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志 - 第94期 | Jul 2019

編舞與舞者關係的角力 權力拉鋸不止於舞台── 《從頭（再）開始》編舞家馮樂恒 令人傷心的喜劇《夜鶯》──專訪溫卓妍

聲歷其境的電影魔法 聽而不覺──電影配樂與音效

從荒涼島嶼到沉鬱空靈的冰島──專訪 Sigtryggur Baldursson 蕭青陽說設計與生活

94

ISSUE

Jul 2019

己亥 年六月

文

化

+

藝

術

+

報

道

紀錄劇場放映會 Documentary Theatre Screening

1967 回溯重構

「回顧當年『反英抗暴』的香港左派 暴動，很有意義……用心搜集資料， 訪問過來人，材料豐富真實，而且 態度客觀…… 《1967》值得重演。」

(Re-run)

導演 Director ：

胡海輝 Hoi-fai Wu

劇評人石琪

Hong Kong in fiery turmoil, Summer in searing violence, Individuals and incidents in the greatest divide, Comprise the fiercest moment in local documentary theatre!

最動盪的香港， 最暴烈的炎夏， 最水火不容的人和事， 本土紀錄劇場最激動時刻！

「七位演員一人分飾數角，以自述、 獨白、讀報、廣播等形式交代事件 經過，不單以多元角度敘述、組合 歷史片斷，更把立場迥異的個人、 以及團體之觀點呈現出來，讓觀眾能 對 67 事件有更全面的認識。」 香港城市大學講師楊宏通 L

“Full of intense dramatic tension, this is a gripping production of more than 2 hours long. The seven actors play a diversity of roles via narration, monologues, news clippings and voice over, depicting the process of the riots in multiple angles and historical moments. It gives voice to a diversity of individuals and organizations, so that the audience has a general understanding of 1967 riots.”

Ivan Yeung, lecturer of the Hong Kong City University

31.7.2019 ( 星期三 Wed) 7:15pm 10.8.2019 ( 星期六 Sat) 2:30pm 香港藝術中心古天樂電影院 Louis Koo Cinema Hong Kong Arts Centre HK$65 門票現已於各城市售票網售票處、網上、流動購票應用程式及信用卡電話購票熱線發售。 Ticket available from now on at all URBTIX outlets, on internet, by mobile ticketing app My URBTIX and by credit card telephone booking. 憑一條褲之友會員證於城市售票網購買門票即可享 9 折優惠。 10% discount on ticket available at URBTIX outlets upon presentation of valid membership cards of Friends of P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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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長約 2 小時 30 分。7 月 31 日完場後設有座談會。 Programme Duration approximately 2.5 hours. Talk will be held after screening on 31 Ju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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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9 9006 票務查詢 Ticketing Enquiries ： 3761 6661 信用卡電話購票 Credit Card Telephone Booking ： 2111 5999 網上購票 Online Booking ： www.urbtix.hk 節目查詢 Programme Enquiri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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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CUMENTARY THEATRE 01

紀錄劇場月

MONTH 31.7 – 1.9.2019 立足本土•連結世界 Connecting the World while Taking Root in Hong Kong

大師班 MASTER CLASSES

講座 TALKS

讀劇

PLAY READINGS

展演

放映會

SHOWCASES

「戲劇在社會 ： 第二屆紀錄劇場節」從不同角度入手，探索紀錄劇場 ； 其中多項活動將於 2019 年夏季的「紀錄劇場月」接踵呈獻，內容包括 4 位來自英國、美國、加拿大及澳洲的紀錄劇場先鋒的大師班及公開講座、 3 場讀劇、2 場新進紀錄劇場展演及 2 場放映會。 To explore the uniqueness of documentary theatre from various perspectives, “Theatre in Society: the 2nd Documentary Theatre Festival” will line-up multiple activities this summer, called “Documentary Theatre Month”. It included Master Classes and Public Talks by 4 pioneers in documentary theatre in UK, US, Canada and Australia, 3 Play Readings, 2 Showcases and 2 Screenings.

SCREEN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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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演前預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Preview

# 94

Jul 2019

Contents 04

編者的話

令人傷心的喜劇《夜鶯》─專訪溫卓妍

06

演前預報 Preview

08

專題故事 Feature

從荒涼島嶼到沉鬱空靈的冰島─專訪 Sigtryggur Baldursson

06

08

10

聲歷其境的電影魔法 聽而不覺─電影配樂與音效

編舞與舞者關係的角力 權力拉鋸不止於舞台─《從頭（再）開始》編舞家馮樂恒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雜記】 歌手與樂團的 crossover

蕭青陽說設計與生活

24 16

20

12

△ 志 「視藝版」請從另一邊翻閱

目錄

【仁云亦云】 藝術與抗爭的距離

【雕文嵐女】 「來自真實故事」……

【太陽下的吞吐】《一個人的政治 : 長毛》（上）

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長毛需要一個怎樣的舞台？論《一個人的政治：長毛》

Focus On Real Characters ＆ Events in HK Create Documentary Theatre Works Belong to HK

聚焦本土真實人物或事件，創作此時此刻的紀錄劇場作品。

Documentary Theatre Showcases 新進紀錄劇場展演

馬戲班

離境大堂 T HE

L

（粵語演出 In Cantonese）

DE P AR T UR E

HA L L

人總會一死，但親人最關心的是，如何安排一場最「好」的葬禮？ All of us will die. But how would you arrange funerals for the decedents? 監製 洪英峻

| 編劇 / 導演 丘嘉熙 | 編創演員 何佩欣、郭嘉熹、廖佩芳、戴俊笙、曾凱渝

Producer Billy Hung | Playwright / Director Franky Yau | Devising Actors Ho Pui Yan, Owen Kwok, Liu Pui Fong, Johnxon Tai, Tsang Hoi Yu

9-10.8.2019（星期五至六 Fri-Sat）8pm 10-11.8.2019（星期六至日 Sat-Sun）3pm 牛池灣文娛中心文娛廳 Cultural Activities Hall, Ngau Chi Wan Civic Centre HK$200 演出期間觀眾需要於場地走動，不設坐位 The audience will walk in the performance areas and seating is not available.

門票現已於各城市售票網售票處、網上、流動購票應用程式及信用卡電話購票熱線發售。 Ticket available from now on at all URBTIX outlets, on internet, by mobile ticketing app My URBTIX and by credit card telephone boo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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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編者的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Editorial

出版人 林達生 George Lam george.lam@arts-news.net

這世界不斷經歷著改變， 卻明顯在向壞的方向走。

高級編輯 吳嘉慧 Michelle Ng michelle.ng@prismcreation.com

在窮凶極惡的世代，我們會一起朽壞？還是內心的良知、對公義的渴求

設計及插圖師 鍾凱飛 Chung Hoi Fei hoifei.chung@prismcreation.com 編務、廣告聯絡 高慧明 Olivia Ko olivia.ko@prismcreation.com 廣告代理 葉飈 Billy Yip（中國內地） (86) 130 0517 5393 名譽顧問 謝宏中 Philip Tse

刊號 ISSN 2221-8041 版權屬仨思有限公司所有 。 歡迎轉載引用 ，敬請註明出處 。

印刷 基亞印刷有限公司 Gear Printing Ltd 發行 青揚書報社有限公司 Great Expect Development Ltd 出版 、編輯及廣告 稜創意有限公司 Prism Creation Ltd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 香港藝術中心 7 樓 701B 室 電話：(+852) 2111 1192 傳真：(+852) 2975 3146 電郵：prism@arts-news.net

讓我們更加澄明，甚至有信心變得更強？ 即使面對著現實社會的沉重壓力，相信大家正各自努力著，努力學習該 如何面對與自處，努力以一己的方法、堅持著去保護我們這個有著深厚 情感的地方，我們深愛的，令我們內心永恒牽繫的，家。 當我們一起悲傷的同時，也切記彼此安慰療癒對方的傷痛，然而重新站 起來，一同發掘生命裡最深層的盼望。 希望不滅。 小編

Focus On Real Characters ＆ Events in HK Create Documentary Theatre Works Belong to HK

聚焦本土真實人物或事件，創作此時此刻的紀錄劇場作品。

Documentary Theatre Showcases 新進紀錄劇場展演

盧韻淇

（粵語演出 In Cantonese）

意外的生命驟來 依然可親可愛？ A baby out of the blue, still lovable to coo?

| 創作及研究演員 李穎蕾、黃曉鳴、列宛旻 | 監製 胡家欣 | Interview, and Act Santayana Li, Wong Hiu Ming, Xapa Lit Uen Man | Producer Jamie Wu 導演、採編及空間設計 盧韻淇

Interview, Direction, Editing and Space Wiki Lo Wan Ki

16-17.8.2019（星期五至六 Fri-Sat）8pm 17-18.8.2019（星期六至日 Sat-Sun）3pm 牛池灣文娛中心文娛廳 Cultural Activities Hall, Ngau Chi Wan Civic Centre HK$200 不設劃位 Free Se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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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演前預報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Preview

令人傷心的喜劇《夜鶯》 ──專訪溫卓妍

劇場

「一個令人傷心的喜劇。」音樂劇《夜鶯》編劇、作典、填 詞、音樂總監及主演的溫卓妍如此說道。今年的《國際綜藝合家歡 2019》，由唯獨舞台及光之劇場合力炮製一齣遊玩音樂劇《夜鶯》， 其改編自愛爾蘭作家王爾德的經典童話《夜鶯與玫瑰》，故事本身 以愛情為主，最後悲劇收場。我笑問，一個合家歡節目，對象就是 孩子及家長，本地創作的《夜鶯》將有如何改動？會是一個完滿的 快樂結局嗎？「《夜鶯與玫瑰》主要寫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但我 會想作者為何要這樣對夜鶯？為何要寫出這樣的故事？於是故事來 到我手上的時候，我要拿捏。我本身做很多藝術教育的工作，我很 愛小朋友，但我的教育方法不是挑戰他們的底線，不會欺騙他們， 如我認為他們承受到我便會寫出來。原著最難受的地方就是：She dies for nothing，這個版本是 She dies for something。夜鶯與 玫瑰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悲劇，tragic hero 係唔可以唔死。」 看象徵，有些地方是不用合情合理，但 ■ 文、攝：梁蔚澄

童話其實是給大人看 原 著 是 夜 鶯 受 到 大 學 生 對 教 授 女 兒 的 愛 而 感 動， 在 寒 冬 下， 決 定 以 歌 聲 及 生 命 換 取 一 朵 紅 玫 瑰， 好 讓 他 能 與 美 人 共 舞， 怎 料 對 方 違 背 了 有 紅 玫 瑰 就 可 共 舞 的 承 諾， 認 為 花 的 價 值 不 如 珠 寶， 大 學 生 得 不 到 垂 青 而 不 再 相 信 愛 情， 玫 瑰 最 後 則 被 車 輪 碾 碎。 而 這 次， 夜 鶯 受 窮 苦 少 年 的 孝 心 感 動， 讓 病 危 的 媽 媽 重 拾 生 存 動 力。 為 何 製 作 一 套 合 家 歡音樂劇？「這次我們的對象也是下一代及父母。 很 多 人 以 為 藝 術 永 遠 都 只 是 在 那 塊 餅 切， 藝 術 永 遠都是 based on education，如果小朋友在小 時 候 無 接 觸 藝 術， 爸 爸 媽 媽 不 去 睇、 不 去 聽， 這 就連讓孩子模仿的機會也沒有。 我兒時喜歡聽音 樂、 閱 讀 都 是 因 為 爸 爸 的 影 響， 模 仿 後 漸 漸 變 成 自 己 的 一 部 分， 在 成 長 途 中， 你 不 會 覺 得 看 書 很 悶，去展覽亦不會覺無聊。」 這 次 她 認 為 最 大 的 困 難 是 如 何 把 原 著 的 八 張 紙， 變 成 一 齣 接 近 個 半 小 時 的 音 樂 劇。「 童 話 有 時 是

做 戲 一 定 要 make sense， 否 則 觀 眾 會 鎅 凳。 你 要 說 服 小 朋 友 及 觀 眾 為 何 非 作 出 犧 牲 不 可， 如 果 到 某 一 個 關 頭， 也 只 可 這 樣 做 …… 王 爾 德 寫 的 東 西 是 血 色 童 話， 其 實 是 給 大 人 睇 的， 所 以 我 很 喜 歡 他 的 故 事， 做 兒 童 劇 其 實 是 希 望 讓 父 母 能 夠 看 到、思考如何教育小朋友，這是我最大的野心。」 故 事 中 沒 有 說 教 的 成 份， 她 希 望 以 音 樂 劇 分 享 她 的想法。「我覺得藝術其中一個最大的使命感是： 藝 術 應 該 是 社 會 的 良 心。 這 是 香 港 劇 作 家 張 飛 帆

07

而另一個強大助力是邀請香港著名音樂創作人伍 卓賢擔任編曲，因為兩位也是於中大音樂系畢業， 溫 卓 妍 稱 他 為 伍 師 兄。 他 給 予 這 位 後 輩 甚 麼 意 見 呢？「 曲 詞 都 是 你 自 己 編， 那 麼 音 樂 總 監 當 然 是 你 做 啦， 我 問 音 樂 總 監 是 做 甚 麼？ 主 要 就 是 決 定 成 套 戲 你 想 聽 到 甚 麼 聲 音 及 甚 麼 風 格 的 音 樂。」 最 後 她 選 擇 了 久 石 讓 的 風 格， 如 喜 歡 久 石 讓 的 音 樂，大家可不妨期待一下。 說 的， 很 深 刻 的 印 象 亦 很 敬 重 他。 我 們 要 提 醒 大 家， 原 來 這 樣 可 以 令 世 界 更 美； 讓 觀 眾 反 思， 有

無名的犧牲是最值得敬重

些情況出現，你會怎麼看？」

「 我 覺 得 夜 鶯 就 是 你。 看 畢 編 劇 的 話 後， 我 更 確

十年一劍 全方位挑戰

「 夜 鶯 不 只 是 代 表 我， 我 想 把 當 中 的 訊 息 帶 給 不

信 自 己 的 想 法。」 溫 卓 妍 會 心 一 笑， 然 後 闡 釋：

溫卓妍曾分享當年考入中大音樂系時面對考官的

同 的 觀 眾 層， 在 這 個 亂 世 中， 無 名 的 犧 牲 是 最 值

一 番 話， 她 說 希 望 可 以 寫 一 個 音 樂 劇， 因 此 首 先

得 敬 重， 我 希 望 大 家 記 得 這 一 件 事， 不 是 為 了 名

要 了 解 音 樂， 如 今 她 終 於 一 手 包 辦 音 樂 劇 最 主 要

成 利 就 才 做。 當 然 在 排 練 的 途 中， 一 些 社 會 事 件

的工作：劇本、作曲、填詞，甚至自己也投入演出。

令 我 十 分 感 觸， 歷 史 不 斷 循 環， 人 在 糾 結 中 生 活

她 坦 言 自 己 是 要 準 備 好 才 行 動 的 人， 經 過 多 年 的

下 去。」 在 另 一 個 層 面， 夜 鶯 就 是 藝 術 工 作 者。

沉澱及有唯獨舞台的聯合藝術總監及是次的監製

夜 鶯 在 夜 間 唱 歌， 歌 聲 雖 然 動 聽， 但 羽 色 並 不 絢

方 家 煌 不 斷 鼓 勵 下， 恰 好 2019 年 就 是 她 入 行 10

麗，「 夜 鶯 在 這 個 世 界 上 好 像 不 需 要 維 持 甚 麼 生

年 的 日 子， 決 定 把 累 積 的 東 西 一 次 爆 發。 這 次 作

態平衡， 有點多餘，藝術家對社會來說從來都是

品 共 有 9 首 原 創 曲 目， 溫 卓 妍 自 小 學 習 鋼 琴 至 大

多 餘， 尤 其 是 在 金 錢 掛 帥 的 社 會， 無 人 會 認 同 他

學 期 間 先 後 主 修 鋼 琴 及 聲 樂， 令 她 對 音 樂 的 美 感

們 的 價 值， 但 這 雀 仔 卻 觀 察 到 一 些 別 人 不 能 察 覺

及 看 法 有 很 強 的 基 礎， 學 過 的 樂 理 及 知 識 有 助 是

的 東 西， 於 是 出 手 做 一 點 事， 夜 鶯 不 只 是 獻 上 藝

次作曲，因此「靈感到，寫得很快。」

術，甚至獻上生命。」

筆 者 亦 訝 異 於 採 訪 時， 演 員 已 有 完 整 的 曲 目 來 排

她感激這次的演員組合能助她在劇目中錦上添

練，亦能即場演奏以解釋如何創作曲目，她笑言：

花， 把 創 意 放 在 劇 本 內， 令 她 察 覺 角 色 可 以 更 豐

「音樂劇最重要的就是編劇、作曲、填詞， 這次

富， 也 可 以 用 另 一 角 度 呈 現， 笑 言 在 排 練 過 程 時

三 個 角 色 都 是 同 一 個 人， 因 為 我 最 清 楚 哪 一 些 位

很 過 癮。 不 過 怎 樣 才 是 令 人 傷 心 的 喜 劇？「 這 班

置 是 需 要 唱 出 來、 哪 些 是 需 要 講 出 來、 哪 些 是 需

演 員 都 是 喜 劇 王， 一 定 會 令 人 發 笑， 你 要 笑 著 及

要用詞推進才最感人…… 因此省卻很多本身需要

幽 默， 才 可 在 一 些 尖 酸 及 嬉 笑 背 後， 有 力 量 面 對

溝通的時間。」

一切。」

唯獨舞台 X 光之劇場《夜鶯》 創作班底 : 改編／作曲／填詞／音樂總監／ 主演：溫卓妍 導演：林鎮威 編曲：伍卓賢 監製：方家煌 演員：溫卓妍、方家煌、張學良、阮 韻珊、王曉怡、王俊傑 日期 : 19/7/2019（15:00，20:00） 20/7/2019（11:00，15:00，20:00） 21/7/2019（11:00，15:00）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票價﹕ $280, $220, $140*

* 部分座位視線受阻生

08

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聲歷其境的電影魔法

聽而不覺 —電影配樂與音效 ■ 文：小米 ■ 圖：香港電影資料館

你喜歡看電影嗎？你如何「看」一齣電影？對大眾而言， 看電影時通常把注意力集中在畫面上：場面調度、構圖、 人物表情等，然而你有沒有想過「聽」電影，由雙耳帶動 去 感 受 和 投 入 當 中 的 光 影 世 界？ 香 港 電 影 資 料 館（ 資 料 館）最新展覽「聽而不覺— 電影配樂與音效」，便從不 同角度介紹電影裡聲音的發展，立體呈現配樂和音效的角 色，以及其無形卻不可或缺、猶如魔法一般的存在。

09

資料館一級助理館長龍智傑分享到，希望是

展示方式趣味盎然，亦令人容易理解配樂的

次展覽能提升大眾對電影配樂的認知：「觀

功能及它所產生的意義。

覺，若問你能否憶起最近一次看電影時聽過

「電影配樂師其實都是作曲家，以霑叔（黃

已忘記聽過甚麼音樂或聲音。而這些電影聲

傲江湖》創作了多首膾炙人口的樂曲。我們

眾 平 時 很 易 忽 略 這 方 面， 看 電 影 只 著 重 視 甚麼聲音，你或許會記得一些對白，卻可能

霑）為例，他曾為電影《倩女幽魂》、《笑

音，卻正正帶你進入更深層的觀賞體驗。」

從昔日與霑叔做的口述歷史訪問，輯錄了部

展廳將電影的聲音分成配樂與音效兩部分展

兒當自強〉的過程。另外，還有其他作曲家

古董級錄音器材、菲林、聲片等文物，更設

港電影作曲家協會會長韋啟良。」龍智傑表

式展示有關電影配樂的種種。談到電影配樂

能，資料館特意邀來三位電影音樂學者：羅

對話及配樂，而配樂多借用現成的西方古典

的電影配樂例子加以分析，一邊播放這些片

份有關他與徐克為電影《黃飛鴻》譜寫〈男

示。電影配樂部分，展出館藏的樂譜手稿、

的訪問，包括電影全才陳勳奇、新成立的香

有「估歌仔」互動遊戲裝置，務求以不同形

示，為了讓參觀者更全面了解電影配樂的功

的歷史，電影本為無聲默劇，到早期開始有

展鳳、黃志淙及馮禮慈，各自挑選兩段心儀

音樂、中樂等，及後因講求音樂與劇情結合

段，一邊為觀眾作聲音導航。

情緒及意念。

而 電 影 音 效 部 分， 亦 成 了 展 廳 的 亮 點 —

而為電影度身訂造音樂，以傳達電影的主觀

配樂從來沒有既定的準則，是非常自由的創 作，而如果同一段音樂配在不同的畫面，究 竟會產生怎樣的效果？展場內有一個由數部

電視組成的電視塔，便進行此番實驗：比如 當響起耳熟能詳的《闖將令》，或悲情片常 用的《沉思曲》等，不同電視畫面會同時播 出採用相同音樂的經典港產電影片段。這種

也請他們示範如何模擬各種音效如腳步聲、

開關門聲、刀劍聲等。他們都經驗豐富，各 種物件道具雖沒有標示用來配甚麼聲音，但 他們只要看到畫面便能手到拿來，以不同物 件模擬出撞車、火災、下雨打雷等聲效，簡 直是出神入化。參觀者可透過他們的示範片 段，邊學邊試邊玩。」仍覺意猶未盡的話， 建議你參加資料館於 7 月 6 及 7 日的講座和 工作坊，親身體驗創作電影配樂和音效的樂 趣。

「聽而不覺 — 電影配樂與音效」展覽

日期：即日至 25/8/2019（逢星期二休館） 地點：香港電影資料館展覽廳（免費入場） 查詢詳情：2739 2139 / www.filmarchive.gov.hk

齊來「聽」電影 — 電影配樂現場示範

Studio）， 讓 觀 眾 盡 情 探 索 如 何 製 造 各 種

日期：6/7/2019 （14：00） 講者：羅展鳳、陳玉彬 現場配樂示範：

香港知專設計學院數碼音樂及媒體高級文憑學生 名額﹕ 125 人（免費入場，座位有限，先到先得） 地點：香港電影資料館電影院

感的物料如毛氈、草地、石春地；一旁的木

為電影發聲 — 電影音效親體驗

展 場 正 中 央 是 個 模 擬 擬 音 室（Foley 音效。這個模擬擬音室的地面鋪設了不同質 櫃放滿各式物品如沙槌、鐵罐、膠杯、毛公 仔、 算 珠 和 啤 牌， 具 體 呈 現 擬 音 師（Foley Artist） 的 工 作 間。「 我 們 走 訪 了 幾 位 擬 音 師，邀請他們分享自己的工作及當中趣事，

日期：7/7/2019（13:30-18:00）（共 10 節，每節 30 分鐘） 導師：香港知專設計學院講師張偉倫及數碼音樂及媒體高級 文憑學生 名額﹕每節 10 人（免費參與，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地點：香港電影資料館展覽廳

10

專題故事 Feature

從荒涼島嶼到沉鬱空靈的冰島─

專訪 Sigtryggur Baldursson

■ 文：文化九公 ■ 圖：Sigtryggur Baldursson

冰島是一個神怪的小國。本來只是丹麥王國的附屬國，一個給予野蠻人與海盜 聚居之地，有名譽、身分及地位的地主與貴族，甚或一個正常人都不會選擇 定居的荒涼島嶼。在 20 世紀初，浪漫主義與國家概念的思潮興起，冰島上下 一心追求獨立成國。或許冰島生於一個島嶼，完全隔離於歐洲大陸，沒有受 到歐洲工業革命與大城市財大氣粗的薰陶，自然環境亦沒有受到大規模發展 及破壞，於是唯有自食其力，自成一國。冰島甚少與鄰國建立深厚邦交，就 在 歐 洲 大 國 的 縫 隙 下 勇 敢 生 存 ，面 對 惡 劣 無 情 的 嚴 寒 天 氣 ，一 直 默 默 耕 耘 ， 自尋出路，結果這一班在歷史上「不文明」的野蠻人慢慢注入了克服逆境 的民族基因，成就了今天別樹一格、別具空靈氣魄的國家。 冰島音樂本身就是一個品牌，是質素的保證。 — Sigtryggur Baldursson 面對全球金融海嘯，冰島國迅速回復元氣，甚至再次小國崛起，令不少泱泱大國也嘖嘖稱奇。冰 島的空靈音樂氣氛，亦成了自家製音樂品牌。除了傳統的捕魚業，旅遊業便是冰島經濟其中主要 收入來源。每每我與他人酒過三巡後，一談起冰島音樂的靈性韻味，就旋即進入深交狀態，彼此 也羨慕冰島倔強的民族靈魂。雖也有幸踏足過冰島音樂節，但始終是遠距離研究冰島音樂的成功 之道。我一直渴望有機會與冰島音樂搞手暢談，看看自己有沒有過份神化冰島的音樂傳奇。機緣 巧合下，冰島傳奇樂團 The Sugarcubes 鼓手 Sigtryggur Baldursson 訪港分享有關推廣冰 島音樂的宣傳策略，使我有機會與他面談及聽他分享一些看法，亦打破了昔日對冰島 音樂的迷思。現職 Iceland Music Export 總經理的 Sigtryggur，致力將有潛質 的冰島音樂推廣到全世界，而他本身也是一位當地知名的爵士鼓手；更重要的是， 他曾經與冰島天后 Björk 一起組織樂團 The Sugarcubes，差不多是冰島第一隊 成功輸出的傳奇樂團。有幸與 Sigtryggur 親身訪談，我相信當中絕對有可以偷師 學習的地方，甚至香港音樂也可從中學習如何更上一層樓。

11 Sigtr yggur Baldursson（下稱 Sigt）

文化九公（下稱：九公）

九 公：Iceland Airwaves 被 視 為 全 世 界 最 具 標 誌 性 的 音 樂 節，你認為當中有甚麼成功元素？

Sigt：Iceland Airwaves 的 成 功 之 道， 在 於 它 不 只 是 一 個 音 樂 節 咁 簡 單， 而 是 著 重 音 樂 人 與 世 界 各 地 不 同 音 樂 持 份 者 的

交流，如其他音樂節負責人、唱片公司的星探及樂評人等。 彼此建立關係及人際網絡，讓冰島音樂人有機會衝出冰島， 增加海外演出的經驗。Iceland Airwaves 更設有不同音樂 主 題 的 討 論 會， 讓 來 自 世 界 各 地 不 同 音 樂 持 份 者 作 經 驗 分 享， 互 相 腦 震 盪 一 番， 甚 或 探 討 大 型 音 樂 節 如 何 再 進 步， 及如何作市場推廣，希望讓音樂走得更遠。

九公：當我在冰島參加 Iceland Airwaves 的音樂節，有機 會與不同冰島獨立樂團交流時，我毫不避諱問他們演 出的費用，發現大部分都是自願免費演出，甚至幫手 搬運音響器材到演出場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也 可 以 隨 身 一 變 成 為 表 演 場 地， 令 旅 客 也 感 受 到 整 個 城 市 音樂節的氣氛。

九公：你認為冰島音樂有甚麼成功之道？

Sigt：要概括冰島音樂的成功，我相信是源於冰島是一個重視文 學、藝術與創意的國度，尤其是冰島古代文學《Sages》， 到 了 如 今 我 們 仍 然 誦 讀。 在 承 傳 古 代 文 學 的 傳 統 下， 年 輕 人 自 小 已 經 好 重 視 藝 術， 以 藝 術 陶 冶 性 情。 再 者， 冰 島 音

樂 圈 子 好 小， 出 出 入 入 都 是 熟 悉 的 面 孔， 加 上 大 家 都 不 分 你 我， 喜 歡 互 相 交 流 及 分 享 經 驗。 在 彼 此 鼓 勵 大 家 去 原 創 的 氛 圍， 一 眾 年 輕 的 冰 島 音 樂 人 致 力 擺 脫 自 己 受 其 他 音 樂 的影響，希望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後記：關於創造出只有你做到的聲音 相 比 起 只 得 三 十 三 萬 人 的 冰 島， 香 港 有 七 百 萬 人 口， 應 該 音 樂 人 才 輩 出 才 是。 但 近 年 香 港 音 樂 大 不 如 前， 相 信 大 家 也 有 目 共

Sigt： 其 實 從 2011 年 開 始，Iceland Airwaves 已 經 盡 一 切 方

睹。訪港數天，Sigtryggur 也觀摩了不少本地獨立樂團的演出，

費場外舞台 (Off Venues) 演出，所以情願不收取任何演出

本 地 獨 立 樂 團 的 演 出， 音 樂 造 詣 不 錯， 質 素 也 好 高。 不 過 我 不

冰島音樂人不求付出，全情投入，Iceland Airwaves 先會

複製他們的音樂英雄，並沒有甚麼自己獨特的聲音。」

不 只 是 一 個 普 通 的 音 樂 節， 而 是 邁 向 更 多 元 化 的 發 展， 造

作 為 局 內 人 的 我 而 言， 要 簡 單 說 出 香 港 音 樂 特 色， 廣 東 話 入 詞

任 你 冰 島 全 國 走 訪 一 次 演 出， 也 未 必 有 更 多 發 展 空 間， 所

已 能 指 出 香 港 音 樂 的 問 題 所 在， 難 怪 冰 島 音 樂 每 每 都 有 驚 喜，

令 有 質 素 的 冰 島 音 樂 有 機 會 輸 出 海 外， 更 成 為 冰 島 音 樂 品

港 音 樂 何 時 擺 脫 複 製 音 樂 英 雄， 創 造 出 屬 於 時 代 及 香 港 的 獨 有

法 給 予 樂 團 演 出 費。 只 不 過 不 少 樂 團 想 在 主 舞 台 以 外 的 免

都 已 經 稍 稍 談 到 香 港 獨 立 音 樂 的 端 倪，「 這 幾 天 聽 到 不 少 香 港

費， 也 希 望 增 加 自 己 曝 光 的 機 會。 以 上 一 切 都 是 有 賴 一 眾

太 聽 得 出 有 甚 麼 特 別 之 處， 再 深 入 聽 下 去， 好 像 每 一 隊 都 只 是

有 今 天 的 成 功。 今 日 Iceland Airwaves 的 成 功， 反 映 它 就與發掘更多本地的明日之星。冰島是一個好小眾的族群，

已經是最特別了。作為局外人的 Sigtryggur，只是聽下現場就

以 音 樂 節 的 作 用， 本 身 就 是 為 了 增 加 他 們 被 發 掘 的 機 會，

在 冰 島 音 樂 人 的 良 性 競 爭 下， 經 常 誕 生 出 音 樂 界 新 星。 究 竟 香

牌的代言人。

之 聲？ 我 想 不 止 是 簡 單 寫 一 句 拭 目 以 待 就 可 草 草 了 事， 或 者 是

九公：我經常覺得 Iceland Airwaves 沒有戶外大音樂舞台， 乃是因為冰島天氣太寒冷，所以先令冰島首都雷克雅 維克 (Reykjavik) 成為一個城市音樂節呢？ Sigt： 這 個 假 設 性 的 說 法 值 得 商 榷。Iceland Airwaves 成 為 一 個 城 市 音 樂 節， 本 身 是 自 然 而 然 的 事。 由 於 整 個 城 市 上 下

一 心 都 十 分 支 持 音 樂， 於 是 Iceland Airwaves 變 相 促 進 了冰島經濟及創造了不少商機，各行各業如酒店、航空業、

畫 廊、 唱 片 店、 餐 廳、 酒 吧、 旅 遊 業 及 更 多 商 營 機 構 都 參

與其中。因為除了 Harpa ( 冰島音樂節室內主舞台）以外， 不 少 主 舞 台 以 外 的 場 地 都 成 為 了 免 費 舞 台， 就 連 當 地 銀 行

時候問問甚麼是香港音樂，一切就可能顯得更實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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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 文：Lam Chan ■ 圖：光華新聞文化中心 （部分為網絡圖片）

蕭青陽說設計與生活 光華新聞文化中心舉行一連四場的「台灣式言

早到場的觀眾播放其影片，好讓他們大約有個

談 2019」系列講座，於五月的最後一日迎來

概念蕭青陽是幹甚麼的。在演講之時，影像和

第 三 位 主 講 者 蕭 青 陽。 許 是 香 港 藝 術 三 月 之

音樂會適時配合他演說的內容。他分享說「再

時，他應旅遊發展局的邀請拍下遊走於大街小

較上一次來港已是十年前。畢竟我的工作是唱

巷 裡 的 街 頭 藝 術， 故 是 次 以「 香 港 我 愛 你 何

片設計，所以對唱片自是有份說不清、摸不透

日我再來」為講題，其透徹的美學觀察在香港

的情感。你們可知南ㄚ島上有一黑膠唱片店，

急速步伐的環境下，逐漸發展出獨具在地生命

收藏超過六萬張粵語、日語和歐洲的唱片，來

力的「繁忙美學」。不單止是塗鴉，郊野及建

自東西兩方不同文化種類的唱片就這麼擠在幾

築也可以說是香港生活美學的體驗。

坪米的店面中。文化的承傳、交流和融合這一

蕭青陽絕對是位熱情且細膩用心的講者，會為

命題無間斷地觸碰我內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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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幫助人，卻是自己得益 他 分 享 說， 在 2009 年 88 水 災 過 後， 時 至 今 日 仍 不 時 到 訪

孩 子 們 繪 在 手 臂 上 的 圖 案， 其 後 都 被 我 用 在 台 灣 原 聲 兒 童

台東原住民部落，和當地人把臂唱歌醉喝小米酒。他那時擔

合唱團《不只唱歌吧！》的專輯裡，很開心更獲得 2012 年

任起美術老師來，從中更深受啟發：「你們不要以為得益的

第 23 屆金曲獎的最佳包裝獎。我感悟人生就是這樣，你以

定 必 是 部 落 的 孩 子 喔！ 這 些 因 為 天 災 而 失 去 雙 親 的 孩 子，

為自己是在幫助別人，實情別人扶了你一把。所以我認為有

多 是 由 祖 父 母 隔 代 教 養， 從 長 輩 那 裡 認 識 祖 傳 的 圖 騰， 有

想法的時候，固然要盡力一搏、放膽去衝。唯要是自身迷惘

祖先、太陽、高山及河流。他們更提醒我記緊要畫上勾勾，

之際，那何不以實現他人夢想為己任，最終得益的往往是自

因為這樣才能捕捉飛鼠，可見其故事結構是何等完整。這些

己。」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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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故事 Feature

真誠的作品最能打動人 熱愛台灣這塊土地的蕭青陽，最近十年的作品，展現出各種 不同的風格和技巧，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對台灣強烈的視覺 印象，把文化與歷史的包容混和自成一格。這濃烈的情感尤 其在描述 88 水災的作品《故事島》裡表露無遺，它除了獲 得 中 國 華 語 傳 媒 大 獎， 更 曾 受 邀 代 表 台 灣 參 加 比 利 時 雙 年 展及韓國首爾設計博覽會。最後，更打敗了其餘參賽的六千 多件作品，得到有設計屆奧斯卡獎之稱的德國紅點設計大獎 （reddot design award）， 作 品 除 刊 登 在 紅 點 得 獎 年 鑑及官網外，更在紅點博物館展出。他回憶說「我花了近年 半的時間創作這音樂專輯，把在災難現場親身看到的救災畫 面，以及國際媒體上的照片全部剪進去。目的就是希望全世 界都能一起關心台灣，也一起關心人類目前最棘手的環境問

c

題，並深信人與人之間共有的關懷可以透過作品被理解與聯 繫。」顯然如此饒富意義的創作內容深深打動評審。

五度入圍格林美奬 要說蕭青陽最備受青睞的國際藝術機構是格林美實不為過， 自 2004 年 首 次 入 圍 專 輯 包 裝 設 計 獎， 十 五 年 來 共 五 度 入 圍， 包 括《 飄 浮 手 風 琴 》、《 我 身 騎 白 馬 》、《 甜 蜜 的 負 荷：吳晟詩歌》、《故事島》和今年第 61 屆的《祭》。可 惜的是再度與大獎擦身而過，他毫不氣餒說「自 2009 年起 擔任格林美獎協會委員，至參加這全美音樂盛事，觀察到許 多值得學習的地方，包括音響設備和迅速流𣈱的流程。在現 場看演出很是感動，還有一同進場的音樂人都很自由，不會 拘束，大家都很享受在音樂的氣氛裡面，這些都值得台灣的 頒獎典禮參考借鏡。」自十八歲時入行為當時新成立的上格 唱片擔任美術設計唱片封套，至今已經設計超過千張唱片封 套，包括周杰倫、五月天和陳綺貞等。他回首話當年「當時

b

綺 貞 的 第 一 張 專 輯 的 內 頁， 就 是 我 把 太 太 的 孕 婦 裝 素 描 而 成。當我看到挺著大肚子的妻子，就自不然把『懷第一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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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和『 出 第 一 張 專 輯 』聯 想 在 一 起 。如 今 每 當 綺 貞 碰 見 我 ， 總會問起女兒的年紀，正因為那是她出道的年份。」還有， 就是在胡德夫出道三十年的第一張專輯《匆匆》裡，映入眼 簾的是他躺在石頭上的畫面。「靈感來自胡德夫在一次表演 結束後，他要到新店溪旁找一塊石頭睡覺，因為每當夏夜躺 在留有熾熱白晝餘溫的石頭上，總會讓他想起台東故鄉的溫 度。」

最大的限制是自己 雖 說 是 第 一 位 入 格 林 萊 美 獎 的 華 人 專 輯 包 裝 設 計 師， 但 他

d

從不以此自居，他更自詡為登山者、馬拉松選手和旅行藝術 家等。他敞開心扉說「世界上有很多的工作都是自己限制自 己，作為設計師最不要得的是設下規範界限。歌手們多是創 意不斷、天馬行空，要是設計師只會待在電腦前把他們的臉 都修得完美無瑕，那終究會跟不上他們變化的節奏，被扔下 來淘汰掉。我更鼓勵不要隔著雜誌影像去認識世界，要親走 去現場一趟。」譬如他在內華達州沙漠舉行的火人祭經歷了 沙塵暴，有感於渺小如人類只能待在帳篷裡乾等。這珍貴的 歷練讓他明白，在跑得動之時， 就 要 奮 力 地 去 跑； 當 置 身 困 境 時，每一幕絕境也可成就將來一 個個珍貴的回憶。難以想像他在 四十歲之前從未曾出國，如今晃 眼已屆五十三歲，他卻沒有一刻 定下來，還到處宣揚切身實行的 勵志格言：「不要忘記自己十八 歲時候的夢想」。

a 事島專輯封面剪紙創作。

以「八八風災」為主題的故

b 圍美國第 49 屆葛萊美包裝 2007 年，《我身騎白馬》入 與內頁獎。

c 晟 詩 ‧ 歌 》 入 圍 美 國 第 51

2009 年，《甜蜜的負荷：吳 屆葛萊美包裝與內頁獎，以 及中國華語音樂傳媒大獎最 佳唱片封套設計獎。

d 請 蕭 青 陽 設 計「2014 夏 日 統一超商 City Café 特地邀 探索杯」。

e

e 自然的力量》。

蕭青陽設計的唱片作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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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編舞與舞者關係的角力 權力拉鋸不止於舞台 ─

《從頭（再）開始》編舞家馮樂恒 ■ 文：梁蔚澄 ■ 圖：Keith Hiro

「有人的地方便有政治，生活中的權力拉鋸每天都影響著我們。馮樂恒相信即使觀眾沒有舞 蹈背景，亦能以自己的工作環境，或社會上的種族、性別等議題代入演出，反思權力失衡的 後果。」這個時刻，讀着即將到海外巡演的舞作簡介《從頭開始》及《從頭（再）開始》， 自然聯想起最近於社會發生的種種。然而編舞馮樂恒最初構思《從頭開始 》時，只是從編 舞及舞者之間的權力關係出發，作品再經歷 4 年的發酵及延伸後，變成新作《從頭（再）開 始》，把當中的權力關係及角力拉得更廣更深。由舞台開始，甚至以失衡的狀態，幽默的方 式，揭示權力間的角力，巧合地與社會呼應着…… 攝：梁蔚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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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開始」四字：充滿不可抗逆的權威 舞 作《 從 頭 開 始 》 的 英 文 為 From the top， 馮 樂 恒 表 示 構思時是以英文為先，「From the top，其實是很口語化 的 東 西， 因 為 這 是 編 舞 對 舞 者 講 的 說 話， 真 係 從 頭 開 始 的 意 思。」 編 舞 家 希 望 舞 者 再 跳 一 次， 便 會 說 出 From the top， 也 不 用 beginning 或 較 少 用 again 的 字 眼， 一 句 「From the top」，舞者便需要重新再來。他同時亦希望 帶出，top，由上而下，正正無論是發出的指令，本身的意 思，或在語言中，也顯示出權力的關係。 「 好 多 時 在 一 個 編 舞 環 境 中， 編 舞 不 斷 要 求 舞 者 做 不 同 動 作，而舞者很少情況會作出反對或駁嘴。最初構思時，覺得 這個權力關係十分有趣，所以有這樣的開始。」於是，在作 品中，編舞家會透過畫外音向台上表演中的舞者發出各種抽 象、甚至荒謬的指示，舞者又會如何面對呢？最有趣的是， 當編舞發出指令後，舞台後方會出現字幕，而字幕便是舞者 內心真正的想法。作品以編舞與舞者的互動，呈現出一個不 完美的世界，亦不禁令人反思上位者提出要求，究竟怎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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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談 @ 戲劇 專題故事

Interview ＠ Theater Feature

編舞家與舞者 理想的關係與世界 「我比較喜歡和我合作的人互相分享創作過程，這個作 品應該沒有試過指揮他們要做甚麼，甚麼，通常都是大 家嘗試一些動作，再看 video，然後再傾再嘗試，層層 構想及扣上，我覺得一個好的編舞是能夠帶領 dancer 將 最 擅 長 的 一 面 表 現 出 來， 當 然 不 同 dancer 亦 有 不 同 面 向， 就 是 透 過 每 次 合 作 時 觀 察 及 找 到 他 們 那 些 面 向。 如 我 和 Kenny（ 梁 儉 豐 ） 合 作 了 幾 次， 如 這 個 作 品是把關係放大而構成一個幽默，上一個作品他是比較 嚴肅，因此你會看到不同面向。」 是合理？誰賦予了他們權力？權力又從何而來？如力量 不均等，角力的情況又可出現嗎？ 《 從 頭 開 始 》是 香 港 藝 術 節 委 約 作 品 ，於 2 0 1 5 年 首 演 ， 當時由兩位香港舞者演出，其後於韓國、紐西蘭、德國 及 美 國 巡 迴 演 出。 馮 樂 恒 於 2018 年 成 為 Swindon Dance 駐團藝術家後，便把作品加以深化，「那時我 在想作品如延續下去會變成怎樣？有些人會選擇拆解後 再重組，但如果像電影一樣，第一集後有續集，會變成 怎樣呢？於是找來兩個新的舞者，原來多了兩個人後， power dynamics 有所不同。而這兩個人的國籍及背 景也是不同，作品又變另一回事。」《從頭開始》將於 愛丁堡藝穗節演出 21 場，而四人舞作的《從頭（再） 開 始 》 則 在 九 月 於 史 雲 頓 及 倫 敦 演 出。 既 然 在 海 外 演 出，有否考慮採用英語為主？「我們做第一版的時候， 我是用廣東話，但有些不會廣東話的評論家來看後，他 們表示其實是否聽懂不重要，最重要是舞者在做甚麼， 然後螢幕又顯示了中文及英文字幕， 便會知道那個反 應及反差代表甚麼。」

他認為編舞是呈現一些關係給觀眾，當中亦有不同舞者 之 間 的 關 係、 不 同 人 之 間 的 關 係。 筆 者 看 了 一 小 段 排 練， 由 舞 者 Kenny 與 Jack Sergison 的 開 始 有 身 體 碰撞，在旁的黃銘熙與 Michael Barnes 像是看戲一 樣，叫囂、起哄，由「二打六」到後來變成四人混戰， 這個打鬥場面像是在看一齣戲，節奏愈來愈緊湊，畫面 漸漸變得豐富。短短的一幕暫停後，喘息與汗水也足以 顯示舞者剛才展示的力量。 「第一版時，真的是集中在舞者及編舞之間的 power dynamics， 但 慢 慢 發 現 其 實 power 是 一 個 很 廣 闊 的 概 念。 只 是 加 入 兩 個 不 同 國 籍 的 舞 者， 已 有 另 一 種 power dynamics， 就 算 我 不 特 別 提 醒， 觀 眾 欣 賞 時， 亦 有 自 己 一 套 的 想 法 套 在 作 品 中。 當 中 還 有 甚 麼 power dynamics ？你看這個作品全部都是男仔，全 男人的世界裡，他們怎樣溝通已經是完全另一回事。」 他表示，無論在是次作品上，還是因這次創作而產生出 更多創作靈感及念頭，都是令他覺得編舞有趣及繼續下 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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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演不易 眾籌助愛丁堡藝穗節演出 回 顧 馮 樂 恒 多 年 來 的 作 品 ，不 難 發 現「 權 力 」這 個 軌 跡 ， 無 論 是 作 品《 D e g r e e s o f F r e e d o m 》、《 F i g h t e r 》 （2012）、《L'étrangerr》（2014）， 作 品 也 恰 巧 遇上香港社會上的一些重大事件。他笑言：「對於前面 的東西，我不是用直線來看。我看到前面的路嗎？我完 全見唔到，我是一路行，條路才出現，但睇返轉頭，會 否 有 pattern 呢？ 這 我 才 發 現 原 來 自 己 有 幾 個 作 品 都 是講權力。」 舞作《從頭開始》於 2015 開始巡演至今，然後再發展 另一部作品《從頭（再）開始》，兩個作品亦可在海外 巡演，其中兩名舞者也是最初的兩人並合作至今，一切 殊 非 易 事。「 這 兩 個 dancer 真 的 是 很 夾， 想 繼 續 和 他們一起創作，好大程度上真的是因為他們兩個才能繼 續 發 展 下 去 ，及 令 作 品 更 豐 富 。」他 們 是 獨 立 製 作 單 位 ， 有 構 思 後 需 要 尋 找 演 出 的 機 會、 合 作 單 位、 申 請 資 金 等。他笑言：「其實是很吃力，真的重頭再開始，尤其 是我們今次的規模比較龐大，好像一個細 group 要做 一個大團做到的事，其實是困難的。」這次巡演不易， 雖已有資助以應付部份支出，但他們亦希望以眾籌的方 式，支持他們的保險、機票及宣傳費用，讓外國觀眾感 受作品的幽默及魅力所在。

20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仁云 亦云

藝術與抗爭的距離 放工後卻能以二創達人身份參與社運；而相較五年前 的雨傘運動，今次更出現模仿對立陣營的設計和長輩

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的手法，大大拉闊了受眾的

王天仁 生於香港，2000 年畢業 於中文大學藝術系，擅 將撿來的廢木卡板創作 卡通動物造型的木雕， 超過十年藝術教育工作 經驗，游走於不同類型 跨 界 合 作， 熱 愛 知 識、 信念、創意和實踐。

年齡層和設計上的溝通技巧。此外還有不少本地藝術

家組織起來，或以創意道具和橫額參與遊行示威，或 以街頭藝術放大和張貼警方暴行，甚至流動社區放影， 和集合眾人之力完成的高質原創動畫，介入程度比五 年前更深更廣。 網絡動畫截圖

上月接二連三由簡稱「反送中」引發的大型社會 運動，除了一次又一次帶來震撼人心的各種畫面、起 伏跌宕的事態發展，及波譎雲詭的各方消息外，不同 藝術形式的介入，同時刺激了我們更多想像和為社運 帶來更多可能性；無論大家政見立場如何，運動的結 果怎樣，都注定是香江歷史重要的一頁。

航拍與人人皆記者

攝影，由定格紀錄一瞬畫面發展到今時今日，大

家早已不只追求「有圖有真相」，更追求「相要係靚 相」、「片要多角度」。無論要拍攝一二百萬人上街 的浩瀚壯麗，還是要記錄硝煙處處下兩方追逐，高質 航拍是不二之選。比起以往任何資訊和消息主要來自 傳媒，現在則進入了人人皆記者的時代，各種拍攝裝 備普及化下，事情真相變得愈來愈立體和清晰，誰是 誰非誰說謊誰掩飾皆無所遁形，問題是我們時間和精

宗教音樂與二創力量

宗教在藝術歷史中從來舉足輕重，來到今趟示威

現場亦然。執筆之時，抗爭運動正值膠著，然而若問

神有限，能否把海量影像消化和掌握前因後果實屬疑 問。

問參與者在過程中最深印象是甚麼的話，聖詩肯定榜

以平台替代大台

to the lord", 經過信眾們接力馬拉松式吟唱，不但具

員，久而久之成為所謂的「大台」，無論媒體的報導

上 有 名。 一 首 只 有 寥 寥 數 句 歌 詞 的 "sing hallelujah 有撫平眾人心靈、冷靜警方行動和完美凸顯何為和平 非暴力之外，亦強化了我們對事件的記憶，展示出宗 教音樂的潛移默化的力量。 其次，由圖像、歌曲、影片全方位引起的二次創 作大爆發，雖不是香港特有，但論數量、質素、傳播 速度和啜核程度，我城作品相信是世界級的，同時反 映出香港人 slasher 的身份：日間可能是普通打工仔，

社會運動以往多是由某一兩個政黨或政治領袖動

焦點、或政府的回話對像，都以大台為主；然經歷雨 傘運動一役後，大台漸為年青一輩唾棄，加上世代出 生在網絡溝通的世界，連登或其他手機溝通平台成為 遍地開花的園地，每次行動皆經過集思廣益，尤如一 件合眾人之力的集體創作，群眾對每個決定的認受度 亦較高。一句到尾，智慧和經驗從來都靠累積而來， 每趟社會運動都會帶來更多民眾覺醒。

21 雕文 嵐女

「來自真實故事」……

紛亂的六月，每個星期天的遊行把我們都累得不

成樣子。夾在其中的星期六則成為唯一的抖氣天，去 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看了一場自由舞：法國編舞 家 克 里 斯 汀． 赫 佐（Christian Rizzo） 的 「 來 自 真

如何走。不同的是，我們的集體行動亦是大中華區的 異數和獨舞，沒有我們跳的這支舞，這個世界還會精 彩嗎？ 誰在編導那二百萬人的舞？

克 里 斯 汀 的 作 品 以 空 間 留 白 為 著 名。 他 的 舞 台

實故事」。一聽這名字，有些觀眾就抱著來聽故事的

設計，實物先置，像是案發現場，讓觀眾有無限的遐

有故事性的舞蹈，只是很抽象的表達，觀眾看到甚麼

想一掃而空，物件的存在只是為了消失而準備……舞

過我當時的精神狀態，與六月香港的示威、鼓聲、吶

追問下，他承認那是他出現在舞台上的另類方式。我

這 支 八 人 舞 加 上 兩 個 搖 滾 鼓 手， 成 為 當 時 舞 台

舞者把「他」和其他物件搬離舞台後，舞者們更加自

希望，最後卻沒看到故事。他在演後談中說，那不是

想。中段，這些物件都被舞者一一拿走，把所有的遐

就是甚麼。的確，表演中的肢體互動和搖滾鼓樂，透

台上，一張空置的櫈子，引起在場觀眾的好奇，再三

喊聲連接上了。

想起了諾貝爾頒奬禮為劉曉波所置的空櫈……後來，

上的一個社群，大家在群舞中，節拍動作配合無縫，

由 地 跳。 這 又 讓 我 從 另 一 個 角 度 看 事 情， 是 否 要 放

風 舞（Folk Dance）。 土 風 舞 是 指 某 一 族 群 在 相 同

而來，由五年前的被清場，到最近的自動清場，再自

蹈。克里斯汀以他的舞蹈拍檔們為族群，以舞台為場

有智慧。留白就是為了將來的填滿。

舞。人類本身就是喜愛擁有同伴、群體，當找到共同

邊的真實故事。事實上，克里斯汀自 2013 年開始，

的意見，一起討論、理解和接納對方。正如此舞，除

最合適的時空出現了。在演後談的開場白，克里斯汀

讓這場群舞更顯特色。想來，香港人習以為常的示威

中最好的一場。看來，最近城中示威遊行所產生的力

實歸功於平日無數次的練習。克里斯汀稱之為自創土

下執著？看著每次的學生運動，來了，去了，再捲土

地域、環境、文化下生活，自然產生並流傳下來的舞

動聚集，每次都比上一次更有準備，一浪接一浪，更

域，經過無數次的集體試驗，創造了屬於他們的土風

沒 有 確 定 內 容 的「 真 實 故 事 」 就 是 來 自 我 們 身

性，才能生存，過得更好。當然，亦要容忍彼此不同

巡迴演出此作至今，並非為現時的香港而製作，卻在

了步伐一致的群舞，不同能量的舞者在其中獨舞，才

說他今天（六月十五日）很開心，這是在港兩場表演

文化也是經年累月積下來，每次遊行的集合地、有序

量，遠遠超出預計。

家都清楚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下一步應該

恐慌而非得在高温下，激動地緩步而行……

出發步驟，前進、叫口號、舉標語、後退、離場，大

「來自真實故事」演出前的部份舞台。

七月的星期日可以自由選擇嗎？不必再為那白色

林嵐 中 大 畢 業， 師 承 張 義。 從事女紅，木工，創作， 教 育。 喜 歡 人 類， 更 愛 萬 物。 喜 歡 合 作， 享 受 獨 處。 不 愛 分 是 非， 只 愛思考，漫遊於理性和 情性之間。

22

藝術人隨筆

Artist's Columns

創作 雜記

歌手與樂團的 crossover

較為相若。但由於沒有流行樂隊在節奏上的幫助， 在演繹一些流行節奏感較重的樂曲時就會比較吃 力。因為有些歌曲的靈魂主要來自結他、低音結他 和爵士鼓等的節奏，沒有了那些靈魂樂器但又要達

伍卓賢

至這種效果是很難的。例如要用幾支低音大提琴齊

音樂創作人，喜歡旅遊， 愛好新鮮事物，曾於日 本及荷蘭留學。

奏去模仿低音結他就會沒有那麼靈活和跳躍，又或 是用幾位敲擊樂手去演奏不同樂器來模仿爵士鼓的 效果等。所以除了模仿之外，亦可以考慮重新更改 編曲方向來配合樂團的特質。但前題是當然要想到 一個令人驚喜的編曲方向，否則只是為改而改。 最近林一峰與香港中樂團第二次合作舉辦音樂

還有另外一個方法就是，配合樂器組合的特質

會，我也有參與統籌和編曲的工作。通常中樂團或

去選曲。例如在選曲上考慮，有甚麼歌是用樂團去

管弦樂團與歌手的合作，音樂上的結合大致上有幾

演繹會更有效果，或是在編曲中用到中國樂器會更

個方式，一是歌手與樂團，或是歌手與樂團再加上

有意境等等。用這個方向去選擇合適的歌曲，音樂

流行樂隊，又可能是歌手與樂團再加少量流行節奏

會的效果就會更理想了。如果在選曲上沒有很大彈

樂器。

性，加入流行樂隊作伴奏可能是更好的選擇，因為

如果從樂團角度出發，編制上只有歌手和樂團

可以互補不足。樂團的精隨是音色的變化和強大的

對他們來說是最理想的，因為樂團中的各種樂器及

氣勢，而流行樂隊的強項就是對歌曲節奏和速度上

樂器組合的音色會比較清晣地讓觀眾聽得到，而且

的掌控。當然，能合兩者之強還是互相削弱，還看

現 場 聲 效（acoustic） 亦 與 平 時 沒 有 歌 手 的 情 況

編曲。

23 太陽下 的吞吐

《一個人的政治 : 長毛》（上） 五 月 十 七 日 下 午 中 聯 辦 吹 雞，

整 齣 劇 分 成 三 幕， 第 一 幕 :

叫齊港區全國人大代表及政協委員

他 人 眼 中 的 長 毛。 演 區 設 置 在 室

約 200 人 齊 集 開 會， 商 討《 逃 犯 條

外 空 地， 由 三 個 攤 位 遊 戲 組 成，

例 》 一 事。 同 日 上 午， 長 毛 連 同 社

觀眾可用開場前獲分派的籌碼做

民 連 成 員 到 場 抗 議， 指 他 們 干 預 香

交 易， 可 選 擇 聽 某 人 對 長 毛 的 評

楊秀卓

港 內 部 事 務。 晚 上， 我 去 大 埔 文 娛

語， 例 如 陶 君 行、 區 家 麟、 黃 浩

中 心 黑 盒 劇 場 睇《 一 個 人 的 政 治：

銘 …… 等， 然 後 由 演 員 讀 出。 經

長 毛 》， 竟 然 遇 上 真 人 長 毛。 中 午

過 幾 輪 遊 戲 後， 聽 到 多 段 不 同 人

新 聞 見 到 電 視 上 的 長 毛， 幾 小 時 後

眼 中 的 長 毛， 一 個 立 體 的 長 毛 印

與真身長毛相遇，感覺有點怪怪的，

象 初 步 形 成。 下 一 節 便 是 大 塊 展

他 彷 彿 無 處 不 在。 跟 長 毛 相 識 始 於

版 上 的 新 聞 事 件 資 料， 時 事 評 論

2004 年，當年他參演戲劇《或者哲

人 深 入 分 析 長 毛 的 行 為， 演 員 讀

畢業於香港大學比較文 學系，曾任教中學視覺 藝術科十八年，參加過 多次聯展及個展，兼擅 繪畫、雕塑、裝置藝術、 行 為 藝 術、 演 戲、 陶 瓷 等。 十 多 年 來， 不 停 參 與多個大型社區藝術活 動， 對 象 多 為 年 輕 人， 近年則轉向以藝術介人 城市空間和社區，探討 人與環境的關係，並反 思自主生活的可能性。

古 華 拉、 或 者 長 毛 》， 我 在 舞 台 上

出 不 同 歷 史 片 段， 由 長 毛 的 個 人

畫 了 一 幅 6 呎 X 12 呎 的 大 畫， 左 邊 是 哲 古 華 拉， 他

感情到背後一些不為人知的感性一面，逐步築構另一

的手指指向右方，而右邊正是長毛的頭像，兩個不同

個更立體的長毛。第二幕：香港歷史中的長毛，不同

年代的政治人物，同台出現。之後，我們成為點頭朋

演員演繹不同階段的長毛，由倒敍形式愈講愈遠，猶

友，多年來對話不多過十句。我住新界北，是他的選

記得每次立法會議員的就職誓詞，演員都跟足當年長

區，每屆都為他拉 5 至 6 票。聽我一位朋友 A 君說，

毛真實的語氣和聲調，重新宣誓一次，十分神似，看

70 年 代 初， 他 已 經 跟 長 毛 走 在 一 起， 手 執 一 塊 熨 衫

得我會心微笑。這幕更提到當年的親密戰友因反對他

板，便落區去新蒲崗和觀塘擺街站，派傳單，爭取最

加入建制而割蓆。讀白一段緊接一段讀出，而且是大

低工資和教育工人自身應有的權益，那時兩人才剛廿

量的，若觀眾不知道相關歷史背景，恐怕很難掌握脈

歲出頭，滿腔熱血為工人階級充權，等待革命的到臨。

絡。第三幕 ：今天需要長毛？這幕提到較近期的雨傘

欣賞長毛，是因為在香港較難見到一位肯將生命

運動，長毛如何與新一代抗爭者如黃之鋒、羅冠聰和

徹底投身政治的人物，以自己的一套政治信念貫徹入

周庭這班九十後的青年人在社運上磨合。最經典的場

生活中，就算在香港這個充滿民粹和犬儒的氛圍，他

面，莫過於長毛在政總民主廣場下跪，懇求青年人不

仍堅持至今。每當有不公義的事發生，他例必到場抗

要離開，在這關鍵時刻，長毛爆出了金句：「要贏就

議，聲援受壓迫者，讓議題有機會曝光和受到關注。

一齊贏、要輸就一齊輸。」肺腑之言，他呼籲同學們

雖然手法幾十年來沒有多大變化，除了近年示威道具

返回民主廣場，繼續留守，重新凝聚一股力量，成為

多添了一份創意和幽默，但這不是問題，能發到聲就

爆發翌日轟動國際的雨傘運動的動力。這一跪和這段

是了。他敢於向權貴及制度挑戰，導致官司纏身也在

獨白，成為香港社運歷史重要一幕。

所不惜。

今天需要長毛？導演問得真好。

24

藝民公社

People's Commune

歡迎各位讀者向《△志》投稿、 發表藝術創作、報道或評論：

電郵 : prism@arts-news.net 電話 : +852 2111 1192 傳真 : +852 2975 3146 地址 : 香港灣仔港灣道 2 號

香港藝術中心 7 樓 701B 室

■ 文：雷浩文 ■ 圖：Eric Hong

長毛需要一個怎樣的舞台？

論《一個人的政治：長毛》

《一個人的政治：長毛》整個演出大致可以分成兩大部分。第一部分是在戶外舉行的參與 式演出，觀眾被邀請到一個戶外空間，由三個攤位組成，演出者邀請觀眾參與攤位遊戲，

並在遊戲中向觀眾發放訊息，主要是圍繞不同人士對長毛的為人或行事作出的評價；此 外，表演者也有以角色扮演的方式，嘗試向觀眾呈現長毛在抗爭時的典型場景。第二部分 則是在室內舉行，觀眾圍繞圓形的舞台坐下，演出者在舞台內外進行表演，內容主要是以 逆時的方式，呈現長毛自七、八十年代來進行過的政治抗爭活動一些標誌性時刻；演出者 的角色十分多樣化，其中兩名演出者分別扮演中老年及青年時期的長毛，其他演出者則扮 演長毛認識的政治人物、社運人士、街坊等角色，時而跟長毛進行互動，時而以一種較疏 觀賞場次

《一個人的政治：長毛》 2019 年 5 月 17 日 20：00 大埔文娛中心黑盒劇場

離的方式對長毛在某一個特定時空的行為或決定作出評價。第二部分的室內演出結束後， 觀眾再次被帶至室外，演出者邀請觀眾在紙牌上寫上自己對政治人物的期望，並將紙牌鋪 在地上，以此作結。

25

一 條 褲 製 作 通 常 被 視 為 紀 錄 式 劇 場 的 劇 團， 這次演出當然也大可被視為是一個頗具「紀錄」色

間，已然超越了所謂「對不對」、「應不應該」的 政治話語。

彩的演出。無論是有觀眾直接參與成份的室外攤位

然而，室內的那一段表演仍然稍嫌過份冗贅。

部分，還是在其後室內較為靜態傳統的戲劇演出部

說到底，無論是托派時期的長毛，還是當了議員之

分，均可視演出者十分著力去將與長毛這個人有關

後的長毛，他由始至終，念茲在茲的，都是一種由

的資料鉅細無遺地呈現給觀眾，其中的資訊的廣度

下而上的政治。反觀室內那段所謂「眾聲喧嘩」的

也足夠令以前不熟悉長毛的觀眾至少可以比較多樣

大辯論，觀眾成了完全被動的訊息接收者，雖然最

他 不 只 是 典 型 的 托 派、 馬 克 思

後觀眾可以參與填寫字牌，但此安排仍然是稍嫌過

信徒、街頭抗爭者、社運策劃者，也是一個浪漫主

份 形 式 化， 無 法 彌 補 那 一 個 多 小 時 的 惰 性 觀 演 經

義者、會談戀愛的人。室內部分的演出，更是幾乎

驗。

的角度去認識長毛

以「地毯式」的方式，一口氣從當今開始呈現長毛 這個人的政治史，從他被剝奪議員資格開始，一直 講到他「前議員」時期的政治生命，以及他在各時 期的政治理念及抗爭。 但當代的紀錄式劇場往往不甘於只是以所謂 「科普」的方式把一些客觀事實或主觀感受以話劇 的 方 式 陳 述 出 來， 而 是 在 敘 事 或 演 出 方 面 多 有 創 新 ，挑 戰 觀 眾 的 既 有 印 象 。《 一 個 人 的 政 治：長 毛 》 這次表演也沒有例外，觀眾處處可以看到一條褲製 作在鋪排長毛的故事時的用心。最明顯的部分當數 戶外的觀眾參與的部分。藉著擲代幣的攤位遊戲的 方 式， 表 演 想 要 製 造 的 不 單 是 一 個 觀 眾 參 與 的 場 景，明顯也是嘗試邀請觀眾成為賭徒一角，而在長 毛這個馬克思主義者的角度看，我當然是一種別有 意義的注腳。同樣，室內那場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逆 時式大回顧，不單提供一個整全的角度，讓大家可 以追本溯源，探尋長毛的思想根源，當中很多細節 也在那些多得近乎無法消化的資料中，製造出一點 留白的空間。其中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接近結束的 部分，當大家在討論長毛應否留下來繼續參與政治 時，飾演老長毛的那位演員不斷在場內觀眾席後面 繞圈，那種疲態畢露、默然無語的樣子，彷彿在質 問那些吵得面紅耳熱的人，作為一個人，他是否也 真有自己主宰自己命運的權利或是空間。這方面看 來，劇場無疑是提供了一個更深層次的政治反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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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f 李可染《春雨江南》1962 年

李可染經常遊走江南，嘗試以「光」與 「墨」作寫實主軸，探索傳統以外的突 破。在他的江南畫作，經常展示出煙霧 瀰漫，濕潤之感。

c 顏文梁《冬》1964 年

g 齊白石《花卉草蟲冊 (1)》1945 年

中國水墨畫以外，澳門博物館還有中國 油畫供藝術愛好者欣賞。小弟首選了顏 文梁的 《冬》與大家分享。顏文梁是首 位獲得國際繪畫大獎的中國畫家，在當 時歐洲藝術圈子中備受認同。

d 龐薰琹《捕魚》1943 年

齊白石擅長畫草蟲。他經常全神貫注留 意花、鳥與蟲的特點，仔細觀察過後， 才開始動筆繪畫，畫來非常細膩。

h 齊白石《花卉草蟲冊 (2)》1945 年

其他花卉草蟲冊相片。

f

「 引 西 潤 中 」 後 ，點 解 又 要 「 入 古出新」？

除了馬的畫作，徐悲鴻還有畫鵝的佳作。 為何要畫鵝呢？若以常識理解中國傳統， 你自然會發現鵝本來是農村最常見的家 禽，所以畫鵝自然是最正常不過，正反 映當時農村生活。

你覺得「引西潤中」太浮誇，太崇尚

西方的繪畫技術，或者會落入為創新

b 徐悲鴻《鵝》1935 年

有一天齊白石與家人吃飯，突然目不轉 睛 定 神 凝 視 碟 上 螃 蟹。 太 太 見 到 後， 立 即 呼 叫 先 生， 先 生 終 於 回 魂， 還 指 著 蟹 腿 給 太 太 看， 並 說：「「 蟹 腿 扁 而 鼓， 有 稜 有 角， 並 非 常 人 所 想 的 滾 圓， 我 輩 畫 蟹， 當 留 意。」 就 連 食 一 餐 飯 也 研 究 畫 畫 方 法， 果 然 是 真 藝 術 家。

而 創 新， 流 於 標 奇 立 異 並 有 損 自 己

曾留學法國學習西洋繪畫的徐悲鴻，擅 長以國畫技巧配合西方美學主張的光線 運用與對象的身體構圖，對日後中國畫 畫法影響甚大。徐悲鴻最出名的水墨畫， 都是以「馬」作為題材，加上他畫畫不 喜歡用墨汁，喜歡以磨墨方式畫畫，所 以他的畫都是又黑又亮。

的傳統內蘊。正因如此，為數不少的

e 齊白石《螃蟹》1932 年

大師漸漸開始從傳統基礎上探索新畫

a 徐悲鴻《戰馬》1942 年

法。於是即使受西方文化的衝擊，卻

日期：即日至 28/7/2019 時間：10:00 - 19:00 即 ( 逢星期一休館 ) 地點：澳門藝術博物館 網址：www.MAM.gov.no

反而與古為徒，堅定追求國畫傳統的

美在新時代—中國美術館典藏大師作品展

精神，不隨便趕上潮流。

h

後記：

其實中國畫作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特

色，就是空白位置寫下詩詞。也許是

一種對中國文化藝術的執著，所以不

論是「引西潤中」及「入古出新」，

總傳承著古人的修養精粹。

g

對比及透視法等 融 入 自 己 畫 作 中，開創出中國 美術的新風格。 說到這裡，文字 當然不能一一細 數「引西潤中」 有幾厲害？小弟 特選了幾幅「引 西潤中」的大師 作品，希望從視 覺裡頭讓大家容

d e

易了解欣賞中國 水墨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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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在澳門之二

民族獨有的性格及時代的衝擊。

術陶冶性情之餘，亦會帶來包含

101 ——

文：文化九公 ▪ 攝 ： Wing Sze ▪

中國美術館典藏大師作品展」 ——

如何欣賞中國水墨畫

藝 當 中 國 改 革 開 放 後， 藝 術 創 作 亦 起 了 相 當 大 的 變 化 ，在 中 西 文 化 彼 此 碰 撞 、 互 相 豐 富 下， 令 不 少 中 國 美 術 大 師 也 》速 101

學 會 了 左 右 互 搏 的 繪 畫 技 藝。 在 上 一 篇《 如 何 欣 賞 文 藝 復 興 素 描 記 了 學 習 欣 賞 西 方 素 描 的 功 架 後， 導 賞 員 帶 我 們 進 入 了 國 學 的 世 界。 大 師 如 張 大 千、 徐 悲 鴻、 齊 白 石 及 李 可 染 等 的 作 品 ，終 於 不 再 需 要 只 風 聞 其 名 。 不 過， 在 大 師 的 作 品 面 前， 對 於 國 畫 我 識 條 鐵 而 言 ，黑 漆 漆 的 中 國 水 墨 畫 ， 要 習 得 入 門 欣 賞 心 法， 應 該 從 何 入 手 好 呢？ 難 得 可 以 在 核 心 的 外 圍 欣 賞 大 。 101

師 的 作 品， 又 是 時 候 由 小 弟 慢 慢 拆 解 如何欣賞中國水墨畫

「 引 西 潤 中 」， 乜 東 東 來 的 ？ 一 大 堆 國 寶 級 作 品 純 粹 展 示 ，毫 無 策 展 概 念 ， 普 羅 大 眾 當 然 難 以 入 神 欣 賞。 要 欣 賞 中 國 國 畫 的 獨 特 之 處， 這 正 考 驗 策 展 人 如 何 構 思 主 題， 貫 穿 不 同 作 品 的 特 點， 讓 公 眾 容 易 知 道 作 品 的 創 作 背 景 以 及 來 龍 去 脈。 以「 引 西 潤 中 」 為 第 一 點 策 展 主 軸， 顧 名 思 義 是 不 少 大 師 在 中 國 傳 統 繪 畫 基 礎 上， 將 水 墨 畫 的 意 境 氣 質， 再 配 合 西 方 繪 畫 的 技 藝 如 光 線、 顏 色

a b

展覽全紀錄

「美在新時代

xhibi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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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繪畫壁畫，教會再不是藝術家的長期 飯票。一眾藝術家終於可專心探索宗教以 外的藝術題材，如自然界、人體及光線。 聽導賞員的講解，有藝術家為了更細緻了 解人體線條及肌肉組織，竟然走去墓地掘 屍體研究人體。也許是這種原因，間接推 動了醫學解剖的發展。當然凡事不會這樣 極端。第二，由於女性做胴體素描模特兒 仍是當時的禁忌，所以不少藝術家唯有找 男性作素描對象，再以想像方式描繪女性 的不同部位。至於，為何素描要留意光線 的投射呢？因為藝術家執著地要求作品反 映真實的世界，所以繪畫時光線投射一定 要合情合理，凸顯光線上的對比及作品的 質感。

在 文 藝 復 興 以 後， 人 類 開 始 擺 脫 封 建 制 度，商業成了社會發展根基，有錢人開始 有能力養活藝術家。為甚麼商家要支持藝 術家呢？因為在商家圈子中，要展露自己 的藝術品味，令自己成為上流中的上流。 這除了令藝術家不用再憂柴憂米，可專心 創作外，藝術亦幫助有錢人去宣傳自己的 商業王國。這種不成文規定，千絲萬縷的 互惠互利合作模式，亦成了後來藝術創作 與商業運作的一種融合和流通。開始明白 素描對人類發展的重要了嗎？沒有素描的 草圖式訓練，文藝復興就不會誕生出許多 膾炙人口的名畫，並帶來人類文化真正的 復興，促成人類的經濟發展。常聽說藝術 無用，做創作無飯開，沒有社會便沒有藝 術，說這些話的人可能還活在封建時代。 如果我們欠缺藝術，現在也不會衍生出這 麼多不同類型的工作，容讓你我在這繁華 都會中撈到一官半職。

a Rosso Fiorentino《 睡 夢 中 的 裸

女》-- 藝術家在繪畫女性胴體， 往往要男性助手充當模特兒。當 你細心留意作品，自然會發現一 些男性身體線條。

b Leonardo Da Vinci《老年女子與

老年男人漫畫像》-- 達文西都有 畫漫畫？當他在米蘭工作時，畫 漫畫正是消遣玩意。這兩幅漫畫 作品對比了甚麼是美麗與醜陋， 類似的作品亦經常出現在他的筆 記簿上。

c Lorenzo Lotto《 持 杖 的 聖 西

蒙》-- 藝術家經常以衣物及服飾 呈現人物的立體感。

d Federico Zuccaro《 對 貪 婪 者 的

懲罰》-- 為佛羅倫斯大教堂所作 的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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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畫唔擺，仲乜搞素描展 策 展 文 藝 復 興 時 期 的 畫 作， 絕 對 可 以 吸 引 大 眾 眼 球， 但 澳 門 藝 術 博 物 館 偏 執 選 上 素 描， 小 弟 大 惑 不 解。 後 來 在 導 賞 員 徐 徐 講 解 下， 終 於 解 答 心 中 疑 問， 原 來 素 描 是 文 藝 復 興 的 創 作 基 石。 當 時 藝 術 家 花 大 量 時 間 及 心 力 素 描， 目 的 是 要 製 造 大 量 參 考 資 料 及 訓 練 自 己 的 技 術， 為 日 後 自 己 能 繪 製 完 美 的 畫 作。 我 相 信 一 眾 文 藝 復 興 藝 術 家 發 夢 都 估 不 到， 自 己 的 草 圖 都 可 以 用 作 幾 百 年 後 的 藝 術 展 覽。 那 麼 素 描 的 猜 猜 畫 畫 筆 鋒 ，有 甚 麼 特 別 之 處 ？ 草 圖 以 外， 素 描 是 訓 練 藝 術 家 對 周 圍 事 物 的 敏 感 度， 再 一 筆 一 劃 畫 出 自 己 眼 中 的 世 界。 也 許 是 這 種 持 之 以 恆 的 練 習， 所 以 後 來 素 描 也 成 為 藝 術 教 育 入 門 先 修 科， 要 求 學 生 先 由 素描寫生開始，訓練他們細緻觀察的視野。 透 過 文 藝 復 興 的 素 描， 後 世 可 以 知 道 當 時 藝 術 家 關 注 的 是 甚 麼 東 西。 在 此， 你 有 沒 有 發 覺 平 日 欣 賞 文 藝 復 興 的 素 描， 多 數 都 是 人 體 素 描。 原 來 人 體 素 描 大 有 來 頭。 第 一， 當 時 文 藝 復 興 創 作 不 用 再 服 務 教 會， 不 需 要 只 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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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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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文：文化九公 ▪ 攝 ： Wing S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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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在澳門之一

如何欣賞文藝復興素描

品， 確 立 了 日 後 的 人 文 精 神，

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作

大英博物館館藏意大利文藝復興素描展

意 推 動 了 古 希 臘 與 羅 馬 的 文 化 復 興。 沒 有 這 個 影 響 深 遠 的 文 化 搖 籃， 歐 洲 就 不 會 出 現 人 文 思 想 解 放， 也 不 會 出現科學的冒險精神及更多有助人 類 發 展 的 學 科。 文 藝 復 興 三 傑， 達 文 西（

）、 米 開 Leonardo da Vinci ）及拉斐爾 Michelangelo

）， 固 然 是 無 人 不 識， 但 Raphael

朗 基 羅（ （ 大師們的作品自有其不容易探入的藝 術 意 境， 平 民 百 姓 如 我 亦 未 必 能 即 時 看 懂 。假 如 有 人 嘗 試 簡 要 地 勾 勒 時 代 、 人 物 及 背 景， 還 要 精、 簡、 快、 狠 及 準確地教人入門觀賞，當然最好。 適 逢 其 會， 我 有 幸 前 往 到 澳 門 藝 術 博 物 館 欣 賞 文 藝 復 興 素 描 展 覽。 在 資 深 導 賞 員 的 解 讀 下， 不 用 我 盲 頭 烏 蠅 扮 文 青， 也 可 吸 收 一 點 藝 術 的 養 分。 有 別 於 一 般 的 藝 術 展 覽， 這 次 文 藝 復 興 素 描 策 展 方 式 不 以「 年 份 」 鋪 排， 反 而 從 人 物、 運 動、 光 線、 服 飾、 自 然 界 及 故 事 作 策 展 核 心 主 題， 不 用 扮 藝 竅門。 101

術 才 子， 我 總 算 了 解 到 一 些 欣 賞 文 藝 復興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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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的婦女，而維利．羅尼則作為獨立

所有照片屬法國文化部，維利 . 羅 尼 / 建築及文化遺產媒體中心 / Dist RMN-GP ©Donation Willy Ronis

攝影師維生，鏡頭下盡是社會百態、

法國戈爾德，1949 年

努力生活的人們、為自己及下一代爭

黎，1952 年

取權益的人們。

e 維利．羅尼《普羅旺斯裸體》

影像作為客觀事實

的自拍照》巴黎，1951 年

維 利． 羅 尼 作 品 眾 多， 除 了 拍 下 街

d 維利．羅尼《巴黎孩子》巴

頭 巷 尾 的 日 常 百 態， 他 也 拍 時 尚 照

c 維利．羅尼《以閃光燈拍攝

與裸體照。他其中一件最重要的作品

的戀人》巴黎，1957 年

P r o v e n c e N u d e , G o r d e》 s，便 是拍下在普羅旺斯生活時，妻子梳洗

b 維利．羅尼《巴士底廣場上

《

利威尼斯，1959 年

時 的 背 影。 光 線 灑 落 在 她 雪 白 的 背

a 維利．羅尼《新碼頭》意大

上，照出人體美麗的輪廓，猶如波提 切尼畫筆下的女神，卻與四周簡單的 日常氣息相映成趣。 而 作 為 攝 影 記 者， 他 也 拍 下 了 許 多 事 件 的 紀 錄， 尤 其 是 他 關 注 的 工 人 階層。他拍過大量社會運動的照片， 包括罷工抗爭的場面、工人領袖激動 人心的演說、男女老少遊行抗議的情 景……維利．羅尼關心的不只巴黎戀 人的風花雪月，更是為生活掙扎的人 們，以及他們努力改變世界的身影。 維利．羅尼個人風格獨特而不強勢， 總是以最沉靜溫柔的目光看待周遭的 人與事，在不夢幻的真實中挖掘人性 光芒。 攝影讓我們看到生活裡被忽略的一

d

e

（香港薄扶林般咸道九十號）

面，反映了或近或遠的世界裡，叫人 維利．羅尼的攝影之旅—— 從巴黎走到威尼斯

日期：即日至 25/8/2019 地點：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

感動的真實。也許數碼化把攝影許多 不可能變成可能，但唯有這種真實的 質感，只存在於光線、鏡頭與底片之 間，在被拍攝的人與事、拍攝者及觀 眾之間。

photo credit：

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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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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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而美麗的真實 這次由香港法國文化協會與香 港大學美術博物館共同舉辦的 展 覽「 維 利． 羅 尼 的 攝 影 之 旅 」，分 為 三 個 展 廳 展 出 維 利 ． 羅 尼 的 作 品， 回 顧 這 位 法 國 二十世紀最重要的攝影家之一 多 年 來 的 創 作 生 涯。 在 維 利． 羅 尼 的 鏡 頭 下， 沒 有 槍 林 彈 雨 式 的 震 撼， 卻 有 種 對 草 根 工 人

A Boy

階 層 最 細 膩 的 關 懷， 對 生 活 日 常的珍惜與喜愛。 其中，他最著名的作品《

w i t h A B a g u e t t》 e， 把 一 個 小男孩興高彩烈地拿著長法包

跑 過 街 口 的 場 景 捕 捉 下 來。 沒 有 千 金 堆 砌 的 亮 麗， 也 沒 有 用 心 營 造 的 戲 劇 感， 只 有 生 活 中 一 瞬 即 逝 的 簡 單 滿 足。 小 男 孩 可能是攝影師每天經過碰面的 鄰 居， 也 可 能 只 是 曾 見 過 一 面 的 路 人， 終 究 留 下 的 畫 面 也 只 是 日 常。 然 而， 攝 影 師、 觀 眾 與 這 個 小 男 孩， 卻 透 過 這 張 相 抓 住 永 恆 的 一 瞬 間 ，連 繫 起 來 。 維 利． 羅 尼 也 喜 愛 拍 工 人 階 層 的 日 常 生 活， 他 拍 下 煤 礦 工 人 跟 婦 女 握 手 的 一 刻， 又 或 者 女 店 員 辛 勤 工 作 的 樣 子， 以 及 工 廠、 市 場 等 各 種 風 景。 他 鏡 頭 下 的 工 人 充 滿 生 命 力， 揮 灑 汗 水 養 家 工 作 ，散 發 著 人 性 光 輝 。 出 身 中 產 家 庭 的 維 利． 羅 尼， 因父親早逝而很早出來工作養 家， 更 某 程 度 上「 繼 承 」 了 經 營 影 樓 的 父 親 之 衣 砵， 投 身 攝 影 藝 術。 只 是 父 親 的 客 人 是 來 影 樓 拍 攝 全 家 幅 的 家 庭、 留 倩

鏡頭呈現的真實

——

的 數 碼 化 世 界， 照 片 還 能 呈 現 出 真 實 嗎？ 後 製 修 圖 軟 件、 美 圖 手

珊 桑 塔 說 ： 攝 影 的 出 現 讓 人 看 見 以 前 看 不 到 的 真 實。 然 而 在 今 天

維利．羅尼的攝影之旅 蘇 機程式，突破了許多攝影的限制，我們再也說不清一張照片是否真的在 W i l l y R o n） is ，活躍於四、五十

現場拍攝，又或者相中人是否真的這個模樣。真實，似乎隨時代進步遺 留了在過去。法國攝影家維利．羅尼（

年代，拍攝時尚照片，拍攝新聞圖片，拍攝二戰後的社會百態，也為當 時的巴黎與普羅旺斯留下紀錄。在沒有數碼修圖的年代，以最樸實無華 的方式留下一個時代的真實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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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度 ▪ 圖：法國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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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sa Jocson《公主研究》 Eisa Jocson《填色遊戲》 Eisa Jocson《猛男舞蹈指導手冊》 劉衛《無題》 劉衛《My Name is Gwenny Lee》 人人檔案《busy hands》 Lesley-Anne Cao《紋銀》 蘇匯宇《唐朝綺麗男 ( 邱剛健 ,1985)》 a b c d e f g h

展覽全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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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人， 終 有 天 會 透 過 行 動 來 實 踐。 如 一 個 人 的 行 動 可 以 改 寫 自 身 的 命 運， 那 群 體 的 覺 醒 其 實 就 能 重 寫 一 個 城 市、 或 者 時 代的歷史。

All power to the

展 覽 場 上 掛 著 了 一 橫 幅， 上 面 寫 著 ：「 imagination / Freedom

F r o m F e a」 r。 即 一 切 權 力 歸 於 想 像、 免 於 恐 懼 的 自 由。 確 實， 無 論 是 個 人 層 面 還 是 群 體 層 面， 是 政 治 還 是 性 別， 每 一個行動都代表想改變困境 的 意 欲， 每 一 步 都 是 想 打 破 現 有框架；惟其中亦帶有離開 c o m f o r t z o n、 e 存有不被接 受 的 風 險。 但 其 實 只 要 抱 持 想 像 力 及 無 畏 的 精 神 去 行 動， 就 是 擁 有 權 力 的 一 途 ； 而 且， 單 單 是 行 動 之 存 在， 就 是 思 想 自 由的體現。

（灣仔港灣道 2 號香港藝術中心 14 樓）

日期：即日至 13/7/2019 地點：歌德學院

想 把 展 覽 的 這 句 話 送 給 香 港， 共勉之。

「行動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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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只是你所想像的 另 一 邊 是 劉 衛 的 幾 個 作 品， 當 中 的 單 頻 道 錄 像《 無 題 》， 令 人 印 象 深 刻。 錄 像 擷 取 了 不 少 有關香港的經典荷里活電影截 圖， 當 中 包 括《 蘇 絲 黃 的 世 界 》。 但 有 趣 的 是 藝 術 家 巧 妙 地透過改變電影截圖中人物的 表 情 與 口 形， 再 為 他 們 配 上 對 白 與 聲 線， 令 人 感 覺 相 當 奇 異：於是舊電影中的人們開始 說 話 ：「 我 是 中 國 農 夫 阿 王 」、 「我希望有天可以成為電影明 星 」 …… 在 荷 里 活 電 影 中， 充 滿了西方對香港的想像與陳舊 印象；唯透過重新給予角色話 語 權， 令 人 物 似 乎 能 從 固 有 的 劇 情 框 架 逃 出 來， 不 只 增 加 了 角 色 的 鮮 活， 同 時 亦 意 味 ： 說 話 與 訴 說 自 身 都 是 一 種 行 動， 它 能 令 一 個 人 獨 立、 讓 你 之 所 以 是 你， 讓 你 可 以 重 塑 自 己 的 行動。

群體的力量 Busy

以上說的都是個人行動的層 面， 而 人 人 檔 案 的《

H a n d》 s 可謂探討了群體的 行 動 層 面。 展 覽 中 有 一 本 人 人

檔 案 編 輯 的 小 書， 當 中 紀 錄 了 B u s y H a n d這 s 進行中的藝術

研究項目。它關注的是一個 60 年代期間香港和菲律賓之間的 國 際 交 流 計 劃， 這 計 劃 後 來 變 成 了 亞 洲 勞 工 領 導 講 習 會， 邀 請 了 多 個 亞 洲 國 家 來 參 與。 交 流計劃涵蓋為期三個月的密集 式 課 程， 講 述 有 關 民 主 和 工 會

主 義、 勞 工 權 利、 國 際 勞 工 運 動 等 內 容。 當 時 連 香 港 政 府 都 有派代表去上課。 這著實很震撼我，沒想過在 60 年 代 竟 有 如 此 大 規 模、 講 及 這 些 勞 工 議 題 的 大 型 講 習 會， 而 這些內容亦恰恰影響了當時的 人的行動：如當時的殖民地社 會 運 動 （ 1 9 6） 7 ，以及政府後 來 立《 僱 傭 條 例 》， 為 僱 員 爭 取 一 定 的 權 利 和 福 利， 都 是 由 這 講 習 會 萌 芽。 它 提 倡 勞 工 運 動 為 一 反 抗 極 權 的 形 式， 提 升 了 日 後 人 民「 行 動 」 的 意 識。 行 動 原 來 真 的 可 以 學， 而 學 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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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全紀錄

子。如果要用一句句子來概括這件作品，大概就是「行動前必

著工具，似乎即將要去做某件事的姿態，卻一副正在思考的樣

甫進入展覽，就看見一個屈膝坐在地上的人像雕塑。他手中拿

以及不為人知的辛酸。

「 行 動 」（ 舞 姿 ） 背 後 ， 或 許 呈 現 的 只 是 一 個 普 通 舞 員 的 演 技 ，

實 是 否 一 種 虛 假、 勉 強 的 製 作？ 那 些 貌 似 優 雅 又 帶 點 誇 張 的

們平日到迪士尼樂園觀賞到的，公主猶似表現快樂的舞姿，其

分享思想就是一場行動

先思考」吧？在他的身後，有一部投影機；它的影像就被投映 投影片，而投影片的範圍正好是現實投影機投射的影像。這個

理與框框，可以塑造一個自己想要的模樣。旁邊放著的是《填

是一名男性。這大抵意味著：通過行動，我們能夠打破一些定

而慢慢看下去，從其動作相較剛硬，會發現其中一名舞者其實

在一個活動板上。板上呈現了一個奇異的影像：一班人正在看 設置著實意味深長，彷彿暗示著：分享自己的思想，本就是行

穿著白雪公主服裝的人在練舞。首先兩位同時存在，就已經顛

從 Eisa Jocso的 展 覽 的 開 首 由 微 小 的 個 人 行 動 說 起 —— n 《公 主研究》開始。那是一部表演藝術及錄像作品，作品裡有兩位

的舞步指導，暗示女性只要想的話，行為舉止亦能帶「猛男色

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作品主要向女子提供男性陽剛、重視力量

過行動展現新面貌。展覽的另一個作品《猛男舞蹈指導手冊》

象亦不再拘束、不再講究優雅。敢於改變與打破框架，就能透

色 遊 戲 》，吐 露 的 也 是 相 似 的 訊 息 。它 歡 迎 觀 眾 為 公 主 們 填 色 ，

動的一種；而通過分享思考，方能促成更多未竟的行動。

覆了大眾對「公主是唯一高貴存在」的認知。空間裡生硬而單

才發現不少孩子填的是「公主」身上不常見的顏色，公主的形

調的感覺，與舞者的公主服與舞姿構成強烈對比。仔細觀之，

c

意味性別是由建構而來，亦因此，我們可以藉著改變 彩 」 —— 行動，來走近自己的理想模樣。

b

會發現公主的形象甚僵化，例如那腳步翩翩的感覺，那過份喜

a

悅的誇張表情，既不自然、亦不人道。令人不禁反思：究竟我

E 11

行動即自由

——

「行動教程」 行

文、攝：西瓜 ▪

動，大概是最近香港人最關心的詞語了。 行動的力量是驚人的，群體行動往往能牽

動 或 改 變 歷 史 走 向。 作 為 參 與 行 動 的 人， 我 們 總 關 注 行 動 的 方 式、 代 價 和 結 果。 然 而， 始 終 我們在行動中不免迷惘：我們質疑行動的原因 和 成 效。 從 來 沒 有 人 教 過 我 們 ： 該 如 何 行 動？ 這 一 刻 的 行 動 何 來？ 我 們 只 可 逐 步 摸 索 和 嘗 試，於是在過程中總會跌跌撞撞。

藝 Para Site

如 果 行 動 可 以 學 習， 像 學 英 文、 學 某 種 技 術 那 樣，那會否令人安心一點？今次由

」， Courses of Action

術 空 間 及 香 港 歌 德 學 院 聯 合 策 劃 的 展 覽「 行 動 教 程 」， 英 文 名 字 是「

意 指 關 於「 行 動 」 的 一 系 列 課 堂。 參 展 的 藝 術

家 包 括 ： 來 自 菲 律 賓 的 Lesley-Anne Cao 和 ，台灣的蘇匯宇，以及本地藝術家 Eisa Jocson 劉 衛 及 人 人 檔 案， 他 們 通 過 不 同 形 式 的 創 作 展

現 有 關「 行 動 」 的 多 種 面 向 ； 同 時 還 有 多 部 有 關 行 動 的 電 影 選 段 播 放， 引 發 人 對「 行 動 」 的 思考。 看 畢 展 覽 才 發 現， 這 展 覽 的「 行 動 」 比 想 像 中 廣 義 得 多， 不 只 是 政 治 層 面， 甚 至 涵 蓋 性 別 及 個 人 層 面。 這 同 時 令 人 意 識 到 ： 行 動 其 實 可 以 很 微 小 ； 而 無 論 微 小 或 偉 大， 它 們 都 同 樣 有 意 義， 都 呈 現 了 一 種 不 甘 安 於 現 狀、 期 望 及 敢 於 改變的意識。

10

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E 09

村上隆 ©

有限公司，版權所有 / Kaikai Kiki

銀色油漆裝飾的銀色「工廠」，亦使人想到歷史 上的宗教場所及高僧聖人。觀眾在欣賞《圓相》 的 同 時， 沉 寂 在 這 空 間 給 予 的 沉 思 冥 想， 思 考 生命之虛無與有限的道理。每幅畫作的背景構圖 紛擾混亂，密佈骷髏頭或鮮花圖案於其中，象徵 生死枯榮。然而畫的居中卻總會以水墨，繪上一 個大圓圈，以表達生死其實不過是浩瀚宇宙間的 天理循環，將有如「道通為一」的崇高意念隱喻 其中，滿載東方佛學講求頓悟的禪意哲學，饒富 深思。此圈亦可追溯至日本傳統襌畫，切實地為 整個展覽畫上一個個完美的句號。村上隆的出世 和入世觀複雜交錯，借佛學說當下談生死，亦試 圖超越它。唯其內心的另一面，他同樣在意後世 的評價。可見他的思想糾纏著其創作，使之做出 一系列風格多元，卻又各走極端的作品，以揭示 藝術背後，於生活中所體現出來的矛盾，又在歡 恩狂放背後，每每隱藏批判當代文化的沉寂與風 骨。 他在商業、藝術、現在及過去等種種歷經天人交 戰，透過表達其獨特的見解冀望能把界線抹去， 抗爭捍衛一套隱藏著他現實觀的哀愁。所以這個 與大館藝術主管 Gunnar B. Kvaran

To b i a s

由挪威奧斯陸阿斯楚普費恩利現代藝術博物館總 監

B e r g e共 r 同 策 劃 籌 備 達 兩 年 之 久 的 展 覽， 定 名 為「 村 上 隆 對 戰 村 上 隆 」 可 謂 最 貼 切 不 過。 最

後，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在 逾 六 十 件 展 出 的 畫 作 及 雕 塑， 當 中 有 約 半 數 為 全 新 作 品。 策 展 人 之 一 的

（香港中環荷李活道 10 號）

B e r g e也 r 特 別 表 示「 我 們 的 目 標 是 讓 藝 術 家 做 些全新的、在其他地方無法做到如此懾人體驗式 的創作。」

「村上隆 對戰 村上隆」

日期：即日至 1/9/2019 地點：大館當代美術館

由上可見「對話」元素清晰明確，可是想深一 層村上隆確實也有經歷跟自己掙扎交戰的狀 態， 例 如 他 身 穿 色 彩 斑 爛、 嘩 眾 取 寵， 好 比 登 台做騷般的衣飾，不正是高聲呼喊著叫觀眾對 他行注目禮嗎？然而同時這一身打扮不正好隱 藏封閉起自己的內心，藉此保護自己抗衡世人 對他的非議。可見其性格是何等矛盾，想人看 卻又怕被看穿，充滿張力的對立。如此的爭議 在其標誌性的「村上隆花」聯乘名牌手袋，甚 至放在美術館擺賣尤為突出。高不可攀的當代 藝術界指責他褻瀆了藝術，他卻堅持藝術與商 業密不可分。曾有傳媒好奇問他「藝術應否介 入 商 業 市 場？」 他 直 截 了 當 回 應「 今 天， 有 藝 術可以百分百把商業和藝術區分嗎？說完全可 以區分的人，他在說謊。」 他毫不介意與商業為伍，作品與商品掛鈎，亦 不諱言資本主義是他的靈感來源，使他停不下 來。在今次的展覽裡當然有涵蓋這極富爭議性 的 創 作 ， 時 值 2 0 0年 1 他 提 出 的「 超 扁 平 」 美 學理論。這不單是指日本藝術中畫面的透視平 面，還試圖打破藝術中高雅與通俗之分。當訪 客一踏進這最底層的展廳，就可看到鋪天蓋地 的「 超 扁 平 花 朵 」， 幾 乎 是 無 盡 的 重 複 組 合。 置 身 其 中， 視 覺 倍 感 震 撼， 無 不 頭 暈 目 眩、 天 旋地轉。每朵太陽花都有不同顏色及編號，而 作品中更有不同的動漫主角加盟。除了有這廣 為 人 知 的 笑 臉 花 ， 同 層 還 有 Ta n Ta n B， o它 是藝術家年輕時喜愛的角色，亦是日本漫畫家 水木茂筆下的人物。它看起來就如幽靈般，再 加上滿地骷髏頭的地毯，打造有趣又荒誕的空 間，其實旨在提醒世人追求的財富和世俗只屬 虛幻。 可是可悲又可笑的是在同一空間內卻有一展廳 粉飾得金光閃閃，四周的牆壁、地板及天花都 用上金箔，錯綜複雜的視覺令人目不轉睛。其 實這樣的策劃自不然令人聯想起華荷以錫箔及 村上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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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bition

展覽全紀錄

瀏 覽 路 徑 設 定 在 最 頂 層 開 始， 在主廳旁邊的房間放置了村上 隆 大 大 小 小 的 個 人 收 藏 品， 種 類 包 羅 萬 有， 品 味 不 拘 一 格。 他從世界各地蒐集而來的藝 術 品 數 以 千 計， 是 次 挑 選 主 要 從 懷 舊 出 發， 並 回 溯 其 職 業 生 涯 的 源 頭， 包 括 安 迪 華 荷

A y a Ta k a n） o 及空山基

（ A n d y W a r h o）l 、 荒 木 經 惟 ）、 青 島 （ N o b u y o s h i A r a k i 千 穗 （ C h i h o A o s h i m） a、 高 野 綾（

H a j i m e S o r a y a m） a等 作 品 ， 同時向他們致敬。藉其藏品明白

（ 他對自身作為收藏家的期許，方 便探索他在眾多面向中的其中一 個。 他在跟自己對談的現象在二樓以 「服裝」為主題的展區也是顯然 而見。穿上自家設計奇裝異服的 八個人偶，其面部表情、肢體動 作可是參照藝術家真實的反應。 它們可說是他的分身，如實地透 過衣服來表達其想法。他受到日 本搞笑藝人的影響，熱衷於古靈 精怪的角色扮演。其穿衣風格向 來引起關注，經常穿上瘋狂及色 彩 繽 紛 的 衣 服， 再 加 上 平 易 近 人、近乎誇張的笑容，利用輕鬆 甚或嬉笑怒罵的方式跨越時裝及 藝術世界。其實每間房內都有他 自 創、 融 合 淺 易 文 字 及 畫 作 的 e x c u s e p a i n t i n」 g 談自身， 這嶄新的展現手法不但把整個展

「

覽串連起來，使之能向觀眾表達 其見解，更重要的是好讓他能和 自己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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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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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可笑可愛可怖 —— 有限公司，版權所有 / Kaikai 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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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覽完大館當代 美 術 館 舉 辦 的「 村 上隆 對戰 村上隆」之 時， 心 中 無 不 在 嘀 咕 這 哪 裡 是「 對 戰 」， 充 其 量 不 過 是「 對 話 」。 選 用 這「 戰 」 字 難 不 成 為 配合藝術家精於喧鬧嘩 眾 的 宣 傳 策 略， 加 添 一 種 戲 劇 效 果。 在 三 層 的 展 覽 廳 裡， 如 此 充 滿 「自我對話」的意識在 第二、三樓尤其明顯。

剛

「村上隆 對戰 村上隆」

村上隆 ©

村上隆 ©

攝影：Alex Maeland

村上隆 ©

文 ： Lam Chan ▪ 圖：大館當代美術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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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erview

a 邱良《山頂球賽》舊山頂道，

1968 年

畢竟李家昇早期是從事文學及現代詩創 作， 其 文 人 風 骨 表 露 無 遺， 意 境 表 達 得 像 一 封 對 香 港 寫 的 情 信 一 樣。 雖 說 媒 介 轉 為 攝 影， 可 由 文 字 幻 化 為 影 像 所 貫 穿 的 詞 彙 始 終 如 一， 當 中 的 連 續 性 無 遠 弗 屆。 許 只 是 一 詞 卻 已 代 表 整 個 作 品， 在 其 新 近 出 版 的 攝 影 集 尤 為 明 顯。 此 書 身 為 長 方 形， 他 解 釋 說「 因 為 我 把 兩 個 正 方 形 的 相 片 放 在 一 起， 故 版 面 是 延 伸 了。 於 我 來 說 影 像 從 來 不 只 是 有 一 個 注 視 點， 絕 不 是 那 麼 片 面 單 幅， 而 是 層 層 疊 疊、 縱 橫 交 錯， 可 從 多 角 度 切 入 剖 析。」 八 十 年 代 中 始， 他 替 多 家 攝 影 雜 誌 報 刊 如《 攝 影 畫 報 》 及《 攝 影 藝 術 》 等 寫 專 欄， 繼 而 認 識 當 時 身 為《 攝 影 藝 術 》 雜 誌 主 編 的 邱 良。 他 回 想 說「 邱 良 與 上 一 代 的 攝 影 師 不 同， 他 非 常 願 意 去 接 觸 新 的 事 物， 私 底 下 也 是 一 位 很 隨 和、 容 易 相 處 的 前 輩。 我 們 時 常 在 展 覽 上 碰 面， 那 時 兩 間 雜 誌 社 都 在 同 一 幢 大 廈， 我 有 時 會 去 找 他 聊 天， 因 而 慢 慢 變 得 熟 絡。 後 來 我 舉 辦 展 覽 時， 照 片 冊 也 是 由 他 出 版。 在 他 出 道 的 六 十 年 代， 正

港的沙龍及寫實攝影之間建構起一座橋 樑。」 生 於 1 9 5 4年 的 李 家 昇 ， 可 謂 見 證 著 香 港 的 現 代 化 進 程， 並 與 之 共 同 成 OP Original

1 9 9年 5 創立 O P即

長。 繼 早 年 與 妻 子 設 立 攝 影 工 作 室 從 事 廣 告 攝 影， 他 遂 於 ， Print Program

Photograp的 h 縮 寫。 除 整 理 當 代 影 像 作 品 之 外， 為 攝 影 師 製 作 限 量 照 片， 同

時梳理多位同代及代理上一代攝影師的 作 品 ，如 邱 良 及 顏 震 東 。他 分 享 說「 九 十 年 代 之 前 的 香 港 沒 甚 麼 攝 影 畫 廊， 也 無 收 藏 照 片 風 氣。 何 藩 的 作 品 之 所 以 能 為 的初衷就是要 OP

後 世 帶 來 震 撼， 多 得 當 時 代 理 他 的 外 國 畫 廊 一 番 保 存。 成 立

留 下 E d i t i o， n 用來作樣版或展覽都好， 攝 影 師 之 間 也 會 多 做 幾 版 來 交 換 存 念， 從 而 引 入 照 片 收 藏 學 術 知 識 及 概 念。 今 次 能 展 出 邱 良 的 作 品， 似 乎 也 是 冥 冥 中 自 有 的 天 意。 要 不 是 那 時 讓 他 在 銀 鹽 紙 基 上 沖 印， 並 在 相 片 背 後 簽 名， 他 鏡 頭 下 的 影 像 便 會 消 逝， 再 也 勾 不 起 大 家 的 記 憶 回 想 我 們 是 從 哪 裡 走 過 來， 又 要 往

燈》

好 處 於 沙 龍 畫 意 與 寫 實 攝 影 的 交 接 期，

哪 裡 去。 那 時 他 是 有 需 求 才 沖 曬 的， 雖

年

傳統攝影往往過度簡略地只分為這兩

說 大 多 話 五 十 或 一 百 版， 但 其 實 是 即 訂

g 李家昇《工業區儲存庫前的交通

類。 彼 時 剛 好 是 香 港 沙 龍 攝 影 的 全 盛 時

即 造， 故 其 作 品 存 量 也 就 是 大 家 觸 目 所

年

期 ，因 此 曾 有 人 將 他 歸 類 為 沙 龍 攝 影 師 。

f 邱 良《 兩 個 飛 哥 》 灣 仔，1961

然而他其實深受六七十年代寫實主義攝

年

1 9 9年 7 的 意 外 身 故， 更 使 得 這 批作品彌足珍貴。」

d 邱良《喜雨》 e 邱良《媽姐》中環街市，1963

見。 他

c 邱良《儷人行》告士打道，1961

影 的 影 響， 包 括 二 十 世 紀 最 偉 大 的 攝 影

校，1965 年

Henri

b 邱良《笑口常開》黃大仙天台學

師 之 一 亨 利． 卡 蒂 埃． 布 列 松（

C a r t i e r - B r e s s o） n ，其 風 格 偏 向 寫 實 ， 當 時 的 沙 龍 攝 影 界 對 他 是 有 排 斥 的。 細

想 一 下 沙 龍 攝 影 講 究 的 構 圖 與 光 線， 在 其 照 片 中 顯 然 而 見、 別 樹 一 格。 同 時 他 所 拍 攝 的 題 材 與 畫 面， 如 街 上 的 孩 童、 雨 天 的 人 力 車 伕、 兩 位 背 向 鏡 頭 坐 在 巴 士 站 欄 杆 上 的 青 年， 以 及 兩 位 在 告 士 打 道 閒 逛 穿 上 旗 袍 的 妙 齡 女 等， 皆 傳 神 地 捕 捉 了 草 根 階 層 的 生 活 日 常， 這 不 正 好 顯 示 出 他 寫 實 的 功 架， 其 作 品 無 疑 在 香

李家昇《負像空間》 李家昇《香江愛》 李家昇《後巷的有韻小詩 (1)》 李家昇《一九九七年香港某日》 李家昇《後巷的有韻小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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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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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erview 人物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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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不只思念

—— 文 ： Lam Chan ▪ 圖：蘇富比藝術空間 ▪

策 劃 總 監 黃 傑 瑜 解 構 當 中 的 來 龍 去 脈，

邱 良・李 家 昇 」 ——

信在這個六月大家最為罔然的是吶

「兩年前蘇富比曾為香港著名攝影師何

「 香 港 影 像・兩 代 觸 覺

相

之 間 的 攝 影 對 照 。」李 家 昇 同 意 著 說「 我

許 挑 戰 下， 決 定 把 是 次 展 覽 籌 劃 成 兩 代

來 新 鮮 感 及 驚 喜， 同 時 亦 為 自 己 帶 來 些

藩 展 售 會 」 的 後 麈。 在 期 望 能 為 觀 眾 帶

品 已 足 夠 開 展 ，唯 這 樣 的 話 便 彷 如 步「 何

策 劃 攝 影 展 的 念 頭， 其 實 單 是 邱 良 的 作

邱 良， 其 手 上 更 有 一 批 絕 無 僅 有、 物 — 由 邱 良 親 筆 簽 名 的 相 片。 我 旋 即 興 起 再

得知他曾代理戰後攝影界另一位代表人

前 的 成 功 。隨 後 更 有 幸 結 識 李 家 昇 先 生 ，

界， 皆 吹 起 一 陣 陣 懷 舊 風， 使 之 取 得 空

藩 舉 辦 作 品 展 覽， 不 論 是 社 會 還 是 拍 賣

喊 著 香 港 是 否 不 一 樣 了， 然 而 各 人

有 著 自 家 不 同 的 回 應， 大 抵 無 一 致 統 一 的 答 案， 唯 此 時 蘇 富 比 藝 術 空 間 卻 借 兩 位 風 格 迥 異、 南 轅 北 轍 的 香 港 攝 影 師 對 比 並 呈 現 出 一 個 截 然 不 同 的 香 港。 在 回 望 過 往 六 七 十 年 代 的 同 時， 較 諸 當 下 香 港 有 何 差 異， 又 或 在 沉 醉 緬 懷 於 過 去 的 時 候， 更 能 啟 發 大 家 在 當 前 的 時 移 勢 易， 我 們 還 能 為 我 城 做 些 甚 麼 。展 期 雖 少 於 三 個 星 期 ，「 香 港影像 · 兩代觸覺

倆 一 拍 即 合 ，對 這 個 提 議 更 是 感 到 振 奮 。

邱良 · 李家昇」 ——

展售會卻正值在風雨飄零的上月中旬舉

重 疊， 重 新 組 裝 來 作 出 耳 目 一 新 的 詮 釋

我 個 人 喜 歡 把 不 同 的 影 像， 透 過 拼 接 與

行。 策 展 甚 有 心 思 地 將 已 故 著 名 紀 實 攝 影 師 邱 良 原 攝 於 六 七 十 年 代， 再 於 九 十 年 代

角 度 至 為 重 要。 故 展 覽 的 時 序 不 僅 有 邱

和 解 讀， 對 於 能 蘊 涵 各 方 不 同 的 觀 點 及

影 作 品， 與 近 年 以 香 港 城 市 為 題 的 當 代 藝

良 的 六 七 十 年 代， 還 有 剛 回 歸 的

親 手 沖 印 及 簽 名， 約 五 十 幅 珍 罕 的 黑 白 攝 術 攝 影 家 李 家 昇， 約 三 十 幅 的 黑 白 和 彩 色

年，以及最近的

卻 依 然 是 獨 一 無 二 、我 土 生 土 長 的 香 港 。

又 無 比 陌 生 的 城 市， 然 而 呈 現 出 的 影 像

2 0 1 6 / 1年 7 。在三個分 野 的 時 空 窺 探 這 個 本 該 熟 悉， 可 看 起 來

1997

作 品 並 列 欣 賞。 有 別 於 邱 良， 在 其 掌 鏡 下 紀錄的是香港這一地華洋共處充滿市井的 風 情， 李 家 昇 則 紀 錄 回 歸 後 的 都 市 風 景。

這 正 是 香 港 獨 特 迷 人 之 處。 好 比 要 是 邱

皆 因 各 人 對 它 都 有 與 別 不 同 的 見 解， 可

我 城 就 是 那 麼 一 言 難 盡 ，難 以 以 一 概 全 ，

般 短 兵 相 接、 你 來 我 往， 互 相 切 磋、 呼 應

良 仍 在 世， 他 未 必 會 完 全 了 解 新 一 代 攝

兩 種 截 然 不 同 的 作 品 並 排， 好 比 打 乒 乓 球 彼 此。 雖 說 時 代 背 景、 選 材 及 風 格 不 盡 相

會尊重欣賞大家的作品。」

影 師 的 創 作， 但 他 絕 對 不 會 排 斥， 反 之

同， 卻 從 而 展 現 出 兩 代 人 跨 越 時 空 的 對 話 和視角。

02

isual Art

視藝版

Contents

目錄

# 94

Jul 2019

物專訪

Interview 人

家昇」 錄 覽全記 ——邱良・李 覺 觸 代 兩 ition 展 ・ ib 像 h x 影 E 港 隆」 念 ——「香 全記錄 戰 村上 . 留下不只思 對 .. n 展覽 .. .. .. io 隆 .. .. it .. 上 .. .. 「村 Exhib 02... 記錄 程」 覽全 可怖—— 教 愛 展

可 動 n 笑 「行 bitio 錄 可悲可 Exhi 全記 由—— ........... .. .. 自 旅 .. .. 即 展覽 .. 之 ..

.. 動 n .. 影 .. io 攝 錄 .... 行 ibit ............ 尼的 Exh ......... 全記 . 羅 . ............ . .. . . . 覽 . ． . . 展 6 0 展 描 維利 ........ ion 興素 .........

—— . bit . i . . . 復 h . 實 . . x 藝 ....... 的真 」E 利文 ......... 呈現 . 展 . . 大 . . 頭 . . 品 . 意 作 ....... ... 鏡 館藏 ....... ......... . . 館 . . 大師 . . . . . . . 物 . . . . . 藏 . . . . . . 博 . . . 典 ...... ....... 大英 術館 ....... ......... . . . . . . . . 美 .

—— . .

10 01 ...... 中國 描1 ....... . . . . 素 .

—— . 興 ....... 時代 藝復 ....... . 新 . 文 . . . . 在 賞 14.. 何欣 「美 如 . . .

—— .....

01 ......

1 . . . . . 畫 ..... 水墨 18. 國 中 欣賞 何 .. 如 ..... . . . . .. ..... .....

21

留下不只思念 —維 利 ． 羅 尼 的 攝 影 之 旅

邱良．李家昇」 ——

「村上隆 對戰 村上隆」 —

「香港影像．兩代觸覺 —

可悲可笑可愛可怖 鏡頭呈現的真實

中國美術館典藏大師作品展」 ——

1 0 1 —大 英 博 物 館 館 藏 意 大 利 文 藝 復 興 素 描 展

「美在新時代 101 —

「行動教程」 ——

報 道

+

藝 術

+

文 化

# 94

如何欣賞文藝復興素描 如何欣賞中國水墨畫

行動即自由

Jul 2019