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好奇的眼睛看世界——《眼睛相旅行》
從納米空間裏看世界──前進進戲劇工作坊《屋根裏》 Assemble Studio x CHAT 六厰 今夏共建紡織村
當莫札特遇上 Bauhaus 進念引發《魔笛遊樂場》
83
ISSUE
Jul 2018
戊戌 年六月
文
化
+
藝
術
+
報
道
# 83
Jul 2018
04 06
03編者的話
04演前預報 Preview
△ 志 「視藝版」請從另一邊翻閱
目錄
用好奇的眼睛看世界——《眼睛相旅行》
06專題故事 Feature
從納米空間裏看世界──前進進戲劇工作坊《屋根裏》
Assemble Studio x CHAT 六厰 今夏共建紡織村
10 14
Contents
當莫札特遇上 Bauhaus 進念引發《魔笛遊樂場》
18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仁云亦云】全球藝術四年展
【創作雜記】SMASH ！
【雕文嵐女】中年跨界
【太陽下的吞吐】60’s（2）
22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真相與公義，你會選甚麼？ 評《新聞小花的告白》
Jockey Club Subsidy Scheme 各位希望公開發表演出作品嘅朋友留意返，「香港賽馬會社區 資助計劃──賽馬會黑盒劇場資助計劃」已經開始咗喇！為場地 經費煩惱嘅你哋，想唔想得到90%嘅租金補貼？成功嘅申請者， 只須支付10%嘅基本場地租金就可以租用賽馬會黑盒劇場（包括 主場同前廳），進行排練同公演！依個資助計劃適用於喺2017年 12月1日至2020年3月31日期間，擬於賽馬會黑盒劇場舉行 嘅合資格演出／活動。申請單位一般須喺節目舉行日期嘅 3 至 12個月前提交申請。各位把握機會喇！
Are you hoping to stage a public performance, but yet still need a boost of financial support for the venue rental? The Hong Kong Jockey Club Community Project Grant: Jockey Club Black Box Theatre Subsidy Scheme now comes to your aid. Successful applicants of the Scheme can rehearse and stage public ticketed performances at the Jockey Club Black Box Theatre, at 10% normal venue hire fee only. The Scheme is only applicable to eligible performances/activities proposed to be held between 1 December 2017 and 31 March 2020 at the Theatre. Applications must be submitted at least 3 months and no more than 12 months before the intended venue hire dates. It has been open for application. Don’t miss the chance!
現 正 接 受 申 請 CALL F O R APPLICAT IO N 查詢計劃及申請詳情 Scheme Details and Application Enquiries
查詢場地資料 Venue Enquiries
Tel: 2319 2502
Tel: 2353 1311
主辦 Organised by
www.jccac.org.hk/jcbbtss
www.jccac.org.hk
捐助機構 Funded by
jccacpage
jccac_artsvillage
編者的話
Editorial
現時的香港社會呈兩極化，大家都覺得自己的觀點一定是對的，所 有事情呈對立狀態。有個人立場（個人意識、價值觀、道德標準之 形成）絕對重要，然而學習以多角度去思考和理解事物，其實也是 必須。 即便是同一個問題，並不是只有一種解決方法，若我們能以多角度 去思考，或從不同人、社群或持分者的立場作出發點，附以積極正 面的態度對待之，就能設想出更全面更有效的方案。其實所謂多角 度，就是不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一方面，要清楚想要了解的事物是怎 麼一回事。當我們遇到的問題越是複雜，推演的可能性越多，多角 度思考能夠幫我們去釐清、更全面去界定問題所在。清晰狀況以後，
出版人 林達生 George Lam george.lam@arts-news.net 高級編輯 吳嘉慧 Michelle Ng michelle.ng@prismcreation.com 助理編輯 阿彬 Allen Wong allen.wong@arts-news.net 設計及插圖師 鍾凱飛 Chung Hoi Fei hoifei.chung@prismcreation.com 編務、廣告聯絡 高慧明 Olivia Ko olivia.ko@prismcreation.com 廣告代理 葉飈 Billy Yip（中國內地） (86) 130 0517 5393 名譽顧問 謝宏中 Philip Tse
作多方面分析，才更能想出最恰當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訓練多角度思維，不單有助於解決難題，還可增加創造力。而學習 藝術，可讓我們培養出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及無窮無盡的創新的觀念。 世事多變，棄絕傳統思維彷彿是必須，不知變通，墨守成規，不可 能創造新事物，尋找到新的解決方案。解難能力，其實是一種智慧 來的，而藝術，原來能幫助我們培養這一種智慧，可說是我們這個 世代的靈丹妙藥。
03
小編
刊號 ISSN 2221-8041
版權屬仨思有限公司所有 。 歡迎轉載引用 ，敬請註明出處 。
印刷 基亞印刷有限公司 Gear Printing Ltd 發行 青揚書報社有限公司 Great Expect Development Ltd 出版 、編輯及廣告 稜創意有限公司 Prism Creation Ltd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 香港藝術中心 7 樓 701B 室 電話：(+852) 2111 1192 傳真：(+852) 2975 3146 電郵：prism@arts-news.net
04 電影
演前預報 Preview
用好奇的眼睛看世界—— 《眼睛相旅行》
2016 年，88 歲 高 齡 的 新 浪 潮 導 演 艾 麗 絲 華 妲（Agnès
Varda）， 遇 上 33 歲 的 街 頭 藝 術 家 JR。 然 後 —— 呯！《 眼 睛 相 旅行》（Faces Places）誕生了！一個是熱愛拍電影和紀錄片的 婆 婆 導 演， 一 個 是 獲 得 TED 大 獎 的 攝 影 潮 人， 兩 個 人 看 似 風 馬 牛 不 相 及， 卻 又 在 各 自 領 域 創 造 了 一 片 天 地， 更 重 要 是 他 們 同 樣 對 人 抱 持 真 誠 的 好 奇， 兼 且 有 著 一 顆 善 良 的 心。 一 老 一 少， 搭 上 JR 的 流 動 照 相 車， 沒 有 留 在 人 人 嚮 往 的 巴 黎， 反 而 走 遍 法 國 鄉 郊， 認 識 不 同 的 人， 了 解 他 們 的 故 事， 再 為 他 們 留 下 諾 大 的 肖 象 作 為 禮 物。 這 齣 紀 錄 片， 不 僅 向 關 於 這 些 努 力 生 活 的 人 致敬，也是這對藝術家美麗友誼的珍貴紀錄。
■ 文：阿度 ■ 圖：安樂影片
每個故事也值得慶賀
他 們 兩 人 的 旅 途， 以 JR 的 創 作 為 出 發 點： 為 人 拍照，製作肖象，貼在建築物之外，大小形狀不 一。 他 的 想 法 是， 在 高 度 都 市 化 的 社 會 裡， 人 的生活狀況常常被明確直接的數據取代，貧窮人 口、傷亡數字、GDP⋯⋯如果我們把冷冰冰的數 字抹去，再由一幅幅有情感有故事的肖象取代，
應——一個好鄰居、好同事、好母親——拍下美 麗的肖象，讓全村人都看得到。兩人到訪的地方 不是巴黎，不是尼斯，不是波多爾，而是人們常 常忽略的法國鄉郊。而這些他們拍攝的人也只是 平凡居民 ，然而每個人也有著其獨特的故事。
展示他們背後的情感和故事。他以 TED 獎金推動
非一般紀錄片
的「Inside Out」計劃，便以此為中心，邀請全
（The Gleaners and I ）和《沙灘上的華妲》
會不會帶來不一樣的想法？這不只為了裝飾又或 者吸引注目，而是重新強調人作為個體的身份，
球各地的人製作自己的肖象貼在牆上，為世界的 風景創造一點改變。 於 是 華 妲 坐 上 J R 的 照 相 車 ，踏 上 這 趟 快 樂 旅 途 。 他們到訪法國北部曾經風光一時的煤礦小鎮，現 時已成了人口老化、十室九空的荒涼小城。他們 跟當地居民聊天，了解他們的想法。二人深受一 位堅持留守空城的女士感動，便為她拍照並貼在 其房子外，陪她一起守護家園。他們也到訪了法 國西面的碼頭，為碼頭工人的妻子們——在這個 男性為主的工作環境中，常常被忘記的女性—— 拍 下 照 片， 讓 每 個 人 都 看 得 到 她 們 的 身 影。 他 們 又 去 了 一 個 安 靜 的 山 城 小 村 莊， 為 一 個 女 侍
華 妲 的 紀 錄 片， 例 如 之 前 的《 拾 穗 者 與 我 》 （ B e a c h e s o f A g n è s ），她 的 電 影 有 種 對 人 和 事的專注和溫柔，在平凡中看到無限美好。跟其 他紀錄片導演有點不一樣，她從不忌諱入鏡，常 常會在鏡頭前出現，甚至成為主角之一。《眼睛 相旅行》除了拍下他們旅途中遇上的人之外，更 大部份著眼於華妲與 JR 這對拍檔的故事。 華妲是法國新浪潮的中流砥柱，永遠戴著墨鏡的 JR，令她想起以前一起拍電影的朋友高達。看似 反 叛 有 型 的 J R ，對 老 人 家 竟 出 奇 地 溫 柔 ，原 來 他 家裡有一個比華妲更高齡的婆婆。她帶著歲月累 積而來的智慧，同時有著孩子似的純真；他活潑 好玩富幽默感，同時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這些
05
特質，令二人的友誼在旅途上成為至交，不是上
而二人的不同之處卻豐富了對方的生命。而這段
而下的所謂「師徒」，也並非照顧者與被照顧者
溫暖的旅程，亦為我們這些觀眾的心靈添上一點
的關係，而是一對平起平坐的好友，互相啟發，
美好。
互相關心。在拍攝告一段落後，他們的故事仍然 未 完。 華 妲 與 JR 到 今 天 仍 然 會 見 面 喝 茶， 也 會 視 像 通 話 聊 天 。在 今 年 華 妲 九 十 大 壽 當 天 ，J R 甚 至去了她在老家小屋舉辦的生日派對！ 一個眼矇矇卻頭腦精靈的導演，一個墨鏡不離眼 的街頭藝術家，在這次旅途中，他們自然而然開 始以對方的眼睛看世界。華妲看到藝術怎樣直達 人心——人們看到自己照片貼出來後的笑臉，或 者 覺 得 害 羞 ，抑 或 是 流 下 感 動 的 眼 淚 。J R 看 到 每 一個平凡人背後不平凡的故事——守護家園的女 士，有所堅持羊農，碼頭工人的妻子⋯⋯華妲與 J R 是 如 此 相 似 ，同 樣 以 人 和 影 像 為 創 作 中 心 ，然
《眼睛相旅行》
導演：艾麗絲華妲、JR 上映日期：現正上映
06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07
■ 文：何阿嵐 ■ 圖：前進進戲劇工作坊
從納米空間裏看世界── 前進進戲劇工作坊 《 屋 根 裏 》
試想像居住的環境只有幾平方呎，不出門，每天困在那小小空間內過日子，可以做 到多少事？現實環境的困難令我們感到受局限，而戲劇則可帶來無窮想像。前進進 戲劇工作坊近年帶來了不少歐州新文本，今次則屬他們首次引進日本劇場作品—— 由當代日本劇場編劇及導演坂手洋二編寫的《屋根裏》，將一個只得長 1.8 米、高 1.2 米、深 0.95 米的「納米小屋」演變成舞台。從一宗自殺懸案起，一場偵查之旅 再將各地「屋根裏」的擁有者連結起來。32 個角色，23 場戲，8 位演員，一幕幕 撲朔迷離的事件，穿越地域、年代、時空，相繼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陸續上演。
08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日 文 的「 屋 根 裏 」，其 實 就 是 香 港 人 所 謂 的「 閣
問題，或敏感的社會及政治議題如沖繩美軍、
樓」，而在戲劇世界中的未來日本，這些「屋
同性戀、死刑等，都是他曾經寫過的題目，都
根裏」都可以獨立出售，買家並非只可在屋頂
往往帶有日本小劇場的反叛意味，對現實社會
上加建空間，甚或在地上，於是「屋根裏」亦
作出強烈批判。「《屋根裏》有一場戲關於兩
變成了劇作家建構的一個特殊劇場空間。而劇
個士兵在戰地發生的事，由於二戰日本戰敗，
中角色們都從這小小空間裡生活，或觀看外面
隨後簽定的條約，軍隊就算參與戰事都只能作
的世界。身兼演員及導演的林沛濂，過往把不
守護，實際在戰場上又不能參與，因為他們不
少 日 本 劇 場 作 品 引 進 來 香 港 ，如《 笑 之 大 學 》、
能手持武器執行戰鬥任務，整個局面其實也很
《胎內》，而《屋根裏》正是他當年在日本學
荒謬。」
習戲劇時接觸到的劇目，他說自第一次觀賞後 始終念念不忘，希望帶到香港，「坂手洋二是
讀者或會問，劇作不是發生在細小空間內嗎？
近二三十年來在日本小劇場界的一位出色戲劇
為何會拉到戰場上，不單戰場，連警局，幕府
家 ，他 集 眾 多 身 份：作 家 、導 演 、劇 團 創 辦 人 、
時代的暗殺也拉進劇場空間內？「坂手洋二的
演員，他擁有自己劇團，也會在自己的地方上
寫作手法雖然有一條明題主線，但中間又穿插
演劇作。他的作品都會以社會問題為題。」他
了很多事情，貫穿不同時空，由古代穿越到未
的創作每每會觸及一些禁忌，一些不會公開討
來，全都能反映現今狀況。更重要是反思眼前
論的話題，如關於會被外國人取笑的民族特性
發生的事是不是真實的呢？還是假象呢？坂手
09 洋二要觀眾一同經歷。而所有事情幾乎都在這
任何偏見地看隱居者的生活，去了解他們的內
狹小的空間裡完成，你可以想像我們演出是有
心世界。」
多困難，不過劇本能夠給予演員很好的發揮空 間。還有對劇場空間可以引發很多創意。」但
林沛濂提到今次這個改編版本，將會以保留原
劇作核心的故事，還是由被稱為閉門族的人而
著色彩為重點，好像劇中角色寫出來的雖然都
起，「屋根裏就以閉門族作為切入點，關注人
是 日 本 人 的 行 為， 但 他 深 信 彼 此 間 會 有 共 同
和人的交往，空間、存在的問題」，所謂閉門
點，反之日本人的思維上雖然難以三言兩語表
族，足不出戶留在家中，有時甚至不會出門幾
現出來，反而給予創作者空間，對他而言劇中
年， 而 在 日 本， 有 個 案 自 我 關 閉 在 家 長 達 20
的日本人狀態也很接近香港現時的情況，「這
年。有專家指形成閉門的原因，是當事人害怕
個作品講的都是世界性的話題，我只是想以日
與人交往，他們有不少是大學生，出來社會工
本人的態度及觀點去觀看事情，閉門族不一定
作 後 不 到 幾 年， 因 為 工 作 上 的 挫 敗 而 選 擇 放
只有日本才有，其他國家亦會有同樣的人物。
棄， 很 多 時 候 都 要 由 父 母 照 顧，「 正 正 在 演
戲劇空間可令我們用一種距離去觀看事物。我
出時很困身，才可更具體地表達他們的存在狀
認為這是現今香港所需要的，可從中自由去思
態，當然劇作也不是那麼絕望的，空間雖小，
考，打開想像空間。」
坂手洋二想進入被社會遺忘的人群之中，不帶
前進進戲劇工作坊《屋根裏》
日期：12-15，17-20/72018（20：00） 地點：牛棚藝術村 7 號前進進牛棚劇場 票價：$240（12-15/7 場次）； $260（17-20/7 場次）
10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 文：梁蔚澄 ■ 圖：進念．二十面體
當莫札特遇上 Bauhaus 進念引發《魔笛遊樂場》
11
歌 劇《 魔 笛 》 是 莫 札 特 極 具 代 表 及 廣 為 人 知 的 作 品； 包 浩 斯（Bauhaus） 由 一 所 設 計 學校，漸漸成為一個風格、一個概念，甚至可說是現代設計的同義詞。歌劇、包浩斯 與藝術教育，三個看似毫無關連的元素，「進念．二十面體」卻告訴你三者融合的可 能性。進念改編《魔笛》成兒童音樂劇，再加入包浩斯的基本設計意念，配以黎達達 榮的動畫，融入呼拉圈形體動作，以唱遊形式構成一個合家歡節目《魔笛遊樂場》。 多種感官元素的碰撞，可有怎樣的火花？
在日常中發現設計美學 提及遊樂場，當然會想起遊玩、歡樂的感覺，
看，觀眾便會看到不同的景象，便可從中了解
因此《魔笛遊樂場》就是透過音樂、影像、動
顏色的混合，不同的材料，又或一棟樓的結構
作等媒介，把包浩斯的基本設計原則：運用幾
等。
何圖形及強調紅、藍、黃三原色的設計美學， 以深入淺出的方法，及在愉快及充滿色彩的氣
「我們希望觀眾在劇場內看見的都是日常、生
氛下向大小朋友呈現出來。負責動畫設計的黎
活可接觸到的事物……我們家裡的每一張枱及
達達榮說：「我們覺得小朋友在約一小時的情
櫈 也 可 能 有 Bauhaus 的 理 念， 因 此 小 朋 友 可
況下可以吸收不同的資訊，而我們又不是教一
以立即與自己生活的環境做一個對照。」他舉
些十分複雜的理論，是些一看便會明白或理解
例指有個章節是關於比例，這樣的概念看似簡
的事物；而動畫就好像一個小老師，讓小朋友
單，但他們希望以此來說出在設計中，比例與
明白這些設計的概念。」顏色、形狀、比例、
人的關係，如一張枱、櫈，這些日常用品，與
材料等都是《魔笛遊樂場》的主題，觀眾與動
人的比例有十分重要的關聯，坐得舒服與否，
畫可怎樣互動？如他們會提供紅、黃、藍三種
也需要在設計上做眾多的資料搜集及試驗。那
顏色的濾鏡鏡片，透過特製的動畫，用濾鏡觀
麼如果利用紙皮製作一件屬於自己的衣服，又
12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應該怎樣理解當中的比例呢？若你走進劇場， 便自有分曉。 不過，驟眼看《魔笛》與包浩斯並沒有關連， 然而製作團隊之一的黎達達榮卻表示，兩者亦 有共通之處，「例如《魔笛》內有很多『三』 的 元 素（ 劇 的 內 容、 節 奏 ）， 而 包 浩 斯 亦 與 『 三 』有 關 ，如 以 三 個 顏 色 來 做 一 個 教 學 基 礎 ， 三個形狀來做設計的基本，所以我覺得她們暗 地裏都是有互通的，雖然我們都是沒有特別顯 示 出 來 ，但 進 入 劇 場 將 會 看 到 很 多 精 彩 內 容 。」
跳出「圈」的想像 既然包浩斯重視幾何圖形，進念在此運用三個 圖 形， 分 別 為 圓 形、 正 方 形 及 三 角 形。 提 及 圖 形， 亦 不 難 想 像 與 呼 拉 圈 有 關， 但 如 果 在 劇 場 內 出 現 正 方 形 及 三 角 形 的「 圈 」 會 有 怎 樣 的 情 況？ 呼 拉 圈 舞 者 及 導 師 許 傲 群（Grace Hoop） 於 2013 年 開 始 接 觸 Hoop Dance， 其 後遠赴柏林深造，並參與不同類型的呼拉圈藝 術節，這次她利用三個形狀的圈，與一眾舞者 配合音樂砌出不同的圖像。她於去年亦曾參與 《BAUHAUS 魔 笛 》 的 演 出， 令 她 印 象 深 刻 的 是把《魔笛》變成兒歌版本後，一開始跳正方 形 舞 蹈 ，全 部 小 朋 友 也 大 笑 起 來 ，他 們 發 現「 原 來 正 方 形 可 以 這 樣 用 來 唱 歌， 當 我 拿 出 配 上 LED 燈的呼拉圈時，亦是全場驚嘆。其實小朋 友的反應十分直接，開始時也有些擔心會有悶 場，最後整個節目十分豐富，氣氛很好。」她 通過身體的動作及呼拉圈組成不同的圖案，讓 小朋友去理解設計的基本概念，就像她希望突 破大眾對呼拉圈的想像，這不只是運動 ，而可 以是舞蹈，甚至藝術一種。
13
透過實驗 創造新形式 其 實 早 在 2010 年， 進 念 已 把《 魔 笛 》 改 編 成 兒 童 音 樂 劇， 之 後 分 別 再 在 2015 及 2017 以 不同的方式表達及豐富內容，然而去年他們正 式把包浩斯的建築及設計概念融入莫札特的音 樂中，成為一個多媒體唱遊音樂演出。黎達達 榮笑言：「今次的目標當然是開心、好玩」， 但今年與上年不同的是特設「戶外遊樂場」及 「小紙偶工作坊」，觀眾可以這些作為「熱身 活 動 」，其 後 再 進 入 劇 場 體 驗 箇 中 樂 趣 。他 說： 「我們是一個實驗劇團，我們亦在揣摩及嘗試 接觸不同年齡層的觀眾，兒童也是一些很有潛 質的觀眾 。」進念的受眾只是成人觀眾嗎？非 也，進念卻在進行各種嘗試，就像包浩斯的教 學強調透過實驗來尋找新的形式一樣，發掘及 創造不同形式和內容的可能性。
進念．二十面體《魔笛遊樂場》 日期：28/7/2018（14:30，20:00） 29/7/2018（11:00） 地點：大埔文娛中心黑盒劇場
日期：10-11/8/2018（20:00） 12/8/2018（11:00） 地點：元朗劇院演藝廳 ( 節目全長約 1 小時 10 分鐘，不設中場休 息，是次演出適合 4 歲或以上的觀眾 )
14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A s s em b le St u d i o x C H AT 六厰 今夏共建紡織村
■ 文：林琬娸 ■ 圖：六廠紡織文化藝術館
是次負責 CHAT 六廠展覽佈置和建造四座村屋的項目主理人 Matthew Leung Anthony Engi Peacock ( 右 ) 及 Matthew Leung
15
六 廠 紡 織 文 化 藝 術 館（CHAT 六 廠 ） 是 南 豐 紗 廠 保 育 項 目 的 一 部 分， 即 南 豐 紡 織 昔 日 在 荃 灣 的 廠 房 原 址。CHAT 六 廠目前的策展項目，包括展覽及共學計劃兩大類型，他們 將 於 7 月 2 8 日 至 8 月 1 9 日 期 間 ，舉 行 為 期 3 星 期 的「 盛 夏手作：來建紡織村」夏日共學活動：包括 2 項「共建」 工 程、6 場「 共 學 」 工 作 坊，1 場 藝 術 家 講 堂、1 場「 共 享」分享會等。其中令人觸目的，便是邀來了於 2015 年 贏 得 英 國 藝 術 界 最 高 榮 譽、Turner Prize 的 Assemble Studio 來設計展覽佈置和建造四座村屋。負責主理此項目 的 Anthony Engi Peacock 先生更特意受訪詳談 Assemble 過去及最新的作品概念，以及背後想體現並建構一種怎樣 的社會和精神價值。
Anthony Engi Peacock
16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Anthony 在 訪 問 中 先 開 宗 明 義 說「 有 別 於 其 他
目 前 Assemble 有 十 六 位 成 員， 當 被 問 到 有 多
一 般 建 築 事 務 所， 他 們 大 多 是 先 有 公 司， 再 接
少成員參與 CHAT 六廠這個項目，以及成員間
下 建 築 項 目， 他 們 亦 當 然 有 堂 皇 的 宣 言。 然 而
的 工 作 又 是 如 何 分 配，Anthony 坦 承 地 說「 現
我們這一群在劍橋修畢建築、音樂及歷史的學
時，每個項目都由至少兩個成員負責，我們挑
生 們 在 一 開 始 聚 集 時， 是 源 於 2010 年 暑 假 一
自己有興趣的來做。我們每個禮拜都會開一次
時 興 起 的 念 頭。 我 們 在 雜 誌 讀 到 倫 敦 有 超 過
大會，所有成員都可以對不同項目提出意見。
四千個廢棄油站，於是有意將其中一個改建成
CHAT 六 廠 是 由 我 和 Matthew Leung 共 同 負
名 為 Cineroleum 的 臨 時 戲 院。 我 們 自 己 找 地
責，我們是在念學士學位時認識，其後我們各
點、 將 廢 物 和 捐 贈 物 資 改 造、 集 結 過 百 義 工，
自邁向不同的碩士研究領域。我認為這樣是很
落 手 落 腳， 把 整 個 戲 院 砌 起 來。 那 時 大 家 只 是
好的，在基礎的認識上，我們繼而加強深化自
想對有趣的項目做點事，和甚麼偉大的理想抱
己有興趣的議題，這就使我們題案的內容更扎
負 一 點 也 談 不 上 邊。 我 們 是 先 做 項 目， 礙 於 公
實和豐富，以及有全面的構想。直至目前為止
司籌集資金是需要有公司名稱。所以在開業年
還是成員們在一番討論下共同作決定，我們之
半 後， 我 們 才 於 2013 年 定 下 名 字 來。 那 時 我
間無分高低，全部平起平坐。然而正因為我們
們從一串長名單裡挑選名字，希望公司名能表
沒有等級之分，所以要達成共識和做決定通常
達出設計作品是我們集體努力的成果，並不是
過 程 都 很 漫 長 。」而 在 商 討 設 計 理 念 和 方 案 時 ，
單靠個人力量能達成。所以我們都不會有堂而
在揀選合作項目上有甚麼準則呢？ Anthony 分
皇 之 的 聲 明， 甚 至 在 網 站 內 亦 難 找 到 公 司 名。
享 說「 我 們 目 前 多 參 與 畫 廊 或 藝 術 項 目 的 構
從 當 初 著 手 Cineroleum「 油 站 戲 院 」 的 二 十
建，這些空間較靈活，負責人亦多願意採納實
人， 至 核 心 創 辦 的 十 四 人， 成 員 人 數 有 變 皆 因
驗性強的設計，他們較會大膽地放手去冒險。
大家的人生歷程各有不一，有些選擇去攻讀博 士 學 位， 有 些 則 當 起 教 師 來。 到 三 年 前 再 新 增 了財務經理和辦公室主任，公司誠然發生不少 變化，變得更成熟及管理化。」
Assemble Studio 於 2012-2014 舉辦的 Blackhorse workshop，便提供了一個公共空間，讓大眾一同學習及創作。
17
試想想要是設計房屋或學校，你不會想設計行
關於 CHAT 六廠內展覽廳的鋪排，他續說「我們
不通的，因為他們的功用是實際的，並沒有多
設 計 這 空 間 是 較 有 彈 性 的， 訪 客 不 像 是 在 博 物
大可變通的餘地。所以我們很幸運能接觸到信
館 般 有 指 定 的 遊 覽 路 線， 他 們 可 隨 意 走 動 看 看
任我們的客戶委託，讓我們可彈性地發揮。我
這 又 看 看 那， 形 成 自 家 的 獨 特 體 驗。 另 外， 亦
們多參與的項目包括遊樂場、社區表演場地及
和位處於中上環甲級商廈內的國際性畫廊不同，
民居翻新等，特別是與社區合作的工作模式恍
它 們 的 裝 修 佈 置 猶 如 勒 住 遊 人 氣 道 般， 不 要 說
如成為了我們的特色。」
交 談， 連 呼 吸 都 要 摒 息 靜 氣， 營 造 神 壇 般 的 氣 派， 好 使 說 服 買 家 其 展 覽 的 藝 術 品 物 有 所 值。
他 提 到 至 明 年 三 月 他 們 便 會 功 成 身 退 CHAT 六
我 不 是 說 這 樣 的 空 間 運 用 不 好， 我 只 是 認 為 凡
廠這個項目，然則這個計劃的持續發展有賴六
事 都 不 是 只 有 單 一 角 度， 應 有 不 同 及 多 層 的 界
廠基金會堅持其初衷，這深遂的信任是來自雙
面 切 入， 以 提 供 多 元 的 選 擇。 正 如 這 世 界 有 林
方相互的坦誠溝通，使這永久展廳能順應需要
林 種 種 的 藝 術 家 創 造 獨 一 無 二 的 作 品， 那 自 然
服 務 觀 眾。Anthony 饒 有 深 意 地 說「 我 們 都 認
就 該 有 各 式 各 樣 的 展 示 空 間 作 出 配 合。」 不 止
為，最終使用者才是令項目成功的關鍵，首先
是 在 空 間 的 運 用 充 滿 彈 性， 他 們 對 自 己 的 稱 號
要打開與建築使用者的對話，重點在於找到對
也 沒 有 多 大 的 在 意。 他 們 從 未 自 稱 為 建 築 師，
的 媒 介 和 形 式。 很 多 時 候 很 難 跳 出 諮 詢 時 先
然 而 他 們 幹 的 遠 比 建 築 師 還 多。 他 們 深 信 大 部
入 為 主 的 概 念， 但 重 要 的 是 一 開 始 便 要 有 建
份項目最大的挑戰是怎去解決一系列更深層的
設 性 的 對 話， 令 使 用 者 覺 得 你 理 解 他 們。 正
問 題， 而 這 些 不 是 光 憑 設 計 便 能 搞 定 的。 展 望
如 在 我 們 得 獎 的 社 區 建 築 項 目「Granby Four
將來，Anthony 信心滿滿地說「我們會繼續以合
Streets」中，我們和居民是合作伙伴，大家平
夥 人 形 式 發 展 下 去。 不 是 說 我 們 認 為 這 是 最 好
等參與，絕對不是我們准許他們參與或為他們
的 合 作 模 式 ，而 是 這 是 最 適 合 我 們 的 工 作 方 式 ，
充權。Granby 的關鍵正是真正由居民主導，由
而 別 人 很 大 可 能 也 有 他 們 的 一 套 營 運 狀 況。 我
他們發起和實踐一個有意義及可持續的參與模
們認為各人皆有自由選擇他們想要工作的模式，
式。我們以藝術技能跟大家溝通，當地有些事
同樣地他們有責任要承受其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情本來就有價值，卻一直受人忽視，我們就以
我們相信只要好好掌握並平衡嘗試及其結果這
專業令這些價值曝光。」
兩方，定必能帶來豐盛的體驗。」
18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仁云 亦云
全球藝術四年展 世 界 盃， 四 年 一 度 全 球 盛 事， 早 已 不 單 是 足 球 比 賽 咁 簡 單， 說 是 另 類 形 式 世 界 大 戰 或 有 點 嚴 重； 然 而， 隨 著 媒 體 落 力 發 掘 球 賽 以 外 故 事， 讓 我們能夠由世界盃看世界──瑞士射手的入球慶 王天仁 生於香港，2000 年畢業 於中文大學藝術系，擅 將撿來的廢木卡板創作 卡通動物造型的木雕， 超過十年藝術教育工作 經驗，游走於不同類型 跨 界 合 作， 熱 愛 知 識、 信念、創意和實踐。
祝 動 作 原 來 大 有 文 章， 牽 涉 到 國 家 與 種 族 間 過 去 的 歷 史； 冰 島 球 員 背 後， 個 個 都 有 打 工 仔 辛 酸， 簡直是小國寡民勵志電影；歐洲球隊的球星身價， 與 發 展 中 小 國 球 員 相 比 ，誇 張 程 度 完 全 凸 顯 了 世 界 貧 富 懸 殊 …… 凡 此 種 種， 對 即 使 不 是 球 迷 的 朋 友 而言，或都成了綠茵場上另類吸引力，小弟不才， 亦嘗試在足球與藝術之間胡扯一番。 象，即係點？簡而言之，就是「估佢唔到」的一剎
個性
那決定和動作，稱為「創造力」。在兩隊比賽進入
雖 算 不 上 是 標 準 球 迷， 不 過 差 不 多 三 十 年 的
膠著狀態之時，或突然選擇單騎硬闖、或來一下致
睇 波 經 驗 中 ，愚 見 認 為 最 燦 爛 輝 煌 的 國 家 隊 比 拚 ，
命傳送，甚至一記百步穿揚，總之是一下子改寫賽
屬八十年代中至九十年代中左右。因那段時期，不
果 的 能 力。 要 訓 練 出 這 種 能 耐， 說 不 定 要 接 受 一
少 隊 伍 個 性 鮮 明 ─ ─ 森 巴 快 樂 足 球、 意 國 十 字 聯
下 藝 術 培 訓 ，以 便 養 成 非 一 般 的 觀 察 力 和 想 像 力 。
防、西德機動效率、荷蘭全能足球…甚至是成績稍 遜 的 亞 洲 代 表， 一 樣 有 熱 血 拚 勁 的 南 韓、 永 遠 的
精神性
日 本 足 球 小 將 看 得 大 家 如 痴 如 醉。 無 他， 由 民 族
即 使 撇 開 國 家 之 間 的 較 勁 不 談， 踢 球 時 那 種
精 神 加 足 球 哲 學， 到 球 員 外 型 和 性 格， 每 隊 看 都
專注，落後下不減鬥志、跌倒後無畏再闖…種種精
是風格獨特的藝術品，總有扣人心弦之處。可惜，
神層面上的感染力，其實和藝術品無疑；躊躇滿志
當 科 技 進 步、 網 絡 和 全 球 化 帶 來 愈 來 愈 相 似 的 世
結 果 不 慎 受 傷， 無 緣 逐 鹿、 一 手 帶 領 球 隊 殺 入 決
界 後， 本 來 各 國 迥 異 的 球 風 和 戰 術 理 念， 慢 慢 在
賽，最後一己失誤功敗垂成，頓由英雄淪為眾矢之
研 究 數 據 和 科 學 化 訓 練 下， 逐 漸 變 得 如 出 一 轍，
的，以上情節每四年就有機會上演，根本是齣可歌
不是小組推進、就是迫搶攔截，更多是防守反擊，
可 泣 的 英 雄 悲 劇 吧？ 又 或 者 全 世 界 都 以 為 勝 負 已
若 不 是 靠 球 衣 區 別， 實 在 難 以 分 辨， 試 問 件 件 差
分 之 際， 不 甘 輕 言 放 棄， 力 拚 至 最 後 一 秒 成 功 絕
不多的藝術品並置時，哪有看頭？
地 反 敗 為 勝 的 場 面， 難 道 又 不 是 傳 頌 後 世 的 經 典 傳奇？當然少不了為求勝利不擇手段的球場奸雄，
創造力
還有運籌帷幄的教練如何調兵遣將見招拆招以弱
足 球 與 藝 術 最 能 扯 上 關 係 的， 除 了 當 球 員 動
勝 強 … 讀 到 這 裏， 你 還 認 為 足 球 只 是 一 場 廿 二 條
作 臻 至 行 雲 流 水 般 高 超 境 界 如 同 舞 蹈 表 演 外 ，出 色
佬 追 住 個 波 的 幼 稚 遊 戲 麼？ 其 實 那 是 場 最 雅 俗 共
的 中 場 球 員， 往 往 被 譽 為 球 場 上 的 藝 術 家。 咁 抽
賞的全球藝術四年展喔！
19 雕文 嵐女
中年跨界 每年七月，本人總會自我製造機會慶祝生辰一番。
台灣進修戲劇學系表演藝術研究班，回港後，成為香港演
由三十四歲那年在美國半夜昇起光圈，在加拿大種三十四
藝界的異軍，沒有香港師兄弟關照，有識之士仍然極力推
棵樹開始，有一種意識悄悄地傳到腦中：要慶祝作為人類
薦給我，可見其才華橫溢。合作之後，果然氣味相投。我
來到這個世界，自身就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禮物，怎樣適當
特別喜歡這類的朋友，也許因為自己也是半途出家，才進
地展示這件禮物？藝術，也許，就是最適合我的媒介。但
入當代藝術：大學由書法國畫出發，後來淺探中式版畫，
是，永遠停不下來的人，能滿足於單一化的媒介嗎？
畢業後再試探木雕，混合媒介的可能性，過了十年才落戶
今年已是第四十五年了，過了目標生命的一半，骨
在軟雕塑裝置，同時擦著聲音、光和錄影影像滑行，偶遇
頭開始硬了，思想反而更鬆了。兩年前緣份到了，開始在
了表演創作，接下去是怎樣的光景，我從沒有想過。只知
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籌辦一個不知是甚麼的計劃。對，
道大學是一個發夢的地方，社會才是泡製夢想的道場。
這是一個可以坐滿四百多人的正式劇院，當中很多不熟
另一位新朋友是上次在三棟屋的合作伙伴，王榮祿，
悉的表演條例都必須要嚴格遵從。對於劇院新丁，表演藝
馬來西亞人，來港多年後，以開放自由的態度，在跨界合
術是世界的另一端，看似不遠，走了很久，依然只是看
作中探索身體和舞蹈之間的關係。我總覺得與他相見恨
到朦朧的外型，真有點像 Bill Viola 的作品： Passage Into
晚，不到兩年的相交，看了他不同的新舊表演計劃，無論
Night (2005)。也許，無法聰明地拆解世上的事和情，就
是創團理念，對同儕的支持，對故土的懷緬，對香港的情
是我的長處，那只好笨拙地去找它和視覺藝術的邊界，再
懷以及對肢體可能性的造形和運行，我無不點頭拍手稱
順著邊界尋找較有彈性和韌度的地方盪一回鞦韆，看看邊
讚。當我們走在一起，無心的對話經常使我渾身一震，看
界外的世界是何光景。
清自己。他們二人讓我回到創作的源頭：直覺，在物件和
摸索這條邊界途中，我遇到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不知是否巧合，大家的原生點都不在現時所在的位置。青
不斷的嘗試中尋找可能性。這些話經常講給學生聽，自己 卻已漸漸僵化在理論中，忘了練習和直覺的相關性。
年導演方祺端畢業於中文大學，看似文青的他，偏偏覺得
這種學習經驗不是經常發生，尤其中年之後，在某
中文系「悶」，課餘跑去劇社消磨。硬著頭皮，半推搪間
一界呆得太久，都變成老油條了，早就該跳入油鍋中再翻
開始寫劇本，才知道自己愛得太遲，只好等到畢業後才去
炸一下。幸運地遇上這個計劃，特此自勉亦勉人。
由左至右：作品「漂」的導演方祺端，我，形體指導王榮祿，音樂表演者黑鬼 .。
林嵐 中 大 畢 業， 師 承 張 義。 從事女紅，木工，創作， 教 育。 喜 歡 人 類， 更 愛 萬 物。 喜 歡 合 作， 享 受 獨 處。 不 愛 分 是 非， 只 愛思考，漫遊於理性和 情性之間。
20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 雜記
SMASH ！ 最近為男子組合 SMASH 的音樂會寫了幾首新
整 晚 音 樂 會 的 曲 目 是 偏 向 高 難 度 的， 由 於 知
曲，組合成員有鋼琴家黃家正、口琴家 Cy Leo 和
道他們技巧與音樂造詣都很高，創作時就更不用留
色 士 風 演 奏 家 孫 穎 麟。 我 之 前 與 黃 家 正 和 孫 穎 麟
手。雖然他們都要經過一番苦戰，最後還是能夠駕
伍卓賢
合 作 過， 都 是 頂 好 的 年 輕 樂 手， 我 雖 然 沒 有 和 Cy
馭得到。創作時最沒趣的情況就是你明明知道你寫
音樂創作人，喜歡旅遊， 愛好新鮮事物，曾於日 本及荷蘭留學。
Leo 合 作 過 但 去 過 他 的 音 樂 會 和 看 過 他 的 影 片，
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很多人演奏得到卻被
驚 為 天 人。 除 他 們 三 位 之 外， 這 場 音 樂 會 還 有 人
人投訴你寫得太難。面對高難度的曲，要處理的方
稱 劉 大 師 的 著 名 爵 士 結 他 手 Vincent Lau、maRK
法只有一個，就是把他練好。除非你是業餘水平，
quartet 的低音結他手 Marcus 與鼓手 Blue 的參與，
但以專業水平來看待的話，出色的演奏家就是要有
以六人組合的姿態演出。
一種修練自己以克服困難的氣魄。同時作曲人如果
這場音樂會和他們過往的音樂會最大不同之 處是，今次全晚的音樂都是大膽採用全新創作，由
也只是永遠躲在自己和演奏者的安全圈內，作品也 未必能有突破。
香港四位作曲人包辦，有學正統音樂但同時投身流
另外當晚主腦黃家正在台上說了一番話，關於
行 音 樂 創 作 的 阿 Pong、 有 以 創 作 電 影 配 樂 為 主 的
香港音樂人的水平其實也很高，不能輕視。香港一
Marcus、有剛在中大音樂系畢業的 Perry 和已畢業
直都有很多出色的音樂人，但一位演奏家或創作人
多年的我。雖然我們四人的音樂背景各異，而且最
的水平其實跟你扎根於哪個地方並沒有必然關係。
初和幾位演奏家和作曲家開會的時候，其實都沒有
偏偏有時就會聽見甚麼「我是從紐約來的，所以怎
很確實去綁定一個共同的創作方向，但當晚音樂會
樣怎樣」，或「我在歐洲那邊有作品發表，所以怎
的十幾首作品風格卻尚算統一，不會有一刻覺得很
樣怎樣」等等的傻話。到最後聽你演、聽你唱、聽
格格不入，算是個小奇蹟。
你作品便知龍與鳳，音樂自會證明一切。 Ⓒ Cheung Wai Lok
Ⓒ Cheung Wai Lok
21 太陽下 的吞吐
60’s（2） 每次世界發生大型社會運動，藝術與音樂都從不
‘Cause summer’s here and the time is right for fighting in the street, boy
缺席。1968 年法國學生運動，出現了大量精彩海報， 而音樂人亦以音樂回應。 就 以 2014 年 香 港 佔 領 中 環 一 役 為 例： 金 鐘、 銅 鑼灣和旺角三個現場，各式各樣的藝術品如大件雕塑、 漫畫、電腦繪圖、裝置和概念藝術等，熱鬧地現身各 個角落。音樂有《海闊天空》和《一起撐傘》。遠至 89 年的天安門民主運動，則有民主女神作為象徵符號， 維繫人民的抗爭力量，成為精神座標，激勵大家堅持 下去。 1968 年 法 國 巴 黎 五 月 期 間， 一 群 藝 術 家 成 立 了
Well what can a poor boy do Except to sing for a rock ‘n’ roll band Cause in sleepy London town
楊秀卓
There’ s just no place for a street fighting man
畢業於香港大學比較文 學系，曾任教中學視覺 藝術科十八年，參加過 多次聯展及個展，兼擅 繪畫、雕塑、裝置藝術、 行 為 藝 術、 演 戲、 陶 瓷 等。 十 多 年 來， 不 停 參 與多個大型社區藝術活 動， 對 象 多 為 年 輕 人， 近年則轉向以藝術介人 城市空間和社區，探討 人與環境的關係，並反 思自主生活的可能性。
No Hey ! Think the time is right for a palace revolution ‘Cause where I live the game to play is compromise solution Well, then what can a poor boy do Except to sing for a rock ‘n’ roll band ‘Cause in sleepy London town
Atelier Populaire 這個組織，生產數以千張海報，以游
There’s just no place for a street fighting man
擊式行動支援運動。這組織潛藏在著名的法國美術學
No
院中，藝術家們在工作室過夜，日以繼夜祕密地印製
Hey ! Said my name is called disturbance
單張，作為抗爭武器。這一代充滿叛逆符號的海報和
I’ll shout and scream, I’ll kill the king, I’ll rail at all his servants
單張設計風格，是革命示威圖像的重要歷史，影響着 隨後幾個世紀的街頭藝術發展——70’s 的崩藝術（punk art），以及世界知名街頭噴畫大師 Banksy。50 年前由 Atelier Populaire 創作的這個平面設計系列，今天有人 在畫廊和博物館拍賣，成為收藏家和中產人士追捧的 收藏品。原本一張張反社會、反剝削、反政府、反資 本家、反建制、反權威的作品，今天成為有市有價的 商品，夠諷刺嗎？
Well, what can a poor boy do Except to sing for a rock ‘n’ roll band ‘Cause in sleepy London town There’s just no place for a street fighting man No.
歌 曲 於 1968 年 8 月 播 出 時， 正 值 紐 約、 巴 黎、 羅馬、柏林學生上街抗議的時刻，後來芝加歌電台禁
1968 年 3 月，英國倫敦有上萬人在美國領使館舉
播這首歌。可惜，同年年底，Rolling Stones 退下火線，
行反越戰示威，事件後來演變成民眾用石塊攻擊警察，
為電視台拍攝《搖滾馬戲團》演唱會，他們更穿上小
警方則以催淚彈回應。英國搖滾樂隊 Rolling Stones 的
丑服演出，從此不再創作政治歌曲。跟 89 年曾參予過
主 音 歌 手 Mick Jagger 寫 了 首《 街 頭 戰 士 》（Street
跑馬地賽馬會《民主歌聲獻中華》的歌星演員太相似
Fighting Man），這首政治歌震撼了年輕人，強勁的節
了，大部份人隨後幾年自動洗底，不敢再站到台前表
奏激發一代憤怒青年人的熱血，離經叛道的樂隊燃起
白或堅持立場。
一股青春怒火，叫反抗情緒越加熾熱，連英國政府也 忌 Rolling Stones 幾分。歌詞是這樣的：
歷史發展到今天，全世界大右轉，民粹威權抬頭， 再看看近日 0 票立法會主席梁君彥的專橫嘴臉，粗暴 不講理的手段愈來愈離晒譜，眼見香港失去的，愈來
Everywhere I hear the sound of marching, charging feet, boy
愈多。
22
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歡迎各位讀者向《△志》投稿、 發表藝術創作、報道或評論：
電郵 : prism@arts-news.net 電話 : +852 2111 1192 傳真 : +852 2975 3146 地址 :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 香港藝術中心 7 樓 701B 室
■ 文：袁潔敏 ■ 攝：William Ward
此文由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 （香港分會）協助統籌，該 會由專業藝評人組成，網址：
真相與公義，你會選甚麼？ 評《新聞小花的告白》
「我立身處世，就靠真理和誠實。如果我喪失了真理和誠實，就等於和我的敵人一起擊敗了我 自己。」—— 莎士比亞《亨利八世》
www.iatc.com.hk
觀賞場次
風車草劇團 《新聞小花的告白》 2018 年 6 月 3 日 20：00 葵青劇院演藝廳
一 部 精 彩 的 戲 劇 會 撼 動 觀 眾 的 情 緒， 從 而 令 他
白》不單只是一個情緒發洩的出口，其布萊希特風格
思考劇中的命題，產生教化的作用。《新聞小花的告
的 戲 劇 構 作， 在 情 節 下 加 入 不 同 的 立 場 的 申 述 和 思
白》劇本對白精煉節奏明快，角色之間鮮明的對立製
辯，將觀眾與故事及當中的情緒拉開，避免觀眾沉溺
造了一層層戲劇張力。編劇黃國鉅在文學性較重較抽
在情感中而忽略了劇本中可供思考的空間。
象的《漁港夢百年》後，今次直白地寫出香港因政治
該 劇 顧 名 思 義， 就 是 最 當 時 得 令 的 新 聞 小 花
環境變得日益腐敗的新聞界底下，作為人的掙扎——
Rebecca 的 自 述 經 歷。 她 出 道 時 憧 憬 可 像 外 國 名 主 播
人本應追尋，貫徹自己確信的真理。但劇中殘酷的現
一樣有名有利，但隨著成長，她對新聞工作有更高層
實逼迫著每一個角色，同時也打了觀眾一巴掌，然後
次的追求，亦因此更感受到威權統治、性別、階級底
質問：你看清楚自己身處的現實沒有？為了在這裡追
下的層層壓逼。
求真理，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演 出 中 多 次 問 到「 真 相 和 公 義， 你 會 選 甚
當 威 權 的 魔 爪 逐 吋 逐 吋 掐 殺 香 港 新 聞 自 由， 在
麼？」，彷彿只要選了一邊，就找到真理。但在後真
政治氣壓低得不可再低的香港，觀眾很容易把自身的
相 年 代， 威 權 統 治 之 下， 真 相 和 公 義 輕 易 成 為 鞏 固
情緒投入這部戲的緊湊氣氛。但其實《新聞小花的告
立場和利益的工具。該戲劇以特首選舉尾聲為時間背
23
景， 理 所 當 然 地， 在 近 年 特 首 選 舉 出 現 過 的 重 大 爭
阿富的湯駿業洗去了過去出演喜劇常有的浮誇聲線，
議，包括黑金政治、江湖飯局以及國家安全法（基本
平實地做那個又自卑又自負的網媒記者，表現卻十分
法 23 條 ）， 都 相 當 直 白 地 寫 在 劇 本 之 中， 成 為 劇 中
亮眼。不得不提的當然還有飾演主角 Rebecca 的韋羅
影響各人行動的關鍵事件。中資控制傳媒，總編自我 審查，甚至劇中的特首候選人，和上一屆行政長官的 措詞語氣也十分相像。這樣露骨的批判政權或會挑動 親建制或堅持遠離政治的觀眾神經，但就在這個戲劇 背景下，角色沒有「和稀泥」的空間，必定要為真理 和私利作出取捨，情節內不同立場的爭辯才更有說服 力。導演在處理各個命題的爭辯時，也加插了短片、 即時影像、或是喜鬧劇式的戲劇處理，雖有時感覺拖 慢了劇情推進，然而整體仍做到豐富的戲劇效果。 劇中六個主要角色，演活了這個時代下六種人的 典型處境、心態和行動。而這劇的角色設定都暗示了 性別之間的權力拉鋸，「新聞小花」這稱呼本來就帶
莎。當劇中種種衝突都衝著她而來，觀眾逐步旁觀她
著性別定形意味，在男上司眼中這只是一個可供利用
從疑惑到受背叛打擊到最終的覺悟，演員用盡百二分
的花瓶。形象討好，報稿報得賞心悅目就是她唯一被
精力，讓觀眾真正信服當中來自極大痛苦中的覺悟，
認可的用處。而三個男角彷彿都以為自己在亂世下依
撼動人心。
然掌握力量——總編有權力、丈夫有名譽、網媒記者
一 個 新 聞 小 花 的 反 抗 沒 法 改 變 世 界， 又 沒 法 向
則擁有自由，所以他們對主角的態度一直十分輕佻，
世 人 證 明 她 眼 中 的 真 理。Rebecca 先 後 被 信 賴 的 男 性
正 如 丈 夫 所 言， 她「 只 係 一 個 女 人 仔 」， 沒 能 力 和
背 叛， 即 使 知 道 候 任 特 首 候 選 人 的 陰 謀， 最 後 也 只
這個世界鬥。只是幻覺隨著劇情發展到最後統統被戳
能 噤 聲。 在 無 法 彰 顯 公 義 的 痛 苦 之 下， 她 終 於 領 略
破，說到底他們也只是權力機器底下的螺絲。相反，
到一直仰望的外國名主播為了讓公眾得知她們眼中的
主角以外兩位新聞小花深知在制度內追求真相或公義
真實報道，付出的代價何其沉重。劇終，國家安全法
均不可能。她們一不選擇放棄，政權也好，父權又好，
引起極大衝突，政治人物和現任主播都在她們的立場
在權力的箝制下當一個最完美的花瓶上位就是真理；
說了一個版本的真相，觀眾因應自身經歷假設了一個
一不投身政治，真理就是讓真相成為社會的公義。這
真相，此時，場燈亮起，打破演出者和觀眾那部穩固
兩個角色不只是一個對主角選擇上的對照，也反映出
的 牆， 現 實 和 戲 劇 融 合 在 一 起， 那 個 既 是 Rebecca，
編劇想說的話：為了貫徹你相信的真理，你必須付出
也是韋羅莎的女子邀請我們拒絕被愚弄，保持清醒，
代價，有所妥協和犧牲。
即使痛苦也要用自己的雙眼看清現實，用自己的雙腳
《新聞小花的告白》的密集對白和沉重情感對演
追尋真理。而真理，正如演出中那一把漂亮的女聲唸
員來說也是一項挑戰，從筆者當日所見，兩星期的演
過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一樣，「So long as men can
期來到尾聲，演員的聲線似乎已顯疲態。但撇除這一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點，這次演出似乎讓演員找到一些新突破。當中飾演
this gives life to thee.」，永不枯萎。
甚 至 看 著 構 成 一 種 幻 覺。 印 象
線 條 與 詩 意， 龎 均 則 將 兩 種 方
中 國 畫 則 著 重 一 氣 呵 成， 講 究
至 今 的 畫 法 是 一 層 層 加 上 去，
出來就是天才了。」 油畫自古
能 教， 是 感 覺 出 來 的， 能 感 覺
或 其 他 也 可。 不 過 顏 色 也 是 不
豐 富， 不 如 不 畫 油 畫， 畫 炭 筆
家 要 正 視 的 問 題， 如 果 顏 色 不
豐 富。 我 覺 得 這 亦 是 亞 洲 油 畫
顏 色，「 油 畫 最 重 要 是 顏 色 要
龎均自言教學生油畫都很著重
方 人 視 顏 色 為 一 種 情 感 表 現 。」
色 很 豐 富， 看 得 人 很 感 動。 西
的 像 不 像。 卻 不 會 說， 它 的 顏
不 太 注 重 這 一 方 面， 只 注 重 畫
視 野 迷 濛 之 中， 眼 前 盡 是 灰 色
時 候 天 快 黑 了， 迎 面 是 雲 海，
時， 一 邊 走 一 邊 畫， 到 山 頂 的
車， 步 行 到 山 頂 花 上 了 七 個 小
有關：記得第一次去還沒有纜
色 的 誕 生， 和 他 遊 黃 山 的 經 歷
如 水 流 動 的 感 覺。」 而 這 種 灰
我 的 灰 裡 沒 有 黑。 所 以 有 一 種
不 是 黑 色 與 白 色 調 和 出 來 的，
不 知 怎 樣 畫 出 來， 我 的 灰 色 並
「 別 人 都 說 我 的 灰 色 很 美， 卻
術 家 眼 睛 對 色 彩 的 敏 感 度。
式 印 象 派 」。 他 重 申 這 關 乎 藝
的 油 畫， 被 形 容 為 一 種「 中 國
東 方 感。 他 以 水 墨 的 畫 法 畫 成
其 他 色 彩， 出 奇 地 予 人 強 烈 的
談 到 龎 均 有 名 的 灰 調， 當 搭 配
慢慢去畫，則比較匠氣。
法 交 融 為 一 ，「 『 無 言 得 天 趣 』
的 變 化， 就 是 這 一 種 很 美 很 抒
日期： 10~31/7/2018 時間： 10:00-19:00 地點： 香港中環交易廣塲中央大廳
f g
派 的 顏 色 很 好， 我 們 中 國 畫 卻
是 我 的 作 畫 目 標。」 他 分 享 自
情 的 灰 色 把 他 震 懾 住 了， 啟 發
「六十年的約定——龎均油畫展」
己的獨門心法：常去戶外寫
g 《中環之林》2018，72.5x91cm
生， 並 且 畫 得 要 快， 望 能 捕 捉
《赤柱風情 ( 香港 )》2008， 60.6x72.7cm
他 去 調 出 一 種 獨 一 無 二， 令 人
《香港蘭桂坊》2008，72.7x60.6cm
印象深刻的灰色。
《音樂正在響起》2002，91x72.7cm
那 一 刻 光 影 變 化， 越 畫 越 快，
2003，165x165cm
a 《雲深不知處》2015，200x250cm b 《十年窗下無人問 一舉成名天下知》
令 畫 面 能 生 趣 味， 若 一 筆 一 筆
《夢黃賓虹 No.3》1994，130x582cm
c d e f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E 25
並 建 立 獨 特 的 風 格。 他 的 油 彩 或 厚 或 薄， 但 透 明 處 一 如 水 彩、 水 墨， 扎 實 的 功 力， 總 能 恰 到 好 處 表 現 空 間、 體 積、 質 感、 光 線 與 色 彩。 落 筆 處 時 而 瀟 灑 有 勁， 時 而 婉 約 細 緻， 令 人 讚 嘆。「 說 中 國 人 難 以 理 解 油 畫， 大 家 對 中 國 畫 的 理 解 大 概 只 局 限 於 山 水、 水 墨。」 他 認 為 這 種 觀 念 必 須 打 破， 畫 家們亦應該追求多些不同的題 材，「 不 應 是 杭 州 難 畫， 便 畫 新 疆 ，貪 新 疆 多 顏 色 ，或 西 藏 ， 蒙 古 人 等 ，只 畫 同 一 類 題 材 。」 出 色 的 藝 術 家， 通 常 腦 海 中 總 想 著 如 何 超 越 前 人， 追 求 新 的 表 現 和 創 造， 龎 均 也 是 如 此， 「 我 覺 得 自 己 始 終 在 學 習， 我 經 常 在 研 究， 從 印 象 派 到 野 獸
24
d
e
派， 從 西 方 現 代 藝 術， 思 考 當 中 經 歷 的 不 同 流 派 的 轉 變。 從 中 亦 明 白 到 做 為 藝 術 家， 必 須 跟 隨 自 己 的 想 法 走， 不 受 他 人 想 法 捆 綁。」 他 更 提 到 作 品 之 好 壞， 很 多 時 不 是 技 術 問 題， 而 在 於 畫 家 的 修 養， 他 提 到 這 方 面 最 欣 賞 八 大 山 人、 齊 白 石。 東西方藝術家迥異的藝術呈 現， 不 完 全 是 油 畫 或 水 墨 等 媒 介 的 問 題， 更 在 於 藝 術 觀 點 不 一 樣 。譬 如 以 印 象 派 為 例 ，「 西 方 畫 家 注 重 光 影， 透 過 光 影 表 現 立 體 感、 空 間 感。 中 國 畫 家 重 線 條， 忽 略 顏 色 運 用。 在 印 象 派 中 你 可 觀 察 到， 光 線 跟 物 體 的 變 化， 同 一 物 體 在 受 光 的 變 化 中， 顏 色 可 以 完 全 不 同，
c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E 23
a b
不 同 畫 法， 讓 我 明 白 到 必 須 畫
生 的 年 齡 差 不 多 吧， 我 怕 教 不
想 請 我 教 書， 但 我 和 第 一 屆 學
眠 認 為 畫 畫 是 要 自 由 去 畫。 對
「 徐 悲 鴻 強 調 寫 實 畫 法， 林 風
他 生 出 了 自 己 對 藝 術 的 看 法，
大 師 們 不 同 的 藝 術 觀 點， 亦 使
戰， 讓 他 想 辦 法 去 克 服。 面 對
代 的 用 心， 總 是 創 造 一 些 挑
發， 是 那 種 老 知 識 分 子 對 下 一
他表示這些前輩們對他的啟
國 小 提 琴 第 一 人 」 教 他 拉 琴。
拉， 後 來 到 廣 州， 得 這 位「 中
思 聰 聽 見 他 的 琴 音， 叫 他 別 亂
爸 爸 的 朋 友、 著 名 小 提 琴 家 馬
出 寫 生， 倒 像 出 差 一 樣， 外 出
蹟。」 當 時 他 們 畫 畫， 不 像 外
性 的 東 西， 卻 可 以 畫 名 勝 古
其 他 畫 不 可 以 畫， 不 能 畫 政 治
們 幾 個 畢 業 生 畫 風 景， 因 為
的 環 境 不 太 一 樣。 公 司 要 求 我
企 業 工 作， 專 門 畫 畫， 和 學 校
例 外。 我 那 時 候， 在 一 家 文 化
革 中 捱 批 鬥， 優 秀 的 畫 家 也 不
比 較 優 秀 的 知 識 分 子， 都 在 文
定 不 畫 了。 當 日 停 課 鬧 革 命，
輕。「 那 時 候， 畫 畫 的 人 都 決
的 日 子， 他 說 起 來 卻 是 雲 淡 風
後 來 文 革 爆 發， 談 起 這 段 痛 苦
室 專 門 畫 畫 。 及 後 於 1 9 5年 6 被納入全國美術家協會。
一 份 工 作， 在 北 京 文 化 局 創 作
了， 於 是 婉 拒。」 後 來 他 找 到
自己的畫，有自己的風格。」 看 龎 均 的 畫， 觀 者 會 感 到 一 種 音 樂 性， 畫 家 在 作 品 中 注 入 了 一 種 節 奏。 龎 均 喜 歡 音 樂， 曾
我 而 言， 認 同 誰 就 向 誰 學 習。
央 求 爸 爸 教 他 小 提 琴， 及 後 被
我 從 小 已 思 考 到， 畫 畫 不 一
畫 一 天 的 酬 勞， 是 兩 毛 錢（ 當 的 畫 ， 一 幅 能 賣 上 1 0 0 - 1 2人 0 民 幣。 記 得 當 時 周 恩 來 去 世，
時 饅 頭 是 一 毛 錢 一 個 ）。 他 們
龎 均 畫 了 一 幅 有 他 的 畫， 當 時
定 要 臨 摹 前 輩 大 師 的 畫 作， 反
不 是 要 跟 前 輩 畫 的 一 模 一 樣。
掛 了 不 到 兩 天 便 被 人 買 走， 前
倒 是 看 很 多 不 同 的 作 品。 我 覺
我也認識很多藝術家在很年輕
兩年有人拿這幅畫到佳士得拍
得， 如 果 想 做 一 個 藝 術 家， 並
的 時 候， 已 有 這 個 想 法 ： 要 超
畫 了， 但 我 們 這 兩 三 人 從 未 停
賣 ， 賣 了 7多 0 萬 人 民 幣 。「 那 時候幾乎全國專業的畫家都不
越 前 輩， 前 輩 用 這 個 畫 法 嗎， 我 便 用 另 一 種， 我 從 小 也 是 這 樣思考的。」
材 生， 很 多 都 做 了 老 師 或 院
我 一 個 當 藝 術 家。 我 同 班 的 高
真 正 從 事 藝 術 的 人 很 少， 只 有
學 生。「 回 想 起 來， 我 們 當 中
鴻生前辦教育時最後一屆畢業
喜歡油畫的龎均因此便對自己
響，「 油 畫 不 屬 於 中 國 人 」，
來受評論家的一個觀點所影
詩 意。 他 在 畫 風 上 的 鑽 研， 原
的 特 色， 同 時 兼 具 中 國 水 墨 的
龎均的油畫在色彩上帶野獸派
過筆。」
長。 我 畢 業 時 只 得 十 八 歲， 當
許 下 承 諾， 一 輩 子 只 畫 油 畫，
龎 均 於 1 9 5年 4 畢 業， 徐 悲 鴻 是 當 時 的 院 長， 龎 均 亦 是 徐 悲
時 美 院 附 屬 中 學 剛 成 立， 學 校
油畫中的詩性與音樂
沛 的 色 彩 吸 引， 而 同 時 間， 畫 的 意 境 也 隱 然 透 出
中 國 油 畫 家 龎 均 的 畫 作， 不 自 覺 地 被 其 明 亮、 豐
中國油畫家龎均專訪 看 兼有野獸派的熾熱情感、 ——
水墨才有的空靈。如此奇妙的結合，難怪別人都說他儼 然是「油畫界的齊白石」 中 國 山 水 的 詩 情 畫 意。 而 龎 氏 獨 特 的、 有 名 的 灰 調， 龎均油畫展」，除了回溯自己六十 ——
就 營 造 出 國 畫 獨 有 的 煙 雨 迷 濛 的 氣 氛。 最 新 香 港 個 展 「六十年的約定 年來的創作，還展出數幅全新作品，均在香港繪畫，隱
1 9 3年 6 於 上 海 出 生 的 龎 均， 其父是留學法國的藝術家龎薰 術風格。」
在， 我 一 直 不 斷 探 索 自 己 的 藝
等 於 我 的 藝 術 道 路。 畢 業 至 現
含其對香港的情意。
琹， 其 母 是 留 學 日 本 的 畫 家 丘
歡 畢 加 索、 馬 蒂 斯 ； 進 入 美 術
院 以 前， 最 愛 自 由 去 畫， 最 喜
那 時 才 十 三 歲。 龎 氏 自 言 入 學
1 9 4年 9 考進杭州國立美術學 院（ 後 來 轉 讀 中 央 美 術 學 院 ），
畫， 拿 起 畫 筆 時 是 十 一 歲， 在
一 番 」。 龎 均 小 時 候 畫 的 是 油
「 畫 好 後 會 請 父 母 看 看， 評 價
所 以 才 放 手 讓 龐 均 自 由 去 試，
出 來， 純 然 靠 個 人 去 感 受，
去 畫。」 他 們 認 為 藝 術 不 是 教
到 他 們 離 世， 都 不 曾 教 我 怎 樣
念， 認 為 藝 術 不 可 以 教 的， 直
藝 術 家， 他 們 既 前 衛 又 有 信
面，「 這 些 長 輩 從 不 會 要 求 我
在 繪 畫 技 巧 上， 而 是 思 想 方
兩 位 大 師 對 他 的 影 響， 反 而 不
是 我 想 ，將 來 是 要 超 越 他 的 。」
位 ， 共 有 一 千 張 L。 P 「我喜歡 音 樂， 但 我 們 家 沒 有 唱 片， 於
愛 音 樂、 唱 片 收 藏 最 多 的 一
樂。 林 風 眠 是 所 有 畫 家 之 中 最
次父親帶他到林風眠家聽音
反 倒 令 我 深 刻。」 譬 如 說， 一
覺 得 他 們 的 派 頭 或 生 活 作 風，
會 對 學 生 說， 你 要 怎 麼 畫。 我
跟 我 的 父 母 蠻 像 的， 他 們 並 不
老 師，「 他 們 這 一 代 藝 術 家，
徐 悲 鴻、 林 風 眠 都 曾 是 龎 均 的
描，「 不 過 這 種 教 育 方 式 並 不
堤。 可 是 他 們 從 沒 有 教 過 龎 均
學 院 後， 則 進 入 另 一 種 學 習 狀
怎 麼 去 畫。 各 位 前 輩 大 師 皆 有
如 何 去 畫。「 作 為 第 一 代 現 代
態， 會 研 讀 不 同 繪 畫 媒 介 如 素
文：小米 ▪ 圖：置地公司 ▪
22
21
E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級別 31. 比利蘋果 ® 品種（紅色）》，2007。 年輕時活躍於英美藝壇的 Billy Apple 和策展人藝術史學家 Christina Barton 合照留念。
日期： 即日至 27/7/2018 時間： 11:00-18:00（二至六） 地點： Rossi & Rossi Hong Kong
j
Billy
Billy Apple® 跨越六十年 1962–2018
201年 5 期 間 創 作 的《
《已付 : 藝術家也要像其他人一樣活著》，1995/2018。
200至 9
《IOU ( 交易未完成 )》1987/2018。
A p p l e永 ® 生化》，其細胞被存放在美 國維珍尼亞州的美國典型培養物保藏
《自我抹去的肖像，1974 年 3 月 27 日》，1974。
中 心， 在 那 裡 它 們 將 被 用 於 科 學 研 究
《四項活動：清掃、吸塵、拖地、清洗，1971 年 3 月 20 日》，1971。
而 被 永 久 保 存。 其 他 一 般 的 細 胞 皆 不
《品牌的歷史，倫敦，紐約，奧克蘭， www.billyapple.com》，2005–09。
記 名 存 檔 ， 然 而 B i l l的 y 則會開名記 存。 當 他 透 過 顯 微 鏡 檢 示 自 己 的 細 胞
《自畫像（Apple 綠中見紅）》，1962/1963，Robert Freeman 攝影。
Billy 在場內展現童心未泯的一面重現《自畫像（Apple 綠中見紅）》這經典的一幕。
時 ， B i l l借 y 生物科學的應用凝視著自 己， 這 微 妙 複 雜 交 錯 的 關 係 可 說 是 藝
《Billy Apple 用 Lady Clairol Instant Crème Whip 漂染頭髮》， 1962 年 11 月，Richard Smith 攝影。
術和科技的結合。
a b c d e f g h i j
策 展 人 Barto女 n 士 分 析 著 說「 Billy 在六十年代的創作可說是模糊了藝術 品 和 藝 術 家 之 間 的 界 線， 究 竟 甚 麼 是 藝 術， 又 甚 麼 是 作 家 本 人， 讓 人 摸 不 著 頭 腦、 分 不 出 個 所 以 然 來， 在 緊 接 著的七十年代他更把藝術和生活融為
1 9 7年 1
一 體 。 」 於 1 9 7年 1 B i l l藉 y 攝影把家 務 勞 動 紀 錄 下 來， 並 以《 四 項 活 動 ： 清掃、吸塵、拖地、清洗，
月 2》 0 命名這一套照片。這些行為好 比 暗 示 著 在 藝 術 創 作 的 過 程 裡， 把 周 遭 的 藏 污 納 垢 都 徹 底 地 洗 清， 還 原 其 清 新 怡 人 的 一 面 。 三 年 之 後 ， B i l l在 y 一 組 三 件 的 紙 上 作 品《 自 我 抹 去 的 肖 像 ， 1 9 7年 月 4 3 2日 7 》也找來專業 攝 影 師 見 證 他 逐 步「 消 逝 」 的 過 程， 可 見 他 在 創 作 出 《 自 畫 像 （ A p p l綠 e 中 見 紅 ）》 的 十 二 年 後， 仍 在 乎 紀 錄 其個人變化。
3
及 至 八 十 年 代 ， B i l l將 y 藝術跨領域 至 商 業 元 素， 將 兩 者 二 合 為 一。《 物
1 9 8 4 / 2 0 1） 8
1 9 8 7 / 2 0 1） 8皆
物 交 易（ 未 完 成 ）》（ I O（ U 未 完 成 ）（
著 》（ ）則是一組持續創 1 9 9 5 / 2 0 1 8 作 中 的 系 列 ， B i l l邀 y 請藏家去支付他
給 B i l l， y 當然此事從未曾發生過。而 《已付 藝 : 術家也要像其他人一樣活
額 ， B i l l借 y 出 其 作 品 予 藏 家， 藏 家 可以在合約期內要回金錢而退回作品
是 B i l l和 y 藏 家 之 間 的 交 易， 並 以 藝 術 品 形 式 紀 錄 下 來。 策 展 人 Barton 女 士 解 說「 他 們 共 同 達 成 一 致 的 金
和
f g
個 人 帳 單 中 的 一 張， 其 後 藏 家 會 收 到 一 張 裱 在 相 框 內 的 收 據， 就 是 以 支 付 帳單作為交換作品展現出相互關係的 創 作 。 B i l l從 y 未在這系列作品上簽 署， 他 對 其 簽 名 很 是 小 心， 因 為 他 知 道 這 會 將 其 創 作 搬 至 另 一 層 面。 這 些 作 品 皆 讓 我 們 可 以 一 窺 B i l l的 y 日常 生 活， 而 他 誠 然 將 其 生 命 每 一 個 層 面 轉變為藝術，達致生活即藝術。」 最 後 ， 可 見 B i l l通 y 過模糊藝術和藝 術 家、 藝 術 和 生 活、 藝 術 和 商 業 之 間 的 界 線， 他 從 個 人 藝 術 家 逐 漸 轉 變 成 為 品 牌 ， 並 在 2 0 0年 7 成功以其名字 註 冊 為 商 標。 他 更 透 徹 地 認 為 既 然 有 了 品 牌， 那 當 然 得 有 產 品。 他 花 了 七 年時間和園藝師及果農一起開發名為 2 0 0年 7
的 雕 塑《 級 別 3 1比 . 利蘋果 品 ® 種（ 紅 色 ）》 更 特 地 創 作 以 茲 證 明。 其 後 在
「比利蘋果」的新品種蘋果，
20
h
i
e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最 終 成 為 註 冊 商 標， 可 見 此 作 是 對 藝
B i l l於 y 1 9 6年 4 移居紐約，創作並展 出 與 流 行 文 化 相 關 的 作 品 ，聯 同 安 迪 ． A n d y W a r h o）l ， 傑 士 伯 ．
J a s p e r J o h n s a n） d 和克拉
A m e r i c a n S u p e r m a r k e）t 中 一 起
》中特別紀錄他的遷 billyapple.com
展 出 。 在 作 於 2 0 0年 月 5 9 《品牌的 歷 史， 倫 敦， 紐 約， 奧 克 蘭， wwww.
（
斯 ． 奧 登 堡 （ C l a e s O l d e n b u r） g在 歷 史 性 的 傳 奇 展 覽「 美 國 超 級 市 場 」
約翰斯（
術家之後的創作風格具有決定性意義
女 士 續 說 到「 確 實 Barton
Gallery
策展人
B i l l在 y 倫敦
沃 霍 爾（
隨 後 的 一 年，
的一件作品。
B i l l y A p p l e於 O n畫 e 廊 舉 辦 了 名 為《
像 。 今 次 的 展 品 中 ，《 自 畫 像 （ 1 9 6 2 / 1 9 6） 3 》更是當
已 屆 八 旬 的 B i l l更 y 在展場內佻皮地 重現當年這經典的一幕。
其 後 Freeman 為披頭四樂隊拍攝的 照 片 亦 可 見 這 幽 默 引 人 發 笑 的 風 格，
裝 雜 誌 拍 硬 照 的 Freeman 拍 攝。 照 片 構 圖 大 膽， 好 比 證 件 相 或 犯 人 照，
掌 鏡。 此 行 為 極 具 概 念， 貫 徹 Billy 對 自 己 品 牌 的 執 著， 故 必 須 由 專 為 時
這 組 照 片 可 不 是 B i l l自 y 己隨便攝製， 他 請 來 專 業 攝 影 師 Robert Freeman
珍 貴 。 這 不 單 是 B i l l的 y 首 展， 更 是 他 第 一 次 以 新 身 份 呈 現 於 觀 眾 眼 前。
年 自 畫 像 六 幅 碩 果 僅 存 的 一 幅， 極 為
綠 中 見 紅 ）（
Apple
Red: Live Stil》 ls 的首次個展，展出 了一系列十二件在畫布上創作的自畫
Apple Sees
B i l l是 y 概 念 藝 術 的 先 驅， 他 把 自 己 蛻 變 成 為 一 系 列 的 藝 術 項 目， 建 立 藝 B a r r i e B a t e s的
術 家 本 人 即 是 藝 術 品 的 衝 擊。」 原 名 193年 5 出 生 在 奧 克 蘭， 195年 9 遠 赴 倫 敦 就 讀 皇 家 藝 術 學 院， 學 習 平 面 設 計。 在 那 裡 他 結 識 了 德 里 克． 博 舍 （
D e r e k B o s h i e）r 和 大 衛 ． 霍 克 尼
（ D a v i d H o c k n e） y， 並 於 1961 年 和 霍 克 尼 一 起 前 往 紐 約 旅 行， 這 次 旅途對 來說可謂有著革命性的 B i l l y 意 義 。 畢 業 後 ， B i l l漂 y 染 了 頭 髮， Billy
並 正 式 易 名 為 B i l l y A p p l， e 把自己 塑 造 成 一 個 藝 術 品 牌。 這 一 舉 一 動 被 記 錄 在 自 傳 式 的 攝 影 作 品《 Apple 用 Lady Clairol Instant C r è m e W h i p漂 染 頭 髮 ， 1 9 6 2年 1 9 6 2 / 1 9 9） 7 》 中， 見 證 著
B i l l y A p p l這 e 品牌的演化過程，
恍如電光調色板。
1 9 6年 6 創作的
相 交 錯， 形 成 七 彩 繽 紛 的 顏 色， 一 切
造 成 不 一 樣 的 化 學 反 應， 氫 氦 兩 氣 互
的 媒 介， 不 同 的 原 材 料 放 進 光 管 裏 會
《 獻 給 R . D . L a i n的 g 四個藍色結》 便 有 使 用 霓 虹 燈。 彼 時 霓 虹 是 項 新 興
作 和 推 廣， 例 如 他 在
移 。 在 紐 約 隨 後 的 幾 年 ， B i l l運 y 用了 新 穎 多 樣 的 嶄 新 科 技， 幫 助 其 藝 術 製
d
b c
1月 1 （ B i l l y A p p l的 e 誕 生。 這 作 品 可 以 說 B a r r i e B a t e的 s 最 後 之 作， 從 此
是
a B i l l以 y 這全新面目和身份示人。他把 自 己 變 成 大 眾 眼 中 的 商 品， 這 無 疑 啟 動了
E 19
B illy A p p l ： e
藝術家即藝術品 o s s i & R o s s畫 i 廊有別以往多帶
來 實 驗 性 強 的 年 輕 藝 術 家， 今 個
R
夏季為大家迎來了來自新西蘭盛年時 1962–
B i l l y A p p l， e 新
B i l l y A p p l e ®跨 越 六 十 年
活躍於英美藝壇的 展《 Christina Barto策 n 展。 畫 廊
2 0 1 8》 亦 請 來 藝 術 史 學 家 、 同 來 自 新
西蘭的 主持人
F a b i o R o s s先 i 生 回 憶 著 說「 最 B i l l y A p p l的 e 創作尤
初在荷蘭看到 為 震 撼， 希 望 能 把 其 作 品 帶 到 香 港。 B i l l的 y 藝術代理人是我大學時代已
B i l l的 y 藝術歷
認 識 的 長 輩， 故 特 地 與 他 接 洽 安 排 把 B i l l介 y 紹給亞洲觀眾。
程可謂和我們代理的年輕藝術家不謀
B i l l在 y
而合，他們現正煩惱及糾結的事，每每 B i l l都 y 經 歷 過。 所 以 我 認 為
找 尋 自 己 的 表 達 形 式 上 ，和 新 一 輩 具 概 念性創作的藝術家會是對雙方皆很全 面 的 互 補 關 係。 這 次 的 展 覽 是 我 們 和 B i l l的 y 首 個 合 作， 然 而 這 不 會 僅 只 一 B i l l於 y 過去六十
次，我們將繼續籌辦更多活動，故這次
我們先全方位地回首 年的演變。」
文：林琬娸 ▪ 圖 ： Rossi & Rossi Hong Kong ▪
18
xhibition
當 作 遊 戲， 一 般 都 是 他 寫 了 多 幅 畫 之 後， 隨 手 而 作。 他 本 來 就 是 把 這 種 畫 看 成 一 種 遊 戲 畫， 筆 尖 的 墨 好 像 寫 不 完， 能 夠 拉 出 很 長 很 長 的 線。 亦 因 為 他 功 力 深 厚， 以 筆 墨 表 現 出 他 內 在 的「 氣 功 」， 發 展 成 他 簡 筆 畫 中 很 獨 特 的 一 體。 丁 公 的 一 筆 畫， 最 先 是 寫 一 筆 貓， 後 來 發 展 到 寫 一 筆 鶴， 一 筆 石、 一 筆 兔、 一
c
筆 人 等 等。 他 畫 的《 一 筆 貓 》， 神
日期： 即日至 2/7，6/7-2/9/2018 時間： 10:00-17:00（一至三、五、六） 13:00-17:00（日、公眾假期） 地點：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展廳 II
情 逗 趣， 彎 曲 的 身 體 與 尾 巴， 只 用
「筆墨留情——丁衍庸與香港中文大學 藝術系門生友好的藝緣」
一 條 曲 線 就 能 表 達。 而《 一 筆 兔 》
小檔案
更 簡 練， 線 條 有 力 之 餘， 兔 子 看 上 去還像是會躍動的。 展 覽 尤 其 難 得， 在 於 能 讓 觀 者 一 次 過 看 到 大 師 不 同 時 期 的 作 品， 而 文 物館以後將成為研究丁衍庸先生的 重 鎮。 策 展 人 之 一 陳 冠 男 表 示 ： 「 這 批 作 品 發 源 於 中 文 大 學、 發 源 於 藝 術 系， 經 過 幾 十 年 伴 隨 系 友 經 歷 人 生 之 後， 在 這 個 契 機 之 下 再 回 歸 中 文 大 學 永 久 收 藏， 意 義 非 常 重 大， 不 單 看 得 出 丁 公 對 各 位 的 情 意， 同 時 間 亦 表 達 到 各 位 對 丁 公 的 情 意， 是 一 個 互 動， 所 以 希 望 藉 今
《鸜鵒冊》 《荷花鴛鴦》 《一筆兔》 《一筆貓》 a b c d
d
次展覽呈現出這位一代宗師感性對 藝 術 堅 持 的 一 面， 亦 盼 望 新 一 代 能 丁 衍 庸（1902-1978）， 原 名 衍 鏞， 字 叔 旦、 紀 伯，後以「衍庸」行，廣 東茂名縣謝雞鎮茂坡村人。 丁氏早年積極投身油畫創作， 及後回歸中國傳統水墨，兼涉書法、篆刻， 開展融合中西藝術的漫長路途。1920-25 年 留學日本東京美術學校西洋畫科；1949 年 隻身移居香港，終老於斯；1957 年，丁氏 受錢穆之邀參與創辦新亞書院兩年制藝術專 修科（即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前身），成為 香港首個視覺藝術學系，奠定香港高等藝術 教育之路。1957-78 年，丁氏於中大藝術系 執教長達二十一年，深受學生友好愛戴與敬 重，皆以「丁公」尊稱。縱觀其一生之藝， 橫跨中西、遊戲古今，尤以大寫意水墨稱 譽，簡約稚拙、直率天真，為二十世紀中國 繪畫帶來新突破，大師地位毋庸置疑，於今 已是公論。
丁衍庸
將這份精神繼續傳承下去。」
展覽全紀錄
E 17
生 動， 似 是 疑 慮、 悲 慽、 哀 傷、 歡 喜、 欣 幸、 羞 媚、 愛 戀， 簡 單 幾 筆 就 能 表 達 內 心 情 緒 變 化， 充 滿 感 染 力。 前 藝 術 系 系 主 任 李 潤 桓 教 授， 亦 是 他 當 時 的 學 生， 更 為 幾 幅 畫 提 字，令作品更顯完整。 或 是 他 的 經 歷， 促 成 他 豁 達 的 人 生 觀， 畫 作 與 其 落 到 不 知 名 人 士 的 手 上， 倒 不 如 將 它 們 留 給 自 己 的 學 生 和 一 些 喜 愛 他 作 品 的 人。 而 今 次 展 覽 海 報 上 的 作 品《 荷 花 鴛 鴦 》， 便 是 丁 公 於 1 9 7年 8 ，辭世前送給學 生 作 為 結 婚 賀 禮。「 鳥 裡 面 的 表 情 呼 應 了 今 次 的 主 題 ： 筆 墨 留 情， 最 重要的不單是從藝術品看到他的造 詣 和 理 想， 亦 看 到 他 的 筆 墨 底 下， 怎 樣 對 學 生、 對 藝 術 各 種 的 情 感 留 書 ( 畫
陳 ) 冠男博士道。
在 筆 端 傳 給 學 生。」 中 大 文 物 館 助 理研究主任
自創遊戲「一筆畫」 是 次 展 覽 分 兩 期 展 出， 因 為 作 品 數 量 實 在 太 多， 無 法 一 次 過 展 示， 所 以 第 二 期 展 覽 會 更 換 部 分 作 品。 而 場 館 亦 劃 分 了 七 個 區 域， 將 作 品 分 成 七 大 類 ，分 別 是 ：「 水 族 清 趣 」、 「 花 果 草 蟲 」 、「 禽 鳥 走 獸 」 、「 淡 雅 君 子 」、「 人 物 山 水 」、「 一 筆 之 畫 」 和「 腕 底 龍 蛇 」。 丁 公 對 明 末 清 初 八 大 山 人 情 有 獨 鍾， 不 少 作 品都受其影響，卻又別開生面。 筆者最喜愛丁公的「一筆畫」， 那 是 他 晚 年 時 自 創 的， 古 人 在 畫 上， 很 少 用 一 筆 寫， 但 書 法 卻 不 少。 丁 公 的「 一 筆 畫 」， 將 他 的 藝 術 思 想 與 簡 練 追 求 推 向 極 致。 他 以 此
16
b
被 譽為「東方馬蒂斯」及「現 代 八 大 山 人 」 的 丁 衍 庸，
很 熱 鬧， 同 學 們 都 會 輪 流 預 備 畫 紙 給 丁 公 示 範 作 畫， 下 課 後 就 將 「 戰 利 品 」 帶 回 家， 師 生 一 如 朋 也 不 是 一 個 按 部 就 班、 規 規 距 距
友 般 相 處 ：「 他 不 是 一 位 嚴 師， 循 循 善 誘 的 老 師， 他 以 身 教、 創
既是西方現代藝術傳入中國的先 驅， 亦 為 中 國 水 墨 開 拓 新 風 的 功 作 和 示 範， 並 且 他 的 人 生 來 影 響 超 越 的 境 界。 他 上 課 時 會 有 一 班
我 們， 帶 我 們 去 領 略 藝 術 創 作 所
臣。 適 逢 丁 公 辭 世 四 十 周 年， 他 丁衍庸 ——
的學生兼前助教徐志宇發起為他 舉 辦 展 覽「 筆 墨 留 情
幽 默 感， 上 丁 公 的 課 堂 總 是 很 熱
舞 動 的 每 一 筆， 大 家 很 喜 歡 他 的
學 生 圍 住 他， 全 神 貫 注 地 欣 賞 他
的 藝 緣 」， 以 表 思 念 和 感 恩 之 鬧 和 生 動， 下 課 後 甚 至 還 有『 獎
與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門生友好 情。 展 覽 由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文 物 館
學 當 中， 有 些 藏 有 丁 公 一 百 張 甚
品 』， 所 以 在 喜 愛 丁 公 作 品 的 同
主 辦， 作 品 都 由 丁 公 門 生 好 友 捐 件， 另 103 至 更 多 的 作 品， 珍 藏 至 今 才 拿 出
據 主 辦 單 位 所 言， 是 次 展 覽 由 構
幽默的老師 生動的課堂
「作此質疑的人未必領略到丁公
些 人 更 懷 疑 他 輕 視 自 己 的 創 作。
為何丁公如此慷慨送出畫作？ 有
身世悲涼 堅持創作
件，皆為非常珍貴的作 11
贈 為 主， 捐 贈 作 品 共 借出有 來。」 前 藝 術 系 講 座 教 授、 前 文
思 籌 備 到 落 實 過 程 快 速， 皆 因 藝
心 中 的 悲 痛 。」高 教 授 徐 徐 道 來 。
品。
術 系 系 友 們 一 呼 百 應， 踴 躍 捐 贈
物館館長高美慶教授說。
畫 作。 緣 何 大 家 會 捨 得 割 愛， 將 收 藏 多 年 的 珍 品 捐 贈？ 那 絕 對 和
丁 公 在 1 9 4年 9 來 到 香 港， 人 在 離 開 廣 州 之 前， 已 將 自 己 的 舊 作
畫 創 作， 及 後 回 歸 中 國 傳 統 水
重 慶 等 地 從 事 藝 術 工 作 ，至 1 9 4 9 年 移 居 香 港。 他 早 年 積 極 投 身 油
科， 歸 國 後 輾 轉 於 上 海、 廣 州、
丁 氏 於 192至 0 2年 5 曾赴日本 東 京 美 術 學 院 留 學， 修 讀 西 洋 畫
有 放 棄 藝 術， 決 意 在 香 港 重 新 出
濤 的 畫 作， 但 他 在 艱 難 時 刻 並 沒
剩下少量最喜愛的八大山人和石
大 的 打 擊。 所 以 他 的 行 李 幾 乎 只
真 跡 全 被 破 壞 或 搶 奪， 而 他 的 家
土 地 改 革 運 動， 他 所 有 的 收 藏 和
和 珍 藏 連 同 家 人 送 回 鄉 下， 作 品
墨、 兼 涉 書 法、 篆 刻， 以 寫 意 水
丁公生平為人有關。
墨 著 稱， 為 二 十 世 紀 中 國 繪 畫 帶
尤 其 敬 重。 丁 公 將 他 的 情 感 都 寄
以「 丁 公 」 尊 稱。 他 上 課 時 總 是
託 在 畫 中 ， 1 9 6年 3 創 作 的《 鸜 鵒 冊 》， 每 隻 鳥 神 態 各 異， 非 常
發， 而 學 生 對 他 不 屈 不 撓 的 精 神
人 更 被 趕 走， 這 對 丁 公 來 說 是 極
大 概 有 數 十 箱。 但 數 年 後， 面 對
來 新 突 破 。 1 9 5至 7 7年 8 ，他在 中文大學藝術系執教達二十一年
之 久， 備 受 學 生 愛 戴 及 敬 重， 皆
展覽全紀錄
a
a
xhibition
E 15
懷念及延展「丁公」 慷慨精神 「筆墨留情 —— 丁衍庸與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門生友好的藝緣」 文：天悅 ▪ 圖：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
14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S p i c y B a n a n a C u） p！看著 這 些 標 誌 著 社 會 進 步 的 高 樓， 打工仔日常進進出出的高級寫 字 樓， 頓 時 變 成 雪 糕 美 食 的 宣 傳照，也不禁莞薾。 這 次 展 覽 由 藝 術 家 自 資 舉 行， 所 以 很 平 實， 沒 有 刻 意 的 策 展 方 向， 沒 有 仔 細 的 作 品 介 紹， 據 說 甚 至 開 幕 活 動 也 欠 奉， 只 有入口一小段介紹藝術家的文 字， 卻 給 予 觀 眾 與 作 品 直 接 對 話 的 空 間。 無 論 你 視 這 次 展 出 的作品為顛覆男性主導的都市 形 象， 或 者 香 港 都 市 景 觀 的 演 變， 抑 或 只 是 美 麗 細 緻 的 工 筆 畫， 以 至 於 其 他 聯 想， 也 通 通 沒 有 大 礙， 只 要 你 喜 歡 就 好。 今 天， 當 代 藝 術 越 來 越 重 視 作 品 中 的 社 會 性 與 顛 覆 性， 也 越 需 要 觀 眾 主 觀 聯 想， 去 了 解 作 品 背 後 的 信 息 與 巧 思。 這 很 多 時也要靠策展人的方向或藝術 家 自 述 來 補 充 背 景 資 料， 但 我 們還能不能擺脫越見繁複的輔 助 資 訊， 讓 觀 眾 跟 作 品 面 對 面 直 接 溝 通？ 石 家 豪 這 次 非 常 簡
g
2016，水墨設色絹本，44 × 60 厘 米。
g 石家豪《一九九七前的香港》，
樸 的 展 覽， 也 許 只 是 藝 術 家 一
石家豪生於香港，獲香港 中文大學藝術系的文學士 及 碩 士 學 位。 他 於 1998 年在香港藝術中心舉辦首 次工筆畫作個展，其後廿年間 參加多次本港及海外展覽。石家豪的畫作現 於英國牛津大學艾希莫林博物館 (Ashmolean Museum) 展 出， 展 題 是「 過 去 一 世 紀 中 國 藝術裏的女性形象 (A Century of Women in Chinese Art)」。他的作品亦為多所本港及海 外美術館收藏，例如：香港藝術館、M+ 視 覺文化博物館、三藩市亞洲藝術博物館、牛 津大學艾希莫林博物館等。
小檔案
石家豪
個 個 人 的 小 結， 卻 給 了 觀 眾 這 樣一個珍貴的空間。
E 13
a 一幅幅本地高樓大廈的仕女圖，看起
來竟有點像時裝照。
b 香港九七前和九七後落成的建築物對
比。
c 匯豐總行，竟令藝術家聯想起「熱辣
d 石家豪《環球貿易廣場，國際金融中 蕉杯」！
心二期》，2016，水墨設色絹本，44 × 21 厘米。
e 石家豪《九龍尖沙咀鐘樓》，2017，
水墨設色絹本，44 × 16 厘米。
f 石家豪《香港九七後》，2017，水墨
設色絹本，80 × 50 厘米。
高 度 有 何 分 別。 本 來 以 數 字 標 示 的 高 度 差 異， 在 畫 紙 上 卻 變 成了女孩子的高矮之分：最高 挑 的 I C， 二 C 只 比 排 第 二 IFC 期 高 一 點 點， 比 第 三 高 的 中 環 廣 場 只 高 半 個 頭 …… 你不會 知 道 每 一 幢 大 廈 真 正 的 高 度， 也不會知道每幢大廈相差多少 米， 只 有 一 個 模 糊 的 高 與 矮 印 象。 但 我 們 要 這 麼 多 資 訊 又 有 何 用？ 倒 不 如 把 高 樓 們 當 成 一 個個不同高度的人還更有趣。
城市變遷的印記 其實是次展覽展出畫作的主 角， 並 不 只 是 女 性。 在 兩 張 分 別畫上九七前後落成的香港建 築 之 畫 作 裡， 藝 術 家 把 主 角 通 通 換 成 男 性， 身 形 瘦 削、 臉 上 留 著 小 鬍 子， 沒 有 女 孩 的 靦 腆， 卻 同 樣 人 性 化 了 香 港 這 個 石 屎 森 林。 九 七 前 有 會 展 新 翼、 匯 豐 總 行、 中 銀 大 廈 等 等 ； 九 七 後 則 包 括 I C、 C I F、 C 賽 馬 會 創 新 樓 等 新 近 建 築。 藝 術家讓兩個時期的標誌性建築 並 排， 以 主 權 移 交 為 分 野， 突 顯過去數十年香港城市面貌之 變 遷。 以 前 的 建 築 物 也 許 沒 那 麼 高 大、 沒 那 麼 多 摩 登 的 強 化 玻 璃 外 牆， 然 而 外 表 形 態 各 異 的 舊 式 建 築， 看 起 來 卻 比 一 式 一樣的新建築有趣得多了。 而 另 一 組 新 作 品 也 非 常 調 皮， 石家豪把大樓的簡稱作為靈 I C就 C 是「 冰 啡 咯 嗲 」
感， 為 大 廈 女 孩 們 添 上 熱 帶 新 裝 。例 如
（ I c e C o f f e e C o c k t a） il 、 I F C是 「 冰 火 椰 奶 」 （ I c e F i r e C o c o n u t） ， H S B C 更 是「 熱 辣 蕉 杯 」（ Hot &
12
d
e
f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假如建築是女子 如果城市裡高聳入雲的高樓大 廈， 就 如 原 始 部 落 裡 祈 求 生 育 的 神 象 一 樣， 體 現 了 父 系 社 會 的 陽 具 崇 拜， 那 把 大 廈 描 繪 成 陰 柔 女 性， 會 否 打 開 我 們 對 城 市 的 不 同 想 像？ 我 們 對 當 代 都 市 的 印 象， 常 常 停 留 於「 規 劃 」、「 發 展 」、「 實 用 性 」 與 「 流 動 性 」 裡 —— 所有建築 鱗 次 櫛 比、 井 井 有 條， 單 是 一 幢 摩 天 大 廈， 就 能 容 納 數 以 千 計 的 人， 裡 頭 的 人 上 班 下 班、 營 營 役 役， 如 像 輸 送 帶 上 的 貨 物 一 樣， 一 切 以 效 率 與 利 益 為 先。 我 們 對 城 市 的 想 像， 就 是 一 個「 石 屎 森 林 」， 整 齊 而 冰 冷。 但 是 在 石 家 豪 的 畫 筆 下， 一 幢 幢 我 們 熟 悉 的 高 樓 大 廈， 例 如 I F C一 二 期 、 康 樂 大 廈 、 中 環
中 心、 中 國 銀 行、 ICC 等 等， 都 紛 紛 變 女 子 身 上 的 衣 飾， 賦 予這個石屎森林一個婀娜多姿 的 面 貌。 本 來 筆 直 的 強 化 玻 璃
b c
或 混 凝 土 外 牆， 變 成 柔 軟 的 衣 料， 襯 托 著 腳 踏 高 跟 鞋 的 女 性 之 姿 態。 建 築 物 本 來 宏 偉 懾 人 的 氣 勢， 融 化 為 長 裙 下 的 飄 逸。 女 身 與 大 廈， 是 陰 柔 和 陽 剛 的 結 合， 一 方 面 既 打 破 我 們 對 城 市 先 入 為 主 的 無 趣 印 象， 另 一 方 面 以 人 性 化 的 方 式， 把 都市景觀優雅又幽默地呈現出 來。 例如藝術家把香港六幢最高大 廈 並 排， 突 顯 出 它（ 她 ） 們 的
E 11
現代都市仕女圖
築 系 列 」 工 筆 畫。 在 藝
直 很 喜 歡 石 家 豪 的「 建
——
文、攝：阿度 ▪
石家豪「稱身大廈」展覽 一 術 家 細 緻 含 蓄 的 筆 觸 下， 一 棟 棟 冰 冷 的 水 泥 或 玻 璃 建 築， 頓化成一個個神態各異的苗條 女 子， 把 大 廈 披 戴 上 身 當 作 外 衣， 成 為 一 幅 幅 摩 登 仕 女 圖。 所 以 我 找 了 一 個 炎 熱 的 中 午， 石家豪的工筆 ——
走 進 藝 術 中 心 實 驗 畫 廊， 去 看 「稱身大廈 人 物 畫 」 展 覽。 這 次 展 覽 由 藝 術 家 自 資 舉 辦， 一 次 過 展 出 多 幅 藝 術 家 近 年 創 作 的「 建 築 系 列 」 人 物 畫。 展 覽 空 間 有 限， 展期也很可惜只有短短一星 期， 但 最 簡 單 的 環 境 ， 反 襯 出畫作本身的純粹與可愛。
10
a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E 09
c
６ 年 前， 家 人 的 藥 材 舖 被 迫 停 業 數 月， 店 重 新 認 識、 細 心 地 觀 察 藥 材， 更 發 現 可 將
內 的 藥 材 只 好 搬 到 家 中 存 放， 但 她 亦 藉 此 藥材轉化為藝術品，成為是次個展契機。
當 代 美 術 館 展 覽， 無 論 是「 六 種 練 習 ： 蘇
作 為 大 館 首 批 展 覽， 更 是 在 新 建 成 的 大 館 詠 寶 個 展 」， 或 是 在 同 一 樓 層 舉 行 的「 拆 棚 」， 都 表 示 了 對 本 地 藝 術 的 關 注。 是 次 展覽更請來香港著名作家董啟章為其撰 文， 對 於 理 解 展 覽 確 實 有 一 定 幫 助， 但 可 惜 整 個 展 覽 場 地 略 為 細 小， 對 於 以 雕 塑、 錄 像、 裝 置 等 大 型 藝 術 品 展 出， 今 次 的 ６ 個 作 品 又 應 視 為 獨 立 來 看 待 的 話， ６ 件 作 以 大 大 減 低 了 藝 術 品 本 身 的 觀 賞 性， 好 像
品 之 間 卻 沒 有 相 應 的 獨 立 空 間 來 欣 賞， 是 在《 第 一 部 ： 連 結 》 旁 接 連 是《 第 二 部 ： 表面》和《第三部：散發》，一件是錄像， 一 件 是 雕 塑， 錄 像 作 品 投 影 出 來 的 影 像 顯 得 狹 窄， 更 不 要 說 在 展 覽 場 地 右 邊 的《 第 五 部 ： 流 動 》，位 置 遮 蓋 了 其 餘 兩 件 作 品 ， 令 觀 眾 不 易 察 覺。 是 策 展 人 有 心 還 是 無 意？ 香 港 的 展 覽 空 間 從 來 對 雕 塑、 裝 置 藝 術 不 友 善， 當 難 得 有 藝 術 家 願 意 在 這 一 領
日期： 即日至 2/7，6/7-2/9/2018 時間： 即日至 15/8/2018（11：00-19：00） 地點： 賽馬會藝方 大館當代美術館
域 發 展 時， 是 否 更 要 思 考 如 何 讓 他 們 的 作
2018 年，裝置，浮海石、繩、木簽， 400 厘米 × 400 厘米 × 400 厘米。
c 蘇詠寶《第一部：連結》，2017–
2018 年，裝置，蘇木、空氣乾燥黏土， 300 厘米 × 250 厘米。
「六種練習 —— 蘇詠寶個展」
品可發揮得更好？
a 《六種練習 : 蘇詠寶個展》展覽場景。 b 蘇詠寶《第四部：懸浮》，2017–
寶 與 2名 0 助手合共花了 個 4 月 ， 將 2斤 0 蘇 木 剪 成 小 枝， 一 枝 枝 固 定 在 黏 土 上 形 成
全 場 最 大 型 作 品《 第 五 部 ： 流 動 》， 巨 大
而 製 作 出 這 個 作 品。 另 一 個 推 介 的 作 品 是
《 第 一 部 ： 連 結 》 的 作 品， 尤 如 火 柴 般 的
上 拉 下。 藝 術 家 指 當 初 的 概 念 源 於 小 時 候
清 肺 化 痰 作 用 的 浮 海 石， 同 時 會 被 裝 置 拉
談 到 裝 置 作 品 《 第 四 部 ： 懸 浮 》 —— 藝術 家 將 一 舊 舊 浮 海 石 綁 上 繩 索， 原 本 用 作 有
展 覽 場 地 最 吸 引 觀 眾「 打 卡 」 和 影 相， 要
由 藥 材 這 媒 材 打 開 了 她 的 想 像 空 間。 對 於
統 —— 她從早期的創作中已經對星像著迷， 從 微 觀 的 人 體 血 管 到 宏 觀 的 宇 宙， 同 樣 借
的 血 管。 另 一 方 面 藝 術 家 亦 聯 想 到 宇 宙 系
貼 滿 千 層 紙（ 用 於 清 熱 解 毒、 潤 肺 開 音 的
的 橙 色 管 道， 一 條 接 著 一 條 交 錯， 在 四 週
素 材 的 名 字， 令 她 想 到 大 海 中 的 浮 石， 因
名 為《 六 種 練 習 》， 亦 可 視 為 六 個 作 品 從
立方體，再拼貼而成。
作 為 首 次 個 展 ，蘇 詠 寶 沒 有 困 在 單 一 主 題 ， 主 題 引 申 不 同 的 副 題， 藝 術 家 借 中 藥 材 來
小 木 條， 砌 成 一 個 分 子 狀 的 柱 塔， 不 計 其
看 到 家 人 熬 煮 中 藥 時， 浮 海 石 因 為 其 物 質
製 作 雕 塑、 錄 像 及 裝 置。 進 入 展 覽 空 間，
數 的 立 方 體， 工 體 的 網 格 紋 理， 在 立 方 體
以 中 藥 製 作 藝 術 作 品， 蘇 詠 寶 回 溯 大 概 是
一 種 藥 材 ）， 對 藝 術 家 而 言 就 好 像 人 體 內
中， 也 放 置 了 一 個 燈 泡 可 以 上 下 移 動， 從
密 度 比 水 還 低， 從 而 浮 起， 同 時 間， 因 為
你或許會立時感到強調素材本身的特殊
而 照 影 出 立 方 體 的 影 子 在 牆 上。 這 是 蘇 詠
性， 及 其 產 生 的 感 官 性 ： 首 先 會 看 到 作 品
08
b
07
E
xhibition
a
展覽全紀錄
百子櫃裡的藝術
——
認出藥單上寫得密密麻麻的字，又可以從身後繁多的百子櫃裡找出所需要
次走入中藥店，總會被店員身後的一座百子櫃吸引著，店員總是會有辦法
文：何阿嵐 ▪ 圖：大館 ▪
「六種練習：蘇詠寶個展」 每 的中藥材，每次看，都以為店員在進行一場行為藝術，目不暇給。 藝 術 家 蘇 詠 寶 自 小 在 藥 材 店 中 成 長 ，她 最 新 的 作 品 更 從 中 藥 啟 發 出 創 作 的 靈 感 。 她的家人在中環士丹頓街一帶經營藥材店，故她自小對百子櫃內各種藥材瞭如 指掌，其後走上藝術之路，依然對百子櫃內的藥材念念不忘，中藥成為了她對 件 6
世界認知的工具，並借此嘗試以不同的中藥材料作為創作素材。「六種練習： 蘇詠寶個展」是一次由藝術家個人身份出發的展覽，以中藥材創作，製成
不同媒介的藝術作品，在新開幕不久的大館中展出，展示人體與自然、成長記 憶、對城市變化的感概。
06
eature
最 後， 不 得 不 提 荷 蘭 派 的 風 俗 畫， 畫 家 透 過 一 絲 不 苟 的 細 膩 妙 筆 描 述 平 常 生 活 的 一 些 東 西， 以 世 俗 場 景 為 主， 藉 著 描 繪 社 會 精 采豐富的日常生活為背景來反映 現 實， 其 中 雅 各 布． 奧 克 特 維 爾 特 （ J a c o b O c h t e r v e） lt 的 《 牡 蠣 餐 》 為 很 好 的 示 範 作。 奧 克 特 維 爾 特 （ 1 6 3 4 - 1 6 8） 2 與 約 翰 尼 斯． 維 梅 爾（ Johannes V e r m e e）r 同 期 ， 擅 繪 十 七 世 紀 五 六 十 年 代 貴 族 的 日 常， 對 衣
飾、 膚 色 及 肢 體 語 言 的 描 繪 極 為 細 膩， 完 美 捕 捉 光 暗、 顏 色 及 布 料 光 澤， 此 作 一 如 以 往， 為 畫 家 發 揮 得 淋 漓 盡 致 的 表 現。 畫 中 一 男 一 女 引 誘 挑 逗， 充 滿 曖 昧 隱
g Jacob Ochtervelt《The Oyster Meal》
喻， 年 輕 追 求 者 彎 下 腰 身， 愛 意
landscape with a river valley and a rushing mountain stream》
滿溢的向著穿得高貴的少女獻上
people conversing》
一 盤 牡 蠣， 這 是 肉 體 歡 愉 的 象
c Lucas van Valckenborch《An expansive
徵。 畫 面 中 地 上 的 小 狗 本 來 象 徵
g
著 警 惕 戒 備， 此 刻 卻 立 起 身 子 舔
b Jacobus Vrel《A cobbled street in a town with
著女孩手中玻璃杯潑灑出來的
Goldweigher’s Field》
酒， 代 表 了 牠 或 許 失 守 了， 無 法
a Rembrandt Harmensz. van Rijn《The
周 全 護 主。 其 身 後 凌 亂 的 床 舖、
d Jan Brueghel the Elder《Village street with
carts, villagers and gentlefolk》
空 空 的 鳥 籠， 暗 示 這 裡 不 僅 用 來 休息，更是滿足情慾的地方。 可 見畫面裡有很多濃厚象徵的意 思， 畫 家 欲 言 又 止， 他 在 畫 裡 說 了 一 半 就 停 在 那 裡， 留 白 的 空 間
e Sir Peter Paul Rubens《Christ on the Cross》 f Sir Peter Paul Rubens《Portrait of a Venetian
Nobleman》
非 常 大， 像 極 中 國 山 水 畫 的 留 白。 他 就 是 捕 捉 該 剎 那 後， 讓 這 一 刻 凍 結 在 那 裡， 他 不 讓 故 事 延 續 下 去， 顯 然 他 並 不 是 希 望 在 講 一個故事。
專題故事
F 05
另 一 畫 家 魯 本 斯， 其 作 品 同 樣 代 表 了 佛 蘭 芒 藝 術 的 美 輪 美 奐， 帶 有 華 麗 典 雅 的 巴 洛 克 風 格。 這 幅 油 彩 橡 木 畫 板 《威尼斯貴族肖像》更是當中的表表 者 。作 於 十 七 世 紀 二 十 年 代 ，正 值 其 創 作 生 涯 高 峰， 相 信 作 品 一 直 由 畫 家 本 Jacopo Robusti
人 收 藏 至 離 世。 儘 管 魯 本 斯 極 有 可 能 根據一幅廷托雷托（ T i n t o r e t t） o 的威尼斯作品畫成此畫， 但 畫 中 人 卻 應 出 自 他 的 想 像。 畫 面 所 見 他 著 重 於 光 與 影 的 強 烈 對 比， 以 及 他 所 看 到 的 人 物 色 彩。 畫 中 沾 著 厚 彩 的 筆 觸， 輕 快 的 繪 在 畫 布 上， 造 成 一 種 近 乎 發 光 的 效 果。 他 畫 肖 像 的 動 機 是出於對人性本質所繁衍的強烈興趣 而 產 生， 他 亦 忠 實 地 呈 現 了 各 個 時 期
T i z i a n o V e c e l l i） o、廷托雷托及
不 同 的 心 路 歷 程 。 1 6 0 0年 ， 魯 本 斯 遠 赴 意 大 利， 在 威 尼 斯 他 臨 摹 了 提 香 （ 維 洛 內 些 （ Pa o l o V e r o n e s） e 的作 品 ，將 大 師 的 造 形 與 構 圖 觀 念 消 化 後 ， 納 入 在 個 人 風 格 之 中 。 1 6 2 0至 1630 年 間， 魯 本 斯 的 風 格 由 構 圖 清 晰 均 衡 的 羅 馬 風 格 轉 為 巴 洛 克 風 格， 設 色 也 由 清 楚 的 顏 色 層 次 轉 為 混 合 色， 其 精 緻 熱 烈 的 色 彩， 令 人 聯 想 到 威 尼 斯 畫 派 風 格 。 1 6 3 0年 到 1 6 4 0年 間 是 畫 家 完 全 成 熟 的 時 期， 達 到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高 峰， 用 色 柔 和 而 帶 感 情， 年 輕 時 代 的 火 躁 銳 氣， 已 為 圓 熟 技 巧 所 表 現 之 醇 美 取 代。 魯 本 斯 的 畫 室 完 成 大 量 作 品 ，一 般 是 由 他 本 人 起 草 ，畫 出 大 樣 ， 接著由一批與他簽約的附屬畫家及學 生 們 接 收 製 作， 最 後， 再 由 他 親 自 收 拾 整 個 畫 面。 所 以， 這 位 大 師 作 品 之 可 信 度 ，得 看 他 插 手 程 度 之 多 少 而 定 。 魯 本 斯 可 算 是 一 個 偉 大 的 包 工 者， 不 僅 油 畫 如 此， 在 十 七 世 紀 大 約 有 七 百 幅 版 畫 ，也 是 根 據 他 的 設 計 而 完 成 的 。 此 外， 他 那 富 有 創 意 的 頭 腦， 還 發 展 到書本扉頁插圖之上。
e f
04
eature
倫 勃 朗 以 敏 銳 的 觸 覺、 生 動 的 想 像 力 和 大 膽 用 色 見 稱， 其 創 作 生 涯 豐 富 多 元 化， 尤 以 自 畫 像 著 稱， 畫 作 現 時 為 各 地 多 間 頂 級 博 物 館 的 珍 藏。 他 的 感 染 力 亦 延 伸 至 荷 蘭 以 外 的 地 方 。 1 9 3年 1 ， 他從萊頓搬到阿姆斯特丹並在 當 地 設 立 工 作 室， 不 少 藝 術 家 隨之而受到其革命性風格所啟 發， 其 作 品 深 遠 地 影 響 後 世 的 藝
The Goldweigher ’s
術 家。 是 次 展 出 的 作 品、 繪 於 1 6 5 1年 《
F i e l》 d，是以往極少見的風景 畫， 隨 著 他 晚 年 時 與 大 自 然 接 觸 而 成。 畫 面 構 圖 自 由 寫 意， 具 有 生 動、 直 接 的 動 態， 精 心 營 造 的 氣 氛 使 人 有 身 歷 其 境 的 感 覺。 倫 勃 朗 憑 著 其 創 新、 富 創 意 及 充 滿 人 性 的 藝 術 風 格， 成 為 西 方 藝 術
d
史上重要人物之一。
a
b c
專題故事
F 03
荷蘭與佛蘭芒黃金時代 五 月尾香港蘇富比在其金 鐘藝術空間展出一系列 荷蘭與佛蘭芒油畫鉅作，展現 了西洋藝術史其中一段重要時 期的珍貴作品。十七世紀的荷 蘭 正 值 黃 金 時 代， 無 論 在 軍 事、科學發明和貿易上都處於 世界領導地位。在藝術方面， 那個年代更湧現一群才華洋溢 的藝術家，他們在藝術上的成 就更為整個荷蘭黃金時代寫下 完美一頁。十七世紀荷蘭的藝 術發展稱得上是個巔峰時期， 以風景畫、肖像畫、風俗畫及 靜物畫為最受歡迎的主題。當 時有不少美術學院成立，並分 別 棣 屬 荷 蘭 （ D u tc） h 與佛蘭 芒 （ F l e m i s） h 的 不 同 派 別。 要數在這段西洋藝術史上意 義重大的時期最重要的藝術 家，同屬於佛蘭芒派、來自阿 姆 斯 特 丹 的 倫 勃 朗． 凡． 瑞 金（ Rembrandt Harmensz. va n R i j） n 和 彼 得． 保 羅． 魯 本 斯 爵 士 （ S i r Pete r Pa u l R u b e n） s 必定納入其中。
文：林琬娸 ▪ 圖：蘇富比藝術空間 ▪
02
isual Art
視藝版
從
這
邊
讀
Contents
起
目錄
# 83
Jul 2018
Exhibition
展覽全記錄
代 錄 佛蘭芒黃金時 覽全記 與 蘭 荷 . .. .. ition 展 .. .. ib .. h .. x .. .. E .. .. 」 .................. 全記錄 詠寶個展 .................... .. n 展覽 蘇 .. .. .. io ： .. .. it .. 習 .. .. 種練 Exhib 02... 記錄 覽全 ——「六 展覽 術 展 」 藝 n 廈 的 大 櫃裡 bitio 錄 Exhi 「稱身 全記 ...... 百子 .. 豪 .. .. 」 家 .. .. 展覽 .. 石 緣 .. .. n .. 藝 . io —— 的 錄 06 ibit 仕女圖 友好 Exh 全記 市 生 都 覽 門 品 展 系 . 現代 ion 藝術 藝術 ......... 學 . 即 bit . i . . . 大 h . 家 . . Ex 術 中文 ....... 訪 ：藝 香港 ......... . . e . . l 與 專 . . . p . 庸 均 Ap 丁衍 10... 家龎 illy —— B 畫 情 . ..... 墨留 國油 ...... 中 . 「筆 . . . 神 . 樂 慨精 ...... 與音 ...... 」慷 . . 性 公 詩 18 「丁 中的 延展 及 畫 油 懷念 ..... ....... . . . . . . . . . . . ... ..... 14.. .....
22
丁衍庸與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門生友好的藝緣」 ——
懷 念 及 延 展 「 丁 公 」慷 慨 精 神 「筆墨留情
油畫中的詩性與音樂 中國油畫家龎均專訪
石家豪「稱身大廈」展覽 ——
B i l l y A p p l： e 藝術家即藝術品
現代都市仕女圖
——
報 道
+
藝 術
+
文 化
# 83
百子櫃裡的藝術
「六種練習：蘇詠寶個展」
荷蘭與佛蘭芒黃金時代
Jul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