「 不 好 」的 問 題 ，而 是應該問當權者，「為甚麼而學」與「為 誰發展」的問題。 香港已經有很多發展工程正在或等候上馬，西九、高鐵、落馬洲河套 區、洪水橋、新界東北，地盤處處。當權者美其名為下一代發展，但 政府又有否放下一代在眼內？在政總集會當日，我看到許多市民一家 大小前來，此畫面如斯熟悉，不正是在九月初反國教運動的「佔領十 日」出現過？可見香港人確是覺醒了，不但願意挺身而出捍衛思想自 由 ， 更 走 出 來 捍 衛 屬 於 我 們 的環境。

不發聲是支持 發聲就是激進？ 過往我們不發聲，政府就說我們政治冷感，甚至強詞奪理稱沉默等於 支持計劃；我們發聲，你們就只安排門面功夫收集意見；我們支持， 你們當然最高興；我們反對，你們就會指我們沒有能力參與，又或指 責傳媒誤導我們。我們上街，你們就會說我們激進；我們到討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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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 交 諮 詢 意 見， 你 們 又 當 我 們 是 少 數 。 其 實 政 府 官 員 ， 你 們 想 我 們 怎 樣呢？ 今屆政府給別人的印象，就是不願意與民間團體溝通，甚至出動「輿 論打手」主導民意。梁振英最近有一名言：「如果有些人阻礙政府的 施 政 效 率， 就 要 喝 罵 他 們 。 」 相 反 ， 民 間 團 體 從 不 視 政 府 為 敵 人 ， 我 們的意見都是為公眾利益而提出，對政府都有一定參考價值，甚至幫 助 政 府 爭 取 民 意 支 持 ， 達 致 「 與 民 共 治 」 的 目 的。

「語言偽術 」 與 民 為 敵 可 是， 政 府 不 但 對 民 間 團 體 避 之 則 吉 ， 甚 至 採 用 不 合 常 理 的 「 語 言 偽 術 」 瞞 騙 公 眾。 每 次 推 銷 政 策 時 ， 政 府 官 員 定 必 會 指 「 X X X 不 推 行 ， 很 多 人 會 失 望 」。 當 反 對 升 溫 ， 政 府 就 「 屈 」 市 民 「 到 最 後 關 頭 才 反 對 」 ， 這 種 掩 蓋 事 實 的 手 法 簡 直 跟 反 國 教 科 時 如出一轍。 政府官員不但對市民反對龍尾建人工沙灘的聲音置若罔聞，有漁農自 然護理署官員更發表反智言論，指附近生物懂得在發展時自然遷徙。 這 是 甚 麼 邏 輯？ 這 叫 逃 亡 ， 不 是 你 們 冷 血 地 說 的 自 然 遷 徙 ！ 試 想 像 ， 假如有天政府總部火警，又或是禮賓府火警，特首要搬辦公室也算自 然搬遷嗎？ 在龍尾這件事上，我們看到小孩子聽到海星海馬的居所將受破壞，都 顯得比我們接近二十出頭的一代更着緊。香港人過去已經把自然破壞 夠 了， 我 們 這 一 代 真 正 想 要 的 ， 是 一 個 動 植 物 都 可 以 共 融 的 都 市 ， 是 一 個 擁 有 民 主 、 法 治 、 自 由 、 平 等 等 核 心 價 值 的城市。

139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龍尾：區議會就是始作俑者 黃俊邦

保團體與大埔區議會的會面，商談龍尾事宜。甫抵達區議會所在的大 樓 的 正 門， 便 有 過 百 居 民 高 喊 ： 「 大 埔 人 、 大 埔 事 ， 儘 快 興 建 龍 尾 沙

成員

灘 ， Y E A H ！ 」 的 示 威 ， 標 語 寫 有 「 新 界 社 團 聯 會 」 的 團 體 名 稱。 到

土地正義聯盟

2 0 1 2 年 1 0 月 3 0 日 那 天， 筆 者 以 土 地 正 義 聯 盟 代 表 的 身 份， 出 席 環

達會議室，其中一位區議員黃碧嬌笑笑口向各環團代表派卡片，卡片 上 正 是 寫 着 「 新 界 社 團 聯 會 」 ， 我 想 起 一 個 成 語，叫「與虎謀皮」。 梁 振 英 政 府 弱 勢， 做 什 麼 都 錯， 龍 尾 一 事 爆 發 當 然 也 得 承 着 這 個 背 景， 但 我 們 卻 不 應 因 此 而 忽 略 了 更 大 的 利 益 集 團 結 構 。 政 府 說 是 「 居 民要求」其實沒有說錯，區議會長期為建制派及鄉事壟斷，他們代表 的正是某一部份的居民以及所構成的利益網。區議會為政府政策鳴鑼 開 道， 為 政 府 爭 取 地 區 居 民 的 支 持 ， 作 為 利 益 交 換 ， 自 然 就 是 各 式 各 樣的巨額工程，推動樓價以及區內商機。

141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閉門會面，為誰而閉？ 當日的會面以閉門形式進行，其實事情不涉機密又關乎公眾利益，閉 門的意義相當簡單，就是減少傳媒報導的版位，不留公開紀錄，以圖 將 事 件 淡 化。 閉 門 保 護 的 也 是 議 員 而 非 環 團， 以 免 議 員 在 會 面 期 間 「 行 差 踏 錯 」 ， 開 罪 了 支 持 龍尾沙灘的人。 會議由大埔區議會主席張學明主持，張今屆無競逐連任立法會議員， 惟他以鄉議局副主席的身份進入行政會議。張學明本身擁有多少土地 及 利 益 （ 註 1） 不 是 重 點 ，重 要 的是張的角色便是要在行政會議「維護」 鄉 議 局 整 體 利 益 ， 作 為 回 報 則 要支持甚至推銷政府政策。 張學明在整場會議態度溫和，表現開放，有在座議員反駁環團的說法 也被張學明阻止，表示「今日是要聽意見」。會後又留下與環團代表 交談，公關表現滿分。就在會議之後，有環團代表向傳媒表示，區議 會「有誠意」、「持開放態度」，會面氣氛和諧。然而公關不能取代 現實政治考量，「和諧」的本質就是，透過氣氛「和諧」的會面，建 立區議會及政府願意與環團溝通、聆聽的正面形象，實際上則不準備 作任何讓步。不過是與環團會面一日之後，區議會又聆聽支持龍尾人 註 1： 翻 查 行 會 利 益 申報紀錄，張學明在 大埔擁有 7 幅土地及

工沙灘的團體意見，效果就是要將環團的意見抵消。最終在兩日後即 星期四的區議會大會上，由張學明將所收集到的意見向政府提出，由

3 個 物 業， 同 時 身 為

政府以各種技術理由駁回環團的反建議。那一班在星期二仍「持開放

新界地產商會名譽會

態度」的議員迅即回復原狀，並由在星期二與環團會面上笑面派卡片

長，商會主力促進新 界地產發展。

的民建聯兼新界社團聯會議員黃碧嬌提出動議，支持儘快興建龍尾人 工 沙 灘 ， 結 果 在 新 民 主 同 盟 議 員 棄 權 下 獲 20 票 通 過 ， 民 建 聯 大 埔 支 部 更 是 上 載 舉 手 支 持 的 照 片 以 明志。 大 埔 區 議 會 是 其 中 一 個 擁 有 最 多 鄉 事 席 位 的 議 會， 大 埔 區 議 會 共 有 2 4 席 ，1 9 席 民 選 ，3 位 委 任 加 2 位鄉事委員會主席任當然議員。3 位 委 任 議 員 中 的 張 學 明 及 邱 榮 光 均有鄉事背景，19 席民選中，大埔滘、 林村谷、康樂園、船灣及西貢北大部份範圍均在鄉郊。即使不計算鄉 事在一些較「城市化」的選區中的影響力，光是以鄉事影響佔絕對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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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的議席也已經有 9 席。龍尾人工沙灘涉及附近的地產利益早已是公 開的秘密，附近地主都磨拳擦掌。至於區議員在區內的地產行業佔有 多 少 利 益 及 影 響 力 則 暫 時 未 有 詳 盡 的 報 導， 但 從 多 達 1 0 位 區 議 員 擁 有新界地產商會的各式銜頭，也可略見一斑。

註 2： 廣 告 如 是 說： 龍尾灘海星生態遊 + 龍華鴿皇宴 即買即

龍尾大集會 在 政 總 ？ 我明白良好市民也不希望搞對抗，但星期日的「守護龍尾大集會」安 排在政府總部舉行卻是失卻焦點。那一邊廂，擁有親建制背景、大搞

用！ $128 龍尾灘海 星生態遊 + 龍華酒店 鴿皇宴 9 道菜午餐， 暢遊十二生肖家樂

紅 色 國 民 教 育 旅 遊 的 香 島 旅 遊 送 龍 尾 一 程 ， 大 搞「$128 龍 尾 灘 海 星

徑、觀賞海星及超過

生 態 遊 」 ， 1 1 月 起 逢 星 期 六 、 日 出 發 。 （註 2）

200 種 海 洋 生 物、 體

結果是這班旅行團友在龍尾大舉破壞環境，拿海洋生物留念，這邊廂

驗天人合一風景區， 適合一家老中青幼一

大家卻在政總高呼要保護龍尾，錯過了一個多幾千人親身認識龍尾的

同享受戶外遊，已包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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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道理已經說清 星期二與區議會的會面，各環團再次耐心把理據說清。香港自然生態 論壇黃志俊表明不反對發展旅遊，他們當初都不知道龍尾有如此豐富 的 生 態 價 值 。 黃 志 俊 提 議 「 不 鋪 沙 」 的 替 代 方 案， 保 留 泳 灘 大 樓 及 70 個 位 的 停 車 場， 取 消 沙 堤、 保 留 蘆 慈 河 ， 改 為 興 建 浮 橋 及 救 生 員 更亭，居民可以利用浮橋到深水的位置游泳。由工程師組成的和聲關 注組則介紹另一個雙贏方案，興建海岸生態泳池，旅遊價值亦比普通 沙灘高，在冬季及水質欠佳的時候也能游泳。香港地貌岩石協會吳振 揚先生則指出龍尾人工沙灘未來補沙的情況會非常嚴重，龍尾對面的 烏溪沙亦有一個沙灘，只不過是不在大埔區。綠領行動以黃金海岸要 不斷鋪沙為例，一年至少封灘一個月。龍尾附近又有卸泥區，是當年 興建船灣淡水湖使用的，殘留的重金屬可能對人體有害。何來則表示 遷 移 物 種 會 帶 來 很 多 問 題 ， 在梅窩連搬牛都會導致牛隻死亡。 然而，包括早前的發現管海馬、龍尾就近的泥石傾卸區以及今日報導 的「水質欠佳致織紋螺變性」的新聞，都不能夠阻止區議會放棄已拿 到 手 的 利 益 ， 或 阻 止 政 府 誓 死維護管治權威。

司法覆核雙面刃 有環團擬就「人工沙灘環境許可證」提出司法覆核。這是法定程序無 錯，但政府這些年來對司法覆核抹黑相當成功，環團一旦提出司法覆 核，便會很容易失去市民支持。司法程序又是一個擁有內在邏輯的小 圈圈，一旦在司法程序因為各種可能是很細微的技術理由而敗訴，整 個運動就會好像洩氣的皮球，失去了正當性。無論如何，民意支持， 還是不可或缺。

144

145

支 持 興 建 人 工 沙難 的 大 埔 區 區 議 員 姓名

新界地產商會

職位

政黨

張學明

名譽會長

委 任議員／大埔區議會主席／ 鄉 議局副主席／行政會議成員

民建聯

文春輝

副主席

當 然議員／大埔區議會副主席 經濟動力

陳灶良

副主席

民 選議員

陳笑權

副主席

民 選議員

李國英

會長

民 選議員

民建聯

鄭俊平

名譽會長

民 選 議員

民建聯

鄧光榮

名譽會長

當 然議員

余智榮

名譽會長

當 然議員

林 泉

副主席

民 選議員

經濟動力

民建聯

邱榮光

委 任議員／大埔環保會總監

經濟動力

張國慧

民 選議員

陳志超

委 任議員

王秋北

民 選議員

民建聯

黃碧嬌

民 選議員

民建聯

黃容根

民 選議員

民建聯

譚榮勳

民 選議員

民建聯

羅舜泉

民 選議員

鄭俊和

民 選議員

劉志成

民 選議員

鄧友發

民 選議員

何大偉

民 選議員

民建聯

民 主 黨 區 鎮 華 、 新 民 主同盟關永業及任啟邦投棄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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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VAN ＠不協和音

147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龍尾灘：前任行政長官 意志淹沒公義、政策和程序 林超英

前天文台台

龍 尾 灘 看 來 逃 不 出 被 毀 的 厄 運，令人扼腕嘆息。 這是一個痛苦教訓。為甚麼素來講公義、制度和程序的香港，會讓這

長

項現在看來明顯不符公義、政策和程序的工程，成為不可阻擋的巨大 錯 誤 ？ 我 們 整 個 社 會 都 應 該 反思。 想了很久，悟到一個道理，是上任行政長官的長官意志淹沒了公義、 政策和程序。 先談政策，香港政府從來沒有一個「一區一沙灘」的政策，「大埔區 必 須 有 一 個 沙 灘 」 這 句 話 是 沒有政策基礎的。 香港政府也沒有「區議會提出的要求一定要辦」的政策。事實上，區 議會的要求從來不是促成香港政府行事的足夠理由，不少區議會的強 烈要求都沒有令政府遵照行事，例如眾多工程要求如行人天橋等，又 例 如 中 西 區 區 議 會 14 票 對 1 票 要 求 英 皇 書 院 不 縮 班。 大 埔 區 區 議 會 要 求 便 「 必 須 」 建 人 工 海 灘 是有悖既定政策的。 行 政 長 官 在 2 0 0 5 年 的 施 政 報 告把龍尾人工海灘列為 25 項優先工程項 目 ，眾 多 朋 友 遍 閱 文 件 祇 能 找 到「大埔區區議會要求」為建灘的理據， 我們無法猜測行政長官為何決定上馬，總之既沒有政策基礎，也偏離 既定政策，我們惟有作出結論：前任的行政長官以他個人的長官意志 淹沒了行政機構的政策框架。 再談程序，人工沙灘工程項目尚未通過環評報告程序，已列入行政長 官 25 項優先工程項目之內，先後次序有問題。對負責檢視環評報告 的人員造成巨大心理壓力，對依據環評報告法例有權提出意見的環境 諮 詢 委 員 會 委 員 同 樣 構 成 壓 力。

148

這些壓力是否令有關人士作出「遷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但是我們 對於「遷就」的疑慮也永遠不能釋除。行政長官在施政報告超前把項 目 列 為「 優 先 」， 是 不 恰 當 的 ， 是 以 自 己 的 官 威， 脅 逼 行 政 機 構 人 員 和 委 員 會 委 員 讓 路 ， 結 果 原 本 帶 有 公 義 性 質 的 程序有否在不利的氣 氛下變了質，難說啊！ 熱愛香港和關心自然生態的年青朋友們不斷指出環評報告不反映現 實，指出顧問查得的物種遠少於他們觀察所得，但是他們的熱心換來 冷 漠 的 反 應， 粗 疏 的 環 評 報 告 硬 推 過 關 ， 結 果 實 際 是 「 程 序 暴 力 」 ， 上 屆 政 府 所 謂 「 按 足 程 序 」 ， 有 形 無 神 ， 公 義 不得彰顯，今天出現反 對 人 工 沙 灘 的 朋 友 們 到 政 府 總 部 提 出 訴 求 ， 是 無奈的「官逼民反」。 在龍尾灘事件中，上任行政長官的個人長官意志淹沒了公義、政策和 程 序， 恐 怕 是 今 天 局 面 的 責 任 人 ， 將 來 因 龍 尾 建 人 工 沙 灘 生 出 的 惡 ， 要算在他的頭上。 願望彰顯程序公義，融合理性討論，擺事實，講道理，是今屆政府的 行事原則。 匆匆行文，如有不合之處，願聽各方指教。 原文載自 04/11/2012 主場新聞網站

149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龍尾不能失： 替林超英補足未說完的話 黎廣德

公共專業聯盟 及長春社理事

林 超 英 是 謙 謙 君 子， 他 雖 然 未 能 出 席 1 1.4 的 守 護 龍 尾 政 總 集 會， 卻 夤 夜 發 表 了 一 篇 網 誌 短 評。 集 會 主 持 人 當 眾 讀 出 了 林 超 英 的 肺 腑 之 言：「 這 是 一 個 痛 苦 教 訓 。 為 甚 麼 素 來 講 公 義 、 制 度 和 程 序 的 香 港 ，

政策召集人

會讓這項現在看來明顯不符公義、政策和程序的工程，成為不可阻擋 的 巨 大 錯 誤？ …… 想 了 很 久 ， 悟 到 一 個 道 理 ， 是 上 任 行 政 長 官 的 長 官 意志淹沒了公義、政策和程序。 」 相信與會者沒有多少人不認同林超英的分析，但正當大家期待他指出 如何撥亂反正的時候，他在文章的結尾卻欲言又止：「願望彰顯程序 公 義， 融 合 理 性 討 論 ， 擺 事 實 ， 講 道 理 ， 是 今 屆 政 府 的 行 事 原 則。 」 再 看 文 章 的 第 一 句 ： 「 龍 尾 灘 看 來 逃 不 出 被 毀的厄運，令人扼腕嘆 息。」難道林超英服膺失敗主義，就此放棄？ 作為認識林超英多年的朋友，容許我冒昧猜測一下他尚未說完的話， 因 為 龍 尾 的 命 運 遠 超 於 一 個 泥 灘 的 存 亡 ， 相 信 林超英不會苛責吧。 我 明 白 林 超 英 的 心 情， 因 為 他 協 助 梁 振 英 在 競 選 特 首 時 收 集 環 團 意 見， 撰 寫 環 保 政 綱 ， 全 是 出 於 赤 子 之 心 ， 希 望 梁 班 子 執 政 後 能 夠 重 回 正 軌 ，扭 轉 曾 蔭 權 倒 行 逆 施 的 政 策 。因 此 ，龍 尾的命運是一塊試金石， 足 以 說 明 梁 振 英 政 府 未 來 五 年 環 保 政 策 的 取 態 。但特區政府在政總千 人 集 會 後 馬 上 重 申 龍 尾 工 程 按 計 劃 進 行， 相 信 林 超 英 比 任 何 人 更 失 望、 更 憤 怒， 但 他 不 忍 心 把 過 失 怪 責 在 梁 振 英 頭 上 ， 所 以 說 「 在 龍 尾 灘 事 件 中， 上 任 行 政 長 官 的 個 人 長 官 意 志 淹 沒 了 公 義 、 政 策 和 程 序 ， 恐怕是今天局面的責任人，將來因龍尾建人工沙灘生出的惡，要算在 他的頭上」。

151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地區需要壓倒一切 後患無窮 龍尾存亡的重要，在於這是梁振英政府的新策略：利用地區勢力壓倒 公 民 社 會 的 第 一 仗 。 這 一 仗 的成敗，預示着特區管治策略的轉變。 一直以來，特區政府視區議會為諮詢組織，愛理不理的態度，大家有 目共睹。但今次龍尾事件反其道而行，政府擺出一副「唯區議會馬首 是瞻」的姿態，不惜安排機會給環保團體「游說區議會」，甚至由環 境 局 長 黃 錦 星 到 副 局 長 陸 恭 蕙，都以「地區共識」作為擋箭牌。 這項轉變，絕非偶然，只要結合中央政策組的最新動態：邵善波與王 卓祺頻頻與區議員見面，商討如何「加強地方行政」和「強化區議會 角色」，便明白龍尾的意義。 若果龍尾工程硬闖成功，大埔區議會便打開了「地區需要壓倒一切」 的缺口，此後梁振英政府很多想做而不願出面的政策，便由區議會先 行，再由梁班子「順應民意」而「擇善固執」。此例一開，元朗區議 會為滿足房屋需要而要求發展南生圍，屯門區議會為創造就業而發展 白泥，西貢區議會為開發旅遊而發展大浪西灣，離島區議會要求縮小 大 嶼 山 郊 野 公 園 範 圍， 北 區 區 議 會 更 順 理 成 章 要 求 免 簽 證 發 展 邊 境 區，屆時誰能分清甚麼是「地區需要」或「中央需要」？因為十八區 區 議 會 早 已 由 建 制 派 控 制 ， 永遠萬無一失。

現任政府不能卸責 從中央對地區，只須梁振英到曾德成的一通電話，便足以製造全港民 意，尚可以冠上「加強地方行政」的美名，不亦快哉？甚麼環保團體 或保育團體，通通成為忤逆民意，不尊重程序的反對派，正如今天守 護龍尾大聯盟的所有支持者。 先此聲明，這篇文章絕非林超英授意，但我相信林超英沒有宣諸於口 的焦慮，與我不相伯仲。事實上，梁班子假若尊重程序，最穩妥的做 法 是 運 用 環 評 條 例 第 1 4 條 的 權 力， 由 環 保 署 長 或 行 政 長 官 以 「 申 請 人 在 申 請 環 境 許 可 證 時 提 供 不完全的資料」為理由，取消或暫時吊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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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工程的環境許可證。否則「地區需要壓倒一切」的缺口一開，後 患無窮。 龍 尾 不 容 有 失， 怪 責 前 朝 無 補 於 事 ； 決 策 權 力 在 現 任 政 府 手 中 ， 從 梁 振 英 到 林 鄭 和 曾 德 成 ， 從 黃 錦 星 到 陸 恭 蕙 和 王 倩儀，都不能卸責。 儘管環保人士希望以理服人，但環保無法脫離政治，而特區政府每時 每刻都作政治計算。只有當梁班子認為硬闖龍尾工程的政治代價太大 的時候，支持保育的官員才可能在政府內部佔上風。全港市民認識龍 尾 生 態 的 只 佔 少 數 ， 只 有 當 市 民 明 白 ， 龍 尾 失 守，早晚便輪到大浪西 灣 不 保、 南 生 圍 不 保 、 邊 境 區 不 保 、 郊 野 公 園 不 保 的 時 候 ， 大 家 才 會 群 起 参 與。 所 以 關 心 龍 尾 的 朋 友 必 須 走 出 龍 尾 ， 把 訊 息 傳 播 開 去 ， 一 如學民思潮的中學生花了無數週末，在 18 區港鐵站和街頭宣傳，才 能喚起香港人的注意。 動 員 群 眾 力 量 ， 促 使 梁 振 英 政 府 回 歸 正 道 ， 正 是今天的要務。

原文載自 04/11/2012 主場新聞網站 上文略有增刪；另有相關文章， 可参閱網誌 http://blog.yahoo.com/albertlai/ 或 www.facebook.com/albert.laihk

153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龍尾錯在不專業、不民主 譚凱邦 環保觸覺主 席 ，愛 環 保 ， 撐 本 土， 關 注城市規劃 及能源使用 議題。

王倩儀是誰？若你不知道，正常不過。若你是環團成員或曾在環保界 打 滾 ， 或 許 你 會 知 道 她 就 是 環保署署長。 1998 年 環 評 條 例 生 效， 負 責 最 終 批 准 或 否 決 工 程 環 評 報 告 的 ， 正 是 環 保 署 署 長。 所 以， 這 職 位 發 揮 了 捍 衛 及 守 護 本 港 環 境 的 角 色 ( 如 果署長是稱職的話 )。

政務官任署長 把關不力 回 歸 後 ， 先 後 共 有 3 位 環 保 署 署 長， 包 括 羅 樂 秉 ( 任 期：1996 – 2 0 0 5 ) 、郭 家 強 ( 任 期：2 0 0 5 - 2006) 及王倩儀 ( 任期：2006 至現在 )。 據環保署資料顯示，在 444 項申請環境許可證中，427 項發出准許， 1 4 宗 申 請 自 行 撤 回 ， 只 有 2 宗 不 獲 批， 可 見 環 評 制 度 已 不 能 發 揮 為 環境把關之效，歷任環保署署長「太鬆手」，把關不力，也可能是環 評報告「話過就過」的原因。 2008 年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的 環 評 報 告 ， 就 是 由 王 倩 儀 批 准 。 究 竟 她 的 環 保署下屬有否已洞悉報告的問題，向她力陳各項問題，現時仍是一個 謎。她作為一個 AO 署長，必然有政治觸覺知道這工程乃前特首曾蔭 權 希 望 優 先 落 實 的 工 程 之 一。 若 否 決 工 程， 就 可 能 會 得 罪 上 司 曾 蔭 權。我無意貶低王倩儀的人格，但制度上環保署署長未能獨立於政府 架 構 ， 如 審 計 署 及 申 訴 專 員 公 署 般， 那 麼 任 何 AO 做 了 環 保 署 署 長， 都 難 免 受 壓 ， 對 高 層 支 持 的 工程格外開恩，隻眼開隻眼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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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恭蕙被迫 破 壞 環 境 ？ 如今梁振英上任，王倩儀署長理應可放下心理包袱，專業地審視可否 收回龍尾的工程許可證，不過大家都不要存有任何希望，認識王署長 的 朋 友， 都 覺 得 她 是 規 行 矩 步 的 典 型 AO， 當 然 不 會 推 翻 自 己 4 年 前 的決定，加上快將夠鐘退休，這個爛攤子變相要由現時的環境局副局 長陸恭蕙收拾。 梁振英其實明顯是放蕉皮予陸恭蕙踩，堂堂保護維港的海洋鬥士，如 今 竟 要 參 與 填 平 龍 尾 。 究 竟 梁 振 英 找 陸 恭 蕙 出 山， 是 想 她 協 助 保 護 環 境 還 是 破 壞 環 境？ 我 相 信 陸 恭 蕙 內 心 是 相 當 難 受。 作 為 她 的 朋 友 ， 我 奉 勸 她 一 句 ， 「 若 最 終 有 日 頂 唔 順 ， 唔 好 委 屈 自己，辭職也罷」。 由 A O 出 任 環 保 署 署 長 ， 實 在 難 以 勝 任 ， 本 人 現 公 開 要 求， 政 府 應 在 環保署內的專業職系，挑選有潛質的助理署長或副署長晉升，不應由 其 他 部 門 的 AO 調 任 。 我 不 是 不 相 信 A O ， 但 我 認 為 環 保 署 署 長 需 要 的 條 件 不 是 通 才 ， 而 是 專 才 ， 對 環 保 有 堅 持 的 專 才。

龍尾是犧牲 方 案 本來，不少參與守護龍尾的團體都對於新上場的兩位環境局局長黃錦 星和副局長陸恭蕙寄予厚望，可惜，大家最後都失望了。到了運動後

註 1： 康 文 署 署 長 馮

期， 政 府 的 態 度 其 實 多 次 反 覆 ， 黃 錦 星 最 初 說 持 開 放 態 度 ， 但 過 了 沒

程淑儀表示，全港的

多 久， 又 說 龍 尾 水 質 很 快 會 變 好 ， 最 後 更 搞 出 一 個 「 汀 角 + 」 ！ 汀 角

泳 灘 的 使 用 率 高， 又指汀角全長 3 公

原 來 已 經 是 具 特 別 科 學 值 得 研 究 地 點 ， 如 何 來 Plus 呢， 更 說 是 政 府

里， 人 工 泳 灘 只 佔

最 高 層 的 關 心， 即 是 特 首 梁 振 英 決 定 犧 牲 龍 尾 ， 企 硬 不 放 。 副 局 長 陸

200 米， 泳 灘 的 東 面

恭 蕙 更 在 一 個 閉 門 會 議 中 ，向 環 保 團 體 坦 言 龍 尾是一個「犧牲方案」，

亦會保留部份泥灘。

以保鄉事派保育其他地方。環保界都流傳一個說法，環境局的人曾經

她表示，除諮詢區議

盡力過，但在政府內遇到更強的對手，即統領各區區議會的民政事務

會外，亦分別在環諮 會及城規會討論各 2

局 局 長 曾 德 成， 加 上 要 捍 衞 「 程 序 」 的 公 務 員 反 對 ， 最 終 有 團 火 的 環

次，並通過行政長官

境局也被河蟹了。

會同行政會議及立法

（ 註 1）

會財委會，認為要尊 重「程序」。

155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上屆政府不知何故很熱衷龍尾建人工泳灘項目，硬生生把它推過了所 謂 「 合 適 程 序 」 （ d u e p r o c ess），過了「程序」就視為「正義」和 必須執行，但是「程序」是由人運作的，也未能處理香港人逐漸演化 的價值觀。在年青人眼中，尤其是對熟識生態學的年輕學者和愛護自 然人士而言，毀掉龍尾天然海岸，代表不尊重大自然，更在過程中把 他們的愛港情懷打沉，逐步把他們推上激情表達的道路，為新政府製 造難以逆轉的負面形勢。不單只龍尾，政府近年幾乎所有大型工程都 面 對 民 意 強 烈 反 彈 ， 足 可 見 政府諮詢制度的崩壞。

七成市民反對人工泳灘 現 時 所 謂 的 民 意 基 礎 ，其 實 主 要來自大埔區議會。（但即使在大埔區， 也從來沒有做過公眾諮詢）。或許這些區議員可能真的在街坊活動、 茶餘飯後問過一些街坊，街坊回應說「有多一個海灘梗係好」。若時 光 倒 流 ， 試 試 向 街 坊 發 問 時 ，給予多些資料，結果可能完全不同： 「建成後的泳灘，很多範圍水深只達膝蓋，只是戲水池；要游到好出 才 到 1 . 5 米 ， 只 及 心 口 至 頸 ，你是否贊成建人工泳灘？」 「全世界的人工泳灘成功例子不多，大部份面對沙流失的問題。而龍 尾人工泳灘也可能面對這問題，可能每年都要用公帑埋單去補沙，你 註 2：「 守 護 龍 尾 大

是否贊成建人工泳灘？」

聯盟」委託香港大學

不一樣的問題，有不一樣的答案。若區議員的思維只停留於「多些基

民 意 研 究 計 劃， 於

建就是好」、「多一個成功爭取總比沒有好」，那麼選民的質素亦會

2012 年 11 月 30 日 至 12 月 3 日 期 間，

停滯不前。若真正回歸民意，「守護龍尾大聯盟」最近透過港大民意

透過訪問員以隨機電

計 劃 所 做 的 調 查 ，正 顯 示 出 不 一樣的結論。（註 2）調查結果顯示，1,010

話訪問形式，就大埔

名全港被訪市民中，逾 6 成認為政府現在應該擱置大埔龍尾人工泳灘

龍尾興建人工泳灘， 進行民意調查，成功 訪問 1,010 名市民。

計 劃 ， 保 留 原 有 環 境 ； 7 成 半 更 認 為 政 府 應 該 暫 停 計 劃， 重 新 諮 詢 公 眾。當中，新界東的被訪者意見與全港被訪者相若，反映市民普遍反 對計劃，不分區域。

156

公 民 社 會 漸 漸 形 成， 區 議 會 這 諮 詢 制 度， 由 於 建 制 派 控 制 各 區 區 議 會， 幾 近 失 效。 政 府 若 認 為 一 些 地 區 爭 議 工 程 或 設 施 ， 諮 詢 區 議 會 便 算 做「 已 做 了 諮 詢 」，只 會 像 今 次 龍 尾 事 件 一 樣 ，弄至「唔知點收科」 的 局 面。 另 一 方 面 ， 龍 尾 的 司 法 覆 核 如 箭 在 弦 ， 如 果 梁 振 英 還 有 少 許 良心的話，就讓王倩儀及曾德成自己處理他們製造出來的政治炸彈， 讓陸恭蕙專心處理保護環境的工作。

157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龍尾運動── 環保團體可以站得更前嗎？ 何漢威

運動的一大事件，對社會的影響可以媲美塱 原一役。保育塱原的成功，主要力量來自傳

事

統環保團體，但這場龍尾保衞戰卻由一個

綠領行動總幹

編按：龍尾興建人工泳灘，可算是香港環保

網上組織「香港自然生態論壇」牽頭，有人 不禁問，傳統環團既擁有更多資源和專業知 識，是否能夠多做一點？ 事 件 始 於 2007 年， 由 一 群 生 態 發 燒 友 發 現 了 整 個 泥 灘 的 生 態 價 值， 以 及 環 評 報 告 的 種 種 失 實 ， 11 個 環 保 團 體 馬 上 發 表 聯 合 聲 明 ， 為 這 場 漫 長 的 戰 爭 揭 開 序 幕。 過 去 五、 六 年 間， 環 保 團 體 此 起 彼 落 的 發 聲， 當 中 存 在 一 個 默 契： 若 其 中 一 個 環 團 先 出 來 為 事 件 牽 頭， 其 他 的 團 體 便 會 負 責 協 助 及 附 和， 不 會 爭 出 位。 龍 尾 事 件 最 初 由「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 出 來 說 話 ， 所 以 其 他 傳 統 大 型 環 保 團 體， 多 在 背 後 支 持 ， 或 寫 文 章 教育公眾。 環 團 在 整 個 保 育 龍 尾 的 過 程 中 ，一 直 沒 有 放 棄 過，並用盡每一個合法程序 (due process) 去反對這個大自然整容手術，例如，2008 年

159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底就曾去信城規會，反對將該地點劃為「休憩用地」以興建龍尾人工 沙 灘 。 然 而 ， 每 一 個 嘗 試 最 終都被駁回。

環保團體空前團結 往 後 兩 年， 政 府 一 直 冷 處 理 各 方 反 對， 運 動 亦 可 惜 未 能 進 入 公 眾 視 線 ， 直 到 2 0 1 2 年 立 法 會 撥 款 ， 政 府 為 工 程 正 式 招 標， 才 再 次 觸 動 環 保團體的神經，香港自然生態論壇聯合一些建築師及規劃師，提出了 一個新方案 - 生態泳池，環團都十分支持。當時大家都覺得，既然保 育人士非完全反對興建游泳設施，政府也未必會企硬，所以希望用最 大的誠意去跟政府甚至區議會討論。可惜，我們只是一廂情願，我們 感覺不到政府的友善及聽取聲音的態度，區議會的會議更是無益無建 設 性 。這 個 時 候 ，整 個 環 保 運 動繼續醞釀，街頭簽名運動亦很快展開， 只需數天，已在大埔火車站街頭收集到六千多個簽名反對興建人工泳 灘。 各 大 環 保 團 體 也 不 斷 幫 助 事 件發酵，包括於 facebook 網頁內更新每 個活動、大聯盟與政府開會討論的報導等。時間越來越緊迫，適逢國 民教育的大型社會運動剛剛完成，政府新班子上場不久，大家都很想 把 拯 救 龍 尾 事 件 推 到 另 一 高 峰。 最後，環團與跨界別組織成立大聯盟，在極短時間內集合了約三十個 團體，看着這個數字，筆者也覺得十分厲害，也可見環保界在此事中 的團結。守護龍尾大聯盟剛宣佈成立 (28/10/2012)，便馬不停蹄， 在 短 短 六 天 後 舉 行 「 守 護 龍 尾 大 集 會 」(4/11/2012)， 筆 者 所 屬 的 環 保團體，便苦了員工額外加班，而聯盟內不同朋友也幫忙申請場地， 找音響、背景幕和急救員，又落手落腳印製名信片、標語牌等。活動 最 後 有 三 千 群 眾 參 與 ， 實 在 是環保界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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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大型環團限制多 機動性低 在此運動當中，有不少人提及為何主要環保團體沒有現身，亦沒有在 大聯盟內協助工作，其實，主流環保團體有時遇到的限制也不小，譬 如有的可能會認為在政府總部集會過激；有的要先通過董事會；有的 要 按 照 年 度 計 劃 及 方 向 做 事。 這 些 團 體 的 機 動 性 往 往 未 必 如 一 些 小 型 甚 至 一 腳 踢 的 機 構 來 得 簡 單， 在 這 方 面 我 們 只 能 體 諒。 但 是 無 論 如何，環保團體在幕前幕後都不停在工作，用不同的身份去同政府溝 通，用各人的專長去找出環評的問題，有的更以自己個人的身份出來 幫 手 ， 目 的 只 有 一 個 ， 救 救 龍尾。 在龍尾事件中，主流的環團和其他較小的組織亦產生了微妙的關係， 往後香港的環保運動不再只有環團單打獨鬥，多得「香港自然生態論 壇」的一班熱心人士，雖然他們不是全職環保工作者，但他們在整個 運動中，提供專業知識，廢寢忘餐搜集資料及進行生態調查，並領導 整個運動，實在發揮了莫大的作用，給予運動不少能量。大聯盟中的 環保團體，亦運用本身的資源予以配合，如借出辦公室舉行記者會， 在辦公時間進行採訪活動等；而學生、義工則在周六、日出動當龍尾 守護隊，教育市民不要殘酷對待海洋生物，嗯，這個好像該是漁護署 的工作？！ 龍尾事件不會就此停止，環保團體會和市民繼續堅持「不遷不殺」， 而且更有可能進行司法覆核。無論如何，事件已經披露了環評法例的 漏洞，這必然是運動的另一個方向。近年重大的社會議題很多，新界 東 北 問 題 和 填 海 擴 建 新 機 場 跑 道 等， 都 促 使 環 保 團 體 加 強 合 作 和 溝 通，再加上較小的環保團體，亦會繼續發揮其監察作用，這就是成熟 公民社會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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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第五章 龍尾守衞戰第四回

紫鉗清道夫

龍尾灘明星

闊額大額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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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 額 大 額 蟹 ( 學 名 : Metopograpsus frontalis ) 是 龍 尾 灘 上 最 容 易 見 到 的 一 種蟹，也很易辨認，具墨 綠色的頭胸甲 ( 俗稱蟹蓋 )，及一雙紫色的大螯 ( 俗 稱蟹鉗 )，經常穿梭於灘上的礁石群中或在藏身於石 縫 ，由 不 到 一 釐 米 的 幼 蟹 至 體 寬四釐米的成蟹，都不 停 在 拾 取 不 同 的 生 物 殘 骸 、碎 屑為食，是泥灘上勤奮 的清道夫。

無飾裸海牛

海 蛞 蝓 因 為 體 色 和 外 形 多 采 多 姿， 被 譽 為 海 中 寶 石， 是 潛 水 攝 影 的 寵 兒， 而 在 龍 尾 灘， 無 需 潛 泳 已 可 以 一睹牠們的美麗面貌。 龍尾灘的海蛞蝓包括十多種的海兔 及 海 牛 ( 即 裸 鰓 海 蛞 蝓 )， 由 小 至 半 釐 米 至 四 釐 米 不 等。 牠 們 都 是 雌

煙色枝鰓海牛

雄 同 體， 異 體 受 精， 即 是 也 會 尋 覓 配 偶 交 配， 受 精 一 方 會 產 下 鮮 橙、 鮮黃或白色的卵帶。

褐海兔

海蛞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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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寶石

龍尾灘明星

染色蓑海牛

小畫家：金龜子 ( 張晞嵐 ) 鄉師自然學校 二年級學生

結 語 第六章

還有多少個龍尾？ 李少文

長春社高級

龍尾之所以得名，據說那裡是八仙嶺龍脈的尾部。風水之說我不懂， 但龍尾附近確有一個風水穴，更是香港十大名穴之一。地點就在龍尾

公共事務經

灘的北方、汀角路的另一邊，名為「海螺吐肉」，已有 140 年歷史。 雖然穴名叫作海螺，但其實是一隻蚌，八仙嶺的八個山峰，就如一隻 打 開 了 殼 的 珍 珠 蚌 的 上 蓋 ， 墓穴所在的小丘，就如蚌內的肉。

理

龍尾所在的大埔海，的確和珍珠有關。大埔海，古作大步海，在南漢 時稱為媚珠池，曾經盛產珍珠，但因為濫採，珍珠蚌的數量也就越來 越少。龍尾發展人工泳灘，其實也和濫採珍珠、視大自然為發達工具 的心態有關。 香港過去究竟有多少生態寶庫被人類掠奪發展，實在沒有人可以說清 楚。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在上世紀初，開墾農地竟然是投機項目，很 多濕地泥灘，被轉為農地收租，地主所徵收的租金金額，往往是農戶 收成的一半！今日我們要去保護的豐樂圍和南生圍魚塘，本來和米埔 一樣都是紅樹林，只是當年沒有人反對地產商把這些土地變為農地或 魚塘等生財工具。近年在這片濕地發現香港特有的螢火蟲新種米埔屈 翅螢，牠們所棲身的紅樹林，其實就是這一大片沼澤所殘存的部分。 究 竟 ， 當 初 還 有 甚 麼 特 有 物 種棲息在那裡？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早年米埔保護區和錦鏽花園的發展，和現時「汀角＋」和龍尾人工灘 的 情 況 很 類 似 。 1 9 7 5 年 3 月 ， 當 年 的 政 府 批 准 在 大 生 圍 116 公 頃 的 魚塘上興建五千幢房屋，引來香港觀鳥會、長春社的反對（當年觀鳥 會和長春社由同一班外籍人士所組成）。其時的環境司竟然認為，錦 鏽花園是「元朗市自然的延伸」，又指保護大生圍，只是保護少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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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鳥的特權，而發展只佔整個后海灣沼澤的一個小部分云云。這種論 調 ，和 現 在 贊 成 龍 尾 人 工 泳 灘 幾 乎 一 樣：龍 尾 只佔汀角海岸一小部分、 保育龍尾只為少數人想看海洋生物。 日後政府雖然設立了米埔保護區，但地產商對后海灣濕地的吞併一日 也 未 停 止 過： 天 水 圍 、 和 生 圍 已 經 失 守 ， 豐 樂 圍 、 南 生 圍 、 天 福 圍 、 東成里則仍受威脅，這全是錦鏽花園引起的連鎖反應。現時政府提出 的 「 汀 角 ＋ 」 計 劃 ， 將 來 足 以 阻 止 發 展 商 蠶 食 汀角嗎？ 這種犧牲部分生態重地如大生圍、龍尾作發展，換取另一部分土地得 以 保 育， 如 米 埔 保 護 區 和 「 汀 角 ＋ 」 的 模 式 ， 是 否 就 等 同 政 府 近 年 常 掛 在 嘴 邊 的「 平 衡 發 展 和 保 育 」 ？ 這 說 法 聽 來 很 理 所 當 然 ， 政 府 當 然 要顧及各界別的福祉，但這是指整體香港而言；平衡發展和保育，也 是在顧及香港所有土地的情況下才有意義。 有生態價值的地方，根本就不應有任何發展，可惜現在地產商和政府 祭起平衡發展和保育的大旗，說要平衡，硬要在不應該發展的地方發 展， 剩 下 的 則 作 為 發 展 項 目 的 後 花 園 ， 甚 至 令 物 業 增 添 價 值 ！ 香 港 的 蝴 蝶 熱 點 鳳 園 谷 ， 也 是 在 這 個 模 式 下 蓋 起 高 樓 來。 而 仍 未 失 守 的 豐 樂 圍、 南 生 圍 和 沙 螺 洞 ， 發 展 商 一 樣 是 以 保 育 和 其 他 「 公 眾 得 益 」 作 幌 子，掩飾項目破壞環境的本質。 除 了「 保 育 」 外， 發 展 商 近 年 學 會 了 新 招 ， 就 是 以 「 復 耕 」 為 名 ， 把 棄 耕 土 地 上 的 生 物 連 根 拔 起。 在 西 貢 企 嶺 下 的 深 涌 的 農 地， 原 先 是 稻 田， 村 民 棄 耕 後 變 成 了 淡 水 沼 溪 ， 成 為 了 香 港 鬥 魚 的 棲 地， 但 在 1997 至 1999 年， 發 展 商 以 在 該 地 「 復 耕 」 ， 推 廣 有 機 耕 種 為 理 由 ， 而把沼溪破壞，數年後又將之變為一個非法高球場（因為發展商沒有 進行環評）。幸而嘉道理農場暨植物園把當地的香港鬥魚救走，成功 繁 殖 後 ， 才 放 回 原 地 ， 使 這 罕 見 的 魚 類 不 至 在 當地絕跡。 當然我們不是叫地主就這樣把土地棄置，甚麼也不要做。要有效保護 自 然， 早 有 行 之 有 效 的 方 法 ， 如 保 育 基 金 和 發 展 權 轉 移 。 保 育 基 金 可 以由政府或獨立第三方管理，受公眾監察，不用假手於地產商；而發

169 第六章 結語

展權轉移則可以把發展移至具生態價值的地方之外，又不損發展商合 法合理的權益。 若政府本身不重視保育，只是嘴上說得動聽，有更好的保育方案也枉 然。 龍 尾 事 件 是 香 港 保 育 史 上 的 里 程 碑 。 環 評 條 例 在 1 9 9 8 年 4 月 實 施， 初 時 保 育 團 體 一 度 認 同 是 有 效 保 護 環 境 的 機 制， 特 別 是 九 鐵 落 馬 洲 支 線 的 環 評 報 告 在 2 0 0 0 年 未 獲 環 諮 會 接 納， 環 保 署 署 長 羅 樂 秉 拒 絕 簽 發 環 境 許 可 證， 更 使 人 相 信 環 評 不 是 紙 老 虎。 但 當 羅 樂 秉 在 2005 年 退 休， 政 府 把 環 保 署 合 併 至 環 境 運 輸 及 工 務 局 的 環 境 科 ， 環 保署長的角色便出現嚴重的角色衝突：他既是審批環評的把關人，又 是 政 府 項 目 有 關 環 評 的 顧 問 ，自此獨立、專業的精神蕩然無存。 在這個漏洞百出的環評制度下，未來還會有多少個如龍尾建人工沙灘 一樣荒謬的事件出現？眼下正被環諮會審批的沙螺洞骨灰龕場項目， 正是龍尾的翻版。顧問報告把興建骨灰龕場的地點稱為草地，生態價 值低，但在環團實地考察後，竟然是一條季節性溪流，環評報告對沙 螺洞是螢火蟲熱點一事，也隻字不提。環諮會就如在龍尾事件一樣， 要求發展商提供更多有關生態資料，沙螺洞會否步龍尾灘後塵，行文 之時，仍是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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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如果最終失守，意味着環評制度只是一紙空文，一個地方生態價 值的高與低不是看科學數據，而是由長官意志決定。前特首曾蔭權在 2007 年 7 月 18 日 環 評 報 告 仍 未 公 開 之 時 到 大 美 督 巡 視 ， 為 人 工 泳 灘 工 程 開 了 綠 燈 ； 現 特 首 梁 振 英 在 他 還 未 上 任 之 際、 環 評 程 序 尚 未 開 始 之 前 ， 在 2 0 1 2 年 5 月 6 日 到 東 涌 巡 視 ， 說 要 發 展 東 涌。 兩 位 特 首 的 行 為， 可 以 說 是 尊 重 程 序 嗎 ？ 東 涌 河 獲 漁 護 署 列 為 「 具 重 要 生 態 價 值 河 溪 」， 政 府 正 研 究 在 河 口 填 海 發 展 ， 這 條 河 會 否 又 如 龍 尾 灘 一 樣 ， 因長官早已決定而未打先輸？ 龍尾灘事件為香港添加了保育新血，使我們可以承擔起政府已放棄的 保 育 工 作： 他 們 不 派 人 去 巡 查 殘 虐 海 洋 生 物 的 情 況 嗎 ？ 我 們 去 。 他 們 不去好好做生態調查嗎？我們去。只要政府一日不改過，香港的保育 戰 爭 仍 然 繼 續 ， 戰 場 只 會 越 來 越 多 ， 戰 事 也 會 越趨激烈。

171 第六章 結語

長春 社 高 事務 級公 經理 共

守衞龍尾第五回── 司法覆核？ 郭惠玲、李少文

5 年 抗 爭 ， 政 府 對 建 人 工 沙 灘 一 事 企 硬 又 轉 軚 再 企 硬， 直 到 最 近 又 稱 將 工 程 的 招 標 有 效 期 延 長 ， 那是否代表龍尾有救了？ 政 府 原 本 要 在 2 0 1 3 年 1 月 中 批 出 人 工 灘 的 工 程 合 約， 但 大 聯 盟 在 2012 年 10 月 底 去 信 政 府， 要 求 按 環 評 條 例 第 1 4 條 撤 回 工 程 的 環 境

龍尾海岸教育 中心 Fa ce bo 專 頁 設 立 ok 人 ，曾 任 環 保 記 者， 後與伙伴合辦 全港首份可持 續發 展 概 念 雜 誌 《 SE》 E 。喜愛遊走於山水之間 ，不 經意成為保衞龍 尾運動後期的核 心成員之一。

許 可 證， 政 府 遂 表 示 會 待 環 保 署 決 定 是 否 撤 回 許 可 證 後， 才 批 出 工 程 。 故 此 ， 標 書 有 效 期 將 延 長 至 2013 年 4 月 初 ， 但 這 不 等 於 政 府 擱 置工程。 2007 年 的 環 評 報 告 最 老 實 的 一 句 ， 是 工 程 會 破 壞 整 個 海 床 的 生 境 ， 即 使 根 據 現 時 標 書 要 求 承 建 商 遷 移 12 種 魚 、 海 星 、 海 膽 和 海 參 等 生 物，其餘 200 多種生物還是會在工程後消失，當中更包括管海馬；加 上 環 評 報 告 的 種 種 失 實 ， 大 聯盟不排除向政府提出司法覆核。 對於司法覆核，傳媒和關心龍尾的朋友，都經常查詢進度，部分意見 更認為，不要由得政府用拖字訣，應儘快去馬。其實，政府「拖」， 又 有 什 麼 壞 處 ？ 司 法 覆 核 ， 又有什麼好處？ 政 府 原 本 的 計 劃 ， 是 於 2 0 0 7 年 底 推 出 工 程 的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報 告， 2008 年底工程上馬，2010 年底建好人工泳灘。因為大家的努力，龍 尾的生物現在仍未被消滅，我們在過去 5 年，不斷花盡心思，由海岸 公園方案，到嶄新的生態泳池方案，民間生態調查報告、生物圖鑑、 講座、導賞活動、聯署信、收集簽名、遊行、集會、展覽甚至民意調 查都一一做盡，為的只是希望讓公眾及政府明白龍尾的生態價值，以 最佳的方案，平衡保育與發展，而非為個人利益。政府罔顧科學的數 據、市民的理性訴求、天然生態資源的重要性，漠視法例容許的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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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 序 錯 誤 的 機 會 ， 將 逼 使 社 會 作 出 最 大 的 犧 牲 －司法覆核。 一旦進行司法覆核，動用的公帑將數以百萬計，無論誰勝誰負，這筆 社 會 資 源 定 必 輸 掉， 這 些 納 稅 人 的 錢， 用 來 保 育 汀 角 及 龍 尾 海 岸 生 態， 不 是 更 好 嗎？ 當 然 ， 我 們 是 有 道 理 的 ， 完 全 理 直 氣 壯 ， 亦 已 準 備 進行司法覆核，但若政府願意正視工程的種種問題，主動取消讓問題 工程動工的環境許可證，我們更高興。 政府一日不撤回工程，民間仍然會堅守龍尾。請各位繼續支持大聯盟 的工作！

龍尾海岸教育中心專頁

救救龍尾網址

https://www.facebook.com/ LungMeiAlliance

http://www.hkwildlife.net/lungmei/ 電郵：lungmei.centre@gmail.com

173 第六章 結語

拯救龍尾，需要你的捐助。守護龍尾大聯盟委託香港海豚保育學會和 香港兩棲及爬行動物保育基金兩個慈善團體，代表大聯盟開設專用戶 口， 作 籌 款 之 用。 所 籌 得 款 項 ， 將 全 數 用 於 保 育 龍 尾 的 相 關 事 宜 上 ， 若 有 餘 款， 將 用 於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的 保 育 及 教 育 工 作 上。 善 款 使 用 情 況， 將 定 期 於 網 上 公 布 ， 以 確 保 透 明 度 。 捐 款 1 0 0 元 以 上 ， 請 傳 送 銀 行 收 據 及 個 人 聯 絡 方 法 ， 以 便 提 供 收 據 作 退 稅 之用。

捐款方法 1.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 ■ 以 劃 線 支 票 ， 抬 頭 人 請 註 明 香 港 海 豚 保 育 學 會 有 限 公 司， 請 另 紙 註 明 捐 款 予 守 護 龍 尾 大 聯 盟 及 支 票號碼。 ■ 直 接 存 入 香 港 上 海 匯 豐 銀 行 戶 口 ， 號碼：642-038210-838 請把捐款支票／存款收條及填妥表格寄回： 香 港 海 豚 保 育 學 會 （ 香 港 觀 塘 郵 政 局 郵 政 信箱 62347 號） 若有任何疑問，請致電 2866 2652。

2. 香港兩棲及爬行動物保育基金 ■ 以 劃 線 支 票， 抬 頭 人 請 註 明 香 港 兩 棲 及 爬 行 動 物 保 育 基 金 有 限 公 司， 請 另 紙 註 明 捐 款 予 守 護 龍 尾大聯盟及支票號碼。 ■ 直 接 存 入 東 亞 銀 行 戶 口 ， 號 碼 ： 1 8 5 -40-401458-1 請把捐款支票／存款收條及填妥表格寄回： 香港兩棲及爬行動物保育基金（香港新界沙田中央郵政局郵政信 箱 1 0 9 8 號 ） 若 有 任 何 疑 問 ， 請 致 電 9 2 5 8 7516。

捐款 表 格 的 下 載 連結 可 在 龍 尾 海 岸 教 育 中 心 專 頁內找到。 龍尾是海岸生物的家，是大家的，不只是大埔居民或是環保團體的， 請大 家 繼 續 用 自 己的 方 法 去 守 護 龍 尾 。 龍尾 謝 謝 您 ！

175 第六章 結語

小畫家：雪撬狗 ( 何子泳 ) 鄉師自然學校 五年級學生

附 件

附件 I

致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 行政長官 環境局局長 民政事務局局長

2008 年 2 月 10 日 聯合聲明 反 對 在 龍尾興建人工沙灘 1 . 我 們 敦 促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 正 視 大 埔 龍 尾 泥 灘 擁 有 豐 富 生 態 資 源 的 事 實， 立 即 終 止 龍 尾 人 工 沙 灘 計 劃 的 建 議 和 有 關 程 序。 我 們 並 要 求 環 保 署 署 長 不 要 接 納 龍 尾 人 工 沙 灘 的 環 評 報 告， 理 由 是 該 份 環 評 報 告 極 度 低 估 龍 尾 泥 灘 的 現 有 生 態 狀 況， 且 未 能 客 觀 地 評 定 龍 尾 泥 灘 的 生 態 價 值 （ 附 註 1 ）。 2. 我 們 敦 促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應 盡 力 維 持 龍 尾 現 有 天 然 海 岸 濕 地 的 狀 況 。 就 龍 尾 泥 灘 的 現 況 評 估， 綜 合 其 生 態 環 境（ 包 括 天 然 程 度、 生 境 多 樣 性、 面 積、 重 新 建 立 的 難 度 和 受 干 擾 程 度 ） 和 生 物 多 樣 性 （ 包 括 物 種 多 樣 性 、 豐 富 程 度， 物 種 稀 有 程 度 和 獨 特 性 ） 兩 大 項 重 要 因 素 ， 結 論 是 龍 尾 泥灘具高保育價值（附註 2）。 3 . 我 們 敦 促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應 尊 重 既 定 的 濕 地 保 育 政 策。 龍 尾 泥 灘 連 接 汀 角 具 特 殊 科 學 價 值 地 點， 兩 者 同 屬 一 片 天 然 潮 間 泥 灘 濕 地。 鑑 於 中 國 是《 拉 姆 薩 爾 公 約 》 的 締 約 國，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有 承 擔 保 護 濕 地 的 責 任 和 義 務。 我 們 認 為 香 港 政 府 應 遵 守 濕 地 保 育 政 策， 防 止 重 要 濕 地 資 源（ 包 括 龍 尾 泥 灘 ） 喪 失， 並 盡 量 減 少 發 展 項 目 對 濕 地 的 不 良 影 響 （ 附 註 3 ）。 4. 我 們 敦 促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應 尊 重 既 定 的《 新 自 然 保 育 政 策 》。 龍 尾 泥 灘 是 維 持 本 港 生 物 多 樣 性 的 天 然 資 源， 政 府 應 以 可 持 續 的 方 式 規 管、 保 護 和 管 理 龍 尾 泥 灘， 使 現 在 及 將 來 的 市 民 均 可 共 享 這 些 資源。（附註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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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 們 敦 促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應 以 可 持 續 發 展 的 思 維 方 式， 在 不 破 壞 龍 尾 天 然 泥 灘 的 前 提 下， 發 揮 龍 尾 泥 灘 的 生 態 和 地 理 優 勢， 使 得 當 地 社 區 和 整 體 社 會 從中享受民生、經濟和環保上的最大效益。參考汀角規劃大綱草圖（附註 5 ） ， 我 們 建 議 把 龍 尾 泥 灘 設 置 生 態 教 育 中 心， 比 興 建 人 工 沙 灘 更 能 滿 足 可持續發展和《城市規劃條例》的要求。 6. 我 們 敦 促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應 採 取 謹 慎 和 善 用 公 共 理 財 原 則。 根 據 環 保 署 的 泳 灘 水 質 監 察 計 劃 所 公 佈 的 資 料 顯 示 （ 附 註 6） ， 從 2 0 0 0 年 至 2 0 0 6 年 ， 龍 尾 的 水 質 明 顯 有 持 續 惡 化 的 趨 勢 ， 水 質 近 年 更 徘 徊 欠 佳 與 一 般 水 平。 基 於 龍尾泥灘的特殊地理位置，不利水體流動，對於將來龍尾泳灘能否在大部 分日子適合開放令人感到懷疑。我們認為政府在未有實質證據顯示龍尾水 質 改 善 至 理 想 水 平 的 支 持 下 ， 仍 然 落 實 龍 尾 人 工 沙 灘 計 劃， 不 但 對 泳 客 構 成 健 康 風 險 ， 也 是 違 反 政 府 的 公 共 理 財 原 則，浪費納稅人金錢。 7. 我 們 懇 請 行 政 長 官 曾 蔭 權 先 生 ， 貫 徹 落 實 温 家 寶 總 理 提 出 推 動 香 港 與 世 界 接 軌 的 「 四 個 方 面 」 之 一 ， 搞 好 生 態 環 境 （ 附 註 7）。 終 止 龍 尾 人 工 沙 灘 計 劃， 改 以 生 態 保 育 作 為 發 展 的 主 題 模 式 ， 正 好 表 現 行 政 長 官 和 特 區 政 府 具 有 與 世 界 接 軌 、 高 瞻 遠 矚 的 新 思 維 ， 帶 領香港提升國際競爭力。

聯署團體（排名依筆劃序）： 長春社 拯救海岸 香港大學學生會理學會環境生命科學學會 香港地球之友 香港自然生態論壇 香港地貌岩石保育協會 香港海豚保育學會 香港觀鳥會 綠領行動（前綠色學生聯會） 潛聚力 環保觸覺

179 附件

附 件 II

城市規劃委員會 城市規劃委員會秘書處 致城市規劃委員會各委員﹕

就 城 規 會對汀角分區計劃 大 綱 草 圖 編 號 S / NE-TK/14 的決定表示遺憾

城市規劃委員會在十二月三日討論汀角分區計劃大綱草圖編號 S / N E - T K / 1 4 ， 決 定 為 政 府 在 龍 尾 建 人 工 泳 灘 開 了 綠 燈； 我 們 認 為 城 規 會 未 有 充 分 考 慮 修 訂 所 帶 來的環境影響，對此深表遺憾。 環 境 諮 詢 委 員 會 在 十 一 月 十 日 的 會 議 上， 雖 然 以 六 比 五 通 過 人 工泳灘的環評報告，但同時要求工程倡議人縮減整個人工沙灘，特別 是停車場的面積，以減少項目對生態造成的影響。工程倡議人未有在 十二月三日的城規會上，按環諮會要求縮減申請地點的面積， 貴會 按理應押後討論，但 貴會無視工程對當地生態造成不可逆轉和彌補 的影響，通過修訂，反映在現時的規劃制度，不能有效保障本港的重 要生境。 我們也對漁護署在會上的表現感到失望。漁護署的代表在會上多 次強調龍尾的生態價值為低，對擺在面前的證據置之不理，使我們對 漁 護 署 大 失 信 心 ； 單 靠 漁 護 署保育香港的生境，恐怕只會所餘無幾。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十七日

聯署團體：（依筆劃序） 長春社 香 港 大 學 學 生 會 理 學 會 環 境 生命科學學會 香港地球之友 香港地貌岩石保育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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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自然生態論壇 香港觀鳥會 綠領行動 環保觸覺

副本送： 環境局局長邱騰華

2147 3287

發展局局長林鄭月娥

2845 3489

環保署署長王倩儀

2838 2155

漁護署署長張少卿

2311 3731

181 附件

附件 III

新聞稿 漁護署權威掃地海岸保育不聞不問成幫兇 聯盟成立守護隊代行職務擔教育保育工作 【二零一二年十一月八日】由於漁護署在近日龍尾事件中顯示他們放 棄保育香港大自然的責任，守護龍尾大聯盟今日宣布成立「龍尾生態 守護隊」及開辦「龍尾學堂」，勸籲遊人善待生物和教育市民海岸生 態知識。 近期每逢周六、日有大量遊人到龍尾這個天然水族館觀賞生物，顯示 市民對這類自然教室有很大的需求。不過，由於近日發現部分到龍尾 的 遊 人 殘 害 海 洋 生 物 ， 聯 盟 決 定 成 立「 龍 尾 生 態 守 護 隊 」， 將 會 在 逢 星 期 六、 日 上 午 十 一 時 至 下 午 六 時 勸 籲 遊 人 善 待 生 物 。 根 據 香 港 法 例第 169 章《防止殘酷對待動物條例》，殘酷對待動物者，可處罰款 2 0 萬 元 及 監 禁 3 年 。 守 護 隊 若 發 現 殘 酷 對 待 動 物 情 況， 會 尋 求 警 方 協助。而「龍尾學堂」首堂則於十一月十一日上午十一時至下午一時 舉 行， 讓 市 民 認 識 龍 尾 這 珍 貴 天 然 資 源 ， 名 額 5 0 人 ， 即 場 報 名 ， 先 到先得。 聯 盟 發 起 這 次 行 動 的 原 因， 是 因 為 漁 護 署 高 官 發 放 不 正 確 的 資 料， 斷 送 自 己 的 專 業， 為 發 展 項 目 護 航， 未 能 有 效 保 育 海 洋 生 態 和 教 育 市 民 。 例 如 漁 護 署 至 今 堅 持 管 海 馬 為「 中 度 常 見 」， 但 國 際 自 然 保 護 聯 盟 紅 色 名 錄 已 清 楚 指 出 香 港 的 管 海 馬 在 三 十 年 前 的 確 常 見， 但 從 2 0 0 0 年 起 已 為 「 罕 見 」 （ r arely seen）， 正 受 到 棲 地 環 境 變 差 的 威 脅。 有 聯 盟 成 員 更 發 現， 漁 護 署 位 於 西 貢 蕉 坑 自 然 教 育 中 心 內 漁 館 的 展 版 ， 早 已 把 「 管 海 馬 」 視 為「 瀕 危 海 水 魚 」（endangered m a r i n e f i s h ） 。 對 漁 護 署 謊 話連篇，淪為政客的喉舌，聯盟感到痛 心。 在二零一一年五月九日適用於香港的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第八條， 指出，締約一方應「維持自然環境中有生存力的物種群體」以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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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護 區 域 的 鄰 近 地 區 促 進 無 害 環 境 的 持 久 發 展 以 謀 增 進 這 區 的 保 護 」； 而 二零零零年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海洋環境保護法也要求沿海地區的政府應當 採 取 有 效 措 施， 保 護 濱 海 濕 地 、 入 海 河 口 、 以 及 珍 稀 、 瀕 危 海 洋 生 物 的 天 然 集 中 分 佈 區 等。 政 府 堅 持 發 展 龍 尾 灘 ， 完 全 違 反 了 國 際 公 約 和 國 家 對 地 方的要求。 對 於 行 政 會 議 召 集 人 林 煥 光 早 前 指 反 對 龍 尾 建 人 工 泳 灘 是「 對 人 不 對 事 」 以 及「 公 務 員 總 公 會 」 指 泳 灘 工 程 已 按 既 定 機 制 及 程 序 通 過， 支 持 政 府 儘 快 展 開 龍 尾 灘 工 程， 聯 盟 對 此 表 示 遺 憾 。 聯 盟 重 申， 根 據 香 港 法 例 第 169 章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第 14 條， 如 果 申 請 人 在 申 請 該 環 境 許 可 證 時 提 供 有 誤 導 性、 錯 誤、 不 完 全 和 虛 假 的 資 料 ， 環 境 保 護 署 長 是 有 權 暫 時 吊 銷 、 更 改 或 取 消 環 境 許 可 證 ， 聯 盟 的 訴 求 完 全 合 符 「 正當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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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件 IV

龍尾 22 種具保育價值潮間物種名單 2 0 1 1 年 ， 《 生 物 多 樣 性 公 約 》(Convention on Biological Diversity) 透過締約國中國延伸至香港。香港需盡力保護生物多樣性，確保生物 資源可持續利用。 根 據 全 球 保 育 趨 勢 ， 盡 量 以 維 持 生 物 多 樣 性 原 則， 物 種 無 論 是 全 球 性 罕見、地區性罕見或本土性罕見，皆俱保育價值。另外，香港自然生 態論壇在龍尾發現了三種香港新紀錄物種，包括眼班豹鰨、大口犁突 鰕虎魚及紅疣海星，因為其在香港沒有其他地方被發現紀錄，為慎重 計 ， 暫 時 也 將 之 列 為 香 港 罕 見物種。

No.

拉丁學名

中英文名

1 Archaster typicus

飛白楓海星 Indo-Pacific beach star

變得罕見 Become increasingly rare reference 3

2 Austinogebia edulis

美食奧螻蛄蝦／ 大螻蛄蝦 Mud shrimp

中國物種紅色名單 - 瀕危／國 家二級保護物種 Endangered - China Species Red List

3 Branchiostoma belcher

白氏鰓口文昌魚 Belcher's lancelet

中國物種紅色名單 - 瀕危／國 家二級保護物種 Endangered EN A2abc / China Species Red List

4 Cicindela anchoralis punctissima

錨紋虎甲粗刻亞種 Tiger beetle

香港新紀錄／日本列為危急種 New record to HK / CR+EN in Japan Red Data Book

5 Clibanarius infraspinatus

下齒細螯寄居蟹 Striped hermit crab

少見 Uncommon - reference 12

6 Cryptocentrus leptocephalus 小頭絲鰕虎魚 Pink-speckled shrimpgo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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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育價值

罕見 Rare - reference 14 First record in HK in 2000

No.

拉丁學名

中英文名

保育價值

7 Cypraea caurica

清齒寶螺 Thick-edged Cowry

罕有 Scarce - reference 10

8 Dactylopus dactylopus

指腳沙鰍 Fingered dragonet

罕見 Apparently rare - reference 14

9 Diplogrammus xenicus

北方沙鰍 Nor ther n dragone

罕見 Apparently Rare - reference 14

10 Favonigobius reichei

賴氏蜂巢鰕虎魚／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物種紅色名 乳突鰕虎魚 錄 - 近危 Indo-Pacific tropical sand goby Lower Risk / Near Threatened under IUCN Red List

11 Gymnura japonica

日本燕魟 Japanese butterfly ray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物種紅色名 錄 - 數據缺乏 DD under IUCN Red List

12 Hippichthys cyanospilus

藍點多環海龍 Blue-spotted pipefish

罕見 Rare - reference 14

13 Hippocampus kuda

管海馬 Spotted seahorse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物種紅色名 錄 - 易危 Vulnerable under IUCN Red List, 《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 貿易公約》(CITES) 附錄 II

14 Lactoria cornuta

角箱魨／牛角 Longhorned Cowfish

罕見 Rare - reference 14

15 Luciogobius guttatus

斑點竿鰕虎魚 Flat-headed goby

少見 Uncommon - reference 14

16 Myersina macrostoma

大口犁突鰕虎魚 Big mouth goby

2008 年在龍尾發現，為香港新 紀錄。 New record to Hong Kong in Lung Mei at 2008 - reference 16

185 附件

No.

拉丁學名

中英文名

保育價值

17 Pardachirus pavoninus

眼班豹鰨 Peacock sole

2007 年底香港新紀錄，至今只 在龍尾被紀錄。 New record to Hong Kong 2007; recorded only at Lung Mei, Tai Po - reference 16

18 Pentaceraster sp.

紅疣海星 Pentaceraster sea star

香港只曾紀錄一種疣海星，罕 見、資料不詳。本種 2007 年 底在龍尾發現，可能是香港新 紀錄。 One Pentaceraster sp. was recorded in HK. Rare and no detailed information. This species recorded in late 2007 may be a new record in HK reference 16

19 Phoronis australis

南方帚蟲／馬蹄蟲 Southern Horseshoe Worm

罕見 Unusual and rare - reference 7

20 Psammogobius biocellatus

雙斑砂鰕虎魚 Sleepy goby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物種紅色名 錄 - 無危／香港 - 罕見 Least Concern under IUCN Red List / Uncommon reference 2, Rare - reference 14

21 Taenioides cirratus

鬚鰻鰕虎 Bearded worm goby

少見 Uncommon - reference 15

22 Takifugu niphobles

星點多紀魨 Grass puffer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物種紅色名 錄 - 資料不詳 DD under IUCN Red 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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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1. Agriculture, Fisheries and Conservation Department, HKSAR. Hong Kong Fish Net (Internet material), 2008 2. Agriculture, Fisheries and Conservation Depar tment, HKSAR. Hong Kong Biodiversity Database (Internet material), 2008 3. Chan K. K. Benny & Caley Kevin J. Sandy Shores , 2003 4. Fong C. W. Terence, . Lai, C. S. Vincent, Lui T.H. Henry, Estuarine Organisms , 2005 5. Huang Zong-guo. Marine Species and their Distribution in China , 2008 6. Lai, C. S. Vincent, Lui T.H. Henry, Fong C. W. Terence. Hard Shore Organisms , 2006 7. Morton Brian & Morton John. The Sea shore Ecology of Hong Kong , 1983 8. Morton Brian, Dudgeon David. The Malacofauna of Hong Kong and Southern

China.II Volume 1 & Volume 2 , 1983 9. Orr John, Hong Kong Nudibranchs , 1981 10. Orr John, Hong Kong Seashells , 1985 11. So N. H. Samson, Lui T. H. Henry. Small Wetland Creatures , 2007 12. Tam Fung Yee, Field Guide to Hong Kong Mangrove , 2000 13. Williams A. Gary. Rocky Shores , 2003 14. Yvonne Sadovy and Andrew S. Cornish, Reef Fishes of Hong Kong , 2000 15. 漁農自然護理署 , 《香港淡水魚圖鑑》, 2004 16. 香港自然生態論壇 , 《大埔龍尾地理生態調查報告》, 2008 初版／ 2009 修訂版

187 附件

附件 V

守護龍尾大聯盟要求特首梁振英依例暫時吊銷 或 取 消 龍 尾 灘 人 工泳 灘 工 程 環 境 許 可 證 2012 年 10 月 29 日致香港特區政府行政長官梁振英先生信函

香港特區政府行政長官梁振英先生， 根據《環境影響評估條例》14 條規 (3):『行政長官會同行政會議如信 納指定工程項目的延續對人、植物、動物或生態系統的健康和福祉所造 成的損害，大於或相當可能大於在發出環境許可證時所預期的損害，即 可暫時吊銷、更改或取消該環境許可證。』 香港自然生態論壇 ( 下稱論壇 )，經過 4 年實地考察及調查，已証實大 埔龍尾灘為全球瀕危管海馬族群繁殖地，而這個重要生態事實，在 2008 年龍尾人工沙灘工程環評報告 ( 下稱環評報告 ) 中完全沒有提及。 論 壇 成 員 最 早 於 2009 年， 在 龍 尾 灘 發 現 4 隻 兩 大 兩 小 的 海 馬， 包 括 體 長 4cm 的 幼 魚 及 10cm 的 成 魚， 同 屬 為 管 海 馬 ( 學 名 :Hippocampus

kuda )。自此直至今 10 月，論壇成員已多次在同一地點發現有不同大小 的管海馬，也發現過自然死亡的個體，充分顯示龍尾灘是一小族群管海 馬的棲息及繁殖地。 2011 年，海洋公園保育基金贊助另一環保團體做的全港海馬首個普查， 於本港水域的 10 個觀察點中，也只發現共 5 隻海馬，足以證明龍尾的海 馬小族群彌足珍貴。 在棲地備受破壞、水質污染及被濫捕撈作中藥用途影響下，全球海馬數 量大幅減少。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 (IUCN) 物種紅色名錄列為易危物種。現時所有海馬 皆是《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 附錄 II 中受保護的 8 種魚類之一，其他包括歐洲鰻、鋸魚、大白鯊、姥鯊、鯨鯊、蘇眉、鱘 魚 ( 包括中華鱘 )。換言之，海馬的生態保育價值，等同鯨鯊、大白鯊 等及受保護魚類。 此外，論壇至今已在龍尾灘紀錄超過 220 種生物，若再加上環評報告所 紀錄的生物名單，最新的生物物種數字一共記錄超過 360 種的海岸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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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種潮間帶動物），是當時環評報告指出的 138 種多的兩倍多。 當中更發現香港兩個新紀錄魚種 ( 眼斑豹鰨 Pardachirus pavoninus ，及大 口犁突鰕虎魚 Myersina macrostoma ) 該兩魚種在香港的數量及分佈現時不 明。 而論壇根據已列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 (IUCN) 紅色名單、中國物種紅色名單， 及有文獻紀錄為香港罕見的物種，發現至少有 16 個物種具有保育價值。而不 是環評報告所指，只有列入國際自然保育聯盟 (IUCN) 紅色名單的 3 種魚類才 具保育價值。 環保署發出人工泳灘工程環境許可證時，是基於 2008 年土木工拓展署提交的 環評報告而作出，當時環評報告並沒有提及發現龍尾灘有瀕危海馬族群的棲 息及繁殖地。其結論並指出『龍尾不是具重要保育物種的棲地或有這類物種 的族群存在。』環評報告記錄到的物種數字也遠遠低於現時已知的最新數量。 瀕危海馬族群及其他物種新紀錄的最新數字，物種的罕有性及物種多樣性形 成的生態系統保育價值，比環評報告當年所陳述的遠遠為高，更可能是香港 已紀錄物種多樣性最豐盛的海岸之一。 以上足以說明『人工泳灘工程項目的延續對龍尾灘的動物或生態系統的健康 和福祉所造成的損害，大於或相當可能大於在發出環境許可證時所預期的損 害。』 基於以上重要的新發現，守護龍尾大聯盟閣下 行使《環境影響評估條例》14 條規 (3)，暫時吊銷或取消該環境許可證。 守 護 龍 尾 大 聯 盟 亦 要 求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採 取 適 當 措 施， 原 地 保 護 龍 尾 灘 海 馬 的 繁 殖 地， 以 符 合 國 際《 生 物 多 樣 性 公 約 》(Convention on Biological Diversity) 的要求，否則香港政府將可能違反該國際公約第 8 條 (k)，條文 要求締約方盡力以法例或其他措施原地保護瀕危物種。 守護龍尾大聯盟懇請閣下，如有任何決定，請在龍尾人工泳灘工程有進一步 財務或合約安排前，儘快作出回覆或通知。 請做一個香港人普遍認為是真正平衡發展與保育的決定。謝謝關注 !

守護龍尾大聯盟上

189 附件

附 件 VI

守護龍尾大聯盟要求環保署署長依例暫時吊銷 或 取 消 龍 尾 灘 人 工泳 灘 工 程 環 境 許 可 證 2012 年 10 月 29 日

香 港 特 區 環 境 保 護 署 署 長 王 倩儀女士，

根據《環境影響評估條例》14 條 (1): 署長如信納下述事情，可在局 長 的 同 意 下 暫 時 吊 銷 、 更 改 或取消環境許可證 : ( a ) 申 請 人 在 申 請 該 環 境 許 可證時提供─

( i )

有誤導性的資料；

(ii) 錯誤的資料；

(iii) 不完全的資料；或

(iv) 虛假的資料；或

( b ) 申 請 人 不 能 再 遵 守 該 環 境許可證的條件 關 於 土 木 工 拓 展 署 2 00 8 年 就 龍 尾 灘 人 工 泳 灘 工 程 提 交 的 環 評 報 告 ( 下稱環評報告 )，守護龍尾大聯盟認為該環評報告有多處誤導、錯 誤及涉嫌虛假的資料，足以誤導環咨會以 6:5 票數通過其環評報告， 同 時 誤 導 環 保 署 署 長 相 信 環 評報告所陳述，而發出該環境許可證。 龍尾大聯盟提供的理據如下 : 1) 選址的誤導資料 《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第 1 6 條附件 16《生態評估的指引》，內文指， 相關工程需要盡最大努力避免潛在的生態影響，更改場地是其中一個 做法。 然而政府所做的，卻是對更合適的場地視而不見。興建人工泳灘，只 考慮在大埔區內的選址，剛好把挨近大埔沙田邊界的烏溪沙沙灘及渡 頭灣沙灘，剔出可選範圍。 許可證申請者指，新界東地區，除了遠離大埔的西貢，便沒有沙灘。 ( P r o j e c t p r o f i l e , D e c e m b er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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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 請 者 於 2 0 0 7 年 提 交 的 環 評 報 告 指 ，新 界 東 地 區，除了遠離大埔的西貢， 便沒有沙灘設施。 這 是 嚴 重 誤 導 資 料， 同 是 新 界 東 地 區 及 位 於 吐 露 港 沿 岸 的 烏 溪 沙 沙 灘 及 渡 頭 灣 沙 灘， 便 是 現 成 的 天 然 沙 灘 ， 無 需 舖 沙 破 壞 生 態 ， 及 加 建 一 般 泳 灘 設 施 ， 已 經 可 為 新 界 東 包 括 大 埔 、 沙 田 居 民 提 供 便利的天然泳灘。

2) 方 法 誤 導 在 吐 露 港 比 較 1 2 個 包 括 龍 尾 灘 的 海 岸 地 點， 再 縮 減 至 6 個 類 似 地 點， 發 現龍尾生態價值在頭 4 位當中。但環評報告再以不全面、避重就輕的比較 方 式， 比 較 頭 4 位 地 點 ， 即 汀 角 東 、 荔 枝 莊 、 榕 樹 澳 及 龍 尾， 得 出 龍 尾 生 態價值在這 4 個地點中『最低』的結論，令人覺得龍尾，在吐露港眾多海 岸 比 較 之 中， 生 態 價 值 是 低 。 但 其 實 根 據 環 評 報 告 本 身 的 調 查 ， 已 說 明 龍 尾生態價值在吐露港眾多海岸中，是頭 4 位當中，即是具高生態價值。將 之只在頭 4 名的地點再作比較，而得出生態價值低的結論，是一個嚴重誤 導。

3) 虛 假 陳 述 環 評 報 告 指 ，在 主 動 搜 索 調 查 ( A c t i v e S e a r c h) 之中，龍尾找到的生物， 在 另 外 的 參 考 地 點 也 找 到 。 即 是 說 龍 尾 在 4 個 地 點中沒有獨有生物。 『It should be noted that all species found in Lung Mei during the additional active search have previously been reported in the literature and were also present in the reference sites.』(p.5) 但根據環評報告原來的資料，這卻不是事實。 據 環 評 報 告 報 告 ， 至 少 有 3 個 物 種 沒 有 在 其 他 三個參考地點被發現！ 分別是列於 Table B7 的兩種海參和一種蟹 : 編 號 2 4 Parasesarma plicata （ 摺 痕 相 手 蟹）; 編 號 1 3 0 海 參 Holothuroidea s p . A 編 號 1 3 1 海 參 Holothuroidea s p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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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 請 人 提 交 環 評 報 告 的 文 字 陳述，顯然涉嫌構成提供成虛假資料。 另 外 關 於 Q u a n t i t a t i v e S u r vey 的討論，環評報告中又這樣說： 『DISCUSSION：All species encountered at Lung Mei during the additional quantitative surveys were also present in the three reference sites, thus the intertidal and shallow subtidal fauna at Lung Mei are considered to be common in coastal soft shore habitats of Hong Kong。』 這 個 謊 言 更 是 不 可 接 受 ， 據 其 報 告 中 ， 至 少 有 10 個 物 種 只 有 在 龍 尾 被 發 現， 而 沒 有 在 其 他 三 個 參 考 地 點 被 發 現。 這 些 物 種 包 括 Table C3 中列明的： 編號 6 0 櫻 蛤 科 的 Arcopagia inflata 編 號 8 3 明 帽 貝 U n i d e n t i f i ed juvenile limpet 編 號 8 7 紅 樹 擬 蟹 守 螺 Cerithidea rhizophorarum

與及 Table C6 中列明的： 編 號 7 多 毛 綱 的 稚 鱈 Dorvillea sp. 編 號 3 3 寧 波 泥 蟹 Ilyoplax ningpoensis 編 號 4 0 白 氏 文 昌 魚 Branchiostoma belcheri 編 號 5 2 尼 可 巴 馬 珂 蛤 Meropesta nicobarica 編 號 5 7 櫻 蛤 科 的 Tellina sp. 編 號 6 5 雜 色 蛤 Tapes variegates

還有 Table C13 列明的 編 號 2 眶 棘 雙 邊 魚 Ambassis gymnocephalus 編 號 4 印 度 梳 蘿 Apogon niger 編 號 7 奧 奈 鑽 嘴 魚 Gerres oy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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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中的白氏文昌魚更是有活化石之稱，被視為海洋脊椎動物與無脊椎動 物的一個連接物種，極具生態研究價值。在中國物種紅色名單中列為瀕危 物 種 (Endangered EN A2abc; 1b(i,ii,iii)c(i,ii,iii)) 並 註 明 : 種 群 持 續 衰 退 至 少 減 少 50% 以 上， 主 要 表 現 在 白 氏 文 昌 魚 分 佈 區，棲息地和佔有面積的嚴重萎縮。 註 ： http://www.chinabiodiversity.com/redlist/search/redresulte. shtm?taxon=2584 這 是 全 國 稀 有 物 種 , 並 列 為 中 國 二 級 受 保 護 物種。 換 句 話 說， 環 評 報 告 在 陳 述 內 容 中 強 調 在 龍 尾 紀 錄 到 的 物 種， 在 其 他 三 個 參 考 地 點 都 有 被 發 現 但 是 據 環 評 報 告 中 以 上 提 及 的 列 表 ， 龍 尾 是 有 高 達 15 種 生 物， 是 在 另 外 三 個 參 考 點 找 不 到 的 。 因 此 ， 環 評 報 告 的 摘 要 及 文 字 陳 述內容，是一個嚴重誤導的虛假陳述。

4) 錯 誤 資 料 環 評 報 告 指 ， 所 有 在 龍 尾 灘 找 到 的 生 物 ， 在 香 港都是常見或很常見。 不過根據環評報告中提及找到的 3 種具保育價值的魚類，其中 1 種的雙斑 舌 鰕 虎 魚 ( Psammogobius biocellatus ) ， 在 環評報告本身列明的幾份參 考 文 獻 中， 也 指 出 是 香 港 不 常 見 或 罕 見 。 環 評 報 告 卻 特 別 指 有 最 近 資 料 顯 示此魚在香港是常見魚類，卻沒有提供相關資料的出處，涉嫌是誤導、錯 誤資料、或虛假陳述。 而 根 據 現 時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的 調 查 ， 龍 尾 至 少 已 有 高 達 17 個 物 種， 不 是 列 入 國 際 或 中 國 保 育 名 單， 便 是 有 文 獻 証 明 是 香 港 罕 見 魚 類 ， 加 上 罕 見 其 他 生 物， 在 保 持 生 物 多 樣 化 原 則 下 ， 龍 尾 有 具 有 保 育 價 值 的 生 物 多 達 17 種 ， 而 不 是 環評 報 告 說 只 有 3 種 。 ( 附 錄 )

5) 數 據 誤 導 環 評 報 告 中 只 強 調 龍 尾 生 物 種 類 較 少 的 數 據 ，而沒有重視龍尾的『強項』。 例 子： 環 評 報 告 指 4 地 最 主 要 的 生 物 是 軟 體 生 物， 而 環 評 報 告 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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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7( 方 格 樣 本 ) 清 楚 顯 示 龍 尾 和 汀 角 的 軟 體 生 物 平 均 數 量 值 都 是 最 高 ，龍 尾 排 名 第 二 ，乾 季 時 是 榕樹澳的 1.4 倍，更是荔枝莊的 10 倍！ 濕 季 同 樣 是 龍 尾 勝 兩 地 一 籌 。 而 figure C8( 核 蕊 樣 本 ) 顯 示 龍 尾 和 榕 樹 澳 在 兩 季 的 數 據 都 是 同 樣排第 2 及 3 位。 環評報告的文字內容沒有提及龍尾軟體生物數據的優勝。只強調荔枝 莊的環節動類數據最高及榕樹澳的甲殼類數據最高。但是據 figure C 7 ，荔 枝 莊 甲 殼 類 平 均 數 量 值 卻是排名第 3（濕季）及第 4（乾季）， 總排名應該是最尾！ 龍尾甲殼類平均數量值名第 2 第 3，排名中級，比荔枝莊優勝，這點 沒有提及。 根 據《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基於環評報告的錯誤及涉嫌虛假的資料， 不要對龍尾人工泳灘計劃發出環境許可證。不過當時環保署署長沒有 認 真 處 理 投 訴 ， 只 考 慮 環 評 報告內容而作出發出環境許可證的決定。

6) 誤導資料 環 評 報 告 在 最 初 於 2 0 0 7 年 的 生態調查紀錄得 30 個潮間及潮下物種， 與其後 2008 年紀錄得的 138 種物種，不單自梳矛盾，顯示其生態調 查疏馬虎。而且事前沒有參考漁護署官員透露的香港珊瑚普查資料， 龍 尾 毗 隣 的 大 尾 督 曾 經 發 現 管 海 馬 的 資 料， 顯 示 龍 尾 一 帶 有 可 能 是 屬 全 球 瀕 危 管 海 馬 的 棲 地。 並 且 指 龍 尾 不 是 任 何 重 要 孕 育 及 繁 殖， "No significant nursery or breeding ground recorded” 香 港 自 然 生 態 論 壇 成 員 最 早 於 200 9 年， 在 龍 尾 灘 發 現 4 隻 兩 大 兩 小 的 海 馬， 包 括 體 長 4cm 的 幼 魚 及 10cm 的 成 魚， 同 屬 為 管 海 馬 ( 學 名 : Hippocampus kuda ) 。 自此直至今 10 月，論壇成員已多次在同 一 地 點 發 現 有 不 同 大 小 的 管 海 馬 ， 也 發 現 過 自 然 死 亡 的 個 體， 充 分 顯 示 龍 尾 灘 是 一 小 族 群 管 海 馬 的棲息、孕育及繁殖地。 2011 年， 海 洋 公 園 保 育 基 金 贊 助 另 一 環 保 團 體 做 的 全 港 海 馬 首 個 普 查 ， 於 本 港 水 域 的 1 0 個 觀 察 點 中， 也 只 發 現 共 5 隻 海 馬， 足 以 証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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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的海馬小族群彌足珍貴。 在 棲 地 備 受 破 壞、 水 質 污 染 及 被 濫 捕 撈 作 中 藥 用 途 影 響 下， 全 球 海 馬 數 量 大幅減少。 世 界 自 然 保 護 聯 盟 ( I U C N ) 物 種 紅 色 名 錄 列 為 易 危 物 種。 現 時 所 有 海 馬 皆 是 《 瀕 危 野 生 動 植 物 種 國 際 貿 易 公 約 》 ( C I T ES) 附 錄 II 中 受 保 護 的 8 種 魚 類 之 一 ，其 他 包 括 歐 洲 鰻 、鋸 魚 、大 白 鯊 、姥鯊、鯨鯊、蘇眉、鱘魚 ( 包 括 中 華 鱘 ) 。 換 言 之， 海 馬 的 生 態 保 育 價 值， 等 同 鯨 鯊、 大 白 鯊 等 及 受 保 護魚類。 假 如 中 申 請 人 的 環 評 做 得 專 業 仔 細， 便 不 會 紀 錄 不 到 龍 尾 是 管 海 馬 繁 殖 地，因而影響整個環評報告的準確性。

7) 誤 導 資 料 環 評 報 告 中， 完 全 沒 有 提 及 距 離 龍 尾 灘 對 出 僅 5 0 0 米 水 域 ， 原 來 是 一 個 面 積達約 2 平方公里棄置泥石傾卸區。研究資料顯示龍尾毗連的船灣大霸對 出 近 岸 兩 個 地 點 沉 積 物 有 8 種 重 金 屬 不 尋 常 地 偏高水平，研究認為與旁邊 的泥石傾卸區有關。 令 人 質 疑， 泥 石 傾 卸 區 旁 邊 的 龍 尾 灘 的 重 金 屬 水 平 是 否 會 對 泳 客 的 健 康 安 全構成潛在影響。 根 據 以 上 資 料 ， 人 工 泳 灘 環 評 報 告 有 誤 導 、 錯 誤及虛假的資料。 守 護 龍 尾 大 聯 盟 要 求 環 保 署 署 展 行 使 《 環 境 影 響 評 估 條 例 》 14 條 ( 1 ) : 在 局 長 的 同 意 下 暫 時 吊 銷 、 更 改 或 取 消 龍 尾 人 工 泳灘工程的環境許可證。 守護龍尾大聯盟懇請閣下，如有任何決定，請在龍尾人工泳灘工程有進一 步財務或合約安排前，儘快作出回覆或通知。

守護龍尾大聯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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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 謝 攝影 ：

排名按筆劃序

插畫：

封面 圖 片 由 《 蘋 果日 報 》 提 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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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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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

莫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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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 仔 To

鄉師自然學校 月亮 ( 吳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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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魔鈴

鄉師自然學校 安康魚 ( 林子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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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隼

鄉師自然學校 金龜子 ( 張晞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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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漢威

鄉師自然學校 雪撬狗 ( 何子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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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書 刊 所 載 之 一 切 內 容（ 文 字、 插 圖 及 相 片 等 ） 均 屬 作 者 之 個 人 意 見， 不 代 表 「 守 護 龍 尾 大 聯 盟 」 的 立 場 。 特此聲明。

神龍見尾 小泥灘上的保育大事 編著

守護龍尾大聯盟

編輯

余山雨

校對

林祺娟、古慧

排版及設計

葉朝霞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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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

初版

定價

HK $78.00

ISBN

2013年3月

978-988-1546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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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這次民間運動行動的後果如何、龍尾日後有什麼命運， 毫無疑問的是：它標誌着香港本土民間綠色思想孕育到相當 程度、開花結果；透過傳媒報導，它為本地市民締造了相當 有價值的生態教育，讓大家思考、覺醒到大自然的資源如何 寶貴，珍惜保育人人有責。 身為香港人，阿祥為這群戰友 自豪，身為大埔資深居民，更為他們感激、感恩。 資深綠色文明推廣者

周兆祥博士

大自然的美，我們不難懂得欣賞。但生態的價值、發展的傷 害、諮詢過程的漏洞、環評的問題、不同人士的利益等等， 卻需要清晰細緻的論述。欣見這些重要的資料、分析及論 述，能在短時間內結集成書，並且配上了龍尾美麗的「原住 民」相片，實在是推動守護龍尾的最佳教材 ! 香港教育專業人員協會 教育研究部主任

張銳輝

龍尾灘絕對是石屎森林的香港驚艷，應予優先保護，它為香 港家庭提供一個極佳的親子及學習樂園。但寶物落在眼裡只 有金錢、發展、對自然生態環境沒有半點尊重的人手裡，命 運會是如何？當城市的主事人完全落後於民間的見識、價值 和文化時，我們可以如何？ 守護龍尾，也是守護香港的環境、生態、文化價值觀，和我 們的生活態度。 立法會議員

ISBN 978-988-15467-6-0

港幣HK$78.00

張超雄（新界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