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志 - 第87期 | Nov 2018

舞蹈與劇場的自我尋探—— 黃大徽《觀／照系列》 銀幕上的這麼遠、那麼近——香港亞洲電影節

100 種生活，100 種可能——前進進戲劇工作坊《會客室》 《原則》引起的校園風暴 擇善固執下的花火

87

ISSUE

Nov 2018

戊戌 年十月

文

化

+

藝

術

+

報

道

# 87

Nov 2018

Contents

編者的話

銀幕上的這麼遠、那麼近——香港亞洲電影節

演前預報 Preview

06

專題故事 Feature

舞蹈與劇場的自我尋探——黃大徽《觀／照系列》

04

10 14

06

△ 志 「視藝版」請從另一邊翻閱

目錄

03

04

01

《原則》引起的校園風暴 擇善固執下的花火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雜記】 日本 live house

22

100 種生活，100 種可能——前進進戲劇工作坊《會客室》

18

【仁云亦云】 難以置信

【雕文嵐女】 展場佈置反芻＿「灣仔文法：過去、現在、未來式」 【太陽下的吞吐】中國水危機

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舞台上的時空穿越

《 △ 志 》免 費 派 發 及 借 閱 地 點 香港

香港傳藝中心 ( 天后總校 )

油麻地百老匯電影中心

10 Chancery Lane Gallery

法國文化協會

熊熊兒童音樂教育 ( 時運中心 )

Amelia Johnson

香港故事館

Backstage Live Restaurant

香港藝術中心

CD Warehouse ( 太古城中心 )

香港藝術學校 ( 藝術中心校舍 )

ColorLiving

黑麥 ( 銅鑼灣、天后 )

Culture Club

- 九龍區 -

- 港島區 -

香港大學 ( 學生會、藝術系 )

Agnès b．'s Librairie Galerie

香港大會堂

Asia Art Archive

香港演藝學院學生會

Cais Gallery

香港藝術學校 ( 筲箕灣校舍 )

CD Warehouse ( 時代廣場 )

香港視覺藝術中心

Contemporary By Angela Li

活化廳

香港 借閱點

田園書屋

HABITŪ ( 太古城中心 )

牛池灣文娛中心 茶藝樂園

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 電影文化中心

音樂事務處（旺角區音樂中心、 觀塘區音樂中心） 音樂農莊教室

香港中文大學專業進修學院

1908 書社

香港兆基創意書院

Gallery Ora-Ora

22N

香港文化中心

HKID gallery (The Peak)

Art Vacation 自助畫室

Keng Seng Book Store

C&G 藝術單位

Madhouse Contemporary

CCDC 舞蹈中心

Gallery EC

1a Space

香港城市大學邵逸夫創意媒體大樓

HKBU SCE (Causeway Bay Centre)

A&P Book Store ( 浸會大學 )

香港浸會大學 ( 學生會、視覺藝術 學院、大學會堂 )

Karin Weber

Bespoke

Les Artistes Café

Café Golden

Music Land International Music Centre

CD Warehouse ( 創紀之城 )

Parasite 藝術空間

CD Warehouse ( 黃埔花園 )

OMY ART

Plum Blossom PopaArt

The Fringe Club

The Photocrafters 黑點 Think café

TWGHs i-d art Venus Coffee Yan Gallery Yo Bago

上環文娛中心 伯樂音樂學院

CD Warehouse ( 荷里活廣場 ) Commercial Press ( 美麗華、德福 ) GOOD LAB

Hidden agenda

HKBU SCE (DLB、SCE Tower) HKID gallery (apm) HKID gallery (K11)

HKID gallery (MegaBoxz) HKID gallery (The ONE)

HKID Gallery @Amoy Plaza Hulu Culture K11-Art Mall

光華新聞文化中心

Kubrick ( 油麻地 )

天地圖書 ( 灣仔 )

Livecoal Limited

油街實現 ( 北角 )

Metrobooks (Langham Place)

城邦書店

Kubrick ( 觀塘 Apm)

季豐軒

Metrobooks (Elements)

富德樓 ( 藝鵠 )

Pause Rewind & Fast Forward

方圓 SR GALLERY

The Grand Cinema (Element)

相惜

Videotage

雲峰畫苑 音樂事務處（總辦事處、香港區音 樂中心）

香港理工大學

香港理工大學宿舍

香港理工大學賽馬會綜藝中心 香港藝術學校 (JCCAC) 香港藝術館 高山劇場

黃埔綜合青少年服務中心

- 新界區及離島 -

CD Warehouse (POPCORN)

CD Warehouse ( 新城市廣場 ) CD Warehouse ( 綠楊坊 ) CD Warehouse ( 青衣城 )

HKID ＠ TsuenWan Plaza Y-Space

元朗劇院

向日葵文化良品 ( 香港文化博物館 ) 尚書房

屯門大會堂

嶺南大學 ( 視覺研究系 )

循道衛理楊震社會服務處 沙田青少 年綜合發展中心 恒生管理學院

明愛白英奇專業學校

HABITŪ ( 和記大廈 ) HABITŪ (The ONE)

HABITŪ (Yoho Mall)

HABITŪ ( 皇后大道東 ) HABITŪ (Elements)

賽馬會坪石青年空間 賽馬會天悅青年空間 賽馬會天耀青年空間

賽馬會將軍澳青年空間 賽馬會建生青年空間

賽馬會橫頭磡青年空間 賽馬會祥華青年空間

賽馬會筲箕灣青年空間 賽馬會紅磡青年空間 賽馬會茵怡青年空間

HABITŪ (Mira Place)

賽馬會葵芳青年空間

HABITŪ (Leighton House)

長洲公共圖書館

HABITŪ ( 奧海城 )

青衣公共圖書館

YWCA 天水圍綜合社會服務處

馬鞍山公共圖書館

上水公共圖書館

鰂魚涌公共圖書

HABITŪ ( 希慎廣場 )

賽馬會農圃道青年空間

HABITŪ ( 誠品生活 | 太古城中心 )

隆亨青年空間

Deli and Wine

香港仔公共圖書館

CPCE Libraries ( 油麻地 )

駱克道公共圖書館

中央圖書館

黃寬洋青年空間

保安道公共圖書館

澳門

北葵涌公共圖書館

旅遊學院

九龍圖書館

元朗公共圖書館 北角公共圖書館

南葵涌公共圖書館 土瓜灣公共圖書館 大埔公共圖書館 大會堂圖書館

大興公共圖書館 天比高

天水圍公共圖書館

學術專業圖書中心 ( 澳門 ) 有限公司 澳門仁慈堂婆仔屋文化及創意產業 空間 澳門博物館

澳門牛房倉庫

澳門藝術博物館

黑沙環公園黃營均兒童圖書館 黑沙環公園黃營均圖書館

天瑞青年空間

澳門 借閱點

康城青年空間

下環圖書館

將軍澳公共圖書館

IM LOFT SHOP

新蒲崗公共圖書館

何賢公園圖書館 氹仔黃營均圖書館

東涌公共圖書館 柴灣公共圖書館

深圳

牛池灣公共圖書館

華 ． 美術館

獅子會大埔青年空間

白鴿巢公園黃營均圖書館

杏花村青年空間

油麻地公共圖書館

深圳何香凝 OCT 當代美術館

牛頭角公共圖書館

深圳市創福美圖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瑞和街公共圖書館

紀念孫中山公園黃營均圖書館

粉嶺公共圖書館

廣州

向日葵文化良品 ( 香港文化中心 )

香港中文大學 ( 建築系、 通識教育部、藝術系）

荃景青年空間

陳家祠五行科技創意園

尚書房

香港文化博物館

蒲窩青少年中心

尚書房

T2 Café and Workshop

樹仁大學 ( 學生會 )

Uniart

鐵娘子

友生昌

青年廣場

夢藝坊

順泰祥瓷莊

香港中文大學藝術行政主任辦公室

牛棚藝術村

Gallery 27

CD Warehouse ( 朗豪坊 )

( 藝術中心 )

序言書室 文博軒

沙田大會堂 珠海學院

荃灣大會堂 葵青劇院

音樂事務處（沙田區音樂中心、 荃灣區音樂中心）

香港教育學院

香港理工大學 ( 設計系 )

香港知專設計學院、香港科技大學

石塘咀公共圖書館 花園街公共圖書館 荃灣青年空間

荔枝角公共圖書館 西貢公共圖書館

賽馬會乙明青年空間

皇瑪拍賣有限公司 暢想號美術天地 集美齋

編者的話

Editorial

你一定有試過遺失深愛之物，遍尋不獲那種恍然若失的難過心情吧？你不但難 以接受物件的消失，還怕隨之而失去、來自它的回憶。過去你曾弄丢了甚麼？ 最想找回甚麼？但當我們發現是真的找不回來了，又可以怎樣呢？

03

出版人 林達生 George Lam george.lam@arts-news.net 高級編輯 吳嘉慧 Michelle Ng michelle.ng@prismcreation.com 設計及插圖師 鍾凱飛 Chung Hoi Fei hoifei.chung@prismcreation.com

其實人的一生某程度上正不斷經歷著失去，最明顯是時間的失去，每日匆匆忙 忙做完工作已是一天，很多事情也沒時間去感受去沉澱……總是忙碌的我們， 失去的正是生活可供喘息的空間、用來思考的時間。 仔細想來近年失去的已是太多，多元文化、自由、廉潔認真的淨土亦正被逐漸 侵蝕……最可悲，莫過於對失去的感覺，開始感到麻木了，不再為所信的去打 拼或堅持，甚至開始接受社會上的歪理、謊言、謬誤。甚至明日大愚也不理， 不惜耗費我城所有財富、無視對海洋生態遭受的破壞。 我們正要失去這個城了。但又可以怎樣？我們可做的，就只能是認清甚麼最重 要，提醒自己勿忘初衷？真是這樣？ 小編

編務、廣告聯絡 高慧明 Olivia Ko olivia.ko@prismcreation.com 廣告代理 葉飈 Billy Yip（中國內地） (86) 130 0517 5393 名譽顧問 謝宏中 Philip Tse

刊號 ISSN 2221-8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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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電影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演前預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Preview

銀幕上的這麼遠、那麼近—— 香港亞洲電影節 百多年前，電影在西方面世，卻迅即成為世界共通的語言。最初盧

米埃兄弟（Lumieres brothers）獵奇式到世界各地拍攝兼播放各種片段， 今天電影卻成為不同文化各自表達自己的方式。每個地方自有一套獨特 美學，亞洲也不例外。年底舉行的香港亞洲電影節，每年都會選映多齣 來自亞洲不同國家的好戲，讓香港觀眾有機會一次過欣賞這些平時甚少 機會看到的電影。一個個來自地理文化上如此接近，卻又遙遠似世界另 一端的故事，會否令你看到這些國度不同的一面？

■ 文：阿角 ■ 圖：香港亞洲電影節

全民是星：由平民到紅人

紀 錄 片， 為 我 們 提 供 觀 察 世 界 的 不 同 角 度。 如 果劇情片透過各種處境設定來探討人性，那麼 紀 錄 片 就 以 真 實 性 來 衝 擊 人 心。 尤 其 在 這 個 全 民 自 拍 的 世 代， 客 觀 鏡 頭 拍 下 的 影 像， 會 否 更 加 真 實？ 今 年 亞 洲 電 影 節 其 中 一 個 環 節， 便 以「 全 民 是 星 」 為 主 題， 選 映 一 系 列 紀 錄 片。 當中有人拍攝當代社會眾生相，有人紀錄台上 歌 手 背 後 有 血 有 淚 的 真 實 故 事， 有 人 拍 攝 戰 地 尤 如 電 影 般 的 驚 險 日 常， 有 人 把 六 七 暴 動 各 項 紀 錄 搬 上 舞 台。 在 這 個 一 人 一 部 手 機、 隨 時

累積的財 富，以及空洞的生活——活在螢 幕 前 的 人 生 、刻 意 營 造 的 虛 假 形 象 、網 絡 上 缺 乏 實 質 交 流 的 所 謂 朋 友， 探 討 席 捲 全 國 的 網 紅 與 粉 絲 文 化 與 線 上 線 下 生 活 之 間 的 強 烈 對 比， 刺 進中國當今世代繁華與商機包裹下的虛無人生。

隨 地 均 可 當 主 角 的 世 界 裡， 安 迪 華 荷（Andy W a r h o l ）口 中 電 視 世 代 每 人 十 五 分 鐘 的 名 氣 ， 今 天 早 已 有 過 之 而 無 不 及。 每 個 故 事 也 有 成 為 焦點的價值，普通人也有當主角的機會。 看吳皓《虛你人生》的片名，也許只道是一齣關 於 網 絡 世 代 的 紀 錄 片， 其 實 英 文 名 更 直 白 —— People’s Republic of Desire， 欲 望 人 民 共 和 國 —— 說 的 是 中 國 網 紅 文 化 創 造 與 迎 合 的 欲 望 與 空 虛。 鏡 頭 跟 隨 21 歲 的 前 護 士 沈 曼 和 24 歲 的 搞 笑 高 手 李 賢 良， 從 他 們 看 似 豐 富 的 日 常——來自各地的粉絲、瘋擁而至的留言、迅速

b

a

05 《BNK48: 女 團 水 擘 擘 》 是《 戀 愛 病 發 》 導 演

毒品、貧窮、暴力和犯罪是少年 Hendrix 的平

納華普（Nawapol Thamrongrattanarit）

凡 日 常， 唯 有 嘻 哈 是 他 的 熱 情 所 在， 卻 偏 偏 技

的 新 作， 他 追 蹤 AKB48 在 泰 國 的 姊 妹 團

不如人；書店老店主 Doc 看似懦弱可憐，卻曾

BNK48，除了紀錄青春少女努力揮灑的汗水，

以 文 字 詩 歌， 在 獨 裁 者 的 恐 怖 年 代 追 求 自 由。

也拍下她們為成名而承受與小小年紀不符的壓

戲中提到的獨裁年代已成過去，在狂人杜特爾

力 與 犧 牲。 停 學、 節 食、 戀 愛 禁 令、 被 人 評 頭

特 統 治 映 照 下 卻 猶 如 政 治 寓 言： 毒 品、 黑 警、

品 足 也 只 是 基 本 入 場 費， 少 女 們 販 賣 的 卻 是 虛

少 年 毒 販、 暴 力、 性 侵、 貧 窮， 環 環 相 扣 互 為

無 漂 渺 的 夢 想， 默 默 努 力 卻 活 在 影 子 中 的 大 有

表 裡， 生 活 就 是 沒 有 終 結 的 黑 暗 循 環， 以 電 影

人 在， 更 叫 人 緊 張 的 是 粉 絲 變 幻 莫 測 之 喜 惡。

呈現菲律賓的絕望真實。

一 班 本 應 無 憂 無 慮 成 長 的 少 女， 為 了 追 求 夢 想 成 為 明 星 ，甘 願 活 在 猶 如 玻 璃 監 獄 的 世 界 之 中 ， 這 到 底 值 不 值 得？ 由 普 通 人 蛻 變 成 紅 人， 需 要 付 上 的 代 價 究 竟 值 不 值 得？ 說 到 底， 全 民 是 星 也許是一場美夢，亦可能是一場惡夢。

亞洲電影的詩意與殘酷

除 了 港 人 熟 悉 的 港 產 片 與 中 日 韓 電 影， 香 港 亞 洲電影節亦選映了香港觀眾較少有機會接觸的 作 品。 當 中 有 越 來 越 受 到 注 目 的 泰 國、 印 度 片 外， 亦 有 來 自 菲 律 賓、 印 尼 等 地 的 電 影， 甚 至 有 澳 門 電 影 人 的 長 片 及 短 片 作 品， 把 亞 洲 不 同 國度的電影文化帶到香港觀眾眼前。 例 如 來 自 菲 律 賓 的《 阿 菲 正 傳 》， 便 以 嘻 哈 文 化 作 引 子， 展 現 當 地 貧 民 窟 的 的 痛 苦 與 悲 哀。

印尼電影《修女誘罪》則探討信仰堅貞與人性

a 《BNK48: 女 團 水 擘 擘 》

納華普譚容格坦拿列 BNK48: Girls Don’t Cry

b People‘s Republic of 吳 皓《 虛 你 人 生 》 Desire

c 傳》Respecto

Treb Monteras II《 阿 菲 正

d 《修女誘罪》Ave Maryam

Ertanto Robby Soediskam

慾望的矛盾與拉据：如果愛是上帝給人最大的 禮 物， 為 甚 麼 尋 道 之 人 要 視 愛 情 為 罪 惡？ 修 女 Maryam 一心打算侍奉上帝終老——就像她每 天照顧的年老修女一樣。她以為這就是她的人 生 和 目 標。 但 神 的 考 驗 總 是 出 其 不 意： 一 天， 年 輕 英 俊 的 神 父 來 到 修 道 院， 卻 意 外 打 開 了 Maryam 的 心 房。 在 青 春 將 消 逝 之 前 愛 情 降 臨， 身 邊 的 修 女 卻 視 之 為 魔 鬼 誘 惑， 要 把 她 帶 離慕道正路。但愛情是罪是神的旨意還是人強 加 的 枷 鎖？ 在 修 道 院 平 靜 安 詳 的 氣 氛 下， 慾 望 卻 如 潮 水 暴 漲， 在 禁 令 中 滋 長。 愛 是 罪 嗎？ 這 不只是信仰的矛盾，更是對人性內在最直接的 迫問。 光 影 下， 由 不 同 文 化、 不 同 的 人 和 事， 交 織 出 一 個 又 一 個 動 人 的 故 事。 亞 洲 電 影， 自 有 其 語 言與吸引力。

香港亞洲電影節

c

d

日期： 6-25/11/2018 節目詳情：www.hkaff.asia

06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100 種生活，100 種可能—— 前進進戲劇工作 坊《 會 客 室 》 ■ 文：何阿嵐 ■ 圖：前進進戲劇工作坊

「 你 覺 得 香 港 還 有 希 望 嗎？」 一 個 填 海 計 劃， 加 上 民 間 特 首 作 旁 白 的 廣 告 搞 得 滿 城 風 雨， 片 段 伊 始 的 這 句 話， 好 像 再 無 出 路， 將 所 謂 的「 希 望 」 和「未來」寄托在一座可能會被海水淹沒的人工 島 上， 對 未 來 竟 是 如 此 單 一 的 想 像。 在 香 港 生 活 的我們，又是不是這樣去想像「希望」和「未來」 這些問題？近年又過得怎樣？你又對現時處境看到 甚麼樣的狀況嗎？ 劇場導演陳炳釗導演眼看近年香港的變化，帶著同樣 的問題，探問當下香港人的心態。他連同 10 人訪問小 組，耗時一年時間，訪問 100 位不同身份及生活背景的 香港人，配合 16 條有關快樂、心境、生活、衣食住行、 工作、希望、絕望、去留、未來、回憶等問題，構成一 場 集 多 媒 體 裝 置、 錄 像、 展 演、 光 影、 詰 問 與 嬉 戲 的 參與式實錄劇場。

07

08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名為《會客室》的新作，其實來自陳炳釗於千禧年以前，與

向、外籍人士等元素，「例如外國人方面會包含菲律賓人和

友人合作的一個訪問計劃，他們帶著攝錄機在街頭隨機訪問

英 國 人， 這 就 是 很 主 觀 的 選 擇 方 式， 總 之 100 個 人 都 希 望

了一百人，只問了兩條簡單問題：1/ 你相信這個世界會變得

找到不同的，所以有些部份只能以主觀的觀察來決定了。職

愈來愈好嗎？ 2/ 你相信你自己的生活會愈來愈好嗎？十九

業也不能重複，陳炳釗上一次的作品找到的受訪者與藝術文

年前的香港剛經歷亞洲金融風暴，取消了「第一收容港」政

化圈有關，今次的受訪者都是生活裡你我都會接觸到的普通

策，又有新機場落成不久這大事，主權移交後的頭兩年總算

人。」羅妙妍說。

在平穩中過渡，當時香港人的心態盡在鏡頭前收錄。陳炳釗 談及新作與舊作，今次回到早期創作的形式，不是依賴現有

他 們 固 定 每 一 個 月 找 來 八 至 九 位 受 訪 者， 集 結 了 超 過 150

的劇本或文本，也不由自己來寫劇本，「1999 年的香港人

小時的談話及錄像紀錄，面對這樣龐大的素材，陳佾均就大

感受到的焦慮和今天不一樣。說實話，我對香港人的了解，

吐 苦 水 ，直 言 這 是 M i s s i o n I m p o s s i b l e （ 不 可 能 的 任 務 ），

無 論 是 所 謂 黃 絲 或 藍 絲 也 好， 朋 友 大 多 與 劇 場 有 關， 究 竟

「因為我們這一次不像一般紀錄劇場一樣由一件事件為核

普遍香港人怎樣看願望、未來，以至絕望這些看來沉種的問

心，再加上數十位角色的觀點和角度，我們如何從素材中掌

題，每個人的想法都會有一定的矛盾。我直覺是大家也不願

握 重 點？ 其 實 亦 有 紀 錄 劇 場 做 過 100 位 素 人 演 員 在 台 上 講

意面對這種生活上的矛盾，也不容易分析，如果用量化的狀

述自己的看法，但除了廣之外，容易流於片面。我們既要深

態去觀察，至少是掌握了一定的基本概念，當我再次有想了

入，又要層面廣，100 人，有這麼多人的訪問錄音，陳炳釗

解香港當下狀況的想法，便從自己嘗試過的題材出發來看香

是寫劇本的人，他會很快就想到結構，但我們也不能這麼快

港人的狀況。」

就結構，不然訪問又為了甚麼？」對陳佾均而言，這一次是 關於人跟人怎樣溝通，怎樣學習細聽每一把聲音的過程。觀

無論是陳炳釗，是來自台北、負責戲劇構作的陳佾均，還是

眾經歷劇中每一個段落都需要思考眼前所見，100 位受訪者

監 製 及 訪 問 統 籌 羅 妙 妍， 三 人 皆 不 認 為 從 100 位 受 訪 者 當

的訪問錄像也會散落在場地中不同的地方，觀眾或會問究竟

中，便能全面代表香港現況。雖然他們從計劃開始時，有意

這會是一場怎樣的劇場體驗？

按香港人口比例來找尋不同受訪者，陳炳釗說原先也構思以 收 入 作 準 則， 但 參 考 的 數 據 並 不 精 確， 一 定 會 忽 略 邊 緣 的

今次觀眾進入牛棚藝術村的 12 號單位，將會在一個像極會

群體，也很難介定所需對像，所以放棄從社會階層來入手。

客室的環境下、步進六個不同部份。最大問題是在短短兩小

不只年紀，他們也劃分受訪者必需從事一些基本職業，如金

時 裡， 觀 眾 會 怎 樣 認 識 這 100 個 人 呢？ 這 認 識 的 過 程 裡 其

融業、服務業，及考慮到佔龐大人口、但沒有發聲機會的家

實會更認識一個人，還是變得更陌生？甚至在聽到別人的說

庭 主 婦， 外 籍 傭 工 等， 都 是 訪 問 對 像； 他 們 也 考 慮 到 性 取

話時，看到的反而是自己？陳佾均歸納出劇中真正的核心，

09 不再是以劇場形式反映香港現況，而是關於如何溝通，及溝 通與聆聽的方式。「不斷去挑戰觀看的方式，觀眾要不停去 想像社會意義，帶著想像去理解眼前每個部份，也不一定需 要很強藝術經驗才可以掌握眼前發生的事。當你要回答這個 問題的時候，怎樣回答？如何反應？這都是作品的一部份， 觀眾的參與也成為作品的一部份。」言下之意，每一晚的演 出也會因為不同觀眾而產生不同效果，他們不約而同指出就 算在訪問過程中，受訪者的內容說著很精彩的故事，說得多 生動也好，也未必能收入劇作中，更重要的是要考慮究竟是 表達 100 個人訪談得來的一種聲音，還是 100 種不同的聲 音。陳炳釗是這樣理解是次創作，「再不是一班觀眾看舞台 上 的 演 員 演 出 一 個 文 本。 因 此， 雖 然 戲 劇 化 的 場 景 幾 乎 沒 有，但演員並非不是在演出，依然有戲劇性的時刻，觀眾也 不 一 定 能 將 100 種 聲 音 都 聽 得 到， 到 一 些 關 口 你 要 選 擇，

對陳炳釗而言，這一年的時間，他看到的香港也並非是政見

你的選擇應該能反映出你對政治和生活的選擇等等。是的，

必然分明的，有可能只不過在個別的環境下才會發生，事實

你說更像一次參觀展覽也並無不可，至少一開始會有這樣的

是人們的政見也混雜在左翼中間或是右翼，反之年齡的差別

錯覺。」

更反映出香港人在政見、生活上的理解有多大差別。「香港 人其實很入世，由年青人到老年人，由中產到基層，最關心

經歷了近一年的創作期，作為訪問統籌的羅妙妍更自覺無法

的都是基本生活需求。衣食住行及生活才是他們關心的，而

輕 易 否 定 別 人 的 見 解， 人 身 處 在 社 會 中 其 實 很 複 雜， 她 提

非我們以為的政治問題。港獨又好，身份問題又好，大家身

到一次與一位女士傾談，當以為她支持全民退休保障，應該

處的生活場景差異很大，如果不關心，根本不需要吵架，但

是一位在政見上親左翼的人時，她卻對雨傘運動相當反感，

在香港生活，因為大家關心的事很近，才會有這麼多不同的

「我們以為政見很分明的人，每一個選擇都會走向同一個方

聲音、觀點存在。」

向，其實卻不然，當你願意仔細聆聽，很難完全否定他們， 你會明白他們的立場，你亦無法否定他們的邏輯，或是因為 生活上有甚麼限制從而作出這樣的選擇；在網路上看似很尖 銳、政見分得明明白白，在現實生活中絕不是這樣。」

前進進戲劇工作坊《會客室》 日期：8，10-17，19-24/11/2018（20：00） 11，18，25/11/2018 （17：30） 地點：牛棚藝術村 12 號單位 地點：$280 / $260 ( 平日場 ) / $180 ( 優惠票 )

10

專題故事 Feature

■ 文：梁蔚澄 ■ 圖：香港話劇團提供 ■ 攝：Tung Tung Tung

《原則》引起的校園風暴 擇善固執下的花火

「著體育服先可以去操場打波。」看似簡單的一個新校規卻暗藏 危機？新人事，新作風，新校長帶着連串新校規來上任，由不准 著校服去打波的規條開始，為這間氣氛相對較自由的學校帶來衝 擊，泛起了陣陣漣漪，校園從此不再平靜，「鐵腕政治」亦迎來 師生不同的反應與迴響。然而，手持「原則」這張牌，就可橫行 無 忌 ？ 又 或「 原 則 」背 後 的「 善 」，你 可 曾 理 解 ？ 香 港 話 劇 團《 原 則》去年於黑盒劇場首演，十四場演出皆全院滿座，今年移師至 香港大會堂劇院，這次由方俊杰執導、演員亦有新組合，他們會 為觀眾帶來如何嶄新的版本與體驗，引發我們對教育、公義、甚 至「做人」的一場思辨之旅？

11 「 對 立 」 的 兩 人 可 辨 孰 是 孰 非？ 編劇郭永康早於四年前完成《原則》劇本的雛 型，2016 年 的《Principle》 以 讀 戲 劇 場 形 式 出現，再發展至如今的版本與深度。雷思蘭飾 演新任校長，亦見證着劇本的成長，她讚嘆： 「以本地的原創劇本而論，成熟度真的數一數 二，有思想性，有技巧，亦能展現人物不同的 個性。戲裡的五個角色都有可演性，這樣的一 個劇本真的不簡單。」這次導演與部分參演演 員與往年不同，「各人的表演風格及對角色的 詮釋亦有分別，給我不同的刺激及衝擊，從而 亦令觀者有不同的反應。導演想營造出校長的 理性，樣樣都要有根有據，所以她有個習慣就 是引經據典，事事有出處，不是自己亂作，加 強校長論據的力量，成為自己觀點的助力。」 雖 說 劇 中 角 色 間 有 不 同 的 角 力 與 堅 持， 但 令 劇 情 升 溫 的， 就 是 行 事 及 性 格 南 轅 北 轍 的 兩 人——堅守原則的校長及性格和善、富同理心 的 副 校 長。 這 次 由 高 翰 文 飾 演 副 校， 他 的 角 色 相 信 人 是 善 良 的， 而 教 學 不 應 只 為 追 成 績， 而 忽 略 給 予 學 生 空 間 自 由 地 發 揮 所 長，底線就是不可以傷害學生，寧犧牲 自己，也不可犧牲學生。「他會盡量 站 在 對 方 的 角 度 思 考， 會 設 想 可 能 校長不太理解學校的風氣，所以會 嘗 試 溝 通， 尋 找 更 加 好 的 解 決 方 法。」 相反，校長認為每人一定有劣根 性 ，不 可 以 信 所 有 人 都 會 自 覺 ， 因 此 堅 持 原 則， 守 規 矩 是 十 分 重要，「校長出品」的學生一

12

專題故事 Feature

定是守法的人。有法可依，社會便不會混亂，

鐘……」這時，高翰文立即補充：「所以這不

這是她的核心價植，因此依照校規執法，跟教

只是一間學校的事情那麼簡單。」我知道在不

育局的指引就是她行動的依據。雷思蘭笑道：

少訪問中，他們亦著力表示校園內發生的衝突

「在這些矛盾下，法律與人情之間，劇中老師

只是表徵，當中引發對現況的想像才最重要，

最後還是有承擔責任，雖然不可以百分百盡信

我笑著回答：「如果真的那麼簡單，就不會耐

人性，但人性亦有她美好的一面，故不應對人

看。《原則》也就不會有那麼熱烈的迴響。」

失去信心。」驟眼看來，校長不是個討好的角

與其說學校是社會的縮影，倒不如說有人或社

色，她肩負為學校帶來改變的重任，雷思蘭認

群，就能有各種「原則」碰撞，並成為引發衝

為「去扭任何東西，都會產生痛苦。別人對這

突的地方，這亦是呈現社會一部分的縮影之所

個痛苦的反抗就去了校長身上，因為你是落手

在。

的人，她不是為了自己，是為達目標，但這個 目標好不好呢？這就富爭議了，亦是劇本有趣 的地方。」

學校是社會的縮影？ 當初編劇郭永康的導師潘惠森給予他一個課 題，簡單而言就有位婆婆被車撞倒，到頭來才 發 現 這 傷 人 案 另 有 內 情， 法 律 應 否 給 予 她 懲 罰？「這就是話劇《好人不義》的設定，而這 令我想起中學時期亦有類近的情節，新校長到 來，副校被調走，其中的一個新校規也是著運 動服才可打波。看似合理，但在人情上又是怎 樣？令我在這點開始想像。」導演方俊杰立即 笑道：「這亦令我想起幾年前，特首梁振英鼓 勵 打 工 仔 放 lunch 去 游 水。 換 泳 衣 要 時 間， 然 後拉拉筋浸浸水，就要上去換衫，那些講出來 都 沒 想 過， 但 又 包 裝 到 大 家 可 以 有 輕 鬆 的 活 動，身體亦可健康些。打波換體育服，減少受 傷 的 機 會 都 幾 合 理， 但 你 一 想 到 小 息 得 15 分

13 唔表態就無原則？

自己的意見，未必代表他沒有立場，只是因為

去年演出後，有人認為副校是妥協，有人認為

他 顧 存 大 局， 不 想 在 不 清 晰 底 下 就 傷 害 任 何

校 長 不 問 情 由 地 執 行 法 規， 亦 有 支 持 兩 方 之

人。但呢啲人好容易令人覺得，啊！你淆底。

人……角色並沒有局限觀眾的想像，郭永康認

副 校 處 於 一 種『 傾 下 先 啦 』。 而 呢 種 態 度 可

為每人價值觀不同，看待事情時自然有不同的

能 有 觀 眾 會 認 為 是 軟 皮 蛇。 其 實 大 家 自 己 會

想法，這亦是有趣之處，不過他不認同副校是

選擇，如果我是某一類人便會容易同理到某些

妥協，因為他有勇氣撐自己所想，只是會思考

人。如有些學生十分『激進』，有些人看到可

各方立場後才行動。方俊杰回應道：「有時人

能會覺得並不是，因為他只是為公義發聲，但

表面的行動，未必與他背後的理念及在你閱讀

亦有可能有些人一聽落便會覺『唉細路仔唔識

起來時相符，如他表面好似不是很堅定地表達

世界』。你最後能否以你的同理心理解各樣事 情，如果能做到，我就真係好感恩。」 當導演分享其中最深刻的一幕時，眾人不謀而 合，異口同聲地背出當中一句台詞：「一棵樹 搖動一棵樹，一朵雲推動一朵雲，一個靈魂喚 醒一個靈魂。」這是德國哲學家卡爾．雅斯貝 爾 斯（ K a r l J a s p e r s ）對 教 育 的 看 法 。《 原 則 》 由教育場所出發，到最後若以靈魂喚醒另一個 靈魂，也許學習如何做人，才是劇中，甚至是 現實中最大的命題。

香港話劇團《原則》 日期：9-10，14-17，21-24/11/2018（19：45） 10-11，17-18，24-25/11/2018 （14：45） 地點：香港大會堂劇院 地點：$320 / $260 / $200（平日票價：$290 / $240 /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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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舞蹈 與 劇 場 的自 我 尋 探 —— 黃大徽《觀／照系列》

■ 文：梁蔚澄 ■ 圖：進念．二十面體

15

甫進文化中心劇場外，只有一個身型筆挺的男士靜靜地坐着，臉 龐 瘦 削 ，膚 色 略 暗 ，卻 不 知 怎 的 予 人 一 種 如 鋼 鐵 般 強 韌 的 生 命 力 ， 這就是且舞亦編的黃大徽。我倆像是開籠雀，皆因多年前黃大徽 也是名記者，他形容自己中途變節，轉投表演藝術的懷抱。在大 專時開始學舞，做過打工仔，最後還是放棄傳媒工作投入創作， 其 作 品《B.O.B.》、《1 ＋ 1》 曾 多 次 被 邀 海 外 演 出。 但 在 本 港 帶來較多討論的或許是四年前與資深舞者邢亮合作的《無雙》； 及後更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春之祭》（2016）。這次由「進念． 二十面體」主辦的《觀／照系列》，就是集合黃大徽於 2004 年 開始的舞台作品，選取《B.O.B.* 終極版 》、《1 ＋ 1》、《春 之祭》及剛於今年完成的《春之祭－獨舞版》。「我覺得對我而 言，創作是認識自己的過程，而行入劇場也是認識自己的一個過 程。」以舞蹈為媒介，在劇場上發生的種種碰撞，可遇上怎樣的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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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故事 Feature

身體啊身體 你理解了甚麼？ 無論你曾否欣賞過黃大徽的作品，只要細閱作 品簡介，也不乏「我」、「你」、「對照」、 「 差 異 」、「 問 」 等 元 素。B.O.B. 即 是 Body O h B o d y（ 身 體 啊 身 體 ），「 * 」是 註 解 的 意 思 。 此前他亦有不少作品，但這是他第一個完整演 出，亦在十二年間不斷獲國際邀約，可說是較 具代表性。《B.O.B》的誕生是 2004 年香港藝 術節的同名委約作品，最初有 9 名舞者，後演 進至黃大徽每去一個地方，就與當地的兩名舞 者合作，舞台沒有音樂、戲服，就只有語言及 動 作。「《B.O.B》 有 很 多 大 題 目， 會 看 到 很 多文化上的差異：語言與舞蹈、關於我們的看 法、定型、記憶等。」難怪在宣傳照中，在他 的影像上被貼上不同的標籤或註解。我笑問， 那麼當時的 9 人在做甚麼，如何選角？「有些 是朋友，有興趣合作的人，但當中三個是特定 的，因為有一人需要跳脫衣舞，另一個是『好 大隻』健身的身型，另一個身體軟到像會軟骨 功般，其中有一場就是他們與舞者對比。」這 一幕已在 04 年封印了，如今的《B.O.B》已發 展至一個新階段。

眼中映照出的你我 《1 ＋ 1》 亦 是 一 個 四 處 遊 歷 的 作 品， 顧 名 思 義，即是一個二人作品，大多都是在演出前一 星期於當地綵排，此前只知道對方的名字。他 說：「 作 品 就 是 由 我 得 到 那 個 名 字 的 一 刻 開 始 ， 我的習慣就是在網上搜尋對方，從而作為了解 對方的第一步，其實是很有趣，因為與不同的 人合作，一個名字，已有不同的資訊，這便成 為 作 品 的 一 個 特 色。」 好 像 比 較 少《1 ＋ 1》 的資訊呢，他說並沒有在香港演出過完整版， 只 是 曾 與 舞 者 陳 敏 兒（Abby Chan） 作 一 次 選 段演出，其餘都是在曼谷、東京、巴黎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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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B.O.B.》與《1 ＋ 1》的創作形式好像

是我與自己的一場仗，肉身同靈魂、行為同思

有點類近，就是與當地的舞者擦出火花。「其

想的一種搏鬥。」

實 因 為《B.O.B.》 不 斷 在 外 演 出，『 被 迫 』 認 識不同的人，這樣刺激了我，如果這個作品是

你在觀／照甚麼？

在完全平等的狀態下發展出來呢？即我對你做

很 喜 歡《 觀 ／ 照 系 列 》 中 的「／」， 像 是 一 面

的事，你可以對我做，不斷交換，然後我們會

鏡子的側面，觀看鏡子照射出自己。與其說是

看 到 甚 麼 呢？」 沒 錯，《1 ＋ 1》 是 兩 個 陌 生

「觀照」，「對話」像是一個重要的部分，無

人 由 名 字 開 始 ，大 家 經 歷 一 場 共 同 創 作 的 體 驗 ，

論是語言或身體作為媒介，對自身，對別人，

從中如鏡子一樣，映照出彼此的看法。「基本

甚至觀眾，他在作品中尋找甚麼？表達甚麼？

上共同創作的經驗就是創作本身。」所以他今

「其實我是後來回顧自己的作品，才想到『觀

次找了一個他也不太認識的……

照』。也許，對我來說，創作是認識自己的過 程。行入劇場都係認識自己的一個過程。但不

與自己的一場戰鬥

少人都停留在鐘意唔鐘意，好睇唔好睇。其實

在過往的訪問中他曾言：「不相信技巧，相信

劇場是可以幫我們更加了解自己，而我覺得這

狀態」。「我成日覺得創作是一種狀態。我好

樣才是值回票價。」

記得在構思《春之祭》時，我知當我啟動創作 模式時，會有不同的構思前來，可是好奇怪，

曾為傳媒人，由文字場所轉戰藝術領域，他說

當 中 有 3 個 星 期 是 完 全 沒 有 任 何《 春 之 祭 》

他從來都沒離開過創作。「現在看來，那些時

的東西出現，零進展，而其他的東西反而可成

刻，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創作，只是換了形式，

為另一個作品……我覺得有趣的是，有時你排

如當時就是影像與文字的配合。」舞蹈亦有不

一個作品，不是為了那個作品，而係為了下一

同 的 面 向 ，如 舞 蹈 教 育 ，舞 蹈 可 以 強 身 健 體 等 ，

個。」不過《春之祭》選曲用了俄羅斯作曲家

但對於他來說，「舞蹈是演出，一種方法來呈

史 特 拉 汶 斯 基 名 作《 春 之 祭 》， 這 又 是 他 的

現（各樣的可能／事情），因此可以有更多可

另 一 個「 意 外 」，「 我 排 了 一 個 20 分 鐘 的 短

能性。」

Piece，亦拍下影像，在構思用甚麼音樂時，覺 得《春之祭》可能得，結果又可行，然後排了 一 個 f u l l l e n g t h 。」如 果 說 舞 蹈 的 源 頭 為 祭 祀 ， 舞蹈創作於現今而言又有何意義？他笑言，如 果以外在條件來說，他不應該跳舞，因為他沒 有十分柔軟的身體，亦沒有標準的身形，「但 我覺得現代舞，如果有精神的話，是身體怎樣 讓你做出那個動作……對我來說是可以推得更 廣闊的表演藝術。」他透過作品來回顧過去的 創 作， 檢 視 自 己， 尋 找 初 衷。「《 春 之 祭 》 真

進念．二十面體 觀 / 照系列之一 B．O．B．* 終極版 日期：27/11/2018（20：0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票價：$200 / $100

觀 / 照系列之二 1＋1 日期：29/11/2018（20：0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票價：$200 / $100

觀 / 照系列之三 春之祭 日期：1/12/2018（20：0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票價：$200 / $100

觀 / 照系列之四 春之祭（獨舞版） 日期：2/12/2018（16：0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票價：$200 / $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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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仁云 亦云

難以置信 王天仁 生於香港，2000 年畢業 於中文大學藝術系，擅 將撿來的廢木卡板創作 卡通動物造型的木雕， 超過十年藝術教育工作 經驗，游走於不同類型 跨 界 合 作， 熱 愛 知 識、 信念、創意和實踐。

執 筆 之 時 是 十 月 下 旬， 與

府是否值得信任早已是個不用

其說整個香港都對未來熱烈地

思考的問題──官員府第僭建、

討 論 起 來， 不 如 說 是 憤 慨 和 焦

以法律罅買賣土地或物業圖利

慮 得 不 能 不 滿 肚 嘮 叨。 沒 錯，

已經去到擺明車馬你無我符的

我 城 本 來 習 慣 短 視，「 揾 朝 唔

狀 態 ，加 上 大 型 基 建 工 程 項 目 ，

得 晚 」、「 今 朝 有 酒 今 朝 醉 」，

被媒體踢爆種種造假後先是意

是 不 少 人 掛 在 口 邊 的 口 頭 禪，

圖 大 話 冚 大 話， 最 後 落 得 樣 衰

甚 至 是 真 心 抱 持 的 人 生 觀， 因

扯 貓 尾， 還 有 索 性 調 低 標 準 以

為 曾 幾 何 時， 很 流 行 一 個 說 法

證 項 目 安 全 … … 這 種 種 卓 越「 往

─ ─ 香 港， 是 借 來 的 地 方、 借

績 」， 教 我 們 還 能 如 何 談「 相

來 的 時 間， 既 然 如 此， 還 怎 會

信」二字？

為 未 來 打 算 ？ 不 過 ，時 而 勢 易 ， 回 歸 都 已 廿 一 個 年 頭 了， 雖 然

難以置信

不 見 得 是 自 己 的 地 方 和 時 間，

同 樣 難 以 置 信 的， 當 然 首

但公民意識進入了另一階段是

推早前由藝術圈吹至世界趣聞

不 爭 的 事 實。 由 天 星 皇 后、 反

或 潮 流 級 別 的 話 題， 著 名 塗 鴉

高鐵到國民教育及至雨傘運動，

藝術家 Banksy 作品在拍賣會上

本 土 意 識 愈 見 紮 根， 面 對 一 個

自 毀 一 事 上 了。 本 來 桀 傲 不 馴

毫 無 先 兆 得 來， 驚 天 地 泣 鬼 神

的 街 頭 藝 術， 被 強 大 藝 術 市 場

的 大 型 填 海 工 程 項 目， 怎 能 不

吸 收 變 成 追 捧 炒 賣 對 象， 藝 術

教我們為未來擔心？

家把心一橫設置自毀裝置意圖 繼 續 顯 示 叛 逆 精 神 ，可 惜 種 種 跡 象 顯 示 所 謂 叛 逆 者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極 有 可 能 只 是 一 丘 之 貉 ，一 場 大 龍 鳳 之 後 不 但 沒 能

有 關 東 大 嶼 山 人 工 島 的 計 劃， 當 中 有 哪 些 隱

對 拍 賣 會 的 商 業 機 制 撼 動 分 毫 ，相 反 更 成 為 煽 風 點

憂、如何荒謬、怎樣存在陰謀論……網媒、紙媒和

火 的 幫 凶； 原 來 顛 覆 的 形 象 和 作 品 中 各 種 社 會 議

不 同 團 體 都 沒 停 止 過 訪 問 專 家 、分 析 細 節 甚 至 作 實

題， 在 金 錢 的 建 制 宇 宙 內， 只 會 是 錦 上 添 花 而 並

地報導；奈何話事的那位只是在鏡頭前藐一下嘴，

非 當 頭 棒 喝 。其 實 如 果 真 是 希 望 對 拍 賣 街 頭 藝 術 一

說 反 對 的 其 實 沒 甚 麼 理 由， 便 將 上 述 聲 音 和 輿 論

事 表 達 批 判 的 話， 直 接 否 認 那 件 是 自 己 作 品， 甚

當 作 透 明； 然 後 坊 間 沒 時 間 也 沒 能 力 去 理 解 和 思

至 指 出 那 是 糟 糕 的 仿 作 ，那 還 有 人 願 意 購 買 ？ 還 在

考 的 普 羅 大 眾， 不 少 便 被 蒙 混 進「 一 百 萬 人 有 樓

生 的 藝 術 家 對 作 品 的 真 偽 判 斷 是 無 容 置 疑 吧？ 這

住 有 咩 唔 好 呀！ 無 得 住 又 嘈、 有 得 住 又 嘈， 唔 好

樣不會更易達到目的嗎？還是當初大家一廂情願，

為 反 對 而 反 對 啦！」 的 方 向 去。 其 實 哪 怕 甚 麼 資

以 為 塗 鴉 藝 術 家 一 定 高 風 亮 節， 一 如 不 少 人 痴 心

料 也 不 看、 任 何 人 說 的 都 不 相 信， 至 少， 現 今 政

錯付在我們那位「民間特首」劉天王身上一樣？

19 雕文 嵐女

展場佈置反芻＿「灣仔文法：過去、 現在、未來式」 當代展覽中，無可置疑，策展人 已成靈魂人物。藝術家作為參展人， 亦是策展團隊的合作者之一。這次藉 著最近的展覽，試來回味策展佈場的 精彩一二。 客席策展人 Valerie C. Doran 策劃 的香港藝術中心四十週年旗艦展，聚焦 點在灣仔：作為香港多元文化的縮影， 每年國慶昇旗禮以及示威必經之地，其 與中環的政經規劃截然不同。灣仔屬於 民間自發的，瑣碎而有趣。展覽在包氏 畫廊進行，空間具濃厚的本土歷史性， 其天花結構和空間間隔，皆具特色。要 做一個四平八穩的展覽，比較容易，但 對當代和新媒體藝術的展示，實具挑戰 性， 成敗也只在一線之間。 除了挑選展品，能否掌控展場空 間和觀賞節奏，都是一門策展學問。將限制變成可用 的，才是扭轉局限的精彩。 平日，此畫廊大部份玻璃窗都是用板遮住，以增 加白牆作掛畫之用。玻璃外的鐵架結構不甚討人喜歡， 這次，卻被意外地運用：長方形的黑色窗框比例，和 展場內的魚缸以及水位比例相若，異常合襯。外牆三 角形的黑支架與魚缸的不銹鋼三角支架，相呼應但不 相同，配上三角天花建構，更是自然。觀眾一進展場， 就被眼前的真海景、居港法國人 Map Office 營造的「小 海缸」和本地前輩畫家陳福善筆下的海港畫面震懾， 策展人俐落地以此開場白來預告 ，接下來的作品就是 以不同角度去探討海港的景和情。 在 包 氏 畫 廊， 另 一 個「 雞 肋 位 」 是 在 四 樓 的 落 地玻璃房，看似能吸引在外的觀眾，亦可放置具高度 的作品，但是無法控制的陰晴光度，加上盛裝漏水的 三角鐵架，總是讓人卻步。我選了此位，喜歡它在看 到與看不到海之間。上面的鐵架也順便成為倒轉的不

銹鋼海面的支架，在三角架下面的玻 璃，策展團隊安排了淺藍色的玻璃貼， 減低了陽光直射的耀眼，也形成了不 銹鋼倒轉水面，順勢而下之感。加上 Valerie 和音樂家龔志成的幫忙下，整 個玻璃位置變成了聆聽海浪聲的最佳 地點，使作品中讓天后娘娘來看看海 的意願完整呈現。 有意無意間，策展人安排了另一 位藝術家何倩彤的裝置，在五樓的同一 角落。她所營造的教堂，和我打造的現 代天后廟，具異曲同工之處，正符合了 策展中提及的多元性共處的灣仔特色。 何倩彤與我皆以歷史為背景：她以被教 堂收留的女孤兒為自立而編織厘士的故 事為啟發點，自創了不同的厘士圖案。 而我的厘士天后袍則象徵著天后娘娘， 不同婦女勞工收集來的舊衣厘士和舊婚紗，寄托著不同 階級的期望和祈告。我們的作品能透過一層之隔，彼此 對話，細心的觀眾一定會讚嘆策展團隊的細心經營。 此外，在展場四、五樓間的横橋上，我們彷彿在 城市綠海中行走：印度藝術家 N.S. Harsha 的裝置中， 成為人類盛餐後的綠色蕉葉廚餘，與對面香港畫家楊 東龍的城市綠洲中，偶見的外藉女士，相映成趣；那 條橋，既是通道，亦是「另一空間」，觀眾可以抬頭， 平視，俯望楊東龍的畫作，雖是平面作品，卻更像是 由作者望向窗外寫生的真實狀態，讓觀眾與藝術家的 創作過程同行。走下橋後，回頭一望，橋的另一面牆， 放置著梁美萍的鏡船錄像，隔著許方華的韆鞦水影走 過去，觀眾走過的橋，似乎以「天」橋之稱更為合適。 這些不合常規的裝置，令人眼前一亮之餘，更體會到 群展的合體重要性。 展場中還有其他種種精彩佈置，有待觀眾一一去 發掘。

林嵐 中 大 畢 業， 師 承 張 義。 從事女紅，木工，創作， 教 育。 喜 歡 人 類， 更 愛 萬 物。 喜 歡 合 作， 享 受 獨 處。 不 愛 分 是 非， 只 愛思考，漫遊於理性和 情性之間。

20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 雜記

日本 live house 上一篇講過日本有很多賣樂器、樂譜和

就會以此為依據。曾經有一次我們在演出前

唱片的地方，可說是音樂愛好者的天堂。除

一天在 live house 附近的居酒屋晚膳，一時

此之外，日本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音樂表演

興起拿樂器出來把玩並向鄰坐一桌的年輕人

伍卓賢

場所。除了大型的音樂廳之外也有很多演奏

推銷我們的音樂會，結果他們真的當場買票

音樂創作人，喜歡旅遊， 愛好新鮮事物，曾於日 本及荷蘭留學。

不同類型音樂的 live House 和咖啡店。

來支持。原來他們當時都是藝術系學生，而 其中有幾位更成了我十多年的好朋友。雖然

我 在 日 本 居 住 的 時 候 就 去 過 很 多 live

在海外演出有時要花很多精神時間金錢去實

house 看 演 出 或 表 演。 和 很 多 國 家 一 樣， 日

現，但有些經驗是很寶貴的。我也曾經因為

本的 live house 通常在音樂上都是分門別類

認識一位酒保兼鼓手所以在日本一間主要顧

的。例如有專為演奏爵士樂的，也有流行音

客是白領男士的爵士酒吧流連過一陣子，也

樂 的 、搖 滾 樂 的 、唱 作 人 的 、輕 音 樂 的 等 等 。

曾在留學時期在北海道一間音樂酒吧 home

大家可以透過音樂雜誌或互聯網知道每一個

stay 過， 見 過 很 多 特 別 的 人， 聽 過 也 經 歷

月在哪裡有甚麼類型的演出，甚麼樂手 /

過 很 多 有 趣 的 事 。例 如 我 認 識 了 一 位 經 常

歌手會演，很好找。

帶著高中生女友來喝酒的音樂狂熱大叔、 會 駕 車 帶 我 四 處 玩 ，經 常 把 性 事 掛 在 口 邊

我 以 前 也 在 東 京 的 live house 演 出

的 福 音 女 歌 手 、過 年 會 邀 請 我 到 他 家 叫 我

過， 有 試 過 自 己 一 隊 樂 隊 擔 當 全 晚 的

拉 二 胡 給 他 聽 的 老 人 家 、在 北 海 道 冰 天 雪

演 出， 也 有 試 過 與 另 外 一 隊 樂 隊 Double

地 的 街 上 busking 的 唱 作 歌 手。 音 樂 是

Bill。Double Bill 的 情 況， 我 的 經 驗 是

橋 樑 把 人 都 連 在 一 起， 當 然 酒 精 也 是 很

觀眾會在進場的時候告訴前台人員自己

重要的催化劑。

是 為 哪 一 隊 樂 隊 而 來 ，到 票 房 分 賬 的 時 候

21 太陽下 的吞吐

中國水危機 2000 年， 聯 合 國 邀 請 了 來 自 95 個 國 家 1300

年，黃河水位更降至 50 年新低，2017 年最新數據

名科學家，開展了一次對全球生態環境的評估，他

顯示，黃河水流量只有 1940 年代時的十分之一！

們 共 花 了 5 年 時 間 蒐 集 海 量 資 料， 並 於 2005 年 3

2005 年， 當 時 的 中 國 水 利 部 長 曾 講 過：「 中 國 要

月發表了這份有史以來最大型的研究報告。結果令

麼為一滴水而戰，要麼滅亡，這就是中國面臨的挑

人 憂 慮， 原 來 地 球 變 壞 得 遠 超 想 像， 單 在 過 去 50

戰。」中國已被聯合國列為水資源短缺國家之一。

年，人類大肆破壞地球的生態系統，各類有機生命

2010 年 一 些 數 據 顯 示， 由 於 經 濟 增 長， 工 業 產 能

體正逐漸衰敗，情況惡劣，危機處處：例如北極氣

過剩，耗掉過多食水。中國佔全球人口超過五份之

溫上升速度比保守的預測還要快得多、中國這「世

一，但只擁有全球 6% 的淡水資源，缺水問題非常

界工廠」的天空終日灰朦朦，PM2.5 嚴重超標，癌

嚴重。2014 年，中國水利部指出中國逾 80% 地下

症村數目與日俱增，河流湖水被污染，藻類大量繁

水污染嚴重。今天，中國水危機迫在眉睫，它對中

殖，導致大量魚類死亡，其他電子廢料和塑膠垃圾

國的經濟、社會和政治所構成的威脅，比債務問題

更不忍卒睹。工廠日夜開工不斷生產、人類夜夜笙

嚴重得多。真正拖跨中國的可能不是中美貿易戰，

歌 不 斷 消 費， 看 不 見 的 生 態 破 壞 成 為 隱 藏 了 的 成

而 是 水 危 機， 中 國 經 濟 學 家 曾 表 示， 你 可 以 印 銀

本，由生命的疾病與死亡來埋單。

紙，但不可能印食水！！

報告還指出水資源分布不平均，全球有 11 億

「明日大嶼」工程將會耗費大量能源，發電又

人 未 能 取 得 食 水， 佔 地 球 人 口 60% 的 亞 洲 只 擁 有

需使用大量水資源，情況就等如攬炒！昨天小麗老

30% 水 資 源， 而 另 外 60% 則 由 少 數 國 家 控 制， 因

師被 DQ，今天十歲男孩吊頸自殺，明天庫房徹底

此造成大量食水浪費，例如歐洲每人每日食水使用

乾塘……今期不談藝術。

量 為 150 公 升、 美 國 350 公 升、 澳 洲 竟 達 1,000 公升。其次，水質變差也是一個嚴重問題，在發展 中 國 家， 高 達 90% 的 生 活 污 水 和 70% 工 業 廢 水 在 未經處理下排進河裡。結果，每年有超過 500 萬人 死於飲用不潔食水。報告還預計全球人口增長將由 2 0 0 0 年 的 6 0 億 增 加 至 2 0 2 5 年 的 8 0 億 。人 多 了 ， 水 的 分 配 平 均 下 降 三 分 一， 估 計 未 來 20 年， 將 有 50 億 人 缺 乏 足 夠 的 食 水 供 應 ( 這 包 括 香 港 嗎？ ) 。 還 有， 為 了 增 加 農 作 物 生 產 以 餵 飽 增 加 了 的 人 口， 本 已 佔 全 球 70% 食 水 資 源 的 灌 溉 用 水 量， 將 增加 17%。 試 將 焦 點 放 在 中 國， 報 告 指 黃 河 下 游 臨 海 地 區在 1997 年出現斷流，原因是上游地區抽掉大量 水 用 作 灌 溉。 自 1982 年 開 始， 中 國 有 2.8 萬 條 河 流 消 失 了， 地 下 水 水 位 每 年 下 降 1 至 3 米。2003

楊秀卓 畢業於香港大學比較文 學系，曾任教中學視覺 藝術科十八年，參加過 多次聯展及個展，兼擅 繪畫、雕塑、裝置藝術、 行 為 藝 術、 演 戲、 陶 瓷 等。 十 多 年 來， 不 停 參 與多個大型社區藝術活 動， 對 象 多 為 年 輕 人， 近年則轉向以藝術介人 城市空間和社區，探討 人與環境的關係，並反 思自主生活的可能性。

22

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歡迎各位讀者向《△志》投稿、 發表藝術創作、報道或評論：

舞台上的時空穿越

電郵 : prism@arts-news.net 電話 : +852 2111 1192 傳真 : +852 2975 3146 地址 :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

香港藝術中心 7 樓 701B 室

■ 文：洪思行

近年，日本作家東野圭吾的作品《解憂雜貨店》因電影版的上映，而在香港變得「紅」起

此文由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 （香港分會）協助統籌，該 會由專業藝評人組成，網址：

科，2011 年開始連載、在 2012 年出版單行本的《解憂雜貨店》，早在 2013 年被日本

來，中英劇團很懂得把握機會，在電影上映一年多後便搬演同名的舞台劇。根據維基百 焦糖盒子劇團的編劇成井豐改編為舞台劇，而中英劇團就是搬演這個版本（只是未知是

www.iatc.com.hk

2013 年還是 2016 年版）。

筆 者 觀 看 舞 台 劇 前， 已 先 後 閱 讀 原 著 及 觀 看

惘的小狗（電影版也是如此），而當中以鮮魚店的

日本版電影（其實還有大陸版電影，不過見到是由

音樂人的篇幅最多，基本上整個上半場就是講述他

成龍飾演浪矢爺爺……），因此很明白《解憂雜貨

的個案。仔細分析的話，編劇選擇保留這三個故事

店》能夠受人歡迎的原因：精妙的佈局、奇妙的時

也 不 無 道 理： 主 角 三 人 組 就 是 聽 到 音 樂 人 創 作 的

空穿越、寫信的懷舊情懷、感人的情節等元素共冶

〈Reborn〉 片 段， 才 開 始 將 該 晚 的 奇 異 事 件 連 結

一爐，而能否保存這些元素，可說是舞台劇版本的

到丸光園，此外亦能為戲劇增加原創音樂的元素；

挑戰。

Green River 的故事則令浪矢爺爺思考自己的諮詢

原 著 中 有 多 個 諮 詢 個 案， 此 版 本 則 主 要 著 墨

行為會否害了別人，因而發起「限期復活」，希望

於其中三個：鮮魚店的音樂人、Green River 及迷

找出真相，結果發現自己的回信真的改變別人的一

© 何翠榮

觀賞場次 中英劇團《解憂雜貨店》 2018 年 10 月 19 日 20：00 葵青劇院演藝廳

解憂雜貨店、丸光園、鎮上的居民和三名廢青，因為煩惱諮詢而彷彿連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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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成 為 感 動 觀 眾 的

院 演 藝 廳 的 舞 台： 整 個

橋 段， 同 時 亦 解 釋 了

舞 台 向 上 傾 斜， 中 央 位

為何三人會在該晚收

置 設 計 成 室 內， 擺 放 不

到 信； 迷 惘 的 小 狗 跟

同（ 頗 現 代 ） 的 傢 具；

三人組有直接的聯繫，

後 方 是 收 信 的 鐵 閘， 環

是全劇最重要的精妙

繞室內的是燈柱和街

伏 筆， 最 終 成 為 三 人

道； 舞 台 最 後 方 是 一 段

自我救贖的契機。

斜 坡。 這 個 設 計 可 見 創

除了刪減諮詢個

作 團 體 無 意 打 造 實 景，

案， 全 劇 最 大 的 改 動

而著重靈活性──同一

是 開 端 部 分。 原 著 以

張床可以是浪矢爺爺躺

三人闖入雜貨店開始，

的 病 床， 也 可 以 是 迷 惘

舞台劇卻是以浪矢爺

的 小 狗 的 睡 床， 有 需 要

爺年輕時跟皆月曉子

時便利用舞台上方的字

無法結果的愛情開首，

幕 機 顯 示 年 份 和 日 期。

然後講述浪矢爺爺開

這種靈活性能保持整套

始為別人進行煩惱諮

戲 的 流 暢 度， 甚 至 使 不

詢， 之 後 才 進 入 三 人

同時空的角色同時出現

的 情 節。 這 個 改 動 明 顯 是 要 按 時 序 交 代 故 事 源 起， 方 便 觀 眾 理 解。

也不覺突兀，反突顯出舞台劇奇妙之處。 不過說到突兀，歌唱表演的一幕便教筆者在觀看期間摸不著

舞 台 劇 版 本 在 對 白 中 加 入 不 少 搞 笑 元 素， 令 這 套 溫 情 感 人

頭腦。那時候，成為知名歌手的小芹演唱已死的鮮魚店的音樂人

的作品變得笑中有淚，例如浪矢爺爺回到雜貨店渡過最後一晚，

的遺作〈Reborn〉，其後鮮魚店的音樂人也現身「合唱」，這種

並要求兒子在車內讀自己的遺囑，兒子說父親還「生勾勾」站在

時空交錯的安排可視作小芹完成了恩人的遺志，但及後其他角色

面前，怎可能去看遺囑，立刻引起哄堂大笑。不過部分對白設計

進場，並撐起雨傘，意義不明。後來才知道是中場休息，所以安

過於直白，例如敦也多次明言自己只不過是「廢物」、「無用的

排完場前一場歌舞表演，雖然事後明白用意，但當刻的轉變實在

孤兒」、「沒法改變別人的生命」，筆者明白這些正是故事感人

太「 跳 tone」。 另 外 一 處 缺 乏 說 服 力 的 地 方 是 後 段， 當 三 人 知

的地方——不論是誰都能改變別人的生命，然而實在無需宣之於

道誰是迷惘的小狗後，敦也因接受不了而鬧情緒，甚至激動得翻

口，因為故事情節本身非常精彩，相信觀眾能心領神會，過於直

倒了沙發。可惜的是那段戲的鋪陳力度不足，在觀眾的角度看過

白反顯創作者自信不足，擔心觀眾感受不到。

去，他的爆發程度未至於翻傢俬那麼強烈。

把此作改編成舞台劇的最大挑戰，肯定是如何處理眾多人物

連同這次在內，筆者已是第三次看《解憂雜貨店》，對於這

及反覆的時空穿越，這是給導演以至舞台及服裝設計的考驗。人

次演出，整體感覺是恰如其分，當然這樣下定論也許對中英劇團

物眾多的問題能夠借演員分飾多名角色解決，至於後者，導演盧

有點不公平，畢竟我一早知道劇情和佈局，難再有驚訝之情。或

智燊採用「淡化」的手法處理，並沒有追求還原各時空場景。在

者以筆者身旁的女觀眾的反應較好：當她看到浪矢爺爺對敦也讀

人物設定上，除了三人組的「飛仔」造型明顯具現代感，其他角

信後，便開始飲泣，我還感受到她身體的震動。我想，這是給中

色的造型沒有太強烈時間感。舞台設計方面，可說用盡了葵青劇

英劇團最好的「回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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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日期： 即日起至 11 月 25 日 時間： 12:00-19:00（星期三至日） 地點： Para Site（鰂魚涌英皇道 677 號榮華工業 大廈 22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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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由，甚至連帶性格亦被扭曲。她

Para Site「黯戀」

們的個人發展因求而不得的渴望而無

黃頌欣《光》

法伸張，其實與「單戀」甚是相近；

李景湖《愛人》

她只能忍受這份難過，卻無法改變現

黃靜遠、王亞敏、馮俊華組織的《寫母親》

況。也許我們從她的身上習得了這份

marge monko《Dear D》

單戀的技藝，然後又不自覺將這份技

黎卓華《Sune 不讓我觸碰他》

藝「傳承」下來。

李傑《I think you’re crazy》

如此提供了線索：何以帶有悲劇色彩

黃頌欣《愛與傷的插花》

的單戀，人人都曾嚐過、從古至今都

a b c d e f g

存在？畢竟我們每人可能在權力結構

g

與社會困局下，對所謂求而不得的渴

望，實在太過熟悉。

f

而後方黃永生的《魔術道具》，在這 種意識的延伸上更為徹底。他剪輯了

單戀的出處 單戀雖可悲，甚至教人喪失理性，但 在這社會裡仍能肆虐；黎卓華的作品 顯 示 了 社 交 媒 體 是 其 一 原 因 。《 S u n e 不讓我觸碰他》是一錄像作品，錄像 中有一雙手想嘗試觸摸一塊錄像裡的 臉，猶似我們在社交媒體裡透過掃螢 i上 g 拉近與偶像 ／暗戀對象的距離一樣；但有趣之處

幕， 想 要 在 臉 書 或

表現出不願被觸摸的態度。這突顯社

是螢幕裡的人想要嘗試躲開那雙手， 交媒體與真實間的差異，真實裡蘊含 人與人間的互動，存在著拒絕與逃避 的反應，可使單戀中斷或卻步；但社 交媒體只是單向的窺看，唯當能在社

Marge

情加劇，有誤以為逐步觸碰單思對象

交媒體裡持續這份窺視，會令單戀心 的錯覺。 在展場裡一個角落展出了

Monk的 o 錄 像 作 品《 Dear 》 D ，可 謂單戀心情的充份解讀。整個錄像虛

不只訴說出對暗戀對象的感情，更加

擬出某人撰寫電子情書的過程，當中

《多啦

矛盾，其實也與這些文化產物有著關

介，充份展示出暗戀過程裡的幻得幻

插了有關單戀的文學、音樂與理論簡

啦 夢 A 完全消失了，遺下大雄一人自 言自語。坊間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

的共鳴，其實有多鼓勵著一份單戀心

我們對單戀對象的認知，他／她所持

迥異的人士就書寫方式，分享他們心

《寫母親》，這行動邀請了多位背景

由 黃 靜 遠、 王 亞 敏、 馮 俊 華 組 織 的

連。這些前人單戀的心情，它所引起

失、不願打擾對方卻想要透露心情的

就是多啦 A 夢 從 不 存 在， 僅 是 大 雄 想像出來的；驟耳聽來十分瘋狂，但

情的滋長？

夢 A 》的片段，唯在修剪後多

這和心理學概念「結晶化」不是很相

有的完美形象其實是基於想像多於真

裡的母親形象，當中不乏了解到母親

像嗎？我們總是會以想像塑造、補完

實。於是連節奏及色彩明快的動畫，

因愛情、家庭，被迫犧牲自身的意願

都因單戀的真相隨即加添了一重悲劇 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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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bition

美好戀情的幻像 甫踏入展場，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黃頌 欣的《愛與傷的插花》。那是一張張 由花形狀卡片砌成的「盆栽」，兩盆 花朵分別由示愛及哀悼卡片砌成，外 表卻別無二致。示愛卡片本應伴隨花 朵而送，在上該當寫上真情剖白的愛 情字句，但一張張集結而成並模擬成 真實盆栽以後，卻令人感覺虛偽；而 當哀悼卡片與示愛卡片如斯相像，令 人不免將愛與傷害、與死亡作連結。 還記得每當情人節，總有人一次過買 數紮花兒，偷偷送予不同的愛人，讓 收 花 者 以 為 自 己 是 送 花 者 的 唯 一 —— 所謂的愛情，背後其實可存在很多欺 暪與傷害。以為所有戀愛必然美好而 無暇，只是緣木求魚的尋索幻象，於

李

傑

的《 I think you’re

是相戀的表面下，其實仍然可能是無

到

望的單戀。 走 c r a z》 y 面 前， 看 到 投 映 機 將 映 像 投 射 到 一 個 木 箱 上， 稍 一 不 留 神， 就 會以為那是一個真實運作中的冷氣 機。木箱上還不斷投射出充滿控訴的 句 子 ， 如 ： I t h i n k y o u ’ r e c r a z、 y 你真的以為能掌握一切……彷彿是密 封、裝有冷氣的一個小房間裡，一對 情侶在互相指責。親密關係裡因為執 著， 太 容 易 激 發 出 一 個 人 瘋 狂 的 一 面、以及兩人間深層的衝突。但就如 作品那樣，一切都可能是投映機的幻 像。以為能夠相戀，是否一種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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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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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攝 / ：若水

稱之為愛的悲劇 —— 「黯戀」 Pa ra Site

平 日當我們說起「愛」，總 是一個正面到不能再正 面 的 的 字 彙。 但 在 報 紙 上， 幾 乎 所 有 關 乎 愛 的 事 件， 都 離 不 開 恐 怖 結 局 ： 謀 殺、 跟 蹤、 傷 害 …… 求 而 不 得、 帶 有 悲 劇 色 彩 的 迷 戀， 從 古 至 今 都 仍 是 如 斯 複 雜、 激 烈 而 難 解， 卻 永 遠 不 被 正 視， 只 能 存 在 於 單 戀 者 幽黯的心裡。

若果你亦曾那麼瘋狂的戀上 誰， 大 概 能 稍 稍 從 這 展 覽 裡 找 到「 自 己 不 是 孤 獨 」 的 安 慰。 現正展出由瞿暢策 Para Site 展 的 《 黯 戀 》 ， 邀 來 18 組藝 術 家 共 同 聚 焦 於 愛 的 暗 面， 唯 那 並 不 止 於 愛 情、 卻 甚 至 能 覆 蓋 到 親 情， 甚 至 更 廣 的 社 會 層 面。 的 確 從 展 覽 裡 可 以 觀 察 到， 這 些 不 盡 完 美 的 愛 戀， 於 現代社會裡仍舊瘋狂；而展覽 亦 嘗 試 去 爬 梳 這 些「 不 正 常 情 感 」 生 成 的 因 素， 或 會 發 現 那 些 難 以 言 喻 的 感 情， 早 早 就 埋 藏 於 歷 史 裡， 隨 著 權 力 結 構 而 萌 芽。 迷 戀 情 緒 的 迸 發， 不 只 是起源，還是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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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及時光飛逝之無情。其實早於

2 0 0年 9 開始他

便 用 骷 髏 圖 案 創 作 ， 靈 感 來 自 1 9 7年 0 代日本 同 名 動 畫 中 的 骷 髏 型 蘑 菇 雲。 骷 髏 頭 曾 在 作 品 《 T I M》 E 中出現過，層次豐富絢爛，構圖 精 細 複 雜。 而 二 十 多 年 來， 他 更 一 直 使 用 幾 乎 相 同 的 花 朵 圖 案， 成 為 了 他 獨 有 的 藝 術 語 言。 他 曾 認 真 地 談 到 畫 的 內 容 與 結 構 的 關 係 「 我 看 似 正 在 採 用 相 同 的 圖 案， 但 從 畫 的 組 織 來 看， 這 是 完 全 不 一 樣 的 創 作。 骷 髏 頭 本 是 代 表 死 亡， 但 彩 色 的 骷 髏 卻 又 不 盡 是 完 全 絕 望， 就 好 像 說 雖 然 我 們 會 死， 但 現 在 卻 又 好 好 地 活 著。 花 朵 與 骷 髏， 看 似 是 相 反， 又 似 是 相 同。 對 於 這 種 既 相 配 又 矛 盾 的 概 念， 需 要 獨 特 的 繪 畫 技 巧 配 合。 花 朵 笑 意 盈 盈， 有 突 顯 的 感 覺 ，我 必 須 畫 到 那 種 突 出 的 效 果 。 而 陰 沉 的 骷 髏 頭 造 型 只 有 眼 窩 和 鼻 孔， 它 們 感 覺 深 沉 ，那 就 必 須 呈 現 一 種 陷 入 去 的 效 果 。 兩 者 一 凹 一 凸， 一 高 一 低， 在 結 構 方 面 產 生 激 烈 的 對 照 效 果 ，這 也 是 最 具 挑 戰 性 的 地 方 。 曾 有 小 孩 子 看 過 花 朵 圖 畫 後 跟 我 說「 那 並 不

日期： 即日起至 10/11/2018 時間： 11:00-19:00（星期二及六） 地點： 高古軒畫廊（香港中環畢打街 12 號畢打行 7 樓）

村上隆「改變規則！」

是 真 正 快 樂 的 笑 容， 笑 面 背 後 看 似 隱 藏 著 甚 麼似的啊！」小孩沒有看錯，說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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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出 生 的 藝 術 家 的「 幼 稚 力 宣 言 」 深 受 年 輕 一 代 的 歡 迎， 並 善 長 將 商 業 圖 像、 傳 統 浮 世 繪 和 日 本 動 漫 等 風 格 及 題 材 結 合， 其 作 品 既 豪 放 又 色 彩 繽 紛， 當 中 甚 至 有 將 性 徵 極 大 化 的露骨情色雕塑。 今次也有展出村上隆最為人熟悉的 花 朵 和 骷 髏 圖 案， 並 由 動 漫 概 念 引 發的想法而創作出不同於以往的骷 髏 及 花 朵。 在 這 全 新 的 創 作 中 可 以 說是嘗試了多種不一樣的繪畫技巧， 並 加 入 許 多 不 同 的 色 彩， 還 帶 有 獨 特 耀 眼 風 格 設 計 的 細 節。 不 僅 費 時 耗工更要多次嘗試以達到最完美的 呈 現， 許 多 畫 作 都 是 耗 時 多 年 才 正 式 完 成。 他 曾 自 白 說「 這 是 一 次 嶄 新 的 創 作， 當 中 所 需 要 的 技 巧 甚 具 挑 戰 性。 我 希 望 以 這 系 列 來 看 看 自 己 在 畫 作 的 結 構 上， 可 做 到 怎 樣 的 境 界！」 可 見 在 新 系 列 中 刻 意 挑 戰 繪 畫 技 巧， 藉 此 希 望 觀 眾 能 把 眼 光 從 作 品 的 論 述， 轉 移 到 繪 畫 的 構 造 和 技 巧 等 形 式 之 中。 說 來 也 湊 巧， 他 在 2 0 1年 2 於香港舉行的首個展 覽， 便 是 以「 花 和 骷 髏 」 為 題， 主 要探索其藝術歷程裡其中一項最重 要 的 二 分 法， 那 就 是 愉 快 與 驚 駭， 以及作為藝術家的樂觀寬容與對戰 後 日 本 的 悲 觀 看 法， 由 笑 容 燦 爛 的 花朵與邪惡可怕的骷髗頭像之間的 強 烈 對 比 作 象 徵。 無 論 是 標 誌 性 的 單 一 肖 像， 抑 或 以 群 集 形 式 出 現， 皆運用到大師級的繪畫與構圖技巧， 糅合了精細傳統工藝與通俗肥皂泡 漫 畫 的 複 雜 建 構。 花 與 骷 髏 頭 在 美 術 史 和 流 行 文 化 裡 都 是 永 恆 的 主 題， 其 脆 弱 的 性 質 更 令 人 無 限 唏 噓 地 聯 想 到 生 命 不 堪 的 一 擊，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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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是 次 在 中 環 高 古 軒 畫 廊（

Gagosian

G a l l e r） y 的 展 覽「 改 變 規 則！」， 村 上 隆 帶 來 多 幅 全 新 創 作 的 油 畫 及 雕 塑， 首 個 自 創 角 色 M r. D O B 更會以粉紅色及藍色登場。當 中 更 有 首 次 公 開 亮 相 的 新 作， 包 括 他 第 一 件 Ta n

G e r o t a》 n ，及一幅來自「羅

描 繪 如 何 應 對 人 生 恐 懼 的 作 品《 嘔 吐 的 又名 Ta n B o —

漢 」 （ A r h a t） s 系列的大型油畫《人們在前 往 陰 界 的 路 途 中 會 遇 到 許 多 艱 辛 和 災 難， 但 這 個 過 程 迫 使 人 們 去 感 受 生 之 為 人 的 困 苦， 從 而 超 渡 成 佛 》， 透 過 結 合 反 烏 托 邦 主 題 和現代元素，探討一群在十八世紀被稱為 「 江 戶 怪 傑 」 的 日 本 藝 術 家， 延 續 他 們 打 破 規 條 的 精 神， 重 溫 超 然 脫 俗 的 主 題。 憑 著 其 招 牌 風 格 和 精 神， 他 以 精 煉的古典日本畫技巧，在扁平化的圖 像 空 間 裡 ，將 流 行 動 漫 與 御 宅 族 內 容 混 合 成 一 種 感 覺 超 豐 富 的 意 象， 所 涉獵的美學領域和文化靈感不斷延 伸， 而 他 在 當 中 游 走 自 如。 一 如 常 見 的 烏 托 邦 與 敵 托 邦 主 題， 他 喚 醒 並 活 化 了 有 關 超 越 與 啟 蒙 的 敘 述 。他 所開發的宗教與世俗主題，向來就深 受 現 代 或 反 傳 統 藝 術 家 的 喜 愛， 這 常 被視為跟西方浪漫派傳統相呼應。然而 其 創 作 脈 絡 較 諸 西 方 有 著 極 大 的 差 別， 村上隆把自己置身於他們大膽熱烈的個人 主義遺蔭裡，展現出來的姿態卻是完全屬於 他 本 人 和 其 時 代。 就 藝 術 圈 對 他 正 反 兩 極 的 評 價， 他 回 應 說「 我 個 人 的 立 場， 是 要 把 亞 洲 獨 特 的 繁 花， 以 致 在 戰 後 日 本 文 化 崩 潰 的 瘋 狂 中 冒 起 的 奇 葩 們 好 好 編 排 起 來， 使 之 成 為 能 夠 在 西 方 美 術 史 的 規 限 中 存 活 的 作 品。 藝 術 家 就 是 要 去 了 解 不 同 世 界 之 間 的 界 線， 並 努 力 去 搞 懂 它 的 人。」 他 好 比 不 同 文 化 價 值之間的「避雷針」，兩極間橫跨高尚低俗、 東 西 兩 方 或 古 代 與 現 代。 這 位 上 世 紀 六 十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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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與驚駭、高尚與低俗間的擺盪

村上隆「改變規則！」 對 上 一 次 日 本 藝 術 家 村 上 隆 （ Ta k a s h i M u r a k a m）i 在 香 港 舉 行 個 展 已 是 六 年 前 ，這 幾 年 間 其 創 作 持 續 演 化 ，並 從 不 同 範 疇 中 汲 取 了 豐 富 的 靈 感 ，包 括 日 本 傳 統 繪 畫 、 御宅亞文化、西方藝術理論、荷李活 電 影 及 嘻 哈 文 化。 他 廣 泛 的 創 作 不 僅 僅 局 限 於 藝 術 世 界， 更 涉 獵 至 時 裝、電影、高端和日常的商業領域。 去 年 ， 他 為 「 T h e D o r a e m o n展 」 創 作 了 一 系 列 畫 作 ，之 後 更 延 伸 成 不 同 類 型 的 產 品， 成 功 令 更 多 人 關 注 當代藝術。他以動漫和「超級扁平」 （ S u p e r f l a）t 的 創 作 風 格 知 名 ， 將 通俗文化帶進高端時尚品牌與各大 美 術 館， 打 破 了 高 雅 藝 術 與 流 行 文 化 之 間 的 界 線， 對 當 代 藝 術 影 響 極 大。 在 過 去 的 年 半 內， 他 在 全 球 各 地藝術機構更創紀錄地舉行一系列 至 少 七 個 展 覽 ，當 中 包 括 東 京 森 美 術 館（ Mori Art Museum ）、 奧 斯 陸 阿 斯 特 魯 普 費 恩 利 美 術 館（ A strup F e a r n l e） y、 波 士 頓 美 術 博 物 館 （ ）、芝加哥當代藝術 M FA B o s t o n 博 物 館 （ M C A C h i c a g） o、莫斯科 車 庫 當 代 藝 術 中 心（ G a r a g e C e n t e r f o r C o n t e m p o r a r y A r） t 、 紐 約水牛城艾普萊特諾克思美術館 （ A l b r i g h t - K n o） x 、溫哥華藝術博 物 館（ Vancouver Art Museum ） 及 達 拉 斯 藝 術 博 物 館（ Dallas M u s e u m o f A） rt 等。

—— 文：林琬娸 ▪ 圖：高古軒畫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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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不可捕捉，亦不完整，藉由攝影師日常遭遇所捕獲的都市

甚至推翻所建立的攝影理論，而攝影美學作為政治奪權意

生 成 出 影 像 。中 平 卓 馬 不 久 就 反 對 了 從 前 提 出 的 影 像 風 格 ，

之物，背後卻並沒有細問是甚麼樣的影像慣例與歷史條件

的視覺美學與表現框架而拍照，也不自覺地不斷建立相同

格，並非來自於對現實環境的深刻體會，只不過依循既有

但 這 種 風 格 亦 很 快 被 主 流 吸 收， 有 不 少 人 學 習 這 一 套 風

世界。

F -掛 1 在 肩 膊 上， 外 出 拍 照。 他 移 居 到 橫 濱， 以《 原 點 復 歸》為名出版他最後一本攝影集，一連串的風景圖像，再

在 晚 年 時 過 著 非 常 規 律 的 生 活， 每 天 都 會 把

影師的過去，不過一年，就在沖繩休養期間恢復了拍照，

離開過他，透過探尋自己過去的作品，他很快發現作為攝

他再無法像以前那樣高談闊論攝影理論，但相機從來沒有

而過，但失去了所有記憶，更令他的語言系統受到損害，

又再次酒精中毒，更昏迷了一段時間。這一次與死神擦肩

期 的 作 品 並 不 多 。 其 實 這 一 篇 也 不 例 外 ， 就 在 1 9 7年 7 發 行另一本攝影論文集《決鬥寫真術》前，視酒如命的中平

很多文章談到中平卓馬時，也只到

３．失憶過後

義 這 一 種 核 心 思 考 並 沒 有 多 變 ，當 出 版 首 本 攝 影 論 文 集《 為

沒有激烈的政治行動畫面，平靜，也動人。失去的記憶找

片段，迫使觀眾經由那些片段、表面與殘缺的資訊來理解

何 是 植 物 圖 鑑 》 時 ， 對 他 在 6年 0 代所建立的理論基礎作出 種種反省，指出過往高反差、粗粒子、猖狂的影像再現只

7年 0 代後期，關於他晚

是 落 入 了 另 一 種 形 式 ，在 過 度 強 調 情 緒 與 個 人 化 影 像 背 後 ，

不回，但他還是拍照，直到離世前。 P R O V O K》 E 雜 誌 到《 為 了 該 有 的 語 言 》 1 9 7 1 – 1 9 7） 4；

Canon New

也失去了創作者的思考。換言之，如果打破傳統攝影美學

是 次 展 覽 從《

的方式最終只是創造出相對路線的形式，根本打破不了原 本的框架，反倒建構了另一個框架供人追隨。這樣的反省 （

即是此種質疑、批判、反省下建構與重構的痛苦拉扯。

具 體 示 範 了「 一 個 不 具 任 何 主 觀 意 識 的 視 線 」成 立 的 過 程 ，

充滿挑釁的新觀點，最終如何以極端純粹的彩色靜物像，

最 後 以 其 彩 色 系 列 （ 2 0 0 3 – 2 0 1） 5 作結。當中可追溯中 平在攝影思考與攝影實踐的探索過程，如何隨著時代提出

1 9 6 8 – 1 9 7） 0 ； 從《 循 環 》到《 氾 濫 》（

正 充 分 展 現 出 中 平 如 何 思 考 攝 影 的 主 體 性 與 反 思 能 力 ，「 昨

他曾說過「攝影不能表達任何事物，唯一能表達的只是該

日期： 26/10-2/12/2018 時間：12:00-20:00 地點： 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 L0 及 L1 藝廊 （香港九龍石硤尾白田街 30 號）

挑釁時代：探索影像表達 50 年（香港 國際攝影節主展覽）

日的我是用來被今日的我打倒用的」，在中平卓馬身上，

事物本身。」這一點與法國新小說作家羅拔格里葉想法相

1970

─ ─尤 其 與 西 又如何與大多數攝影者或攝影理論的方向

日期： 3-27/11/2018 時間：12:00-20:00 地點： HART Projects@H Code

( 中環砵甸乍街 45 號 )

近 ，在 格 里 葉 的 文 學 構 想 中 ，「 物 」比「 人 」的 描 寫 更 重 要 ，

中平卓馬

方主流攝影大相逕庭的觀點來創作。

d Nakahira Takuma, Untitled, 2010 e Nakahira Takuma, Untitled, 2005

去除情緒，更客觀，不要有故事性（但並非沒有敘事），

c NakahiraTakuma, For A Language To Come,

因為以上一切會妨礙觀眾或讀者對真實的理解。中平同樣

Events, 1971

地 將 攝 影 還 原 ，更 以「 植 物 」作 為 比 喻 ，要 脫 離 人 的 視 角 ，

b Nakahira Takuma, Circulation: Date, Place,

去主觀的、情緒的、甚至是記憶， 攝影不應單純追求藝術

Events, 1971

形式的表現，回到攝影作為「記錄」的本質。

a Nakahira Takuma, Circulation: Date, Place,

「那為何是植物？為何不是動物圖鑑，也不是礦物圖鑑， 而是植物圖鑑呢？動物充滿了肉體的腥臭，而礦物從一開 始即誇示其彼岸的、非人間的堅牢本質。介於其間的，就 是植物了。葉脈、樹液等等，都還殘存與我們肉體類似的 東西。換言之它們乃有機體。位居中性，無意間深入我心 的，即是植物。植物依舊殘存有某種曖昧性。捕捉植物所 具有的曖昧性，在臨界點明確區分植物與我之間的界限， 這就是我私底下構想中的植物圖鑑。」中平卓馬說。 「攝影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做為自身生命的主體，克 服困境而活著的當下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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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 Nakahira. Courtesy of Each Modern,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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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 Nakahira. Courtesy of Each Modern, Taipei

©Gen Nakahira. Courtesy of Each Modern,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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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Gen Nakahira. Courtesy of Each Modern,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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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Gen Nakahira. Courtesy of Each Modern,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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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身體借給了世界

——

文：何阿嵐 ▪ 圖 ： ©Gen Nakahira. Courtesy of Each Modern, Taipei ▪

1 9 7年 4 ，中平使用

4 8幅 彩 色 影 像

的 輪 胎 、玻 璃 水 槽 裡 的 鯊 魚 與 地 鐵 車 站 內 ，現 實 是 碎 片 化 ，

組 成 寬 ６ 公 尺 、高 1 . 6公 尺 的 裝 置 藝 術 作 品 ， 並 取 名 「 氾 濫」。影像從攀牆而上的常春藤、巷弄的下水道、大貨車

以行動實踐影像美學。

即興地直接作出構圖，他整理出一套完整的影像理論，並

特 別 高 舉 美 國 攝 影 家 William Klein 一系列街頭紀實攝 影 ： 照 片 中 低 解 析 度 ，粗 粒 子 、焦 點 模 糊 、好 像 未 經 思 考 、

溫暖、陽光的顏色，大概都會被中平卓馬所指責。雜誌中

宣示，亦可以想像如今人們熱愛的日本攝影師中帶著一種

我們不妨視雜誌為中平等人對反抗過去影像操作／製作的

日大鬪爭、沖繩鬪爭與關於日本赤軍的影像紀錄。

影之路的東松照明，當然還有中平自己的作品，以及當年

如視中平為藝術上最大對手的森山大道，提攜中平走入攝

對 於 了 解 日 本 6年 0 代末期社會抗爭與政治運動是功不可 沒 。雜 誌 也 曾 刊 載 不 少 攝 影 家 具 顛 覆 傳 統 思 想 的 前 衛 作 品 ，

雜 誌《

P r o v o k》 e （ 挑 釁 ） ， 副 標 題 表 明 雜 誌 的 態 度 —— 「致思考的挑釁性素材」，雖然只存活了三期便告終，但

學運發生期間，中平卓馬與美術評論家多木浩二一同創立

２．凝視日常影像

有的意識形態，批判影像成為建制的幫兇。

他要處理的其實是觀看者和製造者背後的政治性，破除固

是無意識的產物。

（或有意識地成為警方

政 / 府的協作者）規範了人們意識 方向的操作。一張照片、影像，甚至是電視節目、電影不

象徵學運走到終局的時刻。他關心的是影像背後無意識地

之情？對中平卓馬而言直播影像本身成為一次象徵事件，

入得知山莊內的情況，又為甚麼會引發起看者內心的不滿

淺間山莊的直播是一種純粹的紀錄嗎？但直播影像從無深

香港國際攝影節：中平卓馬 中 平 卓 馬 （ N a ka h i ra Ta ku m） a 4年 0 前對影像 的 批 判， 今 天 看 來 依 然 擲 地 有 聲， 特 別 是 在 資 訊、 影 像 爆 炸 的 時 代， 他 提 醒 我 們 影 像 所 無 法 觸 及 的 現 實， 也 承 認 其 所 帶 來 的 限 制。 如 他 早 年 所 拍 下 的 影 像， 粗、 晃、 糊， 無 法 完 整 表 現 事 物 的 整 體 性 ，亦 總 是 在 突 破 固 有 風 格 、想 法 ， 令作品更貼近現實，也覺知照片 影 / 像會遮蔽人 的雙眼，無法捕捉現實。 影 像 既 想 貼 近 現 實， 又 無 法 捕 捉 現 實， 看 來 很 自 相 矛 盾， 但 這 一 直 是 中 平 卓 馬 對 影 像 探 討 的 核 心 命 題 —— 他的攝影作品既抗拒被解讀，另一 方面他又會以文字猛烈評擊影像媒介。

１．淺間山莊事件 中 平 卓 馬 對 1 9 7年 2 發 生 的 淺 間 山 莊 事 件 反 應 激 烈， 作 為 激進左翼的中平發現到當時的直播影像如何改變日本人對 學生運動的支持。歷時整整 日 9 ，五名連合赤軍的殘餘份 子被警察追迫至輕井澤的山區一帶，佔領淺間山莊作最後 的反抗，他們挾持山莊女主人，而警察包圍山莊，調度重 型機器攻入山莊內。多間電視台在山莊外直播，長達幾天 的直播畫面都只是守候山莊外，沒有任何動靜，除了偶然 的聲響，攝影機都以相同的位置，直播期間也沒有人知道 內 裡 發 生 何 事（ 後 來 有 大 量 報 紙 雜 誌 如 寫 秘 聞 般 描 述 經 過 ， 3年 0 後導演若松孝二將事件拍成電影）。當時日本人對學 運的態度，由同情漸變成不滿和厭惡的狀態，所有人都期 望事情快點完結，連支援左翼行動的人也是，赤軍成立後 當然做出種種恐怖運動，也因為這次件事，言論風向一面 倒的指責赤軍們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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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f e h g

無法忘記灣仔的海邊發生過的政治事件，新一

代的作品都圍繞著政治創作，也反映出這一代

人關心的焦點。大概灣仔可說是香港的縮影，

日期： 即日至 4/11/2018 時間：10:00-20:00 地點： 香港藝術中心包氏畫廊（灣仔港灣道 2 號）

而活在此處的我們，可以從這「灣仔文法」爬

香港藝術中心「灣仔文法：過去、現在、未來式」

梳灣仔的前世今生，繼而探索到我城的過去、

陳餘生《海港》 陳福善《非法移民》 鍾正《去年煙花特別少》 林嵐《天后訪水》 N.S.Harsha《Leftovers》 楊東龍《一闕綠蔭》 楊沛鏗《紀念碑》 Map Office《Wan Chai Colonies》

現在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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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d

毒》一種只要喝下去就能忘記前塵往事的酒。 在 主 權 移 交 以 後， 不 少 人 感 受 到 活 在 香 港 的 痛，他們記得在灣仔曾發生的種種事情：煙花 匯演、雨傘運動、七一遊行、國教抗議等等； 香港情況每況愈下，人會選擇忘記以令未來不 致太難過；還是會選擇記得，即使背負記憶無 比沉重？ 在 灣 仔 掘 出 政 治 意 涵 的 還 有 鍾 正， 他 的 作 品 《去年煙花特別少》裡，透露的是觀賞煙花當 中的政治。在灣仔海邊看煙花，是很多人都共 有的記憶，只是未必留意到煙花盛放與政治息 息相關。鍾正記得小時候去澳門和在香港看的 截然不同，他從前是在船上看煙花的，於是感 覺 近 得 很 ； 倒 是 香 港 的 煙 花， 只 能 在 岸 邊 遠 眺，這是因為六七暴動後政府禁止入口及燃放 爆 竹 的 條 例 有 關 。 到 1 9 9， 7 那年因為回歸， 香港當年放了六次煙花，而自此國慶放煙花亦 成為例行公事，可見是政權一直以來控制著放

2 0 1年 5 的《去年煙花特別少》，

煙花的次數，市民根本無從選擇。 而他創作於

影 射 的 是 對 香 港 人 意 義 深 長 的 2 0 1年 4 ，那年 因雨傘運動取消了國慶的煙花，既可說是政權 行使權力削減了市民的娛樂；但同時又可謂， 是市民的行動改變了煙花盛放的規則。看煙花 這娛樂習慣，著實於政治相繫，像只有政府才 有 合 法 放 煙 花、 限 制 市 民 觀 賞 煙 花 角 度 的 權 力；然而當鍾正嘗試利用電視螢幕以及煙花 片段，創造出裝置模擬港人觀賞煙花的習慣， 就似乎是想重新掌握放／看煙花的自主權。這 份自主，正正落在政權的對面，意味著港人想 要重新掌握控制自己自由的意涵。 灣 仔 的 海 確 實 是 意 味 深 長 —— 從過去曾象徵自 由、移民追尋更美好生活的理想，到今天因為 政治原故，變得極其複雜難解，其實一直與香 港的命運緊密相連。過去六十至八十年代，我 們看到的是海上可愛的風景；但到近期，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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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bition

在 藝 術 人 眼 中 亦 然。 今 次 香 港 藝 術 中 心 邀 來 1組 9 藝 術 工 作 者， 就 他 們 對 灣 仔 的 印 象、 記 憶、 感 情， 創 造 出 一 系 列 作 品。 難 得 的 是， 1 9 0年 4 生的陳福善，最年

今次的參展藝術家來自不同背景、不同範疇， 最年長的藝術家為

N.S.

輕 的 為 1 9 9年 0 生的鍾正；有以雕塑為媒介的 林嵐，也有擅於繪畫的何倩彤。既有土生土長 的 何 兆 南， 亦 有 旅 港 駐 留 的 印 度 藝 術 家 H a r s h。 a 在這一雙雙時代迥異的眼眸裡，灣 仔呈現出一幀幀儼然不同的風景，當中不乏灣 仔的海景；串連起這些畫面，就能夠觸摸到發 生在這綿長海岸線上的變化，它們往往是香港 變遷的縮影。從前的人見海還是海，只是來到 新 一 代， 海 不 單 單 是 海， 它 還 有 更 深 沉 的 意 涵。

早期只是單純的浪 展覽中，年代較早的一系列作品要數陳福善、 陳 餘 生 的 作 品 。 陳 餘 生 於 1 9 6年 9 創作的《海 港》勾勒出多年前維多利亞港的海岸線，以及 船舶往來的情境；而陳福善的作品亦集中於 灣 仔 作 為 海 港 的 特 色 ， 1 9 8年 5 的《 非 法 移 民 》 不只描繪出灣仔的海，亦同時呈現出香港當年 成為不少偷渡者目的地之歷史。似乎在六十至 八十年代，藝術家對海的感情與印象，相對而 言還是比較單純，海還是海，海上是值得被紀 錄下來的有趣風景。

海隨歷史漸趨複雜 然 而 來 到 近 一 點 的 年 代 —— 因為灣仔一帶近年 發生太多事情了。隨著主權移交，香港的情況 變得愈來愈複雜，而灣仔亦變成一個令人生出 千頭萬緒，與政治再分割不開的地方。由何兆 南 創 作 出 來 的《 醉 生 與 夢 死 》 系 列 裡， 有 一 幀 從 灣 仔 望 向 對 面 海 的 照 片。 惟 那 是 一 片 啤 酒海，意味著港人只能在醉與痛裡浮沉。《醉 生與夢死》的概念挪用王家衛的電影《東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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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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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海是海不是海？ 方。然而即使每天看到它海岸的

仔， 一 個 香 港 人 極 為 熟 悉 的 地

文／圖：木瓜 ▪

香 港 藝 術 中 心「 灣 仔 文 法 ： 過 去 、現 在 、未 來 式 」

灣 景 色， 有 時 仍 會 忘 了 它 的 瞬 息 萬 變， 忘 了 它 是 如 何 經 歷 歲 月 洗 禮， 逐 漸 變 成 現 在 這 個 模 樣。 灣 仔 這 個 海 灣， 實 在 發 生 過 太 多 事 情， 深 埋 著 錯 綜 複 雜 的 歷 史 ， 在 每 一 雙 眼 睛 底 下 ，「 灣 仔 」 都蘊藏著迥異的意涵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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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bition

「 攝 影 作 為 一 門 藝 術， 隨 攝 影 家 的 風 格 變 化 而 變 化， 有 甚 麼 是 絕 對 的 呢？ 而 一 個 攝 影 家 則 應 該 堅 持 自 己 的 風 格。 否 則， 只 能 迅 速 被 時 代 拋 棄。」 不 同 於 日 本 同 時 期 一 些 攝 影 家， 表 現 出 激 烈、 反 抗 的 風 格， 植 田 正 治 的 作 品 優 美、 平 和 又 別 有 內 涵（ 但 他 不 是 因 此 反 對 這 些 作 品 ）。 特 別 當 二 戰 結 束 後， 全世界也掀起了一股現實主義 風 潮， 攝 影 師 要 走 入 社 會 現 場 捕 足、 觀 察、 介 入 社 會 現 況， 作品都表達出攝影師熱烈地擁 抱 社 會 上 種 種 現 實 問 題， 透 過 攝 影 作 出 見 證， 也 反 過 來 影 響 觀 看 的 人， 要 他 們 關 注 這 些 問 題。 雖 然 像 植 田 正 治 這 種 前 衛 現代主義手法當時遭到很多人 批 判， 但 時 間 又 為 他 平 反， 他 的 畫 面 超 越 了 時 代 性， 到 今 天 看 來 依 然 恆 常， 將 生 命 的 質 感， 以 平 滑、 豐 滿 和 有 機 的 畫 面表現出來。 1 9 1年 3 出生的植田正治被公 認 為 與 荒 木 經 惟、 森 山 大 道 同 等 級 的 攝 影 大 師， 同 時 也 是 第 一位榮獲法國文化藝術騎士勳

日期： 即日至 25/11/2018 時間：10:00-18:00 ( 星期一休館 ) 地點： 三影堂攝影藝術中心 ( 北京市朝陽區草場 地 155 號 A 100015)

植田正治 回顧展

章 的 攝 影 師 。 他 在 2 0 0年 0 離 世，留下了過萬張照片。

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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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教授他攝影的是城裡唯 一 一 家 照 相 館 的 老 闆， 從 中 他 學到一些攝影技術和繪畫史的 構 圖 法。 他 認 為 好 的 照 片 就 是 要 單 純， 很 多 時 候 我 們 面 對 眼 前 的 畫 面， 總 是 不 知 道 要 如 何 入 手， 因 此 最 好 就 是 從 背 景 開 始 做 省 略， 背 景 越 單 純 則 越 能 夠 強 調 主 體。 也 所 以 當 我 們看他在三四十年代拍下的作 品 時， 構 圖 仍 有 很 強 烈 的 前 衛 感， 如 果 不 看 描 述， 很 難 憑 照 片 看 出 相 片 的 年 代 和 出 處。 他拍攝的人也保持著這一份單 純， 他 有 很 大 部 份 的 作 品 都 是 以 小 朋 友 當 主 角， 他 曾 在 一 個 訪問中表達了對拍攝小朋友的 觀 點 。「 剛 開 始 拍 攝 小 朋 友 時 ， 時常想要拍到小朋友們自然地 玩 耍 的 照 片， 後 來 發 覺， 這 個 想 法 根 本 是 自 欺 欺 人， 因 為 在 那 個 相 機 還 沒 被 普 及 的 年 代， 小朋友一旦意識到有人想要拍 他 們 時， 必 定 會 望 著 鏡 頭， 那 我就索性直接告訴小朋友要替 他 們 拍 照， 讓 他 們 直 直 望 著 鏡 頭 也 不 錯。」 對 於 植 田 正 治 來 說， 拍 照 是 一 件 簡 單 而 快 樂 的 事 情， 正 如 他 一 直 都 居 住 在 家 鄉 鳥 取， 並 經 常 在 沙 丘 取 景 拍 攝 照 片， 簡 單 的 構 圖、 創 意 的 想 像 擺 拍 設 計， 簡 約 極 致 的 拍 攝 風 格， 光 影 之 間 觸 動 的 是 自 然， 拍 攝 的 主 題 多 屬 於 人 像， 一 如 他 說 始 於 人 像 終 於 人 像， 對 於 家 鄉 日 誌 的 記 錄， 沒 有 錦 上 添 花 只 是 留 白， 就 像 詩 歌 題 材 中 所 表 達 的 意 向， 言 有 盡 意 無 盡， 表 現 在 植 田 正 治 的 黑 白 攝影圖片亦是如此。

08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格 都 是 永 恆， 因 為 下 一 秒 又 會

它 既 自 然 又 不 自 然， 每 一 下 定

有 文 明 建 築， 沒 有 人 的 足 跡，

影 師 鮮 明 的 世 界 觀。 沙 丘 上 沒

了 一 種 特 殊 的 關 係， 形 成 了 攝

場景；一個地方與攝影師形成

屋企只有 分 5 鐘車程的一處沙 丘， 成 為 了 他 攝 影 生 崖 最 重 要

《孩子》 系列等等，在距離他

《 爸 爸、 媽 媽 和 孩 子 們 》、

縣， 特 別 是 在 沙 丘 上 拍 攝 的

作品都是關於他的家鄉鳥取

日本攝影師植田正治最有名的

心 態 …… 關 鍵 是 要 有 新 鮮 的 感

如 此 一 來， 才 能 保 持 年 輕 的

是 必 須 立 足 當 下， 放 眼 未 來，

就 意 味 著 消 亡。 我 認 為 攝 影 師

哪 個 年 齡 層， 一 旦 他 涉 足 過 去

不 同 於 畫 家。 不 管 攝 影 師 處 於

滿 足， 很 難 服 眾。 攝 影 師 亦

的 爐 火 純 青， 不 過 是 一 種 自 我

在 的 事 物 的 反 應 與 感 覺， 才 是

些 化 學 操 作， 所 以 對 現 實 中 存

有 過 時，「 攝 影 中 的 技 巧 都 是

隨 時 隨 地 攝 影， 他 的 說 法 並 沒

興趣愛好」在今天人人都可以

的 矛 盾 感， 造 就 本 身 獨 特 的 鏡

植田正治強化了畫面中超現實

上 充 滿 舞 台 效 果 的 人 物 組 合，

卻 為 構 圖 提 供 了 無 限 可 能， 加

是絕對的真理。」

得 一 點 兒 也 沒 錯， 即 使 如 今 也

是 嘔 吐 物 而 已。 我 覺 得 這 話 說

過 ： 徹 底 完 成 的 攝 影 作 品， 只

覺， 土 門 拳 先 生 在 年 輕 時 曾 說

最 重 要 的。 東 方 觀 念 中 常 常 說

有 所 變 化。 在 看 似 簡 單 的 線 條

頭 語 言。 他 另 一 有 名 系 列， 攝

在熟悉的人和事物當中挖掘獨

他最難能可貴的地方在於不斷

下 三 名 西 裝 男 子， 原 本 只 是 隨 行 的 朋 友， 是 植 田 正 治 即 興 要 特 的 視 角 和 觀 點。 與 張 狂 情 慾

求 他 們 入 鏡， 相 片 彌 漫 超 現 實 的 風 格， 都 是 在 鳥 取 實 地 拍

的 荒 木 經 惟， 又 或 者 要 深 入 城

影 佈 局 創 造 純 粹 性。「 攝 影 之

市 不 透 光 處 的 森 山 大 道， 植 田

所以出現是因為想要正確留下

攝。 在 他 的 大 部 品 作 品 中， 亦

也 無 法 辦 認， 是 錯 愕 的， 就 像

事 物 的 外 形， 也 就 是 以 記 錄 作

沒 有 很 多 知 名 人 物， 取 而 代 之

在實驗室顯微鏡下看見人物的

為 首 要 目 的。 即 使 從 今 以 後，

是 將 平 常 變 得 抽 像， 從 家 鄉 身

行 為， 但 觀 看 的 人 又 能 代 入 其

攝影會用於可以稱之為藝術的

是 一 些 穿 和 服 的 女 士、 學 生

中， 因 為 植 田 正 治 不 作 分 析，

高 層 次 表 現 手 法， 但 無 論 在 任

性 中 的 趣 味， 用 畫 面 結 構、 光

反而是溫柔地親近了被攝的對

何 時 代， 其 根 本 理 念， 以 後 作

邊 人 出 發， 發 現 日 常 生 活 和 人

像， 因 為 他 們 就 像 在 舞 台 上 被

為大前提的明確信念始終不

哥， 趕 上 班 的 男 士， 但 正 因 身

照 射 著， 等 待 觀 者 發 現 背 後 的

處 沙 丘， 你 會 一 時 間 連 時 代 感

故事。

要 打 破 攝 影 師 的 獨 特 身 分，

師， 對 於 攝 影 的 見 解， 也 似 乎

植田正治自謙是一位業餘攝影

影世界永遠的課題。」

以 記 錄， 因 此， 人 物 攝 影 是 攝

物， 有 必 要 的 事 物， 用 鏡 頭 加

地 記 錄， 而 是 針 對 有 趣 的 事

變。 但 所 謂 記 錄， 並 不 是 胡 亂

「業餘攝影師是不靠拍照過 日 子 的 人， 攝 影 只 是 他 們 的

E 07

從日常到超現實

只 要 在 日 常

要 過 度 思 考，

——

植田正治 回顧展 「不 生活中發現一個主題後 持 續 不 斷 拍 攝， 這 就 是 『攝影』的實踐方法。我 也 就 是 這 麼 嘗 試 的。 鑽 研某一種東西的過程通 常如此：最具普遍性的 東西一開始吸引了我們， 進入這個領域之後，隨著 逐步地接觸，我們會發現 那些吸引我們入門的最 簡單也最淺顯的東西，反 而是最耐人尋味，這個道 理放之四海而皆準。這句 ──

話聽起來很假，但在攝影 界的確是個真理。」 植田正治

文：何阿嵐 ▪ 圖：網上圖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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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故事

禮 賓 府 現 場 還 展 出 創 作 於 1 9 8年 1 的《 雙 燕 》， 它 被 吳 老稱為生平最具代表性的經典 之 作。 司 徒 館 長 說「 如 果 說 到 羅 浮 宮 要 看《 蒙 娜 麗 莎 》， 那 1 9 8年 8 作《 秋

在 香 港 藝 術 館 則 一 定 要 看《 雙 燕 》。 此 幅 與 瑾故居》和 年 作《 憶 江 1 9 9 6 南 》 曾 並 列 展 出 在 2 0 0年 2 的 「 無 涯 惟 智 —— 吳冠中藝術里 程 」 展 覽 裡， 三 者 共 同 展 示 了 吳老從具象到接近抽象的創 作 風 格。 它 們 皆 是 藝 術 館 的 永 久 館 藏， 吳 老 曾 形 容 猶 如「 三 個女兒找到歸宿」般高興及安 慰。 而《 雙 燕 》 正 是 由 速 寫 原 稿《 寧 波 水 鄉 》 演 變 而 成， 當 年 吳 老 為 趕 火 車， 卻 又 難 忘 江 南 水 鄉 風 情， 便 臨 時 速 畫 此 作。 除 此 之 外 還 有 新 捐 贈 的 較 大 幅 尺 作 品《 仰 望 與 橫 看 》， 該 作 是 吳 老 的 一 個 突 破， 他 很 少 在 畫 上 題 字， 畫 作 由 山 景、 故 鄉 及 題 字「 仰 望 ： 山 外 青 山 樓外樓 橫 ; 看：起伏人生 水陸 兼 程 」 組 成， 這 三 個 部 分 可 說

g

h

是他藝術生涯及中西美學的自 然 融 合。 最 後， 藝 術 館 於 明 年 下 半 年 重 開 後， 將 於 四 樓 特 設 佔 地 4 2平 0 方米「吳冠中藝術 廳 」， 長 期 展 示 吳 老 捐 贈 的 作 品 及 相 關 珍 藏， 亦 有 意 出 版 圖 錄 及 教 育 刊 物， 並 舉 辦 教 育 推 廣 活 動， 盼 弘 揚 其 一 生 追 求 高 尚 的 藝 術 情 操， 並 深 切 紀 念 來 年為他誕辰的一百周年。」

F 05

a 《維港寫生》2002，箱頭筆水彩紙本，36 x 57

厘米

b 《苦瓜家園》1998，油彩布本，80 x 100 厘米。 c 《濱海樓紅》2001，水墨設色紙本，45.1 x

48.4 厘米

d 《雙燕》1981，水墨設色紙本，69 x 138 厘米。 e 《仰望與橫看》2001，水墨紙本，68.7 x 139

厘米

f 《山下人家》1972，油彩紙板，36.2 x 28.1 厘

g 《蘇州水巷》1956，油彩板本，46.2 x 61.3 厘 米

h 1990 年，吳冠中與太太於香港街頭寫生。 米

眠 則 著 重 於 氛 圍 上 的 營 造。 事 實 上， 吳 老 具 備 正 式 且 嚴 格 的 油 畫 訓 練 背 景， 但 最 後 都 是 回 歸 到 水 墨 筆 法， 展 現 出 劃 時 代 的革命性水墨演譯。」 吳 可 雨 於 2 0 1年 4 捐贈父親 25 幅 畫 作 後， 使 藝 術 館 那 時 累 計 已 有 7幅 7 吳 老 的 作 品。 今 次 的 捐 贈 包 括 水 墨 畫、 素 描 寫 生、 水 彩 畫、 水 粉 畫、 塑 膠 彩 畫 及 瓷 版 畫 等， 如《 周 莊 橋 邊 人 家 》、《 漢 柏 寫 生 》 和《 蘇 州 水 巷 》 等， 其 中 素 描 作 品 超 過 一 百 幅， 不 少 是 名 畫 的 寫 生 初 稿， 贈 送 的 物 品 中 也 有 生 前 常 用 的 印 章、 畫 箱、 手 稿， 以 及 1947-5年 0 留學巴黎時所 用 的 證 件、 所 獲 證 書 和 法 國 政 府 頒 授 的 勳 章 等。 當 被 問 及 是 次 捐 贈 的 作 品 價 值 時， 他 表 示 「 這 些 作 品 從 未 進 入 市 場， 因 此 無 法 估 價。 我 遵 循 父 親 生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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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 守 的 理 念『 藝 術 不 該 留 作 私 藏， 應 向 大 眾 展 示， 讓 更 多 人 了 解 和 感 受 藝 術 的 真 善 美 』， 由香港藝術館這樣的公立機構 發 揮 其 藝 術 和 學 術 價 值， 惠 及 更 多 觀 眾。 我 冀 盼 公 眾 能 透 過 藏 品， 了 解 父 親 對 藝 術 的 追 求 及 堅 持， 如 在 文 革 七 十 年 代 時 期， 他 下 鄉 勞 改， 一 度 被 禁 止 作 畫， 其 後 被 允 許 每 星 期 作 畫 一 次， 惟 鄉 下 沒 有 畫 具， 他 利 用 當 地 的 硬 紙 小 黑 板 作 畫 板， 用 農 民 拾 糞 的 柳 條 筐 作 畫 箱， 從 而 畫 出 他 的 經 典 作 品《 山 下 人 家 》， 同 時 亦 見 證 他 在 有 限 的 物 質 及 艱 難 的 環 境 下， 仍 堅 持作畫的精神。」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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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故事

F 03

b c

非 常 感 動， 尤 其 當 年 中 國 畫 壇 發 展 仍 然 落 後。 你 知 道 嗎 我 們 的 家 裡 都 不 掛 真 跡 的， 因 為 訪 客 很 多 進 進 出 出， 父 親 怕 畫 作 被 順 手 帶 走， 故 家 裡 掛 的 都 是 印 刷 品。 然 而 香 港 藝 術 館 這 種 不 謀 私 利 的 做 法， 不 但 讓 他 看 到 其 行 事 風 格， 更 奠 定 了 彼 此 友 情 的 基 礎， 發 展 出 深 厚 的 感 情。」 確 實 從 吳 老 多 次 以 香 港 作 為 繪 畫 題 材 可 見 一 斑， 還 有 他 更 於 2 0 0年 月 2 3 2日 3 在尖 沙咀海濱旁的長廊為香港藝術 館 即 席 示 範 創 作。 吳 可 雨 認 同 地 說「 父 親 在 家 裡 作 畫 也 要 孤 身 一 人， 趕 走 我 們 不 讓 從 旁 觀 看 的， 他 說 在 人 前 作 畫 感 覺 無 比 奇 怪 不 適。 你 看 他 是 有 多 鍾 愛 香 港 藝 術 館， 才 會 如 此 這 樣 答應下來。」 司 徒 館 長 介 紹 到「 吳 冠 中 作 為 二 十 世 紀 難 得 的 當 代 藝 術 家， 其作品堅持以雅俗共賞為個人 創 作 標 準， 他 一 貫 與 眾 同 樂 的 分享精神成就了獨特的藝術和 美 學 教 育。 在 他 的 作 品 裡 常 展 現出中西藝術傳統及技巧的集 成， 其 中 尤 為 特 別 的 是 他 保 留 了中國水墨的獨特技法及思維， 以生動及充滿活力的筆觸和留 白讓觀眾以想像補足整個畫面。 吳 老 師 承 林 風 眠， 他 們 皆 重 視 日 常 及 世 間 週 遭 事 物 的 寫 實， 多 以 描 繪 生 活 作 主 題。 儘 管 其 志趣相近及共同接受過西方藝 術 訓 練， 吳 老 的 畫 風 仍 與 林 風 眠 大 相 徑 庭 並 各 領 風 騷。 例 如 吳老大部份山水畫以戲劇化佈 局 展 現 他 對 形 式 主 義、 明 亮 色 彩及生動筆觸的興趣；而林風

月 8

2日 2 在禮賓府舉行

了一場接收吳冠中 家屬捐贈藝術品的

港藝術館 於

香港藝術館第六次獲贈吳冠中無價作品

香 儀式。這已是 第六次，至今 藝術館 累計藏 有其作品及個人文獻超過四百五十項。今次 的捐贈品， 除有 素描速寫及生前物品，還 有多幅現藏於新加坡的作品，均能呈現出 吳 冠中 藝術生命的歷程。

香港藝術館館長司徒元傑指出「吳冠中是學貫中西的藝 術大師，畢生致力於『國畫現代化』和『油畫民族化』 的探索，作品糅合中國傳統水墨與西方現代繪畫的美學 觀點和內涵。他特別鍾愛香港，歷年來與家人對香港藝 術館捐贈不斷。即使他在臨終時，亦繼續簽署同意書， 將作品捐贈予藝術館，使其成為全球收藏最多吳冠中作 1 9 9年 5 曾舉辦

品，以及最完整和最豐富的藝術機構。」香港歷史博物 館前館長丁新豹補充說「香港藝術館於

「 叛 逆 的 師 承 —— 吳冠中專題展」，吳冠中觀展後認為 展覽最能呈現他的風格和特點，覺得在香港覓得知音人

而深受感動，因此亦一直希望將最好的畫作都捐贈予藝 術館。」 吳 冠 中 長 子 吳 可 雨 表 示「 父 親 一 生 的 創 作 目 標 及 願 望 是，讓更多公眾欣賞及認識自己的作品，並深信自己的 作品經得起歷史的考驗。故多年來一直捐出他生前的作 品予海內外的公立藝術館，給世世代代的人欣賞。他一 向心繫香港藝術館，故多次捐贈其代表作品給藝術館。 一切皆源於雙方二十年前就建立起來的一份信任。父親 當時為總館長特別送上一幅個人畫作，以作紀念，豈料 對方毫不猶豫便將作品轉贈藝術館。因此他感觸很深、

文：林琬娸 ▪ 圖：香港藝術館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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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ual Art

視藝版

從

這

邊

讀

起

Contents

目錄

# 87

Nov 2018

題故事 Feature 專

價作品 錄 獲贈吳冠中無 覽全記 次 六 第 館 ition 展 術 ib 藝 h 港 x 香 E .. 顧展 .................. 全記錄 正治 回 .................... .. n 展覽 田 .. .. .. io 植 .. .. it .. .. .. 實—— Exhib 02... 記錄 式」 覽全 常到超現 日 來 展 從 未 n .. 、 bitio 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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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 . . . 擺 . . . a 的 ....... .......

Par 俗間 ......... ....... . . . . . . . . 低 . . . . . .

—— 與 ......

10.. 悲劇 高尚 ....... . . 、 . 的 . . . 駭 愛 ....... 與驚 之為 ....... 快 . . . . 稱 . 愉 . ..... .... ..... ..... ......

14.. . . . . . . . . . . .... ..... ..... ...... . . . . . .

2 2 ......

8....

1

網上新高中視藝科輔助教材庫 虛擬展館：

academy.arts-news.net

歡迎視藝科老師及高中同學建立帳戶 通識專題：

色彩 Colour Theory

超現實主義 Surrealism

前衛藝術 Avant-Garde

藝術家：馬琼珠 作品：《花草系列》

藝術家：張嘉莉 藝術家：鄭怡敏 ( 阿金 ) 作品：《香港『床下底』 作品：《策你老毛》之「行 藝術常識問答比賽》 為藝術紀錄」

「上個夏天的日落」 日期：2016 年 11 月 18 日 地點：Blindspot Gallery

「紙的傳奇」 日期：2017 年 2 月 18 日 地點：牛棚藝術村

作品分享：

導賞活動：

「網上新高中視藝科輔助教材庫先導計劃」獲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藝能發展資助計劃」的資助。 網頁內容並不反映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的意見。

植田正治回顧展 ——

香港藝術館第六次獲贈吳冠中無價作品 從日常到超現實

—— ——

見海是海不是海？ 香港藝術中心「灣仔文法：過去、現在、未來式」 他把身體借給了世界 香港國際攝影節：中平卓馬

愉快與驚駭、高尚與低俗間的擺盪 村上隆「改變規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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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稱之為愛的悲劇 「黯戀」 Pa ra S i te

Nov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