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地藝術的極限展演——訪《極光雙男》編舞家泰羅．沙里寧、手風琴家齊摩．波宏那 以當代馬戲創造美好新世界——訪瑞典「心之馬戲團」藝術總監狄露特．碧約科斯 何處才是安身之所？——專訪「吃掉荒原」《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命運好壞天注定？訪《三生三世愛情餘味》創作團體—伍卓賢、黃詠詩與一舖清唱 探討自由的界線、人權議題及狀況——第九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
預視未來的劇場——天邊外劇場《盧亭百年夢終章——絕望與希望》
舞出人生萬像——「形 x 無限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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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Sep 2019
己亥 年八月
文
化
+
藝
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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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道
Jockey Club Subsidy Scheme 各位希望公開發表演出作品嘅朋友留意返，「香港賽馬會社區 資助計劃──賽馬會黑盒劇場資助計劃」已經開始咗喇！為場地 經費煩惱嘅你哋，想唔想得到90%嘅租金補貼？成功嘅申請者， 只須支付10%嘅基本場地租金就可以租用賽馬會黑盒劇場（包括 主場同前廳），進行排練同公演！依個資助計劃適用於喺2017年 12月1日至2020年3月31日期間，擬於賽馬會黑盒劇場舉行 嘅合資格演出／活動。申請單位一般須喺節目舉行日期嘅 3 至 12個月前提交申請。各位把握機會喇！
Are you hoping to stage a public performance, but yet still need a boost of financial support for the venue rental? The Hong Kong Jockey Club Community Project Grant: Jockey Club Black Box Theatre Subsidy Scheme now comes to your aid. Successful applicants of the Scheme can rehearse and stage public ticketed performances at the Jockey Club Black Box Theatre, at 10% normal venue hire fee only. The Scheme is only applicable to eligible performances/activities proposed to be held between 1 December 2017 and 31 March 2020 at the Theatre. Applications must be submitted at least 3 months and no more than 12 months before the intended venue hire dates. It has been open for application. Don’t miss the chance!
現 正 接 受 申 請 CALL F O R APPLICAT IO N 查詢計劃及申請詳情 Scheme Details and Application Enqui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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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演前預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Preview
# 96
Sep 2019
Contents 02
編者的話
極地藝術的極限展演——訪《極光雙男》編舞家泰羅．沙里寧、手風琴家齊摩．波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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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當代馬戲創造美好新世界——訪瑞典「心之馬戲團」藝術總監狄露特．碧約科斯 何處才是安身之所？——專訪「吃掉荒原」《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專題故事 Feature
命運好壞天注定？訪《三生三世愛情餘味》創作團體—伍卓賢、黃詠詩與一舖清唱
舞出人生萬像——「形 x 無限系列」
預視未來的劇場——天邊外劇場《盧亭百年夢終章——絕望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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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雜記】 音樂與暴政
探討自由的界線、人權議題及狀況——第九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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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前預報 P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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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抵抗．我們堅持——那些「未完待續……」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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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 「視藝版」請從另一邊翻閱
目錄
【仁云亦云】 學而不思則罔 思而不學則殆 【雕文嵐女】 各司其職
【太陽下的吞吐】《一個人的政治 : 長毛》（下） 【逃之夭夭，卓卓其妍】 貝多芬的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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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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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北歐
歷史地理篇
劇場之外玩劇場遊戲 教育篇
社會福利篇 神話傳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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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的話 Editorial
公開接受提名 截止日期
31/10/2019 www.hkadc.org.hk/awards
出版人 林達生 George Lam george.lam@arts-news.net 高級編輯 吳嘉慧 Michelle Ng michelle.ng@prismcreation.com 設計及插圖師 鍾凱飛 Chung Hoi Fei hoifei.chung@prismcreation.com 編務、廣告聯絡 高慧明 Olivia Ko olivia.ko@prismcreation.com 廣告代理 葉飈 Billy Yip（中國內地） (86) 130 0517 5393 名譽顧問 謝宏中 Philip Tse
刊號 ISSN 2221-8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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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前預報 Preview
極地藝術的極限展演—— 訪《極光雙男》編舞家泰羅．沙里寧、手風琴家齊摩．波宏那
■ 文：Lam Chan ■ 圖：康樂及文化事務署
於世界文化藝術節期間上演的《極光雙男》，由兩位在芬蘭屢獲獎項的藝術家聯手演
出 ，分 別 是 編 舞 家 泰 羅 ．沙 里 寧（ T e r o S a a r i n e n ）及 手 風 琴 鬼 才 齊 摩 ．波 宏 那（ K i m m o Pohjonen）。泰羅．沙里寧涉獵不同類型的舞種，由古典芭蕾到當代舞、日本舞踏，以 至武術無一不通；而齊摩．波宏那更有手風琴界的 Jimi Hendrix 的美譽。現在就請他們 與讀者們分享一下關於創作這個作品的一二事。
▲：▲志 ▲：泰羅，你為甚麼會想到邀請齊摩一同創作此作 品？
破常規的視聽享受？
齊 摩． 波 宏 那： 在 演 出 中， 我 用 的 樂 器 是 一 把 特製的「電子及音樂數位介面化」（MIDI-fied） 的 手 風 琴， 能 夠 發 出 更 廣 闊 及 層 次 更 豐 富 的 音 色， 加 上 Tuomas Nor vio 破 格 的 音 效 設 計， 聲 音 的 層 次 感 發 揮 得 更 淋 漓 盡 致， 為 觀 眾 帶 來 全 方 位 的 感 觀 享 受。 其 實 要 改 良 和 特 製 一 把 精 良 的 手 風 琴， 過 程 是 相 當 漫 長 的， 但 為 了 配 合 不 同 演 奏 的 需 要， 我 堅 持 努 力 不 懈 地 研 製， 以 大大增加我在創作上的自由度。
現兩個固執、各走極端的人，活在自我封閉的世 界裏。就着這個概念，舞台及燈光設計師 Mikki Kunttu 構 思 了 一 個 V 形 的 舞 台， 讓 二 人 各 據 一 方，配合分割而又對比強烈的燈光設計，突顯出 孤寂和冷模感；在 V 形舞台中間又劃出另一個表 演區，以作為表達二人和解修好的地方。 ©Mikki Kunttu
泰 羅． 沙 里 寧： 我 一 直 很 欣 賞 齊 摩 的 作 品， 數 年前我和他在北京一個宣傳赫爾辛基的活動上 即興創作，那次合作為我們帶來無比的震撼力， 並 且 產 生 要 一 起 㩦 手 創 作 的 念 頭。 齊 摩 的 手 風 琴 技 藝 非 凡， 就 如 魔 術 師 一 般。 他 的 音 樂 不 單 充 滿 着 電 影 感， 也 盛 載 着 豐 富 的 情 感 和 想 像 空 間， 可 以 讓 舞 者 盡 情 發 揮。 雖 然 我 們 各 自 有 強 烈 的 個 人 風 格， 但 藉 着 這 次 深 入 合 作， 一 起 碰 撞 交 流， 達 至 超 乎 二 人 極 限 的 嶄 新 藝 術 效 果。 我 們 都 積 極 地 走 出 舒 適 地 帶， 如 齊 摩 要 承 托 着 重 達 二 十 公 斤 重 的 手 風 琴 之 餘， 還 要 兼 顧 高 能 量 的 舞 蹈 動 作； 而 我 作 為 一 個 慣 用 形 體 的 人， 卻要在表演中同時運用聲音表達自己。
▲：齊摩，你將看似尋常的手風琴演奏得出神入化， 可否暢談一下你怎樣透過這手風琴，為觀眾帶來突
▲：《極光雙男》的舞台設計就如一把圓規，配合 着兩極對比的燈光和熒光的服裝設計，相當大膽搶 眼，為甚麼會有這個創作意念呢？
泰 羅． 沙 里 寧： 舞 台 燈 光 色 調 的 運 用 與 熒 光 的 服 飾， 靈 感 是 參 考 科 幻 電 影， 如 經 典 的 Blade Runner 《2020》(1983)。我們想要實實在在地呈
©Mikki Kunttu
《極光雙男》（芬蘭）
日期：8-9/11/2019（20：00） 地點：高山劇場新翼演藝廳 票價：$420 / $320 / $240 網頁：www.worldfestival.gov.hk/2019/ 查詢：23701044
秋天奏鳴曲（Autumn Sonata）
以當代馬戲創造美好新世界—— 訪瑞典「心之馬戲團」藝術總監狄露特．碧約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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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Lam Chan ■ 相片：Mats Bäcker
今屆的世界文化藝術節主題為「北歐五國」，來自瑞典最具規模的當代馬戲團「心之馬
戲團」（Cirkus Cirkör）將於十月底在沙田大會堂舉行一連兩場的表演《界限》。作為一部 當代馬戲作品，《界限》表面上極具視聽之娛，其主題卻是從大愛角度探索難民危機。究竟 當代馬戲的獨特之處在於甚麼？又如何以雜技藝人的身體，展開嚴肅的政治、人道議題？在 此我們邀得其藝術總監及創辦人之一，狄露特．碧約科斯（Tilde Björfors）接受訪問。
▲：▲志 ▲： 馬 戲 團 多 為 合 家 歡、 老 少 咸 宜 的 節 目， 你 們 沒 有 動 物 表 演， 主 題 又 是 富 深 度 的 社 會 議 題， 那 你 們 的 觀 眾 群 還 是 一 家 大 小 嗎？ 如 不， 誰 又 是 你 們主要的訴說對象呢？
碧約科斯：我們希望透過當代馬戲來改變世界， 故 此 我 們 訴 說 的 對 象 自 然 是 世 界 上 每 一 個 人。 我 們 為 家 庭、 學 校， 甚 至 為 護 老 院 創 作 特 別 節 目，更會為不同年齡階段的學員提供馬戲訓練。 至 於 巡 迴 世 界 各 地 進 行 大 型 演 出， 其 主 題 多 具 有 較 深 層 的 意 義， 激 發 觀 眾 反 思， 一 般 十 歲 或 以上的皆能領略其中。
▲： 放 眼 歐 洲， 尤 其 是 北 歐 諸 國 當 中， 瑞 典 特 別 成 功 地 將 馬 戲 發 展 成 正 統 藝 術 項 目， 可 否 藉 此 為 香港介紹這個嶄新的概念？
碧 約 科 斯： 我 們 作 為 當 代 馬 戲 團， 將 馬 戲 帶 到 劇 院 舞 台， 並 受 各 式 各 樣 的 藝 術 形 式 所 影 響， 包 括 戲 劇、 舞 蹈、 視 覺 藝 術、 音 樂 和 街 頭 藝 術 等。 本 質 上， 當 代 馬 戲 表 演 較 為 戲 劇 性， 且 常 有敘事的故事線索，其舞台不一定要在帳篷內， 可 以 在 課 室、 劇 院， 甚 至 搖 滾 場 地； 沒 有 動 物 表 演 的 當 代 馬 戲， 實 有 別 於 一 般 觀 眾 的 固 有 想 法。 但 和 傳 統 馬 戲 一 樣， 對 體 能 的 要 求 是 仍 是 充滿挑戰性的，只是借助其他藝術形式來表達， 並創造出跨界的表演。 ▲：《 界 限 》 娛 樂 性 與 社 會 性 兼 容， 透 過 表 演 藝 術 來 探 討 社 會 議 題。 當 初 為 何 有 此 構 想？ 有 評 論 質疑你們沒有足夠重視社會問題的複雜性和嚴重 性嗎？
碧 約 科 斯： 馬 戲 這 一 媒 介 為 我 們 最 熟 知 的， 所 以 我 們 通 過 它 來 創 造 一 個 美 好 新 世 界。 我 們 將 社 會 大 眾 關 心 的 議 題 納 入 表 演， 望 能 激 勵、 震 撼 和 影 響 觀 眾。 猶 記 得 那 時 我 看 完 生 平 第 一 次 的 當 代 馬 戲， 感 覺 到 萬 事 皆 有 可 能， 而 界 線 是 旨 在 被 跨 越 打 破。 馬 戲 表 演 者 用 身 體 來 證 明 種 種 的 限 制 是 可 以 克 服 的， 並 且 鼓 勵 和 說 服 觀 眾 嘗 試 挑 戰 自 我 及 心 理 壓 抑， 或 許 我 們 可 以 將 這 些 風 險 看 作 並 轉 化 為 機 遇？ 回 顧 歷 史， 美 好 的 事 情 大 都 先 由 改 變 而 生。 我 們 所 收 到 的 評 價 都 是 積 極 正 面。 我 們 總 是 從 大 愛 出 發， 創 作 我 們 認 為 至 關 重 要 的 表 演， 這 也 是 我 們 深 受 觀 眾 愛 戴的原因吧。 秋天奏鳴曲（Autumn Sonata）
▲： 此 作 通過馬戲的高難 度而又唯美的表演，探討 難民這一當前急務。在走難過程 中稍一不慎下錯決定，更是賠上性命， 這不是正好呼應著馬戲的特質？你們把馬戲與 難民連結起來，是因為上述原因，或是還有其他的 緣由？
碧約科斯：一個有自由意志而選擇去承擔風險的 馬戲團雜技演員，和一個為了生存而逃難的人， 兩者之間有很大的不同。走難的人別無選擇，然 而，他們處理風險的方式是一樣的。一個逃難的 人了解恐懼的感覺，同時又要勇敢面對。他們知 道，當冒險進入未知世界，只有堅強的信念才能 讓你繼續前進，所以對自己和他人的信心是必要 的，因為別無選擇。我創作了三齣以難民為主題 的表演。這是一部三部曲，其中《界限》是第二 部，也是唯一的巡演演出。對我而言，當時幾乎 每天都看到有關於難民在海上遇溺的新聞，便很 自然地創作以此為主題的馬戲表演。 心之馬戲團《界限》（瑞典） 日期：25/10/2019（20：00） 26/10/2019（16：00） 地點：沙田大會堂演奏廳 票價：$420 / $320 / $240 / $160
網頁：www.worldfestival.gov.hk/2019/ 查詢：23701044
06 電影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演前預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Preview
我們抵抗．我們堅持 ——那些「未完待續……」的電影 「起承轉合」是故事結構的基本骨幹，但現實生活中有幾多東
西有「合」的一天？與其說故事需要一個結局，不如說其實觀眾需 要結局，讓他們走出戲院時能心安理得放下電影裡的一切。但真實 永遠沒有一個收得漂亮的結尾，生活中的憂慮瑣碎卻纏繞不止，努 力也許要數以十年的時間才能看得到成果，「未完待續……」往往 是我們人生各種戰役的最佳寫照。
■ 文：阿度 ■ 圖：百老匯電影中心
抵抗強權
但是，世上有些東西卻值得我們不求回報去追 求 ，那 叫 正 義 。「 做 正 確 的 事 」這 句 老 生 常 談 ， 聽上去老套，實際上卻不容易，不只需要一腔 熱血，還要一顆屢敗屢戰的心。百老匯電影中 心 九 月 B C S u n d a y 以「 未 完 待 續 … … 」為 題 ， 精選五齣主題電影，包括《上流寄生族》導演 奉俊昊反烏托邦前作《末世列車》、康城評審 團大獎得主《心動 120》、伊朗被軟禁導演夫
a 貼 資 格， 有 骨氣的他嘗試遵從制度爭取，卻不斷 碰壁、不斷走進死巷，絕望後是更深的絕望與 憤怒。最後，這個一生奉公守法的老工人，用 噴漆在街上寫字抗議，對政府巨獸發出微弱而 尖銳的吶喊。有人說「很暴力呀破壞公物」， 但又可見到背後殺人於無形的粗暴機制？
二 次 勇 奪 金 棕 櫚 的 社 會 寫 實 作《 我 ，不 低 頭 》。
堅持信念
當中有虛構背景，有寫實人物，有真人真事，
堅持下去，不屈不撓，才是最大的挑戰。羅賓
子自道的《就算世界與我為敵》、有寫德國二 戰後轉型正義陣痛的《大話迷宮》和堅盧治第
不約而同把戲中未完的故事指向真實世界。
然而，反抗從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 金 比 路 的《 心 動 120》 以 90 年 代 初 為 背 景，
惻 隱 之 心 人 皆 有 之，under dog 奮 鬥 過 程 最 激勵人心，鋤強扶弱是人之常情。說實話，我 們最愛看人為自己相信的事物而戰，反抗壓迫 強權。奉俊昊《末世列車》把馬克斯的資本主 義預言變成一輛列車——當階級差異與壓迫達 至 頂 點 ，反 抗 必 然 會 發 生 。有 時 ，反 抗 是 必 然 ， 是嘗試過所有可能方法後的絕望嘶喊。堅盧治 《 我， 不 低 頭 》 的 主 角 Daniel Blake， 是 僵 化殘忍社會制度下的犧牲者，心臓病況不由他 繼續工作，政府福利署卻說他有手有腳不符津
b
07 消除歧視，到今天雖然革命尚未完全成功，但 回望過去確實成績斐然。 伊朗導演穆罕默德拉穌羅夫的《就算世界與我 為敵》，講述正直人在貪污腐敗的社會中，因 不願與官商鄉同流合污而被壓迫欺凌的故事。 他越堅持，遇到的欺壓就越大，得罪的人就越 多， 甚 至 禍 及 生 計 與 家 人。 但 如 果 反 過 來 屈 服，他這個人又剩下甚麼呢？追求公義的路是 漫長而痛苦，但堅持下去有其價值，生而為人
c 當年仍是絕症的愛滋病肆虐，在社會引起極大 恐慌。政府為控制疾病傳播，各種恐嚇式宣傳 層出不窮，為社會少數的同性戀群體更被污名 化成為眾矢之的，但背後滋長的不只是出於無 知的恐懼，更是一眾病人與其家屬得不到支援 的 絕 望 。電 影 述 說 巴 黎「 愛 滋 平 權 聯 盟 」( A C T UP) 以社運行動爭取公義，闖入藥廠、丟假血 彈，表面上手法看似暴力過激，但如果死神站
亦有責任拒絕袖手旁觀。以二戰後德國為背景 的《 大 話 迷 宮 》，年 輕 律 師 發 現 不 少 納 粹 戰 犯 、 蓋世太保不僅未有為罪行承擔責任，以人體做 實驗、濫殺無辜的罪犯，今天竟然還能開學校
a 2013
奉 俊 昊《 末 世 列 車 》，
b 2018
羅賓金比路《心動 120》，
c 世界與我為敵》，2018
穆罕默德拉穌羅夫《就算
d 迷宮》，2014
古利奧里奇亞雷尼《大話
e 2016
堅 盧 治《 我， 不 低 頭 》，
辦教育、頤養天年！他排除萬難追查到底，過 程中不斷被人阻撓、阻嚇，被質問：為甚麼不 能讓過去的過去？但律師深信，我們不能把罪 行掩蓋於時間洪流之中，唯有把真相攤在陽光 下，為全民共業贖罪，國家才能真正拋開過去 的夢魘重新出發。
在你門外，你還能斯文淡定慢慢談嗎？經過多
電影會完，但走出漆黑的戲院，公義卻只能實
年爭取，一步一法案，由安全套自動售賣機到
踐於現實裡。
BC Sunday：未完待 續……
d
e
日期： 九月逢週日晚 9:30 pm 1/9《末世列車》 8/9《心動 120》 15/9《就算世界與我為敵》 22/9《大話迷宮》 29/9《我，不低頭》 地點： 百老匯電影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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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演前預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Preview
何處才是安身之所？—— 專訪「吃掉荒原」《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劇場
你想過離開嗎？那，為何而遷？遷到哪裏才是心之歸處？《不 貧窮藝術節 》始於台灣高雄，其理念就是「即使在資源不足的環境 下，也要讓藝術和創作的心『不貧窮』」，及後由三木劇作把節目 帶到香港，去年開始與台灣一同舉辦，這次 2019 年的兩地大會主 題是「由自己創造」。藝術團隊「吃掉荒原」（Feast on Waste Land） 嘗試於劇場實驗中尋找更多的可能性及變化，這次以形體 實驗劇場《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成為藝術節的入選隊伍。「遠 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是出自內地詩人海子的《遠方》，如果說彼 岸是一種追求，卻又遙遠且一無所有，究竟我們在尋覓甚麼？「吃 掉荒原」創作演員之一竺諺民及文本創作的李文軒於即將演出的場 地觀塘「發現號」與我們分享創作過程。
■ 文、攝：思澄
▲：▲志 竺：竺諺民 李：李文軒 ▲：如何組成「吃掉荒原」及構思作品？
竺：我是其中一個創作演員，我們總共六人，一起讀 了 鄧 樹 榮 戲 劇 工 作 室 的 課 程 兩 年 。畢 業 後 想 做 一 個 作 品，恰巧看到不貧窮藝術節，就決定申請。我們討論 究竟想做甚麼，當有一些實在的想法後，我們認為需 要 有 一 個 人 去 整 合 成 一 個 文 本 ，然 後 再 讓 大 家 創 作 ， 所 以 找 了 阿 軒 及 兩 位 做 音 樂 的 朋 友 。我 們 一 路 討 論 的 時候，從作為一個創作者、我們這一代香港人究竟想 說甚麼而出發。當有機會表達了，我們應該說甚麼？ 然後再慢慢發展至，甚麼是移民，不過其實這是一個 面向而已。 李：我負責寫文本，是民仔的大學同學。因為我對當 代 或 現 代 的 劇 本 感 興 趣 ，那 些 劇 本 需 要 用 不 同 的 元 素 去展現，我讀大學那幾年有相關的研究。當我聽完他 們的想法後，自己寫文本時也有作分析，雖然整件事 與移民有關，但也不只是講移民。
甚 麼？ 我 嘗 試 找 一 些 規 則 或 概 念 的 演 繹 ─ ─ 其 實 就 是想離開一個地方，到達一個地方。當中分物理性及 心理層面，當地域改變了，但他們未必覺得是去了一 個 更 好 的 地 方， 因 此 亦 不 能 感 到 滿 足 或 開 心， 但 卻 做了一個物理的遷移，然而甚麼也沒改變。構思時， 我 也 不 知 道 為 何 想 到 麥 兜 的 故 事 —— 坐 纜 車 上 去 山 頂 就當去了馬爾代夫。這個例子說明了，雖然物理上沒 去馬爾代夫，但心理上的遷移，令這件事有所不同， 因此對遷移這個概念有不同的發展及面向。 我 慣 常 的 做 法 就 是 將 他 抽 空， 概 念 化。 然 後 把 一 些 看 到 的 書 籍 資 料 研 究 放 在 文 本 創 作 裡， 如《 人 類 大 歷 史 》 （ 作 者 是 以 色 列 歷 史 學 家 Yu v a l N o a h Harari） 提 及 人 類 的 起 源， 七 萬 年 前 人 類 在 非 洲 遷 移 到 其 他 地 方 的 狀 況 ，其 實 我 們 現 在 的 結 構 就 是 用 若 干年份來演出。
▲：對遷移有何看法？並如何構思文本？
▲： 作 品 橫 跨 不 同 年 代， 難 怪 簡 介 提 及「 七 萬 年 前 的 那 個 清 晨， 我 們 遷 出 非 洲， 遍 佈 大 地， 邁 向 輝 煌 的 未
李：為何想移民？移民去哪裏？那裏代表甚麼？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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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 四 百 二 十 三 年 後， 第 十 二 次 星 球 移 民 的 失 敗， 宣告我們氣數已盡。」穿梭古今甚至未來。
李：這個框架可以說是一個遷移的簡史，究竟在不同 的時間點，我們人類怎樣面對遷移的概念。簡單說， 很久以前人類為了生存而遷徙，到了近代，當然有一 班人會說「唔使搵食咩」，但其實多了一些東西 ， 例如價值觀、幸福感等，不單只為了生存，而是生命 的價值。意識形態遷移也好，甚麼形式遷移也好，都 是為了這個原因。不同年代對「遷移」這個字，有若 干不同變化，因此嘗試透過簡史、編年史的形式逐場 逐場去探討。 竺：對我們來說，會鑽研很多次關於文本內的文字的 意思，問阿軒又或是自己做功課，我自己本身也沒有 認 真 研 究 過 幾 萬 年 前 人 類 的 遷 移 ，人 類 的 物 種 究 竟 是 甚麼。首先對這些概念有基本了解，再去閱讀這個年 份或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甚麼，裡面想表達甚麼。當 中 亦 有 一 些 劇 場 會 看 見 的 畫 面 情 節 ，但 最 重 要 的 是 ， 我們的身體怎樣搵一些 impulse 及感覺， 去呈現那 些 文 字 及 故 事 。所 以 對 於 我 來 說 做 這 個 文 本 就 是 一 個 挑戰及實驗。 李： 當 時 他 們 也 有 找 一 些 100 年 內 香 港 移 民 的 歷 史 做 參 考， 給 我 的 感 覺 就 是 他 們 甚 至 想 做 一 個 紀 錄 劇 場。 ▲：你們在進行怎樣的實驗及有何挑戰？
竺：這是我們六個演員第一次用這形式去做完整及自 主 性 高 的 創 作 。之 前 所 做 的 作 品 都 是 有 一 個 導 演 或 導 師 指 導 ，當 然 那 些 創 作 不 完 全 是 只 執 行 導 演 的 指 示 。 服裝、音樂、道具都是由自己一手包辦，為何這作品 沒有一個導演，只有演員，這源於我們過往的訓練。
作 為 演 員， 就 是 有 一 種 能 力 需 要 看 到 演 員 以 外 的 東 西，這都是我們的實驗。 其 實 要 做 到 阿 軒 的 文 本， 也 不 是 一 件 易 事， 對 我 們 來說也是一大挑戰，因為文字裡的 variation 好大， 無 論 是 文 本 的 內 容 或 形 式 ，入 面 有 很 多 元 素 我 們 都 要 思 考 如 何 去 調 適。 再 用 我 的 方 法 呈 現 都 有 一 定 的 難 度。
李：每一場我用不同的年份，因此跨度比較大，而我 會 因 應 內 容 運 用 新 的 語 言 去 嘗 試， 每 一 場 的 形 式 也 不 同， 這 都 是 一 些 實 驗。 因 為 覺 得 當 代 劇 場 是 可 以 容許這些文字存在，甚至可能是一首詩，discover y channel 的 語 言 也 是 可 以 的， 每 一 場 我 會 找 最 適 合 的 語 言 去 表 達 ，因 為 我 相 信 他 們 是 可 以 演 繹 出 來 的 。 竺：對我來說在這個時候做這套戲是有一定意義，作 品未必是直接回應時代或社會發生的事情，但我相信 它是在提供，不一定是答案，而是更多的問題讓你思 考。我希望大家、或我們自己能透過不停思考，繼續 生存下去。
不貧窮藝術節 X 香港 2019 《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 有》
日期：5-6/9/2019（20:00） 7/9/2019(15:00、17:30、20:00 ) 地點：發現號 03 CONNECT 多用途室 及 活動空間 3.1 票價：HK$100 文本創作：李文軒 創作演員：竺諺民、鍾楚瑜、 伍智鏗、蕭芷芊、 鄧曉晴、謝美鳳 現場音樂及音樂設計： 陳天進、梁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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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舞出人生萬像——「形 x 無限系列」
常常覺得，舞蹈表演最厲害之處，是它的包羅萬有；舞台上，舞者純以肢體舞動，便能傳達世上深刻的 意 念 與 感 情 ，在 一 𣊬 間 觸 動 人 心 。最 近 康 樂 及 文 化 事 務 署 的「 形 x 無 限 」系 列 ，便 帶 來 兩 位 享 負 盛 名 、別 樹 一 格 的 編 舞 家 的 作 品 ： 艾 甘 ． 漢 （ A k r a m K h a n ） 的 《 異 地 人 》 （X E N O S ） 及 徹 卡 奧 維 （ S i d i L a r b i C h e r k a o u i ）的《 謎 / 陣 》（ P u z / z l e ）。有 趣 的 是 ，這 兩 位 國 際 當 紅 的 編 舞 家 竟 有 不 少 共 通 點：年 齡 相 仿 、 本身經歷不同文化洗禮、作品都包攬不同舞蹈風格，而二人更曾經合作。
《 異 地 人 》： 為 誰 而 戰 孟加拉裔英國編舞家艾甘．漢的《異地人》將於十一月來到香港，為其世界巡演的其中一站。原來此作亦是艾甘．漢作為舞者 最後一部長篇 solo，他憑此作品分別獲得了 2018 年英國國家舞蹈獎最佳現代舞男舞者，及 2019 年勞倫斯．奧立佛獎傑出成 就獎《舞蹈》。誠然，艾甘．漢在《異地人》的演出狀態仍處顛峰，仍可快速旋轉、行動敏銳矯健、踏著充滿能量的舞步。然 而在去年一個訪問裡，他表示那個模仿米高．積遜的跳舞視頻、在父親餐廳桌子間跳舞、混搭印度卡塔克與當代舞的小男孩， 已 不 復 存 在 了 。「 我 認 為『 他 』已 放 棄 了 我 的 身 體 。」他 的 舞 步 亦 開 始 由 身 體 轉 變 至 思 緒 上 生 發 ，「 我 覺 得 我 的 思 緒 正 在 跳 舞 。」 當他為英國國家芭蕾舞團編寫《吉賽爾》，那時很確定亦下決心，自己的思緒可以憑藉他人的身體來跳舞，就在 43 歲之齡，將 工作重心轉為編舞，目前只是少量參演群舞作品。 《異地人》的創作靈感來自普羅米修斯的傳說，以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 為當時英國宗主國上戰場的 150 萬名印度士兵的故事。Xenos 一詞本為 希 臘 文， 意 指 外 國 人 或 陌 生 人， 編 舞 家 想 藉 作 品 探 索 一 班 殖 民 地 士 兵 遠 離 家 鄉 與 文 化， 成 為「 異 地 人 」 的 心 路 歷 程。 艾 甘． 漢 從 來 沒 有 在 學 校唸過、也是近年才知悉這段歷史，他覺得歷史總是由一方書寫， 更 是 獲 勝 的 一 方， 故 他 和 他 的 團 隊 想 以 有 別 於 歷 史 研 究 的 角 度， 以當代舞嘗試去重構這一段，思考它與當下的相關性。 從演出 中，可看到艾甘．漢 的身體，從充 滿激情的印 度舞者，變成了戰爭的機器，變成了陷入困境的靈 魂。 他 以 傳 統 的 印 度 民 族 舞 與 現 代 舞 結 合， 展 現 人 類 軀 體 的 美 與 恐 怖。 艾 甘． 漢 將 夥 拍 敲 擊 樂 手 BC 曼 尤 納 斯、 歌 手 阿 廸 塔． 帕 拉 卡 什、 低 音 大 提 琴 手 妮 娜． 哈 里 斯、 小 提 琴 手 克 拉 麗 斯． 瑞 麗 堤 及 色 士 風 樂 手 塔 瑪 爾． 奧 斯 本 五 位 國 際 級音樂家，締造力量與情感澎湃之作。
■ 文：阿紫 ■ 圖：康樂及文化事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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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謎 / 陣 》： 從 不 同 文 化 拼合而成的世界 曾 與 艾 甘． 漢 共 同 編 作《Zero Degrees》的比利時編舞家徹卡奧維， 向來喜歡採用不同媒介、糅合不同舞蹈 風格，主題更是包羅萬象，叩問著人類 文明、宗教靈性等主題。創作並首演於 2011 年 的《 謎 / 陣 》， 於 法 國 亞 維 儂 藝術節前石礦場的演出，便瀰漫一種史 詩般的美學及哲學味道，更令人聯想起 T.S. Eliot 的《荒原》。 徹 卡 奧 維 說，《 謎 / 陣 》 的 靈 感 來 自 石 頭。他當日視察演出場地，在山谷中被 成千上萬的石頭包圍，舞作概念油然而 生。 從《 謎 / 陣 》 的 演 出 錄 像 選 段 中， 一 個 空 曠 的 空 間 內， 先 以 影 像 投 射 營 造了一幅方形石牆。然後石牆成了一個 實體，舞者一湧而出，一邊舞動一邊移
梯、寺廟和建築，產生了變化不斷的空
莎．華爾斯、日本舞踏及中國殘疾人藝
動仿石塊道具，不同組合很快演變成樓
間。「 由 舞 者 去『 移 動 』 空 間 是 很 美 妙
術 團 的 道 教 千 手 觀 音 等。 「 每 一 種 文
的。 我 喜 歡 的 一 幕 是： 他 們 的 身 體 靜
化 ，都 是 一 種 混 和 。我 們 都 是 透 過 藝 術 ，
止， 然 而 空 間 在 動 …… 空 間 在 移 動， 在
尋 找 到 過 去 的 文 明 …… 陶 瓷、 文 學， 都
包 圍 舞 者 ，這 感 覺 很 有 趣 。」《 謎 / 陣 》
是藝術，藝術是唯一能留下來的。我覺
與以往作品有別，是它在視覺上更為抽
得藝術是一個途徑，讓我們將想講的，
象，從多個角度探索人的思考過程，在
留傳下來給我們的下一代。」
其 中， 一 如 拼 圖， 將 不 同 的 事 物 拼 合 為一，創造出一個嶄新且獨一無二的身 份。 生於比利時的徹卡維奧，有來自父親的 摩 洛 哥 血 統， 及 母 親 的 佛 萊 明 背 景， 這些都成為他創作上不同的文化養份。 《 謎 / 陣 》 匯 集 了 歷 史、 宗 教 等 一 系 列 視覺文化符號：首先是用石頭將我們帶 回 基 督 教 、拉 撒 路 的 復 活 ，及 希 臘 諸 神 、 羅 馬 神 廟、 佛 陀， 以 及 自 由 女 神 像、 羅 丹的《思想家》等。他亦注入不同舞蹈 參 考 元 素， 包 括 Bèjart 的 波 麗 露 和 莎
艾甘．漢舞蹈團《異地人》 （英國） 日期：15-16/11/2019（19：3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票價：$520 / $420 / $350 / $280 / $200
徹卡奧維《謎 / 陣》（比利時）
日期：13-14/12/2019（20：00） 地點：葵青劇院演藝廳 票價：$560 / $460 / $360 / $200 查詢：2268 7323 www.lcsd.gov.hk/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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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命運好壞天注定？
訪《三生三世愛情餘味》創作團體—伍卓賢、黃詠詩與一舖清唱 ■ 文：思澄 ■ 攝：Pazu ＠萬象鏡社
你信命嗎？所謂「三世」，即前世、今世及後世，據說《三世書》可以推算人的 前世、今生與來世宿緣，其起源於佛教的《三世因果經》— 「欲知前世因，今 生受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作者是。」你相信因果報應，而姻緣也是注定嗎？ 香港無伴奏合唱劇團一舖清唱即將演出的《三生三世愛情餘味》，由著名劇場編 劇黃詠詩及知名音樂人及一舖清唱藝術總監伍卓賢合力製作，還邀來演員陳康及 葉麗嘉與一舖清唱的成員聯合演繹三生三世的跨代「情緣」。黃詠詩的代表作品 有《 賈 寶 玉 》、《 香 港 式 離 婚 》、《 破 地 獄 與 白 菊 花 》等 ，一 舖 清 唱 憑《 石 堅 》、 《大殉情》等獲得多個獎項。雙方的創作主題不時觸及愛情、婚姻及死亡，以無 伴奏表演形式帶出愛情、命定，會有怎樣的效果？
13 陳康與葉麗嘉的視覺 戲中的你是誰？他們兩人卻為對方介紹，葉麗嘉笑言：「簡 單 來 說， 他 飾 演 的 角 色 是 一 個『 男 人 的 精 華 』， 男 人 的 精 華 即 是 一 個 女 人 身 邊 會 出 現 的 男 人， 可 能 是 爸 爸、 十 幾 歲 時的男朋友，或丈夫等。他是一個擴散型的『男人的精 華』；而我則是直線型、線性的。」陳康說：「這是 一 個 女 仔 的 故 事 ，說 不 同 階 段 的 她 ，以 她 為 主 線； 而我是幾個不同階段在她身邊出現的男人。」 兩 位 也 是 舞 台 劇 演 員， 雖 曾 有 歌 唱 演 出 經 驗，這次與一舖清唱合作，並以無伴奏 合 唱（ A c a p p e l l a ）的 表 演 方 式 ， 相信有相當的難度及挑戰吧？葉 麗 嘉 表 示 演 員 習 用 對 白、 表 情、動作來表達， 相對而 言聆聽四周時會「爭少 少 」， 因 為 無 伴 奏
合 唱 需 要 聆 聽 眾 人 的 聲 音， 同 時亦需保持自己的音調，一不小心 便會走神， 「聲音好豐富，對耳仔嚟 講係好刺激，因為佢唔係一個鋼琴或者樂 器，係人聲，所以同人性的 connection 會 更多。」陳康笑言自己當然也要做伴唱的部份， 只是練個 La La La 已經練了幾日，但整個過程都 是 愉 快 的，「 這 種 感 覺 我 覺 得 觀 眾 會 好 受 落， 不 會 太 長，而每個地方都會有歌，分佈得宜。」
一舖清唱：我們是他們的因、緣 演員與一舖清唱的演出者怎樣建立默契？余菁華解釋：「我 當全部都是 Performers，因為一定會有不同元素結合在一 起； 有 些 喜 歡 聽 A cappella 的 觀 眾 跟 我 們 說， 他 們 喜 歡 我們一齊呼吸，而我們一直在建立一個默契，我也是十分喜 歡的， 我們一齊聽對方的聲音，可能連呼吸也要夾，是一 種好親密的感覺。」筆者在排練時聽了一首歌，感覺與過往 的曲風有所不同，駐團藝術家劉兆康表示，「今次唱的歌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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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故事
Feature
去（ 試 圖 改 變 ），最 終 也 是 令 相 愛 的 女 子 過 著 不 幸 福 的 生 活 ， 而這次黃詠詩利用三生三世的元素，朋友、情人、甚至因愛 而決定下世成為女子的爸爸，當女子知道這位前世愛人的決 定後，又會怎樣處理這些「緣」，還是「冤孽」？「電影 的導演剪輯版的結局太悲哀了，我不會這樣。當中亦 有一些篇幅探討宿命的問題，因為就是男主角信先 會 有 之 後 的 悲 劇 …… 算 命 的 時 候 可 能 說 你 的 命 是定了，但你個運係無定，性格可以改變你 的命運。」
過 往 的 流 行 因 素 再 強 一 點， 除 了 表 達 情 感 外， 也 為 了 豐 富 及 把 整 個 劇 塑 造 得 更 立 體。 所 以 我 覺 得 我 們 在 這 個 劇的作用就更顯著，有助故事推進，有前進 的 方 向。」 負 責 合 唱 指 導 及 演 出 的 盧 宜 均 笑 言 「 粒粒皆辛苦」，因為只要其中一個音走音，整個 chord 便會「死」，有機會影響其他部份，所以音準 變很重要，但他們也明白瑕疵總會出現，因為這就是人的 特色。
黃詠詩：不要因三生三世，走入既定想像 她笑言這套劇當然是現代故事，不是塘西妓女等那些故事， 而這次的任務就是幫一舖清唱「下凡」，因過去的演出較為 抽象。決定寫個愛情故事是他倆一早定下的，但內容是受伍 卓賢啟發，何解？「因為佢有一個小朋友，當佢講起囡囡時 就會冧到我覺得唔識呢個人，其實有趣在於前世情人的事， 於 是 我 就 用 呢 個 元 素。」《 連 鎖 蝶 變 》（The Butterfly Effect） 也 是 一 個 命 定 論， 男 子 每 次 的 抉 擇， 即 使 回 到 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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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卓賢：三個淵源交疊而成的故事 談到一舖清唱與生死的淵源：「好有趣的是，我們這個團最 初的位置是在殯儀館隔離，意思係打開窗跳落去，就是殯儀 館 的 頂 樓 ，無 獨 有 偶 ，做 的 劇 與 生 死 有 關 。《 香 ‧ 夭 》、《 石 堅》都是講生死，就算不是我寫的《大殉情》也是。」這次 伍卓賢邀請黃詠詩加入，原因就是想做一些比較實在、有舞 台劇、話劇元素的演出，而一舖清唱以音樂為主，因此其他 素材都是為了配合音樂而存在，這次又會有怎樣的改變？伍 卓賢表示，看過黃詠詩的眾多作品及演出，最喜歡《香港式 離婚》，「其實我同佢好耐之前都講不如做愛情作品，諗住 離開下生死。」語畢，筆者立即說：「但係套劇都講三生三 世喎……」眾人大笑。不過人的一生，對比歷史的洪流是短 暫卻燦爛，而生死從來都是一個探討不盡的題材。
今次一舖清唱「下凡」演出，音樂上伍卓賢亦有所安排，曲 風與過往不同：「流行音樂是有它的框架，而我在流行曲的 框架下找一些特別的元素，哪怕整首歌只有一至兩個位，也 要令它不同。所以在填詞方面也有一些挑戰，因為整首歌不 是那麼 Smooth。」雖然黃詠詩在填詞中並不察覺，能完成 七首樂曲，感覺已好像用盡所有運氣。筆者在排練現場中只 聽了其中一首的一小段，他們不斷重覆練習至極致，感覺猶 如 在 播 放 CD 音 樂 一 樣。 當 A cappella 聯 成 話 劇， 成 為 主菜時會帶來怎樣的餘味呢？
黃詠詩 x 伍卓賢 無伴奏合唱劇場《三生三世愛情餘味》 日期：13-14/9/2019（20:00） 15/9/2019（15:00） 地點：葵青劇院演藝廳 票價：$350 / $250 /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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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 文：何阿嵐 ■ 圖：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會
探討自由的界線、人權議題及狀況 ——第九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 今個炎夏，你有沒有一起去「發夢」？前線勇武和理非 到不分化不割席你無可能無聽過，一下子學識分辨防護 口 罩 、防 護 催 淚 彈 、槍 聲；面 對 不 同 法 律 程 序 如 何 面 對 ， 香港人尤如上了一堂深刻的公民課，題目是關於公義和 暴力。為不公義與自由去抗爭，不只是在前線；更可 能要在獲得民主之後繼續去爭取正義。踏入第九屆的 人權紀錄片電影節，今年以「 I Xpress 我敢講」為 主題，放映七部來自不同地區、有關表達自由的紀錄 片。無論是過去威權時代的不公，或是與前線抗爭者 同步參與、紀錄他們的心路歷程，或許我們都是從其 他同樣走過漫長抗爭之路的國家之中，獲得經驗。
17 抗爭從來都是漫長而痛苦，在勝利來到之前 誰也不知前路是否光明。《與曼德拉同行》 並不是一部曼德拉傳記，而是講述 1963 年 一 次 長 達 九 個 月 的 歷 史 性 審 判， 令 曼 德 拉 及 戰 友 被 判 終 身 監 禁。 當 日 法 庭 上 沒 有 相 機， 但 整 個 審 判 過 程 被 錄 了 音， 兩 位 導 演 Nicolas Champeaux 和 Gilles Porte 從 256 小 時 的 素 材 中 選 取 最 有 力 的 聲 音， 其中包括曼德拉最有名、抗辯程序開始時長 達三小時的演講內容，從檔案片段、木炭風 格動畫及採訪中，當年受審的人和他們的家 人也一同聆聽當時審訊的錄音，從 Winnie Mandela 和 檢 察 官 Percy Yutar 的 兒 子 David Yutar， 和 其 他 人 物 的 受 訪 裡， 尤 如提供了一堂歷史課，受訪者們看似輕描淡 寫，實則經歷了 27 年的牢獄生涯，這位南 非前總統在，也踏上了廢除種族隔離制度、 1975 年 11 月 20 日，西班牙的電視上一句 公告，「西班牙人民，佛朗哥死了。」經歷 了四十年的軍法獨裁統治終於落幕，獨裁者 佛朗哥逝世，西班牙開始推動君主立憲，並 將當時被關押政治犯全部特赦。然而在佛朗 哥政權時代，掌權的人也同時被特赦，西班 牙政黨之間也達成了「遺忘協定」，從此視 這段歷史不可回憶，作惡的人無法被起訴。 開幕電影《沉默共犯》就讓觀眾隨著導演夫 婦 的 拍 攝， 從 一 位 80 歲 老 奶 奶 述 說 她 母 親 陳屍公路的經歷開始，到 2010 年經歷過佛 朗哥政權的受害者，在阿根廷法庭提出國際 訴訟，讓這段歷史再次浮上枱面，開啟其轉 型正義之路。六年的拍攝過程不只記錄了曠 日費時的國際訴訟，更述說了人們面對傷痛 時的掙扎，卻沒有失去希望。電影展示了他 們如何組織、建立法案、重新審視，紀錄一 群西班牙市民透過國際法庭跨海起訴 20 名 政府官員的故事。
實現種族和解之路。抗爭者到底要經歷多漫 長 的 煎 熬， 這 都 是 我 們 難 以 想 像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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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或 許 我 們 正 生 活 在 最 壞， 又 是 最 好 的 時 代
獨裁者可以運用任何理由來限制個人自由，
裡，於是我們可以見證著、參與了一代人的
例 如 宗 教。 阿 拉 伯 世 界 一 直 規 限 女 性 的 自
成長；而參與政治運動的年輕人，都由原本
由，打壓女性行動，除禁止女性駕駛，連她
單純的心靈經歷了蛻變，走上全然不同的人
們的思想並創造力等都受到原教旨主義者的
生 路 。由 台 灣 導 演 傅 榆 以 8 年 時 間 製 作 的《 我
控制。所以，當看到《巾幗詩人》時，不得
們的青春，在台灣》，記錄了首批來台讀書
不 服 女 主 角 Hissa Hilal 的 勇 氣。 在 阿 拉
的陸生之一、大學生蔡博藝親身參與台灣社
伯世界，詩歌享有崇高的地位，有些詩人在
會運動的歷程，及另一故事線較為人熟識、
當 地 擁 有 如 同 搖 滾 巨 星 般 的 愛 戴 與 崇 拜。
在太陽花學運擔當領袖之一的陳為廷在前線
Hissa 選 擇 用 詩 歌 作 為 武 器， 參 與 了 阿 拉
抗爭的日子。當日馬英九執政台灣，8 年下
伯世界盛極一時的百萬真人騷節目《百萬詩
來兩岸關係更緊密的情況下，兩岸青年同樣
人》，更成為首位女參加者進入總決賽，觸
有他們對社會正義的訴求、高舉民主自由的
發輿論，而她也因此成為國際知名的詩人。
使命感。青年人意識到權利和所在國家的前
她的詩主要向不公的控制思想指令開火，特
途需要由自己爭取，而陳為廷和蔡博藝更試
別是宗教命令，正如她在戲中所說，「他們
圖進入體制參選，結果卻是傷痕累累退場。
會為任何簡單的事情攻擊你，將人本應允許
而這場遲來的青春成人禮不單影響了他們，
所使的事與該禁止的混為一談。」這樣的教
更對攝影機背後一直紀錄他們起起落落的年
令對她而言宛如隱匿於黑暗一角的野獸，令
輕導演傅榆帶來影響，表達出個人對政治、
人憎惡。Hissa 詩中表達情感的方式熱烈而
青春的成長之痛。
直接，她會用上強而有力的字眼來宣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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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真實的想法，更用極端對抗極端，用言
級時，恐怖主義失去判辨是非的能力往往比
語 暴 力 反 抗 思 想 暴 力 ，還 有 那 些 邪 惡 、野 蠻 、
想像中容易，每個人也可變成極端分子。電
原始而盲目頒布教令的人。
影展示了沒有暴徒只有暴政，及離開極端組 織之後的人生，但這並不是一部反法西斯主
暴 力 抗 爭 會 不 會 是 未 來 的 出 路？ 還 是 只 成
義或任何其他極端主義團體的紀錄片——它
了 無 力 面 對 改 變 的 借 口？ 挪 威 導 演 Karen
從一開始就非常清晰，說的是一種個人和解
Winther 執 導 的《 割 席 之 後 》 是 一 部 自 白
的形式。這是一個女人對她過去的探索——
書，作為曾經參與新納粹主義、極端右翼主
通過說話、與人分享她的經歷、與其他人的
義運動的過來人，她去到西歐不同國家，走
聯繫來完成。她在《割席之後》紀錄了一系
訪與她經歷相仿的人。當暴力行動升級再升
列因恐懼和信仰、還有個人經歷使他們走向 極端的例子，雖然他們的行為看起來絕望和 讓人誤解，但投入極端行為背後的情緒卻是 可以讓人理解。Karen Winther 創造了一 種 讓 觀 眾 可 理 解 的 位 置， 電 影 中 最 重 要的元素是展示人類的錯誤和 救贖能力，並且沒有人是不可 挽 回 的。 它 對 於 人 性、 善 惡， 及暴力發生時的理解，做到真正 的「和理非」，為觀眾提供了一 些參考價值。
第九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
日期：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會人權 教育慈善基金 主辦：27/9 - 4/10/2019 日期：30/8 - 1/9/2018 地點：百老匯電影中心 百老匯戲院 The ONE 香港藝術中心古天樂電影院 網站：http://hrfilm.amnesty.org.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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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攝：何阿嵐
預視未來的劇場——
天邊外劇場《盧亭百年夢終章——絕望與希望》 天邊外劇場的「盧亭」系列首作公演時正好發生在雨傘運動結束前，還記得幕落 下前眾演員放下頭套打開雨傘的一幕，看過的人怎會不觸動？這也隱約回應劇場 外 的 情 況 。五 年 來「 盧 亭 」系 列 與 香 港 社 會 狀 況 尤 如 對 話 一 般 ，盧 亭 問 身 世 ，《 漁 港夢百年》三部曲就是作為百年歷史的見證，從漁港到主權移交到雨傘運動後， 盧亭這隻半人半魚、神話傳說的人物，所經歷的何嘗不是對照了我們香港人的心 路歷程。盧亭離開了大海，在香港境內的大嶼山登陸，遇上香港人，這個身分寄 託的隱喻，貼切塑造九七回歸前後香港人成了一個不似人形、半中半英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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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作為系列的第五部曲，又正好發生在反送 中運動時 走入排演室，正好上演著一場儀式，一眾盧亭在敬拜先祖，
們的下一步呢？這是劇作很重要的主題。」觀眾也要面對選 擇，故事發展下去會被分配到兩個不同場景，亦有可能被迫 選擇到其中一邊的故事裡。
儀式有種怪異。在上一集《大夢初醒》，一場「大嶼山獨立 運動」正在發生，捲入其中的盧亭最後自斷手腳，選擇做回 魚 跳 入 水 中， 脫 離 人 群 而 回 復 生 活。 新 作《 盧 亭 百 年 夢 終 章——絕望與希望》( 下稱《終章》) 同樣在牛棚藝術村 12 號 單 位 演 出， 開 場 發 生 在 不 知 多 久 之 後， 盧 亭 醒 來 發 現 手 腳重生，他們到達了兩個未知的國度。在這一集裡，觀眾與 盧亭要面對兩個的不同世界，一個是走入民主進程的國度， 至於另一個，就像如今的香港，在威權和接近獨裁的時代。 問導演陳曙曦，何解叫終章，又是否代表整個系列將會完結 時，他解釋終章的意思是盧亭這個身份的重新審視，「盧亭 的身份，甚至他的未來將會有所轉變。我的言下之意是，盧 亭不只是隱喻香港人，可以象徵任何人，未必是指香港人； 或者是未來香港人所經歷的不同身份，甚至成為被香港人打 壓的群眾也說不定。」
初圍讀時，演員們會讀到哭起來 劇場可以讓我們看到不同選擇所帶來的結果，不過現實環境 如今天，我們可以有選擇的權利嗎？訪問到中段也忍不住將 話題轉向近來香港的局勢，還有劇場，雨傘運動後香港劇場 也 急 不 及 待 要 面 向 社 會。《 終 章 》 開 始 圍 讀 的 時 候 是 6 月 初，周偉泉和陳曙曦也憶起這段日子裡演員的轉變。「初圍 讀時，演員們會讀到哭起來，沒有這幾個月社會上的種種討 論，對劇場創作來說，我們未必掌握到劇本中的情況，好的 一面是提供了很多養份。」周偉泉說在這段時間排練，由心 情反覆，到可以冷靜下來討論，中間經歷了一個過程，「當 然，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感覺，誰知演出前會不會有緊急法出 台，會不會無法上演？我們有幾次是臨時決定取消排練，走 上街頭。」在現時運動進入政治局勢膠著狀態，每天海量的
《 終 章 》 亦 有 另 一 位 年 輕 導 演 周 偉 泉 共 同 執 導， 據 他 的 說
資訊，暴力和恐嚇，在臨近 10 月 1 號之前，可預想到一連
法，副題所說的「絕望與希望」，除了說有民主選舉之後就
串令人不忍目睹的場面將會發生，帶著這樣的心情去看此劇
有希望，或變成獨裁國家就必然絕望，今次的劇本會有更多
不知有何滋味，劇場在此時又能發揮甚麼作用？
的 意 象、 寓 意 的 事 和 場 景， 亦 因 為 是 想 像 未 來 的 不 同 可 能 性，不會如過往的系列有一種歷史回望感。「盧亭所身處的 世界是不是如之前指明是香港呢？未必是，這可能是世界任 何角落都會發生，而今次盧亭要面對很多選擇。怎樣決定他
陳曙曦對此有不同的看法，「還記得 6 月前大家在怎樣的狀 態嗎？在編寫、準備這個劇本都在後雨傘的狀態：憂鬱，無 法看見出路。」在這場運動裡，《終章》有演員經歷了 612 的金鐘衝突後依然走上街頭支持，在劇場和示威活動中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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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越來越清楚自己應該怎樣走。對他而言， 這是近幾年以來的突破關口。他也希望作品不 只是回應當下，似乎更像是預感當下香港需要 提 供 一 道 理 解 的 大 門 。「 不 單《 漁 港 夢 》系 列 ， 我指的是劇場有啟發的作用，敏感的藝術工作 者可能比其他人更意識到觀眾需要甚麼。」陳 曙曦回憶起近年的創作都與社會對話，是藝術 工作者的使命感使然，劇場有沒有用，並不是 一時三刻可見，但他慶幸最近幾部作品得到的 回響，以上年與風車草劇團合作的《新聞小花 的告白》為例，對他尤其深刻的是有很多前線 記 者、 媒 體 人 來 欣 賞， 特 別 是 前 TVB 記 者。 「這場反送中運動，記者發揮的作用有多大？ 好像大家認識的利君雅，她說劇中的情況很身 同感受，更有記者說看完劇後想離開工作的場
個角色，來質問劇場，黑澤明的版本，最後帶 來了希望、光明，但我很想問這種希望是真的 嗎？有意義嗎？」事隔五年後回望，他認為自 己不用再去問，「劇場有沒有用？可能真的無 用，但劇場也是諸眾的空間，能夠讓相同理念 的人走在一起，這是集結力量的場地。」如今 他認為執導一部劇作，可以做到這一點已經不 簡單。 「好像編劇所說，希望與絕望：在絕望的環境 中，希望也會存在，而所謂的希望裡是不是這 麼美好？」陳曙曦補充，「在外頭有甚麼流失 了也可以回來劇場。就像這次運動中，到處會 見到寶礦力一樣，補充完了，你再出去，可能 就有新的狀態」。
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這部劇為很多人打 了強心針，找回他們的信心。」 周偉泉說剛畢業時正好遇上文中提到的雨傘後 憂 鬱 狀 態， 對 劇 場 的 很 多 問 題 都 刻 意 放 在 劇 中。 他 第 一 部 執 導 的 作 品 正 是 芥 川 龍 之 介 的 《羅生門》，演出比中英劇團、105 劇團，或 新光中國戲曲文化基金的版本還要早，「這個 經典的文本，同一時間吸引當時不少劇場人想 借它來說一些話。我在原文本上加上黑澤明這
《盧亭百年夢終章》—— 絕望與希望
日期：18-21, 23-28/9/2019（20:00） 地點：牛棚藝術村 票價：$220 /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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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仁云 亦云
學而不思則罔 思而不學則殆
王天仁 生於香港，2000 年畢業 於中文大學藝術系，擅 將撿來的廢木卡板創作 卡通動物造型的木雕， 超過十年藝術教育工作 經驗，游走於不同類型 跨 界 合 作， 熱 愛 知 識、 信念、創意和實踐。
今 年 夏 天， 對 所 有 香 港 人 而 言， 都 是 漫 長 而
當 權 者 真 心 希 望 解 決 問 題 的 話， 又 怎 會 把 問 題 拖
看不到盡頭，四處濃烈硝煙或尚能隨風散去，積壓
延 至 無 可 挽 回 的 地 步？ 在 可 見 的 開 學 日， 已 有 罷
在心頭的憤慨、悲慟、擔憂、創傷，甚至是身體上
課計劃在籌備中，故可預期政府部門、辦學團體、
的疤痕，則難以磨滅，尤其對大部份年青人而言，
學校管理層、老師、學生、家長，將會捲入下一波
面 前 還 有 好 幾 十 年 ，要 面 對 只 會 變 本 加 厲 的 極 權 ，
的 矛 盾 角 力 之 中 ，帶 來 更 嚴 重 的 連 鎖 反 應 和 社 會 撕
可以怎樣走下去？
裂；更為火上加油的，是教育局竟發出指引，建議 教師「遇到難以解答的問題」時，容許自己說「不
九月危機
陽 光 海 灘、 盡 情 玩 樂、 無 拘 無 束、 青 春 汗 水
知 道 」或「 自 己 也 不 理 解 」，某 程 度 是 指 示 教 師「 斬 腳指避沙蟲」，進一步使學生感到徬徨無助。
和 爽 朗 笑 容 … … 一 切 本 應 屬 於 暑 假 的 畫 面 ，今 年 或 以後可能都不復見了；取而代之，是疲憊而受傷的 身軀，是被強權羞辱的經歷，是有家歸不得的家庭
學而不思則罔
「學而不思則罔」──只學習而不思考便會
裂痕，甚至或因「暴動罪」而來、動輒十年八載的
囫圇吞棗、迷惑而無所得，老師的天職就是授業解
牢 獄 之 災 … 隨 著 暑 假 戛 然 結 束 ，以 上 一 切 夢 魘 不 但
惑，而不是訓練學生成為考試機器。雖然老師沒有
未 會 畫 上 句 號 ，反 之 只 會 隨 著 新 學 年 而 惡 化 下 去 ，
可 能 盡 知 天 下 事， 然 最 基 本 引 用 正 反 資 訊 去 引 導
情況令人憂心。
學 生 思 考 始 終 是 不 能 逃 避 之 責 任 。政 見 可 以 不 同 、
面 對 政 府 無 視 人 民 整 個 夏 天 的 訴 求 和 追 究，
人性良知和客觀事實卻必須把持；否則教育和專制
所有「和理非」、「勇武」，甚至結合起來的持續
政權操縱的洗腦有何分別？不合意的批評要打壓、
行動，只是換來警方愈見升級的鎮壓。當權者呢？
不 想 人 知 道 的 事 實 要 扭 曲， 不 希 望 被 討 論 的 狀 況
一 幅 混 合 假 慈 悲 和 囂 張 拔 扈 的 神 情、 一 臉 聖 人 都
要說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教育？
有錯而我無錯地重覆著譴責口吻繼而說希望展開 真 誠 交 流 的 平 台， 豈 不 荒 謬？ 由 六 月 開 始， 如 果
思而不學則殆
「思而不學則殆」──只思考而不學習則會
流 於 空 想 而 立 論 站 不 住 腳 ，面 對 複 雜 的 社 會 問 題 ， 其 實 正 是 學 習 前 人 經 歷 和 理 論 的 良 機 ，只 靠 自 己 找 不 到 出 口 的 話， 就 更 應 該 一 同 學 習， 在 先 輩 累 積 下 來 的 智 慧 中 尋 找 線 索， 老 師 在 這 方 面 更 應 以 身 作 則， 努 力 去 學 習 和 接 收 自 己 不 知 道、 不 理 解 的 事 情， 然 後 和 學 生 一 起 討 論， 才 是 教 學 相 長 的 過 程吧？學生經歷了兩個月的急速進化和奮不顧身， 老師如果說「不知道」，難道不感到慚愧麼？難道 香 港 已 正 式 歿 入 極 權 統 治 ，「 不 去 解 決 問 題 而 去 解 決提出問題的人」？這樣的香港，還是香港嗎？
25 雕文 嵐女
各司其職
作 為 前 線 藝 術 教 育 工 作 者， 每 年 五 至 八 月，
藝 術 教 育、 藝 術 行 政 和 有 質 素 的 藝 術 觀 眾 等。 除
我 都 穿 梭 於 各 藝 術 院 校 的 畢 業 展 中。 現 今 的 藝 術
了 訓 練 藝 術 家， 其 他 公 立 大 學 亦 有 不 同 的 藝 術 使
從 業 員， 學 士 學 位 是 基 本 門 檻。 但 是 整 個 香 港 的
命。 香 港 教 育 大 學 培 育 中 小 學 視 覺 藝 術 教 師， 而
藝 術 教 育 資 源， 仍 是 捉 襟 見 肘， 公 私 營 藝 術 教 育
大部份的專上藝術史科教師還是來自香港大學的
機 構 唯 有 各 顯 神 通， 開 辦 各 具 特 色 的 課 程， 才 能
藝 術 系。 香 港 科 技 大 學 和 香 港 嶺 南 大 學 雖 沒 有 專
吸引不同需求的求學者。
門 的 藝 術 系， 卻 在 通 識 科 中 包 括 了 藝 術 課 程， 內 容 也 包 括 藝 術 家 分 享， 更 設 有 藝 術 家 駐 場 計 劃。
公營
政 府 資 助 的 專 上 學 府， 藝 術 教 育 的 責 任 平 均
給 藝 術 行 個 方 便， 將 來 多 些 觀 眾、 贊 助 人、 支 持 者，為本港的藝術金字塔奠好良基。
分 佈， 各 有 不 同 的 使 命。 傳 統 的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藝 術 系（1959 年 始 ） 遵 守 祖 訓， 除 了 學 習 當 代 藝 術， 仍 要 兼 顧 中 西 藝 術 合 壁 的 使 命。 現 今 大 部 份
私營
雖 然 有 各 種 公 立 藝 術 學 院， 另 一 群 求 學 者 卻
40-60 歲 左 右 的 香 港 當 代 視 覺 藝 術 家 都 是 來 自 中
只 能 望 門 輕 嘆， 那 些 遠 離 公 開 試 多 年 的 在 職 人
文 大 學， 香 港 當 代 中 國 書 畫 的 中 堅 份 子 亦 多 來 自
士， 想 開 始 第 二 人 生 的 追 夢 人， 能 正 式 嚴 格 地 修
其 系。 其 後， 新 晉 的 香 港 浸 會 大 學 視 覺 藝 術 院 從
讀 藝 術 嗎？ 答 案 是 可 以 的。 千 禧 年 後， 香 港 藝 術
2005 年始，亦逐漸分擔了部份純藝術的課程，還
學院與澳洲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合辦的藝術學士
加 上 工 藝、 設 計、 新 媒 體 多 軌 的 視 覺 藝 術 課 程。
畢 業 生， 主 要 來 自 城 中 在 職 成 年 人。 那 些 在 幼 年
這亦是讓人耳目一新的合併教育。
時 播 下 的 種 子， 因 各 種 因 素、 無 法 開 花 結 果 的 夢
隨著新媒體為藝術帶來的沖擊，香港城市大
想， 終 於 在 自 主 之 年， 重 新 發 芽。 而 且 這 個 芽 還
學的創意媒體學院在 1998 年創辦，也是順勢之
發 得 不 小！ 這 群 人 的 爆 發 力， 使 他 ／ 她 畢 業 後 接
作。這些媒體藝術的弄潮兒，畢業後幾年間，已
駁 其 他 大 學 的 研 究 院， 再 深 化 藝 術 創 作、 文 化 研
在不少重要的光影展覽中見到他們的影踪。隨著
究 等 工 作。 源 於 渴 望， 這 些 成 人 學 生 更 顯 進 取，
當代藝術的多元化和混合性，香港演藝學院幕後
帶 著 滿 腔 熱 誠 和 成 熟 的 智 性， 一 畢 業， 就 死 心 塌
製 作 畢 業 生 ，和 視 覺 藝 術 家 製 作 大 型 展 覽 和 表 演；
地 走 上 藝 術 不 歸 路， 開 辦 藝 術 空 間， 創 造 有 利 的
同時，在一些小劇場的佈景中亦找到視覺藝術家
自我生存條件。
的痕跡。可見不同院校的畢業生，都在利用本身
二十年來， 我從藝術新人走到中年，也看著
的專長互補長短，將當代藝術的分界線模糊化，
香 港 培 養 的 藝 術 新 血 在 翻 滾 發 熱。 二 十 年 後， 但
豐富了整代香港藝術。
願 香 港 可 以 有 更 具 創 意 和 規 模 的 藝 術 專 上 學 院，
藝 術 生 物 圈 中 不 只 有 藝 術 家 ，還 有 藝 術 評 論 、
我今年訪問的各大院校畢業生
為香港提供多方位的藝術人才。
林嵐 中 大 畢 業， 師 承 張 義。 從事女紅，木工，創作， 教 育。 喜 歡 人 類， 更 愛 萬 物。 喜 歡 合 作， 享 受 獨 處。 不 愛 分 是 非， 只 愛思考，漫遊於理性和 情性之間。
26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 雜記
音樂與暴政
最近在網上見到有不少樂迷因為某些歌手的
如納粹黨大會、群眾集會等播放他的音樂。而華
政治表態而憤然怒碎其唱片，說對他們很失望，
格納本人也是反猶太人。所以他和他的作品與希
覺得他們辜負了歌迷的期望並斷言不再聽他們的
特拉的思想不謀而合。當然這段歷史距今已有一
伍卓賢
歌。同時亦有人說，不應該把音樂作品與歌手的
段時間，而香港人也沒有切膚之痛，但猶太人對
音樂創作人，喜歡旅遊， 愛好新鮮事物，曾於日 本及荷蘭留學。
政治取態或個人操守掛鉤，認為好的作品本身就
這段歷史當然有不同感受。雖然還有不少猶太人
有他值得欣賞之處。
音樂家會演奏華格納的音樂。所以究竟音樂作品 本身的意識形態和創作者或演奏家歌唱家的個人
其實在古典音樂歷史上作曲家和樂迷是怎樣
立場甚至道德觀念做人操守應不應該掛鉤呢？當
去看待這些事情呢？可能大家都有聽過貝多芬的
然這個很難有定案，由樂迷決定好了，畢竟這是
《英雄》交響曲，其實當時貝多芬曾想過要把這
個人感受。
曲獻給他心目中的英雄拿破崙，原稿上本身有寫 上拿破崙的名字，但後來拿破崙稱帝，貝多芬就 憤 然 把 標 題 改 成 了《 英 雄 》(Eroica)， 把 拿 破 崙的名字刪去了。
而在古典音樂史上另一位作曲巨人華格納， 其作品更與納粹黨有極大關係。希特拉非常崇拜 華格納，很喜歡他的音樂。他更在很多不同場合
27 太陽下 的吞吐
《一個人的政治 : 長毛》（下） 劇旳第三幕問：今天需要長毛？
雜誌寫了數篇文章，狠批這個漸成主流的「民主回歸
我 在（ 上 ） 那 期 回 答 了：「 一 半 需 要， 一 半 不
論」。長毛直指曾生這種想法太一廂情願、太離地，
需要。」不需要部份，我在（中）期寫了，今日續寫
避談任何具體行動去改革中國官僚統治。更質疑「民
需要的原因。
主回歸論」沒有說明如何在香港實踐，論述蒼白。長
長毛熟讀中國歷史，尤其是近百年中國近代史，
毛當年狠批甚麼所謂「改良」資本主義，看看今天香
對 前 蘇 聯 和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發 展， 瞭 如 指 掌。 他 的 政
港貧富懸殊，權貴壟斷各個政治及經濟領域，便明白
治 理 論 知 識 也 非 常 豐 富， 因 此， 關 於 中 港 關 係， 他
長毛當年的政治遠見。
往 往 能 從 較 廣 闊 的 角 度 分 析 時 勢， 眼 光 獨 到， 並 夠
長 毛 是 行 動 型 運 動 家， 每 星 期 都 可 以 在 電 視 機
膽 力 排 眾 議， 表 達 相 對 尖 銳 和 進 取 的 意 見， 並 付 諸
見到他，擺街站、在台上演說、在法庭前見記者、去
行 動，2010 年 的「 五 區 公 投 」 就 是 其 中 一 個 例 子。
各機構遞請願信……等。最近一個畫面，就是長毛跟
在 2017 年 香 港 特 首 選 舉 一 役， 他 估 計 若 能 獲 得 一 定
他的戰友們推著一副真棺材向政總的林鄭辦公室前
的 公 民 提 名 票 數， 便 可 以 加 入 挑 戰 林 鄭 月 娥、 曾 俊
進，棺材蓋寫著「壽終正寢」，前面掛著林鄭月娥的
華和胡國興等人，成為第四位特首候選人。結果是：
車頭相。過往抬的都是道具，但因古思堯正在坐監，
長毛失敗了。參選特首這意圖，當年被臭罵得厲害，
沒有人識做，這次竟然抬出真棺材，視覺效覺非常震
一 直 堅 持 實 踐 革 命 路 線 的 長 毛， 竟 然 參 加 小 圈 子 選
撼，不知道林鄭兩個兒子和丈夫睇到有何感想。這種
舉？！無可否認，長毛的論述能力強，邏輯思辨水平
抗議形式，是長毛獨有。今天的香港，去中聯辦示威
高，形勢發展看得通透，而且敢講敢做，直接用行動
最 多 的 應 該 是 長 毛 了， 他 一 出 現， 就 知 道 大 陸 或 中
去挑戰權力核心，無論形式有幾荒誕，也要去揭露及
聯 辦 又 闖 禍 了， 沒 有 他 的 行 動， 恐 怕 一 些 事 件 會 無
顛覆腐朽的政權。笑罵由人。
聲無息地不為市民知曉。長年累月，日日示威抗議，
講 長 毛 的 論 述 能 力， 不 能 不 提 一 段 由 70 年 代 中
讓不公義的事件曝光。所以，今天仍需要長毛。
至 80 年 代 初 的 香 港 往 事。 當 年， 有「 青 年 導 師 」 之
長 毛 個 人 仍 相 信「 社 會 主 義 民 主 」 是 出 路， 今
稱的讀書人曾澍基先生提出香港「民主回歸論」。簡
天，他繼續向這個方向走著。終其一生，兩袖清風，
單 而 言， 曾 生 認 為 回 歸 祖 國 是 民 族 大 義， 但 卻 不 認
看 看 他 身 邊 同 代 人 的 境 況， 就 不 得 不 佩 服 長 毛 的 堅
同盲目服從共產黨，要提出批判的意見。假以時日，
持。劇場完結，胡海輝導演述說創作這齣劇的點滴，
中國便可以達到某程度的民主開放，並配合社會主義
他 提 到 自 己 被 2014 年 長 毛 在 政 總 跪 求 學 生 不 要 走 的
制度管治。香港方面，曾生認為資本主義經濟也要大
那一刻深深感動。說罷，胡導演就在觀眾面前向長毛
幅改良，要大幅增加社會福利，以近似社會主義經濟
下跪，以示一份由衷的敬重，長毛亦立即下跪回敬，
模式運作。假以時日，當中港經濟發展差異拉近，兩
這幕識英雄重英雄的一跪，教我眼晴濡濕。
地便順理成章接軌。曾生對中國共產黨仍抱有良善的 願望，相信它有天會改革成功。當年長毛在《戰訊》
楊秀卓 畢業於香港大學比較文 學系，曾任教中學視覺 藝術科十八年，參加過 多次聯展及個展，兼擅 繪畫、雕塑、裝置藝術、 行 為 藝 術、 演 戲、 陶 瓷 等。 十 多 年 來， 不 停 參 與多個大型社區藝術活 動， 對 象 多 為 年 輕 人， 近年則轉向以藝術介人 城市空間和社區，探討 人與環境的關係，並反 思自主生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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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逃之夭 夭，卓卓 其姸
貝多芬的悲愴
經 常 有 人 問 到：「 你 的 偶 像 是
誰？」 而 我 從 會 彈 鋼 琴 開 始， 到 大 學 面 試， 到 成 為 音 樂 劇 演 員 受 訪 時， 還 是會回答同一個答案：貝多芬。 溫卓妍 Jarita 香港音樂劇女兒，出生 時有五顆行星位置坐落 天 蠍 座。 愛 惡 分 明， 冷 血式的熱血。酷愛文字 和音符。 FB Page：溫卓妍 Jarita
然後我就開始哭，耳邊又傳來他
的音樂。 直 到 創 作《 夜 鶯 》 的 音 樂， 高世章老師說我的歌曲每一首也很
我小時候在一間大型連鎖琴行
catchy 及 melodic， 他 最 喜 歡「s
內 聽 到《 給 愛 麗 斯 》， 就 嚷 著 要 學 鋼
t, d r s / s t, d r s / s t, d r s f m r
琴。 那 些 年， 只 有 彈 貝 多 芬 的 曲 目，
m」 那 段， 然 後 問 我 是 如 何 想 到 那 一
老 師 才 不 會 要 求 我 複 琴 第 二 次。 我 小
段 的。 我 反 問 他「 為 甚 麼 我 最 不 故 意
時 候 會 自 動 自 覺 著 了 魔 地 練《 月 光 奏
創 作 的 你 就 最 喜 歡 」， 他 笑 說 寫 歌 總
鳴 曲 》， 然 後 理 直 氣 壯 地 逃 避 巴 哈 和
是 這 樣 的。 另 一 邊 廂 也 收 到 金 培 達 老
莫 扎 特。 在 古 典 音 樂 的 世 界 裡， 我 是
師 的 鼓 勵 和 評 語， 他 說 我 對 旋 律 的 觸
嚴 重 偏 食 者。 到 進 入 音 樂 系， 我 新 的
覺 很 好， 最 喜 歡「 玫 瑰 花 玫 瑰 花 」 那
那位鋼琴家老師在第一堂為我選曲
一 個 motif， 由 完 場 返 到 家 裡 也 一 直
時，問我最喜歡哪位作曲家，我又答貝多芬，然後我
哼著，然後還告訴我下次重演時可以怎樣怎樣加這些
記得老師悠然地從書櫃中拿出那本有點發黃的奏鳴
減那些寫得更好。當我靜下來的時候，心裡總是激動
曲集，翻到《悲愴》那一頁，彈奏起來。那是我第一
的， 縱 使 雙 手 好 像 離 開 了《 悲 愴 》 很 多 年， 彈 的 東
次聽到它。第一樂章是那樣排山倒海的激烈；第二樂
西不同了，努力的東西不同了，但我的生命中總有些
章是那樣幽幽的、寧靜詳和，第三樂章則是捉摸不定
天 使， 願 意 分 享 他 們 的 音 樂 語 言 給 我， 令 我 記 得 當
的 活 躍。 因 為《 悲 愴 》， 我 至 今 還 記 得 老 師 彈 琴 的
初的自己，那個在琴行中第一次聽到貝多芬的自己。
側臉，和落地玻璃窗外、維多利亞港上的一抺澄藍。
她沒有和誰比較，她只是喜歡音樂。
那時候，與《悲愴》作伴的香港多麼美麗。
這 晚 我 穿 著 黑 色 上 衣， 在 一 間 餐 廳 吃 晚 飯 時，
當 我 再 次 在 其 他 人 面 前 唸 起 貝 多 芬 的 名 字， 已
忽然傳來一首熟悉的調子。我猛力回想：「這是舒伯
是當了五年音樂劇演員後，和一個指揮前輩談心時。
特的即興曲、還是蕭邦的練習曲？」想到吃完飯走出
他問：「你喜歡音樂嗎？」
了馬路還在想。我邊想邊走，步履很慢，也沒為意周
排 練 室 的 空 氣 靜 默 了 良 久， 只 有 冷 氣 機 的 嗖 嗖 聲。我沉默了很久，才能作答。
遭發生的一切。倏地，天上掉下一個玻璃瓶在我身後 碎個稀巴爛。我呆了，身邊的人拉著我衝到有簷篷的
「我覺得自己沒資格喜歡音樂。」
地 方， 然 後 眼 前 再 有 另 一 個 玻 璃 瓶 粉 碎 了。 直 到 我
「為甚麼會這樣想？」
回 到 家 冷 靜 過 來， 才 想 起， 啊， 那 是 蕭 邦 的 練 習 曲
「 因 為 我 覺 得 我 在 貝 多 芬 面 前， 無 論 做 甚 麼 都
Op.10 no.3 的首段，寧靜的感覺就像我第一次聽到
沒資格說自己喜歡音樂。」 「喜歡就是喜歡，為甚麼需要資格呢？」
老師彈的貝多芬《悲愴》第二樂章的首段一樣，還有 那個美麗的維多利亞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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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劇場之外玩劇場遊戲
歡迎各位讀者向《△志》投稿、 發表藝術創作、報道或評論：
電郵 : prism@arts-news.net 電話 : +852 2111 1192 傳真 : +852 2975 3146 地址 :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 香港藝術中心 7 樓 701B 室
■ 文：千山 ■ 圖：香港教育劇場論壇
此文由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 （香港分會）協助統籌，該 會由專業藝評人組成，網址：
www.iatc.com.hk
無論是去年香港藝術節被搶購一空的《金錢世界》，到近期「大館劇場季」 中 的《 童 話 研 究 所 》 及《 被 告 哈 姆 雷 特， 請 回 答 》， 互 動 劇 場 引 領 觀 眾 跳
出 傳 統 劇 場 佈 局， 實 踐 當 代 劇 場 的 多 變。 觀 眾 對 流 動、 不 限 於 席 上 的 劇 場
體 驗 不 陌 生， 卻 往 往 離 不 開 或 是 黑 盒 或 是 環 境 式 的「 舞 台 」 框 架。 香 港 教 育 劇 場 論 壇 舉 辦 的「 劇 場 遊 戲 共 學 社 」 透 過 遊 戲 互 動 讓 參 加 者 體 驗 舞 台 以
外 的 應 用 劇 場， 啟 發 以 參 與 者 角 度 感 受 戲 劇 元 素 及 思 考 劇 場 於 生 活 的 應 用。
觀賞場次
劇場遊戲共學社（第三 期）「聆聽我們所聽到 的」工作坊 2019 年 7 月 30 日 19:30 Loft S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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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 用 劇 場 包 括 社 區 劇 場、 教 育 戲 劇、 展 能 劇
及節奏不禁變得具「攻擊性」及急速，甚有反抗入
場、戲劇治療等多個範疇，突出戲劇於生活的實用
侵及保衛「領土」的衝突張力，以形體營造劇場效
或教育作用，並非只作欣賞。劇場遊戲當中的互動
果。
與即興自發創意的過程，不但形式上可啟發感受或
《傳鞋子》不如《西城故事》具對立式表演的
「觀賞」，更可讓參與者回應及應用於自身的生活
可觀性，更著重與其他參加者培養節奏默契，於保
甚至工作，是具功能性的一趟劇場體驗。
持主節奏下應對個人間的差别。遊戲玩法是圍圈而
劇 場 遊 戲 共 學 社 取 自《Augusto Boal:
坐的參加者一邊唱著耳熟能詳的童謠，一邊配合節
Games for Actors and Non-Actors》一書，
奏做簡單動作並傳遞紙摺小船。過程間會互動了解
當 場 共 進 行 了 兩 個 遊 戲，《 西 城 故 事 》（West
到同一群體的其他參加者，特别當面對身邊兩旁的
Side Story） 及《 傳 鞋 子 》（The Portuguese
節奏或習慣，如快或慢，冷靜或急亂。當要保持節
rhythmic shoes）。兩者皆以節奏為主題，分別
奏不間斷，不禁會與參加者互補，如對方慢了自己
是前者以單聲音及動作進行，後者以童謠及動作推
就加快動作等。眾人如置身工廠的流水式作業，亦
進。節奏包含個人內心及聆聽他人創造的節奏，感
可聯想為戲劇演員間的默契訓練，透過肢體語言作
受非語言的溝通對話。
溝通及應對。
《 西 城 故 事 》 改 篇 自 同 名 電 影 及 音 樂 劇， 遊
兩個劇場遊戲除了予參加者感受節奏及形體
戲 雖 然 沒 有 對 話， 在 集 體 聲 音 及 動 作 營 造 的 節 奏
如 何 建 立 對 立 或 一 致 的 戲 劇 張 力 ，跳 岀 劇 場 體 驗 ，
下，強烈感受到遞進的衝突張力，極具形體劇場的
於 應 用 層 面 亦 不 禁 反 思 日 常 面 對 外 力 的 自 處。 無
聯想。遊戲開始時雙方對陣形式站立，各方以一人
論 是 於《 西 城 故 事 》， 一 開 始 以 自 己 思 考 或 跟 隨
當領袖，每向前踏出一步時發出單聲音及做肢體動
領 袖 為 節 奏， 隨 對 立 關 係 逐 漸 形 成， 對 方 的 逼 進
作，隨後隊友跟隨。先是左方開始前進，以右方隊
步 伐 無 疑 成 了 外 在 強 烈 影 響 自 己 的 因 素， 互 相 影
陣為終點，互相「探訪」一次。重置之後，左方達
響；或是於《傳鞋子》中透過與同行者互相遷就、
右方隊陣時則右方開始前進，左方逐步退到原來的
補 足， 以 應 對 集 體 節 奏 巨 輪； 皆 反 映 了 在 面 對 急
位置。雙方了解規律後，遊戲雙方來回進退，亦有
速 社 會 變 遷 下， 除 了 忠 於 自 己 內 心， 可 自 主 步 伐
更換領袖。由一開始雙方都會猶豫，特別一開始時
或 配 合 集 體 的 選 擇。 戲 場 遊 戲 透 過 互 動 參 與， 在
的「探訪」，各面對著偌大的中央空間，動作及節
在呈現應用劇場由感受戲劇元素延伸到個人回應
奏都較輕鬆及緩慢。但面對對方步步進逼時，動作
生活的啟發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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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北歐
北歐五國曾有長久
北 歐 五 國 是 PISA 排 名 的 頭 30 名常客？
中、小學任教的老師也需備碩士學
歷 史， 芬 蘭 於 1950 年 後 其 工 業 發
位。她們亦倡導終身學習、自由學
展才剛起步，她卻由落後於其他北
國際學生能力評估計劃（PISA）由
習的氣氛，學生只要符合資格，便
歐 國 家， 逐 漸 因 發 展 通 訊 業 而 聞
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
可免費就讀當地大學，或以低價享
名， 最 為 人 熟 悉 是 Nokia。 皆 因
有高等教育。
她們明白投資智力及科研的重要
自 1997 年 起 舉 辦， 每 三 年
的 政 治 結 盟 關 係， 其 社
舉 行 一 次 大 規 模 測 驗， 約 有 72 個 國 家 地 區 參 加， 評 估
會 政 治 體 制、 語 言、 宗 教
所有學生皆享有免學費及全額補助
從 1901 年 起， 每 年 10 月， 便 有
碩士學歷，更會把資源運用於學習
起更加入國際素養一項，
數位在不同範疇的諾貝爾獎得主
較 遲 緩 的 學 生， 強 調 平 等 教 育。
學 及 科 學 素 養，2018 年
伙食。當地學校的各級老師均具備
它影響了全球教育方向，
誕 生： 物 理 學、 化 學、 文 學、 生
芬 蘭 前 總 理 阿 賀（Esko Aho）
亦為各國調整教育政策的
理 學 或 醫 學 及 宣 揚 和 平 方 面。 到
曾 指 出 芬 蘭 的 成 功 要 素 是「think
重 要 參 考 指 標。 北 歐 五 國
1968 年， 瑞 典 國 家 銀 行 更 為 紀 念
ahead, act ahead」。 她 們 於
一 直 在 三 項 評 估 中 佔 30 名
諾 貝 爾 而 增 設 了 第 6 個 獎 項 ——
2016 年 針 對 教 育 做 全 面 改 革， 將
以 內， 亦 曾 晉 身 五 甲。 因 此
經濟學獎。現今享負盛名的諾貝爾
於 2020 年廢除小學和中學階段的
吸引不少學者研究北歐教育模
獎，顧名思義是由諾貝爾（Alfred
學科式教育，採用主題式教學，從
式，其特點可歸納為：她們重視
Bernhard Nobel） 設 立， 他 是 一
小培養跨領域學習的能力。
全民教育、教育機會均等及致力提
位著名的瑞典化學家、工程師及企
供高品質教育，各地區可因應需要
業 家， 一 生 致 力 研 究 炸 藥， 包 括
而作出相關的教育行政管理，而於
爆破雷管、硝化甘油炸藥和無菸火
其 福 利 制 度 及 教 育 發 展， 卻 讓 世 界 稱 羨， 亦 成 為 各 國
有何矚目之處？
性，教育始終是政府的發展重點，
諾貝爾獎的設立來自瑞 典人？
十 五 歲 青 少 年 的 閱 讀、 數
相 近。 雖 然 五 國 稅 率 高， 但
學 習 的 焦 點， 北 歐 模 式
贊助編寫
( 教育篇 )
藥， 生 前 在 不 同 國 家 擁 有 達 355
北歐五國文學及文化不 容忽視？ 現代戲劇及童話之父皆誕生於
項 專 利， 並 在 20 多 個 國 家 設 立 諾
北 歐。 童 話 之 父 安 徒 生（Hans
貝 爾 公 司。 諾 貝 爾 因 著 於 1881 年
Christian Andersen） 是 著 名 的
完工的瑞士阿爾卑斯山聖哥特哈德
丹麥作家、詩人，我們兒時看過的
隧道 (St. Gotthard Tunnel) ，在
《醜小鴨》、《國王的新衣》、《賣
施工之中首次大規模使用炸藥而名
火柴的小女孩》、《冰雪女王》等，
揚於世。不過，他所發明的炸藥後
便 出 自 他 的 手 筆， 作 品 被 翻 譯 逾
來竟被用於戰爭而非工程之中，與
150 種語言，於全球發行及出版，
其初衷相反。為了彌補生命中的遺
真正是家傳戶曉。鼎鼎大名的易卜
撼， 他 於 1896 年（ 逝 世 前 一 年 ）
生（Henrik Johan Ibsen） 是 挪
訂 下 遺 囑， 將 大 部 分 財 產 建 立 基
威劇作家，十九世紀文壇巨匠，這
金，作為諾獎運作資金及獎金，奬
位「現代戲劇之父」的著作及風格
勵為人類作出偉大貢獻的得獎者。
對當今戲劇界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早期作品具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
【文：思澄】
【插圖：Ah 仔 Helren】
芬蘭由貧困小國成全球 最具競爭力國家？
及後作品趨於寫實，以揭示社會問
芬 蘭 於 2003 年 的 PISA 成 績 一 鳴
品探討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命運及
驚人，科學及閱讀均名列第一，數
道德困境。
學第二，其後的排名亦一直是三甲
原 來 自 1901 年 起， 丹 麥、 挪 威、
以內，雖現時稍有回落，但仍然是
瑞 典、 芬 蘭 及 冰 島 合 共 約 17 人 成
歐洲中表現最好的國家，亦一直是
為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其軟實力實
優質教育及愉快學習的代表。回溯
在不容忽視。
題、現實社會中的困局作主題，作
文化北歐
贊助編寫
北歐五國是世上最幸 福的國家？
假，大部分假期只要在四年內支
視老人為負擔，因此政府會承擔
取 即 可， 在 孩 子 12 歲 前 為 限。
老人的初級保健服務，如家庭醫
每 年 的 3 月 20 日 是 聯 合 國 自
丹麥政府亦有相近的福利，父母
生、復健等服務，若長者有需要
2013 年 以 來 定 下 的 國 際 幸 福
可 共 享 52 週 的 育 嬰 假， 育 嬰 假
入 住 老 人 院， 亦 一 定 有 相 關 安
日， 而 3 月 中 亦 會 公 佈《 世 界
期間能領七成的薪金，當中公司
排， 更 會 替 可 以 自 理 的 長 者 家
／ 全 球 幸 福 報 告 》（World
負擔三成，七成由政府補助。父
中，安裝所需設施，如扶手、提
Happiness Report）， 第 一
親可於孩子出生後的首十四周內
供日間護理服務等，盡量減少公
份國際調查報告於 2012 年正式
享 有 兩 週 假 期。 而 在 孩 子 的 32
共醫療及老人院的負擔，亦可讓
發行，隨即引起國際社會關注。
週後，父母可自由地分享假期，
長者在家中安老。
報 告 根 據 六 個「 幸 福 指 標 」 進
又或同時放假，共同負起教養孩
行 評 分， 包 括 人 均 GDP、 個 人
子的責任。
( 社會福利篇 )
自由度、預期健康壽命、社會支 援、清廉程度及對社會的慷慨程 度。2019 年 的 報 告 中， 芬 蘭 蟬
北歐醫療全民免費？
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北歐五國
聯第一，丹麥、挪威、冰島分別
的 居 民 平 均 壽 命 為 80 歲， 嬰 兒
為第二至第四位，瑞典第七。綜
死亡率也屬全球最低之列。在教
觀而言，北歐五國於近年來列為
育政策中，我們已可得悉她們重
世界最幸福國家的前五或前十，
視平等的理念，當地的醫院也是
得分差距非常小。這些發展指數
對 患 者 一 視 同 仁， 提 供 優 質 服
已展示為何北歐五國雖為社會福
務。如非急症，病人須先由普通
利國家，實施高稅率，卻因教育
科醫生診症，經普通科轉介才可
平等、自由市場、貧富差距小等
入院，從而減少輪候公立醫院看
因素，增加社會投資，鞏固社會
診的人數。北歐的醫療系統由稅
保障制度，從而保持經濟增長，
收或法定醫療保險計劃支持，因
人民能享有高品質生活，成為別
此當地稅率較高，但居民可免費
具一格的「北歐模式」。
獲得大部分醫療服務，而特殊治 療費用及某些藥費亦有一定的上
最長的產假及侍產 假？ 眾所周知，北歐五國的社會福利 制度完善，當中有一項也頗令人 稱羨，以瑞典為例，父母可共享
限。
北歐五國是最佳安老 之國？ 既然稱為社會福利國家，北歐社
480 天 育 嬰 假， 當 中 的 180 天
會福利亦設有全民退休保障，如
需 由 雙 方 均 分， 餘 下 的 300 天
由政府支付的基本退休金，每月
則 可 自 行 分 配。 育 嬰 假 的 390
派發的生活費，以瑞典為例，每
天 可 有 八 成 領 薪， 餘 下 90 日 政
人每月可獲得 8000 克朗（約港
府提供最低補貼。最有趣的是父
幣 6500 元），僱主每月要為員
母不一定要在孩子出生後立即放
工繳納養老金等。挪威政府從不
【文：思澄】
【插圖：Ah 仔 Helren】
33
34
文化北歐
談北歐五國的文
贊助編寫
( 歷史地理篇 ) 斯堪的納維亞 Scandinavia
以童話聞名於世的丹麥作家安徒
個文化相近的國度。當然，亦有人
來自被北海環繞之地，大海是他們
認為直接用「北歐五國」（Nordic
的 戰 場， 也 是 等 待 他 們 開 發 的 寶
Countries）比較清楚啦！
藏。憑著高超航海與造船技術，維
生， 曾 如 此 寫 道：「 我 歡 呼 納 喊！我是斯堪的納維亞人！」
化 歷 史， 不 得 不 提 起
早遠渡至美洲大陸。隨著中世紀王
生活於橫跨芬蘭、挪威、丹麥和俄
權崛起與氣候變冷，維京人的霸業
但 哪 裡 是 斯 堪 的 納 維 亞？
羅斯的北極圈區域，是世上最古老
也走到盡頭。然而他們的傳說與子
那就要看你說的是甚麼
的遊牧民族之一，擁有自己獨特的
孫卻在北歐多國落地生根，透過口
了。地理上，「斯堪的納
宗教、語言、文化與生活方式。他
耳相傳留下故事，是北歐文學薩迦
en Skandinav!）
人，以及北歐豐富多彩的 神話傳說，這些文化傳統 亦深深影響到西方的
並 在 當 地 殖 民， 甚 至 比 哥 倫 布 更
薩米人（Sami）是北歐與原住民，
（Jeg jubler höit: jeg er
中古時期縱橫海上的維京
維亞區」包括在十九世紀
們早在石器時代已生活在斯堪的納
（Saga） 的 主 角， 甚 至 是 七 十 年
前曾為聯合王國的瑞典與
維亞半島，世世代代在極寒之地靠
代漫畫 Vicky the Viking ！
挪 威， 以 及 位 於 斯 堪 的 納
牧養馴鹿與捕魚為生。
順 帶 一 提， 維 京 人 並 不 戴 有 角 頭
維亞半島上的丹麥 ，屬丹
他們生活與環境息息相關，衣食住
盔。頭帶角盔的勇士，是後人的美
麥海外自治領地的格陵蘭和
行均取於自然：馴鹿肉為糧食、毛
麗想像。
法羅群島也在此列。 文化上，現今斯堪的納維亞泛指
歷史發展。
京人在西面發現了冰島和格陵蘭，
遊牧民族薩米人 Sami
皮可作衣服、角與骨製成日用品， 融 化 冰 雪 作 食 水， 以 鹿 皮 帳 篷 為
現代北歐五國的誕生
除了文化相近，挪威、瑞典、丹麥、
分享相近文化與體制的北歐五國：
家，相信萬物皆有靈。
挪威、瑞典、丹麥、芬蘭、冰島。
如同許多原住族群，薩米人與其文
芬蘭和冰島的歷史相纏交錯。她們
五個國家歷史上淵源深厚，分享類
化也受殖民者壓迫。十九世紀時深
經 歷 過 王 權、 貴 族 與 宗 教 間 的 爭
近的文化、傳統、神話與美學，以
信種族優劣理論的歐洲人來到薩米
鬥，各種暗殺、戰爭、奪權，曾經
至現代政治與教育制度。故此，有
地區，以「開化」的名號實行殖民：
幾乎統一，又經歷外來勢力如俄羅
人以「斯堪的納維亞」來概括這五
要薩米人改信基督教，禁止小孩在
斯沙皇、德國納綷軍等入侵統治，
學校說薩米語，或帶離原生家庭到
經過多年政治發展，終在二十世紀
寄宿學校教育……種種措施對薩米
確立今天的北歐五國。
人的語言、宗教與文化留下難以彌
維京時期結束後，中世紀的芬蘭成
補的傷害。
為瑞典強國的一部份，冰島則被挪
今天，許多薩米人早已融入城市生
威征服為領土。十四世紀末，丹麥
活， 亦 有 人 留 在 家 鄉 守 護 傳 統 文
王室的公主、瑪格麗特一世以攝政
化。
女王身份成為丹麥、瑞典和挪威實 質之統治者，以卡爾馬聯邦統治三
【文：阿度】
【插圖：Ah 仔 Helren】
海盜與他們的大海—— 維京人 Viking
國。 但 聯 邦 僅 維 持 了 93 年， 瑞 典
維 京 人， 是 北 歐 人 心 中 的 浪 漫 傳
丹麥手上奪得挪威宗主權。芬蘭在
說：海上英勇戰士乘著橡木船，揚
十九世紀初，被擊敗瑞典的俄國納
帆出海進行冒險，征服未知的海洋
入 為 其 下 大 公 國。1905 年， 挪 威
與大陸。歷史上，他們是八至十一
在多年協商下和平獨立於瑞典，芬
世紀活躍於海上的斯堪的納維亞族
蘭 亦 乘 俄 國 十 月 革 命 暴 發 於 1917
群，擅長航海，也許因為資源不足
年宣佈獨立。而曾先後為挪威與丹
而離開務農為主的斯堪的納維亞半
麥領土的冰島，則在二戰時期德軍
島，到歐洲各國進行貿易、探險或
入 侵 芬 蘭 時 進 行 獨 立 公 投， 並 在
搶掠——維京人以海盜形象聞名於
1944 年成立共和國，成為 北歐最
世，開創「維京時代」。
年輕的國家。
隨即離開聯盟，並在往後數百年在
文化北歐
贊助編寫
( 神話傳說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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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 神 的 黃 昏 —— 眾 神 與巨人的由來？
根 的 指 環 》（Der Ring des
人，被背叛的女武神盛怒下與愛
自然危險的種種恐懼，例如森林
Nibelungen）。
人同歸於盡，最終迎來諸神的黃
使人迷失方向、黑夜令人心生恐
源自斯堪的納維亞的北歐神話
華格納糅合齊格菲的冒險故事與
昏。
懼、結冰的湖面一不小心更是死
中，神不僅非全能，甚至還注定
西格魯德的愛情悲劇。取北歐諸
會 毀 滅， 神 話 時 代 的 終 結 稱 為
神的形象成劇中眾神，例如眾神
「 諸 神 的 黃 昏 」（ R a g n a r ö k ）。
之 父 沃 旦（Wotan） 正 取 自 奧
古代北歐人崇拜巨木，認為世界
丁 古 高 地 德 語 之 名 Wuotan。
之 樹（Yggdrasill） 構 成 並 連
亡 陷 阱。 但 山 怪 的 存 在 更 為 特
山怪與妖精們誕生於 大自然？
別，傳說中山怪愚蠢、笨拙而殘
斯 堪 的 納 維 亞 神 話 族 群 多 元，
財寶。牠們可化為風、氣味、影
在華格納的構想下，巨人為眾神
民間傳說的生物也同樣多姿多
子在人身邊作怪，更能在幸福中
接起神祇、巨人、精靈、矮人、
建造城牆換來的寶劍變成被詛咒
彩： 有 誘 惑 路 過 旅 人 的 森 林 精
帶來厄運，解釋著日常中的各種
人類和亡者等九個世界。
的金指環、巧匠矮人換成尼伯龍
靈 Huldra， 有 帶 來 惡 夢 的 夜
不幸。
最 初， 混 沌 中 誕 生 了 巨 人 尤 彌
根 一 族、 精 靈 以 水 仙 子 姿 態 出
間 精 靈 Nattara， 有 以 不 同 形
當歐洲殖民者進入斯堪的納維亞
爾，冰中出現了諸神始祖布利。
現、女武神因助齊格菲的父母被
態欺騙人走上脆弱冰面的水妖
北 境 時， 遇 上 取 之 自 然 的 薩 米
尤彌爾嫉妒布利而殺害之，布利
貶為人……最終英雄齊格菲踏上
Nøkken，還有會偷走人類小孩
人。這些原住民衣著、語言、宗
的子孫於是殺死尤彌爾，造成諸
西格魯德的命運：救出女武神並
的山怪 Trolls。
教與生活習慣，通通與外來者非
神和巨人世代敵對的局面。諸神
與之相愛，卻喝下忘情水遺忘愛
一眾妖精可解釋為古代人們對大
常不同，而山怪的形象就被套到
酷，躲在森林和地底，守著巨大
以 巨 人 身 體 和 血 製 成 天 空、 土
薩 米 人 頭 上， 成 為 貶 低 原 住
地、 山 脈、 樹 木 與 河 流， 孕 育
族群及文化的幫兇。
出 精 靈、 矮 人、 妖 精 和 人 類。 調子幽默的北歐神話訴說諸神
北歐的神話已成了 現今的通俗文化？
和 巨 人 的 紛 爭、 精 靈 和 矮 人 的 故事，還有人類英雄的事蹟。
多 得 Stan Lee 筆 下 的 漫 威
諸 神 與 巨 人 的 終 局 早 已 預 定，
漫 畫《 雷 神 索 爾 》 與 一 系 列
卻 堅 持 拼 死 戰 鬥 到 底， 體 現 北
改 編 電 影， 脈 絡 複 雜 的 北 歐
歐 民 族 的 堅 忍。 然 後 在 世 界 毀
神話已完美融入為現代通俗
滅 的 一 片 狼 藉 中， 新 世 界 自 此
文 化 的 一 部 份。 漫 畫 中， 惡
誕生。
作劇之神洛基是眾神之父奧 丁 的 巨 人 族 養 子、 雷 神 索 爾
《尼伯龍根的指環》 的靈感來自何方？
的 弟 弟， 然 而 神 話 中 洛 基 卻
德 國 民 間 敘 事 詩《 尼 伯 龍 根
叫他一聲叔叔才對呢！
之 歌 》 與 北 歐 英 雄 傳 說《 沃
精 靈、 矮 人 與 山 怪 亦 常 常 出
爾松格傳》有一個同源的英
現 在 各 種 奇 幻 文 學 之 中， 如
雄 故 事： 德 語 名 為 齊 格 菲
托 爾 金 的《 魔 戒 》 或 羅 琳 的
（Siegfried）， 及 北 歐 傳 說
《 哈 利 波 特 》， 與 及 這 些 小
的 西 格 魯 德（Sigurd）。 英
說 的 改 編 電 影 等 等。 而 芬 蘭
雄 屠 殺 巨 龍 得 到 不 死 之 身， 後
作 家 圖 葦． 楊 松 筆 下 的 姆 明
因 國 王 迷 戀 布 倫 希 爾 德（ 德 詩
（Moomintroll） 則 一 洗 山
中 為 冰 島 女 王， 北 歐 神 話 則 是
怪 貌 醜 愚 魯 的 形 象， 可 愛 圓
與西格魯德相愛的女武神）而
潤 的 小 生 物 配 上 -troll 作 為
冒 充 其 身 份 求 婚， 後 來 真 相
名 字。 雖 然 作 者 未 有 明 言 姆
揭 露 走 向 悲 劇 結 局。 十 九 世
明 是 否 山 怪， 卻 已 為 山 怪 這
是 奧 丁 的 結 義 兄 弟， 雷 神 要
紀 華 格 納 以 此 為 靈 感， 寫 下 四 部 歌 劇 組 成 的 史 詩《 尼 伯 龍
種山中精靈提供了更遼闊的 【文：阿度】
【插圖：Ah 仔 Helren】
想象。
xhib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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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作聲的危險；當他鑽到下一層， 發現人們都餓透了，幾乎要用書頁 來餵自己，猶似象徵著堅持發掘真 相的人，也許會被政權所排擠，未 能在社會中找到生存的空間。而更 傷感的是，當他鑽到最深處，在一 《 ——
T h e Ta l e s o f L o s t
堆白骨之中，他終於找到他想要的 那本書 C i t》 y 。他於是在一堆白骨之中讀 了起來，卻禁不住淚流滿面。而他 不會原路離開，因為知道真相的人 再也回不去了，而那堆白骨彷彿意 味著他的下場只有死。
尚存有希望 那是一個關於極權圖書館的故事。 在讀完這篇故事後，心裡只剩下空 洞的絕望。幸而發現還未看〈地下 室 〉， 於 是 急 急 付 了 十 元 解 鎖 神 秘內容。才發現〈地下室〉觀者必 須將手提電話、相機及隨身物品放 進保險箱內，然後用職員借予的鑰 匙打開鎖著的門，並彎腰進入、開 燈，才能閱讀到沒有收錄到書中的 〈地下室〉。整個過程與另一篇有 在展覽中展出的〈圖書館〉互為呼 應，也是該篇的延續。在此不作劇 透，但是看畢之後，覺得那是載有 希望的篇章。 政權控制書本冀箝制人的自由，固 然令人感覺絕望；但同時這亦正正 意味著書本力量之巨大，通過廣泛 閱讀、打破極權下的禁制，或終可 找 到 出 路。 就 像 地 下 室 門 上 所 寫 的：有燈就有人；有人就有書、就 有文字、就有訊息的傳遞，只要尚 有人存在，就始終有無法被消滅的 文字和聲音。
E 13
慢慢終能一本本站穩；而雕像的姿 態亦從死者，慢慢演變到受傷、掙 扎、抵抗，以致終於可以悠然自得 的 閱 讀 —— 這小小的細節，訴說了 蘊藏於書籍之中的複雜歷史。 主角一直走，看見人們用書本互相 打架，既像是不同立場的學說與知 識互相衝突、爭辯的過程；而當他 走到最後，發現迷宮的盡處是一面 像書頁般的鏡子，在那鏡子裡他看 見長滿青春痘的自己，彷彿看過多 少書籍，終究都是來到自己；閱讀 終究是為了擴闊眼界，從而反省到 自 己 的 不 足。 彷 彿 唯 有 通 過 這 過 程，才有重建文明或進步的可能。
極權圖書館 如果剛才一部分訴說了藉書本重拾 文明的過程，〈圖書館〉卻恰恰是 另一個反面。主角進入一圖書館， 是為了找尋他祖母留下的一本書 裡，所提及的另一本書。圖書管理 員本想不理，惟該書吸引了他的注 意，他口頭上稱「現在沒有人在乎 它」，卻以沒收其書的條件，借予 鑰匙讓主角內進圖書館的「特別館 藏」位置。 待主角進去後，卻把提及特別藏書 的關鍵書頁撕去，然後把那書籍隨 意指到流動書車，意圖把那僅餘的 線索消滅；另一方面，主角則發現 特別館藏區中，雖然有很多人都在 翻查書頁，卻有共識不吭一聲，就 像在政權下了解真相的人往往意識
12
xhib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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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11
重建文明的可能 先說新作〈公園裡〉、〈書地獄〉及〈七 姊妹〉。三篇是可分開閱讀但亦可連接的 漫畫作品，主角是一班中學生，他們因校 外旅行，分別到以書為主題的公園、類似 虎豹別墅的書地獄主題樂園及圖書館三個 地方的故事。氣氛與較嚴肅的〈圖書館〉 截然不同，當中既有寓言色彩，還穿插著 中學生情竇初開的純情、以及香港光怪陸 離的都市傳說，讀來著實饒有趣味、教人 回味無窮。 當中印象甚深的是〈公園裡〉：此故事記 述了主角阿釗一行人穿越一以書為主題的 公 園 之 歷 程。 這 公 園 教 人 聯 想 起 九 龍 公 園，除了花草樹木、園境，就是雕像和迷 宮。 阿 釗 首 先 從 象 徵 命 運 的 三 女 神 為 開 始，進入了公園，看到了造書的雕像，彷 彿回顧著書的誕生；及後他走到了一個猶 似象徵著極權的雕像旁：那雕像正呈納粹 禮手勢，腳下是一本書，書裡壓著了很多 死去了的人。 這部分意味深長，似乎訴說著出版自由、 閱讀自由被極權箝制的時代，這份自由的 失去，總與屠殺相關。納粹黨在執行惡名 昭彰的猶太人大屠殺之前，其實亦曾大規 模焚毀對納粹黨不利的書籍，是對某種文 化 的 殲 滅 ，是 消 滅 反 抗 者 的 話 語 權 。同 時 ， 它又藉拉攏知識分子和學者，來重新編造 書本，製造一些有利於他的學說和意識形 態，以作為有利於其施政及戰爭的工具。 在那年代，書的價值與意義被大大扭曲。 幸而德國戰敗，極權政府不再，人們透過 書寫紀錄歷史、從中反省，於是文明與自 由 終 可 降 臨。 就 像 當 主 角 從 極 權 雕 像 走 過 ，書 像 骨 牌 般 排 列 著 ，終 由 倒 下 的 姿 態 ，
極權圖書館 —— 文、攝：苦瓜 ▪
歷 史 的 象 徵 ； 但 同 時， 它 亦
書 館， 彷 彿 從 來 都 是 知 識、
「智海漫畫展：圖書館與六樓地下室」
圖
意 味 著 一 種 體 制， 擁 有 將 各 種 類 的 知 識 分 類、 排 列、 定 義 甚 麼 書 籍 值 得 納 入 為 館 藏、 甚 麼 書 籍 可 被 市 民 閱 讀 接 觸 的 權 力。 這 份 權 力 看 似 溫 和 至 極， 然 而 書 籍 的 傳 播 從 來 都 是 當 權 者 關 心 的 議 題， 因 為 知 識 的 傳 授、 歷 史 的 話 語 權、 人 們 各 種 巧 思 與 創 意， 都 一 一 紀 錄 在 書 本 之 中， 那意味著思想的自由與歷史版本的 流 傳， 市 民 亦 能 通 過 知 識 的 傳 授 來 往 得 更 大 的 力 量， 令 政 權 更 難 操 縱。 由 於 書 本 蘊 藏 著 奇 妙 的 力 量， 故愛書者往往產生對書本的感情及 依附，而當權者亦會極為關注。 今 次 於 富 德 樓 六 樓 舉 辦 的「 智 海 漫 畫 展 ： 圖 書 館 與 六 樓 地 下 室 」， 就 展 出 了 智 海 多 份 有 關 於「 書 」 為 主 題 的 漫 畫 手 稿， 當 中 包 括〈 圖 書 館 〉、〈 借 來 的 書 〉 及 新 作〈 公 園 裡 〉、〈 書 地 獄 〉 及〈 七 姊 妹 〉， 圖 畫 間 探 討 權 力、 歷 史、 香 港 傳 說 $ 1入 0 場 費， 才 可 解 鎖
等 不 同 議 題。 現 場 另 有 一 六 樓 地 下 室， 唯 需 付 這神秘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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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bition
凌佩詩《戰士》
許開嬌《一筆一線》 卓家慧《明月流光》 喬圓《秋日記憶》 儲楚《白蘭花》 凌佩詩《戰士》細部
張藝蓉《蝴蝶》
a b c d e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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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堂裡觸目的除了凌佩詩的 裝 置， 張 藝 蓉 偌 大 的《 蝴 蝶 》 也 扣 人 心 弦。 她 運 用 細 緻 幼 線 的 白 描 畫 法， 勾 勒 出 不 同 種 類 的 植 物、 花 卉 和 蝴 蝶， 精 細 地 畫 出 其 紋 理 細 節。 她 的 工 筆 畫 技 法 表 現 熟 練， 對 繪 畫 的 主 題 觀 察 入 微、 筆 法 細 膩。 透 過 放 大 花 草 昆 蟲， 表 現「 一 花 一 世 界 」 的 哲 學。 每 個 生 命 皆 為 個 體， 有 其 獨 特 的 存 在 意 義， 也 有 自 己 的 世 界。 她 表 達 了 內 在 的 力 量 和 美 感， 反 映 出 萬 物 根 據 自 然 界 的 規 律， 亦 即 是 道 和 生 命 裡 的 氣 息， 以 打 破 萬 物 之 間 的 所 有 差 異。 正 如 她 所 說 「 我 希 望 觀 者 看 到 我 的 作 品， 能 得 到 片 刻 的 寧 靜。 畫 一 物， 不 是 一 物， 看 到 的， 都 是 自 己 的 內 心。」 無 疑 她 帶 來 嶄 新 的 審 美 感 悟， 其 特 點 是 思 想 獨 立， 不 受 傳 統 束 縛， 在 歷 史 悠 久的水墨繪畫中找到自己獨有 的表現手法。
日期：即日至 9/9/2019 地點：藝倡畫廊（香港仔田灣海旁道
女性＋水墨 I 中國 ＋香港
7 號興偉中心 2305 ）
在同一小廳內有兩幅來自國內的喬圓，和卓 家慧一樣在宣紙上墨彩，描繪著山水蹤影的 《秋日記憶》，然而其佈局驟眼看像極西方 油畫。與上一代水墨畫家對傳統的完全否定 和顛覆不同，喬圓她這一代更多的是在繼承 傳統的同時，打破中西和古今的固有學術思 維模式，並融合當代藝術的多元，以及廣泛 的藝術語言和形式，以各自不同的文化視角 切入當代水墨的創作實踐。她一直反覆探索 如何將傳統水墨精神，與當代文化感受充分 地結合。創作的方法也更為多樣，或注重對 現實意象性的把握，或以超現實的方式呈現 生活本質，或將場景打亂重新組合。不再是 過去平鋪直敘式的寫實再現，而是轉向了一 種隱晦表達，更加著重個人內心情感的渲洩 和生命體驗。藝術表現語言越是清晰明確， 作品便更能呈現出自由獨特的風格。這種從 自身的文化傳統與當下文化背景出發，對當 代文化語境具有通透的了解，在創作領域中 極具自主性和獨創性，展現出鮮明的、只屬 於當下的時代風格。 最 後 ，回 到 主 展 廳 有 兩 位 年 輕 中 國 女 畫 家 ， 儲 楚 和 張 藝 蓉 ， 她 們 早 於 2 0 1年 4 已在畫廊 主 辦 的「 玉 臺 新 詠 」 展 出 畫 作。 而 畫 廊 亦 於 前 年 為 儲 楚 首 次 舉 行 個 人 展 覽 「 物 象 —— 儲 楚 攝 影 水 墨 個 展 」， 亦 是 她 在 香 港 的 首 次 個 展。 這 次 展 示 的 兩 幅 攝 影 書 法 組 合 為 《 白 蘭 花 》，其 跨 媒 介 創 作 方 式 以《 樹 語 》 為 同 系 列 裡 最 具 代 表 性。 此 作 首 次 出 現 於 2 0 1年 0 春天，她從家附近的花園撿來一些 樹 枝， 從 而 取 得 創 作 靈 感。 數 年 間 於 工 作 室 以 樹 枝 為 攝 影 主 題， 然 後 她 運 用 有 如 繪 畫 一 樣 的 手 法。 在 攝 影 作 品 之 上 寫 上 書 法 小 字， 展 示 了 新 的 美 學 鑑 賞 力， 創 作 出 令 人 耳 目 一 新 的 跨 媒 介 藝 術 作 品。 當 事 物 在 微 觀 或 宏 觀 的 視 角 之 下， 物 件 反 客 為 主， 其 存 在 的 意 義 改 變， 她 用 低 限 主 義 手 法 再 現城市與物件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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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 此 作 外， 她 還 有 三 幅 布 上 混 合 素 材 的 作 品，另加一部約分半鐘的動畫。與之並列展 示的有同樣來自香港的許開嬌，她是今次聯 展中展出最多作品的藝術家，一共有六把紙 扇，皆名為《一筆一線》。她在橢圓形扇面 上用濃淡相間的紅藍二色繪畫錦繡吉祥的裝 飾圖騰，如燦爛綻放的花卉、遊龍戲鳳的鳳 凰和奔騰的雙龍，還有以海水為背景襯托中 央的葫蘆。直說「一筆一線」自然不止是運 用墨彩而已，最後一幅更繡上同色的線，把 這兩種素材連繫起來。她特意將紙扇陳列到 一如美術館的展覽物件般，白色的展牆上， 柔美的燈光裡，展出精巧的技藝。雖則此作 只是一把扇，卻繪上穩重莊嚴的圖案。她對 日常物品情有獨鍾，積極探索物料的轉換， 常轉化傳統的藝術形式，運用平常物件來創 造自己的作品。 毗鄰隔壁偏廳的有香港藝術家卓家慧，和許 開嬌一樣同是採用傳統技巧來說現代的故 事， 演 繹 當 代 趣 味 的 學 院 派 新 秀。 她 們 的 水墨融和了含蓄細膩的東方韻味及西方現 代 視 覺 張 力， 以 戲 謔 批 判 或 內 省 潛 思 的 姿 態 呈 現， 構 建 了 後 九 七 香 港 當 代 水 墨 的 面 貌。卓家慧一共有五幅參展作品，其中三幅 在 2 0 1年 5 創作，餘下的則作於去年，包括 結合浮世繪般的浪濤與工筆花鳥的《明月流 光》。在驚途駭浪裏逆境求存，更顯得無比 的淡定與自在從容。她於宣紙上的墨彩通常 充斥著符號和記憶，細膩剖析自我的感覺， 從而投射虛幻的情景，靈感當然還有來自個 人的經歷。而從風格源流來看，其工筆畫作 品受到宋代院體繪畫的影響，著重於細緻的 描寫和設色，雅而不俗。但是，她並不是在 描繪光影及空間等技巧上著意，而是關心整 體氣候氛圍的表現。一種經常在早期中國文 學藝術中出現的，強烈地感覺到時光悠忽無 常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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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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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效果。」
文 ： Lam Chan ▪ 圖：藝倡畫廊 ▪
態。因為是印在宣紙上，所以噴上水便會有滲
貼，形成一個仿佛變異中或重新組成的生物形
鏡下所呈現的真實細胞圖案，撕碎後再重新拼
並非畫上去的，而是用噴墨打印機打印在顯微
身體便以竹篾和宣紙紮成。裝置雕塑上的圖案
探索不同物料所帶來不一樣的可能性，蟲草的
是不論成功與否，至少可以掙扎一下。我喜歡
甚麼都做不來，是否連些微掙扎都做不到，還
下，對於操控著實有無力感。我在想我們是否
東西，譬如說操控好了。我們這一代在這時代
為「戰士」，顧名思義是因為它正在抵抗某種
點自由意志，作出掙扎的可能性。我把它稱之
中，將這件事態作一點轉化，那便是賦予它一
進 入 身 體 後， 菌 絲 會 控 制 其 身 體。 我 在 此 作
她分享說：「在正常情況下，蟲草被蟲草孢子
佩詩，其裝置藝術《戰士》於今年完成創作。
甫進入畫廊，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來自香港的凌
倡畫廊現正於其中環空間舉辦 「女性 中 +水 墨 | 國 +香 港 」 展覽，邀請六位新生代女性水墨藝術 家舉行聯展，來自中國內地和香港的 各佔一半，三位來自中國女藝術家在 傳統文化底蘊之上創作，施展純熟的 水墨畫技法；而香港女藝術家，採用 傳統工筆畫技法的同時，勇於把中國 水墨推向實驗水墨的領域。
藝
當代女性的新水墨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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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nterview
人物專訪
「透過手感觸摸，大理石就活起來」 在四十多年的創作生涯，薩璨如一直在鑽 研如何從堅硬的石材中，藉由細微的肌理 及曲線，傳達美學概念與造形語彙。「在 創作過程中，最開心的就是可以慢慢做。 我對大理石充滿了感覺，它有自己的光和 個性。每塊石頭皆有幾百萬年的歷史，它 們 都 不 盡 相 同 ，雕 塑 家 必 須 要 好 好 對 待 它 、 使用它。我不認為它是硬的，透過手感觸 摸，逐漸地，大理石就活起來了，你會發 現裡面是有生命的。一定要摸觸啊！不能 只是光用眼睛看。雖然有時燈光一打或太 陽光照射下，都可發現不平整或線條很硬 之處，那便是修飾得不夠完整。」她所說 的就是「水能穿石」的概念，慢慢地摸、 磨及觸。石材經她之手堅韌不綴地慢慢打 磨，順著想要的弧度反覆磨觸。雖然多委 製大型石雕，她仍是慢工出細貨，一件小 型作品也至少耗時兩、三個月。她雕琢石
日期：即日至 14/9/2019 地點：中環交易廣場中央大廳
頭的同時，為作品注入更多溫暖，好使從
g 天工意匠——從自然到雕塑之旅
內部核心綻放出沉穩動人的靈光。
薩璨如（右）與尼古拉．貝杜 《Swirl 》
《Dancing Leaves》
《Primal Breath》
《Prelude separate and together》 《Azuchi Thousand Leaves》
《Cir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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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一種生活節奏、對周圍觀察的體現 可見貝杜和薩璨如從大自然處吸取養分與靈感，並 隨 著 歲 月 與 歷 練 轉 化 為 哲 思。 最 後 透 過 理 解 與 熱 愛， 賦 予 生 命 之 石 各 種 姿 態， 訴 說 著 最 溫 柔 的 故 事。他們從內心出發、不假外求的創作精神，恰如 其 分 地 反 映 在 鍾 愛 的 大 理 石 上。 薩 璨 如 同 意 說 ： 「創作於我來說不只是一種生活節奏，還是對周圍 觀察的體現。大自然的靈感，再加上個人的感受、 詮釋，連結起來把它變成一件雕塑。而抽象就是可 以有很多種不同的反應，每一個人皆可以賦予它一 個自成一格的故事。好似被我戲稱為情人椅的《豆 椅》，雙方感情好的時候坐這一面談心，吵架的話 則坐另一側背對著不說話。此作將大理石的粗糙與 細密質地加以並置，以衝突的狀態來對比和諧的造 型，強化作品既合且離的雙面寓意，可見每件藝術 品都有著不同的想像與故事。但我不希望觀眾去尋 求我的解讀，相反地，我想請他們好好的自己去感 覺。要是每位訪客都能感覺到甚麼的話，我會覺得 很幸福。可是如果他們甚麼感覺都沒有的話，那無 疑在藝術層面上我是失敗的。」
作品與建築概念連結 薩 璨 如 的 大 型 作 品 經 常 被 譽 為「 空 間 中 的 藝 術 詩 學 」， 這 可 與 伴 侶 貝 杜 有 著 莫 大 的 關 係。 她 解 釋 說：「他本身是建築師，也是室內設計師，他的父 親又是位雕刻家，家學淵源及專業背景下，他會觀 察建築物的出入口，以及太陽照射的方向。當看著 建築圖，會想像呈現的樣貌，並從中尋求平衡與和 諧。其實剛開始時我並不懂得如何把建築與雕刻作 連結，有賴他的參與，尤其使公共藝術這一項目上 能更好地掌握整個造型，氣韻靈動飄逸，正好顯示 出我倆透過藝術所傳達的內在哲思與外在體悟。」 確實，在現場可見細節如場地燈光及枱座擺設，貝 杜也絕不假手於人，親自調整修飾。他們的大型公 共藝術創作在世界各地皆可見其蹤跡，線條精簡而 優雅的作品淋漓盡致地傳達了極簡美學與材質微妙 的肌理變化。
04
nterview
「 要 是 離 開 了 大 自 然， 那 就甚麼感覺都沒了」 薩璨如這種「藝術隨時可得」 的生活價值觀，顯然源自其居 住的西方環境，唯其作品同樣 深受傳統中國書法所影響。有 時她的創作只是從一條線開 始，然後再去衍生，也因此近 探 她 每 一 件 的 雕 刻， 一 撇 一 捺， 都 充 滿 靈 性 哲 理 之 美， 蘊含極簡的結構與東方的內 涵。她補充說：「我在充分自 由的空間與藝術環境下，愈做 愈清楚自己要的是甚麼。我想 將那些曾經在生命中體驗過的 種種，在我的作品中完整地表 達，將那些生命與大自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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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感激、感動與自由呈現在 其中，故每一件都有它獨特的 經驗、過程及故事。在大理石 山裡面，常常看到一個小小的 縫，卻可以長出植物來，並且 茁壯剛毅地成長，這無疑是大 自然向我訴說、展示其力量。 我跟大自然學了很多，深覺其 奧妙唯美。它給我很多感覺、 想法，影響甚深。我常想要是 離開了大自然，那就甚麼感覺 都沒了。在創作之初就是一塊 石頭而已，可是我該怎麼樣做 去愛護它，使它有生命力呢？ 然而石頭本來就是有生命的， 我只是把它表達出來。我喜歡 線條、弧度，也喜歡當中的因 果 緣 由， 如 雕 刻 一 件 直 豎 作 品，除了在外觀上要有一個挺 立的脊椎，它的深層裡面也要 有其靈魂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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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專訪
I 03
從大理石雕刻生命的靈光
—— Cy n t h i a
文 ： Lam Chan ▪ 圖：置地公司 ▪
理 石 雕 塑 家 薩 璨 如（
S a） h 對中環交易廣場中央大廳
1992
N i co l a s B e r to u） x 的聯展「天工意
從自然到雕塑之旅」。 ——
的馬賽克磚。」
上 踢 一 踢， 可 真 踢 到 一 小 塊 擁 有 幾 百 年 歷 史
歷 了 好 幾 千 年 的 累 積， 譬 如 說 走 在 古 城 街 道
術 不 一 定 發 生 在 美 術 館 或 畫 廊 內， 那 可 是 經
多 年， 深 切 地 體 驗 到 藝 術 就 是 在 生 活 裡。 藝
從 事 雕 刻 藝 術 超 過 四 十 年， 並 在 意 大 利 生 活
用 其 不 大 流 利 的 廣 東 話 徐 徐 說 起 其 創 作 ：「 我
亞 大 學 取 得 藝 術 與 教 育 碩 士。 她 努 力 地 嘗 試
方 解 石。」 195年 2 生 於 香 港 的 薩 璨 如， 在 六 十 年 代 成 長 於 台 灣， 之 後 再 到 美 國 哥 倫 比
為 材 料， 但 也 有 用 上 中 國 白 大 理 石 及 黑 蛇 紋
見到我們多以最熟悉的卡拉拉山白大理石作
他 也 為 求 完 美 石 材 親 赴 礦 場。 在 展 覽 裡， 可
《 大 衛 像 》、《 聖 殤 》 的 石 材 也 源 自 於 此，
產 優 質 大 理 石 舉 世 聞 名， 就 連 米 開 朗 基 羅 的
多 星 期 的 展 覽。 貝 杜 介 紹 說「 卡 拉 拉 山 以 盛
塔 鎮 （ P i e t r a s a n t） a 。 是 次 展 出 的 2件 9 作 品 便 是 從 這 裡 遠 道 運 來， 參 與 為 期 只 有 兩 個
兩人自 199年 5 起便共同創作，並定居於意大 利 卡 拉 拉 山 （ C a r r a r） a 附近的皮耶特拉桑
匠
（
石 雕 藝 術 家 的 法 籍 伴 侶 尼 古 拉． 貝 杜
星 移， 今 次 在 同 一 地 點， 是 她 與 同 是
已 在 此 處 舉 行 過 展 覽。 歲 月 流 逝 物 換
這 一 展 場 並 不 陌 生， 因 她 早 於
大
薩璨如與尼古拉．貝杜聯展 「 天 工 意 匠 —— 從自然到雕塑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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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isual Art
視藝版
Contents
目錄
# 96
Sep 2019
物專訪 Interview 人
之旅」 錄 覽全記 從自然到雕塑 —— 匠 意 ition 展 工 ib 天 h 「 x E 展 像 拉．貝杜聯 全記錄 新水墨想 薩璨如與尼古 n 展覽 的 —— io 性 光 it 女 靈 Exhib ... 當代 雕刻生命的 室」 ............ ...... 從大理石 .. .. .. 下 .. .. .. .. .. . .. 地 .. 2 0 六樓 ............ ............ 書館與 .. .. 圖 .. .. .. 展： .......... 海漫畫 ............ .. .. 智 .. .. 「 .. 06... 館—— 權圖書 極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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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馬琼珠 作品：《花草系列》
藝術家：張嘉莉 藝術家：鄭怡敏 ( 阿金 ) 作品：《香港『床下底』 作品：《策你老毛》之「行 藝術常識問答比賽》 為藝術紀錄」
「上個夏天的日落」 日期：2016 年 11 月 18 日 地點：Blindspot Gallery
「紙的傳奇」 日期：2017 年 2 月 18 日 地點：牛棚藝術村
作品分享：
導賞活動：
「網上新高中視藝科輔助教材庫先導計劃」獲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藝能發展資助計劃」的資助。 網頁內容並不反映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意見。
「智海漫畫展： 圖書館與六樓地下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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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化
# 96
當代女性的新水墨想像 極權圖書館
從 大 理 石 雕 刻 生 命 的 靈 光 —— 薩璨如與尼古拉．貝杜聯展 「 天 工 意 匠 —— 從自然到雕塑之旅」
Sep 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